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申琳嗯了一声,说,“快去把。来了我们再说。”
我麻利的穿好衣服。去卫生间洗漱了。真没有想到,申琳为我准备的都是一套新的洗漱用品,一定是早早起来去买的。
我从卫生间出来,申琳已经坐在餐桌上吃饭。见我出来,向我摆摆手,示意我过去。
我在申琳旁边的位置上坐下了。这是她特地拉开椅子让我坐的。我面前摆着一碗稀饭,还有几根油条,一碟咸菜。我有些愣愣的看了一眼申琳,心说这难道是她做的,太不可思议了。没有想到这个女领导做家务还是个一把手啊,唉。
申琳很清淡的笑了一下,说,“稀饭我做的,不好吃别见怪,不过油条是买的。你就随便吃点吧。”
能做碗稀饭都已经算是了不起了,现在的女人有几个还能到这样啊。就是那个薛艳艳我也不敢包票。更何况还是申琳这样的女强人啊。真的算是难能可贵了。
我刚拿起油条,申琳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小张,艳艳刚才找你有什么事情啊?”
“啊,她让我去接她呢。她说她的车子坏了。”我看了一眼申琳细腻不免感到好笑,唉,她对事业也太执着了吧。
申琳略一吃惊,“什么,接她,什么时候,现在吗?”
“啊,是,是的。”我说。
申琳闻听,立刻慌张起来,忙催促我说,“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啊,好了,快点吃。”
她说时竟然站起来,饭都没动一下,然后去准备自己的东西了。
我说,“琳姐,我怎么去接她啊,我又没车子。”
卧室里传来申琳的声音,“没关系,用我的车子。”
我说,“可是,我没有驾照啊?”
卧室里沉默了,大概两三秒钟,里面传来申琳的声音,“要不然,我和你一起去吧,反正今天早上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说时她已经出来了,这时候她提了一个包。
申琳已经做出要走的样子了,我也没心思在继续坐下来安稳的去吃饭了。当下放下没有咬一口的油,起来了。
申琳见我没有动饭,说,“小张,你怎么没吃啊?”
也不知道她这算不算是客气话呢,我说,“算了,琳姐,我们快去接她吧。她现在可是大财神,得罪不得。刚才在电话里就对我大吵大嚷的。去晚了一准要找我麻烦的。”
申琳似乎就等着这句话呢,当下说,“那好,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走吧。”
申琳在刚要上车的时候突然眉头皱了一下,然后捂住了肚子,轻轻呻吟了一下。我忙问道,“琳姐,你没事吧。”
申琳摆摆手,咬着牙关说,“我没事,快,快走吧。”说着拉开车门,钻进了车里。
看着她这么拼命的样子,我心里涌现一股奇怪的感觉,唉,她这是何苦的,我想,现在也只有我才是最了解她的。
“小张,还是我来开吧。”我驱车出了小区,申琳突然叫道。
我看了一眼脸色还有一些很难看的她说,“琳姐,你的身体……”
申琳淡然的笑笑说,“没事,我应付的来。你这么开着车等会见了她们不好交代。”
事实证明,申琳考虑的是非常周全的,想想,如果让严琴和薛艳艳看到我大清早开着申琳的车子,而她则坐在旁边难免会引起怀疑的。尤其是严琴,她是非常敏感的。
路上申琳特别交代我对于我在她家里住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要说。而对于我会和她一起去薛艳艳她也早就找好了一个理由。
薛艳艳上了车子就不断的去埋怨我来晚了,让她等很久了等等。申琳则在一边打圆场。气氛到有几分活跃。不过严琴却一直都没有说话,或者可以说她很少说话,只是简短的打了一个招呼。我和申琳,两个昔日都和她关系很密切的两个人这会儿突然和她产生了很大的隔阂,我们就像是陌生人一样。在那一刻,我心凉如水,我有一种感觉,一切都再也无法挽回了。
正如申琳所料,薛艳艳果然问起了我怎么会就着申琳的车子来接她。然后笑吟吟的说这种待遇倒是很不错的。
申琳看了我一眼,我当下就明白这是让我按照原计划行事的暗示。我笑道,“你一说我就赶紧在路边等出租车,结果巧合碰上了校长。校长听说要来接你,二话没说直接来了。艳艳,你能享受这种专车迎接的待遇,可全是我们校长的功劳。”
其实后面的话是我临时加上去的,我想这种对于申琳要交代的话可谓是锦上添花,她应该不会拒绝的。申琳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笑了笑。说,“小张,你胡说什么呢,艳艳是我的好姐妹,接她那不是天经地义的。”
我无语了,申琳这话说的太……
薛艳艳笑了笑,说,“申校长,你太客气了。有机会我一定请你吃饭。”
申琳回头笑了笑说,“没问题。”
这时,严琴突然冷不丁的问了我一句,“小张,你昨天睡的还好吧。”
她莫名其妙的问我这一句让我心里不由紧张了一下,我心虚不已,担心她是不是知道了我昨天在申琳家里睡觉啊。我硬着头皮撒谎道,“还行吧,怎么了,严老师。”
严琴淡然道,“哦,没什么,我随便问问。这阵子看你挺忙的,要注意身体啊。”
“恩,我知道了。”我忐忑不安的说道,幸亏是背对着她,否则一定被她看到我慌乱的表情了。
到了学校,下车的时候,严琴趁我不注意,塞到我手里一个纸条。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走了。
我愣愣的盯着严琴的背影,渐渐远去。这个时候,我全然不知道旁边申琳正和我说话呢。她拍了我一下,我才反应过来。
“小张,你在想什么呢,我给你说话没听到啊?”申琳提醒我道。
“啊,不是,我刚才,刚才”我思来索取想不到一个好理由,然后赶紧摸着额头说,“唉,我刚才有些头晕。”
申琳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狐疑的说,“真的假的,是不知昨天夜里没有睡好啊?”
申琳这话是带有暗示性的,其实是在问我换个新地方睡的不踏实了。我连忙说不是,然后以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将严琴给我的纸条塞进了裤袋里。
薛艳艳笑嘻嘻的说,“张铭,我看你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吧。”
我尴尬的笑了笑。
申琳当下说,“这段时间确实是有一点忙,不过等这学期的开班弄完了,就可以松口气了。”
我说,“校长,没事的,你别听艳艳胡说。”
申琳微微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薛艳艳说,“艳艳,你们来一下我办公室,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谈。”
薛艳艳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申琳当下笑笑说,“艳艳,你来吧,我就是和你谈一下关于美术专业的事情。这件事情弄好了,你和小张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申琳这话说的颇为暧昧,我担心薛艳艳会误会,连忙补充说,“这是当然的,艳艳我们以后成为同事了,那可不就天天见面了。”
薛艳艳哦了一声,看起来非常的不情愿,但还是跟着申琳走了。
和她们分开后,我迫不及待的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然后迅速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字,严琴写的字和她本人一样,颇有几分动人的神采。严琴写的很简单,“昨天你在外过宿。夜里八点上次见面的咖啡馆见。我们之间有些事情该好好的谈个清楚了。”
看着严琴今天的样子就非常的不对劲,我就知道她肯定有事情。我隐隐有一种预感,严琴今天喝我见面,或许算是一种摊牌吧。这就好比是一篇作文写到了结尾,其实也都是要结束的了,就差在后面画个句号。而严琴晚上要给我谈事情或许就是要画个句号了。这么想着我心里不免有一些怅然。
也就是大后天,我们就要开班了,现在的一些准备工作也做的差不多了。但是作为第一次担当负责人,我和田林都是毕恭毕敬的,凡事都想要做到极致,生怕出现一点纰漏。田林这小子甚至都有一些神经质了。就忙着和我探讨在学期的开班会上他要讲一些什么呢。我看他眼圈红红的,问他这是怎么了,田林叹口气说,“别提了,我昨天夜里把我的演讲稿修改了一夜。现在看还是不满意。”
我心里感觉好笑,到时候主要讲话的主角是校领导,或者劳动局,教育局的领导,你虽然是老师,但是你的演讲内容要随着领导的演讲内容的多少来确定的。我估计也就是一两句话,发表几句所谓的肺腑之言就算可以了。其实这就是一个走过程的的形式。
不过我的建议田林是不听的,他另有打算。这家伙小算盘打的好着呢,他寻思那天有那么多领导在场,一定要好好的表现一下,争取能最大限度的获得被教研组听课的名额。他这也算是处心积虑了。
我和田林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皮,徐佳丽冷不丁出现在我们面前,她倒也不客气,就在我们旁边坐下了。这女人今天身上不知道撒了什么香水,味道虽然不是很重,但是我却被呛的头昏眼花。我一看田林也忍不住捂住了鼻子,估计他也是深受其害。
徐佳丽往这儿一坐,我们两个人就不闲扯了。然后顾左右而言他。我则是东张西望,我要让徐佳丽感觉到我很讨厌她。
我估计徐佳丽的表情一定很尴尬,不过她还是向我打招呼。“师兄,你——”
“对不起,我出去外面透透气。”田林这时突然站起来,说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徐佳丽恨恨的看了一眼田林的背影,咬了一下牙,只吐了一个“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