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邢闯和赵亮都知道了我和李思思分手的事。课间的时候,赵亮小声问我:“老大,昨天晚上你在小树林和那妞约会到底竟干什么啦?”
我偷偷瞄了一眼李思思,故意提高了声音答道:“无非就是聊聊天,散散步,搂搂抱抱接个吻啥的呗!”
李思思低头看着书,听了我的话,连头都没抬。但是我清楚的看见她的身体颤抖几下。此时秦铃回过头饶有兴致的接了一句:“接吻?啥感觉?燕青,有机会教教我。”
我惊讶地看着秦铃。满脸汗颜说道:“玲子,你能不能再彪悍一点?”
秦铃一吐舌头,转过去,不吭声了。
自从和李思思分手之后,班级里就很难再看到我的身影。一度走上正轨的我,竟然再次消沉堕落。甚至比起从前还有变本加厉的趋势。在教室里吸烟,在校外喝酒。带着一群校园混混四处打架闹事。还别出心裁地成立了一个校园游击队。我任队长,赵亮和邢闯分别任俩个副队长 。
徐老师看出我的苗头不好。无数次找我谈话,不过我基本全都当做了耳旁风。后来气的徐老师当着我的面在办公室还摔过杯子。并扬言,我如果继续这样他不否认会通知家长甚至联合校方劝我退学。可想而知,那段时间我会疯狂到何种地步。
不过不管我怎么疯,第三节晚自习与秦铃聊天的习惯一直没变。有时候逃课在外的时候,一到了上第三节晚自习的时间我都会回来。秦铃很了解我的脾气。所以在以前我不学好的那段时间,她也没特意的劝过我。偶尔的旁敲侧击倒是有过很多回。
可是这回,针对我如此过分的举动。她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
“燕青,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叼着烟的样子特别恶心。有时候见你喝得醉醺醺的回来,我都想一脚把你踹出去。真不知道你这样我还能忍你多久。”秦铃攥紧小拳头在我眼前晃了晃说。
“你要是看着不顺眼,我以后就少出现在你眼前就是了。” 我无所谓地对她说。
秦铃撅起小嘴气嘟嘟地对我说:“明天我也逃一回课,感觉一下有多刺激。你等我,就明晚。三节晚自习我都不上啦!我找你好好聊聊。如果我说服不了你。那么,从后天开始我就不再烦你。”
一天的课我一节没上。不过晚饭后我还是回到了教室。见我一进来,秦铃从座位上起身迎上我说道:“走吧,燕队长咱俩校外聊聊去。我听听你给我讲讲那个校园游击队,都有什么发展目标。”
不待我反应,秦玲先我一步下楼去了。
学校北面有一条新修的环城公路,到了黄昏,来往的车辆行人就特别少。我与秦铃二人并排走在这条公路上。
“燕青,不介意我拉着你的手吧?”
我双手插在裤兜里,并没拿出来。秦铃竟然主动环住了我的右臂。
“今天我找你出来谈谈,固然是我早就有的想法,另外还有一个人求我这样做。”
“你说的是徐老师吧?”
秦铃停住脚步,眨着大眼睛望着我说道:“不是徐老师,是李思思。你俩的事她都对我说了。看着你一天天堕落,她的心里也是特别难受。而她又怕你不肯原谅她,所以求我劝劝你。先不说她。我今天不妨把近两年来对你的心意说出来。平日里我与你那些大胆的对话。你一直觉得是我在胡言乱语对吧?其实那每一句都是我的心里话。”
她不给我插言的空档儿紧接着说道:“你从来不给我机会,让我把心里的对你的真实情感说出来。那么所幸,我就装作百无禁忌的样子,叫你无法疏远我。我清楚的记得去年夏天的那个星期天,我和你一起去了你家玩。你带我一起在你家的鱼塘喂鱼。带我在田间摘草莓、捉蜻蜓。给我讲你小时候的故事。从那天起,我就一直在偷偷喜欢你。可我就是弄不明白,为什么你对我总是像对待妹妹一样。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李思思?”
我接过她的话说道:“秦铃,既然今天你这样说,我也就把我心里的想法告诉你。你跟李思思不一样。凭你的成绩,一年后,你必定会考入一所特别好的大学。凭你的家境,你未来的生活会衣食无忧。就这俩点,你认为我燕青还有什么资格奢望太多?把你当做小妹妹一样呵护,其实正是因为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听了我的话,秦铃眼里含着泪珠,楚楚动人的说道:“其实你说的这些都是借口,我成绩好,难道你就不能努力赶上我?你笨吗?只是不肯用功而已。我家境好,难道你就肯定你会一辈子窝在一个地方,没有出头之日?你傻吗?只是害怕失败而已。”
说完这几句话秦铃略带幽怨的语气继续道:“当我看到你和李思思在一起时的甜蜜情景。我从开始的嫉妒,慢慢转变成羡慕。因为那段时间是她让你变得那样可敬,可爱。而当你像现在这样沉沦堕落时。我从开始的惋惜,渐渐转变成痛恨。因为也是她使你变得这样自私自利,自暴自弃。虽然她求过我来解劝你。但是我不会再对她感激什么。我只希望你能多多少少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哪怕就一点点也好。”
情铃的话就算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也会柔软下来。何况是我?
我捧起秦铃娇俏的小脸,目光清澈无邪的看着她道:“铃子, 你说的这些话,其实就是在给我施加最大的压力。全校哪个学生不是把你作为超越的目标,可是又哪一个办到了?还有,你说的出人头地,难道你还不了解我?我就是天生的满脑子不合时宜~~~”
秦铃打断我的话,神情凝重的说道:“我今天不跟你在这两个问题上刻意计较。我只想问你一句话。能不能回头?为了对你抱着期望的父母,为了关爱我们的老师,为了当初你喜欢的李思思,哪怕是为了我,最主要是为了你自己。能吗?”
我看着她的眼神,一时间心中百转千回,良久我仰起头望着遥远的夜空,坚定地回答了两个字:“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