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8-21 14:08:10 本章字数:6558
齐小乐被响声吓得立刻惊呆在那里，怔怔地看着地上被摔碎的碎片。言孽訫钺
不过也就是愣了一下，就急忙开口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花瓶多少钱，我来赔给你就是。”
谢明玉也是一愣，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陈珂若和地上已经摔碎的花瓶。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呢，谢老爷子已经在那里气的浑身乱颤了，举着拐棍冲着齐小乐指着厉声道：“你…你是不是故意的，知道这是什么嘛，这是景德镇的瓷器，乾隆年间的珍藏品，这世上一共也就是三个，现在居然被你给打坏了。你赔的起嘛你。”
谢老爷子的一番话说得齐小乐又愣了，哭丧着脸说：“不会吧，这么少，才三个，还有两个在哪里？”
“一个在博物馆，另一个在英国。”陈若可在一旁接口说，虽然语气平平的，但是能从里面听出来不悦。
“所以说，这是价值连城的，把你卖了都赔不起。你可真是个扫把星，知道我念着这瓶子多久了嘛，好不容易得来一个，居然被你一下子给撞坏了，你给我离开这里，马上滚出。”谢老爷子气的指着她毫不客气地厉声说。
吓得齐小乐顿时眼泪哗的一下流出来，连忙哽咽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这么珍贵，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有什么用，对不起可以把这东西恢复原状吗？你，马上给我离开谢家。”
“够了，”一直沉默的谢明玉突然厉声吼道，眼眸里喷发出前所未有的怒气。怒气冲冲地看着谢老爷子，将吓得哭的颤抖的齐小乐一把抱在怀里，怒视着谢老爷子说：“爷爷，您不觉得您很过分嘛。再珍贵又能怎么样，不过是个死东西，就因为这么个东西，你就这样赶小乐离开。好，她离开可以，我也离开。”
说着揽着齐小乐就往外走。
谢老爷子被谢明玉突然的发飙吓得呆在那里，以往不管怎么过分，孙子都是会顾及着自己的感受的。今天，居然这么跟他说话。顿时老泪纵横，委屈的不得了，眼前更是一黑，幸亏陈珂若在一旁扶着，才没有倒下去。
陈珂若急切地叫着谢老爷子，然后冲谢明玉喊道：“三少，爷爷昏倒了。”
谢明玉搂着齐小乐离开的脚步猛地停住，眉头皱的很深，咬咬牙有些不甘愿地回过头，又走了回去。
谢老爷子只是一时急怒攻心有些眼晕，倒是没有真的昏倒，不过还是把谢家上下吓得不行，急忙叫了家庭医生过来医治。
打了镇定剂，很快就平复下来了。谢家人也都回来，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倒也不方便说谁对谁错了。只是谢明紫离开谢老爷子的房间后，还是对谢明玉抱怨几声：“你也真是的，对爷爷说话那么重。爷爷最喜欢的就是你了，你这样多伤爷爷的心。就不能顺着他点，受点委屈又能怎么了。再说，也算不得委屈，本来爷爷喜欢那瓶子喜欢了那么久，好不容易若可送来了一个，还刚一见面就被打坏了，不生气才怪呢。”
家你就过。说着将目光埋怨地看向齐小乐，她依旧是对她没什么好感。
谢明玉还没开口呢，谢明蓝也出来了听到谢明紫的话，反驳地说：“二姐这样说就不对了，不过是个死物件，打了就打了。这么说小乐，让她怎么受得了。如果明玉不帮她那才叫没担当呢，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叫什么男人。”
“你这丫头，抽风了。”谢明紫没想到谢明蓝会帮齐小乐说话，不禁诧异道。
“我只是在说个事实，本来就是爷爷过分了。明知道今天小乐过来和小乐的关系，还让那个陈若可过来，他什么意思。再说，为了个瓶子就让小乐离开，有这样的嘛。我们家是那种没见过东西的人家嘛，以前明玉和我们小的时候，不知道打坏了多少好东西，你看爷爷皱了皱眉头了。分明就是故意针对小乐的，才故意将这个东西看的这么重的。他也不想想，这样做除了让明玉为难外，还能有什么好处。”谢明蓝愤愤不平地说，可以说句句珠玑说到要害上。
听得谢明紫也无话可说了，她也知道爷爷是故意针对这个齐小乐。可是爷爷的身体重要，再怎样也不能对爷爷这么凶呀，他那么大年纪了，被自己最宠爱的小孙子气的倒下，该有多伤心。
不过也不忍心再说谢明玉了，就像谢明蓝所说，这样做除了让谢明玉为难外，还有什么好处。
现在爷爷倒下了，明玉心里也不好受，她再说，也是火烧焦油。
叹息一声自己先下楼去，眼不见为净。本以为到这边来心情能好些，没想到还是如此。自己家里头都已经烦成一团了，果然没有一个地方是清静的。
正在这时陈若可也从谢老爷子房间里走出来了，看到谢明玉和齐小乐有些内疚地说：“对不起，要不是我来送瓶子，爷爷也不会被气倒。”
“你知道就好，”谢明玉眼睛都没瞥她一眼，冷冷地说了一句，牵着齐小乐也下楼去。
弄得陈若可站在那里尴尬无比，微微地咬着下唇，似乎也很委屈。
谢明蓝叹息一声，看不过去，急忙拍拍她的肩膀说：“好了，别在意，明玉就是这个样子。所以说，他脾气很坏的，估计除了齐小乐外，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受得了他。当然，他在齐小乐面前是不这样的，只有对别的女人才会这样。如果你不想打他注意，慢慢的他会对你有所改变，把你当成朋友。可是如果你想打他注意，他会立刻伸出爪子来将你拒之千里之外的。若可，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听三姐的话，这个世上好男人多的是。其实谢明玉除却那一身皮囊，别的真的一无是处，干嘛将眼光放在他身上。我知道爷爷叫你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女人一辈子，找个爱自己的男人生活，那才是幸福的。不然傻乎乎地只爱别人，只会受伤。当然，如果能够找到个彼此相爱的，更好。”
“三姐，谢谢你的这番话。不过你误会了，我对三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也是骄傲的，再说谢明玉，并不是所有女人都会喜欢他的。”陈若可嫣然一笑道。
谢明蓝轻笑：“那就最好，我就怕你被我们家那个小东西的外表给迷惑了，其实他性格很差。不喜欢最好，来，我们下去聊聊，等一下就吃饭了。”
陈若可点点头，跟着谢明蓝一起下去。
客厅里谢老大谢老二都在，连他们的夫人也都在，难得的欢聚一堂，除却谢老爷子被气的昏过去外，其实气氛还是满和谐的。而且谢老大的独生子谢玄也从英国回来了，他一直在英国留学，其实算起年龄来，也只是比谢明玉小三岁，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他本身性格也开朗，说起话来惹得周围的人都大笑不止。
当听齐小乐说她会面塑时，更是惊奇地不得了，让她现场捏一个。
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刚才齐小乐还吓得委屈的要死，这一会被谢玄缠着，很快就忘了刚才的事情。让人拿了一些工具过来，虽然和原材料有些不符，但是还能凑合用，很快就捏出了一个栩栩如生的东西。小猪、小狗、孙悟空、猪八戒、最厉害的是，还捏了一个跟谢玄一模一样的小人出来。
谢玄和谢明玉是长得有几分想象的，所以捏出来并不难。倒是谢玄惊奇的不得了，拿着自己模样的小人不停地看来看去，高兴的上前搂住齐小乐不停地说：“你太厉害了，你太厉害了。”
弄个齐小乐有些害羞，急忙推开谢玄。到底是个男孩子，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个子都快跟上谢明玉了，比齐小乐还高那么一大截，本身他长得又壮实。所以被他这么一抱，齐小乐还真不好意思。
推开他后瞥了一眼谢明玉，果然黑了脸。忍不住轻轻抿了抿嘴，这个家伙，连自己侄子的醋都吃。她怎么越来越发现，谢明玉有些孩子气了。
谢明蓝很快也加入了他们的谈话中，还有陈若可，到底是年轻人，说起话来很容易就能熟络了。而谢明紫则是和大哥二哥大嫂二嫂说起自家孩子的事情，好像是身体一直不好什么的。。
只有两个人一直没有加入谈话的大队伍里，一个是谢明玉，永远都是酷酷的样子。除却和齐小乐在一起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淡漠疏离的，让人觉得遥不可及。
另一个则是陈钢，他是没话说，嘴巴笨，性子直，只是双目温柔地看着谢明蓝。眼神里都是慢慢地爱意，而谢明蓝也不时地转过头跟他对视一眼，两人便会默契地相视而笑。
他们叽叽喳喳地聊着，谢明玉看着齐小乐说的眉飞色舞的这才放心，然后站起来走到阳台那里透透气。
今天的事情也是他所始料未及的，无论是爷爷还是齐小乐，都是他最重要的人。原本他想着让自家小孩受点委屈，多迁就迁就爷爷，毕竟爷爷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活多久都不一定。自家小孩那里他要补偿的时候还多的是，可是当看到自家小孩受委屈的样子，他又实在憋不住。现在也只能庆幸，爷爷身体没事，不然让他怎么能安心。
正依靠在栏杆上时，陈钢过来了。
他也听谢明蓝说了之前发生的事，说实话，对谢明玉倒是挺同情的。关于家人和爱人之间的选择，简直就是千百年来男人面临的最大难题。
不过陈钢嘴笨，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开口说：“别想那么多，先维持着，用不了多久就会平衡的。你又没有父母在了，老爷子还能活多久。”
谢明玉：“……。”
“对了，你到底是怎么样把我三姐收服的。”谢明玉转移话题，指不定这人一会再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呢。不过对于这个，他倒是挺好奇的很。
陈钢这人倒也直爽，听谢明玉问他，便开口说：“不听话就压在床上做，感情都是做出来的。男人要有实力，女人才能臣服。”
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却让谢明玉一脸黑线。
两个人到底是没什么共同话题，陈钢这人不爱说话，但是谢明玉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自己三姐。也算是三姐找到了最终的归宿，幸福了。
很快到了吃中饭的时间，谢老爷子也从卧室里出来了。一家人团聚呢，他也不愿意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让小辈们跟着担心。
不过看齐小乐的脸色依旧不好，但是吃饭的空挡也没有再提那件事。而是和陈若可热络地聊了起来，聊起她的父亲，还有她和明玉小时候的事情。
反正这老爷子就是无时无刻地不给齐小乐心里添堵，吃个饭都让她吃的心里不舒服。可是现在他这个样子，刚刚好了，又不能再说什么。别说是谢明玉了，就算是谢明玉要说什么她也要拦住不是，万一再气出个好歹来，她真的没命赔。
幸好齐小乐心胸宽大，一般的事情也不计较。权当谢老爷子没事自己唱独角戏，只要她家谢明玉无动于衷，这就够了。这样一想，心里也就舒服了一下，看着满桌子丰盛的菜肴，因为早晨没吃饱，便开始甩着肚子吃起来。
倒是谢玄，看她吃饭的样子惊奇地不得了，看她喜欢吃的，还一个劲地往她碗里夹，那感觉就跟饲养小动物一样。
一吃过饭谢明玉就提议要送齐小乐回去了，连谢老爷子想要发难的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看着谢明玉送齐小乐离开，不过陈若可被谢老爷子留下了，本来她这次过来，也是要在谢家过年的。
出了军区大院，将车开到还有齐小乐家一段路的地方，谢明玉就将车停在那里了，然后打电话让司机过来将车开走。
说要跟齐小乐下来走走，因为现在雪已经下了大半天，早就是地上厚厚的一层了，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响，感觉挺好的。
在路上的时候谢明玉就看到齐小乐趴在窗口看着外面的雪，眼睛里充满了奇异地光。所以这次将车子停在这里走回去的，一听说走回去，齐小乐果然高兴的欢呼雀跃，不停地说着谢明玉你真好。
说的谢明玉有些眼热，将她轻轻环在怀里内疚地说：“可是我却让你受委屈了，今天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
“说什么呢，”齐小乐朝他腰上轻轻地大了一拳，笑嘻嘻地说：“我知道最为难的是你才对，那个是你爷爷，你不想惹他生气的。放心，我以后都知道了，他年纪大了，我不跟他一般见识，我还年轻，又不会被气死。”
齐小乐甩一甩头发，十分豪迈大方地说。
说的谢明玉笑起来，捏着她的脸说：“谁告诉你的这些？”
他才不信就凭着她这个小脑袋瓜，能够一下子想明白这么多事。一定是有人告诉她的，之前还委屈的不行，现在就能想通了。
齐小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还真不是她一下子想通的，将谢玄告诉她的话跟谢明玉说了一遍。说什么谢老爷子活不了多久的，她一个大好年华的少女，干嘛跟一个大半个身子进棺材的老头子计较，没的让小叔叔为难。她想想也是，所以也就不生气了。
谢明玉皱皱眉头，谢玄那孩子一向是不受世俗拘束。大哥大嫂都管不了他，爷爷的话对他来说更是耳旁放。不过想起他对自家小孩挺有兴趣的样子，连忙嘱托道：“以后少跟谢玄一起玩，他容易把你带坏了。”
“知道了，还真被谢玄说对了，他说你一定会这么说的。”齐小乐抿着嘴笑了起来，听得谢明玉一脸黑线。
“他还说什么了？”谢明玉黑着脸问。
“他还说，以前总觉得你不是活人，身上没点活人气，现在总算是有了人气了。”
谢明玉咬咬牙，这孩子，还编排起他来了。不过他说的倒也没错，自从认识齐小乐后，他是越来越有人气了。心底那个冰冷的地方，渐渐地被唤醒。
望着自家小孩的样子，谢明玉不禁心里柔柔的，说不出来的柔情蜜意。
在这个冰冷的冬天，漫天飞雪，一片白茫茫的，人流也过往的很少。他就这样牵着自家的小孩的手，一步步地向前走去。
时间仿佛倒流了回去，回到经年之前。一样的冰天雪地，一样的漫天飞雪，似乎比现在更加寒冷。一个身穿白色保暖内衣的雪精灵站在雪地里，茫然地看着冷冰冰的一切，眼泪哭的早就哭干。可是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在无比绝望的情况下，她终于出现。
穿着一件破棉袄，一摆一摆的像个小鸭子一样走到他面前。先是惊讶地看着他片刻，然后伸出了自己脏乎乎的小手，摸上了他如玉般的脸，惊叫道：“你就是奶奶说的雪地里的精灵吗？”
然后欢欢喜喜地将自己的棉袄脱下来给他穿上，临走前又说：“精灵，我给你棉袄穿，以后你要记得报答我哦。我要好多好多的鸡腿，还有好多好多的玩具。”
说完后又一摆一摆地离开这里，不过因为少了棉袄，她是浑身哆嗦着离开的。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齐妈妈正好下去买菜，看到他们手牵着手从远处走来，好奇地问。
还以为会吃了晚饭后才回来呢，不过看着自家女儿和自家养眼的女婿站在一起，远远的望去就像一幅画一样，心里说不出来的喜悦。
齐小乐故作轻松地说：“他们家有事呢，老是在那里不好，所以就回来了。还是自己家里好，在他们家可压抑了，压力倍大。”
“去，这孩子，说什么呢，小帅可还在这里。人家是名门，当然跟我们家不同。虽说还有一段时间过年，不过来拜访的人肯定很多吧！你爸还准备过两天去他们领导家拜访拜访呢，明天听说要有下岗的，争取抱住个位置。”齐妈妈无不叹息地说，现在生活是越来越艰难了，像他们这些中年人，既没有过硬的技术，也没有什么后台，想要保住饭碗，只能送礼。
“妈，放心吧，老爸在厂里做了那么多年，肯定没事的。”齐小乐听了妈妈的话也突然觉得伤感起来，想想也是，父母都年纪大了，最为家里的长女，她还是一事无成呢，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
齐妈妈看到她也跟着忧愁的脸，连忙又笑着说：“你看我，跟你说这些干嘛。这些都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你和小帅赶紧进屋去吧，外面冷，我去买菜，晚上想吃什么。等一会你爸爸就回来了，中午爷爷打电话还想让我们过年过去呢，但是恐怕今年不行了，不能过去过年，我让你爸寄些东西回去。”
“可是爷爷奶奶是盼着我们回去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齐小乐一听不能回爷爷奶奶家过年了，心里一急，急忙开口说。
她可是还把人参藏着呢，准备回去带给他们。算起来，也有四年没回去过了，今年说好的，一定要回去的。
齐妈妈叹息地说：“你以为我不想啊，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嘛。你爸爸厂里放假晚，这个节骨眼上回去，恐怕会不妥。明年吧，或者开春以后再回去一趟。”
齐小乐皱了皱鼻子，不过很快地眼睛一亮，转了转眼珠子说：“妈，不如让我回去吧！反正我已经放假了，也没事，回去住几天就过来。爷爷奶奶肯定想我了，他们总是念叨着我回去的。”
“可是你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呀，这么远呢。”齐妈妈倒是有些心动，不过又不放心地说。
齐小乐急忙将脸扭向谢明玉问：“那你这几天有没有时间，如果有时间，陪我一起回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