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里出来的时候,夕阳刚好照在了皇宫的大门上。浅蓝回头看向巍峨的建筑,突然有种凄凉的感觉。云龙翔是谁?一代天骄,在这北雪国里代表着无上的权利及地位,可有谁知道,那个冰凉的龙头椅给这位天之骄子带来了什么?明明是自己爱着的女人,却无法留着她在身边;明明自己厌恶的女人,却硬是笑脸相待。别人眼中的皇宫,其实是一个他无法脱开的牢笼。
转过头,浅蓝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是同情还是敬佩?可是现在还不是感叹的时候。既然云墨天现在在边疆打仗,那么身为墨王妃的自己,就帮他把背后的东西顺带解决掉好了。毕竟成功的男人的背后都会有个更加成功的女人不是么?!那个司徒丞相,既然当初是你先招惹我的,就不要期望我用多仁慈的手段来对付你了。
东林和北雪的交界地带是一座叫做焦的小城。这座城因为处于两国交界,贸易往来还是频繁,只是现在战事吃紧,城门紧闭,街上也已经戒严。
云墨天坐在帐内,看着桌上的家书。说是家书吧,其实是浅蓝随意写写的一些极其“家常”的话,比如说隔壁那家的小姐上月初嫁了,前院那只母狗终于生了一窝的小狗等等。十五真心不知道他们伟大的王妃大人到底是抽的哪门子的疯,说什么这是紧急机密,八百里加急不说,硬是累死了好几匹千里马,就为了和自家王爷讲讲这些不痛不痒的家常?!好吧,就算是王妃有“情调”,可是王爷是怎么回事,嘴角带笑还很甜蜜?!这是八百里急件换来的无聊家书好不好?!
“王爷,东林那边传话来,说是请求半个月的休战时间。这段时间内,东林绝不出兵并且会商议关于退兵的事宜。”十三从外面进来,没有理会十五的面部抽筋,对着云墨天讲完刚传进来的消息。
“休战?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把拿来报信的人放回去,顺便带上一队精兵护送。
想来就来,想开战就开战,我墨王岂是这么容易打发的人?”云墨天嘴角一挑,心情貌似很不错。
跟了王爷这么多年,十三早就已经了解了云墨天的意思。所谓的护送,说白一点就是监视,咳咳,外加那一队精兵出奇不意的突袭,再加一大波的里应外合……综上种种,总结来说,就是他们家王爷已经不想在这耗下去了。和十五一起走出帐子,十三依旧是那样的一副面瘫,十五歪歪的搭在十三的肩膀:“十三,这战打完了你准备去哪?”
十三眼睛一斜:“还没打完。”十五默然。十三,你可以在没有情调一点……
相较于前线的气氛,浅蓝这边倒是紧张了许多。浅蓝看着在自己眼前走来走去的疏狂,满脸的黑线挂都挂不下了:“疏狂,你这是干嘛?”实在没有想到,妖孽的十五竟然会败在疏狂这个小丫头片子身上。想起十五面对疏狂时的慌乱,浅蓝真的很想大笑三声。
“王妃啊,你怎么就不着急啊?现在南沽月都已经进了丞相府了,我们派去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什么消息都没有,你怎么就不急啊!”
“嗯,”浅蓝眼皮都没抬,“你是不相信十五的能力,还是不相信我的安排?”喝了一口清茶,浅蓝笑的极其慵懒,眼里却是深沉的很。老狐狸,看你还可以撑多久!半月前在御书房,云龙翔告诉自己他所知道的,连上玄墨查到的东西,浅蓝很容易就连起了一条线。当然啦,在连起来的同时,还是不得不感叹一下玄墨瞒着自己的东西太多。玄墨上次支支吾吾的就已经很可疑了,浅蓝一再逼问,才知道原来当初来到龙域的人不止玄墨,苏七巧而已。可以说,还有人来到了这里,并且貌似很清楚玄墨浅蓝之间的关系。一想到这里,浅蓝实在有些觉得,这个所谓的穿越真心实在没什么技术性可言,怎么什么人都可以这么偶然传过来,还是说当年玄墨的别墅真的这么好闯?!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在批评的时候了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刚想到这里,十四就从外面进来。疏狂一下就迎上去:“怎么样?什么情况?”
十四摸摸疏狂的脑袋:“南沽月已经离开丞相府,并且已经乘坐马车出城去了。看样子应该是想要往东林那边去。已经派人跟上了,丞相府也有人在盯着。”
浅蓝点头,沉吟一下后抿嘴一笑:“开始行动吧。十四,老狐狸那边就摆脱你了。我已经通知我爹,你们一起吧丞相府给我端了!至于理由和罪名嘛,全叔会把拿东西交给你!”说着抬脚向外走去。
十四见此先是一愣:“你去哪里?要不我陪你一起吧。”
浅蓝一顿,转头看向十四:“我没有说清楚么?”一时间,十四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小丑,自演自导的说服自己保护好她,其实是给自己一个理由留在她的身边而已。浅蓝眯了眯眼,颇有些无奈:“十四,我希望我们还能是朋友,但是只能是朋友。除此之外,我是你的主子!”说着也不顾及十四眼中的受伤,扭过头向外走。走到门口,还是轻叹了一声:“丞相府那边结束之后,就出城找我吧。”终究还是让步了。十四,在这个世上是浅蓝为数不多称得上朋友的人了,所以今天之举,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希望十四能够明白,自己和他,终究是没有结果的。
其实浅蓝的想法很简单。南沽月和自己的恩怨并不深,但是可悲的是南沽月后面的人已经触及了浅蓝的底线。想要在背后放暗箭,那也要看看有没有那个能力!骄傲如浅蓝,不允许还有像上次宴会上的事情再次发生!可是现在,浅蓝扯扯自己的嘴角,努力向上的嘴角最终还是向着地心引力的方向垂下去。腹部的痛开始一点点从插着匕首的地方向全身蔓延。碧绿的眼膜,顺着握着匕首的手缓缓向上,定格在那张因为刺伤她而显得异常兴奋的脸上。自己终究还是犯错了,看来是安逸的生活过的太久,对自己的能力过分的自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