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寻医问药

长达数日的日夜兼程,冷落一行终于用了最短的时间赶回了京都。冷苍柏冷大人乍一见自己儿子抱了个人事不知的姑娘回来不由吓了一跳,同老伴儿对视了一眼,老两口心中都在琢磨这姑娘同儿子之间究竟是怎么个关系,看儿子对她毫不避嫌、亲密无间的样子,冷夫人喜滋滋地转身回房给未来的小孙孙绣肚兜儿去了。

冷大人虽然为人严肃,却一向以自己这个优秀的儿子为傲,所以对于他的事冷大人一向放手任他自己做主,婚事也不例外——冷大人相信自己儿子的眼光,儿子喜欢的,那姑娘必定有她的可取之处,因此眼见着儿子抱着那姑娘径直回了他自己的房间,老大人除了心里嘀咕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实在是太过开放了之外,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冷落将心儿安置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喂她喝了些水,而后便同她描述自己房间的布局和摆设,心儿即便看不见动不了,脑中也能想像出大致的场景来——能想像出场景来最好,否则脑中一片漆黑,那感觉就像漂浮在无尽的深渊中,上下够不着,会令人心生无助和绝望。

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心儿大概也累了,冷落看着她呼吸均匀确定是睡熟了之后才悄悄离开房间,去了上房给自己的爹娘请安。冷大人问起了心儿的来历,冷落便只说是从山匪手中救下来的,身上中了剧毒,急须救治——高兴和陈默那里冷落已经说明了原委,既然心儿是被人用毒所逼作案,且本身又不会武功,那么她的罪行便可大大减轻,至多几年牢狱之灾,而若有人肯为她担保的话,她连牢都不用坐。冷落自然会主动为她担保,所以此刻虽然抓捕归案也不必急着送司法处受审关押,冷落要求高兴和陈默暂时封口对此事保密,待解去心儿所中之毒后再继续查案不迟。

冷落将自己同心儿坠崖后所发生之事稍做了番改动,而后才说与冷大人夫妇听,言明自己受了心儿救治之恩,必当解去她身上之毒以做偿报,并请冷大人出面去请御医到府上为心儿诊治。冷大人因道这姑娘救了自己儿子,理当为人家出一把力,便欣然应允,第二天就请了两位御医到冷府上来,为那姑娘把脉诊断。

两位经验丰富的老御医诊了整整一个上午,皱着眉头从房里出来,只道这姑娘所中之毒乃是独门配制,若想得解恐非易事,约好了下午再过来继续想法子。到了下午时候,却见一下子来了十几位御医,又把冷大人给吓了一跳,一问之下才知这些御医听说了有个姑娘身中奇毒无人能解,便都想来看上一看、诊上一诊,挑战一下自己的医术。

冷落在心儿旁边寸步不离,喂水喂饭、擦脸沐浴、更衣梳头,全是他一个人亲力亲为,冷夫人派来专门伺候心儿的四个丫头也让他退回了——除了他自己,谁来伺候心儿他都不能放心。冷夫人一见这情形便私下里同冷大人道:“这回没跑了!一准儿就是这个姑娘了——咱们的准儿媳妇儿!落儿没白天没黑夜地在身边儿陪着,啥也看过了啥也碰过了,想赖都赖不掉喽!——老爷您说,给咱们的小孙儿起个什么名字好?”

不去管老伴儿的抱孙心切,冷大人心里头却有自己的一番盘算:知子莫若父,儿子对他并没有完全实话实说,究竟这姑娘是何来历还不清楚,普通百姓又怎会身中如此残忍的剧毒呢?冷大人私下里找来高兴和陈默细细盘问过,俩小子也是支支吾吾暧昧不明地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这让冷大人心中更加的起疑了。

那帮御医每天在宫中值完班后就会聚到冷府上来给心儿会诊,一大伙老头子霸占了冷落的书房,各类医书方子铺满了冷落的大书案,十几颗皓首白头凑作一堆你争我辩好不热闹。然而十来天的时间过去了,御医们的会诊没有丝毫进展,冷落的一张俊脸越来越冷,眉头也皱得越来越紧:多耽搁一天,心儿就多受一天的罪,她此刻说不了话,所以他不确定她是否还能撑得住,是否已濒临崩溃的边缘。有的时候他甚至想,实在不行……实在不行就让心儿安安静静毫地痛苦的这么去了罢,这样耗着她实在太过残忍。可他舍不得,有一线希望在他也不想放弃。

眼看着这帮御医已是黔驴技穷,冷落不得不请人在京都的大街小巷广发医榜,甚至让高兴和陈默以及六扇门的同僚们把医榜内容发回各自家乡,并请当地的熟人代为张贴,所有揭榜的人都可替他代付来往路费和住宿费,一旦能将心儿治好,则会获赠千两赏银。

医榜张贴出去后,揭榜前来试医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个自信满满地来了、灰头土脸地回去,莫说心儿,就是冷落也几乎要在这一次次的希望破灭中几近绝望。

转眼到了年根儿下,整个京都上到皇宫内院、下至寻常百姓家都沉浸在大节将至的欢庆气氛中,冷府也不例外,满院的下人们来来往往一片忙碌,清扫、擦洗、贴窗花、挂灯笼、打理年货、预备酒席,哪儿哪儿都是语声喧天,唯有冷落和心儿所在的院子里安安静静。

冷落一向不喜太过喧闹,何况心儿中毒在身,恐院子里太闹会吵得她心烦,便不允下人们进来收拾,只管抱了心儿坐到窗前的小榻上,暖暖地晒着太阳,烤着旺旺的炉子,捧了本传奇志异的书慢慢念给她听。

念了几页,停下来问她要不要喝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正细问着,便听见有人敲门,道了声进来,见是个传话的丫头,说是府门外有个郎中,揭了医榜,前来给心儿姑娘看诊。

冷落已经习惯了各地的郎中们这样的忽然登门,因而也不觉惊讶,只让丫头去带那郎中进来,自己仍旧继续细问心儿身上各处可有不适,一时那郎中来了还未问完,便让他在门口等着,直到从头到脚全都问过一遍,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心儿抱回床上,落下帐子,只将右腕伸出帐外,而后冷落便在床边椅上坐了,让丫头把那郎中带了进来。

郎中五十岁上下的年纪,须发斑白,身形瘦小,一双眼睛倒是明亮有神,说起话来喉咙略哑,满面是风尘仆仆,显然是才刚从外地赶到京都。

冷落细细询问了一番郎中的家世背景以及执业情况,见郎中不紧不慢地一一答了,这才允他上前来为心儿把脉,而冷落便在旁边眨也不眨地盯着这郎中行事。郎中号了许久的脉,方才捋着胡子抬眼望向冷落道:“敢问冷少爷,病人毒发时是否先失的明、第二日失语、第三日才全身动弹不得的?”

冷落闻言心下不由一动:失明和失去行动力这是在榜文上都写明了的,然而心儿先失明、再失语,最后才失去行动力这一点却是除了他谁也不知——这郎中倒真有些本事,居然连此点都能诊得出来,莫非这一回有可能成功?

压住心中重新升腾起来的希望火苗,冷落面上淡淡地道:“正是。敢问先生可有良策?”

这郎中皱了皱眉头,沉声道:“老朽行医看病数十年,遇到过的疑难杂症数不胜数,这一例毒症倒也曾经手过一次,虽然不完全相似,却也有相通之处。且待老朽细细琢磨一下这症状,草拟个方子出来,为方便随时为病人诊治,老朽有个不情之请:望少爷能允许老朽暂居此房附近,不知能允否?”

这一要求很正常,每个来为心儿诊治的郎中为方便随时查看心儿的身体情况都会有类似的要求,而冷落也早就专门为郎中们准备了客房,就在这所院子的西厢。因而重新打量了这郎中几眼,点头应了。

郎中在西厢安顿下来后便闷在屋中琢磨解毒之法,直到晚饭后才又来为心儿把了一回脉,回房去后那灯也是彻夜亮着,冷落看在眼里,心中希望便又多了两分,转身坐到心儿身旁,轻声地道:“心儿莫急,这一位郎中我看是有些本事的,一次不行我们就多试几次,总会找到解毒的法子。”

次日一早,冷落喂心儿吃罢了早饭,正带着她在房中走动,便闻下人传话说高兴和陈默来了,遂将心儿抱回床上躺好,落下帐子,从里间出来。见两个小子大步迈进来,还没开口问何事,那陈默劈头便道:“头儿,大消息!还记得那伙乌梦山的悍匪么?今儿有折子递进京,说是那伙盘踞乌梦山多年、当地官府一直无力铲除的山匪前些天让人给一窝端了!”

“喔?”冷落挑了挑眉,倒也真有点稀奇,“是什么人做的?”

“不知,”陈默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异样,“但据官府后来去收场的人说,所有的山匪死状几乎完全一样,全是被人一招拧断了脖子……”

“你说‘所有的山匪’?!”冷落这一回当真惊诧了。

“是的,”陈默望着他,“所有的,一个不剩,全死了。”

“……屠寨。”冷落沉沉地念出两个字。

“头儿,你说这会是什么人干的呢?”陈默问,“我和小高推测是这帮山匪得罪了道上的人,因而招致灭寨之祸。”

冷落略略想了一想,道:“所有山匪死状如出一辙,说明动手的只有一个人或是武功同路数的同门,而我更倾向于前者。如果对方只有一人,那么就排除是山匪得罪了道上人的可能,因为这个人功夫不低,而山匪只是乌合之众,那人不可能给山匪留出得罪他的机会。”

“是什么人呢?”陈默陷入沉思,“这个人为何会跟山匪结下梁子?”

一直没有说话的高兴看了冷落几眼,低声道:“头儿,你瘦了。”

冷落难得地莞尔:“总归过个年又要胖回去的。”

陈默冲着里间的方向努了努嘴,挤着眼故意小声儿和高兴道:“咱们老大这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啊!”

冷落不理他,只管坐到椅上端了茶来喝,高兴便也看了看里间,道:“心儿姑娘可有好转?”——自冷落同他和陈默说明了心儿乃受人所迫才不得已做下大案之后,高兴对这个姑娘之前所存的那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便渐渐烟消云散了——不,还没有,它只是由明转暗了,它还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涌而出纠缠折磨他的心神。

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绪呢?高兴自己也不很清楚。他只知道自从温府那一夜之后,那声响在他耳畔的轻笑就再也无法从他的心中抹去,一声又一声,一次又一次,不停地在他的脑海中回响,带着神秘,带着蛊惑,带着优雅,带着野性,带着潇洒,带着戏谑,甚至……还带着挑逗。

就是这声笑,让他本因自己有着一等一的轻功而长久以来建立的优越感和自信心瞬间土崩瓦解。他那么要强,那么刻苦,那么认真,那么不顾一切地学习再学习、苦练再苦练,经历了常人难以想像的熬磨,达到了常人难以达到的高度,可……可就是这么一声笑,让他辛苦得来的一切灰飞烟灭。

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滋味,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永远逃开这残酷的现实……幸好,幸好他还残留着他的坚强,尽管心中仍然饱受打击和煎熬,可他仍勇敢的重新振作和面对——他要追赶,他要超越,他要证明,他要让月光大盗对他刮目相看,他要让月光大盗在他的脚下俯首称臣!

高兴收回了如潮思绪,又向着里间的方向看了两眼,突然一个念头如厉闪袭来,击得他全身骇然一震:这个叫心儿的姑娘如果不会武功,那、那在温府用绝顶轻功戏弄过他的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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