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一牙淡淡冷月,一天散落的繁星都已不知在何隐到了何处。身边飘浮掠过的云团已显出了水雾般的白色,片刻后更是染上了丝丝朝晖,不再是夜空下神秘的一团团黑絮。又是一个昼与夜的交替,长夜自天空里谢幕,如退潮般逝去,化作记忆长河里的一点永恒,记录着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夜晚。白昼随着万缕朝晖自远处升起,转眼便照亮天地间的高山沃土,如人世间钱江的大潮,一线潮头从天际滚滚而来,洪波巨浪,如万马嘶啸,转瞬间便到了眼前,天地间便只有千重巨浪,狂傲地起落消涨着。
果不其然,不一会活尸便奔了过来,如豹子般双手着地如飞一般奔跑过来,那双眼中的血红色越发的浓了,也不知道残害了多少野兽。
那活尸此刻感觉身上一阵舒爽,甘露咒能让人清心舒气,连活尸和野兽都能感觉到。活尸后面那巫咒也跟了过来,他的速度跟不上活尸,此刻他十分担心活尸,刚刚巫咒正在对活尸使用巫术,那活尸突然就跑到这里来。
巫咒看了看正在疯狂撕咬山鸡的活尸,总觉得附近有危险的感觉,就要强制使用巫术将活尸召回,但此刻异变突起。
玄魁引爆了附近的火符,一刹那间,小密林中漫天火海,为了不至于将整个森林都烧光,玄魁打出绘制出的九星神咒符,顿时将着火的区域给禁锢了起来。
活尸大叫几声,从火海中奔出,一头撞上了九星神咒符所化的禁止,身上的毛发和衣服都被大火烧成了灰烬,此刻活尸就跟一个人形的怪物没有两样,他不甘的‘獒’叫了几声。
里面的巫咒已经被烧成了一具骷髅,但他却并没有倒下!居然慢慢的走向了活尸。
翰河,七百里中,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岩叠嶂,隐天蔽日,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站在翰河边上,望着那五里来宽的河面,河水奔腾不息,见证自己这些天修炼的时刻到了。
辽远,阔大,空旷,苍茫,寂寞。静的时候没有一丝风,一粒砂都不会动,动的时候急风真个如刀,尖啸着吹过,飞沙走石,比铁还要硬上三分的巨岩俱被凿刻出无数风痕,岁月久了,风痕就割裂了了巨岩,碎裂的岩石在狂风里继续被割裂、打磨细碎,被吞没成砂石,巨岩消失处就又多出一块空旷来,如此这般,空旷吞没了一切,变作一个阔大无边的所在。空旷处尽是黄沙,连绵不断的黄,在阳光下厚重如歌。岁月削不完的巨石便堆成石山,星星落落地散在万里黄沙上。
“混小子,这尘世间有不少比你厉害的多的人却不一定能过这翰河,真气凝而不散看似简单,但真正能做到很难,只有做到了这一步,才能说自己对气的运用达到了修仙者的要求,如果过不去这个坎,练体达到天级,练气达到元婴期就顶天了。”
玄魁问道:“骨叔,那我做到了岂不是能比很多人厉害?”
“哈哈哈,这倒不是,眼界可不要那么局限,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许多人族的修仙者隐世不出罢了,要不然的话还是不少人比你厉害的。”狂骨着重的强调‘人’这个字眼,但貌似玄魁并没有去深刻的体会他的话。
玄魁摘下一根芦苇,将之抛向翰河,而后一跃便踩到了芦苇之上,芦苇在玄魁的脚下行驶的特别的稳,随着起伏的河水,避过翻滚的波浪,玄魁一转眼就快过了翰河。
就在这时,一个人形的生物踏着波浪急速而来,这人形生物如豹子般双手着地,全身焦黑,只有那双眼中的血红色光芒格外醒目。玄魁心中暗叫不好,这明明就是昨晚葬身在火海中的活尸,怎么他又活过来了呢?
昨晚的火海烧了很久,活尸在火海中也被烧焦,玄魁看到活尸倒了下去便走了,没想到巫咒的尸骨居然将身体内所有的巫术全部过渡给了活尸,巫咒最后的下场是烧成了灰烬,但活尸却活了过来。
而且此刻的活尸堪比地级练体,这不是玄魁能对付的了!
而且这活尸还继承了巫咒的一些能力,譬如记忆,他对玄魁的恨已经深入骨髓,此刻在玄魁即将要渡江成功时发难,势必一举将玄魁击入翰河之中。
这翰河除了跟芦苇一样轻飘的东西能浮上来之外,可是能吞噬掉一切的。
活尸的力气和速度比以前还要更加犀利不少,站在芦苇上的玄魁出手还击,只是险象环生。
在没有布置好的情况下和活尸大战落下风是在所难免的,这活尸居然在翰河河面上奔走,这修为还真是不低。眼看玄魁要么被活尸撕成碎片,要么被打下翰河河底,狂骨出手。
只见他踏在河面上,一双大手死死的锁住活尸的肩膀,居然如拎小鸡一般将活尸给拎了起来。
玄魁这才得以到了翰河对岸,惊魂未定这下看着狂骨拎在双手上的活尸。狂骨那毫无压力的表情证明了他那高深莫测的修为,这丫的狂骨还真是超级牛叉。
狂骨手上一用力,那活尸被肩膀立马被捏扁了,然后狂骨就好像丢垃圾一样的将活尸丢在地上。
“混小子,你盯着我做什么,是不是本大爷太厉害把你吓着了?”
玄魁无语的鄙视了狂骨一眼,当目光扫过被丢远的活尸时,玄魁惊讶的目瞪口呆。“骨~骨叔!他~他…”
“咿?这活尸还真是奇怪了,难道变异了?”
狂骨话刚说完,那活尸居然再次站起来,刚刚被捏碎的肩膀好像也恢复了,活尸再度攻了过来,那锋利的尖爪带着破风之声。
狂骨一双手再次将活尸给拎了起来,他慢慢的将活尸打量了一遍,不死活尸?
狂骨连续打出几十拳,活尸全身都碎裂了开来,脑袋上更是一道长长的龟裂之痕,身上都流出浓浓的黄白液体,看了一眼恶心的活尸,确定他应该是死透了,才抛到一边。“走吧。”
玄魁从惊呆中醒了过来,这狂骨太猛太暴力了,那黄白色的东西看上去可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