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大意,都没有想到‘那些人’居然会利用霍青松之前定好的计策,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后,出其不意地出现,并将吕香儿给掳走了。吕香儿更加没有料到,自己会再次经历那种‘颠簸’路程。
第一次的经历,还是吕香儿被宋远从陈王府救出,带着吕二娘与吕洪一路向江北而逃。那时的吕香儿初来大周朝,还属于梦幻之中,非常地迷茫,很少说话。而这次被人掳走,吕香儿很是清醒,却依然无可奈何。
之前被人掳走之时,吕香儿的手脚便被绑了,嘴也被堵着,还被装在袋子里。而在那些人撤退之时,吕香儿便被一个人背在,疾速地跑动。这大约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可把吕香儿颠的七荤八素,马上就要晕过去了。
待这种剧烈的晃动终于结束之后,吕香儿又发现自己好像被装在了一个大木桶里。然后,有人便又向吕香儿的头顶倒了什么。闻着那颗粒的味道,吕香儿的心微微一松,还好只是米粒,不是什么让人难以忍受的东西。
可很快地,吕香儿便发现自己的想法是错的。这大木桶虽然舒服些,可压在她上面的米粒,让吕香儿有些透不过气来。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加的困难,吕香儿真想大喊:我给你们烧酒工艺的方子,别让我憋死在这大木桶里。
那烧酒与小命比起来,吕香儿还是比较珍惜后者的。只要有命在,什么都好说。要是连命都没了,还要那烧酒做什么。随着大木桶微微晃动的吕香儿,越发感觉到自己要窒息了,因为她已经感觉到自己好像要晕了。
就在吕香儿已经在心里向吕二娘、吕洪告别之时,大木桶突然停住了。之后,吕香儿的头顶便传来的动静,她很快被人从大木桶里拉了出去。紧接着,套着吕香儿的布装子也被人给撕开了。
感觉到那刺眼的光亮,吕香儿在心里万幸自己没有丢了小命。可因长时间吸不到空气,吕香儿还是晕了过去。而在她失去知觉之前,吕香儿好像看到一双与其他人不一样的鞋子。
那鞋子的主人,在吕香儿的眼前停了一下,便快步走向另外两人。虽然吕香儿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可她还是感觉到那鞋子的主人,在责怪那些人差一点儿将吕香儿给憋死了。也就看到了这些,吕香儿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待吕香儿再次睁开眼睛之时,脑子里还有些迷糊。可身下硬梆梆的感觉还是让吕香儿明白,这里并不是她所熟悉的家里。坐起身来,吕香儿揉着自己的头四下张望,很快她便发现自己处于一间很像放杂物的房间。
吕香儿所坐着的,是一张简陋的木板床。在屋子正中间,还有陈旧的桌凳。从那墙角还有地中间残留的粉沫与颗粒,还有桌子下面的痕迹,吕香儿有些明白这间房之前肯定是用来放米,或者磨米的屋子。
看清了这间屋子,吕香儿的才想起自己被人掳走之事。于是,她的脸色立刻一变,便向门口看去,想着是否能逃出去。可看到那扇不太严实的门外面,一左一右站着两个黑衣人,吕香儿立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房间里三面墙,一面除了一扇不太严实的木门,左右两扇窗口已经被人在外面订了木板,被封上了。显然,要想逃出去,就得从木门那里出去。可经过了被劫持一事,吕香儿很明白那些人的武艺可是很高。就凭她这个弱小的小娘子,想逃出去,那真是痴人说梦。
“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吕香儿穿好鞋子,来到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当吕香儿刚刚放下杯子,房门便被打开了。一个黑衣人端着一碗米饭,一碟青菜炒肉来到桌前。他将饭菜放在桌子后,看不都看吕香儿便走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还有被关上的房门,吕香儿半张着的嘴只好又合上。
看着桌的上饭菜,吕香儿才察觉到现在已经是正午了。从她被掳走开始,已经有三个多时辰了。说起来,吕香儿这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想着这可能是‘先礼后兵’的招数,吕香儿也就没有客气,大方地拿起筷子。
不过,吕香儿吃着吃着,就想起了吕洪。想到自己被人掳走之后,好像听到了吕洪叫她的声音。那声音中的悲愤,吕香儿听得很清楚。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吕洪一定急死了,而且他此时肯定在不停地找吕香儿。想着吕洪此时的模样,吕香儿顿时没有了食欲。
待黑衣人来收拾碗筷时,见吕香儿没有吃下多些,只是多了一个看她的动作,便又是无声地出去了。可在晚上吃饭的时间,黑衣人却又端进来一碟菜,很是让吕香儿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这次,黑衣人却没有像之前一样走出房间,或者是看一眼吕香儿,再走出去。他看到吕香儿诧异的目光,便沉着声音说道:“吕小娘子,待你吃完饭后,再喝杯茶可好?”
吕香儿微微一愣,便抬眼看去,就见黑衣人那双明亮的眼睛直盯着自己。明白对方可能谈‘烧酒’的事了,吕香儿轻点了下头,却有些自嘲地说道:“即使我说不好,你们也不会同意的,不是吗?”
“吕小娘如此明白事理,那是再好不过了。”黑衣人对于吕香儿的嘲讽,没有一点儿反应。说完这句话,他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看着房门再次被关上,吕香儿神色一整。她被这些人抓到就知道,肯定会有面对面的时候,却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按吕香儿所想,对方肯定先要晾她几天的。不过,吕香儿现在在人家手里,就得听从人家的吩咐。想着一会儿的会面,吕香儿勉强吃了半碗饭,还是食之无味那种
大约能有一个多时辰,天色也已暗了下来。房间里的碗筷早已经被人拿了下去,换上了一壶热茶。吕香儿见此,就明白对方的首领要来了。她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做了略微的调整,才慢慢坐在有些破损的凳子上。
很快,房门再次被打开,之前为吕香儿端饭的黑衣人走了进来。跟在黑衣人身后的,却是一位年青俊郎的公子。这人一身华丽的袍衫,手持一柄折扇,脸上带着一丝笑容,慢慢走了进来。
当走到桌前准备坐下时,却发现凳子有些脏,眉头微微一皱。已经站在凳子后的黑衣见些,忙从怀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扑在了上面。华服公子这才舒展了眉头,坐在了凳子上。那黑衣人又上前两步,为吕香儿与华服公子分别倒了两杯茶水。
华服公子待黑衣人退回到他的身后,他才抬起头来,仔细地看着对面的吕香儿。待看清吕香儿的容貌,华服公子的眼中立时现出惊艳的色彩。吕香儿的模样,显然出乎了他的预料,让他突然之间忘记要说什么了。
吕香儿看到华服公子的神情,心里便是一沉。如果他要贪图吕香儿的容貌,即要烧酒的工艺,又要吕香儿的人,那可真是糟了。吕香儿现在就在人家的手里,万一人家却了什么歪心,她可没有一点儿可以反抗的能力。
想到这儿,吕香儿的脸色浮现得体的微笑,轻声道:“我是不是可以称您为大公子,廖公子?”
吕香儿的这一句话出口,对面的华服公子立时全身一震,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吕香儿。而他身后站着的黑衣人本来是目视前方的,却也因吕香儿之话,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依公子的神情来看,香儿是猜对了。”吕香儿微微低下头,捂嘴轻笑。很快她又再次抬起头看向廖文卓,嘴角一扬:“大公子与二公子虽然是同父异母,可在容貌上还真有几分相像。”
廖文卓毕竟是廖家家主的长子,从小就被当成下任家主严格培养,这城府不是一般的深。等吕香儿说完第二句话时,廖文卓却已经收回了自己的情绪,扬起了一丝笑容。
比起廖文博,廖文卓的笑容没有一点儿的文雅,反而带着些嚣张的傲气。看得出来,做为廖家的这一代的长子,廖文卓从一出生就肯定受到万众瞩目,小心呵护的。也只有这样,才能将一个人养出这样的性格。
“常听文博说吕小娘子与众不同,我还以为他夸大其词。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吕小娘子过人才智还真是让我惊讶。”廖文博显然有些拿不惯手中的扇子,再晃了几下,便一把扔在了桌子上。
看到廖文卓此举,吕香儿便更加了然,面对廖文卓不能硬碰硬,否则,最后吃亏的一定是她。想着,吕香儿只是微微一笑,却并不说话。她知道,廖文卓下面肯定还有话说。
果然,廖文卓喝了一口茶,便用慵懒的眼神看向吕香儿,说道:“吕小娘子这么聪明,我也就直说了。只要吕小娘子交出那浇酒的方子,便可安然从此离开。否则,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我可真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