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

“悲悲欢欢.离离合合,有分有台,有喜有悲,梦般灿烂。”

中考前一天,我与范文去看场,我的考场是我从小就梦寐以求的高中-实验。我的姥姥一共有七个孩子,如今都已成家,而他们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哥哥姐姐们凡是在这个小县城上高中的就有三个从这里毕业,我妈是姥姥的第6个孩子.因此我在我们这一辈中是十分靠后,即使是比我大一轮的也在上着大学.我的二哥毕业于北京交通大学.我的四姐毕业于沈阳师范大学。因此,我被寄了全家的希望.而实验在我们那里,只有初中前80才可进入,而我用尽了我的洪荒之力也仅在全校占100多名。本应与这里无缘的我在这一年,实验突然随机招生,我本死的心,又复活了。

6月的太阳很辣,已是下午3点多了.正午的余温还未全部消散,学校中的垂柳慵懒地摇晃着长长的柳枝,投下一片绿茵,而绿茵下的台阶上坐着一溜情侣,手牵手,背靠背,有的男生不知说了什么,惹的他身边的女孩笑个不停。有的男孩不知做错了什么,惹的女生气愤不已,男孩耐心地着唬着女孩,遍又一遍。放眼望去很是扎眼。水车卷起水花哗哗地远转着,我蹲在水池边盯着水池中的鱼,它们早已习惯了众人的围观。若无其事地向前游着。我喜欢看鱼,却不喜它们困在这小小的池地中,总想将它们拐起却又不知也何处才是自由。正午余温散去,我与范文回了家。

中考那天我早早地答完了卷,便开始坐在位子上发呆。正好我的座换到了靠窗的位置,心便随着目光飘到了窗外。窗外是一片苞米地、地里有半人高的苞米。一只狗正在苞米地中奔跑,卷起阵阵黄土,从这头跑到那头,又从那头跑到这头,来来往往,不知疲倦,无拘无束。我的心仿佛受了那狗的感染,一颗小心脏也开始欢呼雀跃了起来。监考老师突然轻磕两声,我连忙回过神来,恋恋不舍的收回了视线,发现老师正看着我,我朝他抱歉的笑了笑,低头望着桌上的卷纸,却再也看不进去了,趁老师不注意,我偷偷的向窗外瞥了几眼,狗已经不见了,只剩空中飞舞的黄烟,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最后一科是英语,我答完卷后,便提前交了卷,独自走出考场,见付伟峰靠在门前的柱子上,不知道在看什么。我上前攀言了几句,便与之告别。坐在学校里的桑椹树下,随手摘下几颗,丢进嘴里,桑仁在嘴中炸开,酸甜的味道充斥着我的味蕾,不是很酸,但鼻头却有些发酸,想一个人。

中考过后,我们要吃散伙饭,名义上是散伙饭,实际上是大家想在一起聚一聚,若想以后再将那间46人的教室坐满,怕是不可能了。那天下着雨,是毛毛雨,雨点稀稀落落的洒在地上,渐渐,将这个世界重新上了一遍色彩。淡红变为深红,浅黄回变为橙黄,青绿变为翠绿,飘扬在空中的灰尘,也被雨点打落,鼻尖传来泥土特有的香气,那正是我所喜欢的。心,仿佛下了一场小雨,变得空明澄澈。

我满心欢喜的踏进了范文所在的小区她早早的在她家小区门口等,带着我,我们要一蹦一跳的去寻找李佳晨,三人在大道上喊叫着。许是觉得不够尽兴,又打通了张旭文的电话,三人捧着手机不顾形象的冲手机,大喊大叫,引来无数人的侧目。如今想起那时嘴角不住上扬,这就是青春吧。刚挂电话,张旭文便出现在我们三人面前,她染了头发,打了口红,穿着一条到膝的粉色短裙,手中拿着灰绿色的包包,显得格外成熟,我突然觉得长大与我们似乎并不遥远。我们三个立刻扑了上去,四个人扭在一起,笑声充斥着整个小县城上空久不消散,那时才是最美的时光吧!

那日的饭局并不安稳,具体我已忘记,只记得那日来了许多人,谣言要打谁?而那些人与王磊明认识,反正是乱七八糟的,墨迹了好久,我并没有问太多,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着一个人,是我所想念的那个人。他……好像瘦了些,105斤,真是够瘦的了,再瘦可能就剩骨头了吧。他们忙前忙后,与那些人调解着,我等了许久,便拽着张旭文范文出去了到旮旯点了一根烟,缓缓地抽起来,烦闷的心渐渐平稳下来,可一个转头便看见他一个人站在饭店门口向我这边张望着什么,也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手中的烟。我慌忙的转过身去,却又突然想到这已不是从前,我抽烟干他何事,却没有勇气再回头去看他。 抽过两根烟,我带着满身烟味在外面转了几圈,等身上的烟不再浓了,我们才回到饭店,回来时,他们已经将事差不多平息,同学们开始就做了,我随便挑了个最里面的位置,便坐下了,一定是偶然,他被刘阳推搡着,随便坐了个位置,而这个位置是我的正前方,眼神在空中交汇,我想做做错事的孩子,急忙扭开了头,采一一被端上桌,大家吃的不亦乐乎,而我却一口未动,班长喝了酒上了脸。大家揭着上次班长喝多了拽着钱穆傻乐的老底,同学们一哄而笑,我也看向班长,装作很开心的样子,我想我笑的样子一定很丑吧。我将视线收回,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的,我偷偷看了他一眼,他也在看我,我的眼神又一次落荒而逃。不知是谁突然大叫一声班:”主任来了”,男生们立刻习惯性的掐了烟,装作还是几天前的好学生,可心却微微泛起涟漪。大家举起酒杯,并说要一人敬班主任一杯,班主任连忙拒绝着,说不胜酒力,酒还未沾,脸已涨的通红,我们知道那是开心的,于是我们便放过了班主任,将矛头又一次转向了班长,大家一至想看班长出洋相的样子,可班长却说什么也不喝了,闹够了一杯酒下肚,我有些晕,我的酒力太差,喝不了第二杯了,于是就去找范文。他与别人闹着椅子,向后拽着,又一次偶然,我以为他不再拽了,在我经过他时,他又一次向后拽了一下椅子,险些压到我的脚,我脱口而出一个我去,却不敢回头,范文说我的脸红了个通透,我直说是热的,她不信叫我不许再喝了,我只好应下,却也不敢再回去了。吃过饭,我们准备去歌厅,与班主任告别后,30多个人一起走向了我家附近的大歌厅,大街上洋洋洒洒,很拉风。到我家对面时,我在地上发现了一块硬币,我高兴的将它捡起欢乐的跑向张旭文。突然,一声熟悉却又略显无奈与丝丝气愤声音响起,“看车!”我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一辆车在我前方不远处快速驶过,其实及时是我没有停下,那辆车也丝毫不会对我造成危险,可我的闹钟仿佛电影回放,退到了那一天,暂停按下了播放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