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仕禹闻声浑身一颤,他几时有说过要跟林依曼分手,母亲这话,分明是想要将他和林依曼的关系置于死地,而且他根本不承认夏楚兰这女人,眸光恐慌的想着转过身,看向林依曼——
夏珞莉的话,让林依曼如遭雷击,大脑瞬间空白了过去,体温像在刹那间,低过了深冬,如被冰封般剧寒,夏珞莉的话是真的吗?
方仕禹说要跟她分手?
夏楚兰是他的未婚妻?
可是他们这两天明明恩爱得如胶似漆,怎么会呢?
方仕禹不可能跟她说分手的,不可能的,昨天他还送了101朵蓝色妖姬给她,寻代表着永恒的爱,神圣而不会被时间所改变的爱,难道不是吗?
右眼中的彷徨对上他带焦急慌乱的眸色,暗示的摇摇头,在示意着她先离开——林依曼能理解,夏珞莉有精神病,她一定是在胡说八道,如果她要是相信了一个神经病说的话,那她就太惭愧了。
怔怔的看了会方仕禹,旋即又感觉到夏楚兰那扎身的目光,那是非常不友善的目光,颦眉看了她一眼,咬咬牙转身离开,只是在转身那一瞬间,她有种像被推下谷低的感觉,掌心里的泛起阵阵刺痛,一路蔓延到心脏,痛得她脸色苍白。
方仕禹心疼的看着林依曼难过离去的背景,他这次又没能维护她,自古孝义两难全,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夏珞莉辛苦怀孕十月把他生下来的母亲,而林依曼是他今生最爱的女人,两人无法取舍,他对此十分为难。
思忖之际,不忘轻声说:“妈,我们回家。”看都不看夏楚兰一眼。
“仕禹,你必须向我保证不再有下次,你不能对不起楚兰,而且过完春节,你们必须结婚,省得那小贱种再胡搅蛮缠着你不放。”夏珞莉强硬的宣告,不允许方仕禹抗拒。
“妈,先回家,我们有必要谈一谈。”方仕禹实在很不情愿听从母亲这样的安排,他的终身幸福,岂能如此成为上代恩怨的牺牲品。
“如果你是想跟我谈你跟林依曼那小贱种的事,那就不必再说了,我是不可能让你和她在一起的,必须分手,你这辈子只能娶楚兰为妻。”夏珞莉激动生气说着:“如果你坚持不听妈妈的话,那你可以选择不要我这个妈妈,反正妈妈老了,迟早是死,不如趁早死了。”
方仕禹听完,瞳孔收缩,全身泛过阵阵寒意,他发现如今母亲对林依曼更加厌恶,以前唤她依曼,现在喊她的称呼跟林家以前一样,在她的心里,林依曼和林诗云没两样,同样令她憎恨,厌恶,他想要去改变这个事实,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改变好,为什么母亲不愿意接受林依曼?
她跟林诗云根本就不是同一样人,也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为什么母亲恨得如此盲目不仁?
“妈,我们先回去,回去再说,这里是外头,要是被狗仔队听到就不好了。”方仕禹忍耐着,对母亲仍然是柔声细语的哄着,他不想,也不敢去伤母亲的心,她已经够可怜了,活在仇恨中承受了二十余年煎熬,她的目的始终没有实现。
夏楚兰也顺势讨好:“堂表姨,我们先回去吧,阿禹说得对,要是被狗仔队抓到话柄就不好了。”说着不忘深深的看了眼方仕禹。
方仕禹冷睨了眼夏楚兰,这女人给他的感觉非常不好,感觉她浑身上下满是虚伪的包装,总之是嫌弃。
“好,那我们一家三口回家去~呵呵~”夏珞莉特别喜欢夏楚兰,她知道夏楚兰对儿子的心意,听到她唤儿子那么亲腻,比她唤得还亲,心里不禁希望他们能早日拉上天窗,好事成双,最好明年这个时间,她就可以抱孙子玩,享受清福了。
“……”方仕禹反感“一家三口”这词语用在林依曼以外的人身上,却未作反驳,他不想惹母亲生气,把她扶上夏楚兰开来的车上,叮嘱了句:“妈,坐车上别开车窗,我去取车,你们先走,我会跟在你们身后的。”给母亲系好安全带,便转身去取车。
“嗯,好,楚兰会好好照顾我的。”夏珞莉欢喜的赞着,希望能让夏楚兰在儿子心里多多分。
“堂表姨,你坐好了,要是有什么不适,记得告诉我。”夏楚兰体贴说,不管装或不装,反正这次,夏珞莉坚持下去,她跟方仕禹这婚看似要结定了,介时,UI太子妃的头衔便是她的了,没落的夏家也将重新崛起。
方仕禹回到车上,给林依曼打去电话,他必须给她一个解释,手机响了两下,宝贝便接通了电话:“仕禹……”她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哭了?
“曼曼,对不起……别伤心,我并没有跟我妈说过那些事,那些都是她的一厢情愿,她最近情绪很不稳定,我怕刺激到她,刚才委屈你了。”方仕禹心疼的沉声道歉。
“我能理解,真的,没关系。”林依曼在冷风扑面的马路边行走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滑落,她明明是能理解的,可是她的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是很难受,很痛,缓不过气来。
“别哭,对不起,对不起……”方仕禹满心焦急,恨不得现在就在她的身边,把她拥紧在怀里,安慰她,帮她拭去眼泪,可是他现在却抽身不能,只能隔着冰冷的手机,哄着她,听到她哭泣的声音,他的心都碎了。
“没关系,我不怪你呀……我真的能理解,我知道你很为难,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我也不想哭的……仕禹,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我我……”林依曼浓重的哭腔越说越泣不成声,她无助的弯身蹲在地上,抱膝痛哭,她也不想的,可是好委屈……
“曼曼,不要哭,不要哭,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方仕禹无法忍心放任着她一个人哭泣,她的眼睛尚未痊愈,哭会影响到她眼睛的。
“我不知道我在哪里……我不知道……”林依曼哭腔不知所措,她从宝嘉莉亚走出,根本没记住是哪个方向,只知道心里很难受,没有方向的走,快步的走,她不知道走了多久,方仕禹的电话打来了。
“别急别哭,告诉我,周边有什么标志?”方仕禹焦急,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