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浪漫是要付出代价的, 生日送的多啦A梦就整整占据了一个房间的位置,因为怕弄脏,苏夏将它放在了客房的床上。
生日那晚她还特意打电话莫小希说了一遍 , 由于两人回家比较晚, 莫小希被她大晚上的电话吵醒抱怨了一番, 最后还是因为与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事情, 害她好端端的后半夜就因为幻想过度失眠了。
日子过的甚是平静, 苏夏已经习惯了每天睡醒,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应哲楠,然后一起上班, 一起下班,虽然有时会被灼热的目光燃烧, 会被背后的议论困扰, 但是幸福带来的力量终究把她包围的紧紧的。
第二次见到应哲楠母亲的时候已经是八月了, 苏夏在应哲楠办公室刚吃完饭,就看见这个还是那么气质犹在的女人推门而入。蔡舒风似乎也是惊讶地望着她看了好久。只是她们两人都心领意会地没有说话。
“你怎么来了?”应哲楠对自己母亲突然的来访感到意外, “哦,这是苏夏。”他立刻拉着苏夏做了介绍。
“伯母好。”苏夏礼貌地点了点头打了招呼。
‘苏夏,好久不见了~’蔡舒风望着她转而感慨道“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在苏夏眼里,她一直觉得蔡舒风是个好母亲,虽然没有从小陪在应哲楠身边, 但是她很清楚她很想尽全力地弥补自己对应哲楠的那份母爱。她想起五年前找她谈话的那次, 蔡舒风也是这么亲切地笑着告诉她, 我是哲楠的母亲。苏夏当时只是觉得很惊讶, 应哲楠告诉过她, 他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她也是那个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应哲楠那些天精神状态一直不好, 应该也是因为母亲的事情感到困扰吧。
她一直清楚地记得当初蔡舒风对她说的那句“苏夏,你真是个好女孩。”也许那种情况下,很多人都会以为是有求于人而说出的一句违心的话,但是苏夏能够感受到,她的真诚。因为从始到终,她也没有像个势力的有钱夫人摆着架子的和她说话,也没有拿着背景条件地逼她识相地离开。她只是以一个母亲的立场告诉她,自己很想尽一个母亲的责任照顾从小就没有呆在身边的儿子。
“你们...”应哲楠刚打算说些什么,就被苏夏给打断了。
“哲楠,你下午还有会,也走不开,我请半天假陪陪伯母好了”苏夏转头对着一脸迷惑的应哲楠说道。
“也好,我行李不多,刚下飞机,还真想好好休息一下”
看着苏夏和自己母亲像是相识多年的朋友般走出办公室,应哲楠着实疑惑了一阵,在他记忆力,自己并没有带苏夏见过她。那么她们刚刚的对话......
苏夏带蔡舒风回了别墅,替她收拾了一间客房,让她休息。蔡舒风因为倒时差疲惫的缘故,躺下就睡了。
苏夏下午特意去了超市买了一些新鲜的蔬菜水果,回到家就已经快五点了,想着应哲楠过会也要下班了,于是便打算着手准备起晚饭,在应哲楠这么几个月的细心栽培下,她的厨艺也倒是有了明显的进步。
蔡舒风下楼的时候就看见苏夏正认真地切菜,“我来帮你。”。
“怎么不多休息一会,我一个人可以,你就坐会好了,一会就可以吃了。”苏夏边说边转身开了冰箱,拿了西兰花。
“我不是也没事嘛,你做吧,我来给你洗洗菜。”蔡舒风边说边拿过她手里的西兰花站在了水池边洗弄起来。
“你和哲楠....”她洗着又转身看着正在炒菜的苏夏问道。的确,从见到哲楠到回别墅,她对着这个一路上照顾自己的苏夏提出了大大的疑问。
“我们结婚了。”苏夏没有回头继续说着
原来是这样,蔡舒风在心里想着,难怪她会这么尽心的照顾自己。“哲楠应该很少提到我把?你们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他都没和我说过。”她的话带着无奈,回忆起应哲楠几个月前回澳洲一起匆匆地吃了一顿饭,回A城后就没打过一通电话给她。自己每次打他电话,他也总是说个两句就借口有事挂了。这次的确也是因为想看看他跑了回来。“不过你们过得好就好了。”她继续笑着说道。
“我们就简单登记了下,婚礼也没办,打算年底吧,他可能是打算迟些时候告诉你吧”她了解应哲楠,想必一下子还没有接受原本不存在,却又突然冒出的母亲吧。
“苏夏 ”蔡舒风顿了顿继续补充道“ 当初我根本不该把哲楠带回去。也许你们早就结婚了 ”
“都过去的事情了,而且我也希望哲楠可以和自己母亲呆在一起生活,更何况现在我们不是照样一起了。”苏夏听出她的话里带着懊悔,此刻的表情,倒像起认错的孩子来。事实上,她从来没有怪过她,虽然应哲楠离开的时候的确让她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之后她也想的很明白,让应哲楠那么艰难地做决定,倒不如自己来替他决定该做的。所以那时她才会主动提出了分手,只是令他意外的是应哲楠连挽留也没有就说了那么一段让她伤心的话,本来她还以为自己也许会因为他的舍不得而坚持下去。只是没有,在他最后离开的时候,她也没有等到。
“都怪我太坚持~我一直以为哲楠很需要我,因为我是他的母亲,可是后来到了澳洲,我才知道,他对你的感情远远比我的要深。出车祸的那会,他每天都是喊着你的名字醒来,我不知道当时你是怎么说服他跟我回来的,但是我看的出他很后悔,后悔来澳洲。’
“出车祸那会,他过的肯定很辛苦吧 “ 苏夏突然想起那天在他腿上看见的那道醒目的伤疤,又隐隐约约地心疼了起来。
“当时幸好有芷优在照顾他,我这个做母亲的真没用,在他心里,随便谁都没像我这么糟糕吧,好长一段时间,他才恢复过来,一直不肯住院,说是要回A城,我执意拒绝了,结果他就宣布着要搬出去一个人住。我当时真是气愤急了,他根本没把我当过母亲。好在我让芷优看着他,诶~我这个儿子,脾气真的不是一般的犟。’
“他总是这样,我也经常会因为他的这个臭脾气生气。一点也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两人说着说着就聊起了应哲楠上大学那会和她一起的事情。
应哲楠进屋的时候就被这说说笑笑的两个女人给搅得一头雾水。世界上奇妙的事情真是很多,比如说从没见过面的婆媳,现在正和谐的相处着,一直都想把他捆在身边的母亲居然没有对苏夏冷言冷语。倒是自己进来了好一会,这两人才反应着结束了话题。
‘怎么样?这汤有没有进步?’苏夏看着正喝汤的应哲楠问了问。
“算是有我七分了。”应哲楠看着这一脸关切的女人回应了声又转而发起了话题“什么时候回去?”
苏夏听的出这话分明是在赶蔡舒风走,在看看一旁的蔡舒风,脸色马上变了,心里肯定很不舒服。“伯母才刚来,你就问她什么时候走,你好意思嘛!”苏夏冲他白了一眼,转而对身旁的蔡舒风说道“别理他,说话很没礼貌,你不要放心上,反正明天是周末,我和哲楠陪你到A城中心区那边逛逛,好好在这玩些日子”
“好啊。不过我也就呆几天,打扰你们了”
“我是没关系,不过有些人是说不来。搞不好一听到就说明天有事要干嘛什么的 ’苏夏这话分明是指桑骂槐 ,转着弯说应哲楠。
“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会绕了?’应哲楠抬头问了问对面的女人。这什么情况,完全女人战线。好好的就自己成为外敌了。
“跟某人学的。”苏夏不甘示弱地回应着。
“你~学习能力可真好~’应哲楠特意拖长了音,显然一副拿她没辙的语气。
在蔡舒风的要求下,简芷优也应邀一起加入了这陪逛的阵势,虽然介于上次的谈话,苏夏看见她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特别是想起她在应哲楠身边的那些年,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是一阵苦涩。在看看身后这两个公认的俊男美女,应该是正在起劲地谈论着什么,不知道的外人都还以为他们是夫妻呢。
“要不,我喊芷优过来陪我。’蔡舒风看着苏夏走一步往后看几眼,一直没停过,也跟着她看了看身后的儿子和芷优,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难怪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不用。’苏夏被她这么一说,立刻明白过来自己频繁的关注活动。
“其实芷优也是个很贴心的孩子,我当初还以为他们会好上呢 ,在澳洲那会,大家都误以为他们在恋爱,我也就问了芷优,不过她一口否决了,说是对着哲楠,她会闷死~”她拍了拍苏夏的手背笑着说道。
“是挺闷得~”苏夏也应声道,想着之前钱多和她说的那句,不禁笑了笑。
“不过,我看的出,哲楠和你一起很开心,我看他也就对着你,话多。平时对着我都是一副黑脸,说话从来不会多于三句。”
“还真是公私分明呢~他对谁都这样,我们部门女同胞都说他只要不说话,就能把客户给冰冻了。”
“哈哈哈哈。”
苏夏接着又兴致勃勃地爆了一些应哲楠在公司的所作所为和他们一起有趣的事情,蔡舒风也跟着笑了起来,估计是不知道自己儿子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吧。
“笑什么呢?”应哲楠和简芷优应该听到了这两人尖锐的笑声,上前疑惑地问了问。
“想知道?”苏夏转头望着他问道,自然地挽住了已经走到身边的应哲楠,一脸吊他胃口的样子,应哲楠半晌没回应一句,正准备开口就被苏夏的话给堵上了“我猜你下一句肯定是不说就算了。”
应哲楠估计是被她猜中,有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低头附上她的耳朵,用基本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了句“ 今晚换上黑色的那条吧,气氛会好一些。”苏夏被他一句话,马山烧红了脸,这个家伙,又在想着那些事。她不由地想起之前的那些晚上,总是不满足地欺负她,有时候睡得好好的,也要被他大晚上不安分的动静吵醒。现在居然用这个来....
蔡舒风看着这打闹着的两人,笑的甚是欣慰。她在A城也没有多呆,便搭了星期三的飞机回了澳洲,简芷优因为临时有事,没能一起送机。
“她刚在你耳边说了什么?”应哲楠饶有兴趣地问了问身旁正一脸雀跃的苏夏。刚刚要登机的时候,蔡舒风在苏夏耳边停留了好一会,像是说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不告诉你。”苏夏调皮的做了个鬼脸。
“看来你很期待我晚上的表现嘛 ?”他戏谑地扯出了一抹让苏夏毛骨悚然的笑容。
“应哲楠,你很爱我吧?” 苏夏转头大声地问着身边正开着车的男人。
“呵呵,你怎么一直改不了讲冷笑话的习惯呢~”应哲楠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他一下子没想到苏夏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幸好没让别人听到,不然又闹笑话了~”他继续补充着,说完还不免从头到脚打量了苏夏一番。
明明喜欢还不承认 ,等我有机会找到证据饿时候看你怎么狡辩,苏夏心里忿忿地想着,她一想象着到时候自己以牙还牙让他承认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也知道我这人不怎么会拒绝人。看你追了我这么些年,我也是一时同情心泛滥,和你结婚,完全只是觉得另外找个女人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应哲楠看着这个傻笑的女人继续强调起来。
“是是是 ,你真是善良啊~”苏夏看着这个死要面子的男人附和了一句,说句喜欢会少根头发吗。
一个星期后,应哲楠因为公司业务上的事情要去日本,本来他是打算带苏夏一起去的,就当是提前度蜜旅行,结果被苏夏一句“在公司,因为特殊关系而影响工作会给人留下话柄’给塞了过去,他也便独自飞去了日本。其实苏夏是很想去,介于办公室女同胞会因为此话题而对自己老公加上一个公私不分的负面形象,所以她便牺牲了这次机会,维护了应哲楠颇具理性的领导风范。
不过,事实上也证明,这次重大的牺牲,倒是让她因祸得福地踩了应哲楠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