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2-28 9:01:49 字数:2965
延庆大娘指了指一个婆子道,“要不,你问问门外是谁?”然后又指了指另一个婆子接着道,“你快去回了大奶奶。做事灵活变通点儿,听我的没亏吃。”
两个婆子一听,其中一个飞似地跑去报信,另一个大声问门外是谁。
“流心院景鸾。”一个温润的声音答着,令簇拥着无思无我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景爷来了,这俩小祖宗就有救了。
“还不快开门!”跟来的顺子嫂催促道。
那婆子虽有些害怕,但因为之前得到的命令是:就算太太来了,也不得随意开门。所以她双手搓着衣襟,为难地道,“好不好等大奶奶回了话再开门?违了王妈妈的命,大家谁也担不起不是?”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青苹嫂子看着怀里哭闹不止的无思,急得直跺脚,但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见旁边墙上嗖的窜下一条人影,正是二爷沈澜。
沈澜沉着一张脸,也看不出喜怒,只问道,“人在哪儿?”
他这一问,所有人都立即明白了他问的是谁,齐齐地指向后院。沈澜二话没说,几步就走过去,打开大门,然后向后院疾奔。此时粱竹月正从堂屋出来,一掀帘子叫了声,“二弟。”
可沈澜貌似没听到似的,身影一掠,片刻到了后院,正见到行刑的婆子执板的手势改变,匆忙中扯下腰间的玉佩,暗中捏碎,伸指一弹,即刻把那四名婆子全打翻在地。
此起彼伏的哎哟声中,他已飞掠上前,掌心按在方初晴的百汇穴上,一股暖柔的真气激得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方初晴略清醒了下。
她茫然抬头,只觉眼前白花花的一片,人影晃动,园景模糊,只有一个人的脸在她眼前无限放大,清晰无比,直入到内心深处。
“不怕,有我。”那人说,声音还是傲慢的,但眼神却让人定下心来。
“你怎么……不等我死了……才来?”方初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心中的酸苦一下子涌了上来,也顾不得主仆礼仪,“我不是贼!是你……是二爷你赏我的千两纹银……还要作证,那金钗是皇上……是皇上赐的。作证……作证……我不是贼!她们冤枉我……她们冤枉我!”她断断续续地说,喘气儿都不规则了。
沈澜看着身上血肉模糊的方初晴,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怒气来。
对于挨板子,他太清楚其中的弯弯绕儿了,板子平平的拍上去是什么伤,如果斜着拍又是什么伤,侧过板子又是什么伤,他全明白。刚才他看得清楚,那行刑之人改了正常的挥板手势,而且是狠狠对着方初晴的腰来的。若这下子真打实了,受刑之人的腰必断,再加上之前的外伤,一个女流之辈哪里抗得住,那是必死之局。
他不知道方初晴为什么挨打,之前春花送消息时被人为的耽误了,但愿他来得不算晚。不管是带兵打仗还是暗中行动,他对自己的属下从来不会辜负。虽然之于家国大事,他要方初晴查的只是小节,可他一样不能辜负她。为他办事的人,他都会保护,容不得他人凌虐!
而听了方初晴的话,看到地上散落的银子和银票,他什么都明白了。方初晴这样爱钱,断不可能随便让人搜出私藏的,想来是她调查大嫂时被发现了,有人要借刀杀人。
“本王近年来很少过问府里的事,倒不知道何时妈妈们也能草菅人命了!”他冷冷地问,气势自然与旁人不同,在场的人都噤若寒蝉,没半个人敢出一口大气。
王妈妈见事败,明白这魔头即来,方初晴就暂时动不了了,只得硬着头皮道,“二爷教训得是,但是为恶不可姑息,我为大奶奶管着这个园子,不得不有点雷霆手段。若做得过了,随二爷罚我,但这贱婢也不能纵容,否则府里的规矩何在?”
她故意说得义正言辞,沈澜又怎么会看不透呢?但一来粱竹月的情况没摸清楚,二来他还有其他怀疑,三来关乎着大哥的面子,所以现在不适宜撒破脸。于是他先是略搭了下方初晴的脉,确定她的气脉没有受损,即安下了心,背负着手踱了两步,问道,“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非要把命搭上不可?”
“偷窃!撒谎!死不认罪!”王妈妈明知道计划再站不住脚,却不得不硬抗下去。
沈澜哼一声道,“钱,是我赏她的。金钗,是皇上赐的。人,本王现在要带走。”说着一指那四个行刑的婆子,“把她抬到广武院去,若再伤,你们拿命来抵吧!”
王妈妈上前一步,有点豁出去的道,“二爷,她毕竟还是我松风园的人,您这么带走她,不合适吧?”
沈澜理也不理,根本不屑解释,抬步就走,那四个婆子不敢得罪他甚于不敢得罪大奶奶和王妈妈,忙不迭地抬着方初晴跟上,动作轻柔,生怕惹恼了二魔头,自己的老命不保。
二爷既然被称为二魔头,说出的话就一定做得到。他真发起威来,老爷太太也说不上话的。
而院子里剩下的人看着这一切,都想:方初晴肯定上了二爷的床,不然二爷怎么会这么护着她?一千两呀,老天,小小一个奶娘还真有本事,把男人迷到这个地步。
“王妈妈,摊在初晴头上的指控已经澄清了,我想您也不会凭白地冤枉好人。”景鸾不知何时来到了后院,“至于初晴去广武院的事……因为我院里有上好的棒疮药,在那边方便我诊治,毕竟这里全是女眷,我不能长来长往。其实,倘若二爷张口跟大奶奶要人,初晴一个奴婢,身为大嫂的,还能不送给小叔吗?说起您没审清楚就动了大刑,大奶奶后头只怕还要问话,依我说大事化了为好,免得惊动了太太。”
王妈妈被他挤兑得无语,转移话题道,“无思无我怎么样了?”
景鸾微微一笑,“大概是园时有凶气,他们被魇住了,无碍。不过现在倒有个事要求王妈妈,请您找人把初晴的东西全搬到广武院去,那伤不是一天半天能养好的。再拨个小丫头,广武院里全是男人,只怕不方便。”说完告了个别,也离开了。
他走不快,但沈澜顾及着初晴的伤,走得更慢,所以他很快就追了上去。
“这事,二爷要怎么办?”他瞄了一眼条凳上的伤员,“她虽是皮肉伤,但伤得很重。还有……那个人是故意耽误了消息吗?”
“回头再审,先救活了她。”沈澜指了指毫无声息的方初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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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章
方初晴醒来的时候并没感觉到疼痛,只觉得屁屁上又麻又凉,伴随着浑身脱胎换骨似的。恍惚间,她甚至以为挨了几十大板的事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直到,她发现她趴的不是自己的床,而且从房间的风格上来看,一下就断定这里是广武院的地盘。
然后,她很惊悚。
谁都知道广武院除了二爷屋里的,没有其他女人,那是谁给她上的药?绝不可能是晴翠,那如果是沈澜或景鸾亲手“帮助”她,那她的尊臀不是给人看去了?天哪,若真如此,那真是没脸见人了!
还好,她正胡思乱想,有个人推门进来了,却是维维。
“姐姐,你醒啦!”维维又惊又喜,“阿弥陀佛,你足足发了两天高烧,人事不知,我还以为。。。还以为。。。”
“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我这样的人且死不了呢。”方初晴安慰道,随即又有些紧张,“你怎么也在这儿,不会是大奶奶因为平时我们关系好,连你也撵了吧?”维维是家生怒才,一人倒霉,全家跟着受牵连,倘若因为她而连累牟家,那怎么是好。
没有。”维维小脸一红,明显是兴奋的,“景爷说姐姐得有人侍候,二爷就把我要了来,姐姐的东西也全数搬到了这边。往后,姐姐和我就是广武院的人了!”
什么?方初晴心里一惊,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不过,她和松风园签的是一年的卖身合同,那个可以随便转移给别人吗?她不熟悉大江律,因此很迷惑。但想想,跟着沈澜虽然不太自在,好歹生命安全还能保障吧?
“谁给我上的药,换的衣服?”她还是问一下才能安心。
维维捂嘴笑,”自然是我啦,难道还是二爷?”说着,脸上又飞上两朵红霞。
方初晴不禁叹气。这娃,就这娃,将来可怎么办?维维本来就暗恋沈澜,天天逮机会往广武院跑,现在可以明正言顶的待在这儿,如果芳心深陷可怎么得了?那会误了一生的。
“你说我昏迷了两天?”她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维维点点头,“景爷说姐姐是急火攻心,外加棒疮之毒才病得人事不知的,等拨了火毒,再施针行气就会好。当时二爷还说:这女人气性这么大,可了不得了。”说到这儿,嘻嘻笑了起来,“二爷皱着眉又无柰的样子可好看了,姐姐是没瞧见。”
没瞧见最好,否则她会因为沈澜迟到,现在还说风凉话而失去理智。不过。。。
“我昏迷了两天,无思无我怎么办?有没有饿到?找了奶娘没有?他们肯不肯吃别人的奶?”她一连串地问,心都揪了起来。
维维一听这话,叹了口气道“这事本想瞒过太太,但三奶奶说漏了嘴,太太很生气。说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管姐姐是不是犯了错,也不管皇上是否说过与姐姐没有瓜葛的话,毕竟得给皇上一点儿面子,怎么说打就打,说罚就罚。再说,也不问问清楚,现在冤枉了好人,传扬出去,于深府的名声有损。为了这事,太太要撵王妈妈出府,永不再用,若不是大奶奶跪求时吐了血,肯定不会轻饶的,现在罚了王妈妈禁足三个月,革了一年的月例银子。不过二爷也挨了训,太太骂二爷的赏赐没有规例,这么大的数目随便扔给下人,结果凭白惹出祸事。”
这算是还她一点公正吗?肯定是王妈妈把所有责任全揽上自己的身上,梁竹月这才没事吧?吐血?吐得好呀!什么时候梁竹月的真面目才让人全看透呢?
70章,不知所措
“小世子和小少爷。。。”维维支支吾吾地道,“两天来就吃点菜泥和蛋黄类的畏食,真是奇怪了,他们就是不肯吃别人的奶,这两天明显瘦下去了,哭得都有气无力的。王婆子现在马不停蹄地找新奶娘,也不管出身身份了,只要小世子和小少爷肯认就成。太太。。。也急得头疼。”她说的王婆子不是王妈妈,而是松风园里的另一个姓王的,也就是麻婆。
方初晴一听无思和无和饿着,哪里党政军躺得住,挣扎着就要爬起,可别看她一动不动时身子不疼,也不知景鸾给她用了什么神药,但这么一折腾,却疼得她轻叫了起来。
“把无思和无我给我抱来,我侧躺着也能喂。”她额头冒汗。
“唉,姐姐别管那些了,先喝了这碗药,在药炉子一直温着呢。”维维劝道。
“把药拿走,大人吃了药,奶就不能给宝宝喝了!”方初晴心疼无思和无我,又想起两匹小马不知道有没有人喂,如果现在不长膘,有可能过不了冬。
她见维维犹豫着不动,立即急了,顾不得身上钻心的疼,努力爬起来,维维自然上来阴拦,正在二争执的时候,门外有人咳嗽了一声。
“是二爷。”维维又惊又喜,轻轻把方初晴按回床上就跑去开门。
顾 门开外,沈澜负着手走进来,他想关怀一下某伤员,又感觉有些别扭,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结果,只是自行坐桌边一言不发,看也没看卧在床上的某人一眼。
方初晴简直无语了。
她这好歹也算工伤好当了?再者,还因为他救援晚了,才导致她伤成这样。现在他是什么态度?一瞬间,委屈、生气、不甘、穿越以后被强行抑制的惊恐不安、谨慎小心活着的窝囊、被伤害的自尊、最重要的是心疼无思无我、担心萌萌和桃桃,使她不禁悲从心中,忽然放声大哭。
这一下可以把沈澜惊到了。
他不是没见过女人哭,事实上很多女人对他落过泪。但每个女人都在他面前试图哭得动人美丽,顶多是温柔的低泣,哪有像方初晴这样的。
他向来不会安慰人,何况是女人,方初晴这一突然的举动令他不知所措,在占场上处于绝对劣势时都没客以慌过。他站起身,徒然伸手在半空中,却不知怎么办才好,也不知要说些什么。最后灵机不动,干脆跑出了房间,片刻后又转了回来,手里抓着一大把银票,放到方初晴的枕头上。
“你这是干什么?”方初晴情绪暴发过了,心里敞亮许多,抽抽噎噎地又问,很是纳闷。
“你不是喜欢银子吗?”沈澜居高临下的望着泪迹未干的方初晴,“我想你看到这些会高兴。
71章 暗中的恨意
方初晴哭笑不得,不明白他这算是哄人高兴招数吗?
据目测,这些银票全是大额,这么一把估计有十几万两之多,真是有钱人呀,想用钱咂死人吗?不过她想了想,伸手抽出一张一千两的道,“我从不占人便宜,可也从不吃专职,咱们一切按约定办事。”
当初他们有言在先,她为他办事出了差错,他必须救她。虽然这回是救了,但来得这么晚,让她一条小命去了半条,应该算违约,罚双倍银子是应该当。不过因为维维在场,她不好明说,好在沈澜完全明白。
他望着眼前的女人,心里有奇怪的感觉。
被人用重手法、耍着花样打板子,男人都受不了,却听说她竟然一声没吭,那么倔强、那么硬气。可前一刻,却又哭得那么无助,令人忍不住心软。现在,马上露出了市侩气,可又不贪图他的巨额赏赐,只拿自己应得的一份,大方爽朗、不卑不亢。其实她随便拿着最大额的一张,他也不会介意,但她身上这种气质却令他有些佩服了。
“你还要什么?本王自会依你。”他不喜欢内心忽然变得柔软的状态,于是又摆起了架子。
方初晴望着深沈澜,见他的眼睛根本没看向他,一脸眼高于顶的傲慢劲儿,不禁有气。不过她现在有求于人,只得放低姿态道,“求你让我继续当无思无我的奶娘,还有我想听听桃桃、萌萌的情况。”
这女人有良心。
沈澜想,但表面上却皱眉道,“你想回松风园?”
“不,只求二爷和太太说一声,每天派人把无思无我抱过来一会儿就行。这也是为他们好,倘若他们不认别人,难道要饿死吗?他们才半岁,断奶还太早了点,会影响将来的身体发育的。”这样一来,以后和无思无我相处,就不会避讳梁竹月了吧,有了独处的空间自然更好。
无思无我是沈澜的侄儿,他自然也是心爱的,因此才一听这话就非常同意。其实他耳力好,刚才在屋外已经听到了方初晴和维维的对话,但他故意沉吟了一下才道,“明天我去回了太太,再做定论。至于你,可要想清楚,这药只外敷、不内服的话,好的自然慢,你也要多受些苦楚。”
“我不怕痛的”方初晴急切地想说服沈澜,“桃桃和萌萌怎么样呢?”
“每天暴躁难安,好在这些日子它们与我也建立了联系,倒还吃东西。”沈澜淡淡地道,“若你在意它们,就快些好转,亲自去看看好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和来时一样突然,半句贴心的话也没说。
而方初晴发了两天高烧,如今折腾了一阵,身子累极了,喝了点维维一直煨的粥就又睡了过去,并不知道有三个女人一直站在走廊的奶影处,死死盯着她的房间。
“小姐,二爷让那女人住在书房的隔壁呢,居然还亲自探病去了。她有什么好?长得连小姐的一根手头也比不上。”一个丫头愤愤不平地说,“我从松风园那边打听到的消息,听说是她偷了一千两银子,二爷却给她作证,说是赏她的,这话谁信!”
“哼,反正我是不信。谁知道那浪蹄子使了什么狐媚的招数!”另一个丫头道,“上回小姐病了小半个月,二爷也没露上一面,也不许小姐住在后院,只能住在偏院,可见爷们儿的心要是偏了,就是天底下最不公平的。小姐。。。小姐。。。您去哪儿?”那被称为小姐的人也不回话,慢慢步出后院,向院外走去,正是晴翠。
当她看到沈澜进入方初晴的房间那一刻,心里妒忌的火都快把她的全身烧着了,再看到沈澜慌慌张张跑进书房,手里拿着一大叠类似银票的东西又回到那女人那里去,她绝望得直想站进去杀人。
那个男人,在女色上名声极为不好,还风传他对女人恶劣。但实际上,他只是不动情,对身边的女人却很是慷慨大方、甚至在某方面算是尊重的。还有他的英伟、他的功业、他的坚强,哪一样能不让女人动心呢?尤其是她这种生于腌脏之地,看惯华丽的虚情假意的软弱的醉生梦死,怎么会不为这样的看似生硬、实则高贵的男人着迷?
他每一个女人必事先说清楚,不会长久、没有结果。倘若走,必赠送大笔金银,好好安置。很多风尘女子愿意跟他,因为他有钱、有貌、够男人、就算分手也断得干净利落,没有牵挂,而且身体强壮,能带给女人无尽欢乐。就算没人能融动他一点内心,至少还可以借机跳出火坑。毕竟,右师王要的女人,全大江国的色栏院,有哪个妈妈敢拦?
可她是真爱上他了啊!自从他跨马从画屏门前经过就爱上了他。就算她是低下的女子,难道就不能有自己的梦想?所以她大胆地在他出征前拦马,她觉得这番不顾一切、这番独特的勇敢,会令她显得与众不同,会让他哪怕有一点点动心。
但是他没有。
那也无所谓,她只想留在他身边,她知道自己这出身只能做个妾室,她不争,只想要份宠爱罢了。
没想到,她的百般娇媚、万种风情还没牵动那男人一丝一毫目光,就半路杀出个奶娘,抢夺了那男人所有的注意力。
她怎么能甘心,怎么能忍耐,怎么能不恨?妒忌,如一条毒蛇,啃噬着她的心房,她宁愿那男人目中无人,也不愿意他眼里的人不是她!
不知不觉间,她走到了深府的玻璃花房,望着满棚的金边瑞香,那花姿平凡,但却以香味深烈而气盖群芳、被称为夺香花、或者花赋的花朵,忽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想把那抢 了她恩宠的女贼踩到泥里,践踏至死。
一个嫁过的女人,凭什么要夺走她无比期盼的东西?早在画屏院她就学会了一件事“谁档她的路,就毫不犹豫的除掉谁!
她咬牙切齿地想着,突然看到有人向她走了过来,身姿娉婷柔弱,正是大奶奶梁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