沈殊盘腿坐在那里,无奈地摇摇头,伸手刮了刮谈十年的鼻子,叫了客房服务,送些退烧药上来。
等药来的时间,沈殊烧了开水,放凉。
沈殊把睡得死沉的男人靠在怀里,拍拍他的脸,“先醒醒,吃了药,再睡。”
谈十年悠悠睁开眼睛,“沈殊……”
沈殊笑着故意捏住他的鼻子,气恼地说,“可不是我么?谁有耐心照顾你这只醉鬼!来,喝点水,把药吃了!”
谈十年蹙着眉头,平静地看着沈殊手里的杯子,眸光清澈,竟是毫无睡意的样子,迟迟没动静。
沈殊又气又无奈,直接把药抠出来,塞进他嘴里,把水杯送到他嘴边,“喝水,咽下去。”
谈十年转着眼睛,像个孩子似的张望了沈殊一会儿,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谁,皱着眉头,把胶囊咽下去,大手一推,水撒了一大半出来……
“嘿,你还横上了是吧?”沈殊放在杯子,一巴掌要往这男人脑门上招呼,见他默默地转身,留给她一个负气的背影,咬咬牙,收回了手,“行行行,你是病人,你最大!”
谈十年没吭声,卷着被子,直往床底下钻……
沈殊见他这犯傻的劲儿,权当做没看见,拿了水杯,走人,心道:我就让你作吧,我就看你能不能作出一朵花来!
于是,这一夜,谈十年凄凄冷冷地裹了两床被子,在地毯上睡了一夜……
清晨醒来时,他坐起身,摁了摁酸胀的太阳穴,环视一圈,眼底滑过微妙的情愫。
他看看掉在一旁的面巾,又看看那趴在他腿上的女人。
她身上卷着一条毛巾被,嘴角微张,在他腿上留下一团水泽,睡得可真香甜啊!在她脚边,放了一只面盆,上面搭着一条面巾。
很显然,这女人照顾了他一夜?
谈十年捏了捏鼻梁,蹙着眉头回忆昨晚后来怎么了?
奈何他的记忆终止于沈殊冷漠地往书房走,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他完全没有印象!
谈十年苦笑,这是喝断片了?
将沈殊抱起来,放到床上,捡了一床被子,给她盖好。
谈十年洗漱完毕,让阿莱送来两套衣裳,一边处理公事,一边等沈殊睡醒。
这一等,就等到了十点。
沈殊顶着一颗鸡窝头冲出来,就见谈十年西装革履地坐在那里。
她抓狂地嗷嗷叫,“你干嘛不叫醒我?剧组那边开完发布会,直接进组!我快赶不上了啊!”
“给你请了假。我晚些时候,送你过去。”谈十年喝了口咖啡,目光再次落到K线图上。
他在工作,沈殊也不好打扰,只好嘟嘟嘴,怨气冲天跑去收拾自己。
换上阿莱送来的一身女装,沈殊便大步往外走,急吼吼地说,“我先回家一趟,看看丁丁,就直接去剧组了啊!”
谈十年脸色一沉,嗓音降了温度,“站住。”
“怎么了?”
“你就准备这样走?”
“不然呢!我来不及了啊!我还要跟剧组其他负责造型的人联系,主演的戏服都要我亲自选布料操刀剪裁缝制,女主角的服装,一场电影下来,我算了下,至少要做十二套旗袍呢!男主角的西装也要订做,哎呀,我忙着呢!先撤了啊!”
沈殊看了眼时间,胡乱地解释,拉开门,就冲了出去,完全没注意谈十年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这女人真是够可以的啊!
去看看儿子,就拍拍屁股走人!
别说排第四……谈十年苦笑地想,他能排上第十位,就不错了!
俊眼一眯,谈十年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