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倒背如流了。”韦墨无情的抹杀掉轩辕琰的希望。
“那渔夫的故事,那灰姑娘的故事,那......”
“好吧,你讲,我洗耳恭听。”韦墨受不了,只能答应,若不让他讲,今夜别想入睡。
“从前,从前,有一个......”讲着讲着,轩辕琰把自己给催眠了,趴在桌面上,流着口水,呼呼大睡。
终于安静了,韦墨放下书,走到轩辕琰面前,将他抱起,放到床上,他只比轩辕琰大两岁,抱轩辕琰肥乎乎的身子有些吃力。
余光扫了一眼窗外,没灭蜡烛,直接脱下外袍,躺在轩辕琰旁边,平时韦墨是不会如此早睡,每次等轩辕琰睡着,他都会起来炼会儿武功,可明天是娘亲跟爹爹再次大婚之日,所以为了明天有好的精神迎接,今夜早些休息。
待两个孩子睡着,韦寒才离去,对轩辕琰过分的黏着韦墨,一点也不惊讶,两个孩子的年龄相仿,很容易玩到一块儿去,两个小家伙是玩到一块儿去了,却把他给凉到一边了。
另一厢。
戚琅琅郁闷的趴在桌面上,盯着眼前大红色的喜服,她不喜欢红色,只喜欢金色,韦墨跟宇文青轮流说服了她,虽然接受,还是很郁闷,这不,郁闷得睡不着,一般新娘头一夜,都是兴奋的睡不着,而她却是郁闷。
韦寒站在窗户外,将戚琅琅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没有目的达成的喜悦,反正是不满的忧郁,这是何意?难道她也不想嫁给自己,那么让她坚定嫁给自己的理由是什么?受何人指派,受命何人?
若说这是一场阴谋,那么这场阴谋在七年多就已经酝酿成,可惜七年前的那空缺的记忆,他怎么也想不起。
韦寒失神之际,戚琅琅走到窗户下,笑眯眯的望着他,脆声叫道:“相公。”
呵呵!阿奴相公真忍不住来看自己了,戚琅琅心里美滋滋,若不是哥哥们叫她在阿奴相公面前,要装矜持,不然早就忍不住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了。
韦寒猛然一愣,冰冷的脸庞在月色之下显得更加的冷酷,即便他很镇定,那微微扭曲的面容有着偷窥被逮到的窘迫,手握拳放在唇边,用咳嗽掩饰尴尬。“咳咳咳。”
“相公,你怎么了?病了吗?”戚琅琅说风就是雨,脸上的喜悦被担忧取代,伸手贴上韦寒的额头。
韦寒浑身一僵,那软弱无骨的手心贴在自己额头上,那真实的触及感让他血液沸腾,不是被挑起**,而是那份熟悉,熟悉的让他茫然与惧意。
“不烫啊?”戚琅琅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温度差不多,小手又贴上韦寒的额头,没被拒绝,戚琅琅得寸进尺起来。
韦寒坚毅的嘴角抽了抽,这女人还真是不要脸,小琰都知道男男受授不亲,难道她不知道男女受授更不亲吗?一把毫不留情的挥开在他脸上**的爪子,寒声问道:“目的?”
“什么啊?”收回有些发疼的小手,戚琅琅无辜的眨巴着眼睛望着韦寒,清纯而天真。
“你身后的藏镜人是谁?”戚琅琅依旧茫然的望着韦寒,那不是装出来的,她是真的不知他在说什么?韦寒挑眉,犀锐的目光不容戚琅琅蒙混,接着道:“你虽不笨,却没有深谋远虑的精明,也没有运筹帷幄的睿智。”
这话戚琅琅听明白了,垮着小脸,垂下头,有些无地自容。
好伤心喔!被嫌弃了,阿奴相公嫌自己笨,呜呜呜,她哪里笨嘛?只是有时候有点迷糊。
“韦家什么也不多,就是钱多,我韦寒只是一介商贾,除了取之不尽,用之不完的钱财,就是韦家商行在各国拥有不可小窥的雄厚财力,厉害到可以影响一个国家的存亡。”韦寒冷酷而犀利的目光,敏锐的几乎要看透人的灵魂一般。
戚琅琅没反应,看着自己的脚趾,头低得太低,除了头顶,韦寒看不见她此刻脸上的表情,凭他身为商人的直觉,戚琅琅这样是在想对策,想要如何还击自己的话。
在无情的商场对峙,是不会给对方任何反击的机会,趁胜追击,赶尽杀绝,才是一个出色的商人。莫名,对戚琅琅他并没有动用犀利紧逼的手段,而是等,等她想到回击自己的办法。
“我家小墨聪明。”良久,戚琅琅抬头,朝韦寒扬起一抹自豪的笑容。
不可否认,小墨是聪明得过分,再聪明他也只是个孩子,韦寒猛然一震,不对,这不是重点。
韦寒看着戚琅琅的目光暗沉了几分,那审视的黑眸带着浓浓的怀疑,沉声问道:“所以呢?”
“小墨是我所生,能生出聪明的孩子,身为生母的我,也不会太笨。”这就是戚琅琅的逻辑思维,小墨可以衬托她,她也可以衬托小墨。
跟刚才的话题完全不着边,这就是她思索了半天才想出来的招术吗?韦寒冷傲峻寒的表情瞬间透露出危险之色,冰冷的两字从牙缝里迸出。“然后?”
“不可以嫌我笨,就借故不娶我,不对,不是不娶,而是不承认我,我们七年前就成了亲......啊,相公,你去哪儿?”戚琅琅看着转身离去的韦寒,直到他的身影被黑夜给吞噬,噘着嘴低咕。“真不可爱,人家的话还没说完,就走了,也不说一声,真是越来越没礼貌了。”
翌日,艳阳高照,昭示着喜庆的一天。
韦寒跟戚琅琅大婚,帝都城及韦家上下,一片喜气欢腾。
韦家商行在诸国的地位,诸国君主虽没亲自来参加,却也派了使者来道贺,王公贵族,城主富商,只要是与韦家有点交情,都亲自参加,没交情的也没放过这些攀谈的机会。
一大早,戚琅琅就被挖起来,梳洗打扮,其实,戚琅琅根本就一夜没睡,天快亮才倒回床上,结果刚睡着,就被丫鬟们无情的挖起来了。
媒婆笑容满面,拿着桃木梳,从戚琅琅头顶一路梳到尾,接着又从头顶一路梳到尾。
三梳完毕后,戚琅琅的头都有些僵硬了,上次她跟阿奴相公拜堂,可没这么繁琐。
戴上凤冠,戚琅琅欣赏着铜镜中那张精致绝伦的脸,真是越看越待看,百看不厌,就这张脸,谁看了谁不动心,阿奴相公早晚会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忘了今朝是何夕。
趁丫鬟跟媒婆离开屋子后,戚琅琅立刻揉了揉笑得有些僵硬的脸颊,她一点也不喜欢现在伪装的温婉,可是没办法,现在的阿奴相公就喜欢这样做作,笑得恶心的样子。
“哇噻!好漂亮的一张脸喔!”突然铜镜里多出一张俊俏的小脸蛋儿,轩辕琰眨巴着双眸看着铜镜中的脸。
“是么?我也觉得。”戚琅琅猛点头表示认同,凤冠上垂着的白玉珍珠因她的动作而摇晃不停,上次轩辕琰没落井下石,在阿奴相公面前又帮自己说话,戚琅琅虽还是不能说服自己喜欢他,却也没有那么深的敌意。阿奴相公喜欢这小屁孩,就算不能爱屋及乌,最好也不要敌意太重。
“呵呵。”轩辕琰呵呵直笑,趴在梳妆台上,垫起脚,伸长短手拿起铜镜,摸了摸自己的脸,恬不知耻说道:“坏阿姨也觉得小琰这张脸漂亮吗?坏阿姨别太羡慕哦!爹爹妈咪的遗传基因好,坏阿姨是羡慕不来滴!”
戚琅琅的笑容凝结在脸上,她就说嘛!这讨厌的小屁孩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夸自己,讨厌的小屁孩就是讨厌,一点也没办法喜欢上他。
娘韦戚么。“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女大十八变,越变越俏,男大十九变,越变越丑,你可要小心,长大后越变越丑,没姑娘喜欢,辜负你爹娘的优良基因。”跟轩辕琰相处此时日,对他古怪的用词,虽不懂,也习惯。
“哼!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轩辕琰哼哼着。
还葡萄冽!戚琅琅一把将轩辕琰手中的铜镜抢了回来,学着他的样子,摸着自己的脸,左偏偏,右偏偏,极其满意的自夸:“太完美了,简直就是上苍独具匠心的杰作。”
论臭美自大,戚琅琅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轩辕琰只有五岁,修为与她相比,还差一大截。
“哼!不要脸。”轩辕琰伸手去抢,短手短脚,怎么也抢不到,所幸也不抢了,撇开小脸蛋儿。“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坏阿姨这般不要脸的,坏阿姨,坏叔叔,还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天生的绝配。”
前面的讽刺,戚琅琅自动过滤掉,最后那句,“天生的绝配”说到她心坎里去了。“小屁孩,我发觉你有时候也不是那么讨厌。”
“虚伪的坏阿姨,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小琰鄙视你。”轩辕琰朝戚琅琅扮鬼脸。
“彼此彼此。”戚琅琅高傲的仰起头,有小墨在,小屁孩对自己的态度有些收敛,小墨不在,恶劣的让人恨不得揍他的屁股。
“所以,呵呵......”轩辕琰眼珠子转动着,诡异的精芒闪动,小身子扑过去,趴在戚琅琅腿上。“小琰跟坏阿姨才是天生绝配,坏阿姨不要嫁给坏叔叔,嫁给小琰好不好?”
看着一脸天真可爱的轩辕琰,戚琅琅有些失神,这小家伙太会捣蛋了,一把将他抱起,在他小脸蛋儿上印了下。“好啊!”
“不要脸,老牛吃嫩草。”轩辕琰一脸嫌恶的擦着被戚琅琅亲过的地方,扭动着小身子从她腿上滑下,迈着短腿跑向外。
戚琅琅得意的狂笑,小屁孩,想跟她斗,还嫩着呢!
“娘亲。”韦墨走了进来。
“小墨。”戚琅琅眯眼一笑,拉着韦墨的小手。“小墨,娘亲是不是这世上最漂亮的新娘?”
“是。”韦墨毫不迟疑的点头。
“还是我家小墨可爱,那小屁孩一点也不可爱。”戚琅琅一把抱住韦墨,心里庆幸自己的儿子是小墨,如果是那小屁孩,早就被他给气死了。
“琅琅,迎亲的轿子已经来了。”宇文青一脸欣赏的看着戚琅琅,他不能将自己的女儿扶上花轿,能看着自己的外孙女成亲,承蒙上天的眷顾。
“喔,好的外公。”戚琅琅放开韦墨的小手,优雅的坐直身,等着媒婆将绣凤红帕盖在自己头上。
“给本王。”宇文青从媒婆手中接过红帕,亲自盖在戚琅琅头上,握住她的手,苍劲的声音有些哽咽。“琅琅,韦家的人要是给你气受,一定要回来告诉外公,外公给你主持公道。”
“嗯。”戚琅琅点头,心里有些酸酸,还有些不舍,这种感觉跟第一次成亲完全不一样,那时候的自己,兴奋得跟什么样,哪有离别的不舍。
“老王爷,新娘子该上轿了,别误了吉时。”媒婆微微弯腰,恭敬而谦卑。
“对对对,该上轿了,误了吉时就不好了。”宇文青放开戚琅琅的手,退后一步。
媒婆将一个苹果塞进了戚琅琅的手中。“手握如意苹果,一辈子平平安安。”
戚琅琅想去拉韦墨的手,却发现小家伙不知去向了,等她被扶上轿,才发现韦墨跟轩辕琰在轿中等自己。
八抬大轿,摇晃的朝韦家行去。
戚琅琅的好奇心特别重,坐在花轿内,东摸摸,西摸摸。上次成婚,在自己家,别说坐花轿,她连见都没见过,北岛的交通工具,出远门有船,然而在岛上靠自身的轻功,压根没这轿子或车马。
“好饿啊!”轩辕琰抱着肚子,可怜兮兮的叫着,看着戚琅琅手中的苹果直咽口水。
经轩辕琰这一说,戚琅琅也觉得很饿,昨夜吃过晚饭之后,到现在,她滴水未进。“要吃吗?”
“这个,不太好吧?”轩辕琰嘴上是这般说,小手却恬不知耻将一把不知从哪儿拿来的匕首,递给戚琅琅。
“虚伪的小屁孩。”戚琅琅瞪了他一眼,接过匕首,也不小气,将苹果分成三份,从小生活在北岛,这些迷信,她压根不在意,韦墨一样,所以他并没有阻止。
三人正啃得津津有味时,忽然,轿子一阵晃动。
“逃者活,留者死。”掷地有声,充满着绝狠与杀意。
“保护新娘。”瞬间,拔剑声狰狞的响起,透着绝杀。
兵器相撞,杀气浓烈,外面激烈的交战,轿中三人丝毫不受影响,美滋滋的啃着苹果。
“谁这么缺德啊?”戚琅琅挑开窗帘一角,见外面打斗的人群,那批黑衣人无论是招式,步调均一致,显然都是训练过的。只是这些人是谁派来的?
她从小生活在北岛,也没机会跟陆地上的人结怨,这一个多月,除了去韦家闯了一场,她也只是待在王府,得罪人的机率不高,他们的仇人定是阿奴相公。
“小屁孩,你这是什么眼神?”戚琅琅放下窗帘,收回目光对上轩辕琰怪异的目光,啃着苹果的嘴僵硬,在这种目光的注射下谁都没胃口。
“啧啧啧!”轩辕琰连啧了三声,咽下嘴里的东西。“这么丑丑的新娘,居然也有人抢,那帮人的眼睛严重脱窗,如果是小琰就去抢新郎,至少坏叔叔有钱。”
“小屁孩,你找死。”戚琅琅一巴掌,毫不留情朝轩辕琰的头顶拍下去。“你爹娘没教过你,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软,她们只给了我一个苹果,都分给你吃,这就是你的感恩吗?”
“暴力倾向的坏阿姨,怪不得坏叔叔会忘了你,活该。”轩辕琰一点也不示弱,摸着被戚琅琅打痛的头顶,戳着她心口上的伤。
戚琅琅磨着牙,瞪着轩辕琰,手好痒痒,恨不得一巴掌把小家伙给拍出轿外。
“娘亲。”韦墨伸手握住戚琅琅的手,睇睨一眼轩辕琰,顿时,小家伙变回乖宝宝,乖乖的啃着手中苹果。
突然,轿帘被掀起,韦墨看向轿门的目光里多了一份的锐利,见来者身上没有杀气,紧握成拳头的小手慢慢松开,眼中的戒备却没有一丝软化,直到......
“妈咪。”轩辕琰蹭的一下站起身朝慕容璃扑去,抱着她的脖子,嘟着小嘴就朝她的脸颊亲去,却被突如其来的大手挡住,一时收不住,直亲上手背。“啊,脏死啦,都没洗手。”
慕容璃还处于呆滞中,她跟师哥听到韦寒成亲的消息,放弃旅行来到临夏国,却遇到一群人劫亲,出手相助,顺便想看看韦寒的新娘长什么样,却见到自己的儿子也坐在花轿内,还在啃苹果,他们哪来的苹果。
目光落到戚琅琅空空无一物的手中,了然了,这新娘有点意思,想必韦寒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无聊了。
“丫头,我们走。”轩辕莫从慕容璃怀中抱走轩辕琰,将小家伙丢回轿中,揽着她的腰转身就走。典型的只要妻子,不要儿女。
“妈咪,爹爹。”轩辕琰掀开轿帘,望着走远的两人,委屈着小脸蛋儿,朝着两人的背影质问道:“小琰是你们亲生的不?轩辕莫,你是小琰的后爹吗?”
很快轿子又被抬了起来,轩辕琰伤心了,坐回轿中闷闷不乐,就像被父母丢弃的孩子,想想他的确是被父母丢弃的可怜虫。
戚琅琅在见到慕容璃那一刹那,自卑了,伤自尊了,那张惊世的容颜,碧绿色的瞳眸,脸上那温和而淡雅的笑,阳光洒在她身上愈加光彩夺目,竟然让自己都无法移开视线。
不似苗化雨的妩媚妖艳,而是清泉般的惊艳,若将苗化雨比做玫瑰,那她就是雪莲。
与她相比,自己还真是丑丑的新娘,呜呜呜,怎么让自己遇到她,自信自美,全被打击到了。
韦墨静默的坐在一边,很多时候,他都是安静恬淡的。
戚琅琅自我安慰功力很强,轿子还未到韦府,就不自卑了,她又不是天下第一美女,比她长得好看的女子多得是,若是见到一个自卑一次,她还要不要活了。
“停轿。”喜娘手一扬,轿子停下,挥舞着手中的帕子,迈着步伐,笑得春光灿烂,高亢的声音响起。“新娘子到,新郎踢轿门。”
从轿帘被踢开,拜堂,直到送入洞房,戚琅琅都是晕头转向的,虽拜过一次堂,可这次跟上次完全不一样,那些繁文缛节,弄得她不知东西南北。
小墨跟小屁孩也不知去向,被送进新房,左等右等,都没等到相公进来带她去他金库分宝贝,是谁说,她相公有很多宝贝,想分多少就分多少,她也不记得是哪个哥哥说的,现在知道,都是骗鬼的。
坐了一个时辰,戚琅琅就坐不住了,曲指一弹,将守着她的丫鬟喜娘定住,戚琅琅掀开盖头,快速在房屋内找了一番,连床底下都没放过。“礼物呢?”
戚琅琅气得在原地跳脚,外面来了那么多人,居然没人送礼,是准备白吃白喝吗?
吼吼吼!气死人了。
“找他们要去。”戚琅琅抓来一个丫鬟,快速将两人的衣衫对换了下,将绣凤喜帕盖在丫鬟头上,退后一步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极了。
转身欲走,感觉头上戴着那东西怪难受,摘下凤冠,上面全是白玉珍珠,颗颗价值不菲,这若是金冠,戚琅琅肯定收藏起来,白玉珍珠不发光,根本不入她的眼。
“什么破铜烂铁?一点也没收藏价值。”戚琅琅将凤冠丢在地上,还不够泄愤,踢了它几脚,打开门跑了出去。
戚琅琅刚走,一抹红影,一抹白影,一抹紫影,走了进来。
“这是破铜烂铁?”宇文飒弯腰捡起被踢得有些变形的凤冠,嘴角抽了抽,这若拿去振灾,可以济救一个城。u96p。
戚老二扫了一眼宇文飒手中的东西,邪魅的凤眸里满是不屑,这玩意儿,不是破铜烂铁是什么?他们钟爱的东西,不是用价值来衡量,而是它的色彩与光度,他们都钟爱金色。
韦寒原本冷漠的脸庞覆上一层寒霜,眸光锐利的冷了几分,曲指一弹。
“寒。”见韦寒的动作,戚老二先一愣,曲指瞬间一弹,一道劲风从指尖射出,与韦寒弹出的那道劲风相撞,旁边的古董花瓶被击碎。“这不是点穴,而是......反正除了她本人解,其他人若是代劳,她们只有死路一条。”
戚老二不愿多透露岛上的绝学,韦寒娶了小妹,也算是北岛的人,可现在的韦寒失去了那段记忆,岛上的事越少人清楚越好。
“你怎么知晓?”宇文飒拿着凤冠的手一紧,惊讶的望着戚老二。“老二,你们都姓戚,该不会......”
“你想太多了,我老爹那般懒,在给儿子们取名上都偷懒,若我们真有关系,她就不会叫戚琅琅,而是戚老三或是戚老四了。”此刻,戚老二有些庆幸老爹的随便,不然这会儿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真是的,他没事多什么事,她们的死活,关他什么事,差点儿引起怀疑。宇文飒能轻易蒙混过去,韦寒就不敢保证,他真相信自己的说词吗?
韦寒伸回手,一双深邃深幽不见底,让人窥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你们随意。”说完,韦寒转身离开新房。
宇文飒跟戚老二面面相觑,这是他的新房,新娘跟新郎都不在,他们随意什么?
接着两人的目光均射向坐在床边的丫头,即使盖着头,明眼人一看,就知此人是假,除了身上的衣裳和头上的盖头,戚琅琅什么也没跟她换,戚老二狂汗,七年不见,小妹越加迷糊,粗心大意,老三他们都是怎么训练的啊!
小墨还挺让人满意,这小妹实在不敢领教,娴静端庄完全不足,狂张贪婪变本加厉,不过值得庆幸她知道掩饰起来,只是遗憾伪装的功底实在太差劲了。
“走,喝酒去。”宇文飒揽过戚老二的肩,两人并肩朝外走,去前堂喝了两杯,戚老二就找了个理由借故离去。
戚老二走出喧闹的前堂,直奔新房,潜藏在暗处,防止外人闯入戳穿小妹蹩脚伪造出来的替身。宇文飒跟韦寒看出来不要紧,他敢保证他们两人虽会意却不会言传。
韦宅虽没戚宅宽广,也不似戚宅奢华,错综复杂的水榭回廊,错落有致的庭院假山,对这一切陌生的戚琅琅来说想要找对地方实属不易。
左绕右拐,最后把自己给绕拐丢了。
“这是哪儿啊?”戚琅琅跺着脚,望着眼前这一大片竹林,从来没有此刻那般讨厌绿色。
韦家怎么还有这鬼地方?
老大经常教导自己,人多的地方不要去,她现在深刻领会到的是,人少的地方更不要去,连问个路都找不着人。
尾随在她身后的韦寒,一双如海般的深邃紧锁在戚琅琅身上,眼神冰冷的没一丝温度。莫非她真正目的是铃姨?不对,知道铃姨住在此处,只有自己与冷木防,小琰见过铃姨,却不知铃姨是谁。
这真只是巧合,还是她的目的就为此?第一次韦寒茫然了,思索良久,猜测不出其中真意。
戚琅琅踌躇着,举棋不定,仰天狂吼一声。“啊!我迷路了,有没有人啊?能不能出来一下,告诉我是前进,还是后退啊?”
韦寒嘴角抽搐,这女人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戚琅琅咬着手指,望着天边的晚霞,喃喃念道:“太阳都下山了,我要是前进,万一走不出来怎么办?我怕黑啊!”
这下韦寒连眼角都抽搐了,看着踌躇不前,又不后退的戚琅琅,朝隐藏在暗处守护着这这片安宁的几人使了个眼神,其中一个立刻会意,从暗处走了出来。
“少......姑娘。”暗卫把即将要出口的少夫人改为姑娘。
“啊!”戚琅琅尖叫出声,顿时跳开一步,转身看着身后的人,做出防备的姿势,感觉到他身上没有杀气,拍了拍吓到的小心脏。“没事你突然从人家背后蹦出来做什么?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这是公子的禁地,闯入者格杀勿论。”暗卫公式化的口吻,冰冷的字眼。
“禁地?”戚琅琅望天,眼睛里全是贪婪之色,幻想着竹林里面有堆积如山的黄金和五彩纷呈的光芒,全是各式各样宝石。
她不是被误导,而是在北岛被称之为禁地,除了金库,还没有别人不能光临之地。
韦寒迷惑了,若是其他人在听到禁地,不是惊恐就是拔腿就跑,为什么她表现出来的却是贪婪之色,仿佛看到的前面不是凶险与死亡,而是让人觊觎的金山银山。
“那么,请带路。”戚琅琅笑眯眯的道,撮着手心,一副等不急的样子。
暗卫愣了愣,有些反应不过来,受过训练的他,心里面的情绪,绝对不会表露在脸上,怕她没听清楚面无表情的提醒。“公子的禁地,闯入者格杀勿论。”
“哎呀!啰嗦。”戚琅琅上前一步,抓住暗卫的衣袖就要往竹林里拖。“你不说,我不说,你家公子怎么知道。”
“只受命于公子。”暗卫手一挥,握紧腰间的佩剑,一副你若敢前进一步,他就刀刃相向。
戚琅琅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暗卫,咬着手指,想了想,最后心不甘,情不愿的道:“大不了,我分你一半。”
戚琅琅丢下诱饵,见暗卫真拔刀了,那银光闪烁,刺痛了她的眼睛,立刻退后一步,拼命的摇晃着手。“算了,算了,你有刀,你是老大,我不闯了就是了。”
好女不吃眼前亏,戚琅琅也很懒,能不用武就不动,下次她偷偷再来。
暗卫见她耷拉着脑袋,一脸挫败的离开,绕过他身边,还三步两回头的看着竹林。
“你这丫头,怎么跑来少爷的禁地了,不想活了吗?前堂忙得紧,人手紧得都不够用,你还跑来这里偷懒,真是聪明啊!哪儿不躲,躲到少爷的禁地来,还好我走这里路过,被我逮到了。”突然出现一个女子,将戚琅琅拉走。
刚刚那个暗卫见状,松口气,还好暗花机灵,公子躲在暗处,他也不敢真对她动手。
女子没将戚琅琅带到前堂,而是往新房的方向去。
半路上,戚琅琅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回廊上,抬着东西的一群人。“他们抬着的是什么?”
> >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坐上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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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
《娘亲,这爹有点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