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她的内心默默念叨,“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我是路人甲乙丙丁……”
可是她还没有溜出一步,沈公子在后面温和道:“明月,你的钱袋子掉了。”
明月止住脚步,转身,满脸笑容,从沈公子手里那过钱袋,“好巧,刚才是我没有注意到你在这儿。你在等人吗?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准备转身离开。
沈公子看着明月:“不巧,我等的人是你。”
明月刚迈出的脚,被停留在半空中。
好一会儿,才看着沈公子问道:“你等我做什么?”
她的话刚完。
就感觉背后有人动机不纯的靠近她,还没有待她做出反应,她已经被拉入到沈公子的轿子中,轿子很小,只能容纳一个人坐。
她的身体整个都快贴上了沈公子的身上,不对,好像是躲在沈公子的怀抱里,那个场景,让明月想起自己曾经喂养的那只动若脱兔,静如处子的小猫儿,总是挑合适的时机躺在她的怀抱里,像个大爷一样,很享受。
现在,自己是那只猫儿,那么沈公子是什么?
是靠枕么?
感觉不错,很软,很舒服,还有那种温和的气息缠绕在她的身边。
明月感觉自己快要沦陷在这靠枕了,不想努力挣扎起来,那就让我躺一会儿,可是这只靠枕为什么总要低头看自己。
还是脸上带着笑容。
眼睛里还有那种宠溺的感觉,她不敢去看那双眼睛,感觉再看进去,就会发现自己真得要掉进去了。
可是明月她从来不这样对待她那只猫儿,那只该死的猫。
都是大爷的样子。
……
明月躲过沈公子的眼光。
想正襟而坐,可是空间不允许。
只能躲过那张脸。
她心里仔细盘算着,今天没喝酒,昨天没有喝酒,前天也没有喝酒,大前天没有喝酒,大大前天,嗯,好像喝了点儿桂花酒……
嗯,嗯,一定是这样的。
酒太好,所以才会保持这么久的时间,才会现在脸上微微发烫。
还有,一定是轿子里太热了,空气少了,所以会因为热才会觉得发烫。
她想逃离这里,跑出去呼吸新鲜的空气。
可是轿子外面传来的声音,只能让明月她老实呆在这里。
……
轿子外。
有人嘀咕着:刚才见那丫头还在这里,怎么不在这里了?
有人疑惑道:是不是跑到这顶轿子里了。
随即俩人沉默一会儿。
“这好像是沈公子的轿子。”
随即俩人沉默一会儿,犹豫片刻,有人准备拉开帘布,有人阻拦道:“你们可看清楚了,这是林府的客人沈公子的轿子。”
“我们就是随便看看,没有其他意思。”
俩人客气说道。
……
空气安静好久,外面声音太嘈杂,明月根本没有办法辨别那俩人走了没有。
沉默好一会儿,明月终于忍不住,朝沈公子投来求助的眼神。
沈公子意会到了明月的意思。
他示意让明月挪到他的身后。
拉开帘子,让抬轿子的人回到林府。
轿子外,那暗暗跟踪明月的俩人看见沈公子坐在轿子中,小声说了一会儿,带着失望的表情,转身离开消失在夜幕之中。
此刻,枋城。华灯初上。
沈公子放下帘子。
侧身看去。
明月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也许是轿子颠簸的感觉很快催人入眠,也许是这一夜一日紧绷的精神突然松懈,使身心疲惫的她很快入眠。
沈公子将明月轻轻挪动,让她整个人趴在他的双腿上。
明月在睡梦中。
警惕的大脑传递着她该下轿子了,该重新建造新的防线,她应该随时保持清醒。
可是她实在太困了,困得睁不开眼睛。
她只能喃喃几句,“沈公子,你早点儿这样不就好了吗?”
是的,早点儿这样做。
她早就脱身了。
沈公子用手轻轻将她脸颊上的乱发缠绕到耳后,“这样睡着不好吗?”
明月在心底“哦”了一声。
来不及说出口,便彻底沦陷在睡眠中。
……
小院,窗外,是一棵花树,花树上粉红色的花朵正开的灿烂,几只鸟儿不时地在其中扑腾,叽叽喳喳,好像要吵醒窗内睡着的女子。
女子正睡得正香。
慵懒的发髻软软的落在被褥上。
她翻了一个身,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视线刚好落在花树上。
真好看。
她想着。
生意盎然。
这一觉睡得好舒服,她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舒服的睡过,现在这样舒服的感觉,可以让躺在床上一直躺着,非常有趣儿的看着花树上的鸟儿不停忙碌的闹腾。
过了好久,她才惊觉,自己昨日不是在沈公子的轿子里面吗?
怎么此刻在小六家。
她急急起身,花树上的鸟儿被这动静惊扰,躲在花树里,安安静静。
明月打开门。
门外。
葡萄架下,翠绿如往常;水井旁,水桶正滴答滴答的掉着水;院落空无一人,她试探喊了一声,“小六。”
没有人回答,唯有一片花从花树落下,落在木桶里,在水里打了个儿圈儿。
她内心涌出一阵难以诉说的失望和害怕。
她站在那里。
有种不知道该去那里的感觉,心里有很坏的念头升起,冲那伙人的心狠手辣,也许小六已经被带走……
不对,也许小六已经如同往常一样出去遛弯去了。
或许此刻正偷偷躲在李府对面的早点铺上面,假装喝着豆浆,眼睛却瞄着那李府家大小姐,明月每每见此,就觉得李家大小姐就是小六的报纸。
可是天上太阳的位置,提示着小六是不可能这么早起床的。
有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明月忙转身相看。
见脚步声的主人,当下又惊又喜,“小六!”
小六皱眉,不明白明月为何这样表情,他问道:“你没有事吧?”
明月连忙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