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言
我的作品南方追忆的创作背景是因我的老父亲于2013年10月后突发中风,因糖尿病至双目失明、大小便失禁、性情暴燥,我们亲人24小时看护至今天。看护期间,不想让时间白白浪费,遂于今年4月1日愚人节后,以第一人称撰写长篇小说连载《南方追忆》。
本人小学五年级起已拜读金庸先生、梁羽生先生、古龙先生名著,被他们笔下描绘的江湖所深深吸引。在此希望能创作出一本真人场景、真人原型为性格特征的小说,这里面没有飞来飞去的轻功,没有石破天惊的武功招式,只有如同每个人身边出现的平凡面孔,但是当机会来临时,当所有条件达到符合个人发展规律时,每一个平凡人都会蹦发出不平凡的事迹,一跃成为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在这里没有惊人的文笔,只有笔者独到的视觉,我一直认为美玉之所以为美玉是因它没有更精美的雕琢而自成一格。希望能以此书向我敬爱的金庸先生、梁羽生先生、古龙先生致敬,用我自己平实的笔触,创作出一个绝不与人雷同,凭伟伟的视觉呈现出来的江湖。
有道是:
南方的天空
一轮炎日酷
往事细数
卑微几许
怯懦几许
于风中听大地低诉
一段段往日情难复
一行行别时泪如流
尽化做一缕青烟随风去
几度
生死无惧
冷雨聚
刀剑露
碧血溅
寒江孤
转身
惜一份缘
梦旅
分不清水是天
天是水
觅不到何处归途
烟波逝处
忆不尽南方多少梦里江湖
佛山
西樵山下
公寓凭栏处
夜21:50
伟伟
第一章 南方的天空
南方的天空总是一片睛热,阳光肆无忌惮地挥洒下来,晒得蒿草发出滋滋的叫声,空气在热气中好像有点凝固,我懒洋洋的躺在屋前的长椅上发呆,旁边同样躺着一只懒洋洋的黄猫……我的脑海里面儿时的记忆总是盘旋着这样的画面,我是故事的主人公李天伟,生于70年代初,我生长在南方一个农场,我家住农场宿舍,那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农场宿舍靠山而建,开门就能见到绵延的青山像睡美人一样环绕着我的家,门前家家户户都有一个花园,花园前有一条小溪,能种种菜、施施肥。到处都是绕着栏杆长得欣欣向荣的喇叭花,每天清晨打开家门就能闻到一股花香,鸟儿也叽叽喳喳地随处可见。如今回想起来真的比现在的很多豪华别墅都要美得多。父母都是老老实实在工厂上班的老职工,我从小喜欢和小伙伴一起到处打滚,河边,山上,草地,泥沙到处都是我们嬉戏的身影,每天都搞到周身衣服脏脏的被我妈责骂,不过身体倒是变得壮实。
无忧无虑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农场在G市边缘的城中村建了员工宿舍,我家分到了一间楼下的房子,于是我随家人搬到了那,那是我念高二那年,故事从这里开始了……“天伟”,“天伟”,“天伟”,恍恍惚惚中我听到有人大声地喊叫我的名字,我从床上翻了个身,只见四周一片漆黑,我用力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床边的闹钟,天啊!才凌晨2点,我是做梦吧!我刚想睡下,又听到“天伟”,“天伟”的喊声,喊声一声比一声高,这是哪个扑街啊?我挣扎着穿上衣服打开门一看,只见门口外面的宿舍大门站着一个人,170的个头,左手撑腰,右手扶着铁栏杆,见到我后挤眉弄眼大叫:“天伟,喊这么久才听到,快出来!”
我挠挠头说:“呵呵,是志龙啊,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我才刚搬来。”
“农场宿舍只有这一栋,太容易找了,快出来玩。”志龙兴奋的说。
这都什么时候啊,我心想。喊我的人是我的同学张志龙,恰巧他也住在附近。走到门口一看,除了张志龙外还有一人蹲在黑暗中。“勇伯,我朋友” 张志龙嘻笑着搭着我肩膀说。此时那人也站起来盯了我一眼点点头,马上又移开视线抬起头。
一行三人来到一家大排档,南方的生活总是这样,无论多晚都能找到吃的,不像我以前在农场到了晚上就黑灯瞎火的。原来张志龙的朋友叫陈勇,外号勇伯,客家话谐音又叫勇八,比我大两年技校将毕业,长得结结实实,眼睛小小的镶在浑圆的脸上一闪一闪,就住在张志龙家旁边,生性孤僻,不喜交友,因喜欢一女孩但不知什么原因一直不能顺利拍拖,今天女孩出国,以后都无机会见面,故一直闷闷不乐。我伸手取过一支啤酒倒到勇伯杯中,勇伯右手拿过我手中的啤酒瓶说“啤酒要这样倒的”,左手取过我的杯子,用啤酒瓶口对着杯沿倒下去。“这样倒才不会有泡沫”。交谈之下我发现勇伯粗鲁的外表下掩藏着细心,只是有些恃才傲物。年轻人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我们当晚喝到天将亮才回家。
我们读的是职业学校,高二要实习基本上不用上学,而张志龙性格大大大咧咧,爱吹水,什么都爱玩就是不爱学习,特别喜欢带我去游戏机室打当时很流行的街头霸王。
“我要劲” 张志龙大叫一声,用手大力地摇着游戏机手柄,“波绝,波绝”。每次都会听到他肆无忌惮地大叫。
“天伟,过来,我又要爆机了”
“我没空,我也快了”。
张志龙边叫边伸出手向我的方向招手。突然我听到他停下来不叫了,我回头一看,只见张志龙与一人对峙着。原来那人想玩街头霸王,而张志龙霸占着游戏机打完一轮又玩一轮,那人就轻轻推了志龙一下。那人长得黑瘦,和我们年纪相近,还是个生面孔,咪着眼说:“到我玩啦,你滚开!”
张志龙愣了一下:“我还要玩。你想点,我不会走开的,你明天再来玩这台机吧,机佬(机室老板)都不赶我走,你算老几,识做就行开点,不识做就动你啦”
那咪眼说:“好,你好串,你不要走,等着!”
说完后转身就走。我心里一阵打鼓“志龙,会不会有人来打我们啊?”“不会,会吹水的都不会打架的,那家伙无料到的,他还要去叫人,我早就叫了勇八过来啦,不过是叫他来打机,不是来打人,无事的,来,你打我台机,这台机好玩要霸住。”我听他说得认真也无放在心上专心打机。
那时的G市城中村紧挨市镇,人流已经十分复杂,游戏机室也不像现在这样几百到上千方大的面积,只是东一间西一间的分布在市镇上,一般都是二三十平方的小机室,摆着十几台游戏机,一元有四个币,象我们打熟的拿二三元就能玩一个下午。不一会,走进一个人,面上一个坑一个洼的满是麻子,麻子用小眼睛盯着张志龙。“就是他!”旁边响起来一个声音。我心上“格登”一下,来了。只见麻子旁站个咪眼,后面还跟着两个学生模样的小混混。
“是你刚才打我兄弟的吧?”麻子慢悠悠地说。
“我没打他啊,是他要抢我的机玩,我不给他玩吧,又没做什么,又没打他,你别听他……”志龙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闭嘴!”麻子不耐烦了。
“大哥,刚才这家伙还很牛逼的。”咪眼说。
“牛你个……”志龙停了一下看了我一眼,我马上看着他挺起胸膛。
“也就打个机嘛!给你打得了,我不打了行吧,不打了,我走!天伟我们走。”
“哪有那么容易走!”咪眼挺身拦住。
“你,还有你都一伙的”麻子厉声说。
第二章 初起纷争
“走可以,留下一百元给我兄弟赔汤药”。
“一百元赔汤药,我哪有啊?最多给你赔个不是,下次见到你就行一边……”
“#你老母,”麻子生气了,举起手就对志龙头上打了一下,志龙叫了一下弯低腰。原来咪眼在麻子打的时候一脚踢在志龙的小腿上。当时游戏机室的铺面只有4米左右,被两台游戏机堵得只能容两三人站立,两个小混混在机室里面,麻子和咪眼面对里面堵住我们,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挨了两个小混混两拳,不觉得有什么痛,只是麻木地站着不知如何反应,脑海一片空白。志龙被麻子和咪眼揍了一下,也楞住了。麻子举起手再一次打下来,蓦地,发现手停在了半空中,而我却笑了。麻子盯了我一眼,慢慢转过头。他看到了一只坚定的小眼睛在狠狠的发着亮光,勇八来了,我高兴的叫了一下,勇八缓缓放下麻子的手“不要打我兄弟”。麻子慢慢放下手,用另一只手揉着被勇八捉过的右手,慢悠悠地说“你谁呀?”说时迟那时快, “啪” 右手飞快地在勇八脸上扇了一巴掌。勇八的半边脸马上火辣辣地红了起来。我清楚地看到他面上仍有几条手指痕迹,可想而知麻子有多用力。“你条粉肠,敢来管老子的闲事……”还未说完,就见勇八满面涨得通红,两只小眼睛睁得滚圆,胸膛向后起伏,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麻子用手摸住额头,我清楚地见到鲜血,伴随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缓缓地顺着麻子的脸流到下巴,再从下巴一滴一滴的流到地上。勇八的右手拿着一把扳手,大概有三十多厘米长也在淌血。这时机室里面看热闹的人哄的一声叫了起来,勇八呆了一呆,马上反应过来,左手捉住麻子旁的咪眼往门外一甩。咪眼显然被吓到了,脚不点地的被甩到门边。麻子吭着气捂着头抬头阴着脸瞪住勇八,勇八一瞪眼作势要举起扳手,麻子立马把头弯下,赶紧走几步到门口,又回头恨恨的看了一眼勇八,口里说“走!”转头就走,咪眼跟在后头,里面两个学生模样的混混也侧着身子走出门外跟上麻子。我高兴得哈哈大笑,志龙拉着勇八的手说:“哎呀,你来得太早了,来晚点我就有他好看”。
“你们赶快走吧,很快就会有人来砍你们的,我知道他们的手段。”机佬(老板)好心的提示。
于是我们立刻跑出机室,志龙小心的回头看看有没有尾巴跟着,我们转身向机室旁的暗巷奔去,消失在暗巷拐角处。
太阳渐渐西去,只留下一片红霞染红
了天边。夜幕开始降临,40瓦的日光管将大厅照得透亮,厅中坐着五人,这是勇八的家。勇八父亲早亡,母亲上夜班未归,有个弟弟生性懦弱,躲在房中。我和志龙坐在侧边,勇八坐我对面。另两个人都是附近一起玩的朋友,一个叫连城,1.65的个子,身材瘦削,举止有礼。一个叫陈志锋,戴个眼镜,思维清晰,和志龙关系最好。
“最近你们要少点出门,最好不要去机室玩了,听说麻子到处刮你们”
“我听说他们那天有十几二十人跑到机室找你们,个个都提着铁管呢”
“那麻子是什么人?”志龙问。
“听说就是村霸鸡明的人。”
“麻子的大哥是江南,江南是鸡明的头马。”
“鸡明我们是惹不起的,他们很多人马的,连村治保主任都怕他呢”
“之前鸡明和江南被村治保主任带公安捉去坐牢,现在鸡明出狱这么久都无报复。”
“他正在吃大茶饭,不会动他的” 连城和志锋一人一句的说。
从他们的讨论中得知“鸡明”是城中村一霸,三十岁上下,170个头,样子英俊,胡子有点像林子祥一样粘在上唇。前两年因帮歌舞厅看场打架被捉坐牢,出狱后更变本加厉地网罗马仔,市区很多歌舞厅都是他看的。家里盖的六层楼房,有五层都住满了马仔。手下有两个大头目,一个是江南,手下的马仔全都是周边城中村的小混混或是不爱读书的学生。麻子就是其手下,专门去招收学生做马仔。另一个叫虎哥的,是退伍兵,手下全都是退伍兵或退伍武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