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城市,瞿如现世》

夜色终于褪去羞涩,太阳还未从山后完全跳出来,只是把衣带解在山顶上晾晒,一群赤红色的云霞等着它沐浴更衣,开辟新的日子。

经历悬崖的生死洗礼,我像个出生的婴儿,以崭新的身份踏足于这个世界。

我不在是从前那个乡村少年,一个懵懂无知的安岩小子。我现在的身份是不仅是一个术士,更是一个破天荒的后来者,在生死中觉醒了星运,掌握了强大的七杀星阵的术法。

师傅站在村口,语重心长地说:“去和村里的人告别吧,凡人的世界对你来说只会成为强大的阻碍。你要学会斩断过去。”

我问:“师傅,自古教导我们, 落地无居虑,生根有所依。斩断过去的生活,是术士的唯一选择吗?”

师傅大笑:“问得好,术士所求大道,皆是为了斩断自己的三尸。在你成为术士的这天起,就与这三尸展开了拉锯战,厉害的那方就会消灭对方,甚至吞噬掉对方。所以......”

我说:“所以,作为术士必须时时刻刻超越三尸,提防他们吞噬自己。”

师傅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你仅仅需要超越自己。”

我站在村口,看到整个村庄如同被残酷洗礼一般,昨日夜下狂欢,今日家园遍地狼藉,不禁感慨万千。人蛇族的突袭,让村民们死的死伤的伤,他们还沉浸妻离子丧的哀痛中无法自拔。我们的村子向来太平无事,家家都是夜不闭户。可昨天的夜袭太过突然,这足以让整个村子在毫无防备的梦乡中全军覆没。

村口的钟声还在敲,看来是有谁发现了异常,才提前告诉村里人。

进村的时候必然要经过这口钟,我很容易就看到那口挂在树上的钟,也明白了它发出声音的原因。——树上的老藤绑着半条手臂,它死死地捏着一个铁锤;在风得吹动下,不断地敲击着。树下躺着一个人,死了,他是三叔。他的眼睛瞪得很大,耳朵被撕裂,干裂的嘴唇开启着,仿佛要说什么,却什么也来不及说。

我蹲在他的身边,泪流满面,附在他满是污渍的耳边,轻声说:“三叔,村里的大仇已报。你可以安心地去了。”

我用手拂过他的眼睛,总算死有瞑目了。

他另只手松开,落下一块玉佩,躺在翠如柳、血如铁的草地上,散发着内敛地荧光。我想起来了,这应该是黑帮人交给三叔的玉佩。

我叹口气,“想不到三叔居然是如此信守之人,到死也没有卖出这块玉佩。三叔,你的遗愿我来帮你完成。”

我的耳力已成百里顺风,在这个范围,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尽收耳底。顺着风声,我能听到村里不时传来哭嚎地声音,还有相互奔走地人在忙碌地指挥着,“快,将他搬到我的堂屋里,那有空地。”“丫头,赶紧再去烧水,不要停,还有一排的人等着急救。”“催电话了吗,救护车怎么还没到。”“打了,医院说救护车还在路上。或许快了,再等等,到这也需要时间。”“可是我们儿子等不了啊。”“唉。”

我在废墟中一边帮忙从废墟中救出伤员,一边大声呼喊爷爷和娘的名字。成为术士后,体质也变得有所改善,即便面对拳击手——一打五也是轻松不在话下。

很快,我和几个人所负责的一片区域被清理地一干二净,其他人来不及惊讶我的体力变化地如此强大,便纷纷跑去别地帮忙去了,可我始终找不到娘。

村里一个小孩怯生生地拉着我的手:“岩子哥,我害怕,万一妖怪再来怎么办。”

经过昨晚,人妖的秘密在村里已经不再是虚无缥缈的传说了,它很真实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并且将我们原本的幸福生活摧残地粉身碎骨。——有些人恐怕这一生都逃不出昨晚的阴影。

师傅不知道去哪了,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妖怪的问题,只能弯下腰,轻轻拍了拍小孩的背脊,“没关系,有岩子哥哥在,什么都不用害怕。”

一阵风吹来,我听到另外一堆废墟下传来微弱的声音,那是娘的声音。

废墟上,一些房梁木在星芒的切割下,被砍成了一节一节,直接踢翻了出去。

原来是个地窖,我敲了敲门,随后一双灰不溜秋的手从里面将门推开。娘一头秀发早已乱得像个鸡窝一样,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还有半个脚印踏出血迹斑斑的伤口。

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眯着眼睛,好半天才适应过来,“是岩子吗?可把娘吓死了。昨晚听见敲钟声,然后跟着大家黑灯瞎火地到处乱跑。不小心就掉到这坑里。”

我舒了口气,还好娘没事。“娘,幸亏昨晚你掉到坑里,不然今天就得把你埋坑里了。”

一个巴掌拍在我头上,“臭小子,胡说什么呢?哎,这是不是地震了,怎么到处是一片废墟。”

我正准备说什么,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咳嗽了一下,“岩小子,你过来。”

奇怪,师傅来到我身后,我居然一点察觉也没有,本来我以为自己已经变成了顺风耳,没想到在术士面前一点用都没有,这不由得让我有些灰心丧气。

我跑过,俯首贴耳地道,“师傅,你找我什么事吩咐。”毕竟人在江湖浪,抱着大树走。

师傅朝着我娘噜了噜嘴,我娘一看气得不打一处来,“老头,你是什么意思,你和我儿子说话,我怎么就听不得了。”

我赶忙跑上去好言相劝,“哎哎哎,娘,没事,我和师傅昨天晚上的话还没聊完。”

娘哼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走开了,“那你们可快点,这村子废成这样,我这边还等着赶车呢。希望家里一切安好,阿弥陀佛。”

等到我娘走远了,我才问,“师傅,到底什么事。”

师傅掏出打火机点起了烟,站在他昨晚战斗的废墟里,以一个普通人的正常姿态缓缓地说:“派里来人了,他们需要对这片村子进行清扫。”

我向后一跳,不可思议地瞪着他,“师傅,什么叫清扫?我跟你说,这片村子没有什么可以清扫的了,除了废墟。”

想起昨晚他的英勇神武,虽然让曾经的我神往不已,但是却也让现在的我瞠目结舌。

——昨晚我可真真看清楚了,妖怪的行动虽然厉害,但是躯体行动缓慢,所以杀伤力并不足;而师傅的每次攻击,却对村子的土地和房屋造成毁灭性的伤害。特别是独战群妖,每一个遇火则燃地妖怪毫无头绪地到处乱跑,这才是导致无数房屋被毁灭的真正原因。

另外,“我现在脚下的土地寸草不生,干烤炙热,这难道不是师傅的功劳吗?”我对着师傅大吼。

师傅掏了掏耳朵,勾勾小指头,示意我过来。

“干嘛?”我走过去,准备认真地听他道歉。

师傅拎着我的耳朵,鼓足气对我嚎道:“关我屁事,我当次特警队已经不错了,还要我担任环保局吗?”

我竖起大拇指,石化在地上,“师傅,好一个狮子吼。”

整个山里,都是师傅的回音。

一个人影刷刷出现在附近,“哟,糟老头的精神挺不错啊。”

很快,陆续有多个人影出现了,“哟,别一口一个糟,人家姓曹。看把胡须都气红了。”

“哎,我说,待会事情结束,上我家馆子搓一顿去,好久没和你们开桌了。”

一晃神地功夫就来了三个人。

我看着这些气势滔天的家伙,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小声地问:“师傅,这些术士是谁啊?”

师傅吐掉烟屁股,扯开大嗓门,“来介绍一下,这男身女容,说话妖里妖气,一副整容脸的术士,外号“不老松”;这位说话跟放鞭炮,长着一脸水痘的术士,外号“地精”;这位开馆子,每天和事佬的道袍术士,外号“鹤来红”;总之都是我们八卦派的一方阵者。”

不老松嗤之以鼻,“糟老头,谁用整容脸了,我这叫网红脸。医生说了,我这可是当今最流行的女王脸了。”

师傅捏着他的脸,左看右看,对着我问,“岩子,你看这脸像谁?”

我左看右看,脱口而出:“十八世纪路易十四的画像”

地精拿着锤子,拍着大腿,趴在地上手舞足蹈,“哈哈,我就说你花了数百万整来的女王脸,结果还是整成了男人。”

不老松扫开师傅的手,嫌弃着脸,“哼,碰坏了,你可赔不起。好歹我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脑袋闪了一个机灵,想起我娘曾经拿着手机看直播的时候,不小心滑到一个直播间,上面写着:“松姑娘寿诞十八周年。”娘呸了一声,“人妖”。

我脱口而出:“原来你就是那个人妖啊。”

一阵风吹了过来,我立马闪开到一旁,回头一看,顿时冒出冷汗,只见地上出现一个大坑,本来还在土地里跃跃欲试的火苗,直接熄灭了,一颗树苗长了出来。

我冷汗:“这是什么术法。”

不老松轻笑,“这叫泽术,属兑卦。你那个师傅掌火,属离卦。嘿,小子,你掌握哪卦?”说着,他伸出手将那棵树苗连根拔起,树苗在他的手中,很快长成了一个十米高的大树,将她扔给了地精,地精个子矮小,却行动极为灵敏,朝着我将大树挥舞成一根藤条教鞭一般,打得土地尘浪四起。

我大喊着躲闪,将星芒使劲挥出,却每次都被地精躲过,一次都没有击中大树。看来我只剩下逃命的份了。

地精喊道:“哟,还是新手啊,小子,你连一点基础都不会?是哪个师傅把你教成废物的?”

我的胸口被中了一锤,直接口吐鲜血躺在地上。

师傅喊道:“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这小子才刚获得星运。”就在开打的瞬间,师傅已经展开了结界,将我们包裹起来,不影响到村里人。

鹤来红惊讶地扶住眼镜框,“才获得星运,这,过了学龄关键期,即便获得术法,想要再进一步,也难上加难啊。你这不是捡了个废物嘛。”

不老松嗤笑道,“糟老头精明地很,他是想着把这小子带去总部,做研究。毕竟后来着,可是史无前例呢。”

师傅没接茬,只是看着我的动静。

不老松笑道,“喂,小子,你要是不使出点有用的手段,你可真要被带去做研究了。”

我没坑气,现在我完全属于单方面被挨打。心里暗想,“呸,地精也是够狠的,上秒我帮他,下秒他将我打得倒地不起。”

地精还在挥舞着大树抽打我,很快我被一锤砸晕在地。

地精瞪大眼睛看了看,“哎,糟老头,他是不是死了?我可告诉你,这事你要负全责,可是你要我试探他的。”

师傅不说话,只顾盯着早已废在地上的我看。

此时我的体内血液正在燃烧,一寸寸地锻炼我大腿上的每一寸肌肉。我站起来,以肉眼不及地速度朝着分神的地精奔去,嘴里念念有词,“南斗金火将星帝权,紫薇天府对宫化煞,七杀阵。”

很快一个星芒在手势上凝聚,随着我的指向飞了过去,很快化作一个黑色的星芒,越来越大。

地精来不及翻滚,将大树朝着我扔了过去,很快被星芒吞噬了。——这是我第二个技能,吞灭。

地精睁大眼,“贪狼?不可能啊,这术法不是最高机密么?”

师傅眯起眼睛,心想“这小子到底什么来路,才一天就自动长进出一个这么厉害的术法。不行,我得给总部好好商量,多给我几倍的奖金。”

我毫无所知自己已经被师傅卖得一根毫毛都不剩,喘着粗气,笑道“怎么样,这下我算过关了吧。”

“喂,你们聊完了没有?”娘不失时机地走了过来,“师傅,还走不走,我还等着赶火车呢。”

师傅挥了挥手,将结界撤了下来。

我大声朝着娘喊道,“娘,你再去溜达一圈,我这里在谈生意。”

娘扭过头,又往回走,“快点啊,老娘等得不耐烦了。这太阳都到头顶了,连个吃饭落脚的地都没有,你爷爷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说起爷爷,我心里不免咯噔一下,“对了,师傅,三位长老,你们神通广大,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人?”

师傅吧嗒着烟,“你爷爷估计已经不在这片村里了。早在昨晚夜袭的时候,我的术就将这片村庄包围了。你们村庄是31人吧,可是当时我只能察觉到29人,另外还有死在车上的那个人。我估计你爷爷,昨晚前就出村了。”

鹤来红摸了摸胡须,道貌岸然的笑着:“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你爷爷一定是被山神眷顾的人,才会躲过这一劫。”

师傅摆了摆手,“好了,废话不多说了,我让你们来的目的,想必大家都清楚吧。咱们赶紧开工吧,不然派里又会有人说办事不给力。”

不老松双手撑地,双腿在地上旋转起来,很快在地上画出一道歪歪扭扭的文字。四个人在地上正危坐襟,做起法事。

随着一道穹逐渐笼罩村落,师傅念念有词:“泽中有火,有孚改命,革。”

村里那些不断哀嚎地哭声消失了。有几个村民从一间破旧的房屋走出来,带着平静表情,朝着我们看了看,“这四个老家伙是从哪冒出来的。”“不知道,看上去神经兮兮的,估计怕是迷路了。”“还有那个小家伙,是我们村里人吗?”“我看着不像,压根没见过这个人来过咱们村,别管了,还有许多事要做。”

我感觉自己的额头冒着黑线,“这术语?怎么这么厉害,居然连我都忘了。”

四个人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鹤来红发出慈善般的笑容:“好了,那么我们接下来......”

师傅咳嗽了一声,“既然鹤来红如此盛情,那么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

一路上,六个人坐在大巴车里,无人说话。娘臭着脸,小声嘀咕了一路,“一天三百元包车,居然还要和这些人一同路。切。”

很凑巧,我娘居然和鹤来红居住在同一座城市里。

我安抚了一下娘,再三保证我能找到家的住址,在娘不停地“金刚咒”下,总算放了我“一条生路”,我扶着头昏脑涨的脑袋,看着娘乘车远去,才算松了口气。

说实在的,现在我的身份特别尴尬,一个乡村出来的土孩子,无权无势无技能,要怎么样才能够在这个城市生存都是问题。另外,我还是个半路出来的术士,在这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下,真是路朝哪,哪都不通。

“唉,我的命真苦啊。”我叹了口气,晃晃悠悠地来到鹤来红的茶馆。还未掀开门帘,就听见里面传来各种吆喝声,“胡了,清一色。”“哎,哎,说好这局放我一马的,怎么能耍赖呢。”“人情是人情,麻将是麻将,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是不是。”

我深吸了一口气,踏了进去,第一次进城,便踏进最乌烟瘴气的地方。

“咳咳咳,”我被咳嗽地连滚带爬地跑上二楼,找了个窗户就对外面深呼吸。

走廊里传来了声音,我的顺风耳又发挥作用了:“嘿嘿嘿,二位爷,我这茶馆也算是百年老店了,你看在我这牌面还算有名气的份上,就松松手,下次,下次我一定把钱还上。”

“我可警告你,别打着想去跑路的念头,但凡发现你有风吹草动,我就让你的牌面变成擀面杖。”

“诶诶诶,我记住了。慢走啊,下次欢迎光临。”

“砰”二楼的一间茶室的门被踢开,里面走出两个穿着西装的彪悍大哥,经过我旁边的时候,瞪了我一眼,然后旁若无人地下楼了,直到我看到他们进了街对面一家餐馆。

鹤来红领了领衣领,很显然,刚才少不了被胁迫了一番。看见我来了,朝着我宽厚地笑,“嘿嘿,岩子啊,快,跟我进这个屋,大伙都等着你呢。”

我被招呼着进了一间茶室,里面三个人看着我也是一副笑眯眯地活久见。

看来我的事,师傅已经跟他们说了,不但如此,“我将你的事汇报给总部了,上面的人很重视,相信很快你就可以跟着我去总部了。”师傅开口了,一屋子的吞云吐雾都是他给人造。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师傅,你真的不会把我给买了吧?不会吧?”

师傅拿起桌上的烟灰缸,朝着我砸了过去,我还来不及劈开。“卖你,证明你还有价值。”

鹤来红赶忙上前推了我一把,稳稳当当地抱住了烟灰缸,小心翼翼地说:“当心点,这可是店里的东西,砸坏要赔钱的。”

我被摔了个狗吃屎,举起白旗晃了晃,“我投降,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不老松捂着嘴唇笑,“就是嘛,老实点,总不会吃亏。我当初进总部的时候,跟你一样,是个愣头青。”

地精拿着筷子敲着碗,节奏响亮地说:“那确实,你要不是当初嘚瑟的太厉害,被天雷轰得面目全非,也不会跑去被整容所改造。”

不老松:“嘿,地精,这脸也是要靠上天赏饭吃的,有些人啊,就是去了整容院,也是满脸水痘。”

地精矮矮地身子跳到凳子唾沫四溅,“你再说我去整容院。”

我连忙搓和,“地精这应该是青春痘,算不得什么疑难杂症。”

地精呼哧一口气,“就是,看看,还是岩子懂事。我这就是青春痘。”

不老松:“得了,一百多岁的老人了,还青春痘。哎,我也是,整容就整容吧,还顶着一副网红脸拉仇恨,哎,看来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嘿嘿笑,转眼惊叫起来:“一百多岁?”

鹤来红解释,“我们术士,别说一百多岁了,只要你修行足够上千岁都有可能。”

正巧服务员端点心上来了,顺便把从外面点来的外卖也带进来。

地精正气得发抖,地精看也不看,端起一盘点心就往嘴里塞。

师傅喊道,“哎,这盘点心是我点的。”

地精,“你管?我给钱就是了。”

师傅冷哼了一声。

我们五个人早就饥肠辘辘了,二话不说开吃起来。

师傅吃了一会停下筷子:“哎,对了,这次可不是让我们搓一顿那么简单吧,说,你遇到什么难事了。”

鹤来红眯一手端着冒着热气的小茶壶,笑容满面着走过来,“你们也知道,我这生意算不算多好,但是好歹给分部分担点财务还是足够的。但是最近,我儿子不知道造了什么魔,说他最近被领导赏识,才进公司一个月就被升为大堂经理。然后天天带着公司的人过来搓麻将,结果你也看到了,我刚才被逼到墙角了。”

地精笑道:“你儿子一窍不通,跑个外卖能让摩托车把车篷点着火。大堂经理?说出去让人笑话。”

鹤来红的脖子都红成了鹤顶红的颜色,拿过地精的锤子锤着胸差点一口气憋不出来。

地精还继续说:“上次,你儿子到我这里借钱了。”

鹤来红抖着身子问:“你借了?借了多少?”

地精用长长的指甲剔着牙,“我本是不想借的,但是他说给我双倍利息,我就借了。你看字据在这:三月三日午时借款三十万,于四月三日午时还款三十万,附带利息六十万,共九十万整。借款人:鹤某红。收款人:地精。”

师傅点燃一根烟,吞云吐雾,“这恐怕要卖几套祖宅了吧。”

一阵冷风吹来,气氛顿时显得格外尴尬。石化在地的鹤来红口吐鲜血,“这是要老子的命啊。”

原来,鹤来红的儿子鹤某红为了巴结领导,就带着他们上馆子搓麻将,本来以为只是为了加官进爵,没想到被领导摆了一道,才一个晚上就输了一套房钱。”

鹤来红叹口气,就着茶壶直接灌嘴,“唉,我儿子的本事我也知道,不求他大富大贵,只求他平平安安做个凡人,毕竟老来得子,他随便做点什么,只要开心便好。可没想到他居然沾上了赌博这条路,这可如何是好。还钱我倒不怕,我怕得是不能他会因此沾上不该沾上的因果。”

我点点头,“你的意思是,让师傅他们帮你查一下,到底是人还是术士在捣鬼?”

地精心直口快:“哟,挺有长进吗。我当是个愣头青,结果还挺上道。不错,前途无量啊。”

不老松站起来撩了撩苗条的身姿,“那还等什么,他们不是刚进了对面那家餐馆吗?我们直接把他们给......”正说着,不老松用手在脖子上横了一刀。

作恶的人总是比受害者放松警惕。

我们到达对面餐馆的时候,那两个人还在包厢里大吃大喝。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跟着他们一路来到了他们的公司,——居然是一间废气已久的工厂。

鹤来红用手绢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幸亏发现的早,不然我的儿子可要吃大亏了。这那里是人呆的地方啊,我看这里分明藏着猫腻。”

师傅,“我们跟了一路,发现他们到处收赌钱。看来这里的头目胆子挺大,专挑麻将馆下手。”

鹤来红叹口气,“哎,麻将馆属于三不管,一般没人过来查,只要定时上交孝敬钱就行了。为此,有人过来犯法,都来不及报案。这样被圈套,我的茶馆肯定完蛋。”

地精:“那还等什么,赶紧上呗。”

我捏着鼻子,“你们就没有闻到什么特别刺鼻地气味吗?”

见四个人摇头,我只能将这件事压了下去,掏出棉花塞进鼻孔里。

进了工厂大门,才发现里面另有乾坤,这里黑气森森,完全不像是人住的地。

地精低吼一声,“不好,我们中招了。”

随即工厂的天空开始发生扭曲,低下头一看,我们居然正在沼泽地里不断陷入。

师傅喊道:“不要乱动,这个时候,谁乱动谁就死得快。”

鹤来红额头冒着冷汗,“不老松,带回可就要靠你了。”

不老松哼了一声,显得很是紧张。

我正准备出手,被师傅严厉制止了,“你做什么?不要随意出招,对方正在打探我们的虚实,你的术法诡异,要在关键的时候用上。”

我正打算问:“什么时候才是关键。”

天空传来了笑声:“哈哈哈,想不到居然让八卦派的人发现了端倪,这样也好,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这大阵给你们享用吧。”

地精喊道:“无名鼠辈,躲起来算什么本事,堂堂正正出来大干一场。”

那笑声继续:“哼,我们是什么,总之你们抓不着,怎么样,不好受吧。哈哈哈。”

突然有几个影子从我们身边溜过。

我问:“这些影子怎么是白色的?”

地精说:“那是死后的精魄,因为某种原因变成了妖怪。生前并无怨气,但是由于埋葬的风水宝地不好,才导致它们变成了精怪,到处作恶。”

很快我们发现越来越多的影子朝我们靠过来,它们已经将我们包围成了一个圈,就在他们举起拐杖的那一刻,我脱口而出:“依倚?”

师傅:“如果是依倚的话,那就麻烦了,这东西不惧水火。”

我严肃地说:“依倚本身没有威胁,但是它的拐杖却是个无解药的诅咒,谁碰到,三日之内必死无疑。”

我问:“这么多依倚,聚在这里。难道以前这里是个大粪池?”

不老松抹着鸡皮疙瘩,“别说了,我感觉肯定是做噩梦了。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沼泽里的依倚越聚越多,他们开始手拿着手唱起了歌谣。我流着眼泪脱口而出:“这些生前都是小孩。

与此同时,脚下的沼泽正在加速下沉,很快到了我们的腰部,而地精也被吞噬得只剩下头顶了,地精冒着泡吐出最后一句话:“不老松,快动手。”

话刚音落,一条粗大的树从下方升起,将我们托举起来。

看着逐渐离开沼泽面,不老松松了口气,“我就想着,凡是结界肯定有尽头,我就不行我的功力支撑不到树长出沼泽。”

此时,我们被困在树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地精:“想不到有一天会被这么弱小的精怪所困,说出去也真让人笑话。”

突然,工厂里传来叮叮当当地声音,依倚们开始失散逃走。

师傅松了口气,“一物降一物,看来有什么更厉害的东西过来了。”

两只三只脚的巨大乌鸦出现在工厂的走廊边缘,凶狠地目光看向我们。

我看着这曾经出现在我梦里的乌鸦,不禁失声道:“瞿如”。

鹤来红推了推师傅的肩膀,“这小子什么来路,怎么什么妖怪都知道一样。”

师傅不可置否的趾高气扬,“哼,我看中的人怎么会一般呢。”

这只瞿如,身高大约三米高,头白、人面,远远看去,像极了凶神恶煞地恶鬼。

他朝着依倚们点点头,似乎很满意我们被困在这里的表现,朝着我们扑过来。

师傅大手一挥,数条火龙咆哮着冲向瞿如。

很显然瞿如更加狡诈,冲向沼泽,骗取呆头呆脑地火龙一头扎进沼泽,让整个沼泽燃起了熊熊大火。

不老松登场了,从沼泽里使唤出粗壮的藤条,以猝不及防地速度扎下向瞿如。

瞿如毕竟是山妖,对付这些危险都是手到擒来,它们假装被藤条追袭,突然一个转身,猝不及防下,藤条将树劈成了两半。

地精大喊:“松婶,麻烦你下次劈准点。万一有个好歹,我这辈子带着残疾。”

不老松此时也是满头汗水,“干脆劈死你好了,这样你就可以闭上你的臭嘴。”

地精愣了愣,“你怎么知道我有口臭。”

众人瞬间石化。

地精也开始上阵了,他穿梭在一根根粗壮的藤条上,借用藤条的弹性,用锤子挥打着瞿如。无奈,这犹如陆军上了水船,怎么也使不上劲。反而被瞿如一次次抓住,数次被抛入空中玩筋斗。若不是师傅眼疾手快,在关键时刻阻挡瞿如追击,恐怕地精会弄得死无全尸。

两只瞿如将生死置之度外,拼着狠劲,让我们一次又一次失算。身上也开始一次又一次挂彩。

瞿如停了下来,立在沼泽旁喘息。

我们也累得发慌,我惊讶地喊道:“瞿如在干什么?”

只见瞿如一口叼住沼泽里的依倚,将其吞下果腹。

而依倚们虽然害怕,却不敢动弹,看来他们彻底被克制了。

瞿如很贪心,连吃了数十只依倚,身体因为妖力膨胀而变得膨胀起来。它们扑打着翅膀开始向我们发起更狠厉的攻击。

下面的依倚也不闲着,开始指挥着沼泽冒出沼气。

鹤来红扔出一个小茶壶,“海乃百川”,顿时整个沼气如入鲸肚一般沉入茶壶。

我招呼鹤来红,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他微笑:“这好办。待会结束后,你就看到了。”

我朝着瞿如喊道:”喂,有本事你过来追我。”说着,我朝着藤条奔去,凭借狐狸般狡诈地手法,让瞿如屡次失败,它们不是相撞在一起,就是差点被藤条所伤。

一只瞿绕道我背后,撕厉地伸出寒气逼人的锐爪,我一个转身,将手中蓄力已久的星芒射了出去,它来不及惨叫就被割去了一只脚。

我笑道:“杀红了眼的瞿如,果然上当了。”

旁边的地精连连摇头:“你的手法还是太烂,以后你要是单打独斗,还不被人玩死。”

而师傅也不闲着,早就趁着瞿如最终我的空档,操控起火龙在上空聚集,很快数十条火龙齐齐朝下飞来,将本就受伤的瞿如猝不及防地重伤。

“就是现在”,不老松将无数只藤条刺向受伤瞿如,很快它被彻底贯穿,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最后一声。

瞿如的生存空间是山川大地,这下让他们作战空间大大缩小了范围,使得他们的战斗被局限,反而对我们显得格外有利。

而另一只瞿如则是在同伴身边拍打着翅膀,哀鸣不断。

它毫不犹豫地转身,冲向了高空,结界破碎了。

外面很快传来了尖叫声,我完全能想象那鲜血淋漓的场面。

师傅大喊:“不好,他们要袭击人类了。岩子。”

我、师傅和不老松追了出去。

这个时候正是午后,上班的人都在办公室,街上的人显然少了许多,可是依然止不住伤亡惨重。

瞿如一口叼住一个,脚上还抓着两个路人,就往天空飞去。

不一会,血淋淋的残肢被扔了下来。

我喊道:“师傅,不老松,上天台。”

他们两个人会意,做上电梯,来到城市最高的天台上。

师傅深吸一口气,低声问:“你确定吗?”

我点点头:“为了世界和平。”我嘿嘿一笑。

师傅把拳头举在半空,想对着我的后脑勺拍下去,却又放了下来。“岩子,我自认为不是个好人,我不喜欢多管闲事,除非派里安排的任务。别人我或许保护不了,但是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废话,就留到他活着回来说吧。”不老松开始操控起无数藤条,它们伸向半空,冲向瞿如的方向。

我点点头,一脚跃上藤条开始奔跑。数条火龙跟在我身旁。耳朵响起师傅的话:“记住,我的火龙操控路程只有三千米,超过这个距离,我也没法保护你。”

“瞿如”我踏足在空中大喊,完全不理会那些办公大楼和街上看着我无比震惊的眼光。

已经是数千米之外了,藤条也变得分散起来,我想此时不老松也看不清这里的情况。我感觉自己是一头孤狼,正在和一头古兽决一死战。

瞿如听到我的声音,也跟着回应“瞿如”,朝着我飞过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瞿如此时见我势单力薄,更是奋不顾身,它冲向高空,再以俯冲地速度对我袭来。

我轻笑道:“看来,你这次不将我置于死地,誓不为鸟。”

瞿如哪里还管我在笑什么,它尖叫着自己的名字:“瞿如、瞿如。”

我见状连忙纵身一跃,跳下藤条,踏足在下方的另根藤条上。

它扑了空,很快它又折过身。

我只觉得背后一热,我的背部被爪连肉钩起,瞿如的惨叫着,忍受着火龙的吞烤,势必将我带上高空。

现在瞿如的速度快到让人不可捉摸,像火箭一般冲上高空,我不禁浑身冒冷汗,站在半空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我汇聚起星芒,准备随时抛出,它察觉出我的意图,开始试图故技重施,施展高空抛翻跟头的招数。

我在空中被连抛数十个跟头,心里想把瞿如的祖宗杀掉的心都有了。

一只飞机从我旁边飞过,我看见乘客一个个瞪大眼睛,如同看电影一样看着我和瞿如的表演。

我趁机扮鬼脸做出一个又一个表情,“没看见老子正爽得飞起吗?”

飞机飞走了,而下一步,我休息够了,一个星芒甩出去,扰乱了它下一步进攻。

一只老鹰从我身边惊慌失措地飞过显然它刚才被飞机和瞿如扰乱了原本的飞行计划。

我借力跳到老鹰的头上,飞向了瞿如的身上。抱住它的脖颈,开始一拳拳击打它的头部,星芒聚集需要时间,但是命却不能闲着任人宰割。

瞿如开始向下俯冲,想借此将我摆脱出去。我也如愿地,滑脱它的羽毛,从高空开始自由落体。

纵使隔着千米远,不老松和我配合还算默契,借用现代高科技:望远镜,他准确地用藤条接住了我。

而另一只藤条,趁着瞿如准备再次袭击我的时候,绕后将它捆绑起来。

我笑着:“嘿嘿,这样让你也尝尝高空抛物的滋味。”

我举起手开始指挥起来,如同交响乐一般开始,指挥起不老松。

不老松会意,将藤条扭得跟面条馆里的大婶一样,把它甩过来甩过去。

我自鸣得意,仰天嘲笑:“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数条火龙也向它袭击而去。闻着烧焦的羽毛味,我正得意,可没想到藤条也怕火,很快瞿如挣脱出来。

师傅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个扩音喇叭:“岩子,你个笨蛋。不知道火克木吗?你再放走瞿如,有你好看的。”

我不禁打了寒颤,生怕那个狮子吼又用在我身上。

我在半空中,警惕地感知着周围的动静。只是下方又传来了惨叫声,看来瞿如开始变得理智起来,它开始思考如何捕获我这个猎物了。

我感觉脚下一凉,下意识地跳到另一个藤条上,就在瞬间,瞿如从我刚刚站立的地方俯冲上来。由于速度太快,它一时间无法控制力度,与我深深地擦肩而过。

我近距离地感觉到它身上强烈地腥臭味。“这得吞噬掉多少人?”想到这,我不禁连连作呕。

我的星芒终于派上用场,手指一挥,瞿如一条腿从上空掉落下来,被我不小心接住。

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感觉整个身体在下滑,我朝着不老松大喊,“你能把藤条做得再结实一点吗?”

瞿如俯冲了过来,我决定殊死一搏。我松开藤条,任由自己坠落。

瞿如很快和我在半空中厮打起来,在你打我咬的原始斗争,很快它的脑袋被我揍得鲜血淋漓,而我的手臂也被啄食得深可见骨。

又一个星芒打入它的背部,瞿如口吐心血,它知道自己死期将至,开始叼着我俯冲地面,它打算带我同归于尽。

我感觉自己快堕入黑暗,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我脑海:“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我感到体内又亮出一颗星。我挣扎着睁开眼,看着离地面不断缩短的距离,我鼓起最后的力气,将星芒打出来,念念有词,“南斗金火将星帝权,天相度厄,结印。”我掉了进去,陷入一片黑暗。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医院,身上手上裹着纱布,脚上打着石膏。

师傅坐在一旁,给我脑袋记了一个栗子:“小子,你嫌命长是吧。要不是鹤来红在街道上突然被汽车冲撞,飞到你坠落的下方,正巧他用茶壶里的空气垫救了他自己和你,恐怕这辈子你都要长睡不起了。”

我哈哈大笑,想起之前命悬一线,我突然悟出另一个保命技能,度厄。在生死关头,它可以扭转星运,如同保护伞存在。

而鹤来红也头上包着纱布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嘿,小子。你出名了。”

此时电视播放的新闻:“妖怪横空出世,数十人被吞食,某少年英勇战瞿如。”“本市最大敲诈案,居然是瞿如所为。”“群众游街,要求更换政府人员。”“现任政府表示,请高手坐镇城市,保护市民安全。”现在插播一条广告:“高金寻找杀妖少年。”

师傅深吸一口气:“看来要变天了。你去吗?”他指了指广告。

我收回视线,“得了吧,要不是你们的帮助,我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我还是老老实实做个隐姓埋名的术士。”

师傅追着问:“你确定,这可是你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我笑着:“只怕是力不从心吧,哈哈”

此时,在另一座城市,鹤某红正在一家赌坊里赌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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