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求助下属办一些事情通常不会明说,就像申琳这样,她不会直截了当的让我去游说。而是暗示。事到如今,我还能说什么,我当即表态,“校长,你放心吧,我回去找薛老师谈谈。要是她真来我们学校那我们可竭诚欢迎。”
申琳喜出望外,说,“太好了,小张,我就说我当初没看错人。小张,你要把这件事情当成一件政治任务来做,一定要认真对待。”
我点点头说,“校长,你放心吧,我会尽全力去做的。”
申琳这算盘打的真好,把薛艳艳招进进我们学校,然后拉拢为自己人。有了这棵大树,她大可以放心的依靠着高枕无忧,也就不会把于明仁放在眼里了。
还不知道薛艳艳对我的热度能持续多久,不过在这期间,估计申琳一直都会很看好我。
我做了这番表态,申琳也松了一口气,这时方才想起桌子上的水,端起来喝了一口。可能是因为我今天一整天表现良好,申琳对我的态度大为转变,笑吟吟的和我聊起了家常。难能可贵的介绍起了自己当初毕业刚当上老师的情景。言语间流露出几分怅然之感,我总觉得申琳似乎对曾经的青春岁月似有几分追忆。不过天晓得她究竟追忆的除了青春岁月,还会有什么,爱情,或者梦想。
看来申琳从心理上对我芥蒂已经少了很多,否则她不会去和我这么推心置腹,说一些心里话。一般而言,领导对下属讲心里话,在很大程度上,是把他看成自己人了。估计申琳也是把我看成自己人了。
看来传言都是真的,申琳当初的确是一名舞蹈老师,学习的是芭蕾舞以及民族舞。看她言语中几分自豪,看来当时她也是出类拔萃的人。不仅仅是外表动人,想来她的舞姿一定也非常迷人。想到此,我恭维道,“校长,你的舞姿一定非常漂亮吧。我听说跳芭蕾舞的女人就像白天鹅,那你就是天鹅中的女王。”
申琳淡淡的笑了笑,连忙摆摆手说,“呵呵,说笑了。不过我现在再跳客挑不起来了。老了,很长时间没跳过了,也有好几年没压过腿了,身材也走样了,身子骨都硬了。现在我可是一只老天鹅了。”
申琳这只是一句过谦的话,我连忙接上说,“校长,你别这么说。其实我觉得你现在的身材跳芭蕾舞最合适不过了,一定比那些小女孩跳的更夺人眼目。”
申琳看了看我,皱了一下眉头,说,“小张,你真的看的出来我的身材没走样吗?”
“我……”申琳话里有话,我立时就是觉得不对劲。她该不会是以为我看出她的三围了吧。我停顿了一秒,还是硬着头皮说,“没,没走样。”同时心里早就揪起来了。静静等待着一场暴风雨。
申琳并未生气,却笑道,“小张,你真了不起啊。你知道吗,我们当初可是只穿着内衣被老师一个个测量才知道的。”
我点点头。干笑了一声。妈的,虚惊一场。
申琳随后话锋一转,说,“不过,小张,你有这个透视法虽然很好,但容易引人误入歧途,这个尺度你可要把握好。尤其是对我们学生,教授他们这个东西你要想好。”
我心里一惊,申琳到底还是对这有所顾忌。当然我是明白的。申琳现在对我的政策已经算是宽大了,这要换是以前,估计又得对我上纲上线了。我连忙向她表示绝对不会的。
又闲谈了几分钟,我随即起身告辞。申琳一直送我到门外。我忙说,“校长,你回去吧。”
申琳点点头,这时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小张,以后私底下场合你就叫我琳姐吧。以前你不是叫的挺好的。我很喜欢这称呼。我表弟就这样叫我。”
申琳的话是在明显不过了。看来在某种程度上,申琳是把我看做自己人乐。领导给咱面子,咱得揣着。虽然这和我当初叫她琳姐的初衷是大相径庭的,毕竟我当初叫她琳姐的动机是不纯的,自己心里就总会有一种很暧昧的感觉。而申琳同意我这么叫她则是出于另一种考虑,她想的要比我复杂的多。虽然我们定位不同,不过对于她能主动要我这么叫她,我是欢迎的。我很知趣,连连点头,说,“好,我知道了,琳姐。”我故意把最后的琳姐说的很重。
回去的一路上我不时的在想着刚才申琳给我说的话。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尽管刚才已经面对,不过现在想想还是有一点很意外。
回到住处,草草的洗了一把脸,然后迫不及待的打开手机,拨通了严琴的号码。现在十点多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睡觉了。
电话响了很久,终于打通了。先是有一些嘈杂的声音,而后传来了严琴的声音。仅仅是一天多的时间没见面,不过这却很让我久违。听着严琴的声音我让我有一种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的冲动。
严琴的口气很疲惫,看来这一天她都没有闲。不过她并没有向我提及她的工作,虽然我问了,不过她也只是很简略的一笔带过,转而很关切的问这一天的行程如何。我滔滔不绝的向她讲了一遍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不过我轻描淡写的谈了薛艳艳,不带姓名的简略谈了一下。我不想详细说她,我担心严琴会误会,要知道女人的直觉是非常的敏锐的。同时还有申琳问我关于严琴的事情。我很明白,有些事情能说,有些事情不能说。这是种很微妙的感觉。
严琴听完好半天都没有说话,我能想象出她那种错愕惊讶的表情。她终于激动的说,“小张,姐现在要好好的恭喜你,你知道这意味这什么吗,校长这么器重你,那么你以后的路就会走的更坦荡。”其实我知道严琴所说的路指的就是仕途。我并不以为然,我当时满脑子的心思都在严琴身上,根本没想别的。
我随即说,“姐,我不想什么恭喜,我只想见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真想现在就见到你。”
那边严琴也是轻轻笑说,“小张,姐也很想你。”
听着严琴温情的话语,我心里感觉暖暖的,我甚至产生一种错觉,从这听筒里似乎都感觉到她呵气的清香。这让我都有些飘飘然了。
我非常激动,似乎有很多的话想要给严琴说,但是一时间却又不知道如何说起,只是不停的叫着姐,但却没了下话。我恨不得马上飞到严琴身边,然后抱住她,去亲吻住她。
严琴似乎也很享受这种感觉,轻轻的应着,却也不说话。
这时,忽然听到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小琴,这么晚了额,怎么还没有睡觉,给谁打电话呢?”
我听的非常清楚,这是于明仁的声音。这么晚了,严琴应该在自己的房间里,他怎么会……。我心里一团疑惑。
严琴的脑子转的非常快,我只听到电话里传来她的声音,是对我说的,很从容。“啊,这两天我就回去了。阳阳的功课都做好了吧。恩,那先这样。”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挂了电话。
我虽然知道严琴肯定是能够骗过去于明仁,可是她却让我越来越迷惑了。我忽然想起了申琳曾问我关于严琴和于明仁之间的事情。尽管我不愿意去往哪方面想,可是,我怎么能不去想。
难道说,他们之间真的有问题吗。我知道,身在学校这个和官场一样复杂的环境里,有许多的事情也都是真亦假时假亦真。真正看到的许多事情都只是逢场作戏。难道严琴和于明仁之间也是在做戏。严琴那么排斥于明仁仅仅只是做给别人看,而背地里他们又……我不敢往下想。我知道这种事情真的有可能发生。想起那一次去严琴的家里,于明仁送给他们的那一台电脑。当时严琴也只是含糊其辞的解释了一下。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按耐不住,我终于再次拨通了严琴的手机。不过这一次她没接。她不接更让我焦急不安。我一次次的拨打她的手机,严琴可能调成了静音,听筒里始终只有一连串的忙音。我不知道严琴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他是不是和于明仁在一起,他们在干什么呢。孤男寡女,在一起,又能够干什么呢,我想着心里隐隐作痛。
那一夜我都没睡好觉。迷迷糊糊之间一直在做噩梦。我梦见严琴躺在于明仁的怀里,一幅幅他们在一起交欢的画面在我眼前浮现。严琴似乎还很享受和于明仁在一起,亲昵的叫着他的名字。那是只有和我在一起才有的幸福表情。
清早我被手机声吵醒,是严琴打来的。我迫不及待的接通,尽管心里有些恼火,可我却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姐。
严琴只说了一句,“小张,昨天的事情对不起。我回去再给你解释。先就这样了。”就挂了。她说的很匆忙,我明显感觉出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