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月这几天,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江正松那只老狐狸,怎么可能小小伎俩就被炸出来?莫非还有什么猫腻?
来到公司,一个人愣愣的站在电梯里苦苦思寻。默念着:“难道是我想多了?江正松老了?脑袋不够用了?”
电梯门打开,一群人走进来,把她挤到最里面。前面的一男一女正在讨论着。
“喂,你听说没?前几天的评审因为推举一个新人,就被提升三级,跑去分公司当总经理了。”
“是啊,真奇怪。算了,别想了,咱们这辈子是没有这好命了。”
冷如月顿时明白了些许,“江子晴?江?晴?……”终于想出答案。不禁苦笑着,“我冷如月怎能这样败给你江正松,你这只老狐狸!你以为你就能得逞吗?还有那个野种!”
萧文轩突然感觉到累,特别的累。特别想休息了,一个人开车,来到郊外。爬上高耸的山崖,坐在与天交接的山顶。
狂热的风,肆虐着他的身体。拿起手边的啤酒一口一口的喝着,看着脚下的城市,聆听山野间传来的嬉闹声。仰望天空,大雁飞过他的头顶,灰蒙蒙的天空。乌云密布,他等待着狂风暴雨的来临……
六年前的今天,他还是个穷小子,却比今天快乐。
他牵着勤勤的手,爬上这座山顶,对着天空喊:“勤勤我爱你……“回声一遍一遍的传来,传进他们的耳朵里。
勤勤幸福的笑容,是他那时候最大的梦想。
俩个人依偎在一起,坐在这里,看着夕阳落日。幻想着,几十年后,他们白发苍苍仍旧在这里……
想起那时,萧文轩心痛了。懊悔,为什么当初选择放手。后悔当初做的那个龌龊的决定!成功,真的迷失的他的双眼。
站起身,张开双臂,痛苦的大吼着。脚开始发软,身体微微晃动,突然,脑子里闪现出奇怪的想法。看着脚下的深渊,他想坠落,想飞舞……
闭上眼睛,脚微微向前伸去。
“天空一朵一朵雪花,一阵一阵寒风,刺进我心头,你的天真你的笑容,靠在我胸口。为何你的吻如此冰冷,为何你的眼角泪在流,我知道我们走到缘分的尽头,你说再也没有天长地久的厮守,给我最后一次的温柔,从此分开手,再没有以后。你说,再也不能天涯海角一起走,给我最后一次的温柔……“
萧文轩听见手机这个熟悉的旋律,已经五年没有响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慢慢睁开眼,慌乱的拿出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勤勤的照片晃动,露出欣喜的笑容。
“勤勤吗?是你吗?“萧文轩激动的问着。
“恩,你还好吗?“电话里女人柔媚,脆弱的声音传来。
“你好,我就好……“
“我好,我好想你……“勤勤的声音,开始抽噎,听的出来,她在哭泣。
萧文轩,也忍不住热泪,尽量控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平和的口吻,继续问道:“勤勤,你告诉我,你幸福吗?为什么一直关掉手机,让我找不到你。“
“你当初下的决定,我必须遵守。不知道为何,刚刚一直心乱不安,特别想听听你的声音,没事了。有缘见……“
“等等……“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萧文轩沉默了几秒,低语道:”你还在恨我,啊……“随着一声怒吼,将手机摔在山崖边,看着它坠落谷底。
听着自己的回音“啊,啊,啊……“回荡在他的耳朵边,他苦笑着。他是个失败的人,今天的成就,并没有给他带来快乐,内心的痛苦没人能够体会。
雷鸣声,闪电声交接。大雨倾泻于他的身体,瞬间湿透。借着雨水的遮掩,他痛哭流涕,仰头闭眼,慢慢走进山崖边,任凭狂风席卷。把自己的生命,交托给上苍……
“无聊啊,无聊啊,无聊啊……“贞俊南躺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发呆,再一次进入他与江子晴的回忆里,傻笑着。正想去找江子晴时,噩耗传来。
“什么?你说什么?”贞俊南瞪着眼睛,大声喊道。
“贞美子,你的姐姐在一个小时之前,去世……”管家在电话里重复着,沙哑的声音慢慢道,“快来吧,老爷快撑不住了,都被送进了医院。”
……
病房里,贞父躺在病床上。贞母坐在一边伺候着,不停的擦着眼泪。俩个老人,昔日容光焕发的面容,已经消失。苍老衰弱的面容,让贞俊南感觉到心痛。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李苏航轻轻推开门走进去,慢慢道“爸,妈,那边的事安排好了。”
“恩,苏航啊,别太难过了啊。”贞父边说边忍不住泪水。
贞俊南从未见过父亲这般摸样,从来都是坚强,严肃的脸。姐姐的去世,无疑是让全家最痛心的。虽然早已有了心里准备,但是仍旧减轻不了他们的伤痛。抽了抽欲将流出的鼻涕,低声道:“爸,别太伤心,你还有我。”
“恩恩……”贞父伸出手,握住了儿子的手。俩个人彼此安慰着,贞母也伸出手搭在他们的手上。
这样的场景,让李苏航感觉到他是个外人,贞美子的死,他没有伤心。可是看着他们一家这样,他感觉到痛心。慢慢转身,打开门,回头看了一眼贞父,暗语道:“做牛做马这么多年,仍旧比不过你这个废物儿子。亏我还报着一丝希望……”
“让你姐夫,把如如叫回来。给她妈妈守孝……”贞父闭上眼睛小声道,“你回去吧,我想休息休息。”
“恩爸,你好好休息。晚上下班,我还来看你。”
“恩,好好上班,不管什么职位,只要你有心留意,你都可以学到东西。以后,别太相信你姐夫,知道吗?”贞父睁开眼睛,慢慢道。他一直都提防着李苏航,没有给他太多的实权,深深了解李苏航的野心。刚刚李苏航的眼神,贞父曾留意,更加确定了他的想法。贞美子的离开,让贞父感觉到心力交瘁,恐怕时日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