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今天就抬了一桶水,到晚上已经没了。陈晨就跑到隔壁班去接,没看到他们班主任在里面,然后他们班主任刚好出来,和陈晨对视一眼。以芫和走廊上的其他同学笑得不行,还在等陈晨把他的接完帮以芫接,结果他就跑回教室了,不过以芫也就是闹着好玩。谁知道上课了,“骚男”回过头来叫以芫,手里拿着一瓶水,传过来一看上面一张便利贴,陈晨写的“不嫌弃的话,可以喝。”他被笑了半天还能想起来,算是没白是一年的组员。

黑板上的时钟指针在飞速旋转着,以芫记得上一次体测像是在昨天,明天却又要开始可怕的800米了。

跑完800米的以芫满脸通红,一屁股瘫坐在足球场上 看着斜对面的曾子梚正在和体育老师聊天 ,曾子梚稍一转头,刚好撞上以芫温柔的眼神。以芫不禁想起一年多前她和他为了偷懒不跑步都躲在了公告牌后。

如果自己能控制去喜不喜欢一个人就好了。

10月的月考就这样来了,以芫跟静柠约好中午考完了依旧在综合楼门前见。10月的天已经有些冷意了,风一阵一阵的吹着,仿佛就是为了告诉你:你得加件衣服了噢。等了10多分钟静柠还不下来,以芫跑回教室,刚上完楼梯,静柠和她们才从教室后门出来准备去吃饭。以芫看静柠样子完全是已经忘了她还在下面等着,还说了一句:“以芫,走吧,去吃饭。”“你们去吧,我不太饿。” 以芫冷冷地回了一句。小卖部买了点零食填填肚子就行了。

以芫趴在桌子上,用耳机把耳朵塞着,还是听歌来得舒服些。

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该散的人你也留不住。

有的人就是天生不适合学习吧,以芫的分数总是那样,毫无希望甚至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以芫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了,大概真的是脑子不太好使。

然而更不幸的是,这次月考后竟然要开家长会。以芫想这么点分数没必要给老爸看吧,真难!

躲是躲不过去了,以芫在教室窗外看着老爸的神情,皱着眉头,很不解的样子又带有一丝忧愁。虽然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可能老爸怎么也想不明白花了几万大洋怎么就换来这么一点分数呢?以芫自己也想不明白。

以芫毫无疑问也是难受的,但要怎么解决她也真的是毫无头绪,转身靠着栏杆。

下着小雨,伸出手感受雨滴滴落在手上的感觉或许能暂时忘掉这些吧。不远处一棵树的顶端有一只鸟儿站着的,手掌大小,灰色的羽毛,羽毛上都是雨水。它就那样站立着,如没下雨一般。后来,以芫经常能看见那只鸟儿,无论晴天还是雨天,它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眼睛眨巴眨巴。

不知怎么,思绪就飘到了初中那几年。

初一的时候,以芫因为入学考试迟到了,于是分班的时候是班上倒数几名。坐在教室倒数第三排,那时候教科书也不够,所以最后几名是连教科书都不配有的,得多等一星期,等书的到来。很快期中考试就来了,全班六十多个人,以芫从倒数几名一下排名20了,班主任认为以芫是一匹黑马,可造之才。惯性思维,以芫得到了很多夸奖,那次家长会,大家都很开心。

应该是初二了吧,那天天气很好,秋季里的树叶黄的很好看,阳光透过树叶再到斑驳的地面,这是属于秋天的美丽。

以芫和朋友开开心心地吃着冰淇淋逛着饰品店,兜里的手机响了很多遍,可惜以芫打开了静音,一声都没听到。在以芫终于要走到家门口时打开手机一看,老爸老妈打了二十多通电话,也就一个小时吧。

“咋啦啊”以芫一边疑惑一边打开门。

老妈声音异常急切“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为什么不接,你爸现在非常生气,正从学校回来了。你爸找不到你座位,说不开家长会了,有什么好开的。”话音刚落,老爸回来了,以芫看见老爸怒气冲冲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眼睛,边哭边解释“我不是不接电话,我手机开静音忘记关了。”

“你就那么一会儿在学校等一会儿不行吗,就得去玩。”老爸的声音里全是冲出来的怒气,老爸抬手打了以芫一巴掌,印象中是老爸第一次打以芫,以芫已经止不住地哭,到后面已经哭地抽泣了。

最后还是老妈匆匆赶去学校开了这场没什么意义的家长会。以芫不记得那天到底哭了多久,哭得很难受,只记得老妈在床边说着“你爸那人你也不是不知道,死要面子,又不肯开口问,你把他晾在那里,电话也不接,肯定很生气咯。”

后来两天以芫晚自习回家都没有跟老爸说过一句话,老爸问“吃点饭不。”装没听见,不理。只跟老妈说话。老爸坐在沙发另一边,以芫坐在这边看着电视,对老爸视而不见。突然旁边传来“当时怎么就没忍住这只手呢?”以芫装听不见,继续看着电视,眼眶不知何时又红了。

初三的一次家长会,班主任早上通知下午开家长会,以芫就自己给自己开了,无非就是那些“快中考了,家长上点心”之类的话语。以芫觉得没有必要让爸妈跑一趟看来是正确地选择。

雨停了,家长会也结束了。

回家路上,老爸似乎没什么波澜“好好学吧,尽力就好,也没有几个月就熬出头了。”

以芫低着头红着眼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