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飞听了这话才渐渐冷静下来,冰冷的小手握着扶桑道:“我也是这么想,只是想放任公子容易,要让田氏伏罪只怕不易,主夫公公不在家,他又是长辈,我们打不得骂不得,若他就是一个不认,可怎么是好?”
扶桑知道燕飞飞担心的极是,可眼下却实在没什么好法子,想到这儿,他又看了看被绑在那里的张氏,向燕飞飞道:“不论怎样今天晚上是什么都做不了,这张氏是个重要人证,千万不能出事,要找个妥当人看着才行。”
燕飞飞心里也知道这个,因为这事儿与钱氏也有关,所以更不敢大意,想了半天,便让人去将柳氏身边的玉湘请了过来。
这个玉湘在柳氏身边是专管处罚下人的,而且年纪又大些,就连是柳氏也很信任他。
燕飞飞将事情简单向玉湘交待了一下,又将那厉害关系说给他,男人面无表情地听了,只道:“殿下放心,玉湘定不负所托。”
见事情安排完了,燕飞飞和扶桑便往前边来。此时夜已经深了,燕飞飞还想留扶桑在自己屋里歇息一晚。可扶桑却一连说了几个不用,便自去初雪房里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饭,燕飞飞只带了一个小童便往初雪这边来了。扶桑见他突然来这里不禁有些吃惊,可仔细一想,便明白了他是怕钱氏听到风声。
初雪虽然听扶桑说了内情,可因为他毕竟不是叶家的人,所以便带着无忧去找怜月了。
扶桑和燕飞飞两个一见面,便知对方昨天几乎都没睡,扶桑只说他想出了个好办法,燕飞飞也说自己有解决之道。两个人仔细一谈才知道,竟然想到了一处,都打算请叶青虹的大哥叶青云来处理此事。
燕飞飞见扶桑和自己的主意相同,虽然心里有些安慰,可小脸上却还略有愁容,只道:“这位叶家的大公子你我都没见过,他若是不肯来可怎么办?”
扶桑笑道:“我听说这个大公子是主夫公公的亲生儿子,虽然嫁了丞相大人,可却是极疼叶主儿的,何况我听说沈公子还是相府上送来的,现今有人要害他,大公子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您就放心吧。”
燕飞飞见扶桑说的有理,心里也不再犹豫了,忙让人去燕飞霜府里去请叶青云。
果然不出扶桑所料,一听说有人要毒害自己妻主的表弟,叶青云马上便带着几个公公和小侍坐着车来了。
燕飞飞和扶桑忙出门接进来,又让到了正房里。
叶青云生了孩子后,身材明显丰润了不少,只是那双和妹妹极像的凤目此时却凌厉了许多,只管问燕飞飞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听说是田氏暗中下毒要将妹妹未出生的女儿打掉,叶青云的手上的茶碗“啪”的一声就摔到了地上,愤然道:“我就知道他是个不安份的,没想到竟然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今天不将他送到官府去我就不姓叶!”说着,便向燕飞飞道:“殿下别怪我无礼,实在是这田氏欺人太甚,沈公子是我家妻主的表弟,又怀了叶家的女儿,他竟然敢下这样的毒手,真是不想活了。”
燕飞飞见叶青云这样生气,便只劝他先静一静,又命将与昨天之事有关的人都请到正厅来。
没一会儿,大家便都陆续来到了正厅里。只见上首一左一右分别坐着叶青云和燕飞飞,其余人都坐在两旁的椅子上。
田氏进了正厅,一眼看见叶青云坐在上首,脸色顿时便难看起来,不由暗中猜想起来,只怕自己下毒的事。
原来叶家的男人,田氏第一个怕柳氏,第二个便是怕这个出了嫁的大公子。以前叶青云没出嫁的时候,田氏一有点见不得人的小心眼便马上会被这个大公子抓个正着,几次下来,田氏见了叶青云便像自动矮了一头似的。
叶青云见田氏畏畏缩缩的进来了,心里便一百个看不上,连座也不让,话更是一句也不讲,只管让他站着。
田氏见此情形便更加害怕,只管尴尬地站在那里,也不敢乱动。
这时,下人们已经将那张氏和任倾情都带了上来。
那张氏还好,不过是被绑了一夜,可任倾情的样子却让大家都吃了一惊。
虽说昨天夜里只是将他关在一间空屋子里,并未用刑,可这位任大公子是花一样娇嫩的身子,哪经得住这样的冤屈?一夜之间便病倒了,大大的杏眼哭得肿肿的,身子软成了一团,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旁的怜月和初雪见任倾情变成了这样,心里不由一阵阵的难受,可却不敢上前扶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牡丹在一旁更是看得着急,他本就不相信任倾情会害自己,而且也不懂这些场面上的事。此时见他被折磨成这样,便也不管自己挺着肚子不方便,便弯下身来去扶他。
任倾情见这个时候牡丹还来照顾自己,那本已经哭干了的眼泪便又流了下来,心里真是一百个愧疚,可却连话也说不出来,一双小手拉着牡丹的衣裳哭得几乎晕了过去。
燕飞飞虽然心里有些看不惯任倾情,可见他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心里也是难过的很,便开始审讯那张氏。
张氏见了眼前这个排场更不敢说谎,便将昨天晚上和燕飞飞以及扶桑说的话又在大厅上说了一遍。
还没等这张氏说完,众人早已惊得目瞪口呆,不由都看向罪魁祸首——田氏。
站在一边的田氏听张氏将自己完全供了出来,心里也是害怕得很,可毕竟年纪大些,而且柳氏现在不在家,所以便只管狡辩起来。
燕飞飞见他不肯承认,便命人传叶家的总管叶喜儿上来。不一会儿,叶喜儿便来到了厅上,忙着给众位主子施礼。
燕飞飞见了叶喜儿,便命她将自己交待的事情仔细说给大家听。
原来,昨天晚上燕飞飞审完张氏回到房里,却怎么也睡不下,只管让小童秘密将管家叶喜儿叫来,吩咐她必须尽快查出那“轻身”的来历,又让她不许惊动别人。
叶喜儿得了皇子的亲口吩咐便不敢怠慢,连夜查出了底细,一大早便将“轻身”的来龙去脉全部如实禀报给了燕飞飞。
原来,这田氏手里的“轻身”并不是他自己去买的,这老东西只怕自己亲自去药铺被人发现,于是便命自己的侄儿玉奴去买了这药,又借口去弟弟家走亲戚时将药带回家。那玉奴本是最恨怜月的,何况他自己没能嫁进叶家,更看不得叶青虹的男人为她生下女儿,于是便在那“轻身”里混了砒霜,只想着将牡丹父子毒死,一来能除了牡丹,二来,也能用这连环套害死怜月。
众人听了叶喜儿这一番话,不由都惊出了一身冷汗,那田氏怎么也想不到燕飞飞这么快就查到了底细,于是身子一软,便像泥一般倒在了地上大哭起来。
燕飞飞见此情形,又命人将玉奴也带上来。不一会儿,便只见一个穿着布衣裳的男人被带进了正厅。
怜月自小和玉奴一起长大,知道自己这个哥哥是最爱美的,可此时却见他只穿了一件破布衣裳,头发也就用木簪绾起来,脸如死灰。虽然以前他对自己不好,可现在见他落魄成这样,怜月心里也有些难过。
玉奴进了正厅,只见一群衣裳鲜亮的男人坐在上头,又见自己的弟弟怜月也在其中,虽然只穿着件月白色的小绸衫,可却是比以前更加秀丽娇美了。想着自己在家里天天带孩子做苦工,这个男人却锦衣玉食,又嫁了叶青虹那样的妻主,玉奴心里真是一万个不甘心。于是便趁看守自己的公公不备,一下子便扑到了怜月身上,一双手便向那细嫩的脖颈狠掐下去。嘴里只管叫骂道:“小贱人!你把我害成这样,看我不掐死你!啊啊啊!”
由于事出突然,谁也没有反应过来,就连怜月也没有想到他会扑上来掐自己,再加上玉奴这一年来因为做苦工又长了力气,所以一时间怜月竟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下人们此时也被玉奴的举动吓呆了,只管楞在地上。
最后,还是扶桑第一个反应过来,只见他拿起身边小桌上篮子里的一把绣花金剪,直直地向玉奴的手臂上扎去。那剪刀的尖锐处一下子便扎进了肉里,虽然不深,可却疼的玉奴号叫着放开了手。下人们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忙着上前来拉。叶喜儿几步走过来,“啪啪”两个耳光便重重地打在了玉奴的脸上,又命人拿绳子来将他绑了起来。
此时,伏在地上大哭的田氏见侄儿也被绑了起来,不由爬到玉奴身边打他边哭道:“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不是说了死也不招吗?现在连我也被你连累,可让我怎么活,呜呜呜……”
玉奴已经被打得两颊紫涨起来,见叔叔哭着骂自己,他不由目露凶光地道:“呸!老不死的!哭什么哭,昨天晚上他们让人将我儿子抓了起来,要是我再不招,就要对福儿用刑。你只管你的老命,也不管管我们!”
田氏听了自己的亲侄儿这样骂自己,直气得干瘪的嘴张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燕飞飞和扶桑众人都在查看怜月的伤势,见他伤的不重,燕飞飞这才沉着小脸上前一步吩咐道:“大家都听明白了?这事的来龙去脉与任公子没有一点关系,是田公公不守夫道,为了自家私仇下毒害人。”说到这儿,便向叶喜儿道:“还不将这叔侄二人一起绑了,送进衙门去?!”
叶喜儿听了,便上前便要绑那田氏。可谁知还没等她近身,却见原本在地上伏着男人居然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披散着头发,瞪着哭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燕飞飞道:“慢着,就凭你一个才嫁进叶家的男人就想定我的罪,没门!我是叶家明媒正娶的侧夫,除了妻主,没人能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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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的事过了年后通知大家,管他出不出,结局是肯定要全贴的,大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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