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这边热热闹闹,医院那边却是鸡飞狗跳。
老太太本来中风了,这次出了车祸,骨盆裂了,医生说需要卧床静养半年。
老太太被这么一撞,浑身都疼,老太太心里不舒服,歪着个嘴骂骂咧咧的。
“……你这个不孝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不孝顺的东西!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老太太又开始巴拉巴拉的老生常谈,数落起了杨继山。
杨继山穿着定制的西装,站在那里被母亲教训,心里憋着一口气,今天是他闺女大喜的日子,他居然是最高离开婚礼现场的人,这让他如何不难过。
杨继海也受伤了,虽然没有母亲严重,但是身上也多处伤,太阳穴的那个位置还磕破了,留了很多的血。
“大哥,这都怪你,你要是让司机来接我们参加麦穗的婚礼,我也不至于带着妈打了一辆黑车过去,然后路上出事了。”
老太太歪着嘴,咬牙切齿的说道,“儿不嫌母丑,他出息了,本事了,嫌弃我这个老娘丢人现眼了,所以不让我去参加婚礼!”
杨继山皱着眉头,耐着性子和老太太解释,“妈,我不让你去,不是因为你身体不好吗?婚礼上来了那么多的客人,我也没有精力照顾你,就让你留在家里静养了……”
老太太根本不听儿子的解释,把杨继山骂的灰头土脸的,杨继山也火了,转身走人了。
人都是有脾气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在女儿大喜的日子,杨继山对亲人失去了耐性,他并没有觉得让中风的母亲去参加婚礼,有什么丢人的,只是觉得不方便。
老太太现在坐都坐不了,只能躺着,因为中风了,面部神经失控,口水总是会流出来,把领口的衣服都打湿了,怎么去参加婚礼?
季家在当地是有头有脸的,来往的人非富即贵,女儿本来就是高嫁,这不是给女儿脸上抹黑吗?
杨继山刚走出去,就听到了老太太的哭泣声,杨继山头也没有回的就走了。
闹吧,爱怎么闹怎么闹吧!
杨继山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情。
……
洞房花烛夜,
两个人洗完了澡,躺在床上,纯洁的不能够在纯洁了。
季恒本来有点邪恶的想法,但是没想到婚礼会这么累,全程下来,累瘫在了床上,季恒现在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大部分中国男人只娶一个老婆,尼玛,结婚太累人了,季恒经历过一次,就不想来第二次。
“季恒,我口渴,你给我倒杯水。”杨晓穗推了推身边的男人,懒洋洋的说道。
季恒不愿意动弹,没有搭理她,杨晓穗又说了一遍,见他没有反应,说道,“我朋友说得太对了,果然男人把女人娶回家,女人的待遇就直线下降。
你也和那些男人一样!”
“你让我缓一缓行吗?”
杨晓穗问道,“很累?”
季恒一翻身,搂住了杨晓穗,说道,“老婆,我们一定要白头到老。”太累人了,他可不想再来一次,简直比跑马拉松还要累。
杨晓穗抱着他的胳膊蹭了蹭,说道,“一定会的!”
季恒半天没有动静,杨晓穗扭头,才发现季恒睡着了,她看着季恒疲倦的样子他,叹了一口气。
两个人从五点多就起床,两家人一大堆的朋友,应酬了一整天。
从酒店回来,又聚了一场,季恒被灌酒灌到吐,季恒也累趴下来了。
杨晓穗慢慢的从季恒的怀抱里出来,悄悄的下了床,只能自己去倒杯水喝了。
这里是季家,
季恒原来和君安住在一个院子里,杨晓穗嫁进来之后,两个人就搬到了东北角的一个院子里住。
这个小院和季家是一体的,小院的门关起来,又是独栋的建筑。
小院子非常的漂亮,栽种了很多的花花草草,修剪的也十分的漂亮,因为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廊下挂着大红的灯笼,很喜庆。
杨晓穗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端着水杯走了出去。
她推门开走出去,就看到一轮明月挂在天空,照着小院子。
她仰头看着天空的明月,突然有一种时空交错的感觉,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以后就是她的家了。
古色古香的院落,很容易给人造成一种错觉,仿佛穿越到了古代去了。
杨晓穗也很累,可是她怎么都睡不着,这里毕竟不是她熟悉的家,更关键的是这里没有她的父亲。
她嫁人了,也不知道父亲在家里做什么呢。
是不是也和她一样,睡不着觉?
“爸爸,你在做什么?”杨晓穗突然很想念父亲。
家里的房子那么大,她嫁人了,以后就只有父亲一个人了。杨晓穗有的时候真的希望父亲能够再找一个老婆,在她不在的时候,可以照顾他陪伴他。
杨晓穗反正睡不着,就掏出手机,给父亲打去了电话。
“麦穗?”
“爸,你睡了吗?”
“没有。”
杨继山一个人喝酒呢,喝的岗山的普通白酒,面前放了一碟花生米,杨继山喝得滋滋有味。
杨继山是吃过苦的,当初在工地当小工,几个工友干了一天体力活,最快活的莫过于一起喝点小酒,聊聊趣事了。
那个时候没有钱买好酒,连花生米都没有钱买,就把花生米大小的鹅卵石放在盐水里煮,喝酒的时候就鹅卵石放在嘴里含着,过过嘴瘾。
“爸,你喝酒了?”
“你怎么知道?”
杨晓穗说道,“我听到你喝酒的声音了。”
杨晓穗不放心的叮嘱道,“爸,喝酒伤身,我不在,你也不能酗酒,知道吗?”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爸爸高兴啊。”杨继山喝了一口气,说道。
“爸爸,我很想你。”
“别想我,爸爸很好。你嫁人了,我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对得起你妈的托付了。”杨继山一想到早逝的妻子,心里就酸酸的。
年轻的时候在外面打拼,一年到头回不了家,妻子在老家一个人带孩子,还要干农活,很辛苦,再后来,妻子生病了,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连半年都没有挨过去就走了。
杨继山摸了一把脸,眼眶红红的,他感慨地说道,“麦穗啊,我打算把公司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