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庆祝酒会

这个打手还边踢边说:“卡夫先生觉得你根本不是什么银行家,所以我们打算让你说出实话,我旁边的这位老兄觉得,只用一根棒子就能让你说出对我们有用的一切。”

举着摄像机的打手这时也走到了邦德的身边,他调整了一下镜头的位置,让镜头可以直对着邦德。突然,“呼”地一声,棒子再次向邦德的腹部砸去。

“啊哈,”挥舞着棒子的打手说,“大概他说得是正确的——我也许根本就用不着什么老虎钳。”说完,所有打手都得意地放声大笑起来。

腹部和腰部的疼痛是让人难以忍受的,但是邦德这时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他强迫自己马上看清周围的环境。他注意到这间办公室不是很大,屋里只摆着一只沙发,一张不是很大的办公桌,一把椅子还有一组文件柜。他现在的敌人一共有四个,而且他们的手里还有一把已经拔出的手枪和—跟垒球棒差不多大小的棒子。就在这短短的两秒钟内,邦德的脑中已经设计好了一个行动方案。

“怎么样?你现在还是什么银行家吗?”一个打手问。

邦德此时只觉得自己的腹部火辣辣的。他强迫自己忍住剧痛,敷衍着他们说:“我……我是个宇航员。”

第四个打手听到他这样说,再次抬起腿,准备朝着邦德的腹部再来几脚,但是这次邦德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他就像一条正在捕捉猎物的蛇一样,迅速移动着他的身体,他一把就抓住了那个打手的脚脖子,使劲把他拉到了自己这边。同时,邦德自己也抬起脚,踢向了那个举着摄像机的打手的镜头,那人马上发出了一声尖叫,他紧紧地捂住被破碎的镜片伤到的双眼,摄像机也随着他的尖叫声而脱手掉下。邦德飞身在半空中接住了掉下来的摄像机,接着把它猛地向那个拿着手枪的打手的抡去,那家伙马上被打得晕倒在地上,整个人失去了知觉,而他手里拿着的枪也被抛在了一边,现在邦德的目标只有那个握着大棒子的打手了。但是这个打手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他努力挥动着大棒子朝着邦德的脸狠狠地砸下来。但是,邦德此时的动作依然很灵巧,他轻松地向左一个翻滚,抡起了仍然被他牢牢地抓在手里的第四个打手的脚,这个打手的身体就直迎着大棒打来的方向抡了过去。这个打手的头部被自己同伴的大棒子狠狠地击中,一下子就失去了直觉。

眼看着自己的三个同伴都相继完全失去了战斗力,这个打手的心理好像快要崩溃了,他丢下大棒,疯狂地冲向自己的手枪。邦德推开压在自己身上、已经晕过去的第一个打手,露出自己的身体——他举起那把P99沃尔特手枪的枪口对准了这个正在在垂死边缘的打手的脸,那个人当场就被吓傻了。

“难道你不怕开枪的声音会打扰到这个庆祝晚会?难道你不怕卡夫先生会因此而大发雷霆吗?要是真那样的话,你今天无论如何都死定了。我想,你可能对死不是那么在乎。”

这个打手已经完全僵在了原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你还很在乎今天能不能活下去?好吧,现在听我的命令,把你的枪扔在在沙发上,快!”

他乖乖地按照邦德的吩咐做了,邦德马上把枪换到了左手上,然后向那个打手伸出了右手。

“你大概还不知道被大棒敲打腹部是什么感受吧?来,拉我起来。”

那个打手小心翼翼地探过身子,邦德趁他不注意,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搬起他的腿,一下子就把这家伙掀倒在了地上。

接着,邦德提起了他的腿,使尽全身力气把他甩了出去。这个人在空中中翻了个跟头,接着就向着玻璃办公桌砸去,他的后背狠狠地砸在办公桌上,玻璃被他压得粉碎。邦德缓缓地站起来,他感到腹部的疼痛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但他努力强忍着,尽量不显露出来。这时候,他的最后一个对手正躺在满地的玻璃碎片上呻吟着。

“这简直有点像——”邦德说,“这个晚会的专题报道。”

说着,邦德信步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当他经过第一个打手身边的时候,那人刚刚恢复知觉,他挣扎着举起枪,枪口瞄准了邦德,幸好邦德反应及时,一脚踢在了他的脸上,那人手里的枪飞了出去,落在了房间的一个角落。但是邦德的这一脚并没有再次踢晕那个打手,他重振精神,翻过身,慢慢地爬了起来。邦德又给了他一脚,但出乎意料的是,这次他挡住了邦德的进攻,并用力将邦德推向了办公室门口。这就给了那个打手一段很长时间的喘息机会,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猛地向邦德冲过去,他挥舞双拳向邦德的脑袋打过去,邦德也毫不示弱,他抬起膝盖,狠狠地撞在了这家伙的腹部,他立刻被踢得弯下腰去。邦德站起来,拿起一个打印机猛地向那人的脑袋砸了过去,这下应该砸的不轻,那人当场就晕过去了。这时,邦德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捡起了刚才的那把枪。他擦了擦枪,然后把它插在了上衣口袋了里,接着他解开了一个打手随身携带的耳机护套,从他的腰部摘下了一个电子步话机。里面传出了响亮的机器嗒嗒声,看来,现在一切都还正常,这几个打手刚才还没来得及惊动其他人。

邦德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突然,他在门口看见了林晚,她正在捣毁门上的防盗磁盘锁,试图进入办公室。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是怎么结束银行家生涯的呢?”邦德问。

看到办公室的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四个打手,林晚被震惊的简直要说不出来话了,好一会儿,她才恢复过来。

“当然没有你的这么有意思了。”她说。

“注意,印刷经理办公室的保安请注意!”这时,步话机里传出了一个焦急的声音。

邦德此时已经顾不上说什么了,他一把将林晚拉进了办公室,反锁上了房门。

“瞧瞧你都干了什么好事。”他说。

“我干怎么了?”

邦德已经没有时间和她争论这个了,他拉着林晚穿过办公室,打算钻进隔壁的房间,但是在经过已经破碎的玻璃桌旁时,邦德停留了一下,他蹲下身子,在玻璃碎片中找到了一盒雪茄。钻进隔壁房间里以后,邦德才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支雪茄。

“你可真沉得住气啊,”林晚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抽烟,我们现在最应该干的事,应该是筹划筹划咱们怎么离开这里。”

“我早就想好了,我们最好是能在客人离开的时候,混到他们中间。”

“你想想清楚,在几小时之内,那些客人是不会离开的。”

“也许吧,但也许还会有别的情况呢。”

说着,邦德拿起雪茄,放在了一个烟火监测器下,他和林晚谁都没有说话,两人都默默地等待着。

这个时候,正在扬扬得意发表着成功感言的卡夫还不知道这一切。在CMGN的新闻工作室里,卡夫正和一位迷人的妇女一起站在众多摄像机前,这个女人就是著名的电视节目主持人,不过她的美貌是由伯维利?赫尔斯的整形外科创造出的杰出“作品”。

“女士们,先生们,现在我荣幸地向各位介绍,”卡夫说,“这位就是我们全欧洲最优秀的电视节目主持人,特穆拉?凯丽小姐。”

特穆拉仪态万千地走上演讲台,她手里拿着一把闪闪发光的大剪刀。这位全欧洲最优秀的主持人个子很高,肤色有些偏黑,但牙齿闲得很白,她有一双绿色的眸子,笑起来的她看上去风采迷人。她一边微笑一边向人群挥了挥手,工作室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对于卡夫和屋内的众宾客来说,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此时,卡夫的心里满怀期待,他看着特穆拉把剪刀稳稳地放在了红色宽幅绸带上,接着“嚓”地一声绸带给拦腰剪断了。但就在此刻,火灾报警器突然尖厉地响了起来,同时,一种云雾状的白色粉末从天花板上喷出。

房间里的人们有的吓得惊声尖叫,有的用手捂住鼻子。新闻工作室里的所有大屏幕都失去图像。卡夫愤怒地向四周张望着,而此时的火灾报警声已经被事先录好的一种机械化的声音所代替——“请注意,自动火灾报警系统已经启动,请走向距离您最近的安全门。我们现在正在喷洒‘火灾抑止粉末’,但是不必担心,这种粉末对人、宠物和电子装置是完全无害的。”说完后,这个声音又用德语把同样内容复述了一遍。

卡夫狂怒地看着周围的一片混乱,他一眼就瞥见了站在工作室的一个角落里的妻子,他发现她正在拼命忍住脸上的笑意。

邦德和林晚在楼上听到了外面宾客们的喧哗和尖叫声。

“我们现在可以走了。”邦德说。

嘈杂的人群全部挤到了二层大厅的出口处,他们神色慌张地跑下楼梯。邦德和林晚迅速地混入人流中,防火粉末还在从天花板上不断地喷洒而出,火警录音也仍继续广播着。

邦德注意到斯塔夫正在指挥几个打手在大厅的每一个角落仔细寻找着什么。邦德想,他们一定是想从人群中找到自己,虽然这么做很困难,但是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会实现的事情。为了不被他们找到,邦德赶紧用礼服上衣的翻领蒙在脑袋上,做出一副害怕粉末洒进头发里的样子。

林晚拉着邦德经过一个打手身边的时候,那个人正在仔细地检查每一个过往的客人。他的目光在邦德身上来回打转,林晚的反应非常快,她装作很烦恼的样子对那个人说:“我丈夫对这种粉末有过敏反应,请你转告卡夫先生,让他赶快换掉它。”

那个打手没有丝毫怀疑,他冲林晚礼貌性地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继续盯着那些从他身边惊慌失措地跑过的人们。邦德和林晚就这样成功地逃出了卡夫集团的总部,来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综合大楼外面的空地上,卡夫集团的工作人员们急得团团转。他们忙着向来宾们解释,今天的庆祝晚会还没有结束,刚才出现的只不过是一个错误的火灾报警,完全是一场误会。但是,很多人都对刚才那讨厌的粉末极为反感,因为它弄脏了他们的新潮服装。他们纷纷寻找着自己的汽车。卡夫集团新总部落成的庆祝晚会彻底变成了一场灾难。

爱若特?卡夫快步走到大楼外面,他着急地在宾客中来回穿梭,极力地挽留已经决意要走的客人们。这时,斯塔夫匆匆地赶上来,附在卡夫耳边说:“没有那个人的任何踪迹,我们现在还在四处搜查。”

卡夫失望地点点头,他现在已经被愤怒和失望给打击得说不出一句话了。他揩拭了一下自己隐隐作痛的下颏,忽然他看见自己的妻子正在和一群客人说着什么。卡夫愤怒地大步走过去,非常粗暴地把他的妻子揪到一棵大树的后面。他恶狠狠地捏住帕瑞斯的肩膀,她的肩膀仿佛都要被捏碎了。

“你敢再说一遍,那个邦德是个银行家吗?”他大声说。

“当然!”她说,“我当然敢再说一遍,他就是个银行家。”

卡夫松开手,帕瑞斯一边揉着自己的胳膊,一边冷漠地望着他。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卡夫问。

“你当然可以不相信我,因为你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这是你一贯为人处世的风格。”帕瑞斯回答。

卡夫简直想给她一巴掌,但是碍于现场有很多人,他还是忍住了。

“爱若特,我简直不知道现在的你是怎么了?”她问,“你怎么会让像斯塔夫那样的人围着你转呢?”

卡夫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对我非常非常地忠诚,我是个把忠诚看得高于一切的人。你最好能够记住这一点。”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帕瑞斯,继续去寻找邦德了。帕瑞斯在他身后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她开始怀疑,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的丈夫吗?他真不明白他怎么会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变得这么可怕。看来他现在已经对她没有什么感情了,伤害她是他现在非常乐意做的事,肩膀处的捏伤这个时候能说明一切。邦德曾经提到卡夫好像参与了某种犯罪活动,作为一个妻子,帕里思当然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丈夫会卷入什么违法活动,然而她敏锐的直觉却告诉她,事实就是,她的丈夫肯定瞒着他一些事情。她猜想证据也许就在她的身边——卡夫雇用的那些贴身保镖,尤其是那个杀人狂斯塔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她只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无论如何,卡夫都不会再伤害她了。

对于帕瑞斯?卡夫来说,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转折时刻。在刚才那短短的一瞬间,帕里思已经拿定了主意,这也是她一直在思考着的一件事。

林晚警觉地扶着邦德冲出综合大楼,随后她巧妙地甩掉了邦德,迅速地穿进人群里,她希望那个所谓的英国“银行家”千万别跟在身后。转过大楼拐角的时候,她停了下来,在掩蔽物的遮挡下偷偷地向后窥视,此时的邦德正在紧张地东张西望,满脸的困惑。大概他还不能习惯别人如此轻而易举地当着他的面溜走。

林晚大步离开了CMGN的综合大楼,她穿过街道,走进了一个存车库,她迅速地找到自己那辆红色福瑞拉?F550?马拉尼诺轿式小汽车,随后钻进了车里。

林晚坐在驾驶座位上,轻轻敲了几下车前仪表盘的开关,一扇挡板随即轻轻地打开了,里面露出了一台小型传真机和一台电脑监控器。林晚启动了电脑监控器,在找到了最合适的搜索程序之后,她快速地输入了“詹姆斯?邦德”这几个字,并在国籍下输入“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而在“外形特征”一栏,林晚微笑着输入了“英俊”。

电脑显示屏上出现了“正在搜索中”的信号,林晚利用等待的这段时间,用电传给她的上级发了一份行动总结报告。她决定等所有宾客和工作人员都离去之后,自己再偷偷去一趟CMGN总部大楼。她隐约觉得她要找的那个低辐射雷达装置可能就藏在这个大楼的某个角落。因为,她越仔细观察卡夫的言行,就越觉得他和这件事可定有什么关系。尤其是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虚假的魅力,要说这里面有什么东西令她不能接受的话,那恰好就是因为他是个骗子。

林晚的报告发完了,正好搜索也结束了——没有什么结果。这让林晚不禁皱起了眉头,要是那个邦德真的是英国政府的派来的情报人员的话,那么他的伪装技术简直是太棒了。林晚暗下决心,等到她掌握了足够多的信息,她还要再试试这个邦德,因为她自己总是觉得一定还会再遇到他。

林晚关上电脑监控器,合拢了弹出来的挡板,然后启动汽车,开出了存车库。在路过CMGN大楼的时候,林晚发现这里还是一片喧嚣,而且和刚才不同的是,大楼前的空地上还挤着两辆救火车、一辆警车另外还有几十个正在警戒的保镖。

她仔细地在人群中寻找了一会儿,发现到处都没有邦德的影子。

汉堡市内的大西洋凯姆平斯基旅馆是汉堡市极为罕见具有极大价值的文物,它曾经不可思议地躲过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给汉堡带来的毁灭性灾难。,坐落在靠近奥森诺斯塔的凯姆平斯基旅馆,是全欧洲最豪华的旅馆之一,它被绿树和精美的别墅群环绕着,是以“世纪转折期”的海洋性风格为主题设计建造的,将古典和新潮两种气派巧妙地结合在一起。邦德最喜欢凯姆平斯基旅馆的“大西洋餐厅”,他觉得这里能向客人提供整个德国北部最美味的食物。凭借着良好的交际能力,邦德和这个旅馆的五十三个厨师中的十个都建立了很深厚的私人友谊,他们总能让邦德在餐厅能够享受到最好的接待。

虽然有大厨当朋友,但是食物始终是邦德现在要放在最后考虑的问题。因为他必须马上把一些正方形小冰块倒进毛巾里,再将毛巾卷起来制成一个临时冰袋。他此刻正穿着旅馆提供的睡衣,疲惫地站在浴室里,仔细检查着那个大棒子在腹部留下的那些青青紫紫的肿块。他的衬衣、领带还有晚礼服统统被他揉成一团,抛在了房间的地板上。

他拿着冰袋轻轻地靠在了自己的腹部,冰袋的刺激使他疼得颤了一下。虽然现在的伤势有点厉害,但是他有足够的把握相信,内脏器官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只是他的肌肉疼得有点厉害,他可能得有很长一段时间做不了仰卧起坐了。

他和林晚溜出CMGN综合大楼并没有费什么事,然而当他们刚刚跑到安全的大街上时,他就和林晚失散了。她一句话也没说,就这样消失了,邦德觉得这一切全在她的计划之中,她也许早就想好要这么干了,但是他觉得他和林晚还会再见面的。张海堂为王真智哭,毛菊丸为陈周助打抱不平~~~~~

邦德准备什么也不想,先从客房服务台叫些东西吃,然后上床好好地睡一觉。他感觉这一天是这么漫长,他必须养足精神,以应对明天,因为明天清晨腹部的疼痛会更加严重。邦德扶着肚子上的冰袋,走出浴室了,突然,前门响起了一声细微的嚓嚓声。邦德迅速丢掉手中的冰袋,从挂在椅子背上的皮套里掏出P99沃尔特手枪,随即关了灯。邦德在黑暗中摸索着爬进了漆黑的卧室,藏在了门边的一个壁橱里,他仔细地静静地听着、等待着。门上的撞锁“咯嗒”响了一声,门开了。邦德非常肯定,有人进入了他的房间,他小心地向前跨了一步,走到了闯入者的背后,用沃尔特枪的枪管抵住了他。

“邦德先生,你对待客房服务总是用这种方法吗?”房间里响起了帕瑞斯?卡夫的声音。

邦德放下手中的沃尔特枪,轻轻打开了墙上的电灯开关,只见帕瑞斯?卡夫站在他面前,手中托着一个客房服务的餐盘,上面摆着一瓶还没有开启的香槟酒,她的身上仍然穿着刚刚晚会上穿的礼服。

“谢谢你刚才的‘小费’。”她说。

邦德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收好了枪,关上房门。

突然,帕瑞斯注意到了邦德腹部的那些伤痕:“哦,上帝,詹姆斯!”

邦德笑了笑,抬手抚摸了一下被帕瑞斯打过的脸颊:“那些伤根本不算什么,还是这儿疼得厉害。我之前一直在想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种情景,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吗?”

“你说:‘我马上就回来’,你当时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一直不明白。”帕瑞斯轻蔑地说。

邦德耸了耸肩,轻松地说:“当时出了点意外。”

“你身边永远都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点意外。”帕瑞斯绷着脸说,“我刚才给了你一耳光,为的是那些迷醉在你的每一个性奇想中的日子。”

“不光是我,你自己也有很多关于性的奇思怪想啊!”

“是么?自从结婚以后,我就把那些统统忘光了。”她放下餐盘,悠闲地走进卧室,动作一气呵成,就好像她此时正在自己家里一样,非常无拘无束。邦德转身关上房门,并且上了锁。

“你知道吗?”帕瑞斯毫无顾忌地躺在长沙发上,忧郁地说,“我曾经是爱过他的,他曾经用一种非常好的方式向我表现他心中的强悍和抱负。但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这几年他变了,变得太快了,几乎成为了一个怪物。”她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看邦德说:“怎么?受了伤,还能打开香槟酒吗?”

“非常愿意效劳,可是开香槟是要有高兴事的,我们为了什么庆祝?”

“为我能重新获得自由,知道吗?我离开他了。”她说,“以前他也曾经这样粗暴地对待过别人,但是对于我来说,那些都是陌生人,只有对陌生人的时候他才会这样,我还努力地说服自己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的。但是今天晚上,他简直错的太离谱了。”

“可是你应该知道,离开他对于你来说可能会有点危险。”话音刚落,香槟酒的软木塞“砰”的一声从瓶口弹出来,邦德给两个酒杯里都倒满了香槟酒。

“你说没错,离开他可能是一个非常不明智的决定。我只带了身上穿的这件衣服还有以前的旧护照。离开这里的机票我已经让我的姐姐替我准备好了。”

邦德点点头,然后拿起一个盛满香槟酒的酒杯递给她,他们为了这次久别的重逢轻轻碰了杯。

“祝贺你获得了自由。”他说。

帕瑞斯举起酒杯,长长地啜了一口酒,说:“为了庆祝我重新获得自由,今天晚上,你只是一个普通的银行家。”她说:“詹姆斯,我想知道,你现在睡觉的时候还会在枕头下面放一把枪吗?”

“你不得不承认,这么做确实有点儿好处。”

“是吗?”

“当然,不过我现在已经在枪上加了一个消音器。”

帕瑞斯低着头咯咯笑起来,她又呷了一口酒,抬头看着邦德问:“那你现在在汉堡都干些什么?你为什么会得罪了卡夫?他又在做什么?你刚才说他跟一桩犯罪有关。你到底来干什么?不会是来做社交旅行的吧?”

“听我说,帕瑞斯,你丈夫现在可能会有麻烦了。”

“你是说那个‘空中帝王’?”她回答,“听着,詹姆斯,如果你准备跟踪他,那你将会给自己带来一大堆的麻烦。”

“也许吧……幕后指使人也有可能在他的组织里,或者就是他本人,又或者可能是其他人……。”

帕瑞斯这才明白,邦德究竟正在做些什么。

“我懂了,你想用魔法使我脱离罪恶。”

“不,帕瑞斯,你猜错了,那不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

邦德在帕瑞斯的身边躺下来,但是帕瑞斯好像并不在意。“好吧,我英俊的银行家先生……”说着,帕瑞斯坐到邦德身边,俯下身子,亲吻了他。开始帕瑞斯还有些犹豫,但很快她就抛开了心中的顾虑,张开双唇,热情地吻他。帕瑞斯附在邦德的耳边悄声说:“但愿在我们没见面的这八年里你能对性有更多的妙想,我非常乐意沉醉在你带给我的所有春梦里。”

邦德也热情地回应着帕瑞斯,他紧紧地抱着她,凝视着她那双带有神秘色彩的棕黑色眼睛:“我也希望自己能比以前长进点儿。”

说着,邦德把手伸到了帕瑞斯的背后,他拉开了帕瑞斯晚礼服的后背拉链,她的肩膀霎时间完**露在邦德面前,邦德将他的吻轻柔地洒在她的肩膀上。帕瑞斯低声呜咽着,她伸出手,将邦德紧紧地抱住。她在心里期盼着一天已经期盼了很久很久。

这时,曾经和邦德在一起的所有美好记忆和景象全部又浮现在帕瑞斯的脑海中。她现在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当年怎么会让这段充满激情的恋爱结束,以至于她现在连该怎样爱一个小心呵护自己的人、一个懂得如何爱抚女性的人都不知道。

此时的CMGN综合大楼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混乱。火灾科在出事后马上赶到现场检查了所有物品,最后宣布,这起所谓的火灾只不过是一次人为虚假报警所引起的假火灾。但是,没有人愿意继续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宾客们早就已经走光了,而很多美食还有香槟酒都没有被动过,还很完整的摆在餐桌上,综合大楼内的地上到处都是白色的“火灾抑止粉末”,一片狼藉。画有卡夫头像和集团标志的旗子还是挂在原来挂着的地方,但是其中一面画有卡夫头像的旗子的一角从墙上脱落了下来,可怜巴巴地垂在大厅里的一座天桥上。

楼上,爱若特?卡夫坐在漆黑的新闻室里,脸上的表情让人感觉有些阴森恐怖。他坐在一台电脑前,眼前的显示屏上,播放的正是这天晚上拍摄下来的所有来宾的图像。他皱着眉头,慢慢拖动着鼠标调节着频率,当找到帕瑞斯和那个邦德在一起的镜头的时候,卡夫将画面停住了。他仔细的瞪着屏幕,仿佛想从这定格的画面上找到他们过去的一些蛛丝马迹。

卡夫努力强迫自己紧咬牙关,他愤怒地打开了办公桌其中的一个抽屉,从里面掏出了一瓶“易普若芬”,没来得及倒水,就把三片药猛地放到了嘴里,直接吞了下去。

斯塔夫此时正站在这间房间的另一侧,手里拿着一个对讲机用德语在说着什么。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待在这个巨大的新闻室里,斯塔夫在说了一会儿什么之后就挂断了对讲机,然后快步走到卡夫身边。

“卡夫先生,我现在已经查出了一点线索。”他报告说。

“什么?”

“那个邦德目前是在英国对外安全部干事,也就是说他是安全部的工作人员。”

“你的意思就是说,他可能是个间谍。”卡夫说,“好,说下去。”

“下面这个消息我想您不会喜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妻子失踪了,对吗?”

斯塔夫感到无比惊讶,卡夫居然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这件事情再一次证明,老板总是比下属技高一筹,正因为这样,所以他才能当老板。

“她先是欺骗了我,现在又敢失踪,背叛了我。这全是因为他。”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我们的人全都派出去,让他们把这座城市里的所有流浪汉和旅馆职员能收买的都收买了。”

“卡夫先生,您不用担心,我们肯定能找到她。”

“不,我现在要你们找的是邦德。只要你们找到了他,就能找到帕瑞斯。”

“要是找到了他们,您是否同意由我……”

“你现在必须记住,我们正在谈论的是我的妻子。”卡夫声色俱厉、激动地说。随后,他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儿,转头吩咐斯塔夫:“去把医生请来。”

本书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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