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势在必行,中午十二点半三个人到达机场。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箫诚回来的时候就一个包,回去的时候也差不多就那个样子了。
进了机场,箫诚和箫铭信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内容不外乎是张静文的调侃和那些照片的事情。
何柏坐在一边,拿着箫诚的包,拎着时候他就摸到里面有一个烟盒的形状,但是他没说什么,等到快一点,飞机要登机了,箫诚这才转过头,微微眯着眼睛问何柏:“哑巴一路了,没什么要跟我说的么?”
何柏手指下意识的隔着背包摸索着烟盒的棱角,过了半天才冒出一句:“你,你少抽点儿烟,那,那东西都身体不好·······”
箫诚听了一挑眉毛,之后笑着拿过包,把里面的烟盒拿出来,然后转身管箫铭信要了笔,在上面刷刷的写了几笔,交给何柏。
“帮我收着,什么时候想抽了,我再向你要。”
烟盒上只有一个字。
戒。
何柏接过那个盒烟,白色的三五烟,上面还残留着某种熟悉的温度,小孩儿抿着嘴没出声,只是拿着烟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箫诚。
二爷知道他是舍不得,所以也没为难他,把背包背到身上,箫诚伸手揉了揉小孩儿的头发,然后又多嘱咐了一句:“小东西,记得照顾好自己,还有,回去上学的时候,别忘了去房子看看,知道么了?”
何柏点点头,“知道了。”
箫诚寻思了一下,觉得这样也就可以了,于是转身,拥抱了箫铭信之后平静的走进登机入口。
飞机起飞,划破长空却不留痕迹,何柏站在机场外面,抬着脑袋看着一架架飞机起飞降落。箫铭信点了一支烟,站在他身后。
“要回去么?”吐出一口烟,箫老大的口气竟意外的客气。何柏回头看看他,慢慢点头。
“那麻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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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诚回到上海,当天下午便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工作,才离开两天,他那里就攒了不少事情。李清莲扔给他成打的资料,笑得不良而恶趣。
“二少,祝无眠的工作之夜愉快啊!”
箫诚看着厚厚的纸张,明白有了这些东西他今晚一定都不会“无聊”了。
同样是这一天的下午,何柏订了第二天返校的火车票,时间过得太快了,上大学的第一个暑假,他竟然在医院一住就是二十几天,眼看着要开学了,小孩儿觉得与其面对家人,他倒宁愿多回去提前看看书。
箫诚回来之后,两家人都看到了何柏的起色,虽然远没有当初好,但是人的气色还是好了很多。为此张静文问过大儿子箫诚都跟何柏说过什么,可是箫铭信却只能摇头说不知道。
不能给希望,又要把人拉回来。
连箫老大都觉得这是在强人所难,可是弟弟既然有信心,那么自己也就不用再担心了。
其实昨天下午,在箫诚带走何柏之后,医院的主治医师就找到了两家的家长。因为大家都是好朋友,所以门一关,不用看病例,医生索性有什么也就说什么了。
“其实在现代医学的定律上,同性恋·····也不该算是病了。”
不出所料,坦诚的一句开场白立刻让全场除了箫母以外的三个家长都惊呆了。而主治医生似乎也早料到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人家直接就选择对此视而不见了。
可是大夫可以淡定,作家长的可淡定不下去了,因为如果这是病的话,那能不能医好都是要医的,可这要不是病,那还让孩子在医院折腾个什么劲啊!
当妈的哪有不疼孩子的,王雪梅一听不是病,表情立刻就好了许多,但这个事儿它毕竟不好,所以她就连忙问医生是怎么回事儿。
于是医生就解释呗,类似具体原因不明,有后天的,有先天的,什么染色体xxy和xyy的讲了一大堆,直到最后人家才讲了个重点问题,那就是艾滋病的传播。
“其实说实话,同性恋和异性恋对此病的感染率没差多少,而且预防的方法也大径相同,除了用安全用品之外,有一个固定的性伴侣也是很重要的,而之所以大家觉得同性恋危险,那跟性别也是有很大关系的,自古男子多情而薄幸,说白了那是大自然剩下的东西,再加上k1/这种东西对于男人来说没有太大的重要性,所以目前才会有那么多事故!而且·······”主治医师踌躇了一下“依我们看,何柏现在的情况还是不要再继续施压才比较好,因为我们发现他的思路一直都很清晰,虽然也会受到我们的干扰,但是在本质上,他还是能够很坦然的面对这件事儿的,并且他也没有对此产生多少抵抗情绪,他并不厌世,也没有什么过激的想法,在这一点上,不得不说,他应该是被人保护的很好,从未受到过打击或者伤害的。”
不用说,在座的人都知道保护者是谁。张静文想着那天问儿子的话,心里就是一阵翻江倒海。
作为曾经野战部队的“头牌”女外科医生,张静文最矛盾的就在这个地方,因为她知道一些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可是在心里,她仍很不愿意承认这种事情,毕竟相比之下,丢脸是小,她小儿子的将来才更重要。
哎·······张静文扶额,心里想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妈的,箫家的这帮男人肯定生来就是刻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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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回头再说何家,听说何柏要返校了,何家奶奶舍不得归舍不得,但第二天老太太还是亲自为孙子送了行。
那天开车的是何江阳,到了车站,老太太拄着拐杖,伸手摸着何柏的脸细细叮嘱:“大宝啊,回去了好好照顾自己,什么不够给奶奶打电话,你那只猫你带回去养几天,以后上学了要是没地方养,就空运过来,奶奶先帮你收着,一定好饭好水的喂着,不会亏了她的。孩子啊!记住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回去了可不许再那么折腾自己个儿了,知道不?”
何柏点头,拉着何婉欣的手笑了笑。
“奶奶,放心吧,我已经没事儿了。倒是您,现在天这么热,可要注意身子。”
何婉欣听了连声应好,最后看着火车要进站了,老太太才拍着何柏的肩膀让他上车。
人潮汹涌,渐渐分开了这祖孙俩。重新踏上这条路,何柏第一次觉得如此茫然,租屋的钥匙就在衣袋里,可何柏却找不到安心的理由。
原来,归程,有时也是一条无法回首的路。
(花花:更新,不知道顺不顺,有没有错字,哎·····生活啊,我也为了生活在奔波忙碌······改天想发一个张静文的番外。顺便在那个故事里告诉大家一个秘密,关于何江阳哦,何江阳单身的理由,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