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拾、梅拾、你在吗?梅拾。我回来了,我好想你,我好想看到你,你没走对不对?你是不是没走?你说过不会不要裘梦的?”打开门,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裘梦对着房间焦急地呼喊着。也不管儿子是不是在一旁?
远在长白山“福源洞”的梅拾听到了她的声音,心里有几分惊喜又有几分难以言明的感觉!是受伤之后的弥补?还是有过这样的预期?他不清楚。一同听到的还有九公主和老龟。
“你去吧,梅拾!”他们叫了他的人间名,也是对他这段感情的认可。在仙界,他很低调,但这件事,让他在神仙里面变得高调!这是他的唯一一次感情经历,作为老朋友他们没有理由不支持。
“咚,咚,咚。”门响了,会是谁?知道这里的人不多,而且他们都会提前通知自己的!不管了,去看看吧?转身交代儿子坐好别乱跑,裘梦去打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手捧玫瑰花的梅拾,“我在,裘梦。祝你生日快乐!”今天是她的生日,他记得。这几年太忙,她都没有好好为自己过过生日!她提过,他放在心里了。哪怕前一天她还在赶他走!
她抱住了他,还是熟悉的温暖的怀抱,她踮起脚,把口红印在了他的嘴巴上,然后像得了逞的小孩似的可爱又含羞的浅笑。
儿子乐乐向这好奇地看了一眼,咦,这个叔叔是谁?不过他没有打扰妈妈,又回头看动画片了。他乖起来的时候真的很乖,一点都不闹。
裘梦找了个花瓶接了水放地上,以备后面的插花。
她和梅拾靠在床尾,在地上坐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然后将花一束一束的取出来修剪好,再一点点的的插在花瓶里,一边做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们一边闲聊着。
“不是让你不要来的吗,你怎么还没走?”玫瑰有刺,裘梦小心的把刺剪掉一些。
“我走了啊,听你叫我,我就来了!”梅拾这个直男,回答的倒是实诚。
“……,我才没叫你呢,肯定是你听错了!哼~”裘梦不满的歪头,嘴上依旧逞着强。
“你叫我了,要不我复述一遍?”
“没有,没有,就是没有!你这个大骗子!”说着,裘梦刚腾出的右手狠狠的掐了他胳膊一下。
“嗯,没有!”梅拾再次落败,配合着裘梦记忆。
“嘻,就是!你看这朵花多漂亮呀!”她将手中精心修剪的花给梅拾看了看,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她又开心的把它放回瓶子里。
“乐乐,你饿不饿呀?妈妈一会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乐乐不饿,妈妈。”
不管儿子饿不饿,她就是问一下,还是抓着他出门了。他还小,决定自己来就好!裘梦提议去附近的商城,以前她经常带儿子过去。裘梦开车,梅拾在副驾驶,把乐乐抱坐在身前,没有想象中的尴尬。乐乐和他一问一答,反倒有几分亲昵。
到了商场,梅拾会牵着乐乐的手走在前面,看各种好玩的东西,回答他的各种问题。裘梦就跟在后边看着他们。偶尔,会说起乐乐的从前,调皮的让人头疼,又让人十分的喜欢!
乐乐终于是玩饿了,他们本打算是去吃自助或是肯德基的,但是看着门口那排的满满的人还是放弃了。找了一家烤肉店,点了一些主食,烤肉和蔬菜。乐乐坐在梅拾身边,裘梦坐在对面。乐乐的话真的很多,嘴里讲个不停,在裘梦和梅拾他们之间,来回走动着。但梅拾对他还是只有喜欢,微笑着看着他,看着裘梦给他喂面。
饭后,他们又逛了阵,抓娃娃,骑小车,看五花八门的小玩意。直到全部逛完,裘梦又开车到附近乐乐常去的游乐园。把他放在那里自己玩,她这个妈妈终于可以休息会了!
梅拾看着她,过两天是他朋友结婚,他想带她过去!她低头想了想,没有立刻答应,除了是害怕那些人群,还有那样的身份会让她有压力!她说,我考虑一下~
“现在想来,如果我叫你,你不出现就好了。”
“为什么?”
“这样我就可以早点忘记你,也不会有这些负担和压力!你的坚持,让我有点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园外看了玩的开心的乐乐一会。梅拾再次离开,在她下一次以新的理由拒绝前,也是给他们母女俩一个独处的美好时光。
她的伤害,没有让他毫无波澜!在他们还有甜蜜的时候,还有浓浓的情意的时候,他去了其它地方。而她,则继续在游乐场陪着儿子玩。
其实,他是不爱讲话的人。其实,他是不爱解释的人。其实,他是不爱讨好的人。为了她,他改变了太多!只是,希望她能开心舒服一点。但似乎,她没有!她的表现,让他感觉他做的一切,好像毫无用处?
在爱情面前,神仙也不能免俗。
恰逢夜起,梅拾去了“魂湖”,魂湖是梅拾多年前所创!它坐落于永安林外山下的一座小湖,湛蓝的湖水倒映着天空,浮云。湖面下,是另外的世界。一个乐园,一座古塔。招纳着那些白天被压抑着的灵魂。傍晚,午夜,凌晨,是它们的放纵和狂欢。只是一夜,醒来,一切都恢复正常,忘记那些释放。做回顺着轨迹生活的普通人。
魂湖之下,舞池是主场,在这里,你可以随意交换舞伴,只要是彼此喜欢和接受的。舞池的周围是吧台,吧台里有来自世界各地的酒水,还有特殊调配的饮料。忘情,忘欲,忘爱,忘了自己和身份。舞池之上还有包间,包间里只要不是伤害做什么都可以!如果有,下场是魂飞魄散,这是魂湖的规则,不容置疑。
他没有参与过,只不过是看着别人的狂欢,他们可以忘,他忘不了,酒水越喝越是清远悠长难忘。
“嘿,这位小兄弟怎么自己喝酒?不和大家一起玩?认识一下,我叫曹爽。你叫什么名字?”男人伸出了手,他的年龄大约35岁左右,西装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梅拾礼貌的和他握了下手,“你好,我叫梅拾。”
梅拾回望着舞池,或清雅或糜烂的样子。“这里没有我需要的!”说完,举杯,轻抿了口“幽兰”,幽兰是秋梨国的酒,国在两个世界的缝隙中,多有潮汐,然国人最是坦荡肆意。幽兰其名虽深沉,却也有静中取动之意。
“魂湖,就是寻觅知音的场所。你不去寻,又怎知会没有?我就找到了一个,她和我的共同爱好就是盲演。演化棋局,演化故事,演化画面。你呢,你的爱好是什么?梅拾。”
“嗯,多了,说不过来……”梅拾莞尔一笑。
“比如呢?”曹爽继续追问。
“比如流浪,比如写诗,比如造化,比如冥想……”梅拾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
“那说起造化和我的盲演,其实有点相似。都是由一点慢慢生发,构造,成行。”
“好,那我们就看一看彼此。”梅拾扶住他的肩,瞬间就到了别处。
山起,水绕,游鱼戏。林生,桥搭,村落渐。人声沸,出入多,城池嚷嚷。各色人烟,百般精巧,是为世间!这是曹爽的推演。
种子落地,成苗,成树,开花,结果!摘一颗吃下,满嘴清甜,是为造化!这是梅拾的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