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不知道因为他,胡月月和她的师父姬梦寒成为了暗组的追踪对象。
有爱情的滋润,林河晚上睡得很香。
第二天,还在睡梦中的林河被父亲叫了起来,而后才意识到今天要去大屿山烧香。
林河不由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上面赫然4:30,比他设置的5点闹钟还提前了半个小时。
林河指了指正在打哈欠的自己,又指了指手机上的时间,满脸怨念地看着父亲。
林建国则是苦笑道:“别看我,要怪就怪你妈,我也说了不用这么早起来的,可是她就是睡不着,一早就把我叫起来了。”
合着,您是第一个受害者,然后又来祸害我们了。林河对此不由翻了白眼。
“你先洗洗刷刷,我去叫林同和林静,呵呵,阿琼他们就由你负责好了。”林建国笑呵呵地把得罪人的任务转嫁给了自己的儿子。
可以想见,蒋宪仪被林河的敲门声吵醒的时候,怨气是何等的浓烈。反倒是以前秉持着“睡眠不足是美容的大敌”观念的柯淑琼和高媛媛,被吵醒之后没有半分的不满,反而是兴致勃勃,一边洗刷一边讨论着等会儿到了大屿山如何如何。
林河和蒋宪仪听到两个女人房间中传来的欢笑声,不由面面相觑。蒋大公子更是十分感慨道:“女人啊,当你以为读懂她的时候,却发现你才接触了冰山一角。”
“呵呵,阿宪,什么时候这么有文化水平了?”林河好笑道:“照你现在这水平,写一本爱情手册绰绰有余了。”
林河是拿蒋大公子曾经看爱情手册的事情说笑,谁叫某人在不经意的时候把自己求助于爱情手册的秘密说了出来呢。
蒋宪仪听了自然要发飙,可哪追得上身体强化过的林河。而追上了真要想动手的时候,林某人又脸露狞笑,把双拳捏得啪啪直响,彻底打消了蒋大公子想要和其一决高下的念头。
上午7点,大屿山外。
大家一起烧香拜佛之后,黄爱芸带着柯淑琼、高媛媛,还有女儿林静,进了一旁的求签殿,据说大屿山的签最为灵验。
林同,在看到广场上的一些出售各色佛家工艺品的地摊之后,饶有兴趣地这个拿起来看看,那个拿起来悄悄,说穿了纯粹就是瞧一个稀奇。林河以前也是做这个生意的,作为弟弟林同自然知道其中的利润,轻易不肯出手。
而林河的父亲林建国,则是十分悠闲地到了一个偏厅,叫上一壶清茶,听着高台上的某某法师讲述着经文,碰到感兴趣的地方甚至还会提出几个问题。
剩下林河和蒋宪仪两个,一个哈欠连天面巾纸已经浪费了一包了,而另一个则是看着眼前的寺院十分感慨。
相似的环境,林河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那位悟性神僧。想起当初悟性的话,他心情很是奇特。如果没有当初的凶手,恐怕悟性也不会将精神种子种到林河的脑中。如果单纯从本身而言,那名凶手倒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自己受了悟性的大恩惠,对方杀了悟性,自然欠下的人情想要还掉,恐怕只能从凶手身上着手了。可至今为止,他根本不知道凶手是谁,除了那一声冷哼,没有半点的线索。
而想要靠这一点从茫茫人海中将凶手找出来,实在是难比登天。随缘吧,林河最后只能如此对自己道。
“阿河,看什么呢。”又打了一个哈欠,蒋宪仪在一边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林河指了指广场的那些摊贩,道:“看到这些,我就想起当年在古禅寺里摆摊的日子,想想都已经过去10年时间了。”
“怎么,忆苦思甜啊?”蒋宪仪打趣道:“真要让你再每天辛辛苦苦摆地摊,恐怕也适应不了。要不,试试?”
“去,我有病啊。”林河将蒋大公子凑上来的脸推到一边,道:“真要试,也应该是你蒋大公子,要不然根本不知道民间的疾苦。相信我,只要体验过了,你就会发现平时吃起东西来特别香,开着跑车住着洋房的时候就会感到特别的幸福。”
“嘿,这话倒是有些道理。”蒋宪仪一深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不过有道理归有道理,真要让蒋大公子去体验民间疾苦就算了,不然就真成吃饱撑着了。
两人闲聊的时候,黄爱芸带着一帮娘子军出来了,每个人手上都拿了好几个竹签。看来,她们不仅给自己求了签,同样带上了家人。
在解签的老和尚那里,一个个签被解了出来。林河看到她们脸上的欢笑就知道全都是好签,唯有轮到高媛媛的时候,她求的三个签却是出现了问题。
以林河的耳力,他知道第一个签是求姻缘。乃是上上签,说明她和蒋宪仪的婚姻将会很美满。
第二个签,则是求家人平安,同样是上上签。
然而最后一个签,她求的是父亲的事业。说起来,这最后一个签本来不在高媛媛的计划中。可前些天她在家中听到父亲在和别人一次通话后,心情变得很差。
高媛媛知道能让父亲心情变差的事情,肯定是官场上的种种。刚才求签时突然想到父亲,她就顺带着求了一支,哪想到出问题的就是这支签。
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
从签文的表面上来看,只是表现对荔枝的喜爱。可两句话,则是宋朝大词人苏轼贬官岭南之后所作,而高媛媛问的又是父亲的事业,其父高柏坤乃是省部级高官,而苏轼被贬之前同样是朝廷大员,两者在这一点上十分相似。
听完老和尚的解签,高媛媛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之前的欣喜早就化为了乌有。
林河捅了捅身边兀自打着哈欠的蒋大公子,然后指了指高媛媛的方向,道:“媛媛的签出了问题,你过去看看。”
“什么?”被林河的话一惊,蒋大公子满腔的睡意霎时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高媛媛身边。
听到一旁柯淑琼的安慰,蒋大公子狠狠地瞪了那个解签老和尚一眼,然后加入到安慰的行列。
“我没事,也就是一个签文而已。”高媛媛好歹是见识过大场面的,自然不会纠执于一个小小的签文中:“如果我爸他听到有人将他比作大文豪苏轼,恐怕会笑得合不拢嘴呢。”
话是这样说,但高媛媛真正的想法如何就不足向外人道了。但根据林河的观察,高媛媛脸上偶尔露出的愁容说明她其实很在意这件事情。后来,林河更是从柯淑琼那里知道,从大屿山回来,高媛媛悄悄地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一个签文,真的需要这么紧张吗?林河有点不解。晚饭后,和蒋宪仪一起聊天的时候,他突然问了一句:“阿宪,最近西秦省的官场上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应该没有吧。”蒋宪仪有点不敢确定地道:“这几天在香江这边,老头子那边也没有传消息给我,纳兰他们也没有说起。阿河,怎么突然问这个,难道你听到了什么?”
“怎么可能,我在官场的朋友也就你一个。”林河解释道:“只不过感觉媛媛的反应有点奇怪,我就猜测是不是之前她已经听到了什么风声。”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这个可能。等等,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老头子。不,还是先问问纳兰吧,不然这样没头没脑地恐怕又要被批了。”
蒋宪仪是一个说做就做的人,马上接通了纳兰的电话。
当他把自己的问题说出之后,电话那头出奇地沉默起来,好一会儿纳兰博文才叹息道:“想不到你也听到消息了。原以为这事只局限于京城,还没有传出去呢。”
“什么?!”蒋宪仪心中一咯噔,难道真地发生了大事。
纳兰博文对蒋宪仪的语气有些奇怪,但还是详细叙述了这一次的突发事件。
说起来,也是西秦省**倒霉。
西秦省的省会乃是都江。都江位于青河的下游,水利资源不算多,却也不少。前些年,国家大力发展水利,并且鼓励民间企业建立水电站。
当时,国外一家上市集团看中了都江的水利资源,然后在国家政策的扶持下,建立了都江大衍水务集团公司。
大衍水务成立后,下辖两家子公司,一家是大衍自来水公司,另一家则是大衍水电公司,其业务涉及到都江的方方面面,这几年一直是都江的明星企业。
可这明星企业,却是资金来源却是不干净。本来,就算事后有人知道这资金来历不怎么清楚也没有大关系,毕竟这大衍水务是当初的西秦省副省长现在的省长、省委常委高柏坤通过关系拉来的投资,也是高柏坤政治生涯中色彩浓重的一笔。就算真有问题,相关方面也会睁只眼闭只眼,不至于为此得罪大权在握的高省长。
但这一次却是想盖也盖不住了。在京城,国安方面破获了一个巨大的黑钱清洗集团。其中就有一份资料表明,大衍水务的资金来源存在着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