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埃及的阳光特别灿烂。
长琴肯定今天的太阳比昨天更毒辣。
“啊……这颗是今天的太阳啊。”面对朗朗青天,长琴不觉轻喃。话语才刚结束,突然又意识到这是十分脑残的行为,立即恼羞成怒,气闷地瞪向身旁的人。
然而那睡脸是多么的纯情,毫无防备,唇角还擒着幸福的笑弧。长琴十分感慨,赛里斯果然长大了,已经是个成年男人,即使是不设防的睡脸,也已经不能用可爱来形容。脱去稚气以后,那张脸生得俊秀,眉目特别柔和,高鼻梁是法老家特征,还有着能说会道的薄唇,这些组合在一起不会过分阴柔,只是一时挂上微笑,轻易就能让人失去戒心,以为这是一位拥有高尚情操特别温柔可亲的大好青年……简直是欺骗群众。而这位纯粹长着一张高尚情操脸的大好青年从昨天开始发情,他要不是能自愈,肯定吃不消。
想想,如果继续留在这,不知道会不会又被吃干抹净,李长琴当即要爬离大床。只是身形刚动,腰上一股牵扯力立即扯住他了,转眸瞪去,原来这个人连睡觉也不忘环住他的腰。连忙伸手去解,但那双手却箍得死紧。
恨得牙齿都快咬碎了,长琴举拳要在那头壳上重重敲一记,只是扬起的拳头晾了半天,硬是不忍心敲落,眼下的睡脸是那么幸福,实在不想打破。
迟疑了好一会,长琴终究无法下手,他就是对赛里斯狠不下心。无意识地轻抚环在腰上手的臂,他却摸到那些绷带,这才记起可疑的包扎,便动手解下它们。卸下洁白的亚麻布带,李长琴不觉屏息。他是被吓到了,因为那只左手从指尖至手肘布满了狰狞伤疤。
在这种年代能够造成全面伤害的,大概只能是烫伤。
“这是怎么回事?”长琴轻触地些伤疤,手下不一样的软嫩触感让他心惊,害怕稍一重手,就要造成二次伤害。
“是烧伤。”
闻言,长琴抬头便对上赛里斯双目,却脱口道:“不准再发情!”
那双眼睛染上笑意:“真可惜。”
听罢,李长琴控制不住唇角抽搐:“你是怎么了?太阳能的么?”
“太阳能?”赛里斯垂眸一想:“神没有给我力量。”
好吧,文化差异。
“好了,立即给我解释这是怎样烧伤的。”
赛里斯缩回手,缓缓将绷带绑上:“发生了一点事,就烧伤了。”
听罢,长琴立即锁定凶手:“是菲尼尔和希泰美拉烧伤了你?”
“嗯……他们的确有关系。”赛里斯避重就轻。
感觉到赛里斯有所保留,长琴蹙紧眉,并不准备接受这样敷衍的回答。
熟悉李长琴的人都了解这个表情代表拒绝,赛里斯也知道,于是轻叹:“你刚走的时候,我很生气,于是就对他们动了手。我把希泰美拉推进火里,自己也烧伤了。”
“就这样?”长琴怀疑地眯起眼睛。
“我当时很生气,真的失控了。”话落,赛里斯轻吻长琴:“但那以后,我控制住了。”
长琴不觉扬眉,脑中浮现出一些影象,是那个恶心的女祭司。
“是希泰美拉?!”
“对啊。”赛里斯轻应,有些担忧:“怎么了?”
“她全身烧伤了,对吗?她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一眼看上去就像是怪物。”
“是,我把火油倒到她身上……你有见过她?!”赛里斯惊讶地问。
长琴也不知道从何解释起,他总算明白那个‘生气’的程度有多严重,但他能够怪责赛里斯吗?连他自己也恨死了那个臭女人,还有菲尼尔那个混账。
“既然你知道了,会怪我太狠心吗?”
目光落在略带不安的那张脸上,长琴咂了咂嘴巴,低声训道:“她的确罪有应得,但你也太粗心了,竟然把自己也烧伤?很逊。”
听到熟悉的说教,赛里斯心中一宽,笑颜逐开。
眼看幸福笑容,长琴猛地挑眉,怕那家伙又要扑过来,便说:“好了,你如果能够起来,就跟我说说现在的情况吧……好让我有所安排。”
“不能再待一会吗?”
长琴抡起拳头罩赛里斯脑袋上就是一拳,一声闷响过后,赛里斯一脸委屈地捂着脑袋,长琴却舒了口气:“啊,果然还是要报仇。”
撇下赛里斯,长琴匆匆跑去洗澡。
毛毯就这样被卷走了,赛里斯除了苦笑,也只能如此。目光不自觉追随那抹身影,每走一步,小小一个动作,都与回忆重叠。终于不用对着幻觉苦恋,确确实实的重逢了,赛里斯心中满足。
长琴捧起冷水往身上扑,听到身后有水声,然后就被搂紧,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赛里斯。
“还能见到你,真好。”
到嘴的警告咽回去,长琴撇撇唇:“撒娇也不行。”
轻笑声在耳边响起,暖气拂得长琴脸上浮起桃色。这一回赛里斯乖乖的放开了,只听身后哗啦啦的水声响起,长琴定了定心神,继续洗澡。
才出浴,赛里斯已经送来衣物,长琴习惯地接受侍候,顿感一切都没怎么变,除了这小子已经可以俯瞰他。以前瘦巴巴的小子,现在倒是壮实了,肩膀也比他宽……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
“真可惜。”
思绪被轻喃声打断,长琴挑眉看向赛里斯。
“不留痕迹呢,果然是有利必有弊。”话罢,赛里斯惋惜地低叹。
痕迹?
长琴微愣,目光被赛里斯肩膀上几道抓痕吸忍住,霍地强行扳过赛里斯的身躯,果然看到那背上满满的抓痕,顿时傻住了。他不记得自己有这么……激动。
赛里斯微笑:“没关系,很快会好。”
没关系才怪!
长琴一咬牙,掐着赛里斯的脖子吼道:“立即去找件上衣穿着。”
笑容未改,赛里斯指着脖子上的手,轻声问:“要留下更激烈的痕迹?”
身体瞬间冻结,长琴咬牙切齿地放手,正气在头上,却见赛里斯立即就穿上一套长衫,他顿时蒙了。
赛里斯轻笑:“只要你说。”
听了这么一句话,长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没辙了。
“我不是教你不要随便许诺吗?”嘀咕着,长琴径直往大门走。
赛里斯紧跟其后,轻笑声连连。
“我知道,所以只对你承诺。”
“油腔滑调。”长琴啐道,暗里却叫苦,这脸上的温度怎么也降不下来……该死!
“你不是喜欢听么?”
暧昧一的句话让长琴血压上升,他猛地回头,咬牙吼道:“谁说的!”
突然,指尖轻轻划过颊边,温热掌心覆上脸颊,那手指正沿着耳廓轻轻抚摩。长琴瞠目结舌,目光无法从赛里斯脸上移开,那双漂亮的眼睛近在咫尺,比起真实的金银更轻易蛊惑人心,使人迷失。
“不喜欢?”
“不是……”
反射比理智更快做出回应,等长琴回过神来,为时已晚。只见那笑靥逐渐放大,最后才意识它正在靠近。唇上被轻吻,没有深入,点到即止。
长琴双手迅速捂上唇,退后几步:“不准再使诈!你那眼睛,立即合上!”
赛里斯失笑,也真的合上眼睛,却问:“在我们出去之前,先聊聊可以吗?”
长琴正要拒绝,可是想到外头有多话的诺布及二世、尼撒等人,也明白有些事情必须他们私下聊。“好,但是不准再来了!不然我就要揍你!”说着,却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有威慑力。
赛里斯点头:“那么,可以睁开眼睛?”
“可以,但不准再迷惑我。”
缓缓张开的眼眸中满含笑意,赛里斯低声问:“我真能迷惑你吗?”
声音不见困惑,倒是有几分得意,听得李长琴直翻白眼。
“要我命令你闭嘴?”
赛里斯最懂得审时度势,见好就收,他领着长琴到椅子那边去坐下,自己则推开门放两头拼命挠门的野兽进来,回来时手上还拿着食物。
长琴看见‘旧识’,心里也高兴:“英超,彪马,过来!”
“他们把饭放在门前,要来一点吗?”
“也好,你也是,一整天没吃东西,小心饿坏了。”
他们一同进食,赛里斯好好地吃,长琴手上拿一块肉却有大半进了狮子和豹子的嘴里。两只野兽似乎记得李长琴,十分熟络亲热,逗得长琴连连发笑。
“过了七年,它们还认得你。”赛里斯看着那片和乐景象,连内心都变得柔软。
长琴顿住,手指轻搔脸颊,支吾着说:“其实……我只回去了大概四天。”但古埃及却过了七年。
赛里斯十分讶异:“也就是说,你几乎立即就回来了?”
长琴苦笑着颔首。想想,仅是几天他已经十分难过,赛里斯却孤独了七年,多么不公的命运。稍稍犹豫,他还是豁出去了,一拍桌案,吼了:“所以,等我们办完正事以后,就让你做个够本吧。”
赛里斯瞠目,看着恋人那副住仿如冲锋陷阵死而后矣的壮烈表情,猛地喷笑。
长琴一惊,感觉一番心意被践踏,不觉恼羞成怒:“好吧,我很好笑,当我没说。”
赛里斯将脸埋在掌中,连连摇手。
“不是?那你倒给个说法。”双手环胸,李长琴甚是土匪地说:“那口白牙真碍眼,我想你不会介意我打掉它们!”
终于,手掌缓缓抹落,露出带笑的眉目,声音也充满笑意:“我是高兴。”
长琴睨着他,一脸怀疑。
面对这个迟钝的爱人,赛里斯不觉轻叹:“想到你这么焦急地赶回来,我很高兴你没有抛弃我。而且仅仅几天,你完全不可能会喜欢上别人,所以我特别放心。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吗?”
都说得这么清楚了,能不理解吗?可是这种话真羞人,长琴十分尴尬,不自觉就侧目躲避炙热的深情凝视。
“这些年我不敢承认你已经死去,只能相信你仍活着。只是一年又一年过去,我害怕你在另一个世界会遇到更好更爱你的人,然后被吸引住,把我忘记。所以知道漫长岁月于你只是短暂几天,实在让我欣喜若狂。刚才失态,真抱歉。”
“你就对我没有信心吗?”
“我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多巧妙的回答,完全让人生不起气。长琴不得不承认自己输得一塌糊涂,更是无法否认心中正暗爽……活脱脱的被卖掉还要帮忙数钱,愣是一傻子。
“那就不必了。你看我难得可以回去,却蠢得不听朋友劝说,死乞白赖着求人将我送回来,既然我是一个呆子,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听了这话,赛里斯笑得更灿烂:“那么,可以说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吗?”
长琴也记起正事,就将几天发生的事情靡靡道来,包括卡罗伊那次楼顶夜话也说了,听得赛里斯直挑眉。
“……现在想来,你们的脑子都有点奇怪,总有些奇思妙想。”这是长琴的结语。
赛里斯给长琴的杯子添上点酒,自己也倒上一些。抿一口酒,唇角弧度加深:“我倒觉得这提议不错,如果长琴在这里不老不死,回去的时候肯定还年轻,何不接受那个提议呢?”
“什么?!”
“以后还有机会见到你,跟你一起生活,我当然乐意。”
想起赛里斯早前就提过来生再续前缘,竟然跟卡罗伊的想法不谋而合,相同灵魂果然有着可怕的契合度。
长琴顿时生起严重挫败感,赌气道:“好呀,那我就答应,这一次把你教成纯良的小白。”
听罢,赛里斯轻扬眉:“嗯~似乎很有趣,我也支持你。”
肉块从手中掉落,两头猛兽抢食。瞪着那云淡风轻的,似乎天崩地裂也无法撼动半分的微笑,李长琴顿感希望渺茫。
大概吃够了,赛里斯起身,伸手邀请:“诺布叔要急坏了,得去见他。”
长琴自然就递手,等到十指紧扣以后才想起自己不喜欢在人前牵手,只是对上那有些期许的恳求目光,他只能叹息。
罢了,又不会少掉一块肉。
刚出门就见有人匆匆跑走,大概是去报讯。果然,不过多久就听凌乱脚步声打三方而来。该来的,不该来的,都跑得气喘吁吁。既然来了,就干脆一起来吧,搬几张椅子,再摆些吃的,搞茶话会。
尼撒和诺布两个人什么都问,去哪了?怎么不见老?有什么奇遇?当时怎么就消失不见了?七年都干了什么?
长琴一一回答,也不一定答得认真,反正就是闲聊。
赛里斯始终脸带微笑,牵紧的手也不放松,不管长琴暗里挣了几回,都以微笑压回去。后来长琴只好从了他。而二世开始还盯着看,后来大概醋得眼睛发酸,没辄了,干脆眼不见为净,始终没将注意力再放到这边。
后来算是聊够了,长琴支开尼撒,开始问现今的情况和局势,这下诺布可多话了,一溜把所有都说了,并强烈表达对赛里斯的不满。
长琴听着,见赛里斯和二世没有插话,也知道听来的只真不假。
“李,你得制止赛里斯啊,我说的话他都不听。”
对于诺布的期盼,长琴只能苦笑:“对不起,我回来不是为了制止他的。”
这个答案掷下,诺布不敢置信地瞠目,二世也显得惊愕,倒是赛里斯淡定,他早已经猜到事情会这般发展。
“什么!你不是很爱赛里斯吗?怎么能让他去送死?!”诺布怒道,那模样好像恨不得扑上去跟长琴干一架。
“冷静点。”赛里斯轻叹,劝一了声。
诺布更不有冷静了:“小子,这是你的命!你给我紧张一点!”
“你还是这么冲,听我把话说完。”长琴白了诺布一眼,继续说:“我只是说不制止他,又没说让他去死。”
“嘎?那是什么意思?!”诺布真的被弄昏头了,挠耳抓腮,百思不得其解。
“笨,只要我在出事之前救下赛里斯就好。”
“喂!事情会是你说的那么容易吗?!要是失败了怎么办?别忘记上一次你也说没问题。”
“上一次那是意外,这一次不怕,就算我失败,还能找人再把我送回来,一次不行,重复几次。”长琴撇唇:“一天1440分钟,我不信搞不定它。”
诺布傻眼了,其他人也没好多少,像二世和墨特都蹙紧眉头,那目光像在看怪物。
赛里斯噗哧地笑了:“也不错,但下次你得早点回来。”
长琴扬眉:“少诅咒我失败,如果这次搞定了,你就不用受苦,我们也能在一起。”
“真的?”支着颔,赛里斯语气轻快地问。
“当然,我又不用依靠那些神,只要我想要回来就回来。他们要有意见,我就将你带走,反正我那边自有强人相助。”
听到这里,二世和墨特云里雾里,诺布地明了,立即埋怨:“喂,你们都不管我了?!”
瞪这好友一眼,长琴取笑他:“怎么,你也不年轻了,又有老婆又有女儿,还想我吗?”
“我靠,你这么说也未免太过薄情了。
“会吗?!”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亏我这么想念你。”
“好啦,那就留下来陪你找女婿。”
“这还差不多,反正你们俩人精,看人比我准。”
“切!你想打架吗?!”
“长琴,诺布叔既然怕误了哈娜,敢于自认驽钝,我们也不好太为难他。”
“臭小子,有你这样帮人说话的吗?!”
彼此嬉笑着,二世受到冷待,当然有气,不过他还压得住,也有所行动。乘三人话题结束时,他插话:“李长琴,可以跟我单独聊一会吗?”
谈笑声嘎然而止,三人互觑一眼。
诺布横眉怒目,警告的眼神瞪上李长琴,赛里斯倒是淡然。
长琴轻蹙眉,正想拒绝。
然而接下来二世做出让人惊愕的举动,他竟然卑微地低头,语气也诚恳:“还在赛里斯视线内也可以,我只是想单独谈谈,若是令你不愉快,随时可以结束。”
长琴是标准的服软型,这样低声下气又识大体的要求,他就有点扛不住了。
“你要接受吗?”
耳边突然响起赛里斯的声音,长琴与赛里斯四目相对,从双眼睛看不见排斥,也没有支持。倒是他稍稍思索,应了……他也想结果这事。
他只跟二世走到不远处,并没有离开大家视线。
二世见到他这么小心谨慎,未免有些伤心,只是明白强求也没用,也就不不起争执。
“过了这些年,你还没消气吗?”
长琴挑眉:“这辈子是消不了。”
“你真是爱憎分明呢。”分明得绝情。
“奉承我没有用。”长琴淡淡地回了一句,却暗里打量二世。从外表看,这孩子是真的成长了,二十五岁,的确连思想似乎更成熟。
“并不是……罢了,我以后也不会再纠缠你。”
长琴微讶,注视着二世片刻:“脑袋没有闭塞了?”
“……”二世扬眉,苦笑道:“大概还塞着。”
“……”长琴猛地蹙眉,看向赛里斯那边,后者正在跟诺布说话,眼睛却注视这边。
二世见了,连忙挽留:“先听我把话说完。”
长琴转过脸,面对二世略带焦急的脸,他有点不耐地环手抱胸。
“对你的感情大概这辈子也消不去,但也已经明白我不会有机会。”
“没错。”
如此果断的回应实在让人不好受,二世只能苦笑:“以前我是一头蛮牛,而你就是一根皮绳,我们互相较劲,拼命伤害对方。我觉得你狠心,一直不甘,但后来想想,其实更多是因为嫉妒赛里斯吧。为什么他可以,偏偏我就不行?所以,伤害你们也可以,照我所想的发展就好。但是这几年没有你,一切并没有变得更美好。也终于明白自己追求的结果原来这么无趣。”
“哦?你的确幼稚,还好没有彻底变笨。”二世越是示弱,长琴就越板不起脸。
“呵,不求你原谅了,反正你又会生气,只是告诉你不用再提防我,如果遇到困难也可以找我,我乐意帮忙。”
“我想,我不会去找你。”长琴轻叹:“我喜欢干脆利落。”
并不是气话或者讽刺,二世清楚这是确确实实的真心话,毕竟相处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他还能分辨这点。
即便如此,他仍感到欣慰。
“就知道会是这种答案。只要你记得就好,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说,只要我做得到。”
“哦?!”长琴挑眉,睐着二世:“当真?”
“我说了,只要做得到。”
“呵,你也学会了语言艺术嘛。”确认当年那个傲慢的小鬼已经成长,长琴不觉失笑。
然而看在二世眼中,却犹如撕破黑暗的光芒,渐渐照亮心田:“终于又对我笑了。”
长琴微愕,撇撇唇,没说什么。
“果然,你既然一定要赛里斯,那么……就这样吧。若是闲下来,也试着原谅我。”
“原谅?不可能。不过我挺欣赏拉美西斯大帝。”长琴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反正,就是这样。”
二世失笑,目送长琴回到赛里斯身边。
“殿下?”墨特直至此时才迎向主人,他总感觉此时气氛微妙,稍有不安。
二世却重叹:“果然很困难。”
“殿下,只要随心就好。”
“我只是觉得这样做比较好,不然……”不然又如何?实在找不着答案,二世重叹。
“殿下比以前更深谋远虑。”
“哼,与他们为敌并不是好事。”目睹那二人轻声细语的和乐景象,二世不觉轻捏眉心:“唉,真碍眼,走吧。”李长琴的笑容是好,若能剔除赛里斯就更好……唉。
赛里斯始终注意着二世的举动,直至那背影远去,他才立即盯着李长琴,眼神掺有怨念。
长琴眯起眼睛:“吃醋?”
“当然,不过我也料到会这样……只是心酸。”赛里斯轻叹。
“是哦,反正他承诺不再惹我,不好吗?”
听了此言,赛里斯就笑,笑得有几分得意,有几分狡诈:“也对,他醒悟得太晚了,你永远喜欢我更多。”
瞧得那得色模样,长琴戳了他脑袋一记,却没有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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