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凤不傻,这几年她做梦都在想,如何把姚六六所有的家业都拿到自己手里,当然也想过姚六六若是没有死,回来了怎么办?
当时姚天海和表哥就说,一个失踪了这么多年的人,容貌上总会不一样,所谓女大十八变,只要她们矢口否认,说是孙进忠和兰香这对狗男女找来的替身,就是想谋夺他们亲生女儿的家业,到时再想办法弄死她,就能尽数的将她的一切都拿到手里。
所以在看到姚六六的下一秒,苏小凤就告诉自己,眼前这个少女,绝不能承认她是姚六六。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冒充我的女儿,你想干什么?”
姚六六通透的目光静静的看着她,如同看一个跳梁小丑般淡淡的开口道:“你女儿是谁?”
苏小凤被问的心慌意乱,那怕早就想好了无数次的措词,也因她的突然出现,变得凌乱不堪。
太突然了,她一点准备也没有。
“我女儿是灵鎏山庄的主人。”苏小凤在心里尖叫着,镇定镇定,她大可以前面装糊涂,实在要装不下去,她到底还是她的亲娘,她可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她敢对她怎么样?
“哦?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姚六六的爹叫姚泽生,娘叫舒彩云。”
苏小凤听她这样说,气的肺都要炸了,咬牙切齿的道:“我的女儿姚六六早就死了,兰香你想图我女儿的家业,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如今居然还随便找了个人来回来冒充六丫头,表哥,你速去叫姚天海来,再看看季大人来了没有。”
苏志俊抬腿就要出店,姚六六盯着他笑了一声:“慢着,王充,你差几个人陪他去找姚天海,再差个人去请县老爷季大人过来。”
苏志俊心脏失跳的屏息了一秒,进门时他就感觉姚六六的目光犀利的骇人,似乎知道了什么一样,让他忐忑不安,这下看她居然还命人跟他去找姚天海,苏志俊的心凉了一半。
苏小凤眼睛也瞪了几分,心里尖叫着压住想夺门而跑的冲动,反复的告诉自己,姚六六不敢拿她怎么样,再怎么说,她也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如今她势单力薄,等姚天海和季大人来了再说。
姚六六不以为意的扫了眼百转千回的苏小凤。
“再派两个人陪同我大姐,去请杜老夫人,金老爷,将老爷还有林老爷过来。”
姚长霜听到人名,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在几名精兵的陪同下去请人。
“兰香,如今煤矿那边皇上命谁接管?”她不急不慢的又道。
兰香道:“六小姐,接手煤矿的是霍尊。”
“原来是霍叔啊,送个信吧,请霍叔过来一趟。”
兰香立马去叫人送信,她知道六小姐这是打算一劳永逸了。
“君弟,我的户籍是单飞出去的,更名改姓都理所当然,你怎么也能如此无礼貌啊。”姚六六揄挪的瞥了眼姚天宗,眼里满是笑意。
姚天宗看着胸有成竹的姐姐,沉住气,便道:“三堂嫂,地上凉啊。”
苏小凤惶恐不安的拉着姚长宝站了起来,还死鸭子嘴硬道:“君弟,兰香想夺咱们姚家的家业,你也跟着一起疯吗?我自己的女儿怎么可能不认识,她早就死了,眼前这个,定然是孙进忠和兰香找来的冒牌货啊,咱家的灵鎏山庄怎么可拱手让给外姓人?”
姚天宗哼了一声,懒得跟她多话,这些年,他看姚天海和苏小凤的嘴脸,看得已经够多了。
姚六六笑了一声,喝了口茶,这才轻飘飘的道:“灵鎏山庄是我的,什么时候是你家的?苏小凤,我离开了十年,莫非你就忘了,你们当年可是分了家的。”
苏小凤尖叫的道:“你别在这里装神弄鬼,我女儿是我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岂会不认识。”
姚长宝眼见挣扎不开五花大绑的绳子,又看娘只顾着说话,便恶声恶气的道:“娘,你把我解开再说。”
苏小凤这才想起姚长宝被捆的不能动弹,赶紧伸手去解。
王充不明白姚家的这些事,但看到姚六六没有发话,便沉默的站在一边,紧紧的握着佩剑,只要姚长宝敢不老实,他就不怕当场给他一剑。
“呵呵呵……”姚六六笑出声,随之垂着眼帘道:“说来也是,若是我活着,我怎会让你染指灵鎏山庄一丝一毫,只有我死了,你才能借着是我亲娘的身份,霸占我的家业,不过,我何须要你认识我,你只需要认识这店里的地契就好,来人啊,把这些店小二全都给我清理了出去。”
王充二话不说,虎目一瞪,苏小凤请来的店小二全都吓的一个哆嗦,那里顾得上东家的性命,全都哧溜的跑了出去。
苏小凤急的嘴里都快上了火,店里全都是姚六六的人,而且还是大头兵,个个佩着刀剑,她和姚长宝怎么斗,急得冒火的在心里尖叫,姚天海这个混帐东西,怎么还不来。
姚六六也不着急,喝了口茶便看着姚长宝道:“姚长宝,我之前跟你说的,你还记得吧,我终究有一天是要嫁人的,所以灵鎏山庄到底是要找个放心的人帮我打理,而这个人么,当然最好是我的弟弟。”
姚长宝松了绑,怒不可遏的道:“呸,我娘都说了,我姐姐早死了,灵鎏山庄是我姐姐的,你假冒我姐姐想图我家的东西,门都没有。”
明显姚长宝在说这句话时,声音底气不足,势不由人他还是懂的,眼前这个冒牌货在紫云涧骗过了三叔爷,眼前又有几百精兵护着,他没了狗腿子,耐何她不得,他要等爹和季大人带人来了,再说。
姚六六又笑,目光玩味的在苏小凤和姚长宝脸上来回的看,直到看到两人头皮发麻,想要夺门而出,去找姚天海来撑腰时,姚六六说话了。
“姚长宝你的性子跟你爹娘真像,但长的么,啧啧啧……人说侄儿多像舅啊,苏志俊怎么还没回来呢!”
她是说的云淡风轻,宛如在拉家长般的轻言细语,可听在苏小凤耳里如同响了一个炸雷,她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知道了什么?
苏小凤的瞳孔瞬间放大,张嘴尖着嗓子便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