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过的飞快,短短一天的仓促准备后,齐钰就已经踏上了前往宋辽边境与棠小棠汇合的旅途,临行前,掌门给了齐钰一个护符挂在了脖子上,并嘱咐他魂魄修复前千万不要摘下来,这护符虽然无法修复魂魄,但是可以让齐钰保持冷静思绪,否则现在这种状态出门,肯定会被骗光的。
二人约定好在宋辽边境的岚峰镇汇合,那里距离日月法门还有2000余里,可是齐钰只有三天的时间,若换作凡人,除非皇帝圣旨的800里加急,否则绝对不可能赶到,但齐钰此时已是能够御剑飞天的半个仙人,第一天时虽不熟练,但也赶了500里路程,第二天时已经可以日行千里轻而易举,在晚上日落后还在山中点了篝火搭了帐篷,悠闲的读起了掌门给他的话本《涅槃尸仙》,里边这张彼岸花形状的铁质书签让他十分喜欢,不过故事有点恐怖,半夜里读着多少有点毛骨悚然,所以读了三话后便合起书来,枕着双手躺下,望着夜空上明亮的月亮。
“棠妹现在到哪里了呢?她此时在看天空的月亮么?”齐钰想着自己和她经历过的那些过往,想着自己和她初见时的模样,夜风吹拂着虫鸣,月光照亮着天空,齐钰安静的感受着这一切,便渐渐的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再次回到了和棠小棠初见的时光。
梦中还是两年之前的一个秋天,风中略显寒意,天色也已经不早,齐钰完成了一天的修炼后拿起了自己写的武侠话本下了山,每天傍晚时分他都会去山下镇上的酒馆里说书,由于说的精彩,酒馆里客人也增多了几分,因此免费的晚饭有了着落,同时还多了一份外快。
这几天他注意到每次都会有一个美丽的长发姑娘会来听他说书,她个子不高,头顶大约也只能到齐钰的肩膀,但是身材非常匀称曼妙,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三层眼皮,有着特殊的美感。
有时候,齐钰说书时的目光会偶尔与这位姑娘四目相对,而这位姑娘总是会嘴角弯弯,用眼睛对齐钰温柔的笑,她总是穿着一双有着高跟的鞋子,走起路来会咔哒咔哒作响,配合上曼妙的身材,十分美丽。
她是一位女侠,身手十分了得,只不过不爱言语,镇上对她不敬的地痞流氓几乎都已经被她狠狠地打了个遍,最近,当地恶霸的好几位统领横死街头,头领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当地的治安都好了起来,镇上人人都称她女菩萨。
在十月十三日那天,齐钰结束了说书后,在酒馆里人们纷纷离去之时,他鼓起勇气叫住了这位姑娘。
“这位持剑的姑娘!”齐钰在她背后三步外喊了一声。
“嗯?”姑娘转身,长发微微甩起,鼻梁高挺,脸庞圆润,眉清目秀,但是目光有些冷冽,但是见到来者是齐钰后,不自觉的温柔了几分,一双眼睛清澈的快要滴出水来。
“姑娘……我听众人都在传说你的故事,可不可以给在下听听呢?”齐钰对她一个抱拳,“在下绝无恶意!我的话本快要讲完了,希望能够能听姑娘你讲述自己的故事,然后以姑娘你为原型写一份新的话本!相信镇上的人都会喜欢听的!”
小棠本就对齐钰印象不差,如今看这位公子如此彬彬有礼,更是对他信任了几分,便说:“感谢公子如此青睐,只不过人在江湖,天色已晚,女子家多少有些不便,希望公子谅解!”姑娘说着一个礼貌的微笑,认真的看着齐钰的表情,可见她久经江湖,识人看物已是得心应手。
“嗯!是在下仓促了!”齐钰说:“那么,明日里可否请姑娘在茶楼一饮呢?”
“这……”姑娘陷入了思考。
未等姑娘回答,只听周围的镇民喊到:“女菩萨!同意吧!”
“对呀!这位小哥是附近日月法门的真传弟子,功夫了得!一直以来也常常帮镇上打抱不平,人品没的说!而且舞文弄墨,还是个才子哦!”
“没错啊女菩萨!您帮咱们镇子打跑了恶霸,我们这些凡夫俗子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现在我们把镇子上最好的小伙子送给你当报答吧!”
众人听后纷纷哈哈大笑了起来,姑娘也有些害羞的笑着,齐钰见状一抱拳,“在下日月法门真传弟子齐钰,姑娘可千万不要勉强才是!若是明日有事,或者在下今日过于唐突冒犯了姑娘,直接在此回绝在下即可!”
姑娘莞尔一笑,说道:“承蒙公子青睐,但是相约之事多少有些不便,这些年见的人与事多了,更知道我一个女子行走江湖有很多无奈,还请公子见谅。”小棠说着恭恭敬敬一个抱拳。
众人听了好生失望,其实镇民们都很纯朴,倒也是发自内心的想要报答小棠的帮助。
这样的答复也在齐钰的预料之中,他知道自己唐突,可是除了晚上说书时,自己也没有机会找到这位姑娘,每一天登台时看到她都是惊喜,但落幕前生怕明天以及此后再也无法相见,他们隔着一张台,却像隔着一片海。
“嗯!在下理解的,还望姑娘莫要见怪!”齐钰也是认认真真一个抱拳,强行稳住自己的情绪,可是他自己却腾的一下脸红了个通透。
曲终,人散,他看着小棠戴上纱巾,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听着她脚步的声响越来越远越来越淡,感觉好生失落,仿佛她就是光芒,可以照亮世间的颜色,她离去之后,眼前的一切都化为了黑白色调。
众人也在安慰齐钰,一个大叔说自己追媳妇失败了七次,可是现在娃娃都来听你说书了;掌柜给齐钰结账时,老板娘气鼓鼓的走过来给齐钰多塞了三百文钱,叫他去买点礼物,哪怕拿支花也好啊,哪有空手追姑娘的!旁边一个小姐姐走过来说,明天她有空,然后和其他的姐妹们笑作一团跑开了。
可是在齐钰听起来,这一切仿佛是在水下一样,听不真切,只有小棠那句抱歉久久的回荡在耳边。
齐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日月法门山下的,他脑海里不停的想着如何给那位姑娘买些礼物,可是,如何送出去呢?
他一边上台阶,一边思考,送花么?女生应该都会喜欢吧,可是只有花也不够啊,再送点什么呢?送一份首饰?但是我们不够熟,上来就送首饰太唐突了,那么送个点什么呢?
要不然,给她写一份话本吧!再配上好看的花!嗯!再为她写诗,她应该会喜欢吧!于是齐钰当时便坐了下来,拿出了纸笔,一首诗跃然笔下。
《书海》
半丈书台隔红钗
却似云下天边海
何时青鸟可展翅
衔得红线御风来
她会喜欢这首诗么?她会喜欢这些礼物么?齐钰把想买的礼物也写在了下边,包括鲜花、宝剑的配饰、香囊等等,一边写一边傻笑。
就在他发呆时,突然一阵夜风吹来,把这张纸一下就吹得飞向了山下,齐钰顿时慌了!赶紧一跃而起追了上去,可是纸张飞得速度太快,齐钰努力奔跑却无论如何也追不上,而且越来越远,在这张纸飞过一个转角时,齐钰脚下一滑竟然摔了下去,咕噜咕噜的撞到一棵树才停了下来,好在他修为不错,如今只是全身酸痛满身尘土,筋骨并没有受伤。
可是在他站起来时,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在他的面前不远处有一位婀娜的女子,她正用左手里的晶石散发着荧光,照亮了右手里的纸张正认真的看着,而那张纸不是别的,正是齐钰方才写的诗句与礼物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