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要不要这么直接，说她聪明，说她机灵，可以再婉转一点，否则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我要是说我的后脑勺撞过一次狠的，醒过来以后就变聪明了，你信不信？”
“信，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不骗我就可以。”
“但是，也有后遗症的，比如三四年前的事情，我就忘记了一大截。”
虽然那时候石头哥说的有些含糊其辞，但是白棠也知道她遗忘的事情，和她关系很大。
而且是不太好的真相，否则长辈们怎么都不肯告诉她。
既然不是好事，忘了也好，免得惦记起来，招惹自己不痛快了。
“上官夫人有没有帮你看过这个后遗症？”
“卢姐姐说了，脑袋的事情可大可小，很难说清为什么会失去一部分记忆，或许是因为本身就不愿意想起来。”
“不愿意想起来，就不会是好事情。”
“想不起来，就当没发生过好了。”
“你倒是挺看得开。”
“卢姐姐还说，没准我哪天又给想起来了。”
白棠被他扯开话题绕了个小圈子，赶紧又拉回来。
“卢姐姐和上官姐夫是去你的府中了吗？”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们说也算休养了一阵，不想再半夜提心吊胆的，不如跟着我，我在荀陵郡周围至少能够护着他们周全。”
“那么沐儿呢，你见着沐儿了吗？”
“你是说那个小婴儿，已经会盯着人看了，长得和上官夫人很像。”
“像卢姐姐才好看，沐儿的名字还是我给取的。”
“这一次能够将上官清越招到麾下，你的功劳最大。”
咦？怎么这个时候，要来论功行赏了。
她本来就觉得是举手之劳，上官两口子想要找个安妥的洗身之地，而阿澈又像找个厉害的幕僚，门客。
就算上官姐夫是个传说中的厉害人物。
阿澈的七皇叔身份，一点也不会怠慢辱没了他。
白棠凑过脸去，笑吟吟问道：“那么我的功劳最大，你怎么谢我？”
这不凑上去也就算了，苏子澈瞧着一张粉白晶莹的小脸，垂眼就在跟前，哪里有放过的道理。
双手把她的小脸捧起，直接亲了上去。
唔……白棠挣扎起来，这个怎么能算奖励，阿澈赖皮，阿澈小气鬼，阿澈，你无赖！
不过，从来不是他的对手，所以那一点点力气，最多被苏子澈当成是种小猫挠爪爪的乐趣。
没有这点乐趣，倒反而不像是棠棠的风格了。
什么叫得寸进尺，说的就是眼前的男人。
什么叫变本加厉，说的就是眼前的男人。
什么叫为所欲为，说的就是眼前的男人。
苏子澈亲到她呼哧呼哧喘气，脸孔憋得红彤彤的，还有些依依不舍的不肯放开。
白棠恨不得用拳头直接捶，但是想一想，这人的报复心好重，这拳头打过去，他倒是不痛不痒的。
等一下，又不知道要变着什么法儿，惩罚她了。
她才没那么傻，她才不会给他机会。
“你不是忙得很，怎么白天会来？”
白棠用手背捂着嘴唇，往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他。
生怕他随时会化身为狼，扑上来吃可怜的小白糖。
平时晚上抽空过来就算了，大白天出现，肯定哪里不对劲了。
“哦，没事。”苏子澈看一眼她微微肿起来的小嘴。
再亲都能破一层皮，谁让她长得比糖还甜。
“肯定有事。”说的那么随便，那么违心，骗人的！
“我明天要启程外出一次，十天内回不来，你的及笄礼，我赶不上了。”
“十天都回不来啊？”
白棠微微有些失落，就是说十来天都不会再看到阿澈了。
“是，最快也要半个月以后才能回到荀陵郡，如果事情办得不顺利，甚至会拖得更长些。”
“没关系的，反正你已经送了及笄礼给我的，我很喜欢那个。”
“不一样。”
“哪里就不一样了？”
“我在你身边和不在你身边，怎么会一样。”
白棠的心一软，他已经展开手臂，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放在腿上。
这一次，很温柔，很温柔。
苏子澈的嘴唇贴着她清香的头发：“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听话。”
“我一直很听话。”
“不要闯祸，不要惹事，如果有人欺负你，你也忍一忍，等我回来。”
“你觉得我能在白家和人打架吗？”
“打架是不会，鸡飞狗跳的事情，也少不了。”
“你对我的本家就这么没信心？”
“我对你倒是挺有信心的，只要对方不做出极端的手段，我相信你都能应付的过去。”
“就是，我还有祖母照拂着，你当她老人家是假的。”
“白老夫人，身体状况很不好。”
“你还真是个包打听。”
“从你在白家出现以后，这里的风吹草动都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
白棠想到个重要的事情，伸出手指在他的衣襟前，画了几个圈圈。
“有心事？”
“有一点儿。”
“说出来给我听听。”
“不想说。”
“憋在心里头会很不舒服的，棠棠，说给我听就好，你还不能相信我吗？”
“不是不相信你。”
苏子澈见她别别扭扭的小女儿姿态，拉起她的一只手，从食指开始，一根一根亲过去。
低声的哄她开口道：“说给我听，我都能帮你出谋划策。”
白棠的手指发痒，想要往回抽回，他却固执的不肯放开。
“说出来！”
“你也知道的，祖母病得突然，家里本来就都擅长医术，肯定不会到外面去另外找大夫来看。”
苏子澈很安静听着她说话，白棠本来一天都有些心浮气躁的，被他清澈如水的目光笼罩下，一颗心慢慢平复下来。
话匣子打开就收不住，她把祖母晚上发急诊，她抢着施针，二叔开了药方抓药的经过都说清楚。
她在查二叔的药方和没有入水煎的药材时，发现略有不同。
药材里面有一味活血化瘀的，似乎分量下的重了些。
本来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味药的剂量大，每天又是三顿准时喝，如果产生内脏出血不能够及时止住的话，麻烦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