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点了点头,与有点微熏的北冥连城一起扶着北冥夜下了楼,将他扶回到房间,至于天台上那些人,就安心交给佚汤了。
回到房中将北冥夜扶到床上躺下,北冥连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名可进了浴室,用温水洗净了毛巾,出来给北冥夜擦脸的时候,他却忽然一把拉住她的手,还泛着酒气的唇瓣缓缓扯开了一点浅浅的笑意。
那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妖娆,这么绝色,就连女人在他身边也自愧不如。
“我没醉。”他笑了笑,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给我再倒一杯,我得要把他们全都灌得趴倒。”
“他们已经全都趴了。”名可浅叹了一声。
跟在他身边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他醉成这样的,偶有一两回喝高了,但也不至于连走路也走不稳,还差点摔倒在洗手间里。
她无奈,手被他抓住,只能用另一只手拿着毛巾,继续给他擦脸。
北冥夜却又把她另一只手都给抓上了,也不管湿毛巾还在她手里,将她两只手抓了起来放在自己胸前,他依然笑道:“丫头,你也来陪我喝,今天晚上大家都要喝。”
“好,我先帮你收拾一下,等会再陪你喝。”名可柔声安抚着,不想和一个醉汉说道理,轻轻拉下他的大掌,把毛巾放下,给他将身上的薄外套以及衬衫慢慢解了下来。
房间里开着暖气,赤着上身也不觉得冷,她拧了一条温热的毛巾给他将身体擦干净之后,再找了外袍给他穿上。
北冥夜真的很重,给他换衣服就是一件苦差事,好不容易给他收拾好,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北冥夜闭上眼,看起来像是睡了过去,可呼吸还是有点急促,依然没有安睡。
名可最后看了他一眼,正要从床上起来,他却又忽然睁开眼眸,大掌一捞,将她的手握住,把她往自己身上带去。
“夜,你醉了,先睡一会。”她吓了一跳,趴在他胸膛上,小手撑在床上,不想让自己压到他,怕会让他不舒服。
北冥夜却睁着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她,只是那焦距却有点找不准点,完全对不上她的视线。
这男人真的醉了。
看到他这模样,多日看似靠近、实际离得很远的心,在这一刻总算贴近了些,对着他的时候,她总是会轻易心软。
小心翼翼又抬起自己的身体,她看着他柔声道:“我不走了,我陪你睡,好不好?你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北冥夜却还是看着她,连眼都不眨一下,只是那双眼眸蒙上了一层迷蒙的气息,让人完全看不真切。
名可无奈,正要说些什么。
北冥夜却动了动唇,忽然哑声丢出三个字:“对不起。”
名可心头一紧,想要问他为什么说这话,他却已经放开她的手,翻了个身,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把不远处的枕头拉了过来抱在怀中,下巴搁在枕头上,安静休息。
这姿势,分明已经把枕头当成是她自己了,如果换了平时,名可一定会觉得好笑,但这时,她心里纠结的却全是他刚才说的那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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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她靠了过去,轻轻掰了掰他的肩膀。
北冥夜却不理她,挥了挥手,想要把她挥出去。
正因为这样,名可更确定他现在真的醉得不轻,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他从来没有这样推过她。
她鼓起勇气,加重了音量问道:“夜,我是可可,我有些话要问你,你能不能理我一下?”
北冥夜含糊不清地低喃了一下,眼睛都没有睁开,丢开枕头,伸出长臂,往她身上揽去。
名可顺势倒了下去,靠在他怀里,盯着他紧闭的双眼,只是迟疑了下,她便问道:“你刚才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有什么对不起我?”
北冥夜没有任何回应。
名可又凑近他的耳际,轻声呢喃道:“我是可可,你为什么说对不起我?”
这次北冥夜似把她的话听进去了,那双已经闭上的眼眸缓缓又睁开,想要看她,却依然对不准她的视线。
他眨了眨眼,忽然笑了笑,只是那笑意里头很明显有几分苦涩:“想喝酒吗?我们再来。”
名可真的不想让他再喝了,可这时候心确实很乱,有些话平时不敢问,但如果他喝醉了……
想了想,她忽然轻声道:“好,我去给你拿酒。”
听说她要去拿酒,北冥夜似乎对这话十分满意,放开她之后,撑着身子,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等名可在他的架子上把红酒取下来,拿起子将瓶塞打开,北冥夜一条修长的腿已经从床边滑了下去。
她回头正看到他想从床头上下来,高大的身躯摇摇晃晃的,完全没了平日的沉稳,却多了几分醉酒的狂野。
现在的北冥夜毫无疑问对女人来说更具诱惑力,可她不敢多看,把酒瓶放下,忙走了过去,在他两条腿都从床上滑下来的时候,立即将他扶住:“你要去哪里?”
北冥夜站了起来,垂眸看着她,颠倒众生的笑意又从唇角扯开:“不是说了要陪我喝酒吗?”
声音那么哑,哑得让名可几乎听不清楚,但酒这个字她却是听清楚了。
她扶着他回到床边坐下,柔声道:“你就坐在这里好好靠着床头,不要乱动,我给你拿酒来。”
见他没有异议,她才回到书桌前,本来想拿杯子的,想了想,还是直接把酒瓶拿了过去。
北冥夜将酒瓶接过,抬头又灌了几口,低头看着坐在床边的女人,他似乎有点不满,眉心皱了起来:“陪我喝。”
名可知道他的意思,跟他说了稍等,她回到架子前把另一瓶酒打开,搬来椅子坐在床边,与他碰了碰酒瓶,看着他灌了几口,自己也尝了一小口。
等他几口下肚,她忽然问答:“夜,你刚才为什么会对我说对不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北冥夜却不理她,只是把酒瓶举了起来。
名可还是和他碰了下瓶身,一连数次,一瓶酒就这样又被他灌了下去。
酒瓶子给他随意扔在一旁,如果不是名可眼疾手快将它接过,这酒瓶一定会碎在地上。
北冥夜扔了瓶子,又要往床下翻去。
名可立即把酒瓶收起,去扶他:“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