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三里外,果然出现一个十字路口,宁月儿拉住马向身后看了看没有发现北宫墨的影子,她嘲笑自己真是个矛盾的人,要离开的是自己,可是又希望墨能追上来的还是自己。
宁月儿正在胡思乱想,忽然从四周冲出四个蒙面之人,只见他们将她团团围住,有一人手里拿着个麻袋,另外三人手里拿着长木棍。
宁月儿害怕的大声喊到:“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她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居然遇上拦路抢劫之人。
这四个人没有说话,他们互相一使眼色,然后一拥而上,有一人拉住宁月儿的马,另一人将宁月儿从马上拉了下来。
“你们干什么?我给你们钱。”宁月儿想从里衣兜里掏钱,没想到拉她下马之人将她两只手都扭到了身后捆了起来。
“啊!疼,疼。”宁月儿大叫。
更让她害怕的就是有人往她嘴里塞了一团破布,然后用麻袋将她套住。
宁月儿害怕的扭动着身体,但是那些人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想法,有人将她扔到了马背上。
“嗯。”宁月儿疼的叫出声。
宁月儿能听到那些人的脚步声,他们牵着她的马向前走去,但是一路上却谁也没有说话。
宁月儿感觉到他们走得似乎很吃力,而且速度也慢了下来,走了一会儿,他们停下了脚步,将宁月儿放了下来,然后将麻袋中的她向前抛去。
只听扑通一声,宁月儿感觉自己的头快要炸裂,她感觉自己在水中下沉。
“不好,他们是想淹死我。”宁月儿极力挣扎着,她想要挣脱开捆绑自己双手的绳子,她在水中“嗯嗯嗯”的叫着,可是她越是扑腾,感觉呼吸越是窒息,她慢慢的在水中闭上了眼睛。
这时只听山崖下避风处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他爹,你听到什么没有?”
“别出声,我听到了,有人被扔到了水里。你别出来,我先去看看情况。”有个男人从河边山崖下避风的地方慢慢走了出来。
“他爹,你小心点。”只听女人低声嘱咐。
“我知道,你管好孩子们,我去去就来。”
这个***在一个石头后,听到山崖上有人说到:“不知死了没有?”
另一人说到:“肯定死了,我捆的她死死的,她不可能挣脱开。”
“可是若是尸体被发现了怎么办?”第一个说话之人又问道。
第二个人回答:“在这里,常年没有人来,有谁能发现。”
“那快走吧,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干,心跳得很厉害。”第一个说话之人的声音传来。
藏在山崖下石头后的男人确认山崖上没人后迅速跳入河中,朝落水之人的方向游去。
苏府内,由于苏夜雪的出现临时又多加了一场戏,所以戏曲结束的很晚。北宫墨心想月儿一定已经睡着了,他不愿去打扰她,想着等明早再见她。
苏夜雪的房间内,苏夜雪坐在椅子上,有一个下人站在地上。
“你能确定她死了吗?”
“小姐,奴才确定,我们在悬崖上看到她沉到了水底。”
“这件事不许你们和任何人说,否则你们也会一命还一命,知道吗?”苏夜雪又不忘补充一句:“就是老爷和太太那里也不许说,听见没有?”
“奴才明白。”
“好了,这是给你们的辛苦费,你们几个人分了。”苏夜雪拿了一包银子酬谢。
那个仆人拿起来掂量了一下,“谢谢小姐。”
“好,你下去吧!”苏夜雪瞌睡的打了个哈欠,她想到解决了心腹大患,今天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宁月儿这里,她被那个男人打捞上岸,然后那个男人的妻子也走了过来。
夫妻二人将宁月儿从麻袋中救了出来平放在地上,妇人将堵在宁月儿嘴里的破布抽出,用手探了探宁月儿的鼻子。
“他爹,还有救。”
宁月儿的衣服被水浸湿,显露出她凹凸玲珑的身材。
“她是个女子,那你把她救醒。”那个男人说完后,将捆绑宁月儿手的绳子解开。
妇人按着宁月儿的胸口。
“噗。”宁月儿吐出来一口水,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一男一女正在看着自己。
宁月儿吓得向后退去,“你们是谁?”
“姑娘不要怕,我们是卖艺之人,路过这里,只因想节约些钱财,所以在这个避风的地方将就一晚,没成想看见姑娘被人所害。”妇人说话声音极是和善。
宁月儿听出来是他们救了自己,于是爬了起来,倒头就拜。
“谢谢你们,我叫宁月儿,你们的大恩大德我铭记于心。”宁月儿说完后留下了泪水。
妇人扶住宁月儿的手臂:“姑娘请起,不知姑娘与那些人有何恩怨,他们仅对你下此狠手。”
“我实是不知。”宁月儿也不明白这些人为何要这样对她。
如果是贪财,为何他们没有抢走她的银两;如果是贪色,为何却没有对她做什么。究竟是什么人对她这么恨之入骨?她猛然想起临走时苏夜雪的叮嘱,她为何非要让自己向东走,而且那些恶人均不言语,应该是怕她听出口音。
宁月儿不禁惊讶的说出口:“难道是她?”
“姑娘可想起是何人所为?我们明日陪姑娘去府衙上告。”妇人关切的看着宁月儿。
宁月儿忽然黯然的低下了头,她清楚害她之人必定是苏夜雪无疑,可是让她如何去告她。先不说苏府的势力有多大;就算是为了墨她又如何能做出此事。苏夜雪毕竟是墨的表妹,苏夜雪若是有个好歹,叫墨情何以堪。更何况她最害怕的是墨会为了苏夜雪而放弃了她,到时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算了,既然我安然无恙,我也不想把这件事闹大。”宁月儿看着这对善良的夫妻,“不过,他们的势力很大,我不希望你们受到牵连,我觉得你们还是趁夜离开的好。”
宁月儿记得苏夜雪那恶毒的眼神,她知道若是苏夜雪发现自己没死,她一定还会想办法害自己。而眼前这对善良的夫妻因为救了自己,也一定会受到牵连。
“姑娘说的是,我们还是尽快离开的好。”男人也想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对身边的妻子提醒到。
“那姑娘你可有去处?”妇人看着宁月儿瑟瑟发抖的身体关心的问道。
“我该去哪里?”宁月儿望向黑暗的远方自言自语,她忽然发现,天大地大,却无自己的容身之处。
这对善良的夫妻看着宁月儿迷茫的眼神,他们对望一眼互相点点头。
男人说到:“我去将孩子们抱上马车,你一会儿过来收拾行李。”
男人往避风处走去。
妇人走过来将宁月儿的手拉住,“姑娘,你若是不嫌弃,就随我们一道走吧,有我们一口吃的,就有你的。”
“真的吗?”宁月儿泪如雨下,她看着这个善良的女人,她发誓今生做牛做马回报他们的恩情。
他们将马车套好,将简单的被褥铺在马车上,男人将两个熟睡中的孩子抱上了马车,妇人和宁月儿也坐了上去。妇人又从行李中抽出一件她穿的褂子为宁月儿披在身上。男人驾着马车缓缓向东驶去。
在路上宁月儿知道男人叫姚其善,女人叫李小花,熟睡着的是他们的两个孩子,大的是个女孩叫芳儿九岁,小的是个男孩叫小虎七岁。他们在村里惹上了恶霸,于是恶霸觉得他们软弱可欺,将他们村里的耕地霸占了去。于是二人常年在外走街串巷卖艺为生。男人学过几天杂耍,于是当街卖艺,女人做一些搞笑的动作博取大家的欢心,而两个孩子也会配合他们做一些表演,若是遇到好心人可以多赏几个钱,反正发不了财也饿不死。
宁月儿听完他们的故事,她心里隐隐作痛,好人为什么就这么难?
“我能认你们为干爹干娘吗?”宁月儿看着这两个善良的人,她想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助他们。
“宁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吗?”李氏激动的说到。
她也看出来宁月儿是个善良之人。她夫妻二人拉扯两个孩子又要卖艺确实有些力不从心,如果有她的帮忙他们会省很多的事。
“他爹,你觉得呢?”李氏又征求她丈夫的意见。
“这样甚好,以后我们是一家人,出来进去也方便一些。”姚其善憨厚的笑了笑。
“干爹、干娘。”宁月儿朝他们二人亲切的叫着。
“哎。”李氏开心的笑成了一朵花。谁说好人没好报,自己这不是凭白捡了个貌美如花的闺女吗?
李氏一路看着宁月儿是越看越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