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九命走进后细看,击掌大乐。

这哪里是凶灵,这分明是一只被牛脚筋草缠住后腿无法脱身的狐吧。

牛脚筋草是一种从生的细长植物,韧度极强,而且有粘附性。

被它缠住莫说狐,便是大水牛牛也挣不脱。

这只母狐膘肥体壮,毛色金黄。九命从口袋里掏出绳子将狐牢牢捆住,这才用刀割断牛脚筋草。

这狐有张上好的皮,用枪打死,狐皮上便有了子弹的洞,价值因此会大打折扣。他要活剥了它。

狐此时已被九命捆得象粽子,它没做丝毫的挣扎,狐知道一切都已徒劳无用。

它被九命丢在地上,它漂亮的皮毛上附满灰尘和碎草。这是一只狼狈不堪的狐,这是一只待宰的狐,这是一只尚未蜕变成凶灵的狐。

这只狐目前的眼神看上去唯有悲凉,还看不到魇气。

那只是它尚未蜕变成魇狐。

它一旦蜕变成了魇狐,那便是一场恐怖的灾难,那只能是一场场令人魂飞魄散,毛骨悚然的?杀?杀?杀!!!

究竟九命对它做了什么,真是活剥了它的皮吗?

不,远远不止,单纯这样,它还不能积攒足够的魇气变为魇狐。

九命究竟还做了什么?

俗话说久病也成医。九命究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年轻人,而且又打猎多年。他学会了观察动物的表情和眼神。

他此时看到的是母狐那充满悲情的眼神,再根据它腹部鼓起的奶囊,九命可以判定的是:这狐正在哺育着幼狐。

早听说清炖幼狐的肉是最鲜美软嫩的,九命现在想的是如何用这只母狐诱捕它的孩子。

九命想了会儿,解下皮带狠狠抽打母狐。

九命想,母狐吃痛不住会哀鸣。母子连心,它的幼仔必然会闻声而来?守护它们的母亲?。

九命想,它的幼仔肯定就在附近躲着。企图伺机救它们的母亲。

母狐似乎看穿了他的用心,咬紧牙关就是不吱一声。

九命打一阵不奏效便住了手,他也怕抽坏了这张完好的皮。

他冷笑着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根钢针。

九命别的不行,就单单心毒,是一个杀得猴子剐得兔的狠角色。他把钢针深深刺进了母狐的脚掌狠狠搅动。

母狐疼得浑身打颤,可它死咬住牙关,仍不鸣叫。

夕阳将落,山成了青黛色,树影成叠,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这座山是阴山,阴气重。相传曾经有人在黄昏时,在下山的途中遇到过生人魂。

在农村一直都有一个传说。传说在人死之前,他的灵魂事先会脱体而出,去收主人这一生走过的所有足迹。只有把足迹全收了,主人才会死得安心。

这收足迹的魂就叫生人魂。

九命想到这里,心里有些发毛。他得速战速决,他可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万一碰到了生人魂,那会被活活得给吓死

暮色更浓,九命又心生一计。

他躺在大石板上,用草帽将脸盖住,佯装熟睡。

这计奏效了,他听见小动物爬动的声响。

他从眯起眼从草帽里向外偷窥,只见五只幼狐已爬到母狐旁边,正用稚牙啃母狐身上的绳。

九命想,谁说狐是最狡猾的动物,现在看来不过如此而已,一点小伎俩就将它们全诱了出来。

九命这种人是不会从另一个角度去看待问题的。

或许,这五只幼狐本来就悉知他在佯睡,所以出来不过是要与母亲同生共死罢了。

九命把五只幼狐装进口袋,他明显的看见了母狐绝望的眼神。

回家后,九命急急忙忙的洗锅烧水,想着狐肉的美味,他都包不住満嘴的馋水。

水烧开了,当着母狐的面,他提出了三只幼狐,将它们一个个放进滚水里,几秒种后才逐一捞起,用刀刮幼狐已经被烫松的毛。

幼狐被开水烫过的皮最是香脆可口。

对于如何做成美味,九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他曾将一只活公鹅放在烧红的铁板上,公鹅吃痛不已,在铁板上跳来跳去。

半个时辰后,鹅死了,鹅掌也被烫熟了。

九命说,鹅在不停跳动的时候,其精血营养全流向了它全身唯一被炙烤的脚掌。

九命说,这样的鹅掌再配上作料是世间最美的食物,除了他,连皇帝老爷也无如此的口福。

这次九命所以活烫幼狐,也是想把其精血全闷在肉里。他就好这口腥膻味。

九命三下两下就将幼狐体毛刮了个干干净净。刮得个白生生的晃眼。

可怜这三只幼狐此时仍未丧命,扭动着没有毛遮盖的身体,企图爬向母亲。

母狐在笼子里不住的哀鸣。

九命看到母狐竟流出了血红色的泪。

他看见母狐的眼忽然变成了不正常的深蓝色。

再配上挂在眼角处的血泪珠,颜色反差的巨大对比,让这只母狐看上去顿时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诡异。

九命提起刀在母狐眼前挥舞说:明天再宰杀你另外的两个幼崽,后天才轮到你。

一锅炖固然省事,但几天吃不完肉就变味了。

那两个尚未遭毒手的是两只小白狐。

九命也有些纳闷,?红狐也会生产出白颜色的后代吗?

莫非那只配种的公狐原本也是只白狐?

这样想着的时候,九命将三只尚未咽气的幼狐破了膛。

费了些时辰才炖好了狐肉。

九命上街打了些散酒,又叫上了些平时干系要好的哥们儿。

那些狐朋狗友听说有嫩狐肉吃,还有酒喝,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们殊不知,他们的一只脚已踏入进了地狱之们。

只要是吃了一块狐肉,哪怕只喝了一口汤的,那么,很不幸运,全部都榜上有名了。

魇狐的血腥杀戮已拉开了帷幕。

一伙人勾肩搭背,嘻嘻哈哈的拥进了屋。

满屋子的奇香。

众人贪婪的深深吸气。

一后生鼻子最灵敏,他使劲嗅了嗅说:不对劲,我怎么闻着这香气不纯呢?

九命笑着说:哪儿不纯呢?

后生说:香味里夹杂着一股血腥味。

九命笑说:算你鼻子灵敏,实话告诉你吧,我是用滚水烫死幼狐才刮去皮毛的。为的就是把狐血焖在肉里。都说狐血最补,算你们有口福了。

后生又嗅了嗅说:还是不对,我闻到的是生血的腥臭味。

众人闻言大笑:狗日的,你以为你是吸血鬼呀,还能嗅出生血的味道,这分明只有肉香味嘛!

后生被骂了,也不再坚持还嘴,他找了根墩子做好,给众人倒酒。

来了,九命舀了一大盆狐肉连汤带水端上了桌。

肉果然是非常的爽嫩可口。

众人把肉吃到饱处,把酒喝到酣处,话语自然就多了。

因吃得是狐肉,话题自然转到狐身上。

九命说:狗日的狐最是一种狡猾的动物,你知道它半夜进村是如何偷鸡的吗?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九命一时觉得自己有些博学多才,见闻识广。

他乘着那股酒劲神采飞扬的道:“狗日的狐摸进鸡圈后往往会选最大的公鸡下手,但是公鸡体重呀,如果咬死再叼走,运到山洞岂不把狐也累死?”

有?人答话:“狐总不能让公鸡自己走到它洞里,再把脖子伸给它咬吧。”

九命拍了下大腿说:“算你龟儿子猜对了。”

众人大奇,纷纷道:“九命你当真是吹牛吹上了天,也不怕把天给吹破。世间哪会有如此离奇的事,怕是鸡不想活了,想自杀似的。”

九命也不回答,自顾喝酒,他要吊足众人的口味。

众酒徒中有按捺不住好奇的,早掏出烟散了一圈,并给九命恭恭敬敬的点上了火。

九命美滋滋的吸上了一口才说:“狗日的狐狸进鸡圈后,根本不会将鸡咬死,而是骑在鸡背上,用嘴轻轻叼住鸡头,再用尾巴拍打鸡往前走。”

有人问:“那狐狸是怎样控制鸡行走的路线的呢?”

九命道:“那还不简单,狐狸不是用嘴咬住鸡头的吗?这不等于司机握住了方向盘,想到哪儿就到哪儿”。

众人哄笑,酒桌上的气氛给推到了**。

笑过后又有人质疑:“一只狐至少十来斤,鸡背得动吗,还要爬山路。九命你真是在吹牛皮。当真火车靠推,牛皮靠吹。”

九命冷笑道:“你还嫩着呢,说你吃过的饭没我吃过的盐多,说你走过的路没有我走过的桥长。你还不服气吧。大千世界可谓无奇不有。采用这种方法偷鸡的狐是一种小体型狐,俗称小柴狐,成年的也只不过有三四斤而已。”

又有人笑道:“狗日的九命,你说的这么神,好像你亲眼见过似的”。

九命笑道:“这还不是狐狸最有趣之处。下面我再给你们讲一个关于狐狸的奇闻,我保证你们会听得流鼻血。”

“快讲吧。”想听故事的又忙给九命上烟点火。

九命叼着烟说:“人们总爱把风流的女人形容为狐狸精,你们知道这是为何?";

众人皆摇头。

有个后生猜测道:“莫非狐狸本就是一种生性风流多情的动物,要不就是母狐喜欢勾引公狐。”

坐席中有个年纪稍大的中年人道:“这种说法大错特错。‘狐’字单从字面上讲从‘孤’字,由此可见狐是一种生性孤傲的动物,喜欢独来独往。宁愿一生孤独也不过群居生活。

九命道:“你们慢慢猜吧,你们就是把脑袋想破了也想不出答案。”

中年人摇头道:“把风流的女人比作狐狸精也许是世人对狐狸的偏见,是对这种动物习性的不了解,不过话又说回来,狐应该是除人以外最有灵性的动物了。传说狐已进入了人世的轮回。一般的狐鸣便已如婴儿啼哭,这就带有了几分的人气。又传说狐死时总会面对山丘,也不知道它还再眷恋什么。狐似乎也是有了如人一般的心思。”

九命道:“其实,人们为什么会把主动勾引男人的女人比作狐狸精,道理很简单,因为狐狸确能幻化成美女,并会主动与现实中的男人接吻。”

此言一出了,众人哄笑声的气浪只差把屋顶给掀翻了。

有人去摸九命的额头道:“你是酒喝多了,还是发烧烧糊涂了,你当你是蒲松龄在写聊斋吗?你倒是想也变成一个落魄书生,碰见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有人答腔道:“可惜这个书生爱吃狐肉,还吃的是活烫皮狐,他若真碰见一只千年修行的狐,只怕这只狐也会活剐了他的人皮。”

九命道:“就我一人吃了,你们没吃吗?若真有魇狐存在,一样会活剐了你们的皮”。

在座的谁都不曾想道,九命的话不幸言中。

血腥恐怖的魇狐杀即将展开。

中年人道:“我们刚才是在谈论为什么会把妖媚的女人比作狐狸精,怎么给扯远了,九命你刚才说狐狸能幻化成美女。并主动与现实生活中的男人接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别打哑谜了,说出来也让我们长点见识。”

九命慢悠悠地道:“我只能告诉你们,狐狸能变幻成美女,这不是天方夜谭。也并非迷信说法,这确是能找出科学依据的。你们试想,蒲松龄为何在书中多次描述狐狸精,想必他本人必是亲眼所见过。”

有人嬉笑道:“你说由狐狸变幻而成的美女会主动与男人接吻,仅仅如此吗?那她会不会主动与男人**?”

九命道:“它也许还会借接吻之机,将长舌头一直伸进你的肚子,将你的肠子给拽出来。";

众人听得有些恐怖,不由将目光扫向了那只尚关在笼里的母狐。

只见母狐也是直愣愣的瞅着众人。

九命忽然道:“你们看到没有?狗日的母狐刚才好象冷笑了下”。

狐笑?狐会笑吗?还是冷笑?

狗日的九命酒喝高了。

越说越玄了。

九命捞起一块狐肉丢到笼里说:“我有次吃狗肉剩了点,就顺手丢给我家看门的那条大黄。你们猜怎么着,大黄居然闻了闻就远远走开了。难道它能嗅出是同类的肉?我今天倒要看看这只母狐能不能嗅出这是它幼子的肉?”

中年人道:“九命,你这样做恐怕不大妥当吧,俗话说杀人也不过是头点地。”

九命笑下:“我这仅仅是杀狐”

众人不再语言,他们吃惊地发现母狐流泪了,流的依然是血泪。

狐低声的悲鸣着。

其声之凄惨,其声竟如一个年轻女子在啼哭。

在场的人无不觉得后背发寒。

狗日的母狐快成精了,九命想。

夜深客散。九命收拾好残席上床睡觉。

可他怎么也睡不着,酒劲往上冲了又往下冲。

直冲得他那胯下之物硬得象根棍。

九命尚未结婚,也无女朋友。

九命在村里是出了命的游手好闲之徒,哪个好人家的姑娘会看得上他。

九命至今尚是处男,可以说对女人的身体构造完全是陌生的。

唯有的一点见识也是来源于:躲在岸边大柳树上偷偷看村里的女人洗澡。

可惜隔得太远,只能看到一身白晃晃的肉,看不到细节。

可每当此时,九命仍然冲动的想跳下柳树,跑上前去将她们按在地上,肆意地摸捏。

其实此时正是盛夏,天气热得令人只差要窒息。村里的劳累了一天女人往往会选择在夜深人静时才下河洗澡。

九命想到这,扒在窗台上看了下月亮。

在这个时辰,女人们该出动了。今夜月色好,能看得更清楚。

女人们半夜下河洗澡往往都是三五成群做伴的。

但一些害羞的小姑娘却不愿把自己的身体展现在任何人看,哪怕是同性姐妹。

所以单飞去洗澡的小姑娘,九命也见到过。

她们往往又要等村里妇女洗玩后才姗姗而来。

九命祷告,但愿今夜能逮到一个单飞的。小姑娘面皮薄的很,胆子小的很,完事之后再威胁几句,想必她也是羞于向外人启齿的。

九命是酒壮色胆,他是耗子偷枪,起了打猫的心肠了。

九命借着月色,轻手轻脚地爬上了柳树。

这棵柳树怕也有千年了吧,庞大的树身几人牵手都抱不住。

风一吹,柳条张牙舞爪的。象老妖怪的长须。

九命想,这柳树怕是也快成精了。

河面上很安静,河水在微风吹抚下泛起微波,将月亮荡成光闪闪的碎片。

九命也不着急,眯起眼安心等待。他有种预感,就在今夜,他将有一场艳遇。

人的第六感觉真的很灵验。

远处传来了细细碎碎的笑声,九命睁开眼,破开柳条向外窥探。

是几个村里的少妇来了,她们个个丰乳肥臀,连走路都泛出一股骚气。

四周很安静,似乎往常那些整夜整夜叫春的虫子都睡着了。

九命可以很清楚的听见她们的谈笑。

说的都是些男女之间的那些破事。

一少妇笑道:“我可没功夫跟你们胡闹,我可得快点洗干净回家,我男人还在床上等我呢”。

另外几个少妇嬉笑着来摸她的**和屁股。

道:“我要是男人,也想天天晚上都日你,看看你身材,该鼓的鼓,该凹的凹,连你那双眼都是勾男人魂的,一只活脱脱的狐狸精。

被摸的少妇也不躲闪,只望地上啐了一口:“你们几个的底细我还不清楚,半夜那个**声大得不得了,浪得不得了,能够把几公里外的狗都吵醒”。

她们几个说笑归说笑,却不影响脱衣裤的速度。

在九命眨眼之间,她们已脱得赤条条的了。

个个的屁股都是又白又大的。

九命想象着把自己的那物件狠狠地抵在这些屁股上,再从某一处长驱直入。

那才叫一个爽。

九命又想:“被自己操着的这些女人脸上的表情肯定会非常的生动”

他想象出一幅幅活色生香的画面。

每一幅画面里他都是主角。

但他分明是不敢造次的,这些少妇的男人没一个是善茬。随便挑一个出来都可以把他揍扁。

他的目标是哪些十七八岁,还没给人开过苞的小姑娘。

“?谁胆子这么大,敢偷看老娘们洗澡”。一个少妇突然破口大骂。

九命一惊,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另外几个少妇帮腔跟着吼:“要看就光明正大走过来凑近看,别偷偷摸摸的。”

咒骂间,少妇们从河底捞起些鹅卵子石捏在手上威胁道:“再不现身,我们可要用石头打了”。

九命本能的把脑袋躲在柳树干后。

鹅卵子有多大,这些鹅卵子石就有多大。脑袋若要被击中,那会比被驴踢了还严重。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哪个舅子跟自己有这相同的嗜好?狗日的,谁叫你不藏好.要被这几个八婆揪个现行,这丑可就出大了。

就她们那几张破嘴,出不了一星期,十里八乡都会传遍你的光荣事迹。

九命好奇的把头稍微探出了些。

他此刻的兴趣已不在了那几个光腚子女人的身上。

他想知道村里还有谁也干这种龌龊事。

自己是知情者,又在暗处。也完全可以向那个倒霉鬼敲诈一笔封口费的。

深草抖抖索索的晃动,从里面钻出来一个小姑娘,却是村长的小闺女,叫翠花。

翠花害羞地说:“嫂子们,我是想来洗澡的,见你们在就没好意思出来”。

小翠花是十里八乡挑不出来的美女,芳年二八.。

该用什么词怎样来形容她的花容月貌呢?是粉面桃花,还是出水芙蓉?

那只是文化人的贯用酸调。

九命只用一句来形容她,那就是:人小咪咪大。

九命咽了几次口水。

莫非今夜能看到小翠花脱光的样子?

若用嘴含着她的咪咪头,她会不会呻吟?

九命胡思乱想,他的下面早湿了一大片。

“原来是小翠花呀”。几个少妇光着屁股上岸来拉住她:“快脱光了跟姨们洗。”

小翠花不敢看这些光着身子的少妇,用手把自己的衣服死死按住,不让她们扒。

“怕什么羞,迟早还不是要脱光给男人看”。

少妇们嘴够损的。

小翠花连耳根子都烧红了,她用尽吃奶的力才挣出了妇女的包围。

她垂着头猛跑,只留下一句话:“等你们洗完了我再来”。

九命心里咯噔了下。

翠花说,她还会回来洗澡。

那时,整个空旷的河面上就只有脱光了衣服的她和脱光了衣服的自己。

小翠花即便呼救也不管用,方圆几百米也是没有住户的。

何况她一个小姑娘也是要脸面的,传开了她还怎么生活。

何况她也到了怀春的年龄了,不定她心里也骚着呢?

九命用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狗日的瓜婆娘,洗了这么久还不走。

九命心里咒骂,他怕他的小翠花等不及了就回去睡觉了。

也难怪九命一心要做**犯了

结了婚的还可以天天晚上做造人运动。

而他呢?

没有女人,只由篱笆和狗。

衣破无人补啊,那种凄惶。

九命又正值青壮年,那精力在下面找不到发泄口,直往上冲。

把他那一张脸的五官都只差给冲挪了位置。

这个季节又正是猫思春狗发情的季节。

畜牲和人的区别在哪儿呢?

畜牲是知时不知丑。

人是知丑不知时。

严格来说,只要到了青春期,人就进了发情期。所谓‘不知时’便是指从此不分早晚,从此不分四季。

人不如狗自律。

人家狗一年也只骚动几天半月而已。

细算下,九命都进入发情期后的第20个年头了。

可他连个女人的手都还没摸过。

亏不亏啊,亏得心慌。

再不找个女人泄火,这股邪火再烧下去要把他给烧得灰飞烟灭了。

平日里的女人都有些怕九命。感觉他就是一只饿狼。

一只能把女人给撕碎吃了得饿狼。

九命碰到村里的婆娘,不看人家的脸,只看胸和大腿之间。

村里再骚的女人也能被他看得面红耳赤。

九命常对村里的哥们说过,要能美美实实的跟女人睡上一觉,死也值得了。

哥们这时只会用一种调唆猴子上吊的口气说:“村里那么多女人,看上哪一个就抓来日啊。”

九命有时也想,哪一天实在熬不住就这样干了,反正比不上杀人放火罪大。

九命想:要日就日村长的小女儿翠花。

现在,终于等到机会了。

他就要日上十里八乡的这个小美女了。

那些光着屁股的少妇们还在不紧不慢的搓些洗。

一个还说:“那个狗日的九命做那种事肯定比狗都还要凶,要是个小姑娘指不定要被他日死”。

另一个说:“这才叫爷门,哪象我的那个死男人,天天晚上都要往我身上压,但两分钟就结束战斗。刚把我的火勾起来,他自己的火倒熄了”。

少妇们又肆意的笑开了。

月亮也听得脸红了,躲进了一团黑云。

光线暗了下来,一股阴气开始在天地间弥漫。

有个少妇打了个冷战说:“我们还是走吧,我感觉不对劲,象有脏东西”。

此言一出,另外几个也给吓住了。

另一个少妇也磕着牙巴骨说:“我也觉得有不干净的东西,只是不敢说出来,我们快走吧”。

几个少妇再无心嬉戏,急急忙忙上岸穿衣。

狗日的瓜婆娘些,终于肯上岸了。九命长嘘一口气。

他悄悄下树,将自己的衣服裤子全扒了,赤身**的蹲在草丛里。

只要小翠花一出现,他就会饿狗扑食般的扑上去。

少妇们走远了,四周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本来是晴朗朗的夜空,却陡然间从四面山头飘过来些墨汁般的黑云,把天都遮了一大半。

小翠花果然来了,穿得还是那一件桃红短袖。

小翠花轻盈的移动着脚步来到河岸边,四处的张望了下才开始脱衣服。

脱了上衣了。那对大咪咪仿佛终于挣脱了肚兜的禁锢,欢快的颤动着。

小翠花仿佛是还有些担心,又四处地张望。

确保无人后这才开始解裤子。

长裤腿下了,里面还穿了一条粉红色的小内裤。

小翠花并不急着下水,也不急着脱去小内裤。

小翠坐在了河边的大青石板上,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光洁如玉的大腿。

九命起初也不知道她究竟再干什么,看了一会儿便看出了点名堂。

只见小翠将手一直移动到了胸部,她的朱唇也开始轻微的启开了一丝缝

九命隐隐约约听见了她喉间滑出的缠绵软音。

这少女怀春呢.

九命光着身子从草丛里冲了出来。

此时,前面哪怕是枪林弹雨,哪怕是刀山火海,九命也不顾了。

英雄都过不了美人关,何况是一只狗熊呢。

小翠见突然冲出了个人,吓得尖声惊叫。

待她定神重看时,才看清楚了来的是没穿衣裤的九命。

此刻,九命身上的最明显最障目的就是他那雄赳赳气昂昂的物件。

硬如铁棒,直指天上。

同样对男女情事一窍不通的小翠突然面对了这样的场面,那也是如天塌了般的惊恐。

她平常就羞于在同性姐妹面前展露**,也是羞于见到同性姐妹的**,所以她才单飞来洗澡。

现在不光她自己脱光了,对面还站着一个一丝不挂的男子。

没有月光,但九命身上的肌肉还是要闪闪生辉。

九命五官不错,身高180cm。原本是个结结实实,虎背熊腰的精壮汉子。

不谈他平素的不务正业,但从相貌体质而言,他应该也有可能成为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

小翠用手把脸捂住说:“九命哥,你把衣服穿上。”

这声音同样是绵软无力的,节外生枝的带了一股怂恿般的娇羞之味。

九命感觉自己的血液流得过快了。

他有些怕血管会因此承受不住,爆裂开来。

九命闭上眼,让自己安静了片刻。

待心绪稍微缓和了小点,他才艰难的移步到小翠身边。

他缓缓蹲下,颤抖着双手伸向了小翠的胸部。

小翠忍不住,喉间滑出了春的声音。这无疑是一种鼓励。一种奖赏。

九命更大胆了。

小翠终于忍不住,双手树藤般的绕在了九命脖子上。

她的十指尖尖,从九命的后背一直轻轻往上挂,最后在九命脖子上停住,来回的移动,似在寻找他的颈动脉。

自古以来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这是把刮骨挖髓的刀。

九命被小翠的尖指甲刮得有些痛,他干脆将她两只手一起压在了他的身下。

小翠主动的伸出了红红的舌头,九命哪里能按捺得住,忙用嘴将其含住了。

满口的生津,满口的奇香。

消魂,午夜里如痴如幻的无尽消魂。

完事后,两人下河清洗嬉戏。

九命说:“小翠,为了你我要重新做人。我要到你家去提亲,你能嫁给我吗?”。

小翠痴痴地笑道:“我人都是你的了,自然是此生非你不嫁”。

又说:“女孩子的第一次是最宝贵的了,我把都它给了你,你此生都不能负我”。

“?我不会负你的,否则我此生不得好死”。九命低下头寻找她的唇。

一阵奇香只扑九命耳鼻。

这是处女的**之香。

九命乐不思蜀沉侵在其间不能自拔。

九命在荒郊野外,在这个午夜里****。

缠绵到凌晨四五点,两人才恋恋不舍分开

九命踏着沾满露水的青草,唱着欢歌回到了家。

借着微弱的晨曦之光,他掏出钥匙打开了木门。

屋里仍是漆黑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九命瞎子摸路般在屋里摸索着油灯的位置。

突然,他听到了一连几声?嘿,嘿的冷笑声。

再清楚不过,的确是一个女人的冷笑声。

这声音有说不出的凄楚,有说不出的刻毒,说不出的妖艳,说不出的诱惑。

若谁能听音辩容,那辩听者会认为能发出这般冷笑声响的一定是一个屈死的女鬼。

九命听得头皮发麻,汗毛一根一根的立了起来。

“谁”?他大喊一声壮胆。

冷笑声停住了,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过度的安静有时却更能增加人的恐惧感

九命神经质的四处张望,四处仍是一团浓得化不开的一锭墨黑。

九命突然魂飞魄散。

他分明看见了一双绿幽幽的双眼。

这眼睁得滚圆,在暗夜里死盯着他。

这绿光使九命一下就想到了坟茔里的鬼火。

唯有鬼火才有这般浓的魇气。

九命所以被吓的半死是因为他还沉醉于与小翠的男欢女爱里。

冷不丁的才被这一激。

九命回过神来了。

狗日的狐,他这才想起他尚关在笼里的那只母狐。

一般的狐鸣便如婴儿啼哭。

刚才的那恶毒冷笑声必然是母狐发出的了。

九命划燃了油灯,他看见母狐不安的再笼子里四处走动。

关狐的笼子是用生铁铸成的。狐休想逃脱。

九命想,天亮一定得杀了这狐。

这狐快成精了,真的会如女人般冷笑。着实哂人。

母狐嘴里发出了人般的抽泣声。

九命却看到它的眼不知何故就突然灰暗了。

不对,不对。九命的身上的汗毛突然一下全部向外乍开。

他第一个感觉就是,有脏东西进屋了。

空气好像在轻微的颤动,仿佛有一个透明的人在屋里来回的走动.。

九命明显感觉到这东西再向他靠近了。

甚至可以听见他的呼吸。

咚,咚??,咚??是谁的心跳得这么震山的响?

九命闭住了呼吸,他还是听见了另外一种粗重的喘气。

最要命的是————

煤油灯的火苗逐渐的微弱下去了。

灯芯是上好的棉花搓成的,油也是新加满的。

为何灯火会弱下去?

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九命脑袋??嗡?的响了一声,他竟然在墙面上看到了一双手的投影。

这手影硕大无比,十指尖尖,正向着火苗的投影捂去。

而油灯实物周围空空如也。

厉魂捂灯。

灯如被捂熄灭了,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九命来不及多想,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撒向那只鬼手。

那手影吃痛的往后一缩,瞬间消失不见了。油灯顿时复亮。

九命呆呆的想了一会儿。

他确实犯迷糊了,刚才那一幕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仅为一种幻觉?

他低下头,中指分明还在往下滴血。

老人们常说:所以活见鬼是因为人神太弱了,压不过脏物。

人神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弱呢?

一是这人将死。

二是这人处在太疲倦的时候。

九命想:他应该属于第二种情况。

他与小翠花缠绵的次数过多了,亏空了精血。

马上就要天亮了,九命停止了思考,翻身上床。他实在太倦了。

再醒来的时候,阳光已铺天盖地的从他小屋的残破处射进。

肚子早饿得怪叫了。

昨日还剩了些汤肉,九命从碗柜里端出了菜盆。

但他只低头这么的一瞟。手再也拿捏不住。

‘?哐’的一声,盆落地了。

他又看见了什么?

只见一盆昨日吃剩的狐肉汤竟然变成了一盆猩红的血。

幻觉,,一定是幻觉。

九命使劲地眨眼再瞧,很不幸,真的是血水.。

狗日的母狐又在笼里冷笑了。

九命扭头去看狐冷笑时的表情。

居然很生动。

生动的让人可以揣测到它心里再想什么。

九命的揣测为:狐正在从心里邪恶的诅咒,你活剥了我幼崽的皮,我同样会活剥你的人皮。

九命被自己的揣测吓得面无血色。

这揣测来的好奇怪,似是狐内心的真实所愿,再细捉摸却又根本毫无证据。

这世上本就没有读心术。

九命长长出口浊气。有些嘲笑自己的神经质。

世上本就没有鬼魂,也自然没有凶灵。

九命想想,又开始洗锅烧水。他的确太饿了。

母狐还有两只幼崽。

此刻它们正惊恐的躲在母狐身后,身子不住的颤抖

它们昨日亲见了兄妹被活烫刮毛,现在又见九命烧水磨刀。

水在冒热气了,两只幼狐吓得竟然用前爪将眼捂住。

母狐眼含泪水,神情悲凉地望着自己的幼崽。

它是母亲,它却无能为力保护自己的幼崽。

水烧开了,九命打开铁笼的琐,伸手去抓这两只变种的小白狐。

小白狐在狭小的空间里四处躲闪。

小白狐眼里充满惊恐和无助,目光中却没有母狐的魇杀气。

它们的目光很纯洁,柔柔的,想刚出生的婴儿,干净而明亮。

终于抓住一只了,就在九命要将它拽出铁笼的时候,母狐在他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这使九命吃痛不已,也使他恼怒不已。

他缩回手,从墙角边拿来了一根铁棍。

九命狠狠将铁棍戳向母狐的嘴。

“我叫你咬,我叫你咬”。

戳了十多下,母狐的嘴就完全烂了,鲜血直流。

一个奇怪的现象发生了。

只见两只小白狐从里面的角落爬到了笼口边,一动不动的,齐齐的向他跪下。

小白狐流泪了。

泪是晶莹剔透的。

九命这才放下铁棍,他看着母狐嘴部的皮全给戳坏了,一时有些后悔下手重了点。

可惜了这张原本完好漂亮的狐皮,他想。

两只小白狐乖乖的不敢再动。只为它们的母亲少受点折磨。

谁说动物没有灵性。

九命先提起一只,就要往锅里放。

母狐和另外一只小白狐似乎不忍再看,偏过了头。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是村里的小混混陆斌来找九命玩。

陆斌凑到锅边说:?“咳,又要焖狐肉吃了,赶早不如赶巧嘛,我是嘴大吃四方,有口福呢。”

九命道:“狗日出来的陆斌,你这狗鼻子硬是灵敏呢,昨天就见你吃得最多了。今天又来蹭”。

陆斌道:“昨天你做出来的狐肉那才是一个绝呢,我吃得连舌头都差点给一并给咽了,今天我来也是学学手艺,下次我也上山捉两只幼狐来尝尝。”

九命说:“那你看好了,看我是怎样活烫幼狐的,到时只怕你下不起这个手。”

他一边说一边就要将小白狐往锅里按。

“等等”。陆斌用手挡了一下九命的胳膊。

九命道:“怎么了,别在这碍手碍脚,好生烧你的火,一会儿狐肉好了,咱两叔侄好好痛饮一番。

陆斌比九命小十来岁,是个20出头的半大小伙子。

他自幼父母双亡,在村里吃百家饭长大。

物以类聚,从小缺乏管教的他也是个游手好闲的家伙。

只是他的本质不坏,尤为心善。

陆斌道:“你把这两只小白狐送给我吧,我看着它俩委实可怜,想放生了它们”。

“送给你,”九命眉毛一扬,“你才会想呢,敢情我这瞎白忙,我在烧开水喝说”。

陆斌道:“要不,我拿我养的那只大公鸡给你换?”

九命道:“你才想得美,要换也只能换一只。”

陆斌有些犹豫。

这时,陆斌听到了母狐在笼里的低鸣。

其声竟象是一个伤心的女人在向谁哀求着什么。

他回过头看着母狐。

他发现,它看着他的眼神竟充满了渴望和感激,甚至夹杂着一丝柔情。

这眼神跟看九命时完全是天壤之别。

看九命时,射出的是一股会令人汗毛倒竖的魇杀之光

陆斌一咬牙道:“要不,我再把那只大母鸡给算上”。

九命眼睛放光了。嘴上却说:‘“幼狐肉大补着呢,这又是野味,家养的鸡?味道可没有这么鲜”

陆斌急了,说:“要不我再送你两斤散酒。”

九命道:“应承你了,谁叫你是咱侄子呢。”

陆斌缓缓蹲在了笼子前,看着母狐的眼睛道:“要不你把这只母狐也送给我吧。”

九命道:“狗日的,你得寸存进尺,打蛇绕棍上了,要不村里面的人怎么都说你是个小无赖呢。”

陆斌道:“我这也不叫你白送,我拿我喂养的那只大肥羊跟你换”。

九命眼睛又一亮,道:“你要这只母狐做什么?莫非也看上的它那张皮。”

陆斌道:“我还是想放生了它。”

九命道:“狗日的,你中邪了。你这可是搭上了你所有的家产。”

陆斌道:“你就给个准话,行还是不行?”

九命道缓缓摇头:“两只小白狐可以交给你放生。但这只母狐却是万万不能。”

陆斌惊问道:“为何?”

九命道:“这只母狐亲眼见了我烫杀它的三个幼崽,你再看它现在看我的那眼神,它也是恨不得活剥了我的皮,若将它放归山林,我还能睡安稳觉吗。”

陆斌奇道:“你说的太玄了,难道它还能找你复仇不成?”

九命叹口气道:“对于有关凶灵的传说,我也是不信的,只是这只母狐对我积怨太深了。?狐又是所有动物里最具有灵性的,谁知道它能玩出什么伎俩。”

陆斌道:“无论狐再如何灵性,无论狐再如何狡诈狠毒,在人面前它都是小菜一碟。蛇咬人有药医,人咬人才是无药可医的。你呀,一个五尺高的汉子居然不怕人反而去怕一只狐,太可笑了。”

九命道:“小屁孩还知道人才是最狠毒的动物呀,以前只当你是个没心没肺的小混混,没料想你也能说出这番话,这倒让我对你有些刮目相看了。看不出你小子还有些城府。”

陆斌笑道:“我也只是这随口一说,让你给戴了这么高的一顶帽子,我反而不好意思了。”

九命道:“我活到了35岁才真正知道,人才是最可怕,最狠毒的动物,你20岁不到,便有如此感慨。比我整整早了15年。今天我把话先搁在这,你小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会成为人中之龙的。”

陆斌笑道:“你会看相吗?我也就是一条烂命罢了,人中之龙不敢想了,只望此生都能三餐无忧。人生若便能如此,那就是幸福了。”

九命道:“成龙上天,成蛇钻草,这就要看各人的造化了。

他顿了顿,又认真地道:?“母狐我也是真不能给你放生。不谈别的,它若选择半夜下山,溜进我的小屋,也是能用利齿将我喉管咬断的。它便不用牙,用爪也能将我的肚皮划破。它在暗处,我在明处,如何防?”

陆斌叹道:“我也是一时见它母子三个委实可怜,也罢,那我就将两只小白狐抱走了,一会儿给你送鸡来。”

陆斌说着伸手进笼抓另一只白狐。

九命道:“小心,这母狐护崽,我刚才都被它咬了一口。”

陆斌有些心酸的道:“它嘴都被你戳成这样了,还能张口咬人吗?”

抱出了小狐。陆斌再次蹲在笼子前对着母狐道:“我尽力了,也只能做到这点,我会善待你的孩子,一旦它俩能独立生活了,我便将其放归山林,但愿你下辈子别再做狐。”

九命笑道:“狗日的陆斌,还真的是动感情了,你这是对狐谈情,它能听懂你在说什么吗?”

陆斌认真地道:“它当然听得懂”。

母狐费力张开了受伤的嘴呜咽了几声,算是应答。

九命饶有兴趣地道::“想必你也是能听懂母狐的回答了,它说什么”。

陆斌道:“它说它死后会化身为厉狐,要活剐了你的皮。”

九命面色大变。

陆斌淡淡地道:“你还真被吓住了,我是在开玩笑”。

“狗日的陆斌”。九命狠狠抽打了他脑袋一巴掌“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难道你昨天没吃幼狐的肉,还有谁比你吃得多呀,它若化为厉狐,第一个要剥皮的也是你。”

陆斌听到这话,想起昨天吃过的狐肉,胃一阵痉挛。

他无意看了母狐一眼,全身立时起满了鸡皮疙瘩。

陆斌竟然看到母狐对他轻轻地摆了下头。

意思象是说:“放心,我化为厉狐后不会剥你的皮”

天啊,这只母狐能听懂他和九命的对白。

这是陆斌有生以来,碰到的最恐怖,最灵异的事件。

陆斌不敢再呆下去,他将两只幼狐抱在怀里,转身要走。

这时,母狐又低声的哀鸣了。

陆斌心里一动停下问母狐:“你是不是想要为孩子哺最后一次乳”?

母狐竟然又轻轻的点了下头。

九命也看得摇头:“这下更不敢给它留活路了,它已经快成精。”

陆斌将小白狐放进了铁笼,母狐满嘴都是血,但它还是艰难的伸出舌头替孩子们舔去了皮毛上的污垢。

梳理完毕,母狐侧身躺下,将腹部完全显露出来。

母狐两天没进食了,但奶水依然很足。

两只小白狐含住母亲的奶嘴,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滴滴答答的往下掉。

陆斌不忍心再看,偏过了头。

他再次求九命放过母狐。

九命道:“刚才你也亲眼看到了,这只母狐超乎寻常的灵性,我如不杀它,便是它杀我了。你不要再求情,我主意已决,你?便是给我一座金山,也换不下它的命了”。

两只小白狐吃饱了,却用爪死死抱住母狐的头。陆斌也是用了些力气才将它们分开。

陆斌小心的将小白狐兜在衣襟里走到门口。生离死别的时刻到了。

只见母狐突然向他跪下叩谢救子之恩了。

母狐的嘴动了动,但终究没发出丝毫声响。

陆斌走后,九命找了根绳子将母狐四脚朝天的绑在木板上。

他拿起菜刀在它肚皮上比划,找到中线后狠狠一划。

母狐被生生剖成了两半。

母狐膘肥体壮,肉嚼在嘴里那是直往外冒油。

九命喝着小酒,哼着小调,心里盘算着的是如何才能跟小翠做长久夫妻

自己快四十的人了,真能讨到这样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吗?

以前即便是做梦讨媳妇,他也不敢梦见这么美的新娘。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跟小翠都做成露水夫妻了。

这意味着只差一步小步了。

她把贞操都在交给了自己,还能再嫁给谁。

小翠真是美呀,十里八乡少见的小美女。

九命回味着她的香吻。她的软舌。她的体香,她的酥胸。

这女人啊,真的是人间的尤物。

小翠呀,若真能让我娶上你,该让我如何来爱你呢?

你便是想要吃我的心肝,我也不眨下眼。

把你含在嘴里怕你化了。

把你捧在手心又怕你给摔了。

九命想得浑身燥热。

他干脆脱去外衣,光着上身。

当他放好衣服,扭头的刹那间,他看见了一个人正坐在他身边,冲着他微笑。

九命一见这人,顿时魂飞魄散。

他看到了谁,为何被吓得魂不附体”?

九命看到了去年已经去世的爷爷。

此刻,他穿着下葬时的那套寿衣,端端正正的做在板凳上。

爷爷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微笑。

这是一个老人很慈祥的微笑。

但因这个老人已经死去一年了。

这笑容便如风干后的躯体,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和空洞。

喝多了,肯定是喝多了。

九命狠狠眨几下眼,可爷爷还是真真实实的坐在哪儿。

妈妈呀,九命屁滚尿流的往外跑。

“闹鬼了,我爷爷从坟里爬出来了”

九命口吐白沫,在村里狂奔乱吼。

“疯了,九命疯了”。一时间,百十号村民汇聚在一块儿看热闹。

几个年壮的小伙子将九命按在地上。

九命目光呆滞,嘴里只重复一句话:“我爷爷从坟里爬出来了,现在就坐在我家。”

“九命,你是黄汤灌多了,眼睛看花了吧?”有人道。

九命道:“你们倘若不信,现在就去我家看呀,那老东西还在我家呢?”

村里的长者王路顺道:“这崽儿说话条理清楚,不象犯神经,要不我们大伙儿一块去看看,要真有脏东西。我们人多人神强,也是能将它压住的。”

本来众人均认为九命是在大白天说鬼话。但见老者王路顺都信了。一时都觉得后背有些发寒了。

在农村,有句谚语: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人在世上呆得时间长了,能把事物的本质能看得更透彻些。

既然王路顺都有些相信九命所说的话了。

那死人真的就有可能从坟里爬出来。

天啊,这叫什么事?

一行人相互壮胆来到九命家,却谁也不敢第一个进屋跨进门槛。

王路顺说:“你们在外面好好呆着,九命的爷爷生前和我关系是最好的,老哥们倘若真的来了,我怎么也得跟他喝两杯叙叙旧。”

虽是玩笑话,却没人敢笑。众人自觉给王路顺让了一条路。

王路顺壮着胆进去了。

屋外,一个小伙子说:“我感觉到一股阴气正从门里往外扩散”。

有人接腔道:“那是你心里作用,这世间哪有鬼魂。”

话音还没落,只听见屋里传出了王路顺的声音:“九命他爷,你怎么一直在笑,也不说话?”

刚才接腔说世间没有鬼魂的这人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扑通倒在了地上。

他被吓晕了。

谁叫他反应最快,其它的那些村民都还在憨痴痴的站着。

那是他们一时还没回过神。

还没体会出王路顺刚才说的这话,会意味着一个怎样恐怖的事实。

王路顺踉跄着走了出来。脸色惨白?,字不成调地说:“真在里面坐着呢”。

村里自有胆子大到敢下海日龙,上山日虎的后生。于是便扯起嗓子喊了一声。

“?狗日的老东西,不在坟里呆着,跑出来吓死人不偿命呀?”

九命的爷爷在里面答话了:“咦,谁在外面说话?进来坐坐,来看看我这身寿衣合不合身”。

这真真切切是九命爷爷的声音。

是他在世时谁也模仿不出来的公鸭声。

活着的时候人就够阴阳怪气的了。

死了才会如此缠人。

王路顺嘶哑着声道:“九命他爷,你已经死了。人鬼殊途,你还是回坟里去吧?”

九命他爷道:“是王路顺吗,进来坐坐,跟我聊聊天,我孙子九命对我不好呀,不给我饭吃。我活不了多少天了,我寿衣都做好了,你进来看看我穿着合不合身”。

九命闻言,吓得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爷爷,你在世时我的确对你不好,可我是你的亲孙子?,你就这么不容我,做鬼都不放过我吗?”

王路顺道:“九命他爷,你就回坟吧,不要再吓娃,他都知道错了。”

里面传来九命他爷的咳嗽声,边咳还边说道:“九命你这个不孝子孙呀,爷爷白疼你一世了,我肚子饿你不给我饭吃,我胸口疼你不给我抓药,我活不下去了,我死了你又会怎样对待我,用草席一裹就丢到坑里了吧,你要连棺材板都不给我置一块的话,我变成鬼都不放过你。”

九命这个忤逆之子,真是用一块草席裹埋了他爷爷的。

死者是出来讨棺材板了。

是来跟九命清算了。

“爷爷,我明天就去给你置棺材板,给你收尸骨办法事,给你烧纸钱。”

王路顺道:“九命他爷,你也听到九命的话了,乡亲们都可以做个见证,他若敢食言,你再来收他的命也不迟。你还是回坟去吧,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你还跟活人治个啥气??再说,九命也真知错了,他在外面给你跪着呢。”

里面有传来几声时咳嗽和吐痰的声音。

接下来,半天没声响了。

应该是回坟去了。

有个后生胆忒大,他轻轻推开门想看个究竟。

众人当时都已退到小屋十米开外。

后生刚推开门,立马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昏死过去了。

显然他是看到了什么。

人群中早有人尿裤子了。

更令人不敢深入再想的是:九命的爷爷既然都能走出坟墓。

那其它的亡灵呢?

后山就有个万人坑,埋得都是清朝被清兵坑杀的起义军。

那更是屈死的冤魂了,不要说棺材板,便是裹尸的草席都没有过一张。

一切都乱套了。

那些在生时虐待过父母的,更是心惊肉跳。

人啊。

陆斌对九命说过的,这世上最凶狠最毒辣的动物就是人了。

谁敢说他没做过亏心事,谁敢说他不怕半夜鬼敲门。

谁的屁股上没沾有屎?谁又敢摸着良心说,从没亏欠过已故的人?

就在今夜,整个山村家家户户都有鬼来敲门了,该现报的现报。

欠债的还债?欠命的还命。

今夜,还有人敢踏实睡觉吗?

许久了,小屋里确实再没动静。

看来这次,这老鬼真的回老巢了。

众人这才将被吓晕了后生抬到宽阔处,掐住他的人中。

半天,后生才醒转过来。

王路顺急切地问道:“你看到什么了?吓成这样。”

后生慢悠悠地道:“我看到他走出门了,差点还和我装了个满怀,他脸上的笑容好奇怪喔”。

村里大半的人都被这件突发的灵异惊悚事件给吓蒙了。

但俗语都讲:人上一百,形形**。

俗语也讲: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有人天生胆大,可以大过天,有人天生胆小,可小过耗子。

不得不承认,这个不起眼的山沟也是人才辈出的。

但出的更多的是一些活宝。

现在,就有几个活宝聚在一齐讨论这件事了。

他们脸上是一幅欢天喜地的表情。

一幅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

一幅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其中代表就数卖棺材的王大胆了。此人最是兴奋。满脸都发红光了。

说起王大胆所干过的那些不着调的荒唐事,你不服他都不行。

他哪里是人?简直就是林子的一只九头怪鸟。

一个天生成器的现世宝。

此人大胆到什么程度?据他讲:

有次他走夜路,突见他前面50米处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再缓缓前行。

女人穿套素白的衣服。

在月光下晃白晃白的。

王大胆疾步跑上前去想跟她搭话。

跑到三四米处才发现女人行走时脚根本就不沾地。

离地一直都有三寸左右。

而且这女人在月底下没有影子。

王大胆知道遇到女鬼了。

换一般人早就吓瘫了。

可王大胆不怕呀。

这个活宝反而紧走几步去拍女鬼的肩膀道:“喂,坟里寂寞的慌,出来溜达下呀?”

女鬼忽的一下扭转过头。

王大胆讲到此处往往就不做声了。

让听者去揣摩女鬼扭过头的样子。

不过王大胆说:“他当真跟女鬼聊上了天。

还各自谈了下抱负和理想。

王大胆的理想是盗墓挖坟发大财。

女鬼的理想是守住自家墓室里的珍珠财宝。

王大胆起了贪心问女鬼:“你家在哪儿呢,哪天去串串门,做做客?”

女鬼拿一双丹凤眼瞟他。“要不现在就去,我一个人在坟里孤单得很”。

王大胆说他最终没去。主要看不上女鬼容貌。

何况脸还惨白惨白的拉得老长。一点笑容都没有。

好像谁真的拿了她陪葬的财宝。

王大胆又说:

女人笑起来才美,可女鬼真要笑起来可就难看了。

拖出红舌头,还露出大獠牙。极为的不雅。

下一个要介绍的也是个人间罕见的极品。

他叫小六一。

名字就取得怪模怪样

行事当然更不靠谱。

小六一平生不喜喝酒抽烟,唯一的爱好就是恶作剧。

换用当代流行的网络语言就是:这个小子爱恶搞。

偏偏他在恶搞方面缺乏才华。不会出奇出怪。连现在80,90后的脚趾头都赶不上。

他翻来覆去的只用一招,那就是半夜三更装鬼吓人。

他为此付出了昂贵的代价,但他至今不悔,依然对此兴趣盎然。

那时几年前的事了。

那是半夜时分,风高月黑,小六一穿着夜行装出发了。

他知道,就在今夜,刘麻子媳妇要到山田放夜水。

那里恰巧坟堆多,不吓她玩还吓谁玩去?

小六一躲到一座高高大大的坟背后,刘麻子媳妇从这经过了。

小六一突然阴阳怪气地道:“我是鬼呀,我要吃人肉。”

刘麻子媳妇顿时吓瘫倒在地,尿从裤管往外趟。

小六一仍不过瘾,干脆用块羊皮把脸盖住了,

然后张牙五爪的蹦跳出来,继续的阴阳怪气:“我是千年白骨精,我来吸你的血了”。

可能是人在恐惧的时候,为了保护自己,会有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应变力和爆发力。

总之,刘麻子媳妇抓起一块地上的石头狠狠拽向了这只千年白骨精。

这力道大的吓人。

石块象颗小型炮弹呼啸着只奔小六一?双腿之间,胯下之物。

小六一的狗卵子立马被击爆一颗。

小六一捂住他的卵子一跳八丈高,可他不能喊疼呀。

喊疼就暴露出他是人而不是鬼了。

他冷汗大滴大滴往下淌。可他还是咬紧牙关颤抖着声音说:“我真的是鬼,我真的要吃你的肉。。。。。。”

结果刘麻子媳妇吓晕过去了。

小六一痛晕过去了。

是另一个放夜水的人发现他俩。

小六一才捡回一条命。

当时农村哪有什么医疗设备。

为了保命,小六一他爹请来了阉牲口的阉匠。

小六一被阉了。

他成了太监。

他的呐喊也成了太监的呐喊。

村里又多了个公鸭声

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他少了那点对女人的想念,更加全心投入到他的恶搞事业了。

村里有小六一和王大胆这两个大活宝,还能不闹鬼吗?

现在把真鬼给引出来了,有老尸怪爬出坟了,他俩能不乐翻天吗?

棺材铺老板王大胆发话了:“九命他老爷死的时候,我就给九命说过,你爷爷在世的时候是个阴阳怪气的主,你要不给他置副好板,怕他以后要找你扯皮。”

王大胆又说:

“咳,这狗日出来的九命就是不听,以为是我在想他的那俩个狗卵子钱,不听老人言,这下安逸了。”

小六一听得两眼冒贼光:“幸亏他当初没给他爷爷买棺材,要不然哪里会有这出好戏看”

王大胆又道:“嘿嘿,这次九命跪着喊我爹我都不卖棺材给他了。我倒要看九命用啥子方法给他爷爷请回坟去”。

小六一道:“对,就是不卖棺材给他,让他爷爷天天来缠他。这老家伙若回坟窝着就不好玩了。”

有人说了:“王大胆,你这样做不厚道吧,得不到棺材板,九命那是要遭祸的,整不好命都要给他爷爷收了。”

王大胆说:“我不厚道?九命更不厚道,前天他上山抓到几只小狐狸,请这个请那个就是不请我到他那喝酒。”

小六一道:“对,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就是不要卖棺材给他”。

有人插话了:“小六一,你跟九命关系可铁喔。前天才在他那吃了狐肉。把嘴巴一擦就不认人了呀,尽喜欢干些挖坑埋人的事。”

小六一有些尴尬,说道:“我这人心不坏,可就改不了搞恶作剧的毛病。你们看,我卵子都害在这嗜好上了。可我还是喜欢做这种明知道是缺心眼的事。”

王大胆笑咪咪地道:“要不村里人怎么都说你是个活宝呢。”

小六一羞愤万分地道:“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半路碰见个女鬼你都想哄来日。”

此时此刻,王大胆正在为九命不请他吃嫩狐肉的事耿耿于怀,并决定暂时不卖棺材给他。

殊不知,几个月后,魇狐杀展开了。哪怕只喝过一口狐肉汤的,都没逃过。

整整十三人被活活剥皮。

那时,?村里阴风惨惨。你看不到一个人笑,白天都很少有人出门。。。。。。。

连王大胆都缩在被窝里磕头作揖:“祖宗先人保佑啦,算好我九命没请我吃狐肉。”

这是后话了。现在要讲得是九命爷爷究竟被请回坟没有?

难啊,主要是王大胆不卖棺材板给他了。

九命是下午时分走进棺材店的。村里很久都没死人了,所以生意十分的惨淡。

王大胆正做在藤椅上眯着眼睛哼小调。

九命道:“王哥,卖口上好的棺材给我”。

王大胆故作奇怪地道:“你家谁死了?”

九命道:“是我爷爷从坟里爬出来给我讨要棺材了。”

王大胆一下从藤椅上跳了下来:“咦,怪事年年有,咋个今年特别多呀,我刚才小睡了会儿,也梦见你爷爷来棺材店了。”

九命顿时紧张起来:“他来干什么?”王大胆道:“还能干什么,我又没用一张草席裹埋了他,他总不可能来收我的命吧,他当然是来挑选棺材了。”

九命忙道:“那他看上那副了?多少钱我都愿出。”

王大胆苦着脸道:“问题就出在这了,你爷爷逐一的爬进棺材去试尺寸,结果你猜咋样?都不合适,他要求重新定做一副。”

九命听到这,心里一愣,有些明白了。这个狗日的王大但是在记恨前两天没请他吃嫩狐肉了。但他又不敢当面戳破。只好陪着笑道:“我叫你一声爹,爹,你就随便卖一副给我吧。”

王大胆严肃地道:“我本人从来不做蒙鬼的事,再说你爷爷一旦在坟里睡着棺材不合身子骨了,他一生气又爬出坟来找我扯皮可如何是好?你到解放了,又把我整来套起,不妥,不妥。”

九命带着哭腔道:“不会的,我爷爷有棺材就不会出来了。”

王大胆道:“你如何能知?当初你用一张草席裹埋你爷爷的时候,你想到会有今天的报应了吗?再说你爷爷生前就是个心眼比针孔都狭窄的人,为一句话可以去记恨别人一辈子,现在翘辫子了也是个小气鬼。我敢蒙他,我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九命可怜巴巴地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王大胆用一根竹签剔着牙缝里的污垢慢腾腾地道:“不急,不急。慢工才能出细活嘛,你爷爷心细的比针尖都细,我可不敢糊弄他。放心吧,老爷子都把他的身材尺寸全告诉我了,我辛苦受累下,加班加点赶做,半个月后给你准时交货。”

半晌,王胆大又道:“你说鬼吃人是一口就把人给吞了,还是先拖回坟去慢慢养着吃?”

九命哭丧着脸道:“我怎么知道?不过也快知道了。”

九命走后,王大胆笑得在棺材盖上打滚。嘴里骂道:“狗日的九命,看你下次有嫩狐肉吃时还敢忘记我不?”

九命在村里失神的转悠。眼看太阳快要下山了。家里是肯定不敢再回,可谁又敢收留这个引鬼的主?今晚该去哪里睡呢

他想想只有去找小六一撞撞运气。

可小六一把脑袋甩的象个拨浪鼓:“你万万不能到我家过夜,没准你爷爷现在就跟在你屁股后面呢。我倒时不怕,但我爹妈怕呀,你爷爷要是显身把我爹妈给吓死了可咋个办?关键是我爹妈被吓死了,心里也憋着委屈。哪天他二老万一在坟里也想不通了,也象你爷爷爬出来找我扯皮那有咋个办?”

小六一说得唾沫横飞,九命脑袋都听大了。他转身就要往外走。

小六一叫住他了:“谁叫咱俩关系这么铁,我能见死不救吗?这样吧,我给你支个招,可以缓解你目前的困境。”

九命停住了脚步,他是病急乱投医了,竟然一时搞忘记:小六一行事比王大胆都还更不靠谱。

听他的都行?鬼都要笑出尿来。

九命急切地“你有什么好办法?”小六一道:“你先给我细说下你目前的最大的困境是什么,然后我才好给你对症下药。”

九命道:“明天的事明天可以再说,我现在脑袋最痛的是今晚到哪里去睡。家是借我一百个胆我都不敢回了,又没有人肯收留我。”小六一道:“对呀,你总不可能到荒郊野外过夜吧,据我分析,老爷子可不是一般的鬼,大白天都敢出坟,那道行肯定不得了。白天他也许还有点顾忌,到了晚上可就要大开杀戒了。”

九命道:“这我都知道,你快给我支个招吧。”小六一将他引到后花园,指着一石槽说:“全靠它了。”

九命道:“你的意思是叫我躲在石槽下过夜?”小六一道:“我有这么笨吗。也只有你才能想的出这种馊主意。”九命来了点精神:“那你是真有好办法了,快别打哑谜告诉我。”

小六一道:“你先去找根绳子来。”九命不解地道:“找绳子来干什么,你不是想把我给捆起来吧?”小六一道:“捆你做什么,我是要捆太阳,捆住它不让它下山。”九命心里一寒,气急败坏地骂道:“狗日的小六一呀,哥哥有啥好事都想着你,前天才请你吃了狐肉。现在哥哥有难了,你不帮我就算了,还来逗着我玩。捆太阳?捆你祖宗还差不多。”

小六一道:“哥哥你先别生气,你听我把话说完,看到底可不可行再说嘛。”九命蹲在地上懒得开腔。

小六一滔滔不绝讲开了:“我老祖宗里出过一个奇能异士,本领那是大得不得了。有次,一个小偷深夜造访他家。待翻进院子后,听见了厢房里有推磨声。这小偷心想这家主人才勤劳得很,半夜都要磨豆腐。他一时好奇心起,透过门缝往里看。这一看不要紧,尿都给他吓了一裤裆,屎也吓出来了。”

九命心里扑通了一下骂道:“乱贼日出来的小六一,别一惊一乍的在这讲鬼故事吓老子玩。”

小六一道:“快入正题了,话说那小偷从门缝里一看,竟然看见几个没有下颚的人在推磨,这哪里是人,是鬼啊。我老祖宗正悠闲地坐在靠椅上,手里玩弄着一根鞭子。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但我老祖宗不用钱,用鞭子。”

九命道:“你就在这给我扯白吧,你总不至于现在能把你老祖宗从坟里给请出来,收我爷爷吧。”

小六一道:“虽然不能将他老人家请出来,可你忘了吗,我毕竟是他的重孙子。他家传的绝学我可是学了一两招的”。

九命道:“说吧,往下接着说”。

小六一道:“这还得再听一个故事。”九命痛苦地抱住头道:“讲吧,讲吧,反正我也没去处了,就听你在这讲讲聊斋。但有一点,你不能再讲鬼故事吓老子。”

小六一道:“有一年,村里雨水来得迟,家家都忙着栽抢种庄稼。我老祖宗也慌了,眼见季节都要错过了,可就是请不到人插水秧。”

九命翻着白眼道:“这都能难得到你老祖宗,请鬼帮忙呗,鬼要不肯下田,就用鞭子抽呗。”

小六一道:“别打岔,我正说得起劲呢。”九命道:“我真正活见鬼了,遇到你和王大胆这两个活宝贝”。

小六一说:“你不听我讲我还懒得再讲,你就等着你爷爷今晚上来吃你吧,记住了,从现在就离我远点,我怕被连累。也千万别告诉你爷爷你认识我。”九命道:“讲吧,讲吧,我这次真要再插话我是你孙子。”

小六一这才道:“好不容易,我老祖宗请到村里几个妇女帮他插秧,可整整四块大田啊,几个妇女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帮他干完活的。”

小六一说累了,休息片刻又道:“我老祖宗灵机一动,就想了个歪招,这就是捆住太阳,不让它下山。这样几个妇女便不好收工了”。

九命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烦恼,好奇的问道:“你老祖宗是用什么方法把太阳捆住的?”

小六一道:“这是家传绝学,外人哪能告知,我本来也想帮你,顺便在小试下身手的,可你刚才倒把我给骂得狗血淋头,还说我跟王大胆是村里的一对活宝贝。现在我很生气,我巴不得太阳早点下山了。等天一黑,你爷爷就爬啊爬啊爬出坟,飘到你面前说,唉。九命,我的乖孙子呢,爷爷在坟里孤单的很啦,来找你去给我作伴了。

九命缩了下脖子道:“我说错了,我才是活宝。这下你满意了吗?”

小六子笑道:“别在打岔了,话又说到我老祖宗开始着手绑太阳了。只见他将一根铁丝折成一个圆形,这便是代表太阳了。他又腰间解下裤带,一头系在圆圈上,一头就压在这石槽下。”

小六子又道:“就这样,太阳被捆住了。呆在空中不在移动,这可把田里插秧的那几个妇女害惨了,累得只差没爬在田里。想收工吧,看看日头还在老高。她们心里也纳闷呀,今天咋就这么难混呢?好容易才把所有田地给栽完了,我老祖宗见状,这才回家把绑在铁圈上的裤带给解开。”

小六一又道:“只见太阳嗖的一声就从空中溜得无影无踪了,光天白日的立马就伸手不见五指。再一听,村里的鸡都睡醒打鸣了。这几个村妇这才明白,着了我老祖宗的道了。”

九命道:“你老祖宗太非凡了,那简直是可以日天的本事,可我就不明白他咋个还是会死啊”。

小六一叹道:“本来我老祖宗看着就要飞升了,还不是害在女色上。”

小六一??一提到女色,九命马上想到了他的小翠,便来了兴趣道:“讲讲你老祖宗是怎么给害在女色上的”。

小六一又叹了一声道:“有个神仙爱才,一心想渡我老祖宗飞身,便托梦给他道:你需要搬到村口无人居住的古屋连住三晚,接受三次考验,通过了你就是神仙了,切记,切记心静则妖孽自灭”。

“我老祖宗当晚就搬进古屋里了,第一次光临他的是一只猛虎,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我老祖宗的脖子,我老祖宗想起神仙的话,知道这是幻觉,不但不躲,还把脖子伸长递过去给它咬。幻象便消失了。”

“我老祖宗一个凡人竟能有如此胆量气魄。连神仙都竖起了大拇指道,年轻人,我看好你”。

“第二天晚上光临我老祖宗的是一只恶鬼。我老祖宗那胆魄自然又通过了考验。神仙再次竖起老拇指道:我再次看好你。”

“问题就出在第三晚上了,光临我老祖宗的是一个绝色大美女,我老祖宗经不住引诱,淌着口水就去拔人家的衣服。”

九命听得发笑:“那神仙这次又怎么评价你老祖宗”?

小六一道:“神仙自然是万般的惋惜痛心了,但仙界也有条规,我老祖宗色心未灭,拿不到证啊。”

九命砸着嘴巴叹道:“就只差这一步了,就只差这一步了,要是你老祖宗能跟你一样不着调,他或许就成仙了。”

小六一道:“此话怎讲?”九命笑道:“你老祖宗若能跟你一样不着调,跟你一样喜欢半夜装鬼吓人玩,也许他的卵子咪咪也会象你的一样被人用石头干掉。成了太监,自然也就不会给祸害在女色上了”。

揭人不揭短,小六一被九命话刺激的心里又酸又楚。

太阳终究下山了,暮色来临。小六一突然脸色大变,怪叫了一声:“九命,你爷爷站在你身后了。”

九命那是给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抖得象在跳舞。他也不敢回头看。眼睛死盯着地面,连眼珠都不敢乱转一下。

小六一扑通跪下了:“老爷子呀,你千万别吃我,我上有老父老母要供养,你要吃就吃九命吧。”

九命爷爷答话了:“小六一放心吧,我跟你无冤无仇的,我不会取你的命,我要吃的是我这个不孝顺的孙子。”

小六一把头磕得山响:“谢谢老爷子不吃之恩。但是老爷子,你想想,若九命被你吃了,你就没后人了啊,每年你的忌日谁去给你烧纸?”

九命心里想,终究是好哥门儿,在为自己求情呢?

只听九命爷爷咳嗽了几声道:“这个。。。。。。”显然他是在吃不吃九命这个问题上犹豫了。

九命心里开始有点泛活了。这个小六一别看平时不着调,关键时刻真能朋友两面插刀。

可小六一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差点把九命噎死,晕死。吓死。

小六一居然讨好地说:“老爷子,你别犹豫啊,想吃就吃吧,九命不在了,你就当我是你亲孙子,我每年在你的忌日给你烧纸钱。”

九命爷爷又咳嗽了几声:“谢谢你啊,小六一。这样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我当着你的面吃人怕吓着你,我半夜12点才来取这个畜生的命。”

许久了,再无声响。九命这才抬起头小心的四处瞅。除了仍跪在地上的小六一别无它物。

九命狠狠的对准小六一屁股就是一脚嚎哭道:“小六一呀,我算是被你害死了,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你这号人。我要真被我爷爷吃了。我变成鬼爬出坟第一个就吃你。”

小六一满脸的委屈:“哥呀,我是被吓得语无伦次了,我都不知道我刚才说些什么了,你那是没见着你爷爷那张脸,吓死人了,嘴巴比在生时大了两倍,但都还是包不住满口的獠牙。那个獠牙啊,又尖又长,白森森的吓死人,还有你爷爷那双眼睛…….”

九命脸都听绿了,捂住耳朵蹲在地上落泪。

他不甘心啊,眼看与小翠的好事就要成了。小翠真是美啊,十里八乡最美的姑娘。

幸福的生活眼看就唾手可得了,可在今夜,他就要被亲爷爷给吃了。

天啊,这叫什么事?

小六一用手推九命道:“你还是到别处躲躲吧,我实在不敢留你了”。九命吓瘫了,半天才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神情凄惨地道:“俗话说人走茶凉,我这不还活着吗,茶就先凉了。小六一,我算是瞎了眼,交上你这个朋友了。”

小六一道:“你死后也别太怨恨我,更千万不要爬出来坟来吓我。这样吧,我买副上好的棺材收敛你被你爷爷吃剩的残骸,我也只能做到这步了”。

九命眼光一寒道:“你可要记好了,我变成鬼后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小六一看着他狠毒的表情打了一个冷颤。

九命回家去了。反正爷爷都说了,午夜12点准时来取他的命。躲到哪里都是枉然。确定自己这次真的过不了这个坎时,他心里反而踏实了些。

原本,九命是不相信世间真有鬼魂的,所以自然不相信报应,行事就狠毒了些。殊不知,人的三尺之内果有神明。

假若是自己一人撞鬼还可以被说服为是精神弱,产生幻像,现在是村里百十号人都见到鬼了。那么这个鬼就必然是真实的存在。九命胡乱地推测:自己死后也应该是能变成鬼的,那么他变成鬼的第一件事便是血洗山村了。只因为王大胆,小六一的落井下石,他怨恨上了村里所有的人。

天黑了,外面起了阵鬼鬼祟祟的风,油灯被吹得将灭未灭的。九命用手掌将其围住,风带着个不可告人的阴谋仍其从指缝见溜进。

九命猛然觉得身上不自在起来。第六感官告诉他,屋里正有一双眼睛在一直死盯着自己。这眼神和爷爷的眼神一模一样,空空洞洞的。却又能让人感觉到它的真实存在。

九命四处张望,寻找着这双眼睛。小屋里堆满了杂物,九命端着油灯逐一翻找。他确信,这眼睛就躲在某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图谋着不轨。

呵,终于找到了,这眼睛原来就挂在墙上。准确的说,这也不能完全称之为眼睛。这只是两个小黑洞。

是母狐?脸皮上的黑洞而已。这空洞的眼眶四周还完好的保留着母狐那细长漆黑的眼睫毛。

九命盯着这张扁平的母狐皮看了很久,他一时冒出了个古怪的想法。难道爷爷的这次出坟跟这只母狐有关?

母狐真的已经成精了吗?可以号令已故亡人的鬼魂。那么爷爷的讨要棺材根本就仅为一种说词而已。

午夜到了,门吱嘎的想了一声,随之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九命缓缓的闭上眼,一滴泪从他眼角沁出。他是为小翠流的这滴泪。小翠是他在世上唯一还牵挂着的亲人了。

九命就这样纹丝不动的站着,一只冰凉的手开始在抚摸他的颈项。

这只手终于摸找到颈动脉了,接下来应该是影片里所经常放映的情节。下一步,鬼会用嘴凑上来吸血了。

九命却听到了王大胆和小六一那实在是憋不住,爆发出来的怪笑声。

他回转头,看见这两个人间的极品活宝蹲在地上捂着肚皮,惊天动地的笑。

九命一下全明白了。竟然又着了小六一的道。

小六一玩了半辈子装鬼的把戏,别的功夫不见涨,倒是把口技给练的出神入化了。他可以模仿出任何人的声音。几个小时前,哪有什么爷爷说午夜要来索取他的命。全是这个狗日的小六一??一个人在装神弄鬼。

九命掀起地上的板凳要砸这两个活宝:“妈的,你们就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王大胆止住笑,拉着九命道:“消消气,我们是来帮你的,你若敢动手,我们真不管你了。”

九命这才放下板凳,此刻,他真的太需要身边有个人了,哪怕这个人是个极品的混蛋。

三人重新坐好,王大胆道:“九命,你别记恨我不卖棺材给你,我这样做有这样做的道理,你想,你如果轻易的就把棺材给你爷爷了,你爷爷尝到了甜头,那以后是想要啥了就爬出坟。你挨得起吗?更重要的是其它的鬼以你爷爷为榜样咋个办?因此,我们得给你爷爷一个教训。好让其它的鬼知难而退。”

有这样的逻辑吗?可一细想,好像也有些道理。

九命道:“那怎样才能给我爷爷一个教训呢?”王大胆道:“一不做二不休捆了他”。

九命道:“然后呢?”王大胆道:“然后就把他塞回坟去了呀,重新埋了他。”

捆鬼再埋鬼,这个馊主意怎么听着就有些让人毛骨悚然呢。

王大胆道:“干事情就该有个干事情的样子,我和小六一商量好了。将这次行动暂且命名为:“捆鬼计划”。总指挥为我。”

九命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却不敢反对。惹恼了这两个活宝,自己又没的伴了。王大胆道:“捆鬼事宜的具体操作明天在讨论决定,今晚主要先解决这个经费问题。捆埋你爷爷这是件造福乡亲的好事情。当然我们也不求名列,但行动中得有花销啊,这个钱谁出?当然是乡亲们出了。”

九命道:“只怕乡亲们会认为你这个捆鬼计划太荒诞了,不肯出钱。”

王大胆笑咪咪地道:“这个由不得他们了,我敢保证他们会乖乖的把钱奉上,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九命道:“看你胸有成竹的样子,你们早就合计好办法了。”王大胆使个眼色给小六一道:“给你九命哥哥表演一下。”

小六一闻言走到了门外,把门掩上。然后又笃笃的敲门。九命给搞得希里糊涂,不知他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王大胆骂道:“谁呀,敲,敲你爹的头。几点啦,还让人睡不?有事明天再谈。”外面答话了:“我是九命他爷爷啊,来找你商量点事。”

九命听得眉毛都往外炸开。狗日的小六一太神了,竟能把老爷子的声音模仿的入骨三分。

最主要的是老爷子在世时,是个标准的公鸭声。小六一自从变成太监后也成了标准的公鸭声。何况小六一还练就了非凡的口技呢。模仿的要不象,鬼都不信。

王胆大一下跪在了地上:“九命他爷呢,你别吃我,有什么事都好商量。”

外面又答话了:“唉,我那个不孝的孙子九命用一张草席就裹埋了我。今天下午,我来找九命要棺材来了。”

王大胆仍跪在地上道:“这个我知道,地球人都知道。”外面叹息了一声:“唉,我的那座坟遭水泡了,寒气重的很。我想要一副上好木材的棺材,可我孙子九命没钱啊,因此我只有厚着这张老脸来找你借点了。”

王大胆磕着牙巴骨道:“你要借多少?”外面答道:“你看着给吧,反正给少了,我明天半夜再厚着老脸来。千万记着了,明天中午之前把钱交到我孙子九命手里。”

王大胆道:“老爷子我知道了,我一定按你的吩咐去做。”

小六一表演完笑嘻嘻的走进来问九命道:“哥哥,这个主意咋个样?”九命不由得叹道:“你们两个简直是世间罕见的奇才,我服你们了。以前也知道你们两个行事跑调,只是我千想万想,想破脑袋都没想到你们会如此的不着调。以致达到了惊天地啼鬼神的地步。你俩真他妈的是进入了一种,一种值得让万人瞩目仰望的,神人才能够达得到的境界。”

九命竖起了老拇指道:“奇才啊,极品?啊,真的是如假包换的极品奇才。”王大胆斜起眼睛道:“咦,你这是骂我们还是夸我们?”

九命再次用手摸去额头上的冷汗道:(读者可以想象下那个擦汗的qq图标啊,九命此时就是那个样子)“我在发自内心的夸你们呢?。”王大胆道:“这就对了,明天你哪儿也不准去,就坐在家里等着收钱,记个账啊,哪家敢给少了,明晚叫小六一再去爬他家的窗,再吓他狗日的一回。”

王大胆又道:“到时把这笔由家家户户募捐出来的钱扎一个总账,等捆埋了你爷爷后,我们三人再平分了它。”

小六一道:“现在都凌晨一点了,我该去逐家逐户的扒窗户了,要不你们二人和我一齐去,一个人也怪害怕的,怕真遇见九命他爷了,那我这个假鬼还不被他这个真鬼给拖到坟里啊。”

王大胆问九命道:“你去不去?”九命忙道:“当然和你们一起去,我现在哪敢一个人呆啊。”

几人走出了屋外。月亮正挂在蓝天上,把圣洁的光辉铺天盖地的倾撒在了茅草屋和山麓大地上。

九命建议道:“先小试牛刀,看看效果如何。”三人最终决定把村里的长者王路顺作为第一个目标。

王路顺70岁了,无儿无女。九命爷爷生前与他关系最是要好了。他的房子孤零零的坐落在村口。又没围墙和狗,极易下手。

小六一去敲门了,半晌才把这老东西给惊醒:“谁啊,三更半夜的?”小六一忍住笑捏着鼻子,公鸭声公鸭声的道:“老哥门儿啊,连老哥哥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王大胆与九命即便已经知道这声音出自小六一,也觉得后背发寒。狗日的小六一神了,天才般的在一只老公鸭应有的声调基础上,自主创新的注入一股凉嗖嗖的阴气。活灵活现的再现了传说中怨鬼的声音。只可惜村里没有一个伯乐。当时村里村外的人都一致认为:小六一是个要等一千年才遇得到的活宝。殊不知他是一个真正千年难逢的配音大师,一个天才就这样在民间被埋没了。

“我的亲妈呀”。王路顺七十多岁的人了,听到这声音,顿时被下得象个小孩子,只呼叫其娘,再也无法保持他一贯在村里的威严形象。

小六一赶紧把那只捏鼻子的手也腾了出来,用来协助另一只手共同捂嘴,才确保没笑出声来。王大胆是把嘴狠狠的咬在大腿上,虽也没笑出声,却也是给憋得眼泪哗哗的直往下淌。

九命心思很重,自然没心思笑。他心里想得是如何才能把爷爷请回坟,再如何把小翠娶到手。

九命奇怪地看着这两个活宝,彻底的没有语言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王大胆才抬起头?,无声的肉笑皮笑着踢了小六一屁股上一脚道:“狗日的,在工作时间严肃点。”

里屋的王路顺早把被子捂过了头,缩在被窝里瑟瑟的抖着。小六一嘴都给笑酸了,揉了半天才恢复状态。他又阴森森地道:“老哥呀,我的坟进水了,住不下去了,我叫我孙子九命给我置副棺材,可他没钱呀,这不才厚着老脸来找你借点吗?”

王路顺抖抖战战地道:“我借给你,我把我的棺材本全部借给你。”小六一道:“那我先谢谢老哥了,记着明天中午前把钱交到九命哪里去。好的,就不打扰你睡觉了,我回坟去啦。”

三人快速的离开了,在一块空地上,两个活宝又哈哈的大笑了好一阵才止住。王大胆感叹道:“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想笑却又不敢笑了。”

下一目标他们选择去了刘二刀家。

对此,九命是有些犹豫和担心的,刘二刀是一个标准的流氓和地皮,取了他的钱用着怕是要烫手的。

小六一道:“吓是要吓他狗日的,钱就不要他的了。”

王大胆道:“此话何解?”小六一道:“刘二刀亲娘在世时,这个刘二刀对她是虐待之极,简直禽兽不如,竟然把人的粪便塞在了他亲娘的嘴里,这简直就是一个畜生。”

王大胆也听得卵子上都是火:“他妈的,世间上竟有如此恶人,竟能做出如此人神共愤的事,小六一,今晚不吓死他绝对不收兵,绝对不撤退。”

小六一握住来了知音王大胆的手道:“我就权当免费演出一次,钱不要他的了,他不是塞屎到他亲娘的嘴里了吗,我今晚也要请他吃一陀屎尝尝味道。”

王大胆道:“深更半夜的,哪里去找屎给他吃?”小六一道:“这还不简单,现拉吧。我恰好有点肚子疼了。”

王大胆摸黑从在路上捡了个破塑料口袋递给他道:“多拉点。”

小六一接过口袋,在前方蹲了下来。王大胆捏住鼻子道:“狗日的小六一,你下午吃什么了,这么臭。”

九命开始第三次擦额头上的冷汗了:“小舅子些,小祖宗些,玩吧,玩吧,玩出事来你们就安逸了,心落了。”

九命无奈万分的跟着他俩来到刘二刀窗底下。若换平时,他便是被驴踢了脑袋也不会跟这两个二百五瞎胡闹。但现在,他又不得不象条跟尾巴狗一样紧跟在他俩屁股后,半步都不敢落下。

小六一在窗台下不断地调试着口型道:“老子要来一次大爆发了,把老子平生的功力超常发挥出来,一次就整死这个畜生。”

戏还没开演,王大胆已经用双手把嘴给死死的捂住了。万万是不能笑出声来的,若被刘二刀识破。这个恶棍那是要动刀子滴,这就扯大拐了,还要出人命滴。

只见小六一用手在空中轻柔的拨来拨去。九命小声道:“你在抽风呀。”小六一小声回答:“闭上你的鸟嘴,我是在招风。”

好个小六一,只见朱唇微动,天地间顿起狂风大作之声。还伴随有大树被拦腰吹断,轰然倒地之声。

第一次耳听目睹如此出神入化的口技,九命和王大胆惊得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屋里的刘二刀被风的呼啸声吵醒了,将就着尿胀,他提起裤子开了门。三人赶紧在草跺处藏好。

刘二刀走到屋外,犯起了糊涂。抓了抓脑袋,整不明白一件事,刚才不是正刮着狂风吗?树都被吹断了,还有瓦片落地的破碎声,咋个自己脚刚一跨出门口风就停了。还停的如此干脆彻底,剩下的连头发丝都吹不动?

他大概想到了九命的爷爷,尿了尿后连打了好几个冷战,他四处瞅瞅,缩了缩脖子赶紧的回屋了。

他刚抵好门,小六一嘴巴又开始动了,刹那间,再次听到的是万马奔腾,飞沙走石了。刘二刀又拨开门拴出来查看。又立马的风止树静了。这次,他是明显的害怕了。神经质的一纵步跨进屋快速的抵上门喘气。

小六一嘴巴又动了,又是好一阵怒吼咆哮着的狂风。看来,小六一是想彻底的把他玩崩溃。

王大胆不耐烦了,小声道:“狗日的小六一,拜托你来点新的创意好不好,就知道吹风,再吹下去把你先人老祖宗的棺材板板都要给吹出坟了。”

“别急躁,好戏在后面”。小六一回答着重新调了口型。这次是阴风阵阵了。王大胆刚要呵斥他,脸色骤然变了,因为他听见阴风里夹带着一个女人隐隐约约的哭声。哭声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显得空灵飘渺。从女人的哀艳哭声里,,你却又能听出这女人似乎有太多的厌恨。

王大胆踢了小六一屁股一脚,小六一正全心表演,冷不防的被吓了一大跳,嘴巴随之闭上了,?暗夜又恢复了平静。连个虫子的叫声都没有。

平日温顺的小六一发怒了,圆睁着双牛卵子眼睛登着王大胆:“老子好欺负的很呀,你今天踢了老子多少次屁股了。”王大胆陪笑道:“我这不是被女人的哭声给吓住了,我想要确定是不是真从你嘴里发出来的。”小六一道:“你号称王大胆,你怕过什么呀,碰见女鬼你都敢起色心你还能再怕什么。”

王大胆道:“我他妈的就从没听见过如此恐怖哂人的女人哭声,这哭声怎么形容呢,好像要钻过你的耳膜,然后进入大脑,要控制来了你的某根神经一样。这哭声啊是勾人魂魄的哭声。小六一,你太牛逼了,继续表演,不让那个畜生喘气。”

小六一抬起脚二话不说先踢给了王大胆屁股上一脚道:“还差老子两脚,你今后要再敢对老子不客气,老子天天晚上拔在你家窗台上学刚才那个女鬼的哭声,吓死你杂种。”

王大胆道:“你别得寸进尺啊,老子可是卖棺材的,你要敢吓老子,老子不要你的卵子咪咪,对了,要你也没有了,老子要你的命,老子两刀就把你跺了塞进棺材。”

九命终于听不下去了,只得插话道:“活宝些,祖宗些,再吵下去,老子也要成太监了。”

王大胆道:“你这句话才奇怪得很,我们打口水战管你老人家屁相干。你老人家咋个会变成太监呀。”

九命道:“我卵子要被你们这两个二百五气爆了,你说我是不是太监?”此言一出,王大胆又用双手捂嘴了。小六一刚也想笑,发觉又被人戳到了痛处,脸倒给涨红得象个猴子屁股。

王大胆笑够了才道:“也是,光在这尽说没用的,空谈误事,都差点忘记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了,我们那是来请刘二刀吃屎的。小六一,继续表演,别让他把气缓过来哦。”

说到装鬼吓人,小六一眼睛又开始象天上的星星,贼闪贼闪的,贼亮贼亮的了。他老练地道:“不急,不急。人最恐惧的时候不是在见到鬼的那一瞬间,而是在等待鬼现身的那个时段。等待是最让人难以承受的,因为你根本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王大胆道:“咦,小六一,我只当你是一个草包,没想到肚子里还真有货呀。”小六一道:“老子装了半辈子的鬼吓人,还能没点经验体会呀,这次真的非常感谢九命他爷爷,他若不爬出坟来,我哪有机会将我的装鬼事业推到高峰极致。我哪有什么机会书写这和天一般大的华章。”

王大胆跟着感慨道:“这可真的是一次大手笔啊。”

九命道:“贫吧,你们就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瞎贫吧,我爷爷没准就在我们屁股后面缀着呢,早晚有你们哭的时候。”

王大胆道:“你爷爷是找你要棺材的,管我和小六一屁事,说到你九命,也算一个了不得的人物,死人都能被你气的爬出坟来,你多拽。日后有机会,你倒可以和刘二刀好好的在如何虐待老人这个问题上,多交流点经验。”

九命被抢白的脸红一阵黑一阵的,再不语言了。

小六一又在揉嘴巴作准备了。王大胆干脆把衣服脱下,把嘴给堵上,他笑神经太发达了。怕实在憋不住,走漏了马脚。

“二刀啊,为娘的来看看你了。”一个苍老凄凉的妇人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王大胆和九命虽有心理准备,都给听得鸡皮疙瘩撒了一地。

刘二刀扑通一声在屋里跪下了。妇人声由远而近,转眼间已飘至刘二刀几米开外。“娘啊,我可是用棺材厚葬了你的呀,你怎么也跟着跑出坟了。”

“哎”小六一哎叹了一声数落起了刘二刀:“从你出世的那天,为娘的就把一颗心全都扑在了你身上,怕你吃不饱穿不暖,怕你被外人欺负。你十岁时一次半夜发高烧,为娘的不顾下雨路滑,抱着你走了十多里山路看医生。,几次因天黑瞅不见,差点摔进了万丈深崖。而你长大了,再不要为娘的保护了,你反倒欺负起为娘的来了。”

刘二刀咚咚的在屋里磕头:“娘,我错了,我错了。”小六一道:“我是你亲娘啊,你怎么能够那样的对我,你把人屎都塞进了我的嘴,我不是狗啊,我是你的亲娘,你怎么能忍心这样做”。

刘二刀额头都磕出了血:“亲娘啊,我错了,我猪狗不如,你把我的命收去了吧。”

小六一道:“为娘的哪会真心去怪自己的儿子,他即使再犯了天大的错,也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刘二道哭着道:“娘,我知道错了,真知道错了,你就惩罚我吧。”小六一道:“九命他爷要去转世投胎了,但他心里憋着一股怨气,过不了奈何桥,所以他来找九命讨棺材板了。哎,为娘的也想去投胎做人,可心里也憋着怨气,也过不了奈何桥。”

刘二刀哭道:“娘,你说,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出得了这口怨气?”小六一道:“你塞人屎在为娘的嘴里,你是把娘当成了一条狗了。要我出得了这口怨气,除非。。。。。。。”

刘二刀哭道:“娘,我知道了,我吃,我吃。”

小六一随手的将他刚拉出来半小塑料袋屎甩进了窗户。

只见刘二刀跪着爬过去,拾起就往嘴里塞。王大胆看得直反胃,不由竖起大拇指:“这厮纯爷门儿,简直太有才了,吃了这么多也不见他皱一下眉头”。

小六一凑上去,从窗户的木空格里往里看,见刘儿刀满嘴满脸都是屎。一时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够了,够了。这下为娘的可以去投胎了,二刀啊,记着要善待你在世的爹。”小六一忙说,几人蹑手蹑脚地走了。

此事后,刘二刀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下床后果然善待他老爹。有一年,他老爹患上重病了,刘二刀卖房卖地,倾家荡产全力医治,最终也没保住老爹的命。下葬那天,刘二刀跪在坟前哭得呼天抢地。

把一个孽子变成一个孝子。这的确是小六一装鬼生涯中最华丽的一个大手笔。

几人走远了,这才蹲在地上商量下一个目标。王大胆道:“小六一,你学九哥他爷,赛刀郎他娘,你的嗓音可谓无极限。”

小六一得意地道:“全村上下谁的嗓音我不会模仿?因此我想给自己取一个艺名为??小村庄???你们看如何?”

九命道:“还小村庄呢?忘形了不是,小翠的声音你倒模仿一个来听听。”小六一清了清嗓音学道:“九命哥,你好讨厌喔,又来摸我的胸。”果然极象,比之还更多了一份少女的娇媚。

九命明知是假的,还是?陶醉和幻想在其间。

王大胆则在一旁,用夸张的肢体语言表示出他的肉麻不堪。

下一家他们选择去二愣子家。这厮更好蒙,平时就傻愣傻愣的,见谁都呵呵的笑。小六一道:“这也太没挑战性了。我只用一成功力就整得他个屁滚尿流。”王大胆道:“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别忘形,敬业点。”

话虽如此说,几人还是大大方方的走去敲门。二愣子醒了问道:“谁呀,外面天寒地冻的,稍等一会儿,我来给你开门。”

小六一道:“我是九命他爷呀,我厚着老脸来给你。。。。。。。”

只听里面扑通的一声,有人滚下床来了。二愣子在屋里抱着他被吓晕了的老婆大声吼道:“借卵子钱,卵子掉在眼面前,狗日的老东西,在坟里呆得身上发痒,出坟来找人扁了是不是?”

九命听出了苗头不对,拉起两人就开撒。果然片刻,只见二愣子提起根扁担怒气冲冲的跑了出来,嘴里骂道:“老狗日的,把老子婆娘都吓晕过去了,有个三长两短,老子把坟都给你掀了。”

三人被吓得够实在,亡命的跑。幸好二愣子没追,若被追上,他手里可是有重武器的。这才是真的要出人命。

跑到安全处,三人瘫在了地上。小六一捂着胸口道:“来得太突然了,要不是九命哥反应快,我们三个全给撂在那摆起了。”?王大胆道:“血一般的深刻教训啊,惹什么人都千万别去惹二愣子”。

已是后半夜,月亮已偏西了。三人站了起来。王大胆突然惊叫了一声,似乎是见到了一件极其恐怖的事。

能把王大胆吓破胆的事肯定不是普通事。小六一和九命惊恐的互相对望着。

小六一颤颤抖抖地问:“你看见了什么?装鬼吓别人玩没意见,但千万别装鬼吓自己人。”

王大胆脸上却真的貌似一副恐怖万分的表情,他也不言语,只管围着俩人打转。

小六一道:“你到底发现什么了,快说。”

王大胆终于答话了:?“你们俩个最好都站着别动,让我再好好观察观察,事情没搞清楚前我不方便透露,怕吓死你们。”小六一道:“越说越玄了,你倒是讲出来听听。我们里面就数你最胆小了,芝麻大点事都要咋咋呼呼的,是不是开棺材店时间长了,脑壳整出了毛病。”王大胆道:“好吧,好吧,我说。根据我的观察和分析,我们三个之间只有两个是人,另一个是鬼。”

此言刚出,小六一和九命惊得各退十步。三人保持距离,相互猜疑地盯着。王大胆向小六一招了招手说:“你过来跟我站在一块儿。”这句话明显得是要把九命给孤立开了。小六一道:“我他妈又哪里知道你是人是鬼啊。”王大胆道:“我是鬼,九命是人,那你现在跟他站一块儿去。”

小六一道:“那你总得先告诉我们,你凭什么就断定我们三个有一个是鬼啊。”王大胆道:“你过来我就告诉你了呀。”小六一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到王大胆身边。王大胆凑近小六一耳朵轻轻地道:“你选错了,其实,其实我才是鬼。早在半个小时前,我就被九命的爷爷给吃了。”

小六一吓得怪叫一声,想要跑,无奈身子已经被王大胆死死抱住,丝毫不能动弹了。王大胆将嘴凑近,?伸出舌头舔了舔小六一脖子却连吐了几次唾沫骂道:“狗日的,几个月没洗澡了”。

小六一这才明白了这家伙在装怪,却仍是惊魂未定的道:“打了半辈子鹰被鹰琢瞎了眼,老子装了半辈子鬼吓人,也是第一次被人装鬼吓着了,有点意思。”

那边,九命仍孤零零的站着,也不言语,也不移动。小六一抬起头往了他一眼,顿时大惊失色,嘴巴张得有锅盖大,可只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他,他,他。。。。。。”

王大胆道:“你真没创意,我刚玩过,你又来。”小六一仍嘴巴大张着:“他,他??他。。。。。”

王大胆道:“他怎么了?”顺势的将一双臭袜子塞进了小六一大张着的嘴巴。小六一把袜子扯下道:“狗日的王大胆,快跑。”王大胆自然而然的抬头看了九命片刻,也大叫了一声。两人争前恐后的狂奔。片刻便消失在茫茫月色里。

九命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最近,他明显的感觉到思维有些迟钝了,看东西物件看着了,就不知道把目光移开。整个人显得直愣愣的。

九命围着自己转了几圈,也没发现什么异常。那这两个活宝怎么见自己就象见了鬼一样呢。真是好生奇怪。

九命想想也向村中央走去了。这里是村的边缘,虽算不上荒郊野外,却也零星竖有几座孤坟。怪瘆人的。

九命想,天明,天明,一定,一定要向这两个活宝询问,他们究竟看见了什么。

天其实已经麻麻的能看清点什么了,换在往常,路上早有行人。只因九命他爷在死后的一年,没有任何征兆的爬出了坟,吓破了所有人的胆。家家仍是关门闭户的。

路上,九命碰见了自家养得那条大黄狗,因为九命的彻夜未归,狗也跟着无家可回。九命蹲下做了个招手的姿势。大黄撒娇的扑进他怀抱。

忽然,大黄警觉的竖起了耳朵。在主人身上嗅来嗅去。狗的鼻子是最灵敏的,它一定发现了主人身上的某种不对劲气味。

嗅着,嗅着,?狗喘起了粗气。

九命看见大黄全身的毛竟然象钢针一样,一根一根的全部向外乍开了,狗似乎也发现了一个足以令它毛骨悚然的秘密。

太阳爬出山头的时候,九命家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看见九命走过来,象见了救星一般,他们不谈昨夜的经历,只说凑了点份子,希望九命能替他爷爷买副上好的棺材。

全村只有二愣子不吃这套,逢人便说:“当真鬼想钱,把老子婆娘都吓得一骨碌跌下床了。表面上说得好听是借,难不成我有急用了,还要到坟里去给他讨要?是鬼就了不起呀,昨夜算他溜得快,要被我揪住了,我要不把他的那副老骨头架子给抖散了,我就不叫二愣子。”

小翠也送钱来了,九命执意不收。小翠说:“九命哥,你还是收下吧,不然一到晚上我们全家都会睡不着的,记得给你爷爷买副上好的棺材。”九命不好挑明原委,只好接下。接钱的时候,他又顺势的在小翠的手背上磨搓。小翠惊慌的把手缩回,脸给羞得通红。若不碍着众人的面,他早把她抱在怀里又亲又啃了。

王路顺是最后一个来送钱的。他走进九命的小屋,神经质的四处张望,确保九命他爷没在时才找了根凳子坐下。

坐了片刻,王路顺有些不自在了。他道:“我怎么刚走进这间屋后,便老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我看呢。”

九命闻言面色大变了,他知道,这双眼睛就挂在墙上,仅是母狐?脸皮上的两个空洞而已。

之前,他只当自己是被爷爷爬出坟的事给搞得草木皆兵。是心理作用而已,没想到外人竟也有如此相同的感觉。那么,这张母狐皮真的藏有古怪了。

王路顺最终还是把目光锁定在了母狐皮上。他立起身端详了许久道:“九命阿,你惹上凶灵了,给爷爷说说,关于这只母狐的事。”

凶灵!世间真的存在凶灵!九命不敢大意,一五一实的说起了自己如何捕得母狐,并又如何烫杀它的三个幼崽。王路顺道:“村里一共有多少人吃了狐肉?”九命道:“具体没数,大概十来个吧”。王路顺猛烈咳嗽起来,捶胸蹬脚道:“娃呀,你闯大祸了,血光之灾阿,躲是躲不掉了”。

九命道:“世间真的有凶灵?”?王路顺道:“娃呀,你至现在还不相信有凶灵吗?勿近凶灵,勿近凶灵,老祖辈人传下来的这简简单单这四个字,你知道是用多少人的生命,多少次血的教训才换来的吗?”

王路顺道:“三十多年前,你当时也只有几岁吧,村里有个冒失鬼叫张强,一次他去田里劳作时,看见田埂上横躺着一只黄鳝,正在暖洋洋烤太阳。这黄鳝足有碗口粗,张强伸手去逮它时,它也不跑,还顺势的缠在张强的手腕上。这件事被我知道了,我去找张强,我对他说,从老祖辈的口里,也从没听说过如此粗大的黄鳝。搞不好这是凶灵,勿近凶灵,你不要贪这一顿美味,赶紧远远的放生了它。”

“可是张强不听,非宰杀了它做下酒菜。第二天早上,太阳都爬出山头几丈高了,也不见张强起床。我知道坏事了,叫上几个村里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把门抬开。只见张强还窝在被窝里,我去扶他,却发现一个特别奇怪的现象,他怎么身体软绵绵的呢,再仔细的一摸。竟然发现他没骨头了。”

“张强的死也引起了法医的关注,把他的尸体运去解剖。结论是,张强全身的骨质被一种不明的毒物给软化了。法医说,这只黄鳝生存期太长了,脑部产生了一种姑且称为:化骨丹?的毒素。”

“我是不赞成法医说法的,这明显的就是一只凶灵,它所以主动的躺在田埂上,为得就是等待一个倒霉鬼来取它的命。”

九命道:“那你又怎么能断定这只母狐也是凶灵呢?”

王路顺道:“这只母狐为什么会被牛筋草缠住脚不能动身了?要知道狐是所有动物里最狡猾的,连兔子都知道要绕着牛筋草走,它岂能不知?”

九命道:“你是说这只狐故意的让自己陷入绝境,为得就是让我不费力气的捕杀它?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王路顺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曾听说过,有个猎人捕杀了许多山羊,有次这个猎人又上山捕猎了,却发现一只老山羊不紧不慢的总尾随在他身后。猎人走它就跟着走,猎人停它就跟着停。这让猎人很恼火,认为这只山羊在戏耍它。于是这发狂的在后追逐。奇怪的是这只老山羊忽然变得异常灵动,直至把猎人引至一万丈悬崖边。猎人不愿放弃到手的猎物,山羊却也向它发起了攻击,结果双双坠入悬崖。”

王路顺又道:“这只山羊就是凶灵,它故意引诱猎人去捕获它。然后选择双双毙命。九命,你从十几岁便上山捕狐,至今也可以说是杀狐无数。难道你就没想到过会引起狐类的报复?”

九命道:“这只母狐不可能是自愿送到我手里的,它正哺乳着五只幼狐,畜牲尚有舔犊之情,它岂能置它的幼崽不顾。”

王路顺叹道:“你既然知道畜牲有舔犊之情,你就不该当着母狐的面烫杀它的幼崽啊。你这样做,母狐即便不是凶灵也蜕变成凶灵了”。

九命道:“还有这种说法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王路顺叹道:“我们村里以前有一个叫张晓的年轻人逮住了一条蛇,将它挂在树上活剥皮,蛇疼得掉出了眼泪,蛇疼的露出了密密麻麻的脚。张晓害怕了将蛇丢进大河,半月后这蛇却又在张晓的枕头旁出现了,蛇已经被河水泡得泛白发臭,蛇肚子上密密麻麻的脚依然清晰可见,那半拉子皮还将落未落的挂在身上。张晓当时就被吓疯了,半个月后口吐黑血而亡。”

王路顺又道:“这蛇原本不是凶灵,只因张晓对待它的办法过于残忍,蛇死前有了魇气,故蜕变成了凶灵。”

九命道:“您意思是说我当着母狐的面烫杀了三个幼狐,母狐怨恨之余也是有可能蜕变成凶灵的?”

王路顺道;“完全有这种可能。蜕变成凶灵后,也总会表现出一些异象,比如,前面讲到的,蛇原本没有脚,却突然露出了脚,蛇原本是被张晓丢入大河,让水冲走的,半月后又莫名其妙的又再次出现了,这些都是不正常的现象。你仔细回忆下,你烫杀幼狐后,碰到了什么反常的事没有?”

九命道:";经你一提醒,我回忆了下,有几处倒是值得怀疑。”王路顺紧张的道:“你快一一告诉我。”

九命道:“其一,我烫杀幼狐后发现母狐的眼睛呈现出了不正常的深蓝色,母狐还落滴下了血红色的泪珠。其二,我头晚吃剩的母狐汤肉,在第二天清晨竟然变成了一钵污血。其三,我看见一双只能看见手影的巨手去捂油灯,油灯都差点被捂灭了。其四,昨天夜里,王大胆和小六一看见我象看见了鬼一样,慌不择道的跑了。其五,就在今天清晨,我家的大黄似乎是嗅到了我身上的某种不干净的气味,竟然如一只刺猬般,把毛全往外乍开了。当时给我的感觉就是,这狗一定是发现了一个惊悚的秘密,只是它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

王路顺叹着气道:“我刚才看到这挂在墙上的这张母狐皮,分明就感觉到有一股强大魇杀之气。这狐脸皮上的两个空洞,虽是空空的空无一物,你却能感到有一股怨毒无比的目光正从这虚无里射出。而最大的显迹却是你爷爷竟然从坟里爬出来。”

九命道:“你是说我爷爷的出现和母狐有关?”王路顺道:“大灾难面之前,都有反常的迹象。这次你爷爷出坟,怕是意味着不久山村里将有一场大灾难了。”

九命惊问:“你是指,我们吃过狐肉的,没有一个能逃过魇狐杀?”

王路顺不在做声,摇着头缓缓走出门了。

狗日的老东西,在这谈迷道信的。还说得一套一套的,他能预测未来?他怎么就猜不到昨夜鬼借钱的真象?还把棺材本全给贴了出来。九命心里找着各种理由安慰自己。

王大胆和小六一这两个活宝搂着肩膀走进来了。九命起身急忙问道:“快点告诉我,昨夜,你们究竟为何只看了我一眼,就象见了鬼一般,转身就跑了?”

王大胆道:“这个还是暂时不告诉你为妙,现在我关心的是搞到了多少银子?”九命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大摞钱。王大胆眼睛都看直了:“祖宗呢,你说我要卖多少副棺材才能挣到这些钱?”九命连吐几口唾沫道:“乌鸦嘴,你巴不得村里天天死人阿”。王大胆道:“我现在是巴不得天天有死人爬出坟来。”小六一在旁道:“别东一句,西一句的瞎扯了,现在进入议会正题,讨论并实施我们的捆鬼计划。”

王大胆道:“对头,对头,又差点跑题了。听说狗血能镇邪,九命你不是喂养的有一条大黄狗吗?要不我们给它宰来炖着吃了,算是预祝捆鬼行动能够取得阶段性的胜利,也好顺便搞点狗血。”九命道:“这狗我喂了好多年了,有感情舍不得了,既然我们现在有钱,去另外买一条吧。”

王大胆道:“钱要花到刀刃上,最重要的是,你爷爷在世时,也跟这狗感情好,我总觉得它的血对你爷爷更有杀伤力。有句话说得好,家鬼害家神嘛,人喜欢在窝里斗,鬼和神也喜欢在窝里斗,我就估摸着这家里的狗和家里的鬼也一定会喜欢在窝里斗。”

小六一道:“我靠,这是什么破逻辑。”九命却有点迟疑了。王大胆说得也不无道理,既然现在被迫选择了跟爷爷武斗,杀大黄多少也有些杀鸡吓猴的味道。

关键是,人跟鬼斗胜算为多少呢?

大黄刚好进屋了,温顺的躺在九命脚边。九命抚摸着它的头,毕竟相处多年了,心里有了几许心酸。王大胆从怀里掏出绳子道:“捆狗的物件我都准备好了,现在趁它回来就动手吧!”

几人将狗按在了地上。狗一直以为人是再跟它玩游戏,不做丝毫挣扎,还伸出舌头舔他们的手。九命将绳子一狠狠收紧,狗吃痛了,可它仍没有意识到危险。脸上仍是一副憨厚撒娇的表情。

刀子捅进了它的脖子,血涓涓的流淌了出来。它一时不明白,为什么最亲密的主人会突然对它毫无征兆的下起了毒手。刚刚都还在充满爱恋的抚摸着它的头呀,说捅刀子就捅刀子了。只有转折,连过渡都被省略了。

它也是在临死前的那么几秒钟才意识到:人才是最大的凶灵,勿近凶灵。

狗在它离世的那一瞬间居然恶毒的笑了。是的,它已经掌握了主人身上的一个天大秘密。一个小时前,它还躲在山沟里为主人即将遭受到的厄运悲凉啼哭。可现在它笑了,是幸灾乐祸的笑。

会有报应的,只是它还没来。

半个小时后,先前还活蹦乱跳的狗成了一堆即将下锅的碎肉。九命心有不甘,又追问起昨夜的事:“你们俩昨晚究竟为何只看了我一眼就转身跑了?”小六一叹道:“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只希望你听了不要有过多的惊慌。”

小六一道:“昨夜,就在我们看你的那一瞬间,我们竟然发现你在月底下根本就没有影子,当时我们也没多想,只认为你是被你爷爷上了身。”

九命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今天又为何敢来。”小六一道:“人在月底下没有影子,一种说法是,这人被鬼上了身。一种说法是这人将死。”九命道:“你这不是存心咒我吗?”

小六一道:“还有第三种说法”。九命急切地道:“快讲。”

小六一道:“传说每年阴历的七月十五,凌晨2点左右,有那么小一会儿,月亮刚好在天空的正中,此时,人不论站在何处,都处于跟月亮垂直的位置上,这就是所谓月当头的说法。人此刻在月底下便没了影子。而昨夜刚好是七月十五。所以你忽然不见了影子也是可以做此解释的。”

九命垂下头道:“真有月当头这种说法吗?”他的心一时间有了些莫名的恐惧和凄惶无助。

九命以前是不相信凶灵的。他总认为凶灵的话题自古以来都被村里人过分热衷的讨论和关注,渐渐的便被神话了些。譬如一个人看见水库里有条游动的鱼,便跳下去逮,结果被水草缠住了脚,成了水鬼,那么这个人也通常会被牵强的说成是遇到了凶灵。

但自从烫杀幼狐的,已经出现了太多可疑的显迹。致使他也有些吃不准了。

小六一上街打来了几斤散酒,三人就着狗肉喝开了,黄汤一入肚。胆子明显陡增了起来。王大胆拍板叫嚣道:“老家伙,该现身啦。”吼罢又象一条正在抽风的狗围着桌椅转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有妖精快显形。”

“王大胆,你找我做什么?”一个阴风惨惨的声音响了起来。是九命他爷来了。王大胆闻言酒全变成了冷汗,一咕噜的钻进了桌子底下。却听小六一拍手大笑道:“刚才见你真乃胆气冲天,上山敢日老虎,下海敢日蛟龙。原来你只不过是长了副耗子胆而已,现在看来,不要说日老虎,日一只病猫你都不敢了”。

王大胆知道是着了小六一的道了。这个孙子最近学鬼说话上瘾了。他爬出桌子将小六一按翻在地,用那根原本打算用来捆鬼的绳子将他牢牢的困结实了。绳子的一头他又给系在桌腿上。小六一不干不净的骂了起来:“狗日的王大胆,我日你祖宗十八代。”王大胆也不生气,笑着说:“你哄鬼还差不多,你卵子都没得,你咋个日我祖宗?”说完他又脱下臭袜子塞在小六一嘴里道:“我叫你再学鬼说话?,我叫你再糟蹋我连只病猫都不敢日”。

“王大胆阿,过来跟我坐坐”。一个苍老的声音就在耳根响起了。王大胆全身打了大大的冷颤。他也看见了小六一的眼睛一下就睁得和牛卵子一般大了。他迟疑着转过身,看见九命他爷爷正端坐在板凳上。穿的还是下葬时的那套寿衣。脸上还是挂着一副深不可测的笑容。

九命他爷再次点名道姓地道:“王大胆,过来和我坐坐啊,看看我这身寿衣合不合身。”王大胆怪叫了一声:“妈妈呀。”便和九命以风一样速度跑出了小屋。

最可怜的还是要数小六一了,他被王大胆捆住了手脚,还被象条狗一样的给拴在了桌腿上。丝毫的不能再动弹了。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跟鬼的亲密接触。

九命他爷爷站起身来了,问小六一道:“你口不口渴,我给你倒杯水。”小六一眼睛一翻,给吓昏死过去了。

外面已积聚了百十号人,王大胆酒全醒了,他反倒问九命:“小六一咋个不见,他去哪里了。”九命道:“你真不记得了吗?他被你捆住拴在桌子脚上了呀!”

正在村民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派出所来人了。死人爬出坟这一事件闹得太大,以致惊动了政府部门。公社书记刘大海指示说:一定要查清楚真象,这样下去很不利于开展农村破除封建迷信思想工作.

两个公安为了安全起见,是端着枪相互掩护着进屋的,可九命他爷爷早走了。屋里除了昏死过去的小六一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他俩勘查了下屋内,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就把绑在小六一身上的绳子剪开,抬出了屋。

??王路顺找来碗水喷在他脸上。小六一悠悠的醒转过来了。他一下跳将了起来,跳得足有八丈高,众人均不知他要干什么。只见他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径直向王大胆冲去。嘴里大吼:“王大胆,老子不想活了,老子要和你拼命。”

小六一这次真是急眼了。王大胆吓得在人群堆里躲闪。

至此,他们三人荒诞不堪的捆鬼计划就此流产。王大胆也真的被吓破了胆,不敢再戏耍九命,还白送了九命一口上好的棺材。用于敛收老爷子的尸骨。

接下来该是挖开坟坑,将死者的骨架完整的用白布裹好放进寿材,再磊好坟头。那棺材便是算送到了。老爷子有了棺材,心里通畅了,也就不出来瞎转悠唬人了。可在这节骨眼上又出麻烦了。九命刚要落下的那颗心又给悬吊吊的给吊了起来。

主要是公社刘书记不准九命送棺材给老爷子了。刘书记说:“按说这是你的良心发现,是你的一片孝心,我不该干涉。可这关系到要还原给群众一个真象。死人还能爬出坟,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一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比如你们村不是有个叫小六一的吗?他在这方面名声倒是大得很啊。”

特别当刘书记了解道竟然有鬼借钱的事发生后,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他认为从头至尾,这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他接下来要做的当然亲自捉这只‘鬼’了。

“老爷子又在小屋里现身了。”当刘书记得知这个消息后,叫上派出所的两个同志风风火火赶来了。屋外照列围了一群人。

“进去看看,我今天倒是要看看除了小六一这个活宝外,还能有谁的演技能够如此出神如化,登峰造极?”刘书记又对众人道:“乡亲们,你们都不要离开,等着我把这只鬼给揪出来。”

王大胆缩在人群后面吐着舌头道:“这才是一个胆子大倒敢日龙日虎的纯爷门。”

刘书记进屋了,果见老爷子端坐在板凳上。老爷子在生时,到过几次公社投诉九命不赡养他,有两次就是刘书记接待的他。刘书记当时也真把这事挂在心上,到过这小屋查看过老爷子的生活情况。

九命他爷说:“刘书记你来了呀,这个天杀的九命不供养我了。我活不了多久了。你看我把寿衣都做好了。这套寿衣花了我半生的积攒,我再不做连这点钱都要给九命这个畜牲搜刮去喝酒了。刘书记,今天你来了,我很高兴,我把话先摞在这,我百年后九命要是不给我置副棺材板,我死后也不会放过他的。”

老爷子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是啊,人年纪大了,话就多了。

刘书记死盯着老爷子。他忽然走上前去拍老爷子的肩膀笑着道:“走,跟我到公社,我给你重新安排个好去处,养老院行妈?”

刘书记手刚搭在老爷子肩膀上,刘书记的表情马上就僵了。那是一种因为受到了极度的惊吓后,脸上的肌肉成块成块的僵死般的鼓了出来。

两个公安也是有胆子的,硬是上前把刘书记给拽了出来。刘书记看着众人,目光变得有些散乱。兀然,他仰天长啸。村民才知道他被当场给吓疯了。他原本是以为有是人在装怪,故才去摸老爷子肩膀,已达到揭穿把戏的目的。他是在刚摸到老爷子肩膀的那一刹那才被当场吓疯的。

可他究竟摸到了什么?这成了一个众人想知道却有害怕知道的悬念。

刘书记到底是彻底的疯了,后来又跳河自杀了,当然这是后话。

事情是越闹越大了,恰巧有个科学院的研究员正在距村庄几十公里外的县城调研,听说了这件灵异的事,连夜赶晚的过来了。

他来的时候背着一大堆仪器,村里人大都没文化,所以大都认为那只不过是捉鬼的工具而已。

研究员显然是更不相信世间有鬼神之熮论的,但又该如何用现有的科学理论来解释这一灵异事件呢?

焦点全部集中在:刘书记是去拍老爷子肩膀时才被当场吓疯的,他究竟是摸到了什么?

是一种什么样不可知的东西竟然把他的神经当场给掐断了,让他完全崩溃?

研究员决定也去摸老爷子一把了。这得有随时做好为真理献身的精神。

老爷子第五次在小屋里显身了。研究员只身一人走了进去。

老爷子保持不变的姿势,冲着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微笑。研究员擦了擦玻璃瓶底般后的镜片近身观察。良久,他颤抖着双手去摸他那似乎已被岁月风干的脸了。

正在这时,砰的一声。。。。。。。

研究员转过身,见地上蹲着一只狐狸。.同样在空空洞洞的望着他,再一细看不过是一张狐皮而已。只因皮没经过重压,水分干后,腹部翻卷成一个筒,四肢部分却直立了起来。竟然就有些栩栩如生了。研究员转身将它就捡起,拍去灰尘,重新挂回墙上。

做完这一切他发现老爷子站了起来,走到他对面停下了,也不说话,就只管直愣愣的盯着他

研究员被盯得毛骨悚然,索性闭上眼摸过去。。。。。。

研究员走出小屋了,一擦一把汗,还好,他没疯。他对众人说道:“我总算是摸到这‘鬼’的脸了,这使我明白了刘书记为什么会被吓疯。我目前所具备的科学理论也不能完全解释这一灵异事件,我只能给你们作出一个大胆的推测。”

研究员道:“在沙漠中,常可以看到一些幻象,比如看到前方有一片绿洲。,可你却永远都不能够到达,其实这片绿洲早在几百年,甚至几万年前就不存在了。它只不过是被大自然录了像,在适当的温湿度,适当的光线及诸多因素下的又一次放映而已,我想老爷子所以在小屋出现,也只不过是大自然跟你们开的一个玩笑”。

有人道:“可是屋里的老爷子还会说话,尤其还能叫出走近他身边人的名字。九命进去了,他就骂九命,刘书记进去了他就诉苦。王大胆进去了,他直呼其名请他坐下,这该做如何解释?”

研究员笑道:“我读大学时,睡在我上铺的一个兄弟爱说梦话。有天半夜,他又说了。我记得他当时说:刘兵,陪我上街去买衣服。”我刚好睡醒了,也知道这个老兄又开讲了,一时图好玩就答道:陪你买衣服可以,但你得请我吃饭。这个老兄竟然说,你不是刘兵,你是杨伟,我要找刘兵。”

研究员顿顿又道:“我知道这个比喻很不恰当,因为老爷子所讲的根本就不是梦话,这又得说到地磁录音了,地壳中含有一种重物质,可以把人的声音录下来,在适当时机下播放。";

“?至于老爷子能够叫出走近他身边人的名字,并和他讲出貌似搭配的语言,只是因为每一个人身上的磁场,生物电不同,再与外界环境条件相配合,这就能够刺激出老爷子有所选择的讲出不同的话语。举个例子,刘书记进去了,老爷子就给他诉苦。这是因为刘书记曾经来过这个小屋,小屋里特殊的磁场物质已刻录了他身上特有的信息。当他在走进这屋时,信息被反馈给了老爷子。于是,他们俩曾经在一起的生活景象就被重演了。”

研究员叹息道:“刘书记所以会被当场吓疯,那是因为他一只误认为是有人在装鬼,而当他伸手去摸时,却摸不到实物。摸到的是一团空气。”

研究员又道:“我推测的也只是真相的皮毛而已,随着科学进步,会有一个更合理的解释。。。。。”

话音未落,有人惊恐万分的尖叫了一声,似是看到了什么?

王路顺道:“谁又在大惊小怪?专家刚才不是说了吗,九命他爷爬出坟只是大自然跟我们开的一个玩笑。”

咦,这话怎么听着都别扭。压更就没死人爬出坟来嘛!只是这个大自然的玩笑开得也太大了点,把一个前途大好的书记给活拉拉的给吓疯了。

发出噪耳杂音的是九命,他说他看见老爷子走出门后化作一只狐狸跑了。众人走进屋,果见墙上的狐皮已下落不明。九命的脸就有些发绿了。

大自然幽默了你一把,你奈何不了它,没听说过谁把裤子一拉就能日到天的。可凡人骨胎的小六一和王大胆竟然跟着玩了另一把幽默,不但把众人的脑袋全部洗刷了一片,还把众人的钱财也洗刷了一遍,这就相当于在茅坑里扔炸弹,注定会引起公愤的。

两人不但乖猫似的退出了所有诈骗回来的钱,还被派出所逮去关了半个月。连做笔录的女民警都被他俩的犯罪事实逗得捂着嘴巴嘿嘿的笑,貌似她的笑神经跟王大胆哥哥一样发达。

小六一出拘留所后依然狗改不了吃屎,依然喜欢装神弄鬼吓村民玩。没办法,只是嗜好问题。就象有人爱嫖,有人爱赌,有人爱偷窥。再加上小六一如今卵子也没了,比平常百姓更少了许多人生在世的乐趣。我们显然是不能过多的指责他什么的。大不了少走点夜路。人嘛,活在世上就哪么的短短几个秋,多为自己找点快乐吧,这无罪。无可厚非。

王大胆依然开他的棺材店,村里很久没死人了。他天天嫌得没卵事就做棺材。他一共做了十三口。十三?在西方是一个很不吉利的数字。这又是一个惊人的巧合。刚好有十三个人将死于魇狐杀。

九命是痛并快乐着,还夹带着几许恐惧。自从专家教他改变了房子的窗户位置后,爷爷是没在显过身了。可有关凶灵的传说,也能让他在半夜里被噩梦吓醒。老人们常说:勿近凶灵。?王路顺又说:勿近凶灵这四个字是用好多次血的教训才换来的。

九命的快乐在于他在光棍36年后终于有了自己的女人小翠。现在最重要的是上门提亲了,媒人倒是好找,就不知村长家的门槛好不好跨。他决定再一次去探探小翠的口语,小翠如果真是死心蹋地跟从自己,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

九命又想到了去河边守候。一星期内总有那么一天小翠会去洗澡的。九命想:那时又是夜深人静,又是一出鸳鸯戏水的皮影大戏了。九命没看过电影。只看过皮影戏。看得是《人面桃花》。讲得也是男女之间的苟活。据说皮影道具是用上好的驴皮经过几百次锻压而成的。自从驴皮被做成了人的形状,在灯影下就活了,变幻成妖艳风情的女子。

九命守候了五天晚上,总算见到单飞来河边洗澡的小翠了。夜很深了,月亮它象一把弯刀邪恶的挂在天上,莫名让九命有个种惧怕,仿佛这把刀会随时掉下来割掉他的脑袋。

小翠脱光了,象条鱼一样钻进水里,河水被搅动了,又把月光荡成碎碎的鱼鳞甲。

九命按奈不住了,三下两下剥去衣裤,跟着跳进了大河。

小翠被突发的状况吓得失声惊叫,待看清原是她的九命哥哥后,依然不肯放下捂在胸口的手。九命急躁的要欲行好事。小翠拼命挣扎,而且态度强硬,不容置疑。不再像上次般的欲推还就了。九命用武力扯下她的手,张开嘴就往那含去。小翠全身忍不住的颤抖了。

九命将水淋淋的小翠抱上了岸,放在草地上就要想往上压。小翠侧了下身说:“九命哥,不在这一时,你先到我家去提亲。”九命道:“又不是第一次,还害羞?”。小翠的脸一下就显出了惊恐的表情。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后道:“今天我不是来那个了吗?很不卫生。男人碰了是要倒大霉运的。”

九命听到霉运二字有了些顾忌,道:“那你得让我摸个够。”?“摸吧,摸吧”。小翠光着身闭上了眼。

九命手嘴齐用,过足了瘾才道:“我真找媒人去你家提亲了。”小翠含糊的应了声:“嗯”。就不在言语。

两人是后半夜才分开的。九命踏着月色回到了家。开门点燃油灯后,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竟然看见被他宰杀了的母狐复活了。正蹲在板凳上恶狠狠的盯住他,没错,就是那只被开了膛的母狐,那毛色,那皮上的花斑一模一样。特别那狐嘴上的皮还是烂翻翻的,那是被九命用铁棍下手给戳坏的。

九命知道聊斋里有一个故事叫《画皮》,讲得是一个道人画了副画,没想到这画成精了,变幻成美女引诱男人。

但那只是虚构的鬼故事而已。如今这张皮真的成精了,前几天突然消失,现在回来就已经是血肉丰满了。

母狐睁着双幽蓝色的眼睛望着他,红红的舌头拖出来老长。天啊,这舌头不是已经被他下酒给吃了吗。

信不信由你,这张只母狐它真的复活了。来找九命清算了。

九命他爷在死后一年爬出了坟,这样的异事也能被那个研究员用科学给解释合理了,那么这母狐复活必然也存在一个窍门。可这窍门在哪儿呢。这再也不能用海市蜃楼来强辩了。现在是半夜,根本就没有阳光。

九命害怕透了反而拾起门后的扁担向狐砍去,母狐早有准备,灵巧的跳上床头窜入了夜色。

可惜研究员已经走了,不然倒是可以再像他请教。

后来,十三人包括九命惨遭剥皮,九命临死前终于破解了这个谜团。这确实可以用科学,再一次做出合理的解释。但他拒绝透露他自悟出来的答案了,他宁愿这成为一个终极谜团,他宁愿这一起重大死亡事件成为一个终极悬案。

只是包括九命,包括所有知道魇狐杀事件的人,他们远远没想到,20年后,有两个小姑娘竟然通过她们的智慧,把这个谜团给解开了。

只是,这个谜底是如此的让人毛骨悚然,其程度远远超过了九命他爷无征兆的爬出了坟,远远的超过普通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九命找媒人去提亲了。带回来的结果却让他五雷轰顶。

不,是冰火相接。是一小杯开水?被兑上了一条河的水。村长回绝说:过几天小翠就要出嫁了,新郎是村里的小傻。

小傻人虽傻,但他家有钱。

万箭穿心吧,也肯定不会如此的痛苦。九命腿了裤子在屋里流着泪手银。他宁愿把手银时脑袋里的性幻想设定为一只狗,一只猫,甚至一只狐,他也不愿再把她设定成小翠了。

唉?,?谁说的,只准女人被?操?时流着泪,就不准男人流着泪操自己?

九命心里那是一个压抑啊?,悲凉啊。小翠没有了,他活着还有个啥劲头?还有个啥奔头?

小翠是他的心肝啊,现在心肝被割了。

还是再自割了卵子咪咪吧,跟小六一样当tj,?跟他一齐恶搞去。小六一的人生那才叫充满乐趣。尘根啊,割了吧,就自断了这点尘念。

九命举起了刀子。血象落英缤纷的桃花,从空中华丽的洒下。

九命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后才下的床。村里又多了一个太监。他的胡子还没落,声音也尚未变调。只因卵子被割掉之前所分泌的那点荷尔蒙还在体内发挥作用。

所以他还在想小翠,巴心巴肝的想,,这是他的初恋,一个中年男子的初恋。他的心还在为小翠剧痛。

九命还在床上静养他割卵子所造成的创伤时,小翠就出嫁了。

就在小翠的那个洞房花烛夜,九命做了个非常奇怪的梦。他梦见自己被一块石板给压住胸口了。石板上,小翠和她的新郎小傻正在胡搞。小傻的每一次耸动,小翠身体的每一次完美迎合,都会使石板激烈颤动,这种颤动直至把他被挤压得不能在再做呼吸。

九命一下象老了十多岁,他颤颤巍巍的去找小六一了。已经人不象人鬼不象鬼了,就跟小六一学扮鬼吓人玩去吧,或许真能找到那么一小点乐趣,忘记一小点不堪的现实。

路上,他碰到小翠的新郎小傻了。

九命叫住了他道:“小傻,我们来赌博”。小傻拍手笑道:“好啊,我最爱赌钱了。”两人找了个平整的地塌蹲下。九命发了牌,小傻刚要去看点数,九命道:“你不尿胀吗?要不你先去把尿给撒干净吧|”小傻道:“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一说,我真有些尿胀了。那我先去撒尿了,你不准偷看我的牌啊。”九命道:“我真不看,我要看你牌我全家死绝。”

小傻不傻,笑着道:“你全家?你连个婆娘都没得,这下又成太监了,只有瓜女人才会嫁给你,你全家不就只有你一人吗?”九命道:“那我要看你牌我死,我死翘翘还不行吗?”

小傻信了他对自己邪恶的诅咒,放心的去撒尿了。他把**掏出,用手握着,嗷嗷的叫着,对准天象个小孩子似的用力往上冲。

九命含着泪不但看了他的牌,还换了他的牌。小傻回来并没怀疑,结果九命小胜一个点点。

再发好牌时,九命又说:“你看,天上有灰机。”小傻仰头四处探望道:“哪里,哪里?哪里有灰机”结果是:九命更换牌更得比灰机还快了。

一会儿的功夫,小傻输得兜兜比脸都干净。恰巧,小翠来叫他的丈夫回家吃饭了。九命恍恍惚惚的有了一个错觉,觉得小翠是来叫他吃饭的。这个错觉虽然只在脑海停留了片刻,却折磨的他死去活来。肝肠寸断。

她是来叫小傻吃饭的,和自己没有任何鸡?巴相干了。自己和她是两世旁人了。

小傻被逗起了赌瘾,却没钱。九命斜着眼睛道:“给你婆娘要啊。”小傻拍了下脑壳道:“对呀。”便伸手往他女人身上搜,搜不到钱就干脆在小翠的胸部肆意的摸捏了起来。

九命看得眼馋,看得心痛。也日怪,都成太监了,还斩不断那点念想那点情丝。情丝可真象蜘蛛丝,韧性好,任凭风吹雨打就是不断,却又还透着那么一点的恶寒。

小翠已盘起了头,小翠已为他人之妻。被丈夫摸也是正常的,可小翠的眼里也是有泪光的。?小翠本能的躲闪,不让他摸。

九命在一旁道:“这种婆娘拿来搓球,连自家男人都不让摸,打她。”小傻一听,抬起手就给小翠脸上一个大耳光。小翠捂着脸,泪从指缝间流出。九命又道:“婆娘就是要随时随地的打,不打还反了她。你看你婆娘都不准你摸了,再不教育,晚上还不让你骑了。俗话都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小傻哪里经得住这一激,嘴里骂了句:“日你妈。”便把小翠按在地上拳打脚踢,半响才住手,小翠披头散发的挣扎着站了起来,哪里还有人的模样。脸上尽是紫色的血污了。

话说小翠年方二八,是十里八乡的大美女啊,此时,这张光滑的鹅蛋脸被揍成皮蛋脸。

抛开这张皮蛋脸不看,小翠依然服饰光鲜,身材窈窕。可小傻仍不解恨,骂了句脏话,抬起脚又踢了过去。这一脚正中小翠下半身,小翠象一个抛物线,更象一个断翅的天使,落在了臭水塘里了。待她再爬起来的时候,你就再看不出她有一点小美女的痕迹了。

此刻的她成了悃塘的泥母猪。

小翠死死盯着九命。九命的眼泪也早就淌满了脸。

这是一个太监在哭他曾经的女人。

稻子半成黄的时候,盛夏就过去了,轮回到了下一个季节。那年的秋在九命眼里,已经过早的满地凄惶。睹景思情呗,特别是那菊疯狂绽放后的极致败落。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花落人断肠。。。。。。

好一个天凉好个秋,众人还在穿薄衣的时候,九命却已经穿上了他那又破又脏的过冬棉袄。今秋,他特别的怕冷。他的胡子也开始一根一根往下掉了。声音也逐渐放尖。可他还是忘不了小翠。心还是痛得没办法。

自割了卵子咪咪九命并不后悔。起码这样还可以卑微的苟活着。若不自割卵子咪咪的话,他大概早就割动脉了。情也是一把刮骨挑髓的刀,慢慢杀人其痛可比古代的凌迟,都是一刀一刀的割。不同的是一个割心,一个割身。

自宫对九命来说,确是万般明智的选择。

九命又上山猎狐去了。人活在世上不就是图上面那张嘴和图下面那张嘴吗?现在下面倒是一刀割了省事,不用再操心了,那就一个心思把上面给服侍好才是正道.。

还是在一个斜阳将走黄昏即来的时段,还是在那块青石板上休息,九命掏出草烟细心的裹。就在他抬头的一刹那,他看到了狐。

确是那只已经被他剥皮抽筋,炖着吃了的狐。那皮毛,那花色,更重要的是那个极为特殊的标志,那张被九命用铁棍戳乱的嘴。

是眼花吧?不是,九命用力揉了揉眼,狐仍在。是海市蜃楼吧,更不对。大自然能录像,但不可能去做细节加工。那狐嘴上被戳烂的特征是最好的证明。狐在嘴被戳烂的几分钟后就被宰杀了。它跟本没有机会再到这个山头让给大自然摄像。

时间顺序不可能出错,那只有一种解释,这母狐真的就依托一张皮复活了。这也太恐怖了。假若,非要用科学来解释,又该作何解释?

狐万般怨毒的盯着九命,九命慌乱的抓起枪,狐灵巧的一蹦,幽灵似的消失在了莽莽丛林。九命慌不择道的下了山。

更令人可怕的事发生了。这只已死去的狐经常在村里溜达了,还不怕人。见人也不躲闪,当然人见了它反是实躲闪不及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只成了精的魇杀狐了。这是凶灵,勿近凶灵。

所有人都在为九命和那些吃了幼狐肉的食客捏了一把汗了。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

山雨欲来风满楼。村庄其实已经是杀机四伏了。血腥的魇狐杀已经正式拉开了帷幕。

话又说到,九命自从太监后,不但没了胡子,面皮也白嫩了许多,再配上一副娘娘腔,就有些貌似传说中的小白了。咳,也不是说做小白不好,各人的审美习惯不一样。这并不奇怪。林子大了,千千鸟,万万鸟,什么鸟都会有,就连性取向都可以不一样了,这些偶都已经不好奇了。

小六一和九命以前关系本就不错,现在更密切了,虽然丢掉卵子的方式方法不同,但结果是不容质疑的,同是天涯太监人嘛。

两个太监躺在草垛里东一句西一句的瞎聊。小六一说:“人生在世,诸多烦恼都因情而生,人啊,一旦被情丝百转千回缠绕,那可是剪不断理还乱啊。有句话都说:为伊消得人憔悴。不过象你这样为爱痴狂到不能自拔,以致挥刀自宫的人,古今好像只有你一个。你啊,即便没有卵子了,也是一个响当当的纯爷门儿。”九命也没生气,别人再怎么糟蹋他,他都无求所谓了。男人没卵子了还会再有自尊吗?小六一竖起老拇指道:“我这番话并非挖苦你,其实你才是一个有着真性情的血性汉子。”

一群小鸭子溜达到草垛旁,静悄悄齐刷刷的蹬下了,似乎对他俩的谈话内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小六一看着鸭子,竟然有些害怕了。他道:“九命,你看这些小鸭子仿佛能听得懂我们的谈话。我就在想,莫非它们也有灵魂,也懂喜怒哀乐?这使我不由想到那只狐。据说,村里有好多人都亲眼看到了那只狐。那只已经被你宰杀了的狐,它竟然就依托一张皮复活了!这不是《聊斋》里才会有的情节吗?我可也是吃了狐肉的。怕是也要惹祸上身了”。

九命道:“是啊,我也是百思不得其间,但我相信,其间一定有一个窍门,就象我爷爷爬出坟一样,貌似根本不可理解。还不是被那个研究员给一语道出了天机。再容我想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天机,天机,是啊,这次皮子复活怕是真的有一个莫大的天机了”。九命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我一定会悟出这个大天机的,现在我似乎开始有一点头绪了。”

小六一紧张的问:“你想到了什么,快点告诉我。”九命道:“莫问天机,我怕我的推测会把你当场吓疯。”

小六一脸色变了,问道:“这么说,我们真的难逃一命?”九命叹道:“我还没想透彻,但第六感觉告诉我,这次真的有大麻烦了,吃过嫩狐肉的也许真的没有一个能躲得过魇狐杀。”

小六一道:“那你快想想怎么应付吧,不可能就这样坐地等死吧”。九命道:“我还没想透彻呢,我刚想到,为什么我喂养多年的大黄狗会在我身上狂嗅,它一定是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小六一惊道:“什么秘密?”。九命道:“当时大黄全身的毛都向外炸开了,象一只大刺猬。单从这一点,你就可想而知。这个秘密会有多么的令人惊悚,以致把我家的大黄都吓成这样。”

九命叹道:“这只大黄跟了我十年,可谓对我忠心耿耿,它若不被我宰杀,也许它还会想到办法来挽救我们众多人的性命。”小六一听得汗毛都竖了起来:“狗能知道什么秘密!它竟然会有办法救我们?快告诉我,你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九命淡淡的道:“不是告诉你了吗?我还没有想透彻。”

顿了一会儿,九命又道:“我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也是我自找的,是漠视生命的报应,只是到头来,我竟然会连累了这么多人。”

九命又道:“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想老祖人传下来的那四个字:勿近凶灵。我就在想,或许在动物眼里,人反倒成了最大的凶灵。就象我家那条大黄,象那只母狐及被我的几只幼狐,在它们临死的瞬间,在它们眼里,我成了魔鬼般可怕的凶灵。”

小六一叹道:“是啊,世间所有具备生命的动物里最嗜杀成性的就是人了,不错,人,才是最大的凶灵。”

九命象是没听到小六一的由衷感慨。自言自语道:“对,人虽然是魔鬼般可怕的凶灵,可那只狐却更是比魔鬼还可怕的凶灵。”

忽然,草垛堆背面发出了轻微的响动,似是有什么东西在向他们走近了。小六一?起身查看。

他刚立起身,却发疯似地怪叫一声,仰面倒在地上了。

小鸭子们惊慌失措四处逃散,九命怔了半响才把目光落在已经倒地的小六一身上,只见那只母狐正骑在小六一身上,似在图谋着不轨。

小六一挣扎了片刻就挺直不动了。九命又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应该去赶走这只魇狐。他跑步去了10米开外才找了根木棍,再折身回来的时候,狐已经不在了。

小六一也已经晕乎乎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正在拍打衣服上的尘土。他看见九命手里拿着闷棒慌慌张张的奔过来,反而很诧异了。问道:“你要做啥子?”九命脸色顿时大变了,手中的闷棍悄然落地,击起一地尘埃。

九命看见尘埃从地上泛起,象迷雾一般迷漫过他的双眼。小六一问道:“你怎么就呆若木鸡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九命恐怖万分的问道:“你刚才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小六一道:“我是蹲得时间太长了,猛然站起来不适应,我本来就有黑头晕的毛病。”

九命摇摇头道:“你刚才被那只魇狐袭击了。”小六一仍是晕乎乎的,原地四处的打转,浑身上下却怎么也找不到伤口。”

九命眼里有了泪:“是哥哥对不起你,哥哥不该请你吃狐肉。”小六一发狂地道:“你肯定是想白了,你肯定是悟出了天机。你悟出了这只母狐复活的窍门那你快告诉我,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

九命惨然的笑道:“不错,就在母狐袭击你的这一刻,我终于彻底的自悟明白了,可我会把这个秘密放在肚子里,烂在坟里。你不是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那我告诉你,我们全部都会死于这只,这只单凭一张皮就复活的狐。哪怕是喝了一口狐汤的,都必死无疑。”

小六一摇头道:“太可怕了,一只狐会依托一张皮复活,还会要了我们的命。”九命道:“哎,我只能再给你透露一点:“所有发生的这一切都可以用科学作出解释,所有发生的这一切都符合常理。我只能说到这里了,也算让你比其它人死得稍微明白一点,不枉我们相交一场,我们来世再做哥门儿吧,来世我们一定要记牢,远离狐。”

小六一浑身瑟瑟的抖着:“真的再没有任何办法了吗?”九命木然说:“没有丝毫办法了,我们绝对的必死无疑。”

小六一彻底的崩溃了,咆哮道:“这只狐究竟是怎么样复活的,它究竟会用哪种方式要了我们的命?”

九命露出白牙,阴森森地道:“我们会被它剥皮,就象我当初活剥了它三个幼仔的皮。”

小六一?一蹦八丈高了,如果他还有卵子的话,卵子肯定也会被他这一跳给跳落了:“你凭什么作出这样的断言,你这么聪明,当初你怎么没悟出你爷爷爬出坟的真相?你竟然在这里给我大谈科学,你它妈小学一年级都没毕业,狗卵子大的字你都认识不了一竹篮,你当你是那个研究员,在这里跟我大谈科学,可笑之至,你倒是用科学给我讲讲,一只狐就怎么它妈的就依托一张皮复活了呢?”

九命不耐烦了:“我已经说过,我会把这个秘密烂在肚里,我不告诉你,也是不想你被真象给当场吓疯,好好的度过这段日子吧,我们,我们还有些时日可活。”

正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响,小六一和九命惊慌的四处张望。

正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响,小六一和九命惊慌的四处张望。

只见村中央的那棵老核桃枝丫,无端的被折断了一根,,惊飞不计其数的乌鸦。“呱?呱?呱”此声起,彼声伏,象在演奏一曲出色的死亡交响乐。

农村有一种说法:但凡听到乌鸦叫,村里大概会死人。这次竟然大合唱,这让九命和小六一从头凉到了脚底板。

更大的显迹出现在了晚上。这天晚上,月亮的心情似乎蛮不错,象一个慈祥的母亲,被调皮的稚儿逗得相当开心的笑弯了嘴巴。

忽然,全村的狗竟然一起开哭了。狗哭更是意味更大的不吉利,乌鸦叫了,不一定死人,但往往狗哭了,就非常的灵验了。据说狗能嗅到人出体的灵魂在闲逛。狗一直,一直的都把人作为最可靠忠实的朋友。狗应该是在为即将化鹤西归的主人哭泣。

狗哭的时候,村里的张小猛正爬在她媳妇身上耸动,刚要乐到巅峰的时候,却被突发的,成片的狗哭声吓得一个激灵,硬是把那点马上就要尿出来,比血水还金贵的东西又给活生生闭回去。

张小猛仍压在他媳妇身上只顾穿粗气。他媳妇叫雪英,?此刻一张脸如桃花般的鲜艳。雪英将他男人从身上推下去,ying荡地道:“还没把我弄舒服呢,咋说熄火就熄火了。”张小猛道:“瓜婆娘,你刚才没听到狗哭声啊?成片的哭。”雪英嗲声道:“我不是正兴奋着吗?没听到。”张小猛道:“震山响的狗哭声你竟然都没听到,我又没有日你耳朵,你耳朵咋就聋成这样。”雪英咯咯的笑着,又往他男人身上拱。张小猛却再也恢复不了状态。雪英用手一摸,软的象条蛇。不由生气道:“也没见你射出来,敢情给闭回去,倒流进脑壳了。”

张小猛一擦一把汗道:“成群的狗惊天动地哭成这样,我可是平生第一次所见所闻啊,村里怕是要出大事了。”雪英道:“还不是那个千刀万剐的九命,贪图美味,惹上了凶灵。这次怕不知有多少人要被他给连累死了。”

张小猛道:“今天我又看见那只母狐进村了,狗日的太精怪了,如果不小心与人撞面,它还会给人点头致意。”

雪英将被盖往上拽,一直盖过她那对比瓜瓢还大的乳??房?道:“谁说不是呢,它既然能依托一张皮就给复活了,也肯定是懂法力通人性的。”张小猛道:“村里人一直在传闻,说它会恶毒报复所有吃过它幼崽肉的人。”

雪英道:“那是肯定的,老虎再毒也不食子,听说九命当着母狐的面烫杀它的三个幼崽,还将煮好的肉硬塞进母狐嘴。就拿人来讲,都有一句话:儿是娘的心头肉。小狐也是母狐身上掉下来的肉。九命这样做,是太过份了,倘若不如此,死去的母狐岂能积攒如此多的魇气复活。它既然复活,唯一要做的就是复仇了,说句难听的,哪怕是喝过一口狐汤的,都会是它复仇的目标。”

张小猛道:“狗日的瓜婆娘,你哪来的这么多歪歪说法?”雪英笑道:“我是瓜婆娘倒是不假,但是谁在天天日我啊,你再骂自己是狗呢?”

张小猛侧起身道:“那你再估计下,母狐会采取怎样的报复行动。”雪英道:“以牙还牙呗,当然是剥皮了。”张小猛闻言,脸色剧变。雪英奇怪地道:“你是咋个啦,你又没吃狐肉,你为何怕成这样?”

张小猛上下牙齿哆哆哆的磕的震山响:“那天,九命请人吃狐肉时,我刚好路过他家门口,就讨了碗狐肉汤喝。后来,村里关于魇狐杀的传闻多了,我怕你担心,一直的不敢告诉你”。

“你喝过狐汤!”雪英犹如被5个大炸雷给击了顶。她爬在她男人身上,疯狂的去撕他嘴巴:“我叫你嘴馋,我叫你嘴馋。”张小猛哭道:“我还不是听说狐肉汤补男人精气,你又天天晚上都要,我怕满足不了你。”雪英闻言一愣,继而用双手捂住脸哭了。

“雪英你快看”!张小猛惊叫一声,其声之惊悚恐怖,比活见了鬼都还恐怖一百倍去。

雪英急问道:“你看到什么,在哪儿?”张小猛眼睛睁得滚圆,尖身叫道:“狐,这么大的一只狐进屋了,你没看见吗。”

雪英道:“我看了啊,哪有狐?满屋子都是空空洞洞的,连只猫也没有。”

张小猛大滴大滴的汗珠从毛孔里渗出,脸因极度的恐怖,似是被一种外力,象扭麻花般的给扭成了一个肉陀陀。眼因为睁得过于滚圆,眼珠竟象一颗玻璃蛋似的滚落出来了。血从空洞的眼眶狂泄而出。

雪英抱住他大哭道:“你怎么啦,好好的眼珠怎么说掉就掉了阿”。张小猛满脸满嘴都是血,依然在狂叫:“我又没日你眼睛,你眼睛咋就瞎了啊。这么大一只狐进屋你都看不见,它正一步一步象我走来了”。

雪英被唬得光着身子跳下床,忘记了羞耻就往门外跑。硕大的乳?房?一颤一颤的,硕大的屁股也是一颤一颤的,再加上那极白嫩的皮肤和杨柳般的腰身,极是媚惑人。

雪英跨出门槛的一瞬间,她听见丈夫连声的惨嚎声:“这只狐,不,这只是一张皮影而已,它走出折子戏,它在剥我的皮了。”

雪英跑到公公婆婆住的厢房前,拾起块砖头砸门。哭喊道:“快起床阿,小猛出事了。”女人的哭声先把狗吵醒,狗的吠声才总算吵醒了四边的住户,男人们穿着短裤睡眼惺惺的前来围观查看,一见光着?屁股的雪英,眼睛马上象猫见了耗子,不但睁圆,还射出一股馋光。

雪英也算是村里俊美的村妇,是村里的大众情人,更是已婚或未婚男人手银时的性幻想对象。

此时她竟然不挂一丝,象一尊白玉雕琢的像,美轮美奂。可惜月光太微淡,看不清细节。

男人们此时或许都在抱怨,你说要长的是一对猫眼才多安逸,能够自如的收缩瞳孔。一个男人假装冒冒失失的拱到雪英近对面,关切的问:“嫂子,出啥事了,别怕,有我们大伙给你撑着呢”。话说的同时,一双贼眼却一只往人家胸部的?乳?峰上瞟,一只往人家下?体处瞟。

这个村子就是出奇才:象小六一,学九命他爷,赛刀郎他娘,号称小村庄,一个绝世的配音大师。象王大胆,搞笑到半夜碰见个女鬼,他都想哄来日。又象小六一那个差点修成正果的祖宗,用一根鞭子就能强迫鬼给他八路的干活,凭一根绳子就把能太阳给捆得牢牢实实。

当然,出得最多的还是色狼,眼前这位仁兄不但看了,他还想摸了。怎么才能正大光明的去摸呢?这可难不到这个仁兄。他假装回过神来似的脱下自己的衣服,亲手给这少妇披上。

披的时候,他那双毛手顺便给人家摸了个通透。后来这位仁兄因犯强奸杀人,政府免费赠送了他一颗花生米米。所以说,从小看的到老。

雪英的公公婆婆年纪的确太大了,行动象一对老鸭子,满吞吞的能把人急性子的人给急死。

待众人推开房门进屋子一看,全部都呕吐起来了。

印入人眼球的是在地上不停翻滚的一条红虫虫,从体型轮廓来看,是张小猛,他身上的皮肤不在了,,从头皮到脸皮到脚底板皮,一寸一毫都不在了。

雪英恐惧远远大过悲伤,所以她不敢上前去搂住这只红虫。任凭他在地上曲动。地很脏,没皮保护的这具躯体已经粘附了太多的灰尘。体内不断渗出的血又把灰尘裹搅成颗粒。

张小猛痛苦的挣扎着,他只是皮肤突然被剥了,也没伤着内脏。要感染至死,还得有一个过程,所以他现在还死不了。

没人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将他抱上床?没有了皮肤的庇护,即便是那么温柔的一触,也会触到他裸?露的肌肉和神经,同样会令他痛苦不堪。

最主要的是谁会有这个胆子去碰他?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女人的哭笑声,所以用哭笑这个词,是因为你跟本就不知道这是哭声还是笑声。这声很是阴毒,充满了类似一个厉鬼复仇后的快意和凄凉。

是小六一在恶搞吧,他的嗓音可是无极限的。不可能,小六一好几天都没出门了,他也是吃过狐肉的,这会儿不定在自家被窝里瑟瑟发抖。

那是谁?众人抬头向窗台望去,看见了已经被九命宰杀了的魇狐,它的嘴巴仍是那样的残破不堪。

九命要烫杀小白狐,伸手进笼子去抓,结果被护崽的母狐咬了一口。九命气坏了,找了个铁棍就戳它的嘴。直至戳得它遍嘴鳞伤,再不能把嘴合拢,更别说咬人了。随后,九命活剥了母狐的皮。

这张母狐皮被九命挂在墙上风干,因没有重物的轧压,腹部卷成了一个筒,四肢又直立了起来,就有些栩栩如生的像只活狐了,在九命爷爷爬出坟的第三个下午,这皮自己下地跑了,再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血肉丰满,再回来的时候,它就开始活剥人皮了。

这就是整个过程,张小猛只是它选择复仇的的第一个对象。接下来还有很多人。

不错,此刻发出女怨鬼般哭声的确实是这只母狐。一般的狐鸣便如婴儿啼哭,何况这只死而复生的狐精。

母狐蹲在窗台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被剥皮后的张小猛在地上象一条红肉虫在扭动。它的眼是绿幽幽的。它的表情有些有悲。

九命把三只幼狐从笼里抓出来了,一?一的放进滚水,几秒钟后提起,再用铁刮子这么一挂,毛就全掉了,肉虫般的幼崽仍没毙命,惨叫着,扭动着身子爬向母亲。那一刻,母狐的眼睛一下就变得如现在,幽蓝色无比。

母狐就大大方方的坐在窗台上,欣赏着它的杰作,享受着它的复仇快意。没人敢把它怎样。除非你想成为下一个剥皮对象。

,围观的看客中不乏食客。谁能想到那会是一场绝命的口食。

人啊,你头天晚上脱下的鞋,你敢保证第二天早上就能百分之百的穿回去吗?一个小时前,张小猛还骑在如花的媳妇身上,尽享男女之欢,一个小时前,屋里荡漾着暖昧的春色?。?可现在他被剥皮了。

极度的恐惧还在往无边上升级,雪英的嘴张得大大的,象一条脱水的鱼。张小猛突然停止扭动,向她找招手了。

他的思维还在很清晰,竟然还能做出象样的肢体动作和开口说话。

雪英走过去,脸上满是泪水,这泪水汇流在下巴处,滴落在张小猛身上。泪水里含有盐分,张小猛被深深的腌渍痛了,又止不住的呻呤。

张小猛伸出一只血手在空中摸索,他的两颗眼珠早就顽皮的蹦跳出来了,他现在什么也看不见。小猛声音凄惨的说:“雪英,念在我们夫妻一场,你去找瓶剧毒农药来给我喝了吧,我一时半会死不了,这是活受罪阿,我太难受了。”

雪英拼命摇头,剧烈哽咽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小猛艰难的道:“连树都要活皮,你见过一棵树被剥皮了,还能在保持不枯死吗?人活得就更是一张皮了!”

张小猛神智又不大清楚了:“对,万物活得就是一张皮,对了,你看过皮影戏吗?一张驴皮在灯光下就复活了,幻化成妖艳的女子。对,这只母狐也就凭一张皮就复活了,它来剥我的皮了,不,根本就是一具空壳,完全就是一具空壳。”

“小猛,你这是怎么了,你的皮肤全都哪里去了?你到底再说什么?”雪英想抚摸它,又怕触痛他。血已经凝结,现在,他全身往外渗的是黄水。

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了,王路顺将雪英叫过来商量:“你家还有什么剧毒的农药没有?要不就给他喝一口,让他早去了吧。这根本就不是人遭的罪。”

张小猛又在嚎叫:“我难受的很,形容不出来的恶寒。求求你们给我一瓶药吧”!他竟然挣扎爬起跪在地上,其状之恐怖凄惨。

雪英到后花园的茅房里取药去了。王路顺蹲在他身旁道:“小猛,你再忍耐一会儿,药马上就给你取来了。”

王路顺长叹了口气道:“小猛,原谅爷爷,没辙救你了。但你却可以救很多人的命,你再忍忍,把被剥皮的经过说给爷爷听听,要能叫那些吃过狐肉的后生有所准备。”

张小猛艰难的蠕动着嘴巴。王路顺把耳朵凑到他嘴边,听见他说:“那只狐其实就只是一个空躯壳,是一张皮子而已”,王路顺道:“可我们明明看到它血肉丰满,行走如飞,眼睛还闪烁着绿光,它怎么可能是一张皮?”

张小猛此时已经没了脸皮,可你依然能感觉到他面色大变了。他已经没有表情,可你依然能感觉到他内心瞬间就变得异常惊恐。他说:“就是一张皮,皮影戏里的一张皮。我终于彻底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王路顺急道:“你想明白了吗?快告诉爷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张皮它就怎么给复活了,还活剥了你的皮?”

张小猛通红的身体急剧的晃动了,一口气终于提不上来,到地死了。

是的,张小猛突然想明白了真相,他也同时被自己悟出的真相给当场吓死了。

九命也对小六一说:我不把真象告诉你,是怕你被真相当场吓疯。

九命和张小猛令人乍舌的都提到了皮影戏。

村里人当时是没有电影可看的,一年之中,最多也只能看到几折皮影戏。

村里人最爱看的是那一出《人面桃花》。灯光亮起来的时候,两张皮子就活了,做出各种肢体动作。皮影人看上去没有厚度感,非常的怪异妖娆,非常的令人感到恶寒。

接下来,是谁该接受下一次剥皮的洗礼呢?恩,这是一个悬念。

王大胆终于开张了,卖出了开春以来的第一口棺材。他还有十二口滞销。做棺材生意就是要得有耐心。

小六一?吃过狐肉,所以一个人独自躲在家里发抖,不来找他玩耍了。这使他百般的无聊。自从上次和他装鬼借钱后,他喜欢上了这个行事离谱的太监,这是一个可爱的伪男人。

秋风肃杀,卷起满地的枯叶和黄沙。天总阴沉,墨黑的一大团云总是徘徊在村庄的上空。王大胆将门掩上,独自喝了点闷酒,越发的困倦,就爬在桌子上小瞌睡。

小六一进来了。他拍醒王大胆道:“够日的,青天白日的就睡觉。不做生意了吗?”

王大胆道:“没生意不更好吗?都说开棺材店的心黑,我看太监才最毒,象那个魏忠贤,李连英啥的。”

小六一也不生气,笑咪咪的道:“这不就有了一桩生意了吗?我来选一口棺材。”

王大胆道:“你家谁要死了?”小六一笑道:“我呀,我要死了。”王大胆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一天不装神弄鬼你就过不得。”小六一道:“谁装阿,我是我主人脱体的灵魂,你仔细看看,我的双脚落地了吗?”

王大胆心里好笑的要死,但他也是个活宝阿,最喜欢跟别人一唱一合的演戏玩,现在虽然没有观众,他还是决定好生的配合下去?。于是,王大胆假装蹲下观察道:“让我看下你脚是不是真没落地?”这一看,不要紧,小六一的双脚果真离地三寸。

王大胆一时间心里有些发毛了,但他道:“够日的,几天没见,你装鬼的功夫见长了,快教教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小六一擦了头上的一把汗道:“你王大胆就是王大胆,碰见过女鬼你都想哄来日,碰见我这个真鬼了,你还要缠我教你法术,你真的太不靠谱了。”

王大胆道:“就这点jb伎俩我还不想学,还有更高难度的吗?”小六一笑道:“有啊,你把招子放亮点,我表演给你看”。只见小六一将手放在自己脑袋上,用力一扭,脑袋就给扭下来了。他提着自己的脑袋问王大胆道:“这下你相信我是鬼了吗?”王大胆心更发毛了,但他死鸭子嘴硬。他道:“你哄哥哥,这是障眼法,我老祖宗也会过。”

小六一把脑袋安装还原好道:“莫非你老祖宗里面也出过奇能异士?”王大胆道:“我家祖宗比你家祖宗法术高强一百倍,你家祖宗就会拿一根鞭子赶鬼推磨,我家祖宗可是上过天,偷过王母娘娘的蟠桃。”

小六一问道:“你老祖宗是怎么上天的阿?”王大胆道:“这还不简单,往天上搭一根长梯子不就行了吗?”小六一又问道:“那他偷到蟠桃没有?”王大胆叹道:“这不刚进园子就被逮着了吗?给王母砍了脑袋。”

小六一笑道:“你老祖宗真不靠谱,把蟠桃园当成他家的果园子了,想摘就摘。”王大胆道:“你先人更不靠谱,去古屋接受考验时,看见过幻象美女就?淫?性大发,淌着口水去摸人家咪咪”。

小六一道:“哎,不和你瞎贫了,我真是来为自己挑选棺材的。”王大胆心里彻底毛了,他看见小六一的脸色果真惨白惨白的。

小六一?挑选了好一阵,都不太满意,他猛然回头,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

小六一道:“狗日的王大胆,你连死人都敢哄。”王大胆道:“我怎么就哄死人了,我的棺材选材优质,做工考究,物有所值。”小六一道:“锤子,你来看看这副,有只边角都裂了。”王大胆道:“这边角是抬棺材进屋时不小心撞坏的。”小六一道:“那你赶快给它修补好,我就选这副了,尺寸蛮适合我的。”王大胆有点磕牙巴骨了,问道:“你准备哪天死?”小六一道:“就这两天,你也不要担心你的棺材卖不出去,村里还要死好多人呢!”

王大胆还想说什么,只见小六一的脸突然变得蘸蓝,嘴唇却异常腥红了。小六一道:“我要回主人躯壳里面去了,给他选一副合身的棺材,我只能为他做到这点了。”说完,他化作一阵阴风走了。王大胆回到桌边坐下,觉得眼睛有些干涩,就用手那么一揉。这一揉倒好,把他彻底揉迷糊了,这到底睡醒揉的眼睛呢,还是陪小六一的灵魂选完棺材,眼睛干涩才揉的眼睛?

迷糊了,彻底迷糊了,王大胆感觉此时脑袋里面装的不在是脑浆,而是豆浆了。他摇着头道:“晕,真晕,晕死了。”

话说二十多年后的一天,已步入老年的王大胆在村口的一棵大松树下瞌睡,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去偷绰号“王员外”的美貌媳妇。

梦里那是一个美,员外家的媳妇一点都不反抗,还主动百般讨好迎合。当王大胆把那长满老年斑的鹰爪手抓向小媳妇咪咪时,小媳妇一激动,一把就揪住他的小**。哎,年纪大了,那玩意儿就越长越小了,小时候尿三丈,老了就尿脚后跟了。

梦里,王大胆的小**被员外媳妇这么一拿捏,竟然生活了起来,恢复了些当年的雄风。王大胆正要把一张没牙的瘪嘴往女子胸部上啃的时候,王员外回家了,一见这状况还得了,大叫一声:好一对银人**,抄起板凳就砸将过来。王大胆只用手膀这么一挡,板凳反弹了,倒砸在王员外脑壳上。王员外再大叫了一声:“银人”。就倒地翻白眼,死翘翘了。员外媳妇见出了人命,大声呼人。王大胆虾坏了,偷奸杀人,那可是铁板锭钉的死罪。

他扭转屁股就开撒,撒到村口这棵大松树下的时候,实在是支撑不住了,就靠在松树上休息。毕竟年纪大了,他竟然又打起瞌睡。

他是被远处的脚步声给吵醒的,一睁开眼见村里几个后生提着扁担虎汹汹追赶过来。一后生骂道:“逮住了,就整死他杂种。”王大胆赶紧闪入草丛。他脑袋一下又晕乎了,晕,真晕,晕死了。这到底是一个梦,还是真去偷人家媳妇并闹出人命了?

其实村里的后生是来追赶偷猪贼的。此时,王员外正骚性大发的骑在他媳妇身上。可王大胆不知道这是一个梦啊,万一要是真事,再回村不是自找死路吗?为了保险起见,他选择跑路了,就这样,王大胆老人再也没回过家乡,在外东躲西藏的,一听见警车鸣声就会给吓得尿裤子。

王大胆再不敢回家乡。孝顺的儿子找了好一阵,不见其踪影,慢慢的,也就作罢了。

他们说人生如梦,偶说,梦如人生?,不着调的人连最个梦都是怪离谱的。

两个正式太监又坐在草堆里晒太阳了。小六一几乎要给九命跪下了,他道:“张小猛就喝了一碗狐肉汤就给魇狐剥皮了,我吃了那么多狐肉,那更是必死无疑,我只求你能告诉我真相。”

九命坳不过道:“但你必须答应我,不能再把这个秘密说给第二个人听”。小六一道:“我也只不定在世上就那么几天的客了,还会有心思到处八卦吗?有着闲功夫,我还不如去准备自己的后事。”

九命终于道:“那你凑过来,我告诉你魇狐剥皮的全部真相。”

小六一刚要凑过去,王活宝来了。他道:“狗日的,物以类聚阿,太监之间相互是不是更谈得来些。”要换平时,小六一早跟他打口水战了,可现在生死攸关当口,他必须套出九命的实话,如果还有一线生机,那怕是背井离乡也可以。

只要保得住一条狗命,要他做什么都行。关键是远走它乡就能躲过魇狐杀,能躲过剥皮之灾吗?

九命说过,整个真相过程完全可以用科学解释得通,既然能可知就不那么可怕了,象九命爷爷爬出坟,貌似一个思维死角,用科学那么一解释,就柳暗花明了,就不恐怖了。人最惧怕的却是不可知的东西。

九命既然能自悟出真相,这便是可知的了,那么就有可能想到一个对策。小六一真的不想死,他还想装鬼吓人。

王大胆的突然造访让小六一有些恼火,刚要套出来的话又给九命憋回肚子里去了。这下,又要得费九条牛再加上两条老虎的力,才能把九命肚子里的秘密给掏得出来。万一魇狐就打这点时间差,把自己给活剥了,那才叫一个比窦娥都冤。这样想的时候,他看王大胆就很不爽了,貌似王大胆哥哥也成了剥皮凶狐的帮凶。

小六一道:“爬,爬,从今往后jb大哥才跟你耍,开棺材店的人都是些丧门星。”王大胆道:“jb大哥才稀罕跟你耍,我来是想核实一个问题。

“你王大胆能有什么jb正经问题。”小六一跳起来,牙巴骨都咬紧了,他真想朝着大胆哥脑袋上甩一拳头。

王大胆严肃地道:“别再jb长jb短的了,我就想问你,你在半个小时前去棺材店里找过我吗?”

小六一把一张马脸拉得老长:“老子脑袋又没进水,会去找你这个250玩耍。”王大胆迷糊的道:“那我真是做梦了,我倒是好像脑袋进水似的了,有时竟把梦和现实搅在一齐。”

小六一没好生气的问:“你做什么稀奇古怪的梦了,梦里还有我?”王大胆道:“是啊,我梦到你去我棺材店选棺材了。”小六一脸色立马就变了,道:“你不是吓我玩耍的吧?人吓人是能吓死人的。”

王大胆晕晕乎乎的道:“人吓人能吓死人?想不到你这个小犊子也知道这句话,那你咋还要天天装鬼吓人玩哈?我吓你玩,我吃饱了没卵事干了,有这功夫我还不如多做点棺材。我还怕你来吓我玩耍呢。”

王大胆一说就是一长串。小六一脸色更惨白了。王大胆道:“在半小时前,我爬在桌子上睡着了,梦见你来选棺材,要不说也真的是梦呢,你哪有本事凌空虚步?你哪能把自己的脑袋变把戏似的扭下来提着耍?”小六一道:“别越说越没边了,你倒是告诉我,我选到满意的棺材没有?”

王大胆道:“选到了,只是棺材有只边角被碰坏了,你要我抓紧时间修复好。”

小六一紧张地道:“那你打算怎样修复棺材边角呢?”王大胆道:“只有补了,给棺材加一个补丁。”

“棺材补丁,棺材补丁”。小六一重复着这四个字,脸色极为的凄惨。一股屎尿混合物从他裤裆里流到裤脚,澎湃而出。

王大胆奇道:“我怎么刚一提到棺材补丁你就吓成这样,尿都给吓出来了,屎也给吓出了?”

小六一嘴唇抖抖嗦嗦的,话也说不利索了。九命道:“一个棺材补丁就给你吓成这德行,你要真明白了凶狐剥皮的真相你还不当场给吓死。”小六一双手抱头蹲下了,一脸绝望的表情。王大胆道:“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刚才都还好好的。”半晌,小六一才道:“去年,有一个算命先生对我说,我在世时不能做一个完整的男人,将来我死后都得不到圆满,棺材上都要有一个补丁。现在看来,所有迹象都表明我这次是必死无疑了。”言罢,他拾起一根木棍就往嘴里戳:“我叫你吃狐肉,我叫你馋”。

眼见一股血从他嘴里淌了出来,王大胆忙上前抢夺了木棍。小六一已是满脸的泪水,哭嚎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吓吓人玩耍,又无恶意,我从不伤天害人,可我为什么就如此短命啊”。

九命有些神情冷漠的看着小六一,别人的和自己的生死他都看淡了,只因他还在巴心巴肝的想小翠,他就过不了情字这关,所以他不怕死,死了反倒解脱了。九命想,就让魇狐来剥自己的皮吧!切肤之痛也没有心?痛。他真的好想找另外一种痛来压过心痛。

想到小翠他心里那是比猫抓了还难受,是爱是恨他都分不清楚了,只是想她的时候,心里面柔软和恶毒两种情绪相互纠缠厮杀,是啊,卵子都是为了永远的忘却她,才心甘情愿被迫割去的。

为什么会如此的眷恋她呢?是贪图她比春风还温柔的如花笑魇?是贪图她胸前的那对大咪咪?要不就是贪图她滚圆的屁股或杨柳般的细腰?貌似都不是,成都成太监了,雄性荷尔蒙都没分泌了。自然不好色不骚动了。

可为什么总忘不记呢?对了,莫非男人的第一次也特别的珍贵。是小翠躲走了他的贞操。所以他才怀恋她。

小六一还是停止了哭泣,他决定对抗天意,做殊死挣扎了。好说歹说他总算把王活宝给哄走。他扑通给九命跪下了道:“求你,求你告诉我凶狐剥皮的真相。”

九命叹口气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以为知道了剥皮的真相,便能找到对策来对付凶狐,没用的,我们根本就只能是死路一条,跟本就抓不到一点生的机会,你怕被剥皮也没用,你即便是自杀了,它仍会剥走你的皮。”

小六一道:“你一直在说,可以用科学来解释凶狐为啥凭一张皮子就复活?我不信,现在就当满足我的好奇心,让我在死前长点见识还不行吗?对一个将死的人你都不能坦然直言?”

九命犹豫会儿叹道:“那我就告诉你真相吧。”小六一紧张的再次把耳朵凑过来。九命对着他轻轻耳语。

听着听着,只见小六一脸上露出了极度惊恐的表情。他的眼珠渐渐的不会转动了。他忽然怪叫一声晕倒在地。

九命赶紧将他搂在怀里,死死掐住人中。小六一悠悠醒转了,嘴里泛出了些白沫。小六一突然嘿嘿的笑道:“皮影,有意思。就一张皮子嘛,再妖艳美丽又如何?根本就没厚度感嘛?有意思,皮影钻出折子戏来拨人皮了,嘿嘿?皮面桃花,嘿嘿,皮面桃花。”

小六一竟被真相当场给吓疯了。

深空中的云在黄昏的时候变成了铅灰色,一大群大小不一的喜鹊齐刷刷的收翅停飞,停靠在一棵丑陋苍老的古树上齐声鸣叫。粗糙的古树皮上爬满了肉红色及通体乌黑的不知名虫子,成群的喜鹊却无视于这成群的虫子。

喜鹊叫真的就是意味着有好事吗?成群的喜鹊叫岂非不是意味着有天大的好事?不,不,这还有个时间问题。喜鹊是早叫喜,晚叫丧。

乌鸦也开始跟着喜鹊瞎叫唤了,连穿过村庄的风都带着一股肃杀之气。母狐又在村庄闲逛了,最后,有人看见它停在了秋生家窗前。秋生是吃过幼狐肉的,那么,今晚该轮到秋生接受剥皮洗礼了。

秋生媳妇被吓得不行,秋生媳妇体肥貌丑,属于脱光衣裤躺在床上,更会倒男人的胃口。偏生她还有一个极好听的名字叫芙蓉。

芙蓉姐姐小学都没毕业,偏生她还要装得很有文化,自称是xxx中学的高才生。汗,这样的女子也有人要。要的这人肯定是极度的性??渴望了。

秋生正是xyy型种马,这里有必要解释下xyy?。话得说到基因这回事,尽量往肤浅上谈,高深的俺也不懂。貌似xx是女子,xy是男子。种马多了一个男性基因y,所以骚也是正常的。

芙蓉姐夫秋生真是好彪悍的一条种马,每天晚上都得闷骚一回才睡得着。关键是芙蓉姐姐也骚啊,所以说冬瓜配葫芦,不是那个人,8进那家门。

芙蓉姐夫秋生人高马大却怕媳妇。芙蓉在床上玩的性起时,会叫让秋生舔她那私秘处。秋生不敢不从,只有象条狼狗似的伸出长舌头,偏生芙蓉女人的个人卫生没做好,往往那处是一个恶臭了得。秋生即便再闷骚,也还是会常常给整吐起来。

种马秋生也只是上床前有兴奋感,出了那点水水后,看芙蓉就非常的恶心。这简直就是一个肉陀陀嘛,说成是坨坨肉也貌似恰当。

这会儿,芙蓉正把秋生往外赶:“滚得远远的,别把凶狐给老娘引进屋,老娘胆子小得很,万一那凶狐剥皮剥得性起,连老娘都给活剥了,那咋办?老娘活得就是这张皮呢!”秋生道:“都天黑了,那你让我到哪里去过夜,村里有哪家还敢收留我?”

芙蓉道:“那是你自己的事,管我屁相干,实在没去处去火星阿。”秋生眼见就要被赶出门了,心里哪是一个怕呀。外面黑天黑地的,容易被狡猾的狐给忽悠了小命,防不胜防啊。

为了拖住时间,他只有yy一回了。他张扬着他作为一条种马的魅力,把裤子一脱,亮出了下半身。芙蓉脸竟羞红了一下,貌似她还曾经要过脸。

秋生知道此时哀求的话是多余的,直接用下半身征服得了。芙蓉意乱情迷了,把凶狐要来剥皮的事给忘了。

要不,都说色害人误事呢?好可怜的一个芙蓉姐姐,她没想到,她的小命会因这次冒险的放纵,给报销了。

芙蓉叉开肥腿,微微闭上死猪眼,喘着风箱般的粗气,享受着被?操。

猛然,秋生停止了运动,失声尖叫道:‘“不对劲,我被剥皮了”。

据说,飞机在途经百慕大三角湾上空常常离奇出事,,这天,又有一架飞机经过了。却兀然一下就从地面监控室的电脑屏幕上消失,消失前,只听到话筒里传来飞行员的极度惊尖叫声:“我看到,天被打开了。。。。。。”

天被打开了,能看到里面的什么?看到黑洞?或是鬼魂?

种马秋生留给世人的最后一句话是:“不对劲,我被剥皮了。”接下来是同样的死寂。

第二天清晨,太阳都爬出上头三丈多高了,也不见两口子起床。邻居去敲门,却看见一股污血从门槛下溢出。他吓得怪叫一声,去通知四邻的人了。

当门被抬开的时候,众乡亲见到了极为香艳血腥的诡异一幕,秋生被剥皮了。而芙蓉姐姐仍被没有皮肤的秋生压在身底下,她也断气了,从她被死亡定格的表情上来分析,她是被活活给吓死的。

雪英没看到张小猛被剥皮的过程,所以她没被吓死。而小六一仅仅知道凶狐剥皮的真相,他就被立马吓疯了。小六一装鬼吓人玩耍了半生,照说神经也应该坚韧粗壮才对,可真相却更象一把锋利的匕首,照样能把它不容商量的给割断。

农村死了人都要在家摆放几天才上山,现在村里已经停有三具尸体了,一具有完好皮肤的,两具寸皮不留的,狐剥皮的技巧简直是出神入化了,整块的全给被剥离去,包括在那男人玩意儿上,也能达到指甲片大的皮也不给留。这得需要多精妙的刀工才能做到?

狐收集这些人皮干什么?去祭奠它不幸被烫杀的三个幼崽?

菊花黄,人却比黄花还瘦,九命坐在河边想念着她的小翠,凶狐慢慢向他靠近了。九命哀叹一声,轻闭上眼,一滴浑浊的泪从他无神的眼里流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悲。九命的心一下就变得柔软无比,原谅所有的不对吧,原谅小翠的赤?裸?裸背叛吧!让凶狐来把皮取去吧!这是自己漠然生命应得的报应。

狐去不动手,只在三步开外静静的看着他,九命是罪魁祸首,得让他多感受下被剥皮前的恐惧及等待时的痛苦。

九命重重叹了几口气,不再作任何的挣扎。。。。。。

村里人是第二天清晨才在河边发现九命的,他没有皮肤的躯体上上爬满了吸血的蚂蟥,蚂蟥们个个吸得是肚皮滚圆。河床上黑压压的仰卧了一大片。

九命死了,小六一疯了,世上再没人能知道凶狐复活剥皮的真相。恩,还有十个人吃过嫩狐肉,谁都明白,凶狐不会罢休。

村里住进大批全副武装的公安了,其火力配置能打死十头老虎。他们来只有一个目的,干掉这支只会剥人皮的狐,防止惨剧再发生。

负责指挥的头头外外号排长,一听姓名就是个退伍军人,更是一个牛皮哄哄的粗人。他拍着胸膛说,要把这个事件的真相调查个水落石出。

对凶灵的传说,排长持怀疑态度,关于母狐复活的定论他更是不屑一顾。他涨红张脸说:“封建迷信,纯属鬼扯蛋”。

排长决定去亲自验尸,他带上小跟班叶飞。路上,叶飞道:“莫非你怀疑是人为制造的凶杀案?”排长道:“很有这种可能,真是人为的,凶手应该是个心理变态者。”叶飞道:“你去验尸的目的是什么?你难道能从死人身上发现破绽?”

排长咪起眼睛道:“你知道什么叫黄金分割线吗?”叶飞摇摇头,但他看见排长一咪眼睛,就知道这个家伙又要吹开了。

果然,排长道:“把一条线段分割为两部分,使其中一部分与全长之比等于另一部分与这部分之比。其比值是一个无理数,取其前三位数字的近似值是0.618。由于按此比例设计的造型十分美丽,因此称为黄金分割,也称为中外比。?”

排长又道:“这个数值的作用不仅仅体现在诸如绘画、雕塑、音乐、建筑等艺术领域,而且在管理、工程设计等方面也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叶飞听得脑袋大了0.168倍,道:“你意思是凶手有可能按照这个数值剥皮?”排长道:“是啊,我就是要找到痕迹,发现凶手剥皮时采用的黄金分割线。”叶飞用手拍着额头道:“莫非凶手是个数学家?”排长道:“把皮整块都剥走了,剥得这么完美,他应该是运用了数学知识。”叶飞听迷糊了,道:“作个比方,你来剥我的皮,那请你告诉我,我的黄金剥皮分割线在哪儿”?排长嘿嘿的笑道:“我又不是变态剥皮王,我哪知道,我要真剥你的皮,肯定给剥得零零碎碎的”。

叶飞打了个寒颤道:“剥猪皮我都剥不完整,你说人皮这么薄,凶手是怎样做到的,太鬼怪了。”排长道:“这便是我反复给你提到黄金分割线的原因,别小看这条分割线,它至今仍是数学上的一个谜,我一直在想,人身上或许真存在一根黄金分割线,只要找到这条线,用刀子沿着线这么的轻轻一划,整张皮就完美的脱离了。”

叶飞给听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洒落了一地。事件太诡异了,也只能做出更诡异的猜测了。

说话间,两人抵达芙蓉姐姐家。两人的尸体头并头的躺在木板上,排长深吸口气揭开白布。

虽然早有思想准备,看到尸体的霎那间,两人还是有被强电流击中的感觉。

排长打仗时,在战场上断肢残腿见得多了去。一次,他在死人堆里走,一不留神,踩到一具高度**的尸体,脚深深的被陷进死尸的肚皮里。排长用力拔了几次都没拔出来,脚被死尸肚皮的气压给死死吸住了,排长那时那刻的感觉也没现在恶寒。

排长吐完肠胃里的东东后,掏出放大镜,从秋生头部逐寸观察。裸露的肌肉纹理在放大镜下变得象一条条细麻绳。

排长观察的入了迷,叶飞却在旁,用一种比见了厉鬼还要恐怖去一万倍的声音道:“排。。。排。。。排。。。”

排长立起身道:“见鬼啦,怎么这么不经事?”叶飞依然结巴得不行:“排。。。排。。。排”。越急越说不出来。叫不出排长,他干脆叫平日里天天叫惯的娘了:“娘啊,快跑。”喊完这句话,他扭转身比旋头风还快的跑了。排长依然没动,他四处望了望,根本就没啥动静嘛,这小子怕是第一次见到被剥了皮的人,脑袋给吓出了毛病。说实话,连他都是头一遭见到,也给吓得不轻。

排长掏出放大镜继续作业,寻找着他脑袋里幻想出来的那条“活剥人皮黄金分割线”。

王路顺过来了,他是来找排长聊聊凶狐的事。老人家刚走到便说了一句话:“我咋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呢?”排长道:“看看这只狐,把你们一个个都整得神经兮兮的了。”顿下又道:“你来的正好,我正想找人了解点情况,对了,你们村的所有屠夫里,谁剥猪皮的技术最好?”

王路顺奇道:“你怎么这样问呢?这铁板锭钉的是凶狐干的了,人皮要说有多薄就有多薄,再高明的屠夫哪有本事整张全给剥离出来,而且还在这么短的时间?最重要的是秋生被剥皮后,神志还很清楚,他对我说,他说皮影走出折子戏来剥人的皮了。而恰巧母狐就是凭一张皮子复活的。”

排长疑惑的道:“皮影杀手?折子戏?”王路顺道:“对,就是皮影走出了折子戏,来剥的人皮。”排长道:“皮影是驴皮制作的吧,皮影戏我以前倒看过几折,皮影在灯光下栩栩如生的象人,不过看上去没有厚度感,活人是有厚度的。皮影也并非真能在灯光下泛活,只是真人在控制它的动作,拟配上它的话语而已,皮影走出折子戏剥人皮,太荒唐了,绝对的不可信。”

王路顺道:“当初九命他爷爬出坟更是荒诞得不得了,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比这次皮影剥皮更加的离奇古怪,有过之而无不及,除了用鬼神之说来做定论,你想破脑袋都想不出第二种解释。可是,后来专家来了,说是海市蜃楼加上地磁录音合并产生的现象。我就想,莫非这次剥皮事件也存在一个类似于九命他爷爷爬出坟的玄机?”

排长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可现在我们怎么破解这个玄机呢?这关系到10个人的性命,这可得争分夺秒,万不敢怠慢大意阿。”王路顺道:“这便是我来找你的真正目的,有一个人知道这个玄机,只是他现在脑子有点迷糊。”排长道:“有人知道玄机?谁啊?”

王路顺道:“小六一,九命没死之前告诉了他狐剥皮的玄机,结果小六一被这个玄机当场吓疯了。”排长道:“那不是扯蛋吗?能从一个疯子嘴里掏出什么有价值的话?”王路顺道:“疯后的小六一嘴里老重复四个字,皮面桃花,我想所有的玄机就在里面”。

排长道:“皮面桃花?我只听说过?人面桃花,那也是一出皮影折子戏。”王路顺道:“要不,我们再去套套小六一嘴里的话,或许能分析出许多更有价值的线索。”排长道:“也只能这样了,那我们现在就去。”言罢,他将白布掀开,准备盖住尸体。

王路顺用手挡住了道:“我刚才一直觉得哪儿不对劲,现在看出来了,这尸体有古怪。”

“哪有古怪?”排长放下裹尸布凑近看。只见死尸的眼睛忽的一下睁开了。排长一惊,刚要往后退,死尸悚然坐起,伸出血淋淋的双臂将排长的头抱住。“尸变啦,尸变啦!”一旁的王路顺吓瘫在地。挣出喉咙的声音都全变了调。

排长处乱不惊,掏出手枪打爆了死尸的头,死尸缓缓把眼闭上,重新躺回了木板。排长用手摸去脸上开枪时给溅上的脑花汁,惊魂未定的道:“他娘的,那个狗日的叶飞早先就看出了尸变的苗头,竟然丢下老子一人就跑了,回去我不割了他小**,俺就不叫排长。”

王路顺仍瘫在地上,尿把裤子都淋湿了一大片,青天白日的,怎么会发生尸变,传说中,只有在雷雨天才有可能发生尸变的。一切都不按常理出牌了,先是九命他爷大白天爬出坟,后是凶狐剥皮,现在又发生尸变。世上真的没鬼神吗?每个灵异事件的背后是否都含有:可以用科学解答的玄机?

排长搀起王路顺去找小六一了。在黑夜来临之前一定要找到突破口,天一黑下来,狐又该进村剥皮了。

到小六一家后,小六一父亲说:“我昨天就把他打赶出门了!”排长道:“打赶出家门?他不是你亲生的?你是后爹?”

小六一他爹被抢白了,脸红一阵白一阵,想发作,又见这哥子腰间别有个铁家伙。他娘说话了:“小六一从小行事不着调,说起他的话一箩筐,气都不打一处来,这次惹上凶灵总不能连累我和他爹吧。”排长道:“留在家里就会连累你二老?他是个疯儿,你们把他赶出门,他哪里找吃的?象条狗一样进茅房吃屎?”

他娘理直气壮的道:“凶狐进屋剥秋生的皮时,秋生的小媳妇芙蓉当场目睹,竟给活生生的吓死了。我和他爹都有心脏病,我们这两把老骨头都还想再活两年,不赶他出门,难不成赶我们老的出门?”

排长道:“歪歪道理挺多的阿,小六一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吧!做娘的就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喔,他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不假,只怕是你身上掉下来的瘤子,你才会这么厌恶他。”

他娘他爹都不在做声了,上过战场的脾气暴躁,惹毛了给你几梭子,还不是象癞蛤蟆挨鹅卵子石,挨得起也要挨,挨不起也要挨。

排长气冲冲的出了门道:“虎毒不食子,天底下就没见过这么硬心肠的父母,一个疯儿也下得起手赶出门。”王路顺叹道:“要不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呢?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在天黑前找到小六一,尽快破解玄机,迟了,怕小六一也被剥皮了。”排长道:“你跟我回指挥所去,我发动所有的公安,放下手头所有事,全力搜寻小六一。”

两人走到半路,碰见叶飞和几个公安来找他了。排长一见叶飞卵子上都是火,往他胯下就是一脚道:“要尸变你狗日的也不给我讲明白,把老子差点吓死了,鄙视你,叛徒,胆小鬼。”叶飞委屈的道:“我不是喊了一句娘啊,快跑吗,我一直以为你在我屁股后面跟着呢呢,这不怕你出事。又来寻找你了吗?”排长道:“你是怎样看出来要尸变的?”

叶飞道:“我看见那无皮尸的手脚都在动呗,我又不是大白眼。”排长道:“你直接说我大白眼算了,别拐弯抹角的,现在有要紧事办,以后再收拾你。”叶飞道:“案件有进展了吗?”

排长三言两语说了大概原由,叫叶飞通知其它人分头寻找,自己和王路顺先沿着大河搜寻开了。

其实当时已是黄昏。沿着河岸,不时可见一些孤独的坟淹没在杂草丛中,墓碑上长满了花斑样的苔藓。古树上,一只垂暮之年的昏鸦立在枝头打着瞌睡。羔羊跪乳,乌鸦反哺,这只年老的乌鸦可是在巴心巴肝的等它的崽儿回巢?

两人用竹棍拔着深黄色的茅草。排长道:“你年纪大,见过的世面多,给我讲讲关于凶灵的传闻?”王路顺道:“凶灵的传闻可多了去,有一年,村里有个叫杨虎的年轻人在家做饭,只见一只野山鸡飞到他家灶台上停下,旁若如无人的梳理皮毛。杨虎兴奋坏了,抓起山鸡就往锅里按,殊不知这山鸡便是凶灵啊!吃了鸡的当天晚上,杨虎就害起了大病,不拉屎,拉成块成块的血陀陀,一星期上就死了。”

排长听起了兴趣道:“再讲一个”。王路顺道:“村里还有个张屠户,职业屠牛的。牛本身就性格温顺老实,当众人粗暴的把它掀翻在地,把长刀架在它脖子上的时候,牛还会滴出眼泪。说得更神奇的是,牛不能仰头望天的,假如一头牛不小心摔下高坎,牛的脖子被翻转,被迫扭向了天,那么这牛会洞悉到天的秘密,从而把它吓死。”

排长仰头看看天,天上彩霞满天。他道:“天能有什么秘密,我咋看不到?”王路顺道:“你不是牛,何知牛只知,传说在人的眼皮上涂抹牛眼泪,还可以看见鬼。”排长道:“是有这种说法,刚才你说到张屠夫,接着说下去。”王路顺道:“张屠夫杀的牛太多了,有一年,他无意的仰头看了天一眼,却扑通栽倒在地。口吐白沫,脖子全硬了,家人忙将他抬回家。

儿子问到:“爹,你抬头看天究竟看到了什么秘密,吓成这副德性?”张屠夫说:“我看到了牛才能看到的秘密。”张屠夫本来是要说出这个秘密的,可这是天机,岂能容他透露,瞬间,他就再不能说出人的语言了,只能发出?盎盎的牛嗥声。死前,张屠夫象一条待宰的牛,喘着粗气,象牛一样的悲鸣。”

王路顺又道:“人啊,这一生要尽量少杀生,才能平安度过,命债欠多了,难免惹上凶灵。”

排长道:“我在部队时,有次部队杀牛办伙食,有个新兵蛋子出了个主意,将牛赶进一个四面高墙的空地。然后假装和牛亲热,那牛特温顺,伸出舌头舔着新兵蛋子的手。这个孙子却是腹里藏刀,绕到牛的后面给牛抓屁股,牛很享受,把牛尾巴翘得老高,牛的眼光是温柔无比的。新兵蛋子掏出刀了,用狠了力气捅进牛屁股眼。牛发狂的围绕着空地跑,惨叫声不绝,最终血尽而死。”

排长道:“牛在吃痛激烈奔跑的同时,更加快了血液循环,所以牛死去的时候,是把肌肉里的一点一滴血都排干净了,这样,牛肉就完全没了血腥味,炒着吃味道很鲜美。”王路顺叹道:“人啊,才是最大的凶灵。”排长又道:“古人吃驴肉也很讲究,喜欢把驴养在家里,想吃了,就去割,割了又替驴止血疗伤。日复一日,只至将驴割成近乎骨架,驴才死去。”

排长又道:“人类天生喜欢动物,我以前有个老首长的小儿子,仅十岁,逢逮到鸟,必用针将其眼睛戳爆,家里的猫狗更是身受其害,小小年纪,便毫无仁爱之心,让成年人都看得心颤胆寒,我倒愿意这个世间真有凶灵,至少会让恶毒的人心里还有个惧怕。”王路顺道:“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相信有凶灵?”排长道:“相信,我现在连世上有鬼都相信了,要不,你用科学给我解释,发生在一个多小时前的无皮尸变是咋回事?”

王路顺刚要回答,却听见毛草丛深处有响动,他对排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两人蹑手蹑脚的靠近。

走在王路顺脸色突然大变了,跟在其尾后的排长一时不知道,他究竟是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王路顺匆匆忙忙的将排长拽出毛草丛。可怜他一大把年纪,,怕是又撞上鬼了,尿又给吓去来不少。排长道:“看你给唬得!脸色和嘴唇都乌青乌紫了,草丛里有蛇?”王路顺拼命摇头,嘴唇夸张的张开又闭上,闭上又张开,喉咙里却不见滑出声来,他竟被吓得暂时丧失了语言功能。

排长道:“这毛草深长,怕是有什么奇形怪状的野生物惊吓着你了吧?我进去看看”。王路顺死拉住他手不放,拼命的摇头。排长看他恐怖到无以复加的表情也有些心虚了。他掏出枪警觉的四处望,心下疑惑,莫非老头子刚才看到了那只剥皮凶狐。这可大意不得,若狐真的洞悉了人身上的黄金分割线啥的,用爪这么一划,那还不把自己的整张人皮也给剥去了。这样深入一想,排长呆不住了,将王路顺拽到了地势宽阔处。

排长替王路顺揉着胸口,怕他一扣气提不上来,驾鹤西归。半晌,老头子缓过气儿来了。他道:“我。。。听见。。。。九命。。。和张小猛。。。在草丛里对话。”排长道:“谁是九命,谁是张小猛?”王路顺道:“就是被凶狐剥皮已经致死了的那两人啊!一个小时前发生尸变坐起来,抱住你的头的那个叫秋生。”排长道:“咦,狗日的,真的尸变了阿。张小猛脑花子都被我打出来了,还能站起来跑到这,速度还比我们快啊。”王路顺道:“丧尸的行走速度应该比人快才符合常理。”排长头痛万分的道:“你和丧尸比赛过跑步?”

王路顺把脸一秋:“你说话咋老阴阳怪气的?”排长道:“我从娘胎里出来活到现在,第一次经历如此荒诞的事,真世上真有鬼吗?怎么我现在脑袋晕晕乎乎的,象做梦。”王路顺道:“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不信?”排长捶着脑袋道:“脑壳青痛。”

天上的彩霞颜色褪淡了,黄昏大去,山成了青黛色。树枝上昏睡的那只孤鸦扇着笨拙的翅膀回巢了,它最终没等到儿子回家。今夜该饿肚子了,这只乌鸦很老了,再不能捕食,它的崽儿便风雨无阻的去捕虫赡养老乌鸦。这就叫反哺。

排长感慨道:“人不如鸦。”王路顺道:“别在这抒发感情,我们还是走吧,一会儿丧尸出来就麻烦了。”排长道:“丧尸吃人不?”王路顺道:“我家又没人被丧尸吃掉过,我哪知道它吃素还是吃荤。”

排长听出了老头子话里透着的不爽。老头子还在为,刚才排长问他是否跟丧尸比赛过跑步的事生气。老年人一般都比较敏感脆弱的,排长那样问,摆明是在取笑他嘛!

排长也不计较,淡笑道:“你刚才听到那两个无皮丧尸的谈话内容了吗?”王路顺回忆道:“好像是已经被剥皮致死的秋生在追问已经被剥皮致死的九命,关于狐剥人皮的真相。”

排长拍了下头道:“首先拜托你不要在名字称谓前加:已经被剥皮致死的?几个字,太罗嗦了”。王路顺道:“人死除名,不加这几个字说着很别扭。”排长牙巴骨都咬紧了,要是叶飞如此无视他,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他早给他胯下踹上一脚了。

排长耐着性子道:“丧尸九命告诉了丧尸秋生剥皮的真相了吗?”王路顺道:“我哪敢在听下去啊,我一个小老头胆子哪有你们年轻人粗壮。”排长道:“狗日的丧尸秋生变成鬼了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剥皮的,真是个糊涂鬼”。王路顺道:“所以他死不瞑目啊,就非得向九命问个缘由才能去安心投胎。”

排长道:“总说九命已经自悟出了狐剥皮的真相,可惜我们来晚了。”王路顺道:“九命这娃心思重,他不把真相说出来一定有他的道理。”排长道:“何以见得?”王路顺道:“小六一纠缠不过,九命就告诉他了,结果小六一立马被吓疯了。我就想,这个真相不知会有多么的令人毛骨悚然,你若早到几天,得知了真相,或许你也会被当场吓疯。”

排长摇摇头道:“我不信世上会有这样可怕的真相,你刚才不是说,丧尸秋生在纠缠丧尸九命关于狐剥人皮的真相吗。这倒是一个好机会。”

王路顺大吃一惊道:“莫非。。。你想。。。去偷听?”

排长道;“要不你也去?”王路顺象个不倒翁似的趔趄着身子道:“我怕跑不过无皮死尸,你真想跟他们赛跑就去吧,我在旁边给你们当裁判。”排长笑道:“小老头说话怪有意思的哈,你还是跟着我安全些,我怕你遇上剥皮凶狐,那凶狐剥皮就是眨眼之间的事,我好歹有枪,可以保护你。”

王路顺有些进退两难了,从这到村里人口密集处至少2公里,王路顺还真不敢一人回去。他想想道:“那我还是跟着你,好歹相互有个伴。”

两人轻脚轻手的靠近茅草丛了。夜幕其实已经拉下,月亮鬼鬼祟祟的也已经爬出了山头。

两个无皮死尸还在茅草深处万分诡异的对着话。死尸秋生说:“求你了,我的皮被剥得不明不白,心里有个结解不开,投不了胎。”死尸九命道:“只是这个真相太恐怖了,要说小六一胆子也不小,听到真相都给当场吓疯了,我所以不告诉你,是怕你被吓得魂飞魄散,要真这样,你连投胎做猪的机会都没有了。”

死尸秋生道:“你既然已经知道真相,为何你不去投胎做人呢?”死尸九命道:“慌什么?慌狗找不到好屎吃,村里还有十个吃过狐肉的人要被剥皮呢,,到时我们这些无皮人也好一齐上路,结伴去报到。若到时你心里还闭气,我再告诉你真相”。

死尸秋生道:“那你现在先给我一点点提示,剩下的由我自己去捉摸吧,我就不相信我的脑袋会没你猪脑子好使。”

王路顺和排长把耳朵放的尖尖的。看来,不枉此冒着天大的危险来偷听一场,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一点点了。

死尸九命道:“真拿你没办法,我就给你说四个字,皮面桃花。所有的剥皮玄机就在这四个字里面。”

排长轻轻重复:皮面桃花,皮面桃花。

死尸秋生道:“九命哥,我肚子饿了,想吃人了。”死尸九命道:“那个狗日的排长,胆敢把你的脑底都用枪打爆了,今夜俺哥俩就去吃他,吃他个连皮不吐骨头。”死尸秋生道:“王路顺也不错,人老骨头香,我最喜欢敲骨吸髓了。”死尸九命道:“那就这样定了,午夜过后就去拜访他俩。”

半天无声息,两人刚要退出,丧尸秋生又说话了:“九命哥,你说我的獠牙怎么长得这么快啊,牙根也痒得难受,就想抱着个人啃上两口”。

排长和王路顺听着这谈话,那是一个胆寒啊,两人扭转屁股就往外开撒,弄出了响动。

死尸九命道:“秋生,你刚想啃人,就有人送上门来了,你去按那个老的,我去按年轻的。”

“妈呀,”任由排长胆多粗,此时仍给吓得屁滚尿流。他看见王路顺吓瘫在地,将他甩布袋似的甩在肩膀上,头也不回的狂奔。但似乎仍慢了点。

王路顺说得对,丧尸跑步速度是超过人的。排长只感到脖子被丧尸给含住了,几颗獠牙深深刺进了他肉皮。他想,这下完蛋了。

这叫什么事?活人就要被死尸给吃了

背上的王路顺却叫道:“快停下,是小六一。”排长一个急刹车,两人狗啃屎般的给摔在地上。排长不顾疼痛站起身,细看这个疯了,也不忘装鬼吓人取乐玩耍的人间极品。只见小六一浑身脏兮兮的,脸上布满污垢。

他面颊深陷,眼光无神,似是几天没沾水米了。排长抬起脚又放下,要换别人敢这样吓唬他,管哪个‘别人’是天王地老子也好,他也早就一脚踹过去了。但,他此刻真的不忍心踹小六一。

排长在战场上死人看多了去,却反而多了份对生命的尊重和关怀,每个人都有权利好好活下去。

已经被剥皮的及尚未被剥皮的这十三个人,他们根本就无大错。仅是为了贪图一顿美味。在这个肉食匮乏的年代,这无可厚非,他们不应该得到如此残酷的惩罚。

王路顺上前揪住小六一胸口,哭笑不得,“我活了七十年了,从没见过你这样的活宝。”

排长却在旁失声大叫道:“王路顺。凶狐站在你背后了,它来剥你的皮了。”王路顺一惊,手一松,又给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排长却道:“咦,我刚才没做声阿,谁在学我说话?”小六一用手捂着嘴巴坏坏的笑开了。王路顺站起身。

。。。。。。。他彻底的木有语言了。

三人回到指挥所,排长亲自打了盆清水给小六一擦脸擦手,又叫叶飞去熬稀饭。久饿的人所进之食首先要保证柔软,不然会伤到胃。

王路顺道:“看你人挺粗糙的,照顾人还是蛮细心的嘛。”排长道:“我是见小六一?很可怜,有人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这话的人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小六一应该是个好人,不外乎搞点恶作剧,不但不可恨,还能给人带来不少欢笑,你看他家也没得回了,也不知何时又会命丧凶狐?他现在虽然疯了,也是一个鲜活活的,十月怀胎的灵魂人物。或许此时,谁都不把他当人看,包括他的父母,但我依然会把他作为一生命,从内心去关爱他。”

小六一吃饭的时候,排长召集了所有人马,召开了紧急会议。排长道:“所以人的枪全部得压满子弹,一律上膛,这只凶狐远比我们所能想到的都可怕。我不愿看到在坐的弟兄有哪个也被剥皮”。

排长三言两语,就把气氛搞紧张起来了,把众兄弟伙的心个个都整得悬吊吊的。叶飞补充道:“凶狐固然很可怕,但就连被凶狐剥皮的张小猛今天下午也炸尸了,我们可真是四面杀机啊”!

排长道:“对了,还有这个炸尸的事忘了提,丧尸哪个奔跑速度比人可快的多,千万别妄想跟他赛跑,用子弹招呼就得了。”

言罢,排长头痛的又道:“我刚才胡说啥了,这世上真有炸尸这回事?可那无皮死尸真的是把眼睛睁开,然后坐起来抱主了我的头了呀!乱套了,怎么啥怪事都赶在一堆了。”

有个年长的老公安插话了,他道:“关于无皮死尸炸尸的事,我倒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排长道:“你这合理的解释和鬼神有关不?要有关联的话你可以到此闭嘴了”。老公安知道排长的意思,他也是怕此时有人胡扯八说,动摇军心。人可以对抗可知的东西,却无法对抗未知,那怕是以血对抗也不成。”

老公安道:“放心,我这个关于死尸炸尸的说法不但与鬼神无关,还很科学,足以说服你们。”

排长道:“额!这到挺新鲜的,请讲”。老公安道:“我年轻时,一次执行任务,前往少数民族地方呆过一段时间。那儿实行的是火葬,所谓火葬就是先搭好一堆柴火,再将死人架空在柴堆上。起始烧尸时火必须小,也就是说先小火预热。”

排长插话道:“小火预热?你当实在烤人肉吃啊,还怕被烤糊了不好吃说?”众人被逗笑了。老公安笑道:“这样做当然有它的道理,话说到小火预热时,家人亲戚还会在旁用手抚摸揉搓死者的尸体。”

排长道:“越说越稀奇了哈,你继续吹。”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好在老公安听惯了排长的习惯性幽默,也不生气,继续吹道:“所以要小火预热,所以要边烧边揉搓死尸,却是怕死尸的筋猛然被火烧收缩了,筋猛然收缩的直接导致结果就是,死人会突然的坐起来。”

排长道:“喔,你意思是说,今天那具无皮尸突然手脚齐动,也是因为筋收缩的缘故”?老公安道:“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只不过引发他筋猛然收缩的不是热量,至于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排长道:“你的推测很有道理。炸尸的事就此搞一段落。不过,通过这件事我们可以得到一个启发,那便是,日常所说的眼见为实,而在这一系列诡异事件面前,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事实了,再比如前段时间,九命他爷爬出坟,村里百多号人都看见了,有鼻子有眼睛的,还会开口招呼人。可后来专家那么一解释,我们才都明白,那只是大自然给咱们开的一个玩笑。再细想下这次的凶狐剥皮事件,也必然存在一个科学合理的解释。这就象一个魔术大师的高明把戏。你想破脑袋也找不到窍门,甚至你跟本就无从着手去研究探秘,一切都设计的貌似天衣无缝,而当魔术师告诉你真象时,你才恍然大悟,才能从思维死角里走出来。”

排长又道:“现在,村里所有的人都看见那只凶狐进村,目前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这只凶狐便是九命已经宰杀了的那只母狐。从村民的描述中,我们知道这狐通体毛色金黄,它还有一个特别明显的特征,那便是狐的嘴巴是烂的,那是被九命宰杀前用铁棍戳烂的。”

排长喝口茶道:“至于这只母狐怎么就凭一张皮复活了,我也说不上来,但这狐绝对不是光和影的幻象,九命爷爷爬出坟,给人的是虚惊一场,大不了吓疯一个书记。而这只凶狐会活剥人皮,而且还剥得如此高明,不留破绽。大家一定要记住了,它是实物,不是光影幻象。”

排长又道:“我相信这只狐凭一张皮就复活,到最终必然也会得到一个科学的合理解释。本来是有两个人知道这解释的,一个是九命——魇狐杀事件的引发者。他已经被凶狐剥皮。另一个是小六一,只可惜如今已经疯了,他是被凶狐剥皮的真相给当场吓疯的。”

排长道:“能把一个正常人当场吓疯的真相会是怎样的一个真相呢?这真相必然是达到了极度的血腥和怪异,并且其恐怖它远远超过了普通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排长道:“我所以说这些,主要想表明两点,一是不要封建迷信,认为是狐妖作怪,二是不要掉以轻心,这狐太可怕了,比豹子老虎都可怕万倍。”

王路顺作为了会议列席成员,发表了看法。他道:“所有的事端都起源于九命贪图美味,不知禁忌的沾惹上了凶灵,唉,尽人力听天命吧,我活到这把年纪,还没听说过有谁能对抗得过凶灵。勿近凶灵,勿近凶灵,唉,娃儿些,要再把你们的命给搭上了,那九命的孽就造大了”

排长眉头一邹,这个老家伙话真多,自己加半天油。他倒跑来捅油罐子漏油了。排长不容他再讲,打断道:“现在天黑了,意味着凶狐又要进村剥皮了。大家赶快商量个对策出来,先把今晚平安度过再说下文。”

老公安道:“我们警力有限,需要保护的人又多达十人,凶狐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有点悬乎。”排长道:“大不必涨凶狐威风,灭自己志气,在把它当作一个最可怕的敌人同时,也要树立信心,俺们可是人,人是什么,人才是最具有灵性的动物。狐的大脑发达程度难不成会超过人?”

叶飞道:“怕就怕这只狐成精了,再或者要是它基因突变,比人类的脑壳聪明可咋个办?”排长道:“狐妖?你是鬼打鬼的小说给看多了吧!基因突变?你科幻小说中毒了吧!”

叶飞道;“那你们都认为狐是死而复活的,你们一定是被重生小说蛊惑了。”

排长懒的鸟他,道:“我想到了一个暂时的权益之计,现在大伙儿辛苦下全部出动,到每一家做工作,把凡是吃过狐肉,哪怕是喝过一碗狐汤的人员一个都不能少的给请到这来,让他们坐在屋子中间,我们在四周荷枪实弹通宵保护,我倒想看看那凶狐可有日天的本事?”

叶飞留下来保护小六一,其它的人全散布出去了。王路顺和排长搭档。两人来到了刘勇家。刘勇20出头,相貌怎一个帅字了得,头发都是天生带黄带卷的,谈吐间那气质简直酷到内裤了。连那外号都是别具一格的,人称‘卷毛狗’。

此卷毛狗那是一个冤啊,眼看他就要当新郎了,准媳妇是全村秀女排行榜第二名:春花。一些村里小伙儿平日没卵事干就热衷于选秀,小翠当然是当之无愧的稳操第一,春花本来脸蛋身材都可以堪比小翠的,只因她胸部过于扁平,平的象飞机场。男人不都好大波吗?春花就在这点给扣分了。

卷毛狗第一次跟她做那事时,看着她那比小苹果还小的咪咪说:“哎,你可以去做计划生育形象大使了”。春花羞红了脸问道:“此话怎讲?”卷毛狗坏笑道“可以这样图片配字宣传:生男生女都一样”。要不怎么说,漂亮的女子脑袋苯呢,春花半天才反应过来,狠狠的咬了卷毛狗肩膀上一口。

此时,卷毛狗那是一个后悔啊,把脑髓都要悔干了,就很平常的去吃了那么一顿狐肉,脚就给跨进了鬼门关,想抽身时却发现云断遮归途。

春花再不敢来找卷毛狗玩耍,两家定好的亲事基本上给泡汤了,只等卷毛狗被凶狐剥皮后,一切方才尘埃落定。

排长敲开门时看到了催人泪下的一幕:卷毛狗的母亲将自己的手跟儿子的手捆在了一起,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把尖刀。她是在誓死不离的保护着儿子。

排长一进去说明了来意,卷毛狗的母亲向他跪下磕头了,声泪俱下的道:“我就这样一个儿子,你千万得保护好他啊。”排长此时又能承诺什么?象往常一般牛xx哄哄的将胸口拍得震山响?

卷毛狗的泪也泉涌了出来,流过他那张苍白年轻的脸。

出门后,卷毛狗是一步三回头,母亲无力的扶着门框向他招手。卷毛狗长这么大,就没有一夜不在家睡。他还是一个离不开娘的孩子。而这一别,不知是否就是生离死别?

也许,明早村里又会多出了一具无皮尸。即便多苟活几天,躲得过初一就躲的过十五吗?王路顺说的对,没听说过有谁能对抗得过凶灵。

老公安去的是陆斌家,前面已提到,陆斌从九命手里救下了两只小白狐,这是凶狐仅存留在世上的一点血脉。时过几月,小白狐已经翻长了一头。平日里陆斌省吃俭用,有点好的,就给小白狐吃。

刚抱来的几天,小白狐还未断奶,加上没了母亲,再加上受到惊吓,不吃任何东西,日日夜夜悲鸣。陆斌去向村里刚生完孩子的妇人讨要奶水,人家不给,骂他是流氓,他就给人家跪下。

为了让小白狐随时打上牙祭,他更是挖空心思去偷村里村外的鸡,好几次他都被逮住了,被人按在地上揍。还有次刚翻进村长家院墙,就被村长家的恶狗发现了,撕了他屁股上的好大一砣肉。可陆斌还得去偷,他的心思竟全部的放在了小白狐身上,他越看这两个小家伙,越是心生怜爱。

村里人说,陆斌完蛋了,被狐狸精迷主了。他被狐狸精迷住不要紧啊,城门失火,岂能不殃及池鱼,村里家家喂养的鸡都被他偷了个遍。走进陆斌家的后院,你首先看到的是好大一地的鸡毛。

陆斌睡觉也是楼着小白狐睡的。两只小白狐在他面前调皮死了,常用他们软乎乎的舌头舔陆斌的脸。

陆斌一点也不嫌脏,反倒觉得痒酥酥的,很受用,还可省去洗脸。小白狐也只会在陆斌面前撒娇,若看见其它的人进屋却会飞快地跳上床,钻进被窝,不时露出眼睛警觉的观察,在它们眼里,除了陆斌外,其他的人是凶灵,勿近凶灵。

老公安进屋的时候,陆斌正缩在墙角发抖,他也是吃过狐肉的,尽管他从灶台上救下两只小白狐,可凶狐会因此饶过他吗?一切还都是未知数。

陆斌可不想死,他还想讨个老婆好好过日子。想到自己也有可能被剥皮,他的冷汗那也是大粒大粒的从额头上往外冒。

小白狐钻进他的怀里,呜呜的鸣叫着。陆斌搂紧它俩道:“我这条命留不留得下,就指望在你俩身上了。”

老公安进屋后四处扫瞄了下问道:“你父母呢?”陆斌道:“我是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也无兄弟姐妹。”老公安点点头道:“据我们了解,你是吃过狐肉的,有可能遭到凶狐剥皮,为了你的安全,请跟我走。”陆斌也害怕一个人呆在屋,起身换了件衣服,并把小白狐放在床上,一狐嘴上亲一口道:“好好呆在家,别乱跑,我明早再来给你们找吃的。”

老公安奇道:“你竟然养狐,还是白色的。”陆斌把整个缘由过程说了遍。老公安若有所思的道:“要不把小白狐也一块儿带走吧。”老公安的心,好比司马昭的心,路人皆知。他是在打小狐的主意了。

陆斌不干了:“你们休想,我是不会答应你们伤害小白狐的。”

老公安苦笑道:“在没捕到凶狐之前,借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去伤害小白狐,除非我们都不想要这一身的皮了,放心吧,带小白狐去,也只是让凶狐再来剥人皮时有个顾忌。”

好说歹说,陆斌终于答应带狐一起前往。

所有吃过狐肉的人全部被集中在指挥所里了。排长在给他们开会,几个公安荷枪实弹守在门外,窗户上架了一挺轻枪,排长把自己从战场上偷偷私藏带回家的家伙都搬出来了,可见他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叶飞配发的是几枚手榴弹。他们是准备跟这凶狐死干上了。

陆斌的两只小白狐也被排长关在了单间小屋里。一旦到危急时刻,这两个小家伙肯定有用处。

排长说:“大家先不要惊慌,有我们在,你们暂时绝对是安全的,目前我们最重要的是找到凶狐剥皮的窍门,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弄明白了真相,我们就成功了一半,才能把这幅死棋走活”。

排长道:“小六一是知道这真相的,可是他疯了,但如果有分寸有计划的逐步诱导他,也许还可以掏出点有用的线索,要把戏演好,这就得大家通力配合”。

众人赶忙凑拢一堆,听排长安排,准备就绪后,小六一被带上来了,他看着众人嘿嘿的直笑。

按照计划,谁都做出了无视他的样子。卷毛狗先说话了,他道:“狗日的,我想了一晚,终于想明白了凶狐剥皮的真相。”

小六一不笑了,道:“你在吹猫x?,凭你也能破解这天大的玄机?”众人假装附和道:“说来听听嘛!”

卷毛狗道:“这就得提到空间这回事,我们现在生活的空间一般习惯性称为三维空间:点是零维,线是一维,面是二维,体是三维。因为人是三维的东西,所以再往上加的维度就只能靠你自己想像了。”

卷毛狗又道:“我们所在的宇宙其实是十维的空间加上一个时间维度,也就是十一维。正常情况下我们只感受到4个维度,其余的维度蜷缩起来了。”

排长假装道:“那你再给我们讲讲四维空间的概念。”

卷毛狗道:“四维空间是一个时空的概念。简单来说,任何具有四维的空间都可以被称为“四维空间”。不过,日常生活所提及的“四维空间”,大多数都是指爱因斯坦在他的《广义相对论》和《狭义相对论》中提及的“四维时空”概念。根据爱因斯坦的概念,我们的宇宙是由时间和空间构成。时空的关系,是在空间的架构上比普通三维空间的长、宽、高三条轴外又加了一条时间轴,而这条时间的轴是一条虚数值的轴。”

排长道:“晕死你,显摆你有知识似的,说简单明白一点”。

卷毛狗道:“往简单处说便是,根据爱因斯坦相对论所说,我们生活中所面对的三维空间加上时间构成所谓四维空间。由于我们在地球上所感觉到的时间很慢,所以不会明显的感觉到四维空间的存在,但一旦登上宇宙飞船或到达宇宙之中,使本身所在参照系的速度开始变快或开始接近光速时,我们能对比的找到时间的变化。如果你在时速接近光速的飞船里航行,你的生命会比在地球上的人要长很多。这里有一种势场所在,物质的能量会随着速度的改变而改变。所以时间的变化及对比是以物质的速度为参照系的。这就是时间为什么是四维空间的要素之一。”

排长拍拍脑袋道:“你究竟想说明什么。”卷毛狗道:“我怀疑这只母狐本来是死了的,就暂时是权当是灵魂吧,已经进入了所谓的十一维空间,只是由于魇气过大,竟让它又从异灵空间归来,所以它就凭一张皮子复活了。”

排长道:“有些道理,再继续说。”卷毛狗道:“生活在十一维空间的生灵和生活在三维空间的我们,行为方式完全不一样,比如拿出一根环环相扣的链子,做为三维空间的我们,要把链子拆散,唯一的办法就是用铁锤将其砸断裂。可你若把这链子交给十一维空间的生灵,他们根本无法想象:怎么就能用铁锤将链子敲的断呢。他们解开链子的手发却更是让我们匪夷所思和毛骨悚然。”

排长道:“那他们是如何解开链子的,这和凶狐剥皮有关吗?”

暂时

排长道:“那他们是如何解开链子的,这和凶狐剥皮有关吗?”

卷毛狗按照排长事先教授好的话道:“异灵空间的生灵直接的就将链环一环一环的给解开了,解下的每一环都没有断裂口。”

排长插话道:“你意思莫非说凶狐是十一维空间里的来客,所以它剥人皮才会剥得如此不留痕迹。”

卷毛狗道:“对呀,人皮这么的薄,三维空间的生灵根本不可能做到在瞬间把整张皮都给完美的揭去。”

排长道:“这也太jb恐怖了,差点都把我都给吓疯了,算好我的胆子神经比较粗大”。

小六一突然插话道:“鬼扯蛋,就算有真有十一维空间上的来客,能把链子解开就牛的逼阿,那只不过是一种魔术,不就是九连环吗?小马庄的马傲都会表演。”

排长道:“这么说,凶狐不是来自其它空间的?”小六一肯定的摇摇头道:“不是”。

排长吁了一口气。话说这个排长脑袋里一天到晚都是鬼想鬼到的,别看他是个粗人,却还是爱因斯坦他老人家的铁杆粉丝。

他先是去寻找一根,一根至今也没找到的活剥人皮黄金分割线,现在又把爱老的相对论,再结合看过的科幻小说,玄玄乎乎的把十一维空间也给扯出来了。

不错,卷毛所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他事先教授好的,他只是想通过由旁人的讲述,把自己捉摸出来的“真相”讲给小六一听。小六一虽然疯了,但他潜意识里,仍会把别人眼里的这个真相,跟那个把自己吓疯的,真正的真相作番对比。

爱因斯坦老人家在科学领域做出了后人无法比拟的成果。但他死前,留了一句让后人相当值得玩味的话。爱老说:“我相信,人真的有灵魂”。

现在,小六一否定了排长的异灵空间杀手的猜想。这让排长的心由喉管回到了胸腔。

只要不是异灵,只要它还是地球上的生物,排长就有信心干掉它。

谁知小六一又说道:“你们猜想的这个所谓异灵空间杀手的所谓真相,它根本就不及真正的真相恐怖,万分之一也不及。你们想想,这个真相竟然能把我的神经都给剪断了,从这点足以说明,这凶狐剥皮的真相该是何等的令人胆寒。”

排长道:“咦,你说话这么有条理,脑袋清醒过来了吗?”

小六一答非所问,冷笑道:“刚才卷毛狗提到了,三维空间,四维空间,以致十一维空间,可你们就没想到会出现二维空间。”

排长大吃一惊道:“二维空间?”小六一道:“卷毛狗刚才也说了,点是零维,线是一维,面是二维,体是三维。因为人有厚度,长宽高都具备了,所以人是三维的东西。可你们就没想过,一张驴皮在经过千百次的锻压后,厚度感就可以基本的被忽略了。制作出来的皮影人于是成了面。点是零维,线是一维,面是二维,皮影杀手就成了来自二维空间的杀手。”

所有人都被小六一的话给惊呆了,一种大到极致的恐怖感在小屋里蔓延,真相的皮毛就已经如此恐吓人心,何况全部呢?难怪小六一被吓疯了。难怪芙蓉目睹秋生被剥皮的当儿也被吓死了。

排长道:“狗日的小六一,说实话,你到底疯没疯?”小六一又作出了?这个表情,嘻嘻的笑开了,让人好生的猜不透,他刚才提到的‘二维空间’可信度为多少。叶飞插话道:“大家不要惊慌哈,就算真有‘二维空间’这么一个概念,俺们人可是三维空间里的生灵,维度都要高了一级,难道还怕它不成”。叶飞的话显然没有说服力,在未知的领域面前,人永远都是恐惧无助的。

小六一嘴中提到的皮影杀手指的就是那张突然消失不家的母狐皮了,点是0维。线是1维,面是二维,所谓二维空间的杀手指的就是皮面杀手了。那么一张皮究竟是怎样给泛活的,生命的载体也可以没有厚度感吗?

整个事件的真相被一层迷雾给厚厚重重的给包裹住了!你跟本就看不见找不到落脚点,再如何去抽丝剥茧?这层迷雾它不是白色的,它是红色的,是血色的迷雾。

远处,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哭声,象一个妇人在哭自己不幸夭折的爱儿,声之凄惶哀怨。凶狐来了,它每次来剥皮时都会唱响这一前奏曲。排长大喝一声:“全部进入紧急警戒状态。”轻机枪手,掷弹手赶紧到位。”

拉枪栓声响成一片,随之夜又宁静了。狐一定在某一个隐蔽万分的角落里潜伏着,准备随时出击。大战前夕的这一刻总是那么令人恐惧并兴奋着。

嗖的一声,母狐串进屋了,只扑油灯将其吹熄。王路顺大叫一声:“妈呀,鬼吹灯了”。

屋里顿时乱了手脚,乌漆麻黑的,谁也看不见谁。能看到的只是一双发着绿色光芒的大眼睛在空间移动。

排长瞄准里了那双在黑暗里发光的大眼睛。牙齿都咬紧了,几次想给它一梭子都自我控制住了。屋里人那么多,这愤怒的子弹一旦脱膛,那下句该怎么说的,可是捡不回来滴,要捡也只能在人家的肚肚里去捡。

这狐太jb狡猾了,谁能想得到它来这一招,屋里响起了几声惨叫:“我被剥皮了。”排长急中生智,朝天花板上连放几枪:嘭?嘭?嘭?。那双浮动着的绿眼一下就闭上了。狐常年都受到猎人的捕杀,对于枪声,它们应该是再熟悉不过的。

排长从裤包里掏出火柴擦燃,就凭那黄豆大的微火,他看清了空间里的状况,狐已不在,叶飞正双手抱头蹬在地上,王路顺嘴唇造型象个零圈圈儿,老公安最勇敢,用双手把眼睛捂住了。地上,还有三个血糊糊的人在扭动。天啊,凶狐就在这电石火闪间就剥去了三个人的皮。

排长集中了屋里所有的油灯,一?一点燃,放在了各个角落。躺在地上的三人仍在曲动,排长痛苦的把眼闭上,不忍再看,一个无皮人爬到他脚下哭道:“求求你,求求你给我一枪,我太难受了”。

排长淌出了眼泪,缓缓的摸出枪。叶飞见状上前阻拦道:“你不能开枪,开枪你就成杀人犯了。”

“去你妈的杀人犯,你再不给老子把你的鸟嘴闭上,老子连你一齐干掉”。排长狂暴的把枪抵在了叶飞脑壳上。

叶飞吓得把双手举到头顶,做出投降状。地上的三个红色人虫又爬过来了,一个还抱住排长的脚:“快开枪,我们太难受了,全身的肉象被成群的蚂蚁叮咬,说不出来的难受。”

排长轻声道:“兄弟们,我马上就给你们解脱,但你们现在好好回忆下,究竟是怎样被狐把皮子给剥去的。”

无皮人中的代表说道:“不知道,只感觉到被狐爪抓了下脖子,。。。身上。。。一阵奇烫,象被人从头顶往下淋了。。。一壶滚烫的开水,然后感觉到。。。皮肤被烫得松散了,轻飘飘的就离体。。。而去了”。

没错,九命是用滚水烫杀的幼狐。幼狐的皮毛被烫松散了,九命用铁刮子将其通体刮得白亮亮的,幼狐仍没死,哀鸣着扭动着身子爬向母狐,母狐的眼睛一下变得幽兰蓝无比。

母狐的眼角流出了血红色的眼泪。从那刻,就已经注定了今天必来的魇狐杀。

排长扭转过头,三声枪响划破长空。

无皮死尸象被拖牲口似的给拖到了墙角,排长找了几块白布将其盖上。屋里,还幸存着7个未被剥皮的人,加上公安同志共计15人,可谁都没细心思说话。

排长脸色铁青,半响,用手指着诸多公安大发雷霆:“要你们来有个锤子用,眼皮底下让狐都把人皮剥走了,看看你们当时那造型,抱头的抱头。蹲地的蹲地”。

排长又阴阳怪气了起来,道:“看着你们当时的造型倒让我想起了一道智力题,话说有一天,有个少妇去浴室洗澡,忘记了插门栓,她脱光了衣裤,光溜溜白晃晃的走到笼头下,搓洗了起来。突然一各愣青头小伙子走错门闯进来了,面对这样一个尤物,小伙子眼睛都给看直了,少妇惊叫一声,马上捂住了身上的某一器官,问题出来了,请问,少妇最有可能捂住什么地方?”

众人都不做做声。排长走到叶飞面前道:“叶参谋长,平常就数你脑袋最聪明了,观察事物最仔细了,那个无皮死尸,手脚才轻轻那么一动,都让你给瞅出来了,那现在请你回答我,那个光屁股女人最有可能捂住哪儿?”

叶飞结巴道:“应该是捂住下面吧,女人那下面是不能让人随便看的。”排长道:“那上面呢?上面的咪咪咋个办?女人的咪咪也好像是不能随便给人看的”。叶飞无奈的道:“那只好一只手捂上面,一只手捂下面了。”排长道:“你用一只手能把你的两只咪咪给捂得住吗?你捂给我看看,何况人家那咪咪还是大号的。”

叶飞道:“那实在捂不住就蹬下呗,蹲下了,那小伙子就看不到啥多具体的内容了”排长道:“嗯,难怪凶狐来时,你会选择蹲下,这样,狐就看不到你了,但是叶参谋长,请注意我的提问。我问的是女人首先想到的是捂住哪儿?不是问你她该怎么办。”

叶飞把脸一偏,不鸟他。

排长走到了老公安面前说:“老大,这个问题怕只有你能回答了。”老公安道:“象个领导的样子哈,不要在这讲黄段子”。排长猛然将声音提高八度,大声吼道:“鸡?巴?大哥给你开玩笑,回答我,女人该捂住哪儿。”

屋里所有的人都吃惊的望着排长。老公安脸上的筋象一条条肥大的蚯蚓鼓了出来。排长不依不饶的道:“快点回答阿,捂哪儿?”老公安气极反笑道:“我真不知道她会捂哪儿,我又没钻过女浴室。”排长道:“再想想看,给你点提示吧,凶狐进屋时你捂的是哪儿?”老公安生气道:“我捂得是眼睛。”排长拍手道:“回答正确,可以加十分。当时,光屁股女人捂得就是眼睛”。

老公安不依他了:“你这不是绕着弯子骂我是光屁股女人吗?”排长道:“你比光屁股女人强不了哪儿去,思考问题的方式是一样一样的,掩耳盗铃而已”。

排长又道:“看看你们的熊样,还有点战斗力吗?凶狐肯定还要再来,谁要再敢拉稀屎,凶狐不剥他的皮,老子都要剥他的皮。”叶飞委屈的道:“我手上当时又没枪,你给我配的可是手榴弹额,你总不希望我这个屋里整响它吧!”

排长道:“嗯,刚才是委屈你叶大参谋长了,误解你叶大参谋长了,这样吧,明早天一亮,我们俩个上山去搜寻凶狐,其余的人留守阵地,我到要看看你是不是狗熊。”叶飞道:“你疯了啊,就我们俩上山,万一遭遇到狐,那是要被剥皮的”。

排长的道:“怕锤子,只要舍得一身剐,还怕整不死那凶狐。”叶飞道:“关键漫山遍野的,一狐九巢,巢巢十倒九拐,哪里去找凶狐。”排长道:“老子自有办法。”

令排长想八辈子都没想到的是,上山寻狐的过程中,自己的小命就差点给戳脱在这个叶大参谋长身上。他们的遭遇那是一个惊天动地,前古未闻

三个人已经被剥的面目全非,爹妈来也认不出来了。排长是采用排除法,排除了幸存的7个人,剩下的就是惨遭毒手的人员名单。

排长吩咐人去王大胆哪儿购置了三副棺材,收敛好才去通知受害者家属。卷毛狗的母亲也来了,尽管卷毛还生龙活虎的活着。她搂抱着卷毛,查看着他的皮肤,两母子哭成泪人。

排长找了个口袋,到小房间抓起两只小白狐就往里塞,小白狐尖声鸣叫,似在向陆斌求救。

陆斌正端着碗饭,刚要往嘴里送,听到狐的求救叫,甩下碗冲进房间,一把夺下装狐的口袋,生气的道:“凭什么动我的狐狸?”排长道:“凭什么?就凭棺材里睡着的这几具无皮尸,凭还有包括你在内,即将要被剥皮的7个人,你现在倒是跟我在这活蹦乱跳的,被狐剥了皮后,我看你还跳的起来不?”

陆斌仍把小白狐紧紧的搂在怀里不松开道:“那你究竟想对小白狐做啥手脚?”排长道:“我敢对它俩做啥?我即便想烫杀它俩也得先把母狐干掉再说。我还想要我这张人皮子不?”

陆斌仍不松手,排长又道:“你给老子想明白了,今天老子是冒着被剥皮的危险,要带着这两只小白狐上山引诱凶狐显身,我给你一分钟考虑,你要再不将小狐给老子,老子马上收兵,不管你们了。”

其它的人围过劝说陆斌道:“没有人会真敢去伤害小白狐的,只不过是把它俩当作诱饵罢了,再退后一步讲,是人命重要还是狐命重要?”陆斌道:“你们的命当然比小狐的命重要。但小狐的命却比我的命重要,我宁愿被剥皮,我也不愿伤害去小狐。”

排长一把夺过狐道:“你太jb啰嗦了。敢情你救过小白狐,你的名字就不出现在凶狐黑名单上了说,即便如此,你得为其它6个人想想哈,这可都是些人生爹妈养的人命”。

排长提着小狐,吆喝上叶参谋长出发了。叶飞那是一百个不愿意。排长这厮也太疯狂了,竟然敢绑架小白狐,真的是身上皮子发痒了。

两人气喘吁吁的爬到半山坡,坐在一块大平石板上休息。叶飞道:“你打算怎样用小白狐把母狐引诱出来?”排长道:“一会儿你就明白了,先烧根烟。”排长掏出了火。

叶参谋长道:“狗日的,一想起昨天小六一说这凶狐是来自二维空间的皮影杀手,我后背就发寒发冷。”

Wωω•ttκΛ n•C○

排长道:“你害怕这也是正常的情绪,作个比喻吧,现在你面临两种选择,一是你将被老虎吃掉,二是你将被三叶虫吃掉,如果只有这两种选择的话,你会选择把自己送给谁?”

叶飞道:“啥叫三叶虫?排长道:“大概是地球上几亿年前的一种古生腔肠型动物吧”。

叶飞打个冷战道:“那我还是愿意把自己送给老虎吃。”排长道:“这就对了,你为什么会选择老虎呢,老虎吃人虽然也很恐怖,但大不了就是一口一口的把你撕碎吞进肚。可三叶虫该会用怎样的方式吃人呢?是先往你身上喷洒点助消化的胃酸液?还是把吸管从你的眼口耳鼻的洞洞处插?进去,一点一点的吸体液?这就无从所知了,人在不可知面前是最感到害怕的。”

排长顿顿又道:“人有长宽高,所以人是三维的,但面只有长宽,所以面是二维的,不光是小六一,还有已经被剥皮的九命和张小猛,都提到了“皮面”这个概念。这个案子就一定和那张自己长脚,逃跑了的母狐皮有关。”

叶飞道:“仔细一分析,其实小六一所提出的所谓‘二维空间’概念根本不可信。”排长道:“哦?”叶飞道:“小六一小学都没毕业,这个山村又基本与世隔断,他哪里会知道,有三维空间,四维空间,乃至十一维空间的说法。当卷毛狗提到,点是零维,线是一维,面是二维时,小六一自然想起了狐皮杀人的真相,皮就是面,他自然而然的也就将其加到二维空间了。”

排长又是一声:“哦?叶参谋长道:“又鹅?鸭行不行,发表点看法三,你再这样只说一个字,我要关嘴不和你聊天了,真郁闷。”

排长道:“不是,我刚才在想你说的话,很有道理。小六一所以提到二维空间,更加说明了剥皮案子真跟那张母狐皮有着莫大的关联。你再分析下,从小六一嘴里说出了n+1的‘皮面桃花’这个词组。‘皮面’指的就是母狐皮了,桃花又该暗示着什么?皮面和桃花貌似风马牛不相及,怎么就给组合到一块儿了呢?”

叶飞道:“这也是我困惑的地方,先说说咱现在,你究竟打算怎样利用小白狐作诱饵,引诱母狐现身?”排长道:“这个简单,你先去砍根竹子来,三米长就够了。”叶飞奇道:“你要竹子做啥?”排长道:“那么多废话干嘛,砍来了就知道了";?

是啊,砍竹子来做啥?排长荒唐的举动只能导致一个更加荒唐的后果,那便是:手榴弹都给整掉进裤裆里。

排长看着叶飞屁颠屁颠的去砍竹子,舒服的伸个懒腰,平躺在大青石板上,呆望着天上变幻莫测的浮云,山风从山顶往下吹来,垂直落往脚底板下的小村庄,带来清凉的同时,也带来几许诡异的气息。

也许,这次冒险的上山,会遭到凶狐残忍的剥皮,也许,又能将它完美的诛杀。排长从内心不相信凶灵,不相信异灵,尽管,他现在根本找不到整个事件所能显示出来的,哪怕是一小点点的合理成分。

干掉凶狐,或许就能阻止这场可怕的魇狐杀。排长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赌一把。他不会坐以待毙,这是他的性格使然。

叶飞空手回来,脸上充满惊煌,排长心里直发毛,问道:“你遭遇到凶狐了吗?慌成这样?”叶飞道:“这倒没有,只是我看见一大片竹子竟然全部开花了。”

“竹子开花”!排长心里也吃了一惊,在农村一直有一种说法,竹子是不轻易开花的,一旦开花,村里就会死很多人。农村类似的说法还很多,比如,一般家庭都不会在后院栽种一种叫‘拐枣’的树,因为还有一种说法,要想‘拐枣’挂果,除非栽种它的人死掉。

哎,不但动物里存在凶灵,连植物都不好招惹,这叫什么理论,貌似人走到哪里都会有危机似的。

排长道:“怕锤子,还是去砍根竹子。”叶飞道:“我不敢砍,万一招惹到竹妖啥的,我可吃不完兜起走。”排长道:“只听说过槐树精,哪有竹妖这码事,你现杜撰的吧?”叶飞道:“若没竹妖,为何有‘竹子开花会死很多人’的说法,竹子应该是有了灵气,才能预测人的生死祸福。”

“算了,算了,有这点时间在这跟你鬼扯筋,我早把竹子砍来了,要你跟来有何用”。排长夺过叶飞手里的砍刀。叶飞顺势道:“跟你来山上,本来就是一个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正在发生的一件错误事件,是你说我没用的啊,对不起,排长大人,俺不奉陪你了,俺要下山了。”

排长摸出枪道:“你转身试试,俺要不在你屁股上甩上一枪,俺就跟你姓。”叶飞气恼的蹲在地上抱住头道:“我总有不好的预感,这次上山,俺们俩没好果子吃,绑架小白狐,亏你想的出来,那凶狐没准现在就躲在草丛里偷窥着我们呢!关键是这凶狐会剥人皮啊,你看它昨晚几秒种就剥了三张人皮,要剥我们俩的皮也就在眨眼的功夫。”

排长道:“那你说咋个办?回去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另外七人丧命?你看卷毛狗母子多可怜,你再看看小六一,他又犯了什么错,凭什么要得到如此残酷的惩罚?今天我把话给你撂在这,我要真拿这凶狐没办法,我就把它的这两只小狐给烫杀了做菜喝酒。我等着他来剥我的皮”。

叶飞不吭声了。排长又道:“你放心,我从不打没把握的仗,此次上山,我预备了有一整套的方案来收拾这只凶狐,你就等着看我的表演吧,让你见识见识老哥门儿的手段。对了,你要把你的手榴弹检查下,别关键时候整不响就扯大怪了,现在还得去砍竹子,这是我实施计划的第一步。”

“砍吧,砍吧,我倒要看你有啥高明主意。”叶飞站起身,俩人并排向竹林走去。

眼见的一大片竹子果然都开了花,红的,蓝的,竟然还有墨汁般浓黑的。说不出的妖艳诡异。一只猫头鹰瞎子般在竹林里乱闯。排长看见,猫头鹰扇翅的同时,在空中凶恨的瞄了他们一眼。

排长刚要动刀子,叶飞道:“别忙,我忽然想起十多年前,俺老家发生过的一件异事,还就真和竹子扯上了关系,这竹子自古以来都有古怪,怕是砍不得。”

排长放眼望去,看到这片翠绿到发暗的竹竟然把空气都染色了,到处都游动着些微小的绿颗粒。

排长打个冷战道:“那先讲讲你老家的异事。”叶飞道:“十多年前,我老家所在的村子里住了一户人家,就父子俩,老的叫黑汉,小的叫黑牛。黑牛管爹不叫爹,叫‘嗒嗒’。一天,黑牛对黑汉说:嗒嗒,我们去把后园里的竹林连根给挖了吧,栽上桃树两年就成林了。??黑汉想想就同意了。两父子扛上锄头就去。竹根那是一个深啊,错错杂杂的纠缠成一股,要挖断真是千难万难。”

叶飞说到这,脸色大变了,排长心里想道:“接下来的情节应该是恐怖万分了。”

果然叶飞道:“黑牛力气贼大,一锄头下去,只见竹根底下,一股腥臭紫红色的血冲天而起。血溅在脸上竟然是温温热热的。黑汉停住了锄头呆望着儿子,一时不知儿子挖断了什么?儿子是罪魁祸首,只怕儿子是要出大事了。”

叶飞换口气方道:“是的,黑牛是罪魁祸首,黑牛要遭报应了,黑牛笑一会儿,哭一会儿突然大声道:“嗒嗒,你看满山金晃晃的,满山都是金子,我们上山捡去。”

叶飞道:“黑牛从此疯了,村里人都叫他疯儿洞。疯儿洞天天上山挖黄金,挖来挖去干脆去挖人家的坟了,祖坟新坟他都挖,有时,头天人家刚埋下的死尸,第二天他就能给他刨出来。”

“一天,疯儿洞从山上归来,神神秘秘的将一包东西放到锅里加上水熬,顿时满屋子的腥臭味,黑汉闻到后发现不对劲了,想要揭开锅盖看,疯儿洞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他死死按住锅盖,偏不让嗒嗒看。”

排长忍不住插话道:“莫非他在炖死人肉吃?要判断锅里炖的是否为人肉,我倒有一个快速有效的检测方法。”

叶飞正讲得有劲,被打岔了,不爽的同时也给逗起了好奇心问道:“吆喝,看不出你知识挺丰富全面的啊,不但爱因斯坦相对论你懂,连炖熟的肉你也可以判断出是否为人肉,你太有才了,那你可得教教我怎样判断,让我也长点见识三!”

排长道:“这个简单,你将炖肉的汤舀一瓢到太阳底下,你可以看到一层油浮在汤上,油滴子是圆形的为动物油,油滴子为半圆形的就为人油。”

叶飞道:“嘿嘿,可惜黑牛在锅里炖的不是死人肉,死人肉也不会发出如此的腥臭味,但他锅里炖的物件却又跟死人肉一般的恐怖。”

排长忙问道:“那锅里到底炖的是什么?”

叶飞道:“你不是多jb聪明的啊,猜三。”排长抬起一脚就往他下身踢去,道:“快点讲,要讲得不精彩,小心老子让你扑街。”叶飞道:“话说,黑汉终于把黑牛按翻在地,揭开了锅盖,”

这个贼日出来的叶飞讲到这又不接着说了,反问排长道:“听说过潘多拉魔盒没有?一旦盒被打开,魔鬼就钻出来了。”排长道:“说二大爷的裹脚布,从哪里扯到哪里,快说,到底锅里炖着啥?”

叶飞道:“话说锅盖一揭开,黑汉看到的是半锅乌紫色的汤,他用锅铲这么一捞,捞上来了好些骨头,这竟是人的头盖骨,脚趾股和手指骨,甚至还可以看见这些骨头上附着些黑色的筋和烂肉。”

“黑汉当时就被恶心的大叫一声,跑到屋外翻天覆地的呕吐,黑牛正好从地上挣扎起来,只见他舀了一大瓢人肉骨头汤就往嘴里灌。”

排长笑道:“骨头汤其它的不说,补钙倒是真的。”叶飞道:“你恶不恶心啊,你当我是吹牛说,这全都是真事,我要说一句假话,今天上山我就被凶狐剥皮。”排长道:“不用发这么阴毒的誓吧,我信你信你,接着往下吹。”叶飞又唾沫横飞的吹道:“待黑汉把胃里的赃物都吐干净后,他折身一进屋,看到儿子把半锅骨头汤都喝精光了,儿子正四脚朝天在地上翻滚。黑汉想,这下完蛋了,儿子是中了尸毒无救了。”

叶飞道:“这黑牛是边在地上打滚边用手骚抓皮肤,一大块一大块的皮肤都被他抓落了。”排长道:“打住,再抓下去又要抓个无皮人出来了。”叶飞道:“你也特没想象力,就知道无皮人,难道就不能再抓出啥?”排长道:“你该不会想说,抓一大堆尸虫出来吧。再接下去你又该给我讲,这疯儿洞尸变了,又把他老爹给吃了吧?”

叶飞笑咪咪地道:“请看显示屏,回答错误,但还是可以给你加十分。”排长道:“你个250,答错了还可以加分。”

叶飞又道:“你鬼打鬼故事听多了吧,再强调一次,我讲的是真人真事,还想听不?想听的话就闭上你的乌鸦嘴。”排长想冒火,但还是乖乖的把鸟嘴给闭上了。关键他想听啊!

叶飞这才道:“话再说到,疯儿洞皮肤痒的没办法,抓啊抓,把全身都抓出了一个个拳头般大的疙瘩。”排长实在忍不住插话道:“牛皮都要被你吹爆了,谁身上会长拳头般大的疙瘩?”叶飞道:“这山上乱坟堆挺多的,要不我也捡点人骨头,带回去给你烧汤喝,看看到时候你身上会长出多大的疙瘩。”排长道:“我要喝也只喝你先人祖宗的骨头汤,对了,后来疯儿洞死了吗?”叶飞道:“没死啊,自从喝了死人骨头汤,生了一身闷疙瘩后,疯病竟然还痊愈了。”

叶飞又道:“后来有村人问黑牛,人骨头汤好喝吗?你猜黑牛如何回答,他是这样形容的,那汤的味道好比在一块生满蛆虫的臭肉上,再撒上一层竹笋子的外壳毛毛,吃了会卡嗓子的。”

排长咽咽口水道:“这个比喻真他爹的恰当。”

叶飞说:“所以这个竹子是不能随便砍滴,我刚才如不阻挡你,你闭起眼睛瞎砍嘛。没准你现在都变成个神经病了。”

排长道:“jb,黑牛一锄头挖下去,竹根下面所以有血冒出,与竹子无关,黑牛是将地脉给挖断了。伤到地脉家破人亡,这都没听说过。”

排长抡起砍刀几下就放翻了一根竹子,他将枝叶剔干净后,拿出根绳子将小白狐死死绑在了竹杆上。然后又将竹竿扛在肩膀上。小白狐头朝下,大概是因为痛苦,不住的哀鸣。排长道:“俺们俩只要扛着小狐,绕着山溜达一圈,母狐要是不显身,我把卵子咪咪割给你做下酒菜。”

叶飞擦嚓头上的冷汗道:“你真的是不想要你这身人皮了,这么馊的主意你也能想得出来,即便把凶狐引出来,你又能做啥,这山可是狐的地盘,狐的地盘狐做主,我不相信你咬的到凶狐屁股一口。”

排长道:“别操心,只要凶狐显身,我自有办法收拾它。”两人说着话,顺着山路遍山的转悠,小狐一路都在痛苦的悲鸣。这恰好是排长追求的效果。

“站住别动,千万别再向前迈半步。”?排长一声暴吼。叶飞吓得赶紧停下。

排长蹲在路上,仔细的观察,面色凝重的道:“赶快往后退,再向前走一步你就死定了。”叶飞道:“前方有猎人布下的陷阱吗?”排长道:“不是,是黑腹剧毒蛇布下的陷阱。”

叶飞一辈子都怕蛇,连看见根麻绳骨头都要酥半天,他赶紧后退几步道:“毒蛇布下了啥机关?”排长道:“你眼睛顺着我的手指所指向位置看,看出啥名堂没有?”叶飞瞅半天道:“山路光光生生的,哪有什么不对劲的”。排长道:“再仔细看,在太阳底下,路上是不是拌着一根有点点发亮的细丝?”叶飞道:“好像是有一根,是蜘蛛丝吧!”

排长道:“锤子蜘蛛丝,这是黑腹蛇故意布下的。黑腹蛇视角特差,接近失明,为了捕到食,它会在山路上布下此等细丝,自己则隐藏在附近的草丛里或附近的土洞中,只凭这根丝与外界联系,只要有动物经过,触动了这根丝,黑腹蛇就会顺着这根丝,用比弓箭还快的速度射出,咬住猎物,把神经毒素注入猎物。几分种后,猎物就死翘翘了。”

叶飞听得张大了嘴,排长道:“貌似你不信,我马上验证给你看。”只见排长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子瞄准丝线丢过去,果然石子刚一碰到丝线,一条体型肥大,长达两米的黑蛇闪电般射出,含住石子又闪电般缩回去。”

叶飞依旧大张着嘴道:“你深藏不露哈,哪里学了这身本事。”排长道:“以前在部队,我参加过丛林作战训练。”

重新上路出发的时候,叶飞腿就有些僵直,总怕再给碰到黑腹蛇布下的机关。

排长小声道:“叶飞,别四处张望,好好走你的路,凶狐跟上我们了。”叶飞闻言,手脚更抖的厉害。到了一个土洞前,排长蹲下观察,土洞的半径很小,排长解开小狐,用竹杆试了试,土洞挺深的。

排长从兜里掏出根细绳,将小白狐的四肢捆死。然后向洞深处抛去。完毕,排长将叶飞拉到不远处藏好道:“过会儿,母狐肯定会进洞去救它的幼仔,到时俺们俩去把洞口捂住,你往里面招呼手榴弹就ok了”。叶飞怀疑的道:“可不可行哦。考虑不周的话那是要被凶狐剥皮的。”

排长说话的同时,一直在观察着外面,他轻声道:“别弄出响动,凶狐现身了。”叶飞小心的探出了脑袋,果见凶狐在土洞口来回徘徊,它大概也意识到这是一个阴谋,但母狐似乎也别无选择,阳谋阴谋它都得进洞营救自己的孩子。”

排长道:“狗日的,我咋看着这只狐越看越觉得很别扭啊,象一具空壳似的。”叶飞道:“哪里是空壳,你看它那张烂嘴里都还在往外流浓水似的,可能被九命用铁棍戳伤后,伤口感染了”。

排长道:“真的很日怪,反正我瞅着这只狐就觉得很不顺眼,好像真的只是一张皮似的,皮面桃花,皮面桃花”。排长突然一个激灵,浑身大抖了一下道:“我刚才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却又给忘了,我想我应该快接近真相了。”

叶飞道:“回去再思考吧,现在母狐已经进洞了,下步该怎么办。”排长道:“再稍等一会儿,等母狐完全钻进去后,我们再下手。”

又一分钟过去了,他俩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到洞口旁,可以听到洞口深处,母狐和小狐相互交替的鸣叫着。母子重逢,这应该正是它们最大意忘形的时候。排长示意叶飞掏出手榴弹拉燃引线。

叶飞拱起个屁股,刚要往洞里扔炸弹,突然,母狐从洞深处一步跃起,迎面向他扑过来了。

我的妈妈呀!只要被这只剥皮狐哪怕只是那么轻轻的一碰,整张人皮那可算就是被它给忽悠去了,叶飞本能的蹲下,他那天穿的恰好是松紧裤,由于蹲下时动作幅度太大,松紧裤被绷开了,又恰好他手中已经拉燃的手榴弹这么的一松一滑,顺着他的肚皮就滚进了他的裤裆。

凶狐从叶飞头顶上串跑了,叶飞这才回过神来,到处找他的手榴弹,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根本感觉不痛,所以,尽管手榴弹爆炸前喷出的火苗已经把他的卵毛都给引燃了,他还是不晓得手榴弹就在他裤裆里,他还是原地转着身在找他的手榴弹。

排长也慌神了,跑过来搜他的衣服裤子包包,都没有。日怪,地上也没有。那手榴弹跑到哪儿去了呢?难不成长了翅膀飞了?

排长闻到了毛焦臭,一看叶飞裤裆都着火了。他顾不上多想,把手伸进了叶飞裤裆四处摸,慌乱之中,排长抓到一个像手榴弹的物件就往外扯,叶飞痛得惊叫道:“抓错了,那是我的卵子”。排长忙松手,再一探才摸到真手榴弹,他抓起用力向山下甩去。

“轰”手榴弹还未来得及落地就爆炸了,震得松毛虫下雨似的往下掉。排长看着几乎烧来只剩裤角的叶飞道:“说句实话,从此刻我得另眼相看你了。横看世界各地,纵观古往今来,你是第一个把手榴弹都扔得到自家裤裆的奇人。”

叶飞仍是惊魂未定的,半响才小声道:“你看,我裤子都给烧掉了,羞体都遮盖不住了,这咋个回村去。”排长道:“你还想我把裤子脱给你穿哈,你倒不光屁股了,但又把我整来光屁股了,你才想得安逸,自己把衣服脱来围上”。

排长又不由的心生感慨道:“叶参谋长,你真的太jb有才了,一个正常人他掷弹水平再差,总不至于给掷到自己裤裆吧,你要说今天这档事说给谁听谁会信?我要再晚几秒种才摸到弹弹,我们两人都要给轰上西天了。”

幽默够了叶飞,排长不忘正事,蹲下看着洞口道:“这下麻烦大了,洞口太深,小白狐也取不出来了,空手回去陆斌那个浑小子那还不跟我拼命,你说要是能把凶狐干掉,死两只小白狐那是一万个值得,现在倒好,偷鸡不成倒亏一把米”。

天色不早了,密林里的光线暗了下去。两人尝试了些办法都取不狐,只得往回赶,这可不是久呆之地。

走着走着,排长悄声对叶飞道:“第六感觉告诉我,有人在跟踪我们。”叶飞道:“不会吧,这荒山野地的,哪来人?”排长道:“好像这人就站在我们身后了,我们一齐回过头看看。”叶飞起了一身鸡皮小疙瘩。两人还是一齐回过了头。只见果然有一个站在他们身后,这人穿套青灰色衣裤,在他俩转身的同时,这灰衣人也跟着转身了,把一个背脊留给他们。”

排长道:“哥门儿是谁啊,跟着我们干啥?”灰衣人不做回答。排长道:“看你身形挺熟悉的,你一定是我认识的某一个人,让我转到你面前来看看你是谁?”叶飞突然想起了什么,抓住排长的手道:“咱千万不要去看他的脸。”排长道:“为什么呀,这人我肯定认识。”

叶飞道:“正因为这人看着貌似认识,我们才不能去看他的脸。”排长道:“碰见个熟人咋就不能打招呼了,越说越稀奇古怪。”

叶飞不理他,仔细的看了看道:“我好像也见过这个人!”排长突然失声叫道:“这不是小六一吗?真是个神经病,竟然跑来跟踪我们。”他说着就要去拍灰衣人的肩膀,叶飞又给挡住了道:“没这么简单,我们怕是给遇上生人魂了。”

排长吃惊的问:“何为生人魂?”叶飞道:“人死之前,他的灵魂会事先脱体而出,把他(她)这生所走过的路的足迹全部都收了,这人才死的安心,这收足迹的魂就叫生人魂。”

叶飞又道:“传说生人魂没有嘴巴,没有耳朵,没有鼻子眼睛,脸是一张桌平面般的肉平面,很是吓人,这就是我刚才阻止你去看他正面的原因”。

太夸张离谱了吧,两人就在生人魂的背后谈论起了生人魂的话题。排长道:“生人魂会攻击人吗?”叶飞道:“不会,相反生人魂心很善良很柔软。人都将死了,他的灵魂还会处心积虑的去祸害别人吗?”?叶飞又道:“生人魂在往行走时,如果后面有人招呼他,他从不回头,因为他怕他的样子会吓着别人。”

排长道:“那我今天真要来验证下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神,他挽起袖子就要冲到灰衣人跟前,只见灰衣人头也不回的往前跑了,速度之快,一会儿功夫就消失在丛林里。

排长埋怨叶飞道:“听你在这谈迷道信,万一要真是小六一可咋办?他一个人在山上瞎转悠,还不被那凶狐把皮给剥掉啊”。叶飞叹口气道:“该来的终将会来,躲是躲不掉的。”

叶飞又道:“刚才你牛气冲天的想去看生人魂的脸,从表面上看,你胆子貌似大的吓人,其实你也只不过是听我说了,生人魂的心很柔软善良,假如我换句话告诉你,生人魂喜欢吃人肉,看你还敢不敢。。。。。”

叶飞话还没说完,排长突然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望着他,轻轻声声的道:“别动,半点都别动,呼吸尽量放弱点,说话声音越轻越好。”叶飞刚想抬头四处张望,排长又轻声道:“头也要保持不动,我们俩碰到大麻烦了,你必须听我指挥,不然,我们在瞬间连骨头都找不到一块。”叶飞心砰砰乱跳,凭直觉,他知道排长没在和他开玩笑,事实上,排长也不比小六一,可以不分场合地点的逗人玩耍。

叶飞轻声道:“附近有蟒蛇吗?若真有蟒蛇,即便我们不动,它一样会通过感应体温,从而缠杀我们的。”排长轻道:“不是蟒蛇,但这玩意儿比蟒蛇恐怖”。叶飞轻轻道:“要么就是黑寡妇。”

黑寡妇是森林里的一种蜘蛛,只有针鼻子大,却是剧毒无比。但不等排长回答,叶飞就自己否定了这种可能,他想起来排长的话:动一下就要在瞬间连骨头都不剩一块。世上会有如此可怕的动物吗?可以在瞬间灭人,即便是老虎豹子吃人都还要有个过程呢。

叶飞轻轻道:“那你快告诉我,附近有什么可怕的动物?”

半天过去,不见排长回答,叶飞刚要抬头看他,排长突然轻声道:“别抬头,更不要说话,你现在只管听我指挥,万不敢应答。快。。。。快。。快停住呼吸,那玩意儿离你只有几十公分了,你只要动一下必死无疑。”排长的声音尽管很轻,你却又能从他轻微的声音中听无限大的恐惧。

到底是何物呢?竟让神经粗大的排长也怕成这样,可惜叶飞不敢抬头张望,尽管眼珠可以不受限制,可以上下左右翻动,但视角范围毕竟也就几平米而已,看不到那个瞬间就可以取人性命的怪物,而且还连骨头渣渣都不给你留下点。

叶飞为了排除心里那即将无法忍受的恐惧,只得强迫自己胡思乱想起来。他幻想道:自己要是只丁丁猫儿(蜻蜓的绰号),该多好!丁丁猫儿头部可长有三千六百多只小复眼,人家丁丁猫儿即便头部保持中立不动,都可以把四周看的通通透透,连屁股后面的景致都可以一览无余。

可惜叶飞不是丁丁猫儿,所以他现在?在保证脑袋固定不动的前提姿势下,他根本无法得知更多的信息。他只知道,这玩意儿不好对付,也没有能力去对付,所要做的,就是让它发现不了活物,自行的离开。

可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呢?排长腰里可是别有‘五四’牌名牌手枪的,自己残破不堪的裤包里也还兜有三颗手榴弹,就这点火力配置,解决几只老虎都不成问题。

最关键的是,只要枪声一响,手榴弹一拉燃爆炸,自然界还有哪种生物不被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可听排长口气,他根本就无半点去抵抗的意思。

关于排长,叶飞最了解不过了,是个最懂得主动出击的特种兵,在最强大的对手面前,他也不会坐以待毙。这从他今天上山,主动寻找剥皮凶狐就可以看出一二。

俗话说:兔子死前都还要蹬三下脚,能把一个特种兵都吓爬倒,不言抵抗的那会是啥呢?即便是条龙,以排长的性格,他都会跳上龙背,剥它几片鳞甲下来。

叶飞杂乱的想:“莫非碰到三叶虫了?”排长几个小时才刚谈过三叶虫,这是一种地球上最古老的腔肠型生物。排长说,三叶虫吃人时,是先往人身上吐点消化液,或是把它枝枝蔓蔓的千手千脚插?进人的口耳眼鼻嘴,总之人身体上只要有洞洞的地方,这千手千脚都会伸进去的,然后它就开始吸人的体液了。人的身体百飞之七十都是由水够成的,人被吸干体液后,样子不知多恐怖。”

叶飞又杂乱的想道:“三叶虫不是地球上几亿年前的古生物吗?为何进化到现在还是动物里最低级的腔肠型?再没比这级别更低的了,再往下的级别就是植物了。”

他又想:“莫非三叶虫的外壳已经石化,刀枪不如,所以排长才不言武装抵抗”

叶飞被自己一系列的胡思乱想唬得打了个冷颤。排长又轻声说到:“冷颤都不能有,那玩意儿又向你靠近一点了。你若害怕就把眼睛闭上,最重要的是,你千万别说话”。

叶飞那是一个想问啊:“干嘛我说话就有事,你说话就没事,你当你是大妈生的,三叶虫就不吃你了哈。”

想归想,在没搞清是杂个情况时,最好还是听这个特种兵的。不容置疑,他的确非常的牛的逼,黑腹蛇布在路上的那么细小的一根丝,他都能发现。这简直近乎神了。

叶飞眼珠上下左右的移动,眼珠都被他逼到了各个视角的极限位置。排长轻声道:“别费神,那玩意儿正在你的后脑处,你看不到的,你只要记住,千万不能动,不能说话,呼吸也要尽量减弱调匀,否则等待你的会是灭顶之灾。”

其实天已经暗下去了,天空不知何时已经密布满了浓厚的黑云,一场大暴雨即将而至。

一条通体碧绿的青竹膘(注:剧毒蛇。学名:竹叶青)在草丛里做着花样游动,看架势是要奔着叶飞过来了。

娘的,这一幕恰巧不属于叶飞的视线死觉,所以叶飞很轻易的看到了这条蛇。他的嘴顿时张得老大,尿意都给吓出来了。叶飞想:“虽然有了尿意,能不能尿还是个问题,这还得先向特种兵请示,但他又不能张口说话啊,尿意更浓了,叶飞想,再这样憋下去,他得活活把膀胱给憋爆炸,活活把自己给憋死。

有句常被领导挂在嘴边的话,是用来教训手下人办事木讷不懂变通的,这句话就是:活人还能被自己的尿憋死啊!可大领导亲亲勒,您要处在叶飞目前这种形式下,我先借您一百个胆子,我看您敢尿不?所以说啊,有些事是要特殊情况特殊对待的,不可一概而论。

叶飞看着蛇一点一点的接近自己,尿意更浓了,他赶紧分心思去想他放置在家的漂亮媳妇,想他们的恩爱,想他们的第一次。可这尿意却象疯狂抽长的野草,瞬间就远远的压过了他对爱情及对性行为的那点遐想。

实在是憋不住了,叶参谋长开始尝试一点一点的往外排尿,但闸门一打开,哪里还由得了他自如掌控。那尿象黄河之水一发不可收拾了,犹如鄙人对某大神的由来已久敬仰之情。

青竹膘被尿冲到了,吃惊的抬起头寻找水水的发源地,叶飞大惊失色,它要被淋的不爽了,飞扑上来一口含住他的**那可咋个办?更不可想象的是,这条蛇万一眼神差了,把他的**当成另外一条蛇,上来亲热可更不得了哈。

青竹膘抬头看了下他的**,却飞快的溜进岔道跑了,叶飞想,它莫非被自己那条貌似大蛇的东东给吓到了,看蛇那慌张逃离的样子,可否大致揣摩它当时的心态为:我靠,这么大只蛇悬掉在半空中,还是赶紧溜之大吉为上策。

请原谅叶参谋长那点颠三倒四的念想吧,请原谅他那点龌龊的自恋狂吧,其实他的那个东东真的很小,相比种马大大的小号多去了。

可唯有通过胡思乱想,他才能转移注意力,他才能承受的住无边恐惧的强制入侵,不至于当场崩溃。

“对,就这样,不错”。排长又轻声的说话了。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在自己的脑袋背后?为何排长会一直不提呢?难道他是怕自己被得吓腿软了,从而导致死得更快?

排长轻声道:“那玩意儿快飘到你面前了,你看到后千万不要惊慌。”叶飞把眼珠转至眼角,终于看到了那个东东,可他越看越迷糊,这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呢?皮球般大小,圆嘟嘟光闪闪的,刚看到时是橘黄色的,转眼竟变成了灰黑色,这玩意儿一直飘忽在空中,不时上下跳动,十分的诡异。

排长道:“这东西叫球形雷,可产生在雷暴天气之前,自身带有大量电荷,因为基本无重量,所以很微小的气流都会引起它的顺向运动,这就是我要你不能动,不能说话的原因,它刚才距你最近时都只有几公分了,吓得我心砰砰跳。”

叶飞轻声道:“那它万一碰到了人会怎样?”话音刚落,忽的,球形雷向他靠近了几公分。叶飞吓得赶紧闭嘴。排长轻生声道:“都叫你别说话了,嫌命长是不是?”

此时,山中竟没有一丝风,也许是排长话多了点吧,球形雷忽然掉头,飘飘悠悠的向他奔去了。排长吓得立马禁言,此时更不能跑,一旦开跑会引起气流的强运动,这玩意儿一旦抓狂,可从静止到难以想像的高速,即每小时2万公里。谁跑得过它,千万跑不得啊,书友亲亲们,一跑它就跟着你屁股直追,被它轰上一下,后果不堪设想。

眼看这玩意儿就要和排长亲嘴了,排长急中生智,对着它轻轻的吹了一口气,球形雷又向叶飞飘过来了,叶飞受到启发,也学排长吹气。

这球形雷就在两人之间来回飘动,不明就里的人还会以为他俩在修真呢,这不,元神都出来了。

天不绝人啊,转机出现了,一只山鸡在树上刚刚睡醒,叫两声,扇扇翅膀。球形雷便如一个高速发射的炮弹,瞄准山鸡奔去了,轰得一声巨响,连树都给拦腰轰断了,一道电光从地面射向长空,天上顿时感应雷声不断。

排长和叶飞因为靠近大树,也给感应电荷击到了,两人的衣裤烧燃不说,眉毛头发都不见了,脸也给整成一张非洲锅底脸。

两人互相拍打着身上的火,待火熄灭的时候,他们的衣裤也基本化为灰烬了。

排长道:“这下安逸,连我都光屁股了,咋个回村里去嘞?要被村妇看到,俺还要这张老脸不?”

他妈的真邪门,本来是上山寻找剥皮凶狐的,先是叶飞把手榴弹掉进裤裆,现在又被雷击了,还好,最终还是保留了一条小命。

叶飞道:“雷暴天气来了,我们还是先下山,到草丛里藏起来,等天黑才摸进村,那就没得人会看到我们光屁股了。”

排长道:“也只有暂时这样。”俩人赶紧狼狈万分的下山了。

走出了密林,两人才发现还在光天白日的,他们只好躲在山脚下的茅草从中。这个样子出去,不要说**害羞,就他们现在,头发眉毛一根不剩,那张脸比包公大人的还要黑上三分,人不人鬼不鬼的,不吓着别人才怪。

叶飞终于忍不住好奇,问起了球形雷的事。排长道:“我曾听说过,有个球形雷飞进了一个盛有近7千千克水的大锅里,水立即沸腾起来,球形雷在锅里呆了10分钟才熄灭;还有一次,一个足球大小的球形闪电,沿街滚动,在离路面不高处跳跃,接触到地面时,炸出了一些深半米、直径一米半的坑,最后轰然一声,火球钻进地下”。

排长又道:“球形雷中两种最常见的颜色是白色和橘黄色,其他较常见的是红、蓝、黄和绿色,银色和黑色很少见。有些球状雷会变色。譬如我们早先见到的那个,先是橙色,后变成了黑色。”

排长又道:“说到球形雷的结构,似乎是某种等离子体或云雾状物质,有的球形雷中心是透明的,有的是中空的,或根本没有明显的固定结构,有些球状闪电又似乎处在动态变化之中。”

排长又道:“你知道啥叫人间蒸发吗?被强雷击中,可以让被击中的人或物体在瞬间化为蒸汽,这便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叶飞竖起大拇指由衷的道:“您老知识面真广”。排长却不吃他这一套,慢悠悠的道:“你看马上就要下大暴雨了,我也怕剥皮凶狐趁机下山再次行凶,等到天黑才进村怕误事,要不你现在进村去,再顺便帮我搞条裤子回来。”叶飞大惊道:“我连裤衩都不剩条了,你该不会想要我裸奔吧?”

排长道:“咦,你不裸奔,难道我去裸奔?我又没有露阴癖好”。叶飞道:“你这句话我就不爱听了,仿佛我有露阴嗜好似的”。排长道:“那这样吧,我用柳条编制条短裤给你穿,把主要位置遮住就行了,再说,你瞅瞅你那张脸,象刚从烟囱里刚钻出来似的,谁会认识你。”叶飞羞愤的道:“乌鸦笑猪黑,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排长道:“废话这们多干嘛,就这样定了,我现在去折柳树条给你编短裤。”官大一级压死人,叶飞莫法了,只得叫道:“再给我编一顶帽子,最好大点,把整张脸都给盖的住。”排长咕哝道:“你真麻烦。”

要说排长手艺还不错,一会儿功夫就给叶飞置办好了行头。叶飞套上后果然完全的遮住了羞处,但样子却是非常的滑稽,?以致排长都看笑了。叶飞冒火道:“笑锤子,再笑你龟儿子出去找裤子。”排长止住笑道:“好了,同志,出发吧,我等着你回来喝庆功酒。”

叶飞把柳帽一直拉来盖在脸上,心一横,做出了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一头扎出去了。要说也点背,刚走了几十米,一大群村妇迎面过来了。”?周围空旷一片,根本无藏身之处,叶飞将牙一咬,迎面走了过去,村妇们好奇的盯着他看,继而哄然大笑。叶飞低垂着头加快了脚步,却被几个妇女故意站成一排,把路给他挡住了。

一个妇女笑嘻嘻的将叶飞的柳条帽摘去了,看到的是一张除了眼白,其它地方都是黑漆漆的脸。

“这是谁啊,出什么事了?”一妇女问道。叶飞结巴道:“我是。。。排长,我被雷击了,衣服裤子。。。都被烧成灰了。”

“真的啊,你怎么会被雷击了,一定是做了什么坏事?”一个小媳妇调皮的说。叶飞道:“没有,我真没做过坏事。”小媳妇却坏笑起来,她趁叶飞岔神的当儿,竟一把扯去了他围在腰间遮羞的柳条。”叶飞那个东东全被暴露在众目睽睽下了。村妇们红着脸笑成一团,叶飞用手捂住他的私密处,光着屁股没命的跑,把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叶飞在村里那是一个裸奔啊,路上不时碰到小姑娘,也不时碰到老大妈,有红着脸给他让路的,有用掌声和吆喝来鼓励他的。

终于裸奔到了指挥所,刚进屋,迎面装上了老公安。老公安道:“这是谁啊,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吗?“叶飞道:“我,我是叶飞,我和排长上山寻狐时被雷击了。”

老公安起初也是不信的,这个只有眼白是白的家伙真的会是叶飞?待找了块香皂给他,让他把脸洗干净后,这才露出了本来面目。

老公安道:“你们这也太夸张了吧,上山去一趟,回来就变成了这个鬼样子。”叶飞道:“只怪那凶狐太邪门了,我和排长在山上那真是一个步步惊魂,能活着回来都得感谢老天爷了。”

老公安去给排长送裤子了。叶飞坐在凳子上,回味起刚才一路上裸奔的感觉。还真别说,害羞的同时,还真掺杂了一股兴奋劲,蛮刺激蛮有冲动感的。叶飞想:“妈的,莫非自己真有露阴癖,这个秘密倒是得死守住,千万不能让别人给知晓了。”

陆斌和排长干起架来了,竟然还是陆斌先动的手,排长猝不及防,被干掉两个门牙。排长捂着鲜血淋淋的嘴,四处躲闪,并不刻意还手。他若真正出手,一个小指头就能都把陆斌戳爬在地。特种兵的称号并非浪得虚名。

陆斌还在不依不饶的扯着排长的衣服道:“你要不把小白狐还给我,我跟你没完!”叶飞上前将他俩隔开道:“都跟你说了一万次了,小白狐回到它母亲哪里去了”陆斌道:“它哪里有母亲,母狐不早就被九命宰杀了吗?”。叶飞道:“母狐不是又活过来了吗?,真是的,今天我和排长都看到它了,它的嘴不是被九命用铁棍戳烂了吗?我们还看到它的嘴都在溃乱流脓了。”

排长豁着风含糊地道:“它俩本来就属于山林,我只是帮着你放归而已。你这么激动干嘛。”

陆斌蹲在地上抱着头哭,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他早把小白狐都看得比他的身家性命还重要,现在说分开就分开了,不知此生可否还有缘分再见面?唉,或许,就在今夜,他也会被凶狐剥皮了,毕竟,他也是吃过幼狐肉的。

窗外电光阵阵,黑夜更显得无比狰狞。七个吃过狐肉的人,包括陆斌和已经疯了的小六一,被围在中间,窗户也用木板给订死了。吸起了昨晚血的教训,屋里共点燃了五盏油灯,四角各放一盏,屋子中间的桌子上放了一盏。

排长在屋里来回的走动,他得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狭小的空间里足足挤有十五个人,空气很是污浊。

话说人有三急,卷毛狗憋不住了,要去大便。为了安全起见,排长分派了两个公安随身保护。

茅房里黑漆漆的,一个公安划燃了火柴,只见那只母狐竟然就蹲在蹲坑旁边的一块木板上,直愣愣的瞅着他们,它的眼睛翠绿无比,散发出一种夺人心魄的光芒。公安手一抖,火柴落地熄灭了。随即传来卷毛狗惨痛无比的一声尖嚎?。这尖嚎随即被掩盖在连绵不绝的阵雷声中,两公安跑回屋惊声大叫:“母狐就在茅房里,卷毛狗出事了。”一阵突来的狂风跟随着裹滚进屋,几盏油灯同时被惯灭。

排长摸出枪,大声叫道:“大家不要慌,千万别走出小屋。”可是一切都无法再控制了。惨叫声混着雷声又响个不绝。排长心里想:“这下完蛋了,吃过狐肉的怕是基本上被洗白了。”

再把油灯点燃的时候,只看到地上有5条红色的人虫在蠕动,谁是谁都已经分辨不出来了。排长痛苦的闭上眼,两股眼泪长淌。他道:“去两个人把茅房里的卷毛狗抬出来。”

排长把子弹压满,依次对着仍在地上起伏翻滚的这几条人虫脑袋扣动了扳机,排长开了五枪了,当他把枪抵在第六个无皮人脑袋上时,这第六个无皮人一下抓住了他的手,将他往下扯,似乎是有话要对他讲。

排长蹲下,这无皮人用一双血糊糊的眼睛望着他道:“我。。。是小六一,我有话要对你讲。”

排长把耳朵辏过去,小六一道:“我亲爹亲妈。。。都不要我了。。。谢谢你还收留我。。。你是个好人。。。在我死之前。。。我愿意把魇狐杀。。。的整个真相都告诉你。”排长轻声道:“我已经猜想到了关于母狐复活的秘密,我现在仍想不明白的是,它是怎样做到,在几秒种之类就剥去人一张完整的皮?”。

小六一道:“你。。。听。。。好。。,了。。。我。。。现。。。在。。。就。。。告。。。诉。。。你。。。。。。。”

是的,小六一在临死前脑子变清醒了,他告诉了排长凶狐剥皮的真相。只见排长听得脸色数变。末了,他说:“小六一,你安心去吧,你放心,我会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的”。

陆斌呢?陆斌在哪里?排长猛然想起什么,大声呼喊。可谁也不知道陆斌去了哪里。地上共躺了六具无皮死尸,这说明在七个吃过幼狐肉的人中,还剩一个未被剥皮。而能躲过魇狐杀的也只能是陆斌了。

那天,陆斌从灶台上救下来了两只小白狐,母狐竟然给他跪下,叩谢救子之恩。

陆斌还发现,母狐看着他的眼神竟充满了渴望和感激。这眼神跟看九命时完全是天壤之别。

看九命时,射出的是一股会令人汗毛倒竖的魇杀之光。

半个多小时后,陆斌回来了,怀里竟然抱着两只小白狐。排长吃了一惊问道:“白狐怎么又回到你手里了,刚才你去哪里了?”陆斌道:“母狐进屋剥皮时,我因为害怕就一个人跑到外面,谁知过了一会儿,母狐竟然又出现在我面前了,当时,我都料定自己躲不过去了,我闭上眼只等它来取走我的皮,谁知,母狐竟然叼着我的衣角将我带到一个大树下,而两只小白狐就好好的躺在洞穴里。”

陆斌道:“说来也太神了,这只母狐竟然又给我跪下磕头了,这是它对我的第二次磕头,第一次磕头是在我刚从灶台上救下这两只小白狐时。”

陆斌又道:“我看得清清楚楚了,这的确就是被九命宰杀了的那只母狐,那体型,那毛色。最重要的标志是母狐那张被九命用铁棒戳烂的嘴,都整个的感染化脓了,合都合不拢了。”

排长深深的叹了口气,没人知道他为何叹气。

王大胆终于销完了他棺材店铺里的所有存货。

王路顺召集了村里的人开了一次会,决定了在某一天将这十三具无皮尸集体抬上山,统一下葬。会要结束的时候,王路顺留下了眼泪,他说:勿近凶灵,勿近凶灵啊。

排长也出席了那天的会,他也流了许多的眼泪,为卷毛狗-----?一个马上就要做新郎官儿的小伙子,为小六一?-??一个总能给别人带来欢笑的人,为张小猛,为种马秋生,这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排长又单独在村里逗留了几天,直至参加完了这十三个无皮人的葬礼,才决定回城。那天,村里小伙子们腿都跑细了,来回跑了好多次才把所有的尸体都抬上了山。

排长正在收拾衣服准备离开的时候,王路顺敲门进来了。他直言不讳的道:“我知道小六一在临死前告诉了你整个魇狐杀的真相,我也想知道。你能不能在走之前也告诉我真相。”

排长不吭声,王路顺又道:“只有两个疑问。第一,母狐究竟是怎样凭借一张皮复活过来的?第二,这只复活过来的母狐究竟采用了什么手段,以致能在数秒之类就完整的剥去一张人皮?”

排长叹口气道:“我答应过小六一,也是为了尊重死者,亡人为大嘛,我真不能说。”

排长临走前,还去看了一次小白狐。两只小白狐比之以前瘦了许多,而且不再淘气,神情忧郁了许多。

奇怪的是有一天,有人发现那张消失不见多日的母狐皮竟然又挂在了九命家的墙上了。

再后来,排长辞职下海,买了辆车跑运输,一次拉一车矿石下山,刹车失灵了,车撞在山崖上,后车厢的矿石全部倾倒在车头上,把排长压成了块肉饼饼。

从此,世上再没有人知道魇狐杀的真相了。人们只知道,这个真相就隐含在:皮面桃花?四个字上,可这四个字又该做何解,才解的开这个天大的秘密呢?

又是一个清晨,混混陆斌又去爬别人家的院墙偷鸡了,两只小白狐已经长半大,食量比以前大了许多,而陆斌又尽量想给它们吃上最好的,除了去偷他又能怎样呢?

陆斌这次不走运,被主人家逮住了,更不走运的是,碰上的这家人是恶人,他们见陆斌是个孤儿,无人替他伸腰,竟然一心想弄残他。

陆斌被掉在屋粱上,恶人用皮带抽他,用针戳他的嘴,骂道:“我叫你偷鸡,我叫你嘴馋。恶人父子俩虐待的性起了,竟然商量着是否要搞瞎陆斌的眼睛。父亲说:“要不就去砍节竹筒来,只要将竹筒抵在他眼睛上,用力这么一按,他的眼珠就会滚进竹筒。”儿子接着说:“再去抓一把盐来塞进他狗日的两个血窟窿里面。”

陆斌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没人会注意他的生死,加上在那时的农村,法制观念淡薄,普遍人都认为,给予小偷怎样的惩罚都不为过。

村里有次抓到了一个外地潜伏过来的偷牛贼,就曾被这仅仅作为看客的父子俩烧了一壶滚水,将他从头淋到脚,后来还不是屁事都没得。

人啊,人才是最大的凶灵,陆斌曾对九命由衷感慨,九命回答说:陆斌,想不到你小子这点年纪就有如此深刻的认知,你呀,将来前途不可限量。陆斌说:大前途不敢去想,若真能混个三餐无忧,便心满意足了。

后来陆斌真打九命话上来了,果然成为人中之龙。当然此时,为了偷鸡给小白狐吃,被吊在横梁上生死为仆的陆斌就更想不到,二十年后,他那个善良美丽的千金女儿,会与这两只已经长大的白狐,结下了同样的不解情缘。世事真是变幻莫测,充满着奇迹和浪漫,也充满诡异和惊悚。

恶父子已经找来了竹筒,正用刀子往短处削,陆斌的冷汗沁透了他的衣裤,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溅,击打在肮脏的地面上,汇聚成塘。

王路顺背着手进来了,陆斌一看到他,眼泪大股大股的往下淌,之前他从未哭过,陆斌知道:他有救了。

王路顺说道:“哎,他还是个娃娃,就放了他吧。”恶子道:“狗日的老东西,狗逮耗子多管闲事,陆斌和你八辈子都不在一根竿上,又不是你啥亲戚,你来瞎掺和啥?”恶父道:“他偷俺家的鸡,是个贼,俺不弄死他那是他的造化。”王路顺咳嗽几声道:“要不,我替他陪点钱给你们吧。”

恶父想了想道:“那也行,这小子前前后后共偷了俺家十只鸡,你计算下该赔多少钱。”陆斌刚要开口声辨,王路顺用眼神止住他道:“好,我全数陪给你们,先把娃放下来,再吊下去要出人命了”。

王路顺背着陆斌往自家家里走。陆斌的脚趾骨都被恶父恶子用铁锤敲碎了。陆斌道:“爷爷,我想去陪着小白狐,我被这家恶人都吊了两天,小白狐一定给饿坏了。”王路顺道:“爷爷知道,爷爷这就把自家养的鸡宰杀一只,给小白狐送去。”

陆斌伤势太重,下不了床,两只小白狐蹲在他枕头边,望着他,小白狐竟流下了眼泪,仿佛知道陆斌是为了它俩才负的伤。小白狐的眼睛是干干净净的,透着清亮,滴落下的泪也不含一丝杂质。

唉,陆斌伸出手抚摸着它俩的头,重重的叹气,他想起了王路顺的话:狐已经长大,该放归山林了,你总算不负母狐的二跪之恩和不杀之恩。

放归山林,只是迟早而已。

陆斌知道,这一天终究会到来。

在王路顺的精心照顾下,半月后,陆斌基本能柱着拐杖下床了。在床上的这半个月,他想了很多。他决定离开山村到外面去闯荡了,反正在这个山村,他也没什么可以值得去牵挂的人。他唯一恋恋不舍的还是这两只小白狐。

与狐分别的时刻到了,狐和人都是一步三回头,陆斌哭了一场后,收拾了几件破衣服。王路顺劝不回头,只好给他备了足够多的干粮。

陆斌杵着拐杖上路了。王路顺说:“孩子,外面实在混不下去还是回来,爷爷家就是你的家。”陆斌流着泪道:“爷爷,我死在外面也不会回来了,这一分别便是与你的永别了。”

话说光阴似箭,话说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山还是那座山,可20年说去就去了。象昨天刚做的一个梦,王路顺还活着,只不过是由七十多岁的老人变成九十多岁的老人,可他的身子骨还在多硬朗。还可以挑水浇菜。20年间,村里死了一些人,又降生了些人,生命就是这样,不断的推陈出新。

话说若干年前,这个村庄就完全与世隔绝。那时人们就尔虞我诈,巧取豪夺,罪恶使整个村庄暮气沉沉。

那一晚貌似是月圆,月光将荒凉的大地照得苍白其中又透出几分惨淡。那一晚同时发几桩惨案:先是一个在路上行走的小男孩突然被天空中俯冲下来的老鹰啄去双眼,小男孩顿时昏死过去。其二:老婆因偷养汉子被患有性无能的丈夫活活掐死在床上。其三:一个大富人家的公子被乱石砸死在河滩下,身上华丽的衣服被剥得精光。

突然阴风四起,乌云密布,天地陡然墨汁般漆黑。人们惊慌失措,认为末日来临。

“轰……”惊天动地的那一幕发生了,大山忽然从中裂开,从山肚子里摇摇晃晃走出一条犀牛。犀牛眼大如灯笼,只有一只角。它身后是洪水巨石,它走到哪儿,哪儿就全部毁灭。直到踏平了村庄,它才回到山肚。山又重新合拢了。

从此以后再没有人敢搬进村庄居住,大山也始终危危欲倒。直到后来,有一先知用纯金铸成一双金筷子埋在山里,才把它支正。

山庄又住进人了,他们听取了先知的忠劝,从此和和睦睦相处,互敬互爱的过日子。他们为告诫后辈子孙,将村庄更名为犀牛乡。

,???话又说回二十年前,犀牛乡的寡公子九命,了几只幼狐,从而导致魇狐杀,十三人被整整剥皮。

其实二十年后,已是2006年了,改革的春风早吹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却偏偏吹不进这个四面环山的村庄

村里依然只有篱笆,女人,和狗。村里的未婚男人仍是个个都充满性压抑

天黄有雨地黄晴”。王路顺自打小就有看天看地识阴晴的本领。

时逢八月十五的这天下午,天也黄了,地也黄了,黄得令人触目惊心。村里老不死的老怪物王路顺拄着拐杖在村里四处转悠,他嗓子里像堵了块硬物,心里憋得发慌。天下大乱时,该有异象发生,如黑气冲天。再还有汉高祖斩白蛇一段。

“难道犀牛乡又要遭劫了?”他想。一群小孩从他身边跑过,其中一个顺口骂道:“他娘的,贼天贼地,像涂了颜料一般。”

“站住!”王路顺发怒了:“犀牛乡就出你们这帮不肖子孙,只会指天骂地,天地如父母,能骂吗!”

小孩中的头头春生站住了诡笑说:“我们的父母都是凡人,独你的父母才是天地。”王路顺一时没有搞明白,没接腔。春生接着说:“孙猴子,孙悟空的前身乃是一石头,后因吸取天地之精华才变成猴子,它的父母也是天和地。”众小孩闻言全都哄然大笑。王路顺气得手直打抖。待他举起拐杖,他们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众小孩吵吵闹闹来到一高墙下,墙头上早已放有一大簸箕,春生敏捷地爬上去,坐在簸箕当中,要腾“簸箕云”。墙下的小孩吵嚷一片。

“能行吗?”一个说:“万一不行,会有危险的”。

“刘神仙说行准行”。另一个接腔。

“嘻,刘神仙说的不是人话,是鬼话,也信?”

“别吵,”春生挥下手发话道:“我豁出命也要试试。如不灵,回头咱们找他算账。”顽童中的一个小女孩喊:“你要当心呀!”原来,刘神仙一时图好玩,便如此糊弄他们,为说得真有其事,还信口胡谄出几句咒语。

“嘛哩嘛哩哄”。春生嘴角微动,眼皮上翻,屁股扭来扭去。簸箕真飞起来了,只是飞往的不是天上,而是地上。春生落地摔了个大跟斗。

“妈呀”!他痛得惊叫,再也站不起来。众小孩这才吓得抬手的抬手,抬脚的抬脚,将他送往医疗站。

田敏十年前就守寡,只有春生这一根独苗苗。这会儿,她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将春生搀回家。

照顾好儿子后,她撒腿就往外走。“妈,刘神仙说簸箕能飞起来,他又没有说明是往天上飞,我们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春生揣出了她外出的用意。田敏回头就骂:“你咋这么笨呢,老娘可咽不下这口气。”

老远,她就看见刘神仙家门前围着一大群人,待走近后,才听清楚刘神仙的话:“大祸临头,你们千万要记住,只可远远避开,万不可去招惹”。王路顺也在人群中,他说:“大师,你可要想法救救村民。”刘神仙赶忙拱双手说:“当然,当然,我必万死不辞。”

田敏听得很是纳闷,旁边一妇女颤抖着声音向她解释说:“今天下午,有人看见两只白狐领着一大群红狐在山上大摇大摆地走呢!”田敏闻言,悚然一惊。自先辈起就有狐狸千年黑、万年白的说法——万年,必然成妖了。

她被唬得忘了正事,刘神仙倒先问起来:“春生的伤不重吧?”田敏经一提醒,气不打一处来,她刚要想张口破骂。刘神仙却说:“所谓赛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春生不摔伤,以他的顽劣之性,岂不招惹白狐,白狐一怒,村人岂不遭殃。”田敏转念一想,也觉得有理,儿子可是连毒蛇也敢逮着玩的。

与此同时,村干部们正在别处开会讨论白狐的事情。第一个发言的是书记,一位年轻的小伙子。

“白狐的确有,还是我最先看见的,我认为仅仅是变种出来的,并非什么千年黑,万年白,现在首要的问题是先将刘神仙关?押起来,防止他再妖言惑众,第二步我们得组织人围剿狐狸。”

凭空就钻出两只白狐,难道真会是妖?村里无疑像平静的湖水中投进了一块巨石,顿时谣言四起,闹得人心惶惶。狐妖,多可怕。长着人的模样,它为了吃你可能会变成你的父亲或是你的妻子,它只有在酒醉时才露出尾巴。

当晚,狐群袭击了村庄,偷走了上百只鸡,几条牛也死在棚里,剖开后发现心肺、肠子已全然不在。

“狡猾的狐狸会在牛屁股处搔痒,待牛把尾巴翘起,体型较小的狐狸就会趁势钻进去。”猎人钻山龙说。钻山龙:方正黝黑的脸,铁塔般的个子。有人传闻:他的眼在夜里能象狼眼般发出绿光。

下午的时候,书记找到了他:“村委会再三讨论,决定还是得请你出山,犀牛乡也只有你有这本事。”钻山龙听后沉默不语。他把目光投向了大山,许久才说:“我是怕一次捕杀不完,剩下的就会进行可怕的群体报复。”

书记笑了,说:“区区狐狸有多大能耐,你也太神经质”。钻山龙道:“狐字从孤字,单从字面上就知道,狐是一种极生性多疑的动物,它们历来单独行动,更谈不上成群结队,而这次犀牛乡的狐却为何能一反常态的聚集在一齐”?

书记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挺怪异的,它们为何不再相互猜忌,愿意过群居生活看来只有它们自己才知道了。”

钻山龙习惯性的缩小瞳孔道“我却已知道它们为何能聚在一齐了。”

书记惊问:“为何”?

钻山龙道:“因为它们找到了王者,王者的霸气与灵性竟让它们不可思议地改变了秉性。”

书记道:“你说的太夸张了,别忘了,两只白狐即便是王者也终究为畜牲”。

钻山龙道:“你听过狐的鸣叫吗?狐的鸣叫犹如婴儿啼哭,这本身就已经带了几分人气。”

书记笑道:“古书上记载:成精的狐称之为魅狐,魅狐又要再经千百年的修行方可化为人形,能化为人形的魅狐反而会更善待人类,它们对人很有礼貌,会主动与人交谈,会与人握手拥抱。只是,魅狐在四周无人时常会自言自语”

钻山龙似笑非笑地道:“你向来都比我们山里人有礼貌,见到谁都笑呵呵的,经你一提醒,我倒有些怀疑了,你不定也为一只魅狐,要不你为何有这么多的奇谈怪论,还说了这么多魅狐的好话。据我所知,魅狐有时也是要食人的”。

书记一下就不笑了:“我不是魅狐,我若是魅狐就不会动员你剿杀群狐了,此外,魅狐从不食人。”

钻山龙腮帮子抽动了一下,他沉声道:“狐不食人并不代表狐不可怕,经有个村庄被蛇踏平,只因为有人杀了它们的蛇王。而我也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我最终会由此而命丧这两只白狐。”

书记笑道:“你未免也太过于神经质了。”

钻山龙沉声道:“你不神经,因为你不是猎人,曾经有个村庄被蛇踏平,只因为有人杀了它们的蛇王。”

沉默了许久钻山龙沉沉道:“你才来犀牛乡没几年,而我在这已呆了近三十年了,20年前,我当时只有二十岁,就在这个村发生了一件恐怖灵异的事件,人们后来把这个事件称为魇狐杀事件”

书记惊问道:“魇狐杀,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说过,这么说这事件也与狐有关”。

钻山龙道:“是啊,整整有十三人被狐剥皮,而现在出现的这两只领头白狐,我怀疑就是那只魇杀狐的后代,二十年前,一个叫陆斌的小子从灶台上救了它俩,养了几个月后就放归山林了。”

“但不杀狐狸也不行”。书记说:“它们没吃的,能保不袭击小孩”

“你让我想想。”钻山龙将书记推出门外。

作为一个猎人,钻山龙是不会袖手旁观而无动于衷的。他组织了十几个小伙子,又去武装部领了十几条火药枪,并策划好了围剿方案。

八月十八晚,他们一伙人全埋伏在村口深草丛中。全村人也都知道了这件事。王顺路年纪大了,无法再阻止后辈无知小伙儿的瞎胡闹,唯有叹道:“但愿不要再上演二十年前的悲剧。”

夜里11点过了,狐群还没出现。钻山龙郑重地嘱咐说:“你们所有的枪口都必须对准白狐,它是变种的,应该更狡猾。况且又是首领,擒贼先擒王。”

今晚最难熬的要数春生了,他生平最喜欢热闹,此刻却因脚伤走动不了,他也只好躺在床上哀声作叹。

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雪英正凝神思考,不由被吓了一大跳。她颤抖着声音问:“谁?”。她本不想开门,但见儿子难熬模样还是去开了。

站在前面的两个分别是夜寒,春云。后面躲着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叫江陵。夜寒先问:“春生哥,好点没有?”

“还不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舅),我现在是床底下的风筝,飞不起来喽。”亏他还有闲心耍嘴皮子。

“对了,白狐还没有出现?有新情况吗?”他问。

“大概快出现了吧!”夜寒答道。

月亮在黑云间穿梭。风停了,夜间的小虫子也仿佛感觉到一场血腥的风暴即将来临,不敢再吭声。四周静悄悄的。

“啪”钻山龙伸手拍死脸上的一只蚊子,手上印上了花瓣状的血迹。他盯着血迹猛然感到一阵突来的惊悸,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强烈的不安的感觉。他下意识地揪紧头发。旁边的人被他这种神态吓坏了,忙拽了他一把,他回到现实中来,心中也泛出疑团,难道这是很不详的预兆?

白狐终于出现了,一公一母走在最前面。钻山龙目不转睛地盯住它俩,手心鼻尖全是汗。

两只白狐体型比它的同类反而略显小些,倒是尾巴又粗又长的拖在地上。它俩的毛全都纯白,模样还挺讨人喜欢。在它俩后面竟跟了几十只红狐。

“不许谈白狐”。田敏用扫帚拍打夜寒的屁股。正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响,油灯被震得落翻在地,随之传来狐的成片哀鸣。春生激动地喊:“春云,你快去现场看看,要快点回来给我们讲讲”。

春云飞似地跑出去。屋里,田敏几次都没有把火柴划燃。油灯划燃后,春生发现妈、江陵、夜寒的脸上全是泪,他想笑却发现自己鼻子怪酸的。难道这最后的生命之声使每位听者都情不自禁地流泪?

十多分钟后,春云才气喘吁吁赶回来,他顾不上擦汗,说:“糟了,糟了”。“你别说糟了,赶忙讲明白”。田敏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春云喘气说道:“红狐倒死伤一大片,却唯独让两只白狐给跑了”。

钻山龙木痴痴的耸在地上。别人与他说话,他就像没听见。

钻山龙此刻象患上了极度严重强迫症般,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去反复想枪响的那一瞬间,那两只白狐看他时的眼神。

白狐已跑了,但他的精气儿也被白狐的眼完全的吸去了,给粘牢了。

钻山龙从没想到动物的眼也能这样的摄人心魄,翠绿中透出幽蓝。说不出来的诡秘怪异,说不出的妖艳狐媚。

这确是两只魇狐,能走进人午夜梦魇的魇狐,只有这样的魇狐才能具备这样令人胆寒的双眼。

豹子老虎都不曾怕过的钻山龙此刻也觉得怕了,也感到后背发冷,他胆寒了,他竟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听村里老人王路顺的,不去围剿狐群,不去招惹这两只白狐。

钻山龙不相信世间会有鬼神,不相信凶灵,但他根据从猎多年的经验,他确实相信世间真有有灵狐存在,20年前的剥皮事件便是由灵狐一手导演。

可怕就可怕在这两只灵狐从此有了再也化解不开的怨气,两只灵狐从今夜后蜕变成了魇狐!

就如二十年前,母狐目睹幼崽被烫杀后的那质上的蜕变。

钻山龙想,自己的命算是给搭上的,只是他希望,不要因为自己鲁莽的行为祸及乡亲及自己的亲人。

书记组织人员将死伤的红狐全装入了袋,并叫他们抬回保管室放好,等到天亮再作处理。

他走近钻山龙,拉了拉他的衣襟说:“我们回去吧,也算大获全胜”。

“大获全胜?”钻山龙终于答话了:“你知不知道:十几条火舌卷着铁射击的目标都是白狐,而它俩却是唯一逃脱的。”

书记满不在乎地答:“这又意味着什么?”钻山龙一字一句说:“它俩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书记轻松地回答:“你太小题大做了,没那么严重。”钻山龙没再理他。而是在心里反反复复地回想当时的情景:枪响的时候,自己可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白狐,可仍没看出它俩是如何逃过这铺天满地的铁砂的。

但有一点钻山龙是捕捉到了,捕捉到的还是白狐从他鼻尖划过的那一瞬间看他的眼神。

白狐眼里射出的全是冰冷、阴森、刻毒的光。钻山龙知道,他这生休想忘记这诡秘的复杂的“白狐眼光”。

在书记指挥下,村民们将狐狸全剥了皮,肉煮满三大锅,香喷喷的。忽然,山顶传来了一声碎人心肺的悲鸣,回音是那么的幽长。吃了肉忍不住吐个一干二净,钻山龙却多听出一层意思——白狐要复仇。

他骂骂咧咧地回到家,女儿淑琴大概听了刘神仙的谣传,吓得像筛糠一样地缩在床上。见父亲回来,她赶紧上前扑进他的怀里,心里也安定了许多。

半夜,父女俩已酣睡,两只白狐悄悄的又进村了,睡梦中淑琴好像听见“籁籁”声。突来的害怕使她睁开双眼,天!屋顶的茅草已被撕开一个碗口大的洞,一只白色的狐爪正缓缓伸进来。

“爹”,淑琴捂紧耳朵尖声惊叫,钻山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枕头下摸出枪,但不等他抠动板机,白狐爪已缩回去了,屋顶的洞只漏进月光和灰尘。

他迅速推开门,闪到空地上,两只白狐居然还没走,齐齐蹲在屋顶上。他刚一举枪,白狐竟然一下就不见了,就在这零点几秒之间。

钻山龙吓出一头冷汗,难道真已成妖,会隐身术?思索良久,他终于找到窍门,不由哑然失笑,心中暗骂:妈的,跟老子耍心理战术。原来,白狐蹲的是屋顶,它们只将身子一滑,就缩到屋的另一面去了。

钻山龙不敢再逗留,起身返回屋将门抵死,觉也不敢再睡,他只是很担心女儿。

接连十几天,白狐半夜都要来打扰,淑琴的脸色日渐蜡黄,身体也越发消瘦下去。

这天下午,钻山龙正蹲在门口卷旱烟,书记过来了,手里提一瓶酒。他说:“来,咱爷俩喝两杯”。钻山龙将他带进了屋,又令淑琴炒菜。

“别绕弯抹角,有话就讲,有屁快放。”钻山龙一仰脖子,将半瓶酒全灌下肚。

书记只轻呷了一小口,他说:“现在全村人都被刘神仙蛊惑了,全认为狐妖已附在淑琴身上,你想她一个大姑娘家多委屈,夜里还得担惊受怕。我是实在看不下去啊”。

淑琴刚好过来,听到这话眼眶不由一热,她赶紧用衣角揩了一下。

“淑琴,你也过来坐着。”钻山龙摆好凳子,“爹也知道你受了委屈,你再忍几晚,爹自有办法杀死白狐。”

书记道:“哦,原来你早有办法,我还以为你束手无策,坐以待毙呢!说来听听,什么法子?”钻山龙缓缓答:“过几天你自会知晓。

除了养足精力跟这两只白狐斗下去,只到有一方倒下为止,钻山龙已别无选择。

夜里,淑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以前多少小伙子对她大献殷勤,可自从白狐缠上他父女俩后,人人都躲开了,都视她为不祥之物,而唯有书记在这个时刻还来关心自己……她哭了。

天刚微亮,淑琴已梳洗完毕。她挑起桶,掩上门,准备去河边打水做早饭。半路上刚好遇见书记赶过来,她忙放下桶点头招呼。

“淑琴,昨天夜里两只白狐竟然偷偷衔走了保管室里的几十张狐皮。”书记盯住她高耸的胸脯说。淑琴闻言,脸顿时煞白,白狐竟灵性到如此地步,不是妖也让人生畏了。

书记将手轻轻地放在她肩膀上,她再也忍不住,哭着扑倒在他的怀里。他嘴角挂了一丝冷笑,他的手开始不安份的在她的身上移走,最后径直伸进她的内衣,轻轻地揉她**,她的脸绯红。她想挣扎但全身却酥软无力,当时路上清清静静的,还没有行人。

当书记俯下身,要吻这个平日在他心目中低声软语的村姑的香唇时,淑琴却紧紧地咬住牙齿,不让他的舌头进入。书记试了多次只好放弃。

这个村姑的唇**好香,书记想,他一定要将她搞上床。

早饭后,书记又来找钻山龙:“白狐含走狐皮,说明它已在宣战,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对付?你的枪法不是百发百中吗?”

钻山龙沉声答:“铁砂都打不中,何况子弹。”过会儿他又冷笑说:“不过,我会让它们死得很难看。”

送走书记后,钻山龙回屋把门抵紧,这项计划绝不能让白狐看见,不然会付诸东流。为防万一,他还找了块厚布将窗子捂得严严实实。

他先用小刀片在鹅蛋壳上旋个小孔,让蛋清蛋黄流出,然后他小心地装上炸药和按钮。最后,再用蛋壳把孔还原。他做了两个鹅蛋地雷,接下来他将余下的鹅蛋全敲碎,将“地雷”浸进去。

三天后,钻山龙把“地雷”捞起来,仔细嗅嗅,确定没有火药味后才小心把它们擦干,藏好。

半夜白狐照例来骚?扰,钻山龙悄悄地从后门闪出,将“鹅蛋地雷”放在早已打探好的白狐洞穴旁,这又才匆匆返回家。白狐还蹲在屋顶上,它俩每次几乎都要天亮才肯离去。

快回去吧,有正餐等着你们呢,钻山龙脸上挂着邪恶的正义之笑。

白狐发现鹅蛋,嗅嗅没事,含在嘴里一咬,只要轻轻的一咬,就炸得他妈的尸骨无存。

是的,这两只狐虽是灵狐,但它们总得吃食物吧,它们唯有吃饱了才会有力气跟它们的仇人斗。

钻山龙在今夜刻意地注意到了,这两只灵狐的肚子是空塌下去的。

它俩应该几天都没吃东西了,皮毛再不雪白,再不光亮,甚至还附着一些污垢。

唯一没变的,仍是这狐眼。若硬要说变,只能是变得更幽蓝,更翠绿。

这吸人心魄的眼已走进了钻山龙午夜的梦魇。

钻山龙想着,一口一口的猛喝酒。

第二天中午他醉薰薰的一步一晃上山了。临到洞口,他闻到了一股股浓浓的硝烟味,还混有血腥味,人顿时酒醒大半。

他快步跑过去,只见洞口前躺着一只白狐,已经死了,它的身体几乎被炸成了两片。它雪白光亮的皮毛上粘满了紫色的血污。

“还有一只呢?”

钻山龙埋头沉思,可惜洞穴弯弯曲曲,一直通进巨岩深处,是无法看见里面的。

他再仔细察看了看四周,唯有些许血迹和碎鹅蛋片。他将死狐提起来看了看,这是只母狐。

他估计了一种最坏的可能:公白狐并没死,它将另外一只地雷含到了隐蔽处藏了起来,如真是这样就太可怕了,小孩们都爱满山遍野地跑,踩到后足以死人。

更可怕的是另一只白狐又该采取怎样的恶毒报复呵!

钻山龙非但没除去心病,反而越来越严重了,他叫淑琴炒了几个菜,自己亲自去请书记过来喝酒。

一向比较沉默的钻山龙此时在酒桌上话也多了,他给书记讲起了全部经过及自己的担心。

“兔子逼急了都要咬人,不知怎么的,想起白狐那眼光我他妈就心虚,说出来你或许会笑话,我真的很怕这只没死的公白狐,它怨我杀它同伙,它婆娘……”。钻山龙依旧在喝,尽管已经很醉。

书记卷起舌头说:“你是猎人,深知狐性,可你把它看得太可怕,太狡猾了。难道会超过人?它毕竟是只畜牲,俗话说得好,蛇咬人有药医,人咬人无药医,人才是最——可怕的。”

书记又喝了一口酒。钻山龙在醉眼朦胧中,无意间看了他一眼,浑身陡然一个激灵,酒全变成了冷汗。

书记的眼光居然和白狐眼里射出的光一模一样,阴森,刻毒,复杂,诡秘!钻山龙赶紧揉揉眼,书记又变得满脸笑容,恢复了常态。难道这是错觉?还是被白狐搅得疑神疑鬼?以致于太过敏?

钻山龙否定了这种可能,因为他刚才的的确确,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书记那一闪而过的恶毒。

他想,自己或许真的被那两只灵狐给折磨得快崩溃了,有点草木皆兵。

但钻山龙明显的感觉到,书记的眼里再出现白狐眼光的霎那间,眼珠也像那两只魇狐般,迸发闪烁出了一缕翠绿之光。这却又该作何解释?

钻山龙是猎人,他可以深知狐性,他却不知人性。

他想:书记该会是一个怎样性格的人呢,他眼里为何会出现只有在白狐眼里才出现过的那种仇恨?他在恨谁?

钻山龙想,或许就在随之而来的这个午夜里,书记也会象那两只魇狐般走进他午夜的恶梦。

夜里,钻山龙翻来覆去睡不着,书记眼里那不经意流露出的眼光和白狐的多相似啊!他在大脑里将白狐眼光与书记眼光细微的作着比较,竟发现没有半丝差别。

一会儿酒精作用下他渐渐入睡并做了一个离奇的梦。梦里,他和书记并肩走进一个黑洞,他们之间谁也看不见谁,伸手不见五指。光线太暗了,他掏出火折子将松枝点燃,却发现书记屁股处有条长长的狐狸尾巴。尾巴是纯白的,原来他就是那只白狐。书记张开嘴咬住他的喉管,他拼命地挣扎却无济于事,渐渐地他的意识微弱下去了……

在意识完全丧失前,他再次看到书记的眼闪烁出了翠绿如鬼火般的光。

钻山龙醒后对淑琴说:“你今后少跟书记来往”。他没讲理由,淑琴没点头也没摇头。

接连几个星期,公白狐都没出现。钻山龙甚至侥幸地想过:“或许它也被炸死在洞里了”!然而这侥幸很快被打破。

那是一个晴朗的夜,月如玉盘挂在天空正中。大概已经12点钟了吧,村民们都已熟睡,整个山村一片静谧。忽然,一道尖厉剌耳的颤音打破宁静的夜,划向了明月,村民们都被惊醒,他们虽不懂得音乐,却也听得如痴如醉。

他们知道,这是人世间最美最缠绵的恋歌。人们心里都明白,这是那只没死的小白狐唱的,它该是在对月嗥叫,诉说着无限的哀思吧!

此后每逢月圆之夜,白狐都按时对月嗥叫了,每次月亮都那么圆,那么大,,大得桂花树都能分辨出枝叶……。

明天又是月圆了,外乡几十里外的人们,已陆续赶到犀牛乡,他们来此的目的只不过是想听听这神秘的魔鬼之音。

这已是白狐第十一次对月嗥叫了,这其间钻山龙并没有去找过它,它也没来找过钻山龙。宿怨在时间的冲泻下,似乎已经荡然无存。

但钻山龙知道,这仅仅是假象而已,他们各自都在寻找着一次致对方于死地的机会。

每次白狐嗥叫都要达二分钟之久。钻山龙也总是要聚精会神的听完。他竟然也有些感动——为这份痴情。

淑琴端来洗脚水,因为疲倦先去睡了,钻山龙刚把脚伸进盆。突然“轰”的一声巨响,一团硝烟从女儿房间里飘出,火药味混着血腥味,多熟悉啊!是从白狐洞穴里漫出的吧!他抖抖索索的想穿鞋却老套不进去,他只得赤着双脚,他几乎是爬着进女儿房间的。

女儿平躺在床上,脑后有一滩血。

一年的时间竟没使白狐忘记仇恨,它终于以牙还牙,含来“鹅蛋”地雷放在了她枕头处

淑琴还是被救活了,只是脑后於血取不出来,从此变成了白痴。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变成白痴后的淑琴常常会怔证地注视着挂在墙上的那两半截白狐皮,只有在这时,她才会停止傻笑,取代的是满脸的怪异表情。

钻山龙平生剥无数动物的皮。但在剥那只被地雷炸成两半的母白狐皮时,他却感到了如剥人皮般的恐惧。

被炸成白痴后的淑琴也只对钻山龙说过一句清醒完整的话。那是她在长久注视了白狐皮后才说的。

她说:“爹,我看见白狐皮脑袋部分眼睛位置的那两个空洞里闪烁出了一抹幽兰的光”。

说完这句话,淑琴又嘿嘿的傻笑开了,只是这次的傻笑不同以往,竟含有说不出道不明的诡异刻毒。

现在,钻山龙不光是怕,他更是要给气疯了,女儿是他一生的希望,他一生的希望就毁在了那只该死的白魇狐手里。

他发誓要活捉了它,生剥了它的皮。

他每天一早提着枪上山,直至天黑才回来,可连根鸟毛也没找到。偌大的山,山又连有山,数不清的洞穴随处可见,狡兔三窑,何况这只已通人性的狐!

山风呜咽,他坐在大石块上打盹,枪也散丢在几米开外,两只硕大的灰狼轻轻地踏过茅草,向他背后慢慢靠拢。

钻山龙头也不用回,他已从轻微的响动中判断出为何种动物,又有多少只,他轻轻地转过身,散乱的目光中透出一股凶残,狼被震慑住了,又不甘心放弃快到口的美味。而钻山龙久藏于心的鬼火早就想找个通道出口了。

两只狼长嗥一声同时向他扑来,其中一只腾起几米高,径直去咬他的头。他纹丝不动,待只距几厘米时,他才闪电般地举起拳头护在脸上

狼咬住了他的手背,他也不缩回,顺势将手径直伸进它的肚里,他张开五指把它的心、肺、肠子全一古脑扯了出来。狼拖着被掏空的身子跑了几十米,才扑到在地像哮喘病人似的“咳”,身子像波浪般起伏。

另一狼本已咬住他的大腿,此刻它大概被同伴的惨象吓住了,它想逃,但却已来不及,钻山龙双手卡在它脖子上,用力一扭,它的颈椎骨“卟嚓”一声断了。

夕光已移至山顶,天色微黑下去,摇滚乐似的狼嗥声响彻山谷。源于对白痴女儿的牵挂,钻山龙扛起死狼,凭模糊的意识快步下山了。

回家后仍是冷锅冷灶,再也没人亲切地叫他爹,为他盛上热饭。女儿腰上围了几圈绳,手里还在不停地搓——这是条永远也搓不完的绳。他放下狼,用枪挑起挂在墙上的两半截白狐皮出门了。

满天的乌云,伸手不见五指,两半截白狐皮在溪边的柳树上迎风摇摆,像有生命似的,又像招魂旗。

白狐会来的,万死不辞。它曾一夜掠走几十张同类的皮,钻山龙更听得懂它在十五对月的嗥叫。

他藏在深草丛中,眼睛眯成细缝。忽然一只毛茸茸的爪搭在他脖子上。他血液顿时凝固了。他想起那个梦,白狐咬破他的喉管。

咬吧,咬吧,是该用毁灭生命的剧痛来赶走身心的麻木了,咬吧,他突然想看从自己喉管里汩汩流出的血,那一定很红,很热。

许久,爪仍放在他肩头没动。钻山龙奇怪了,心中反升起股惧意。惧意快速扩散,刹那间充满了他的心间,他害怕得闭上眼,猛回过身用枪柄狠狠砸下去。一股温热的血喷了他一脸。他不敢笑,因为他想起程咬金程大爷就是给笑死在仇敌的背上的。

他缓缓地睁开眼,表情刹时僵硬,地上死的是一只老狐狸,红毛稀稀拉拉的,柳枝上的白狐皮也早已不在。

钻山龙迟钝地回到家,抱起死狼毛茹血饮,吃饱后他一头栽向床上,床板“嚓”地怪叫一声,从中裂开了条口子。

天刚亮,几十个人便围在了他床前,吵吵嚷嚷的。他强迫自己睁开眼,等待着他们说话。王路顺将手放在他额头片刻说:“他发烧了,你们都出去,待会儿我自会给他说。”

众人不情愿地移到门口,王路顺这才叹气说:“糊涂后生哟,当初我就阻拦过你剿杀白狐,你不听,现在全村人都快要赔上性命了!”

钻山龙睁大双眼,头上冒出丝热气,难道白狐来屠村了?他想起了那条蛇王的故事。

王路顺捶捶胸口说:“今天早上,白狐含来断肠草投入了村里井水中,幸好发现得早才没有出人命。你也知道一根断肠草足以死几头牛。”

钻山龙缓缓说:“你们是要我离开犀牛乡?反正白狐对付的是我。”王路顺叹道:“唉?,我也没法,这是全村人的意思”。

钻山龙挣扎着爬下床,收拾个小包裹来到门外,他扑通一声给村民们跪下:“我是罪人,我现在立刻就走,但请你们照顾我的女儿,她现在是白痴,连生活都无法自理。”

小孩们四处躲闪,怕折了这个平时就崇拜的英雄好汉的脸。

大伙儿嘘着声,有些妇女流下了泪,谁能料到一只白狐就将他逼得背井离乡,还赔上女儿。哦,可怕的小白狐,神秘的小白狐,多情的小白狐……。

人群中没有书记,钻山龙不知为何总忘不了他眼里那曾经一闪而过翠绿和充满仇恨的“白狐眼光。”

钻山龙冒出了一个荒唐的念头:难道书记真的是一只已修炼成精,幻化为人形的魅狐,难道他真的是那只未死白魇狐的同盟?

钻山龙被逼走了,比起二十年前被剥皮的九命,表面上看他要要幸运的多。他只搭上了一个女儿,可他才跟这只白狐对上劲嘞,好戏还在后头,他的小命其实早被这只更可怕的魇痴狐捏在了爪里,随他走到天涯海角,就让他多活些时日吧。

话说偷鸡摸狗的小混混陆斌二十年前出走山村了,他跛着腿一路乞讨来到了春江市,一天,他正在垃圾堆里找吃的,刚找到一块骨头,一只长相滑稽的沙皮狗来跟他抢东西吃了。快到嘴的食物岂能转让,陆斌抬起脚就往狗肚子上踹。

一个戴着黄金首饰的光头跑过来了,将陆斌按在地上一阵拳打脚踢。嘴里骂道:“一个小叫花子还上天了杂滴,连俺家的亲亲也敢踹,俺家这条沙皮狗可比你的小命值钱多去了。”沙皮狗嘟着脸上的哈啦皮,蹲在地上幸灾乐祸的看着主人揍这个不懂事的家伙。

“住手,光头李,怎么欺负一个乞丐呢?”一个干部摸样的老者散步经过,看到这一幕出言制止。光头李赶忙站直身恭恭敬敬地道:“林叔,他先动手踹俺家皮皮的??。”被称为林叔的这个老者二话不说,狠狠一脚踢在了蹲在旁边的皮皮那张长满皱褶的的长脸上,皮皮一时没搞懂还有人敢不给自家主人面子,敢煽它耳光,一下就跳起多高,张开嘴要来啃老者,光头李吓坏了,乖乖嘞,你要真咬了他一口,他不把你炖来吃了我跟你姓沙。

光头李横起一脚,拦截住了皮皮。皮皮也会看阵势哈,知道这个老家伙果然惹不起,赶紧跟主人一道夹着尾巴逃跑了。

老者从地上扶起陆斌道:“看你嘴唇都饿开裂了,走,到我家去,我做饭给你吃。”陆斌知道,他遇到好人了。

这老人正是春江市的前任市委书记,本来也有一个儿子的,前几年出了车祸。他收了陆斌作为养子,并将他改名为林飞龙,林是老书记的姓,飞龙预示着他从此将为人中之龙。

要说林混混脑袋真的好用,记忆又好,从拼音字母学起,直到留学归来,他只用了十五年。

二十年后的今天,他成了春江市的第一把手,一个前途不可预测的新任市委书记。也是一个爱狐如命的市委书记。他有一个长相极为漂亮乖巧的女儿,今年18岁了,名为林画儿,实则是人比画美。他还有一个养女,取名为林妹儿,是8年前,他同样在垃圾堆里捡来的流浪儿。林妹儿小林画儿两岁,十六了,也出落的跟一朵花似的。

话说林画儿在本市的一所音乐学院读大二,这天中午,她刚提了瓶开水上楼,电话铃声响了,寝室里空无一人,她忙放下开水瓶手忙脚乱的去接

林画儿提起电话轻声慢语的道:,“喂?,请问你找谁?”?了几声,对方却始终没回音。画儿将话筒轻轻放下,下午五点时,类似的电话又打来了,这已经是当天的第五次了,林画儿再也忍耐不住了嘟着嘴骂道:“讨厌!变态!”

第二天中午,大家正在寝室吃饭,电话又来了,可爱的林画儿抢先提起来:你再不说话我就不客气啦!

只是对面传来一个标准的性感的男声:?“小姐,你好!这里是201电话服务中心,因为系统昨日故障,影响了您部分通话,我们向您表示歉意,现在我们已经排除了故障,但还要请您协助进行以下测试……?”

天真的林画儿马上说:好,好!

“请您将你电话上的键从1按到0。?”

林画儿傻呼呼的照做。

“好的,请您再按一遍,以便确认。”

听话的林画儿又重按了一遍。

“好的,小姐,经我们测试,你的智商为0!哈哈”

可这还远远还没完。画儿被戏弄后气的一天没说话。

第三天,又是画儿一人待在寝室的时候,电话来了,又一个好听的男人的声音,但明显与上次不同:?“小姐,你好!这里是201电话服务中心……”

还没等对方说完,画儿就火冒三丈:你去死吧!

刚要放下电话,谁知对方说:

“小姐,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这里的确是201电话服务中心,我们得知您受到以我中心为名义的不良电话的骚扰,特来澄清,并承诺将这事追查到底。?”

画儿一听,脸红了:是这样啊……不好意思。

“没关系,现在我们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请您将昨天发生的是描述一遍。”

画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昨天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当说到对方骂她“智商为0”时,非常可爱的画儿脸红到了耳根。

“好的,小姐,经我们再次确认,您的智商还是为0。”

我们的画儿这次真的很无语了。。。。。。。

其实我们的画儿非常的聪明,只是有时又有点傻乎乎的可爱。好在是星期五了,画儿心情总体上还是很不错滴。住校几天,她都快想死爸爸和妹妹了。

上完最后一节课,画儿迫不及待的收拾行装,归心似箭,画儿目前就读的这所音乐学院坐立在离城50公里的郊外,繁华的都市中央才是她的家。

画儿被卷裹在都市拥挤的人潮里涌动,沿街的商铺总放些震耳发溃的歌,夏日的风带不来一丝清凉。连空气都充满着浮躁。

画儿蹲下身去绑鞋带,一个中年男子肃然停步,眼睛竟然被订在了画儿的胸部,无法在挪动,画儿的穿作其实已经很庄重了,今天因太热,才穿了这么一件稍稍有点低胸的短袖。画儿蹲下的时候,风趁机钻进钻进去骚扰,袖领便被扩张了些。其实也根本就看不到那对花骨朵,只能看见的是那一小抹白嫩嫩的酥胸。

可这就非常的诱人了,谁叫咱们的画儿是画中画嘞,她即便只露出一小节小肚腿,也一样能引发男人内心的骚动。

不得不承认,世间速度最快的不是光,而是男人的淫念,这个出差在外的中年男子只在一秒内就把画儿带回了千里之外的家。在另一秒内就冲了个凉并剥光了画儿的衣服。接下的幻想就是压在她的身上了。

美女画儿感觉到了再熟悉不过的色狼眼光,她心里骂道:“妈的,又碰上个银人了”。中年男人依然在表情严肃的意淫着林画儿,却冷不防被人拍了下肩膀,回头一看是个貌似黑社会的壮汉。

壮汉虎背熊腰,**的上身纹满青龙和白虎。壮汉的屁股后面还缀着一大帮古惑仔。壮汉约莫四十来岁,看上去不狗言笑,也是个成熟严肃的样子。壮汉道:“喂,兄弟,偷看人家小姑娘的咪咪说,你知道这个小姑娘是谁么?”中年男子惊恐的摇摇头。壮汉道:“那你一定是外地到这里来出差的,告诉你吧,你正在偷看的这个小小姑娘是俺们市市委书记的千金林画儿,她也是俺们全城老百姓心中最纯洁的女神,现在,你把俺家的小女神都给猥琐了,你说该咋个办?”中年男子脑袋轰的一声响,眼前就有些乱冒金星。

可见这是一个非常胆小怕事的小男人,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黑社会要挟。港片里的大哥大多少都有些易怒和无厘头。心情不爽就要拿刀断人的手手脚脚。

中年男子用一双快要抖翻转的手递上了钱包,壮汉使个眼色,一个小弟上前接住了。壮汉喝道:“还不快滚。”中年男子如获大赦,抱头鼠串了。壮汉走到林画儿跟前,竟然伸手连拍了她屁股几下,说是拍,其实更象是摸,壮汉不苟言笑的道:“哎。。。。。你可是俺们城市的形象代表,注意下穿作,回家去换件高领口的”

画儿怒声尖喝:“有话好好说,你干嘛摸我的屁股”。尖喝声竟使路上的行人都纷纷停下匆忙的脚步,围拢了上来看美女。画儿才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哎,也不能全叫失态,难道被陌生男子冷不防的摸了下屁股还得保持沉默吗?尽管这陌生男子看上去貌似个黑社会大哥大。

壮汉哈哈大笑道:“啊,哪天就想摸林千金的屁股了,今日终于如愿以偿。兄弟们,鼓鼓掌啊,我终于摸到林画儿的屁股了。”壮汉竟然兴奋得搓着手。林画儿仰着一张粉嘟嘟的脸,她的嘴巴都给气歪了。

壮汉笑够吆喝上他的兄弟道:“走,兄弟们,先去砍人,今晚上俺请大家喝茶。一行人嘻嘻哈哈的远去了。

画儿也挺不好意思的往外挤,她发现,不但男人,好像连女的都在盯着她的胸部某一处捂嘴偷笑,难道是哪里穿作出了问题,

哎,这件短袖是妹妹林妹儿送给她的。林画儿当时也没多看就放在手提包里带回学校,今天是太热了,才翻找出来穿上。

莫非这件短袖有问题,可别线缝脱了,那可羞死人,凭肉感,画儿知道,这短袖布料很差,属于几块钱一件的那种地摊货。

画儿这么的低头一看,顿时只差给吓晕过去了。只见短袖的正中,恰好是她乳峰的**位置竟然印有一排醒目的小字:百分之百纯牛奶。

这个死妹妹?,竟然给她这样一件牛奶厂免费派发的宣传短袖,这次溴大了,画儿遮遮掩掩捂着胸部逃离了现场,好个林妹儿,我饶不了你,她心里万分气恼的想。

回到家,林画儿见爸爸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她一纵步上去就搂住他的脖子撒娇,昔日的混混陆斌,如今的市委书记林飞龙一脸慈爱的推开女儿道:“多大了,也不害臊。”说到害臊,林画儿想起了她还有一笔账没跟妹妹算。她问:“爸爸,妹儿放学回来没有?”林飞龙道:“早回来了,在玩电脑呢!你做姐姐的多说说她,别完全的沉迷进去,对学习对身心都不好。”

“嗯。”林画儿应一声背勾着手指进电脑室了,只见林妹儿满脸通红的定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噼噼啪啪的敲个不停。“死丫头,跟谁在网上恋爱啊”?林画儿伸手去扰她的痒处。“姐姐别闹啦”。林妹儿飞快的关了qq,笑着出手还击。

林妹儿望着姐姐穿的短袖哈哈大笑了,道:“傻姐姐呢,你真还就敢穿着在大街上走阿,你可真出得色。”林画儿把妹子推到在床上玩打道:“要不连爸爸都说你缺心眼呢,连姐姐你都敢算计。”

两姐妹在床上嘻嘻哈哈的打闹着,外面的林飞龙一点也不觉得吵,相反,他觉得这是一种天籁之音。

本来是周末,所有的政务都可以放到星期一解决。但林飞龙接到一个电话后情绪就变了,在电话里大吼道:“先把人给我扣住,我马上过来。”

两姐妹出房门了,问道:“爸爸,出什么事了,干嘛发这么大的火?”林飞龙套上外衣道:“城管队长刚才打电话来,说是有几个人竟然在闹市中现场杀狐,现场卖肉,我倒要去看看,还有谁这么胆子大,这么的嚣张。”

林飞龙人称爱狐书记,由他参与拟定的地方法规第一条就明确规定,禁止捕杀野生狐,违者将从严处罚。狐本就属于国家保护动物,有这样的地方法规也不算出格。只是林飞龙作为一市委书记,只要是有关于狐的事件,他都要亲自参与处理,比如,他亲自带队,封杀了几家都市里的大酒楼,只因为他们推出了?‘凉拌狐肉?’?这道菜。

全市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这个爱狐书记为什么会如此爱狐成癖。

林画儿给父亲理好衣领道:“爸爸,我和妹妹在家也无聊,跟你去看看。”“走吧”。林飞龙对这两个乖巧女儿提出的要求总是无法拒绝。

司机早将车开到院子里,见父女三人下楼来,忙恭恭敬敬的打开车门。车开到了事发点,

只见早围了一大群人,警车也到了好几辆。两个卖狐肉的外地人惊恐的蹲在地上,一只被割破脖子的母狐还在地上抽搐,小型货车上还关有七八只野生狐。

林飞龙走下车,林业局长擦着冷汗迎了上来解释:“刚得到消息我就赶来了,这两个家伙竟然当众杀狐,现场剥皮卖肉”。林飞龙阴沉的问:“他们杀了几只了?”林业局长道:“还没开张,倒是吸引了很多人观看,躺在地上的这只狐,我们赶到时已经被割破了脖子,基本是无救了”。林飞龙大声质问道:“你是兽医吗?你怎么就知道无救?”“是,是”。林业局长赶紧掏出电话拨给兽医站站长。

两个外地人彻底晕菜了,杀几只狐固然是违反了动物野生保护法,但总不至于连市委书记都亲自出马了吧,看这架势,整不好武装特警都要来。

两个小贩刚来贵地,当然不明春江市已经深入人心的禁杀狐令。不过,这两厮也的确太猖狂了点,为了暴利,公然无视《动物野生保护法》。

今天在碰到这个爱狐书记,活该他俩个日霉了。

其它部门的负责人相继赶到了。书记都到了,他们敢不到吗?两贩子此时的心理感受是什么?可用一句话来形容:哎,把大炮都推出来轰蚊子了。其实也可以用这么一个笑话来类比。

话说一对男女躲在一草垛堆里正有伤风化着,几百米外,解放军正在搞实弹演习,一个新兵发射时没调好坐标,跑偏了一颗炮弹,正不偏不倚的落在草垛上,把草垛都引燃了,这对偷情的男女提着裤子狼狈的跑出草垛堆,男的擦着冷汗道:至于嘛,就这点男女破事也值得用大炮轰。

这两小贩此时的想法就是:至于吗,不就杀几只狐,这么多部门都联合作战了。不好鸟,看这架势是要把我们往死处整啊。

林飞龙提小鸡似的将两小贩提了起来道:“哪里来的狐?”一小贩弱弱的道:“进山林给猎户买过来的。”林飞龙指示林业局长道:“要深挖下去,连猎狐的猎户都得给我一并处理。”

林业局长把个头点的象母鸡啄米。

最终,狐被全部送往了动物园,林飞龙看到,几只狐的眼里都溢满了泪水,就连看他的目光都是充满深深的感激。

这眼光使林飞龙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只母狐,也似乎这样的看过他。是的,母狐唯独没有活剥了它的人皮,母狐还两次给他跪下,第一跪,

林飞龙又想起了他早在二十年前就放归山林的那两只小白狐,二十年过去了,小白狐也该长大成年了吧,林飞龙想,若不是自己分不开身,他一定回犀牛乡去寻找两只小白狐。他相信,他一定能找得到它们。

回家的路上,司机将磁带塞进车载播发器,调到了书记平常最爱听的那首网络歌曲:白狐。林飞龙把头靠在座位上,微闭上眼,两个女儿一边一个把脸贴在父亲肩膀上。伤感多情的歌声响起。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独

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独

滚滚红尘里?谁又种下了爱的蛊,茫茫人海中?谁又喝下了爱的毒

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离开你时?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天长地久都化做虚无

车窗外,华灯初放,人流如织。繁华的红尘里,**,梦想和传奇相互交织。

没有人知道林飞龙20年前的旧事,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为何爱狐。

魇杀狐放过了他一条性命,他得用一生来补偿报答。这是他的一个情结,一个死结。

晚上,两姐妹在被窝里议论起了她们的老爸,画儿道:“爸爸好奇怪喔,从不给我讲他以前的事,连妈妈的事也不给我讲,每次我问到妈妈时,他只轻描淡写的说,死了,在你两岁的时候就死了,可是妹儿,我总觉得妈妈没死,要她还活在世上,也不知这会儿正在做什么。”林妹儿道:“我觉得爸爸最奇怪的地方还是:怎么就爱狐爱到如此痴狂的地步,都有失市委书记的身份了。”画儿娇声道:“不许说爸爸的坏话,爸爸就爱狐怎么啦,谁规定规定市委书记就不能爱狐。”

林妹儿吐下舌头道:“爸爸不但爱狐,还爱听那首网络歌曲:白狐,最为关键的是,我有次放学回家,见爸爸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怕他着凉,就找了件外衣给他披上”,林妹儿说到这,脸上划过一丝惊恐的神色,画儿捕捉到了这神色,顿时一愣,问道:“你发现了爸爸的什么秘密?”

林妹儿佯装叹口气道:“表面上俺姐姐傻呼呼的,挺好捉弄,其实俺姐姐心细如发,竟是个极度聪明的女子。”画儿笑道:“我何以见得就心细如发了呢?我何以见得就极度聪明了哈。”林妹儿道:“我刚才?才说到去给爸爸加衣服,我脸色才那么轻微的一变,就让你给猜到,我发现了一个爸爸的秘密。”

林画儿果然是个极度聪明的女孩,所以当她去了犀牛乡,竟能就通过一些已经被岁月洗刷冲淡的微小细节,就合情合理的还原出了当年魇狐杀的真相,当所有人都认为真相已经沉底的时候,画儿却伸手给它捞了出来,尽管已经过去了二十年,附着在真相上的血依然没被风干。真相依然是如此的令人毛骨悚然。

画儿笑道:“你别夸我哪,我哪里就心细如丝,就在前两天,我去坐计程车,下车时把数码相机都忘记了,丢在车座上,下车时司机好心提醒我道,小姑娘,你相机。可我仍想不起我的数码相机来呀,我以为,他在说我长得象鸡,”林妹儿听到这里,早笑翻了在床上。画儿继续道:“也是我经常被人恶搞惯了,都被整得有点神经质。我听到司机的这句话竟又认为他也是个小流氓,生气之下我就怒骂道:“我象鸡?你他妈的象鸭。司机生气之下,发动车子绝尘而去,我这才回过神来,跟着车屁股追,我相机,我相机。”林妹儿笑得喘不过气,道:“求求你,别在讲了,饶了我吧,再将下去就把我给笑死了。”

“咦,别笑。”画儿突然道:“你刚才正要说,你发现了爸爸的一个秘密,我们咋就给岔到其它话题上去了哈,快讲,到底是什么秘密?”林妹儿一下就不笑了,道:“我刚要给爸爸披上衣服的时候,我听见了爸爸说梦话了,我好奇之下就俯身去听,结果,我听到爸爸一直在重复四个字。”

林画儿惊问道:“那四个字?”她隐隐约约觉得,在爸爸的心里,装着一段惊天动地的过去。林妹儿小声道:“爸爸一直重复的四个字就是:皮面桃花。”

林妹儿打了个冷战道:“姐姐,这四个字光听着就有些让人感到恐怖??如果这四个字里真的藏了一个秘密的话,这个秘密该是多么的另人毛骨悚然。”

林画儿沉呤道:“皮面桃花,皮面桃花。”过好一会儿,画儿才道:“桃花好理解,桃花代表的是女子,有一首诗叫:人面桃花,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出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只是搞不懂为什么要把人面桃花改动一个字,变成皮面桃花。”

林妹儿道:“人面桃花这首诗非常的著名,这首诗还被改变成了一折也很出名的皮影戏,我在网上看过这折戏,唱腔非常的圆润有个性,皮影人表演的动作也非常的到位,只是,这样一个挺浪漫的爱情故事,因表演的皮影人看上去没有厚度感,就觉得有些诡异了。”

林画儿呆呆的道:“你刚才说什么了,皮影戏?”她猛然大悟道:“对,就是皮影戏”,林妹儿茫然的道:“姐姐,你在说什么啊?”林画儿道:“皮面的意思就是皮影戏里的一张皮脸,后面的桃花二字是补充说明这张脸性别的,四个字连在一齐的意思就是皮影戏里的女子。”

林妹儿道:“皮影戏里的女子又怎么了,难道她还能走出折子戏不成?”林画儿道:“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有一天我一定会替爸爸解开这把心锁的。”

星期六,两姐妹去逛商店,漂亮养眼的这一对女孩儿走在大街上那个回头率简直高的吓死人,因为人人都只顾那回头的一眸,撞人事件便多了起来,有一个司机竟然给望忘神了,直接导致了较严重的追尾事件,司机恼怒的道:“谁家的小姑娘啊,长得这么漂亮也不好好在家老实呆着,尽出来瞎转悠害人。”有人回答说:“你是不是本市人啊,连市委书记的两个小千金都不认识。”司机赶紧捂住嘴巴道:“哎。。。。。,当真是瞎了我的狗眼。”

林妹儿嫉妒的对姐姐道:“每次跟你上街,我都成了一片绿叶,姐姐的容貌可是倾城倾国,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林画儿笑道:“傻mm,人家是在看你嘞,姐姐哪有妹妹漂亮?”林妹儿道:“那你告诉我,这个月你总共被人摸了多少次屁股?”画儿偏着头想想道:“有十五六次吧,都是些不着调的小混混,摸了就跑,逮都逮不住。”林妹儿嘟起嘴巴道:“还说我比你漂亮呢!怎么就从来没人摸过我的屁股!”林画儿挽起妹妹的手膀笑道:“嗯,那我哪天通知几个小流氓来摸摸你。”林妹儿掐了画儿屁股一下道:“坏姐姐,臭姐姐”。

两个小女孩逛遍了各种时尚店,也不见买一样,逛的太累了干脆去泡网吧。网吧的气氛可比家里好多了,开了两台相邻的机子坐下后,画儿问妹妹道:“你和村长的qq爱谈得怎么样了?”

村长是一个林妹儿的一个qq好友,两人在网上谈得特拢、林妹儿的网名叫apple?(苹果的英文)

说起村长,林妹儿来了兴致道:“姐姐,这个村长嘴巴特别会说,挺幽默挺,很讨女孩子喜欢。”画儿笑道:“又多会说?你把你和他的聊天记录调给我看看”。

林妹儿挂上了qq,打开与村长的对话窗道:“你来看,全在这儿嘞!”林画儿凑上去看,上面记录的是林妹儿与他的第一次口枪舌战,对话日期是2006年6月12日。只见聊天记录如下

村长:**说,锦州这个地方出苹果,不吃是高尚的,你叫apple,那你是锦州的吗?

apple?:??你是大仙?怎么猜的这么准啊,我就是锦州的

村长:呵呵,我也是弹指神蒙。

apple:今日得见武林前辈,让小的开了眼,还望以后多多指教

村长:02172635。这是下期中奖号码。不中你找我。

村长:你今天遇见我是你一生当中最大的转折了。

apple:呵呵,多谢前辈赐教,小的不食嗟来之食

apple:嘿嘿,小的以后会在武林显神威了?那时小的一定不忘您老的好处

村长:小女侠是不是武侠书看多啦?

村长:难怪你明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道理。

apple:嘿嘿,艳情的也不少,还有名著呢,不过今天俺偏要以武会友,不知仁兄以下如何

apple:??那俺就不叫你师傅,记名弟子总行吧

村长:以后不必客气,叫我老爹就行啦。那么在下不才,今天也要讨教讨教。

村长:但不知我们今天是几个回何?文斗还是武斗呢?

apple:嘿嘿,俺看仁兄年纪好象……怕您老折寿就叫你仁兄吧

村长:不怕,你叫我兵马俑我也受得住。

apple:嘿嘿,小妹我向来没人管教,哪里会得文呢,接招吧,看剑

村长:只是我一个雄鸡展翅,逃过一劫。

村长:看在你是女流之辈,且让你三招。

apple:俺乃村姑一名那里受的这钟怨望气,只见?剑花6朵直奔村长面们

apple:小女可不客气了,

村长:看你小姑娘的功夫实属上乘,可是出自师范中文派?

apple:又一个长虹落日,剑风一转直奔仁兄腰眼

apple:家师有言在先,不准俺擅报家门,除非让俺领教出对方门派

村长:我们回到现代吧。我的文言文从小不及格。

apple:只见村长轻轻一闪跳出圈外,小女子多有得罪,请您老不要记在心上,

村长:人说网络上的性格与现实中的格格不入,背道相驰,我可以想像现实中的你是多么温

柔可人。

apple:真恶心,我本人就这德行

村长:等等,眼镜跌破了,我捡下碎片。

apple:嘿嘿,实话实说

村长:那是我的写照,我在网上深知礼义廉耻,现实中呵呵。。。。

apple:嘿嘿是不是和我一个德行

村长:唉,如果能知道你的真名,那么死而无憾啦!

apple:为了不早日让你死俺现在就不告诉你了,你谢谢俺吧

村长:你还是让我更早解脱吧。呵呵。

村长:打字太慢,黄牌警告你一次。

apple:我是天使化身怎能让一个健康人因要得知人姓名而轻松飞往天堂?

村长:早就听说那里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只是没有关系办不了护照,你若送我一程,我不胜感激。

村长:待我在那里置办产业,一切安稳之后,接你过去安度晚年,岂不人生一大幸事?

村长:而这一切幸福生活源于你是否在今天晚上是否将芳名告之与我。

apple:给俺多少钱啊?

村长:我以为你清高脱俗,怎么也开口就一股铜臭扑来,要美元吗?

apple:嘿嘿怎能这样侮辱本人,我怎么会要你的美元?来英镑好了

apple:我的英镑带来了吗?

村长:最近欧元持续走强,来点更实惠的好不?

村长:回头我让大队的会计给你打张白条。

apple:白条啊,什么年代,你们村可真土,看俺们村早就改革春风吹进门,治富有出路了

村长:我们村也是改革春风吹满地,老老少少都争气。

村长:我们别贫啦,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apple:我哪贫了你说啊你

apple:我也是真心可见天地啊

村长:是我贫,你富,还不行吗?

村长:我是日月可召人心。

apple:你当我是地主啊,这年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村长:那我该称呼你

apple:就叫我姑娘吧,天使也行,女侠也罢

村长:那么女侠天使姑娘,你倒底姓什么,叫什么?是否接受我这个朋友?

村长:总该表个态吧?

apple:真讨厌。

apple:讨厌乃讨人喜欢百看不厌之一

村长:人生跌荡起伏,真是太刺激了。

村长:我的心情像是坐了一次过山车。

村长:我不禁对中国的语言文化肃然起敬。

画儿看笑了几次,道:“这个村长果然蛮有意思的,特别欣赏他说的那句话,人生跌荡起伏,真是太刺激了。我也有此同感呵”,林妹儿笑道:“你天天被人摸屁股,当然会觉得人生很刺激,我就觉得很平淡啦。”画儿将她的嘴巴捏扁道:“死丫头,尽知道取笑姐姐。

村长不在线,林妹儿也无心再上网,倒是画儿把那一出皮影折子戏《人面桃花》调出来看了会,皮影女子看着果然是十分的诡异。

皮面桃花,嗯,画儿产生出了强烈去窥探爸爸心里的秘密的**。

走出了网吧,?两个小女孩实在无聊的慌,就坐在大广场的条椅上看来来往往的人,或行色匆忙的,或自由散漫的,看一会儿,还是非常的无聊。妹儿提议道:“要不我们俩去看看?不象杨柳姐姐。”

妹儿口中的?不象杨柳姐姐?原名?向杨柳,本市政法委书记的千金,也是一个长相极养眼的女子。

向杨柳今年20岁了,大学里学的是建筑专业,目前在本市最大的一家房地产公司担任项目总监。

画儿同意了妹妹的提议,是有很久都没看到她们的不象杨柳姐姐了,怪想念她的。两姐妹去了房地产公司,,却得知向总监到工地去了。

两个小姑娘问清楚了工地?地点,干脆径直前往去找她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村长说过:人生跌荡起伏,真是太刺激了。

下一刻,你又会遭遇到什么呢?两姐妹何曾想到,这次去工地,她们竟从此开始一步一步的走向了爸爸内心埋藏的那个秘密了,一切的遭遇仿佛都是天定。

20年前的那个秘密,皮面桃花所包含的诡异气息又开始在20年后的这一天肆意散布。

城市的两旁栽满各色的花,正疯狂的绽放,全不管同样会极致的败落。

到工地要经过一大型垃圾场,空气一下无比的恶臭,一个几岁的小女孩正勾着腰在垃圾场里翻找着什么。林妹儿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她掏出包里所有的钱走过去,塞在了小女孩的手里。小女孩有些惶恐的望着她。林画儿则掏出块手帕给小乞儿擦脸,又拿出手机拨通了救助站的号码。林千金交代的事春江市恐怕没有人敢不照办,十分钟后,那边就来人了。

林妹儿道:“姐姐,当年若不是爸爸收养了我,我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十年前,只有六岁的林妹儿,因肚子饿极就在垃圾场捡变质生霉的食物充饥,结果中毒疼昏死在路边,被恰巧从此处经过的林飞龙发现,将她送进了医院。

林画儿揉着她的头发道:“妹妹是天使,只是坠落凡尘时给折断了翅膀。”

工地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正在作业的农民工,他们一色的穿着黄胶鞋,身上的衣服多是青灰两色,从他们几乎麻木的脸上,你看不到任何丰富的表情。画儿道:“其实谁又不是十月怀胎的灵魂人物,他们这样为妻女为家庭在外超负荷劳作,我倒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男人,我特讨厌小白脸,讨厌那些拿着高薪就狗眼看人低的所谓成功人士。”林妹儿笑道:“好姐姐,我们别在这大发感慨了,下去找不象杨柳姐姐吧。”

两小女孩径直去了临时搭建的办公室,还没走到的时候,画儿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正费力的推着一车砖,一不小心,车轮滑进了一个近半米的坑。男子把脸都逼紫了,就是把车推不上来,画儿见状,忙去搭了一把手,女孩子力气小,似乎没起多大作用。

一个满脸横肉,长相凶恶的监工过来了,二话不说,一脚踢在了男子的身上道:“妈的,到这来混日子啊,那边砖都供养不上了。”这一脚正中男子胸口,男子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呻吟,可监工仍不罢手,又奔上去拳打脚踢道:“叫你装,我叫你不起来。”

画儿上前去扯住监工的衣袖道:“你怎么打人啊,还讲不讲道理?”监工回过头,看到比天使还美丽清纯百倍的画儿一时就发起了呆,画儿厌恶的扭过头不让她看。监工竟然伸手来捏画儿的脸蛋了,淫笑道:“妹子,你脸上有灰尘了,哥哥帮你擦掉。”画儿恼怒的将他肮脏的手拍去道:“赶快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别惹我,不然叫你吃不完兜起走。”监工道:“还蛮有个性的嘛,但我有钱啊,有钱不就图个乐子吗?你只要陪哥哥睡一晚上这些钱就是你的了。”监工说着掏出一大摞钱,足足有四五万的样子。画儿脸都被气绿了,一时竟找不到语言。

监工道:“还嫌少啊,够啦,我去酒店找个小姐一晚上也就花费一千多。不过你要把我给伺候舒服了,我还可以再给你。”林妹儿紧张的把姐姐往外拽。林画儿死活不动。监工笑道:“嘿嘿,动心了吧,要不妹妹也别走,一齐陪哥哥,哥哥也不会亏待你的,姐姐得多少,你也得多少。”

林画儿气极反笑道:“只怕你睡不起。”监工道:“笑话,我银行卡里可有十位数。”被挨打的中年男子挣扎着爬起来了道:“你别为难这两个小姑娘,我这就把砖拉去。”监工又一脚踢过去道:“管你锤子事,管天管地你还管的了我泡妞?”中年男子又倒地了,监工上前又要踢他,还故作幽默的说:“这次别慌起来哈,别打搅你大爷的好事。”

画儿挣脱妹妹的手,上前去护中年男子,监工正踢在兴头上,刹不住脚,有一脚竟踢在画儿嘴上,万般柔弱的画儿哪里经受得住,一缕血从她嘴角流了出来,林妹儿吓哭了,上前抱住姐姐。监工也作出心疼的样子道:“怎么就踢到我小心肝的脸上了。”林妹儿站起身,张开小嘴就去咬监工的手榜,监工吃痛使劲一甩,林妹儿被抛到三米开外爬不起身来,林画儿脸都吓变色了,不顾疼痛疾步上前将妹妹搂到怀里道:“你没事吧,不要吓姐姐。”林妹儿伸手去擦姐姐嘴角上的血丝道:“我没事,反倒是姐姐嘴都流血了。”

监工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两分钟后来了几个小弟。监工轻描淡写的道:“把她俩带下去给看住了,老子一会儿来享受。”

这个狗日的,竟然要霸王硬上弓了,他才来春江市几天哈,他知道春江的水有多深?春江市的水比起点都还深。

他仗着自己有两个狗卵子钱就烧包了,仗着自己刚新建起来的势力就敢胡作非为了,然而这次,恐怕他会栽大了。

春江市的第一黑社会老大,最多也只敢在不被记名的前提下,摸摸林画儿的屁股就逃之夭夭。而眼前这个勉强入流的黑道小人物竟然还敢在光天白日之下,绑票两个小千金,他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林画儿对着几个欲要动手的小弟弟道:“我先打个电话给我叔叔,你想睡我们两姐妹没问题,但得我叔叔同意哈。”

监工问道:“你叔叔哪条道上的啊,听你口气,貌似也有点牛xx哦”。画儿道:“我叔叔呀,说出来吓得你腿软,在百花帮混嘞!”。监工哈哈大笑道:“百花帮就名字取得有点响亮,其实江湖上跟本就被多少人鸟它,不要说你叔叔只是在里面混,就是百花帮帮主刘老根见了我也得点头哈腰的。切,刘老根就一农民,又不是再写小说,他能混到啥份上?”

画儿道:“你吹牛!等我叔叔来了,你就笑不出声音来了。”监工笑道:“打吧,你就打电话去求救吧,我在这儿等着他来。”

画儿乘机掏出电话拨了个号码道:“向叔叔,城南锦绣花园施工地段,有个流氓要睡我和林妹儿,你管不管,你要不管,你就等着来给我们俩姐妹收尸吧!”画儿不等他那边回答就把电话给挂断了。监工笑道:“你这小姑娘不但人长得极乖巧,还相当的可爱”。

只是如果,如果监工知道画儿的这个电话是打给政法委书记的,如果他知道,政法委书记在听了这个电话后,拾起烟灰缸就把家里刚买的一台36英寸的大彩电给砸了,他恐怕就笑不出声来了。”

监工还是有点怕人单势薄吃亏,掏出电话一阵猛打吆喝帮手,每一个电话将要结束时,他都要加上这么一句:“来帮哥哥把场子扎起,哪天哥哥请你吃饭哈,最贵的菜由你点,不差钱”。

画儿冷笑的看着他,世上就有这么多自以为是,装腔作势的人,可笑可叹之极。

也才几分种的时间,十多辆军车杀气腾腾的开进工地了,车还没停,就从车篷里跳下几十名端着微型冲锋枪的武装特警,拉枪拴声响成一片。

特警队长虎生生的走过来,一脚就将监工踢跪在地上,再揪住他头发,将他脖子往后一扳,监工就给痛得脸色都惨白了,大滴大滴的汗从他额头高密集的沁出。

随后两分种,刑警中队也赶到了。政法委的向书记看到林画儿嘴角上的血丝,看到林妹儿被摔在地上摔青肿了的手膀,脸色阴沉的怕人。

中年民工男子也从地上站起来了,惊恐的望着这一幕。。。。。。

画儿执意也将那个民工男子一并拉上车去了医院,检查下来,三人都只是皮外伤,搽点紫药水都没事了。向杨柳听说了这件事,把客户晾在一边就赶来了,硬是要请客给两姐妹压惊。刚好是下午饭时间,画儿又硬是将民工男子跩上车,几人去了全市一家最高档的酒楼。

中年男子衣着污破,一看便知是个民工,酒店的侍从不让他进。画儿冲那侍从嚷道:“这是我叔叔,你们别狗眼看人低啊。”

侍从耸耸肩膀,向杨柳也冒火了,道:“你就一个看门的,还学外国人耸肩膀,你恶不恶心啊”!

说罢边拉着民工男子进了酒楼。主管看见了这一幕如临大敌,赶紧连扑带爬的跑到一豪华包间推开门,里面有四个人正在搓麻将。一个体态肥胖的秃顶看见主管不敲门就进来了,有些恼火,刚想训斥他,主管对着他耳语起来。“你没看错?”秃顶急问。主管道:“没看错。”

秃顶再次得到证实后,将麻将往桌上一推道:“不玩了,有大事要亲办。”三个牌友不依了,说他牌不好就抄牌,牌品不好。

秃顶冷笑道:“我牌品不好,翻给你们看看,清大对下叫,糊幺鸡,必杀牌,就这一抄牌,我至少损失上万元。”一个牌友道:“马经理,出啥事了,慌里慌张的。”秃顶道:“市委书记的两个小千金林画儿,林妹儿,市政法委的大千金?向杨柳光顾我的酒店了,你说春江市有几家酒店能有这荣耀,这算不算得上大事?我呀,得赶快去调集全城最好的厨师,调集最好的菜料”。

牌友道:“林书记最忌讳杀狐,想必他的女儿也是如此,你可别图新鲜上盘狐肉啥的啊!”秃顶道:“这还用你提醒,我回头去把系在裤腰处的这根金狐狸牌皮带都给换了。”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酒店老板秃顶亲自打杂端盘子送菜了,画儿不认识,心下嘀咕:“怎么招这样一个服务生,体肥貌丑,看着很是影响食欲。”

三个女孩喝饮料。民工男子要的是啤酒。热情好客的林画儿给男子夹菜,男子有些不自在了起来,他不笨,他知道这三个小女孩绝非普通人家,加之一个个都生得赛过鲜花,男子喝了点酒借故上厕所,自个找地头抽烟去了。

男子不在,三个女孩谈话更加没了顾忌,说笑了会儿,画儿正经的道:“不象杨柳姐姐,有天夜里,我听到了我同寝室的女孩说梦话,只说了非常奇怪的四个字,你一向聪明,我现在把这四个字说出来,看看你能不能从这四个字里分析出什么信息。”向杨柳道:“奇怪的梦话,奇怪的四个字?哪四个字?”画儿微微一顿才道:“皮面桃花。”

向杨柳想想道:“这四个字听着就怪别扭的,很象一本恐怖小说的书名。但若要分析这四字所包含的信息也不难,首先谈皮面,面即是脸,皮面就是皮脸,皮脸又可分为人的皮脸或动物的皮脸。”向杨柳继续分析道:“皮面二字推敲之下,含有已死的味道在里面。

向杨柳喝口饮料又道:“《聊斋》里面有个短故事画皮,讲得是一个道人画了副画,这画中的女子就复活了,去吃书生。我认为,皮面桃花里的皮面虽已僵死,但因后面加了桃花二字后,这张皮面就复活了,还变幻成一个女子。”

画儿脸色变了变道:“这皮面复活幻化成女子后又做了什么?”向杨柳道:“这就分析不出来了,这四字只是在叙述一件事的过程,不包含结果。”

向杨柳停顿了一会儿才道:“还可以从这四个字分析出另一个信息。”

画儿忙问道:“你还能分析出什么?”向杨柳道:“前面我已经讲了,皮面代表已死,虽加桃花二字便有了复活的意思,可这复活合偏偏又给人一种空洞的感觉,就如人皮面具般的虚伪。”

向杨柳又道:“你要这么好奇,去问那个说梦话的女生不就全都明白了吗?”画儿笑道:“我哪有多好奇,这不闲着无聊,随便的摆谈下吗?”

民工男子抽烟刚回来,听到了皮面桃花这四个字脸色顿时大变。他失声道:“你。。。们。。。从哪里听到的这四个字?”画儿一察颜观色,心里也是吃了一惊,却淡笑道:“你听到我们说哪四个字了啊,被吓得这样失态?”民工急道:“皮面桃花,我刚才分明听到你们说皮面桃花四个字,快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从哪儿听到这四字的。”

画儿不动声色的道:“你真听错了,我们刚才谈到说的?人面桃花,这是古代诗人崔护做的一首诗而已。”向杨柳和林妹儿也在旁帮腔作假证明,她们虽不知道画儿为什么要说谎,却相信她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男子自嘲的笑笑,端起酒杯自饮起来,画儿漫不经心的问道:“还没请教你贵姓呢?”民工男子道:“别人都叫我钻山龙,至于自己的真实姓名反而倒没怎么用了。”

原来,钻山龙自被白狐逼得背井离乡后,来到了这个城市,也是为了生存,才去建筑工地做小工,巧合之下,才有了缘分给画儿坐在了一齐,这又才成就了画儿与白狐的一段情缘。

这其实就是际遇,每个人一生中都会经历许多次,比如一月当中,你总会认识几个陌生的人,经过相处,你们的关系要么就如同浮萍,随风聚散,要么就成为一对出痴男怨女,从此爱的死去活来,要么就成为一对银娃荡?妇,从此不分日夜不分地点场合的胡搞。

每个人每天都在上演着故事,情节或许固然离奇,但终究会合理,终究会精彩。

钻山龙先离去了,画儿硬塞了点钱给他,又要了他在这座城市的临时住址。

向杨柳责怪画儿道:“我当你一直是好妹妹,你却不把我看作姐姐,现在他人走了,告诉我你为什么刚才要撒谎,皮面桃花四个字你究竟是从哪儿听来的?”

画儿道:“好姐姐我全告诉你,皮面桃花这四个字是我爸爸做梦时说出来的,刚才根据我的观察判断,这个叫钻山龙的男子显然知道这几个字的出处,看到他听到这几字时脸上所显示出来的惊恐表情,直觉告诉我,皮面桃花这几个字不简单,它或许包含了一个巨大的阴谋,又或许对应了一个恐怖惊悚的事件,偏偏我爸爸又有可能被经过卷裹在其间,”

画儿又道:“最不可思议的是,今天偶遇的这个中年男子,他竟然也知道这个我爸爸梦话里的这个词组!我所以撒谎是我本能的在保护着爸爸,如果皮面桃花事件是我爸爸过去的一段梦魇往事,我不会再让这个事件里的其他人再跟我爸爸建立任何关系。”

向杨柳道:“你下一步是想通过另一方式,在不暴露林叔叔的前提下,试探出钻山龙所知道的,关于皮面桃花的其它信息。”画儿笑道:“知我者,柳姐姐也。”林妹儿则是一脸的惊慌,“哎。。。。。难道爸爸梦里随便说出的这几个字真的大有名堂?”。

十五这天,月亮过早的爬上了山脑壳,几个小孩在场坝上玩,他们的名字分别叫:“春生,江凌,夜寒,春云。”春生就是那个腾“簸箕云”的仁兄。十五六岁了,用农村的话形容他就叫大红苕,快成年的人了,还更村里的这群流鼻涕的小破孩玩耍。

春生望着月亮道:“你们仔细看,月亮里真象是有棵桂花树呢。”夜寒道:“话还说吴刚正在用一把斧子砍桂花树,但是吴刚每砍去一点,桂花树马上就长还原,所以他永远都砍不断。,”

春生眯起眼道:“咦,我好像看到嫦娥在旁给吴刚擦汗了,月亮上就他俩人,孤男寡女的,别整出点啥事来哈?”夜寒道:“能整出啥事?”春生道:“生个小吴刚出来呗,”

春生悄悄靠近夜寒,猛然将他的手握住,并将他的中指分出,强制瓣向天上,直指月亮。春生笑道:“你完蛋了,用中指指了月亮婆婆,她下半月会下凡来割你的**”。江凌道:“我听妈妈说过,是割耳朵,不是割**。”春生道:“那是女孩没**可以割时才割耳朵。”

江陵脸红了,骂春生道:“流氓哥哥。”

今夜月圆,白狐又该对月嗥叫了。一年多来从未间断过。春生说:“可惜我晚生了二十年,不能目睹当年魇狐杀的过程,不然凭我的智慧还破解不了这一诡案?”夜寒道:“你少吹牛,听我妈妈说,当年有个特种兵排长带了十多名公安驻进村,还全副武装都奈何不了凶狐,只能也睁睁得看着它活剥人皮。”

春生不屑地道:“据说排长和叶参谋长上山寻找凶狐,回来时连衣服裤子都没了,叶参谋长用圈柳条随便的遮挡了下身羞体,就在村子里狂奔,笑死了村里多少人,当年扯去叶参谋长下身柳条的就是我妈妈,她那时刚嫁到这个村,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媳妇,非常的调皮,比我现在还调皮。”

说话间,白狐对月嗥叫了,这却正是那只陆斌当年放生的白狐,正是那只凶狐的后代。魇狐杀事件远远的不会完结,这只幸存下来的白狐究竟会跟林画儿拥有一段怎样别样的情缘?钻山龙大肆屠杀了它的同类,它又该怎样去报复他?

一切都在按照天定的安排在发展。直至所有莫不相干的人都因它而相见,又因它而死亡。

到最后,这只白狐所带给人的恐惧甚至超过了当年母狐的残忍活剥人皮。

“??豌豆开花,各人回家,不回家的是个坏娃娃。”大红苕春生和几个小破孩喊着口号回家了。

江陵想起那只白狐,心下有些恐惧,叫夜寒送送她。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两人背道而驰,江陵说:“夜寒哥,月亮它跟我走呢!”夜寒道:“月亮它也跟我走呢!”江陵不依了,娃娃的脸说变就变,江陵哭了,说:“月亮它就只会跟我一人走。”夜寒忙伸出满是泥巴的手去给她擦脸,却把她的脸给擦花了。夜寒道:“嗯,只跟你走,你长的这么乖,它当然只会跟你走”。

江陵说:“谁叫你把我惹哭了,罚你明天陪我上山摘野果。”夜寒爽快的答应了,他何曾想到,这一上山,他便被迫的走进了一个极度恶寒的恶梦。

从早上开始,天上就没有一丝云彩,天空碧兰碧兰的。江陵和夜寒根据昨晚的约定,到山上摘野果去了。

走进密林后,夜寒也说不出有哪儿不正常,却又让他感到莫名心慌,夜寒说:“可别让我们碰见白狐啊,也不知这只白狐会不会象它妈妈一样,喜欢活剥人皮。”

江陵是个小女孩,胆子反而大些,她说:“白狐是要对付的是钻山龙大叔,我们是小孩,又没做过伤害它同类的事,算帐也算不到我们头上。”

再往深处走,阳光基本透不进来了,因为常年都这样,所以森林的深处空气十分的潮湿,空气里还弥漫着动物尸体的腐臭味,也弥漫着花草树木的清香味,意味着死亡和浪漫相互纠集。

夜寒的汗毛不知怎么的一个劲往外炸,他问江凌道:“这树林里该不会有脏东西吧,我怎么感觉到有一股阴寒之气呢?”江陵道:“这座山本来就属于阴山,阳光常年都照射不进来,有阴冷的感觉也很正常啊。”话刚说到这,江陵却也跟着打起了冷战。江陵道:“夜寒哥,我也感觉到不对劲了,这股袭人的阴寒气好重,好像阴气要比寒气重的多,我们不摘野果了,赶快下山吧。”

夜寒警觉的四处张望,他看到了一座坟,这是谁的坟阿,干嘛给埋到密林深处。夜寒忍不住走过去看墓碑,墓碑和磊坟的石块已经变得黑漆漆的了,偏在黑漆漆的表面上还生长了些雪花状的青苔。

夜寒用手指将墓碑上的青苔挂了部分,凑近去认字。夜寒的脸色突然就变了,变得惨白惨白的,江陵道:“夜寒哥,你看到墓碑上刻着谁的名字了,吓成这样?”夜寒不做声,一屁股坐在坟前,呆呆的出神,江陵还没上学,不会认字。但她隐隐约约觉得,夜寒是被墓碑上的名字给吓坏了。

这座坟的主人是谁?为什么会被埋的离村这么远?看坟头上的杂草萋萋,可以推断从来就没有谁来给她扫过墓哦,这坟的主人难道就不曾有过一个在世的亲人?

坟孤孤独独的呆在这里应该有几十年了,刚才所感受到的阴寒之气,应该就是从坟里向外辐射的。

江陵去扯夜寒的袖子,想拉他起来,夜寒忽然将她的手狠狠一摔,并且表情凶恶的盯住她。江陵有些怕了,夜寒的性格为何会突然的大变呢?以前可都是对她千依百顺的,叫他往东他绝不往西,叫他吃饭,他绝不敢穿衣。

江陵道:“夜寒哥,天气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夜寒不作应答,目光仍是直愣愣直盯着某一处,不知道移动。

江陵带着哭腔道:“夜寒哥,你到底怎么了。”夜寒忽然笑了一下,这笑特别的诡异,象一个成年人才会有的狞笑,笑里有恶毒,有残忍,就是没有天真和纯洁。

天色更暗了,夜寒已经呆坐了两个小时,江陵实在是太害怕了,决定一个人先下山找救兵,她哭着对夜寒道:“夜寒哥,你别四处乱走,我下山去找人来帮你。”夜寒兀然站起身来,向江陵走了过来,他的腿脚已变得很僵硬,走起路来象个小僵尸,又象个小木偶。

江陵吓坏了,赶紧四处躲闪。

夜寒逮她不住,便去拾了些柴火堆码在坟前,举止行为非常的怪异。夜寒对着坟堆说:“婆婆,柴我给你拾好了,你省着点烧,天色很晚了,我该回家了,下次再来看你。”说完也不管江陵,自顾下山去了。

江陵在后面跟着他,也不敢靠的太近,她一直在想,假若刚才被他按住了,他会对自己做什么?他的眼神怎么突然就变得凶狠怨毒起来。

夜寒性格大变了,平常多调皮的一个孩子突然就变得阴沉起来,他常常把自己关在黑屋里静静出神。

夜寒的母亲王芳开始也没注意到把儿子的变化,即便后来有了点觉察,也没多放在心上,以为他是跟其它的小伙伴玩耍时置了气。

她真正感觉到大事不妙是那天夜里,王芳因为睡前多喝了些茶水,频繁的起夜小解,入秋后,天气比较的寒了,王芳怕孩子半夜跺被盖,决定到他房间去看看,她把煤油灯的灯芯拉长了些,火苗串了一大截起来,淡蓝色的火焰不停的跳动(因为该山村太偏远,虽已到了2006年却尚未通电),王芳端着油灯走进了夜寒的小房间,印在墙上的她自己的影子有好几个,都鬼鬼祟祟的跟着她的步子移动,随着火苗的闪烁而跳跃不定。

王芳看见床上的被盖被卷成一陀,这孩子,盖个被盖都不会盖,她微笑着,充满怜爱的去理被子。

待她把被子一拉开,她吃了一惊,被子里面是空的,这孩子莫非上厕所去了,不对,王芳否定了这种可能,按正常的情况来推测,小孩在起夜时,只会将被盖随意的一拉开就下床,可如今这被盖象是被故意隆起来,留了一个中空,不拉开的话是根本不能发现里面没人。

深更半夜的,夜寒到底到哪里去了呢?他为什么要伪装这样一个假象?可以推测他是不想让大人知道他不在床上,他到底有什么秘密?

王芳仔细的回想这孩子近几天来的反常行为,越想那是越觉得疑点重重。她坐不住了,披上衣服去找她的孩子了,先是去茅房看了下,没人!又借着夜色在村里小道上,及别人家的房前屋后四处搜寻。

“夜寒,我的小宝贝,你不要吓唬妈,你到底在哪儿了”。王芳心力里那是一个又急又怕。”

天微微的亮了,村里的公鸡们扯开喉咙讨债。为什么这里会用讨债这个词呢?传说公鸡以前是有角的,而龙没有角。龙有次要去参加选秀,为了能使自己看上去更美些,它去给公鸡借角,公鸡当时也不答应,耐不过龙的死缠乱磨,就把角借给它了。谁知后来,龙夺得了冠军上了天就开始耍赖皮了,不还角给公鸡了。

公鸡心里那是一个憋屈,所以就天天的一大早,扯响喉咙讨债了。还真别说,你仔细的听,会发现公鸡的打鸣声翻译过来好像是:龙哥哥还我的角。

找了半夜都找不到孩子,王芳只得拖着疲软的双腿回到了家。她抱着一丝侥幸去了夜寒的房间,却发现他已经回来了,正在床上甜甜的入睡。

王芳疑惑的去给他理了理被子,刚想转身离开,却看到夜寒在睡梦里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见孩子入睡的样子,王芳也不忍心将他叫醒问其缘由。她坐在床沿上想: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他既然要把被盖隆起骗人,那问他也是白问,他必定是不会说实话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今晚别睡了,跟踪他,看他到底往哪儿去。

打定主意,王芳去做早饭了,夜寒一直睡到近中午才醒过来,王芳看他的脸色竟有些浮青水肿的,毫无光亮。王芳装着很随意的一问:“乖儿子,昨晚睡得还好吗?”夜寒竟是不睬她,只顾往嘴里塞饭。吃完饭后又径直的走近房间,把门从里抵上。

这孩子莫非被鬼迷了,王芳坐不住了,去请教王路顺。

王大爷毕竟活了90多岁了,一生见过异事无数,算得上半个神鬼专家。听完王芳的陈述,王大爷道:“这孩子莫非患上梦游症了?”王芳一惊道:“梦游?”

王路顺道:“我活了90多岁了,梦游的人倒见过几个,就在三十年前吧,有个部队驻进我们村开山挖路,人家解放军那是一个好样的,一天要挖十多个小时,除了睡觉吃饭,基本上都在干活。我们村吧,当时有个活宝叫小虎,是个严重的梦游患者,这天夜里他梦游发作了,扛上铁锹来到工地就干活。部队领导被吵醒了,也不知他是在发梦颠,就问他,同志,你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工地上来干啥?你猜小虎怎们回答?小虎说,道路一天不开通,我一天睡不着阿,我心里着急呢!小虎说完这句梦话倒是屁股一拍回屋家睡觉去了,可他这句话把解放军害苦了。领导在小虎转身后吹响了哨子,同志们起床干活啦,你看人家老乡思想多积极,我们是人民的子弟兵,思想可不能落在老乡后面哈。”

王路顺道:“梦游的人可以绕开障碍物,还可以跟人打招呼说话。”王芳道:“这孩子要单纯是梦游我道不担心了,我问过江陵,江陵说,她跟夜寒上山去摘野果,夜寒看到了一座坟,性格就大变了。”

王路顺道:“是看到谁的坟?”王芳道:“具体我也不知道,根据江陵说,这座坟在在鬼阴山的半山腰”。

王路顺大吃一惊道:“你是说南面的那座鬼阴山?”。王芳道:“这也是我担心的原因阿,这山光名字都有股邪性,我这不是怕孩子被鬼迷了心窍,才来问你的吗?”

王路顺再次道:“你是说夜寒自从见到鬼阴山的那座坟后就不正常了?”

王芳道:“应该是这样。”王路顺脸色立马剧变了,他说:“大事不好了,你知道那座坟里埋的是谁吗?没想到阿没想到,70年过去了,她依然心存魇气。”

王芳也给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问道:“埋的是谁啊?”

王路顺白胡子一翘翘的,道:“70年前,我只有二十岁,村里当时住了一户人家,共四口人,婆婆叫李柳氏,其儿子叫李三,儿媳妇叫素娥,两小夫妻有个儿子叫李晓晓。儿子儿媳孝顺老人,婆婆也知儿知媳冷暖。李晓晓三岁了,长得十分的乖巧,被一家人视为宝贝,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心怕摔了,李晓晓特别的依赖李柳氏,一会儿见不到李柳氏就会哭,看得素娥都妒忌的说,这个小犊子跟婆婆亲,跟娘反而不亲了。”

“平常间两口子要下地干活,就把小稚儿交给婆婆领。李柳氏那是一个溺爱孙子阿,孙子要吃她的心肝,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挖出来给他。”

王路顺讲到这,脸上出现了惊恐的表情,他道:“惨祸就在那天发生了,那天照例只有婆孙俩在家,因为李晓晓老爱在地上打滚玩,身上非常的脏了,李柳氏决定给他洗个澡。”

“?她烧了大半锅水,待水温合适后,去院子里找浴盆,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小家伙又扭着她闹,奶奶,我要洗澡,我要洗澡,李柳氏又在锅里试了下水温,偏烫,她把火熄灭了,又加了几瓢冷水进锅,做完这一切,她干脆把李晓晓放进锅里直接洗了。据说喝小孩的唾液都能治成人的消化不良症,喝童子的尿也能解毒败火,那么,洗一点稚儿的汗渍在锅里那更能强身健体了。”

“李柳氏满脸慈爱的给晓晓搓着身上的汗泥,小幼儿嘻嘻的笑着把锅里的水泼向婆婆。”

“正在这时,外面的狗狂吠了,李柳氏忙出来看是谁找上门来了,却是村里的张大彪。张大彪说:“李婆婆,你家的羊扯脱绳子了,正在啃人家的庄稼。李柳氏吓慌了,一着急之下跟着张大彪就往外走。”

“人年纪大了,脑袋就容易糊涂,她竟然忘记她的乖孙子还在锅里,在她转身出门的霎那间,灶孔里的柴轰的一声复燃了。

“小稚儿感觉到水温不对了,挣扎着往锅外爬,无奈锅边很滑,爬不上去,小家伙哭着喊妈妈,妈妈不在,哭着喊奶奶,奶奶不在。”

“待李柳氏重新把羊拴好回到家,刚进家门口,她就闻到了一股肉香味,她心里那是一个奇怪啊,难道是儿媳妇从田里回来了,宰了鸡炖着吃?待她拐着小脚走进厨房,她脑袋嗡的一声。”

她这才想起给孙子洗澡的那码事,张晓晓在锅里已经被炖熟了,身上的肉部分都脱离了骨架。

李晓晓在锅里漂浮着,那双眼睛就呆直直的望着李柳氏,那双眼睛是灰白色的,活着的时候,他的眼睛可是是黑漆漆的,特别的水灵,特别的灵动。

李柳氏疯狂的哭着,想把孙子从锅里捞起,可已经捞不起来了,一捞肉就散架。

一个家就这样散了,儿子儿媳双双自杀,除了自杀还有何法?这边也是他们的亲娘。从此李柳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得很阴沉,她再不会再跟谁说一句话。她成了个哑巴。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她内心在想什么。”

王路顺讲到这,脸色更变得苍白了。王芳心里打了一个冷颤,接下来又该发生什么更恐怖的事?难道儿子夜寒近日的反常竟和李柳氏扯上了关系?

王路顺接着道:“此惨事过了一年有余了,当它不再成为热门话题的时候,另一个热门话题又冒出来了,村里常常无故的丢失幼儿,年龄都是三岁左右的,后来有人开始怀疑到李柳氏。果不其然,一天,有人发现李柳氏正在把一小幼儿往家里抱,事出蹊跷,这人跟踪到李柳氏家,只见她烧了一锅水,正把孩子剥得精光往锅里放。”

“李柳氏被公安带走了,当公安问她为何能忍心煮杀众多幼儿时,李柳氏哭了,她说,她想试验下孩子被烫死前有多煎熬多痛苦,她说她的孙子就是这样被煮死的。说到她的孙子时,李柳氏哭成了一个泪人。”

“李柳氏因犯故意杀人罪被判死刑了。”王路顺叹口气道:“被判死刑也好,她也唯有一死才能得到解脱,只是可怜李柳氏这样一个花甲的老妇人,还得被五花大绑押扑刑场。”

王路顺又叹道:“说起李柳氏未出事前的为人,村里谁不竖大拇指,见到谁都笑哈哈的,真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婆。唉!只是后来遭受到这天大的打击,心里才出现了问题。”

王芳试探的问:“莫非我家的夜寒行为反常是被李柳氏的魇魂给缠上了?”

王路顺道:“你再听我往下讲吧,听完了你就知道夜寒是出啥问题了。”王路顺吐了口痰方才道:“李柳氏被枪毙后,因她世上再无亲人,由村里将其尸体领回来安葬。当天晚上,有人就听到停尸房里时时传来惊天动地的声响,象有人在碰墙,又象有人在厮打。吵闹声一直延续到第二天鸡鸣才停止。谁都知道,出现此异象是因为李柳氏的魇气太重了,是她心里的死结结的太死了,就连灵魂都得不到安生。当时还有人会担心,李柳氏会变成一厉鬼血洗山村,于是便有人自发凑了些钱给她做法事。”

“最终,李柳氏被安葬在李家坟地。又一年时间过去了,村里终究是太平的,也不见谁家的小孩找不着,也不见谁突然得怪症病死,这足以说明李柳氏的灵魂已经安息了,她不会来惊扰村民了”。

王路顺道:“我那时不是正年轻嘛,我跟村里的一寡妇雪英有了层男女之间的关系。”说起几十年前的风流情事,王路顺的老脸微红了。

王路顺红着脸道:“先声明下哈,我和雪英当时也算是情投意合,她丧夫我又未娶,不算得是银娃荡?妇”。

王芳心里咒骂道:“老东西,谁有闲心管你年轻时候的那点男女破事。”

王路顺道:“在村里约会毕竟耳目众多,我又按耐不住,想时时刻刻的都跟她做那事。”

王芳心里骂道:“老流氓,不细说这些就要死啊,想我一个小媳妇被迫在这里被迫被你强奸耳膜。你什么玩意儿!晒客一个!这年头当真什么人都有,以前凡晒个内裤晒个袜子的,还知道害臊,只敢晒在后院,现在倒好,公共场合,各大论坛晒感情晒**的,都钻出来了,这和露阴癖有啥区别吗?”

王路顺当然不知道这小媳妇此时的心理活动,还以为她真听得很受用呢,继续的晒着他的风流往事。

王路顺道:“这天,我实在忍不住想跟她那个了,就假装在路上和她偶遇聊天,我小声对她说,我先去山边的李柳氏坟边等着你,过一会儿你跟着来。雪英红着脸点了下头。”

王路顺锤打着胸口道:“没想到阿没想到,此次上山就把雪英给害死了,这个李柳氏阿,灵魂里还残留有魇气呢!”

王芳惊问道:“李柳氏是怎样把雪英给害死的?”这可关系到夜寒的生死,她不可能不紧张。王路顺却按部就班的讲道:“那天,我和雪英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山边的乱坟岗,也因为我太猴急,就在坟边跟雪英做起了那事,待我们俩都穿好衣裤后,我才注意到了,面前的这座坟竟是李柳氏的坟。我当时就觉得怕是要出事了,村里的人对李柳氏的坟都是退避三舍的,宁肯多绕点路也绝不靠近。而我们却竟然在她坟前大为不恭,岂能不惹怒她!。”

王路顺喋喋不休的道:“我是男人,又正值壮年,精气足,倒对抗的住,可雪英是女流之辈,她就被那股阴气给控制了。”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雪英倒也没事,象个正常人一般,能说能笑,能拉能吃,只是我再跟她做那事时,我闻到了一股腐尸的味道,我把她全身都嗅了个通遍,最后竟发现这股腐尸味竟然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我问她,雪妹子,你漱口了吗?嘴怎么这么臭!雪英道,我天天都漱口啊,我也不知最近怎么了,身子也很困乏。”

王路顺讲到这出了会儿神才接着道:“有天早上,雪英忽然一大早就跑来找我,也不怕左邻右舍嚼舌根,我当时就想她一定是碰到她无法解决的难题了,也不怪她,她一个女人家能有啥主意,她是把我当成主心骨了。”

“我问她,雪妹子,出啥事了?慌成这样?我记得雪英的脸当时比雪还白,她颤颤抖抖的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东西放在我的手里,我一看却是一小块人的手指甲片,我奇怪的问她,你哪里来的指甲片喔?”。

“雪英脸更惨白了,她说,你真觉得这是块人的手指甲片吗?我回答说,必是无疑,而且应该是一个成年女人的小拇指指甲片。你看,还挺完整的,特好认”。

“雪英蹲下了,双手抱住头连声说,完蛋了,这次真的完蛋了。我拉起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哪来的指甲片啊?雪英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很森然的表情。她不肯说。我也在一瞬间发现了她的脸色虽然白却又非常的灰暗,苍白中甚至还带了点青紫色,反正她那张脸怎么看都觉得很别扭,不光脸色,细看之下连五官都有些挪位扭曲了。我关心的问道,雪妹子,你是不是生病了,气色不好,也难怪近日你口臭,中医上说口臭之人是肠胃上有浊气。”

“雪英忽然楼住了我的脖子道,我口臭了你会嫌弃我吗?我说哪里会呢,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心肝”。

王芳心里恼怒之极,心里骂道:“老东西呢,看上去一本正经的,没想到如此之yy,有这本事怎么不去码字vip”?

王路顺老人继续yy道:“雪英主动来亲我了,她的舌头刚伸进我的嘴,我就被熏得差点吐起来,连她的唾液都有股腥臭味,我感觉到我是在跟一具高度**的尸体接吻,她的唾液是酸的”。

王路顺道:“亲着亲着,我感觉到我的舌头上附了块小东西,我取出一看,竟然又是另一块指甲片。我当时被吓得魂不附体,我问雪英道:“你啃死人吃啦,你嘴里怎么会有指甲片?雪英说,没有啊,我自己做了什么事我还不知道吗?我这不也给吓坏了吗?我嘴里怎么会莫名其妙的钻出人的指甲片?”

王路顺道:“我当时再联想到她那嘴里那股般死尸般的味道我就懵了,这雪英她现在还是人吗?她又去哪里吃的死人肉?一切都是谜团了。”

话刚说到这,夜寒走进来了,对王芳说:“妈妈,我找你半天了,我饿得慌,你快去做饭给我吃。”

王路顺看看夜寒的脸道:“这孩子脸色不正常,这脸色倒是和当年雪英的脸色有几分相似。”王芳闻言,忙将孩子拉入怀抱,凑上去闻他的嘴巴,所幸孩子的口气很清新,没有腐尸的味道。

王路顺还想说什么,被王芳用眼色制止住了,在没搞清楚真相前她不想吓着孩子。王芳说:“我先去给孩子做点饭,一会儿再来找你。”

王路顺把她母子俩送出了门道:“过会儿一定要过来啊,故事还没讲完呢。”王路顺叹口气回到屋,自从雪英死后,他发誓终身不娶,只是这七十年他太寂寞了,原本可以去回忆与雪英相处的日子,可记忆的闸门一旦打看,血水裹着香水分岔汹涌而出,左边是醉人的浪漫,右边是腥臭的惊悚。

王芳做好了饭,夜寒狼吞虎咽。王芳怜爱的看着孩子道:“昨天夜里,你记得起过夜吗?”夜寒道:“我没起来过阿,昨晚十点钟我就睡了,今天早上才醒过来的。”

王芳心里好一阵发毛,看着样子,夜寒不象在撒谎,难道他真不知道他昨夜到底去干什么了吗?

王芳此刻当然想不到,多日后村里会来几个大城市的人,一个叫林画儿的小姑娘会救了夜寒,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尘世的际遇就这样的千奇百怪,两个若不相干的人有一天就没有任何征兆的相遇了,并不可思议的彼此改变了对方的人生,有个神说:这就是尘缘。

我们聪明可爱,又有点傻乎乎的林画儿此刻又在做什么呢?故事也正如人生,总会分几条线进行。

同一时间,不同的空间,正同时发生着另外的事。画儿跟林妹儿此刻正闲逛在繁华喧嚣的大都市里。

前方砰的一声巨响,人群如炸了锅的黑蚂蚁,纷纷向某一中心点涌去,出啥大事了?画儿牵着妹妹的手随着人流跑过去,费力了好大的力才挤进圈子,只见人一男子躺在水泥地面上,脑后真正向外涌着血水。

看客们象麻雀一般叽叽喳喳的议论个没完,有人说,他亲眼看见了这男子坐在窗台上,做了一个飞翔的动作就往下跳了,这人还说香港有个暴力美学大师,在他执导的影片中,你可以欣赏到,杀手用机枪将一个又一个的人扫射的象在跳舞。杀手的动作飘逸潇洒,被扫射的人肢体动作要有多完美就有多完美。这人又说,若要把这跳楼的年轻人那飞翔的姿势拍下来,才可谓算得上是真正的暴力美学呢!

年轻人还没有死,眼睛失神的往着周围笑嘻嘻的人群,目光扫到画儿身上时,年轻人就定住不在移动了,因为他看见了画儿在流泪,这是人群中唯一为他啼哭的天使,年轻人嘴角轻轻的动了一下,对画儿挤出了一个很微弱的笑容,算是回报她为自己流下的眼泪。

救护车到了,几个医生将年轻人的眼睛翻看了下,又听了下心跳,摇了摇头回车上去了,一张纤尘不染的白布盖住了他的身体。画儿拉着妹妹走出了人群,吸着鼻子道:“唉,究竟有什么坎过不去,非得选择轻生?”妹儿道:“最可气的是那些围观的人,都说人走茶凉,人还没死呢?看客们就嘻哈打笑的了”。妹儿又道:“所幸他在离去世的瞬间,他看到了姐姐在流泪。”

画儿不在说话。

夜寒吃饱了饭,又走进了黑屋,独自一人呆着。王芳到娘家叫来妹妹守着夜寒,就急匆匆的去找王保长了。

王路顺又开始yy了,没办法,谁都有倾诉狂,这是人性,为了留住听众他得想方设法的挖坑,坑外还得有坑,大坑套小坑,在王保长的倾诉经验里,这还只算冰山一角,要想真正留住听众,他更有一绝,便是让文字发情,这就是他为何总要向王芳反反复复提起,提起他跟雪英亲热的那些枝枝蔓蔓的细节了。

要说王芳若没被孩子的事堵着胸口,到也真会被吸引住,要说王保长真去码字vip倒也真能搞到钱,还顺便可以满足露阴癖般的倾诉狂。

王路顺接着上小节情节讲道:“雪英是我的最爱啊,她现在碰到了如此诡异恐怖的事我能不管她吗?为了搞清真相我和她住在一齐了,不再顾及满天的流言蜚语,我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却不见异常,只到有一天夜里,,,,,”

王路顺说到这,脸上神色变了几变,王芳的心给提到了喉咙。

唉,各位亲亲,我就是那个王保长,只有明天才接着说了。得9月5日考完试再爆发,到时每天3000字以上。

唉,终于凑到一千字,太困了,我得睡觉去了,给点花花犒赏下吧,亲亲们。

王路顺道:“我死守雪英死守了十多天,真没发现她的行踪有何异常,雪英天天都漱口,可嘴巴还是恶臭无比,头天刚漱的干干净净的口,第二天也竟能从牙齿缝里剔出些肉丝,你要知道,那个年代肉食匮乏,一般家庭一个月都吃不上一顿肉,最重要的是我和雪英顿顿都吃的是白菜,那汤里连油珠粒子都数的清楚有几颗,你说她牙缝里的肉丝是从哪儿来的呢?我和她都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王芳道:“那一定是在半夜,半夜你睡着了时出的问题。”王路顺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呗,真就在半夜扯的拐,我永远都记得那一夜的情景,我和雪英躺在床上,我们谈人生谈未来,还谈起女孩子的小气,谈着谈着雪英落泪了,是啊,她现在碰到这么一件恐怖+惊悚+恶寒+无厘头的事件,鬼才知道哪天就被鬼把命收了。”

王路顺道:“我们当时也怀疑到了李柳氏,她煮了这么多小孩,包括她的亲孙子,生前魇气极重,死后灵魂也充满煞气,我和雪英推测,一定就是一月前在她坟前胡搞激怒了她。”

王路顺道:“我们正在盘算第二天去找道士为他超度的时候,窗扉突然被推开了,我和雪英一看,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王芳问道:“你们看见什么了?”王大爷王保长道:“我们看见一个黑糊糊的脑袋伸了进来,它的鼻子却是白色的,细看是猫的脑袋。”

王芳也吃了一惊:“难道你们看到的是花鼻猫公子?”

解释一下,传说花鼻猫公子是厉鬼附在了猫身上从而引起了猫毛色上的变异,全身漆黑,唯有鼻子是白的。花鼻猫公子一旦光顾谁家,谁家就得血光了,这是厉鬼前来先礼后兵,变异猫就如现在流行的变异人吧,同为一个种属。

王保长道:‘这只花鼻猫公子依在窗扉上死盯着雪英,眼睛里充满阴毒,嘴巴抿成一个倒写的v,猫须如钢针。足足盯了十来分钟,这只猫妖才离去。”

王保长道:“以前也只听说过关于花鼻猫公子的传说,没想到真有其物,雪英当时就哭了,哭得很绝望。”

王保长又道:“人在最绝望的时候,为了平息绝望,通常会选择去疯狂的作爱”。

晒客王保长猥琐的道:“那天夜里,我和雪英反反复复的做着那事,好像不会再有明天似的,也果不其然,真的就没有了明天”。

晒客王保长猥琐的道:“那天夜里,我和雪英反反复复的做着那事,好像不会再有明天似的,也果不其然,真的就没有了明天。

王芳惊问:“你是说雪英当天晚上就死了,怎么死的。”

说到雪英的死,王路顺脸色剧变了,仿佛在回忆一件极度恐怖的事。王路顺道:“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令人恶寒的事了,比二十年前凶狐活剥人皮还恐怖十倍”。

王路顺道:“花鼻猫公子走后,雪英分明感觉到大限将至,她一遍一遍的跟我做着那种男女之间的事。”

王芳要晕死,现在的男人咋哪?从小的到老的,都喜欢在女性面前裸露性的话题,还一裸露起就没完没了了。真龌龊。就如面前这位yy无极限的王保长,龌龊的外貌,龌龊的心理,就是龌龊,相当的龌龊。bs!

王路顺接着道:“直到我们耗尽了所有力气,这才沉沉的睡去,半夜时分,我一个激灵醒过来了,只见雪英正在穿衣服,我问她,你要去上茅房吗?她也不应答,我也在那时,发现了异常,我看到雪英懵懵懂懂的向屋外走去了,碰到障碍物她也懂得去绕开,这是典型的梦游症状。”

王路顺道:“梦游症患者是不能被叫醒的,叫醒只会增加她的病情,我那时候不正年轻吗,胆子很大,我决定跟踪她,看她究竟去做什么。”

王路顺道:“那夜,外面的月光非常的璀璨,将大地照得白晃晃的,雪英向山上走去了,她本来束好的头发自动的披散下来,遮住了她那张在月底下异常苍白的脸,走到一山洞,雪英俯身钻了进去,我也悄悄的尾随其后,那夜的月光真的好亮,把山峦大地都照得宛如白昼,月光还如流水一般,淌进了山洞。”

王路顺道:“我看见雪英把一堆干谷草搬开了,却露出了一具人的尸体,我细看竟是半月前已经入土下葬的郑兰,郑兰本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半月前得病死了,下葬后三天,坟就被刨开了一个洞,尸体不翼而飞。当时,所有人都认为是狼干的,村里以前也发生过狼刨坟叼尸的事。”

王路顺道:“没想到阿,没想到,这坟竟是雪英梦游发作时给刨开的。郑兰的尸体已经被她啃的血肉模糊了,一切都真相大白,难怪雪英嘴里老有一股腐尸的味道,也难怪她嘴里会出现人的手指甲,这是郑兰的手指甲!”

王路顺道:“我看见雪英啃的满嘴满脸都是污血,任凭我胆子再大,我也被吓得失声尖叫,雪英却被我的尖叫声吓醒过来了,她醒过来后,看见自己正抱着一具血淋林的尸体在啃,她怪叫了一声,当场就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王芳听得那是一个心惊肉跳,李柳氏的魇魂缠上雪英,让她去梦游啃死人,如今她又缠上自己的宝贝儿子了,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王芳决定夜里去跟踪夜寒了,为了儿子,即便要选择去跟李柳氏的魇魂拼命,她也会眉头都不皱一下。这就是母爱。

话又得说回林画儿,在另一个平行世界,她又在做什么呢?

又是一个周末,她当然会跟她最爱的妹妹一齐度过,两姐妹正在家里争着上电脑。本市公安局局长的公子哥杨公子打电话来了。要请两个千金喝茶。

杨公子并非他的绰号,是真名。汗,你说这名起得多拽!

杨公子的老爸虽贵为局长,杨公子本人反到没有公子哥的脾气。

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杨公子竟然是个宅男,是个职业的网络写手。他爸简直拿他莫办法,只好退而求次往宽出想,写手就写手吧,总比出去吃嫖夜赌好,总比去涉恶好。

可一旦提起这个混蛋儿子在网上写的小说,老公安局长脑壳就青痛无比,比如啥《我的爸爸李莲英》,《我娘和庞太师的两三事》,啥《孔子夜会西施论乳》光听书名都能把死人的尿都要气出来。

画儿最怕跟他聊天。三句话就得给扯到文学上。可眼下又不好耍,何况还有人请喝茶呢!不喝白不喝,画儿就爽快的应承了,放下电话,林画儿拔下了电源插头,强行关了机。林妹妹道:“我才不想去呢?去了耳朵不清静,得听杨公子谈一晚上的文学,就为了这碗免费茶非得让耳朵受罪值得吗?

画儿道:“你要怕听他聊文学就把mp3戴上,我和他聊,这小子文学中毒了。看在杨叔叔面子上,我尝试尝试挽救挽救他”。

两姐妹叫了辆计程车,到达了指定茶楼,杨公子早在那里恭候大驾了。画儿还没坐定,杨公子就吹开了:“嘿嘿,我码字两年,今日总算有人肯花钱破处订阅了,怎么也得庆祝一下”。林画儿故作惊讶道:“不可能吧,是你换马甲自己定的吧”!

杨公子不理会画儿的嘲笑,说道:“不容易啊,网上才子才女太多了,竞争大大着捏!作个比喻,鲁迅才华好不?当然没得说,可要他换个马甲上网写小说,照样一写一个扑街”。

画儿道:“没外人,说实话,你今天破处的vip收入到底为多少?”杨公子道:“5角四分”画儿道:“为了码这这5角四分钱的字,你抽了多少钱的烟?”杨公子道:“20元”。画儿道:“你脑袋是被驴给踢着了,还是进门时被门挤着了?”杨公子也不介意道:“虽然只有5角四分钱,可这钱含金量重着呢!,要说凭我爸的关系,我一天在社会上找个万多元钱也是小儿科,可我为什么还是宁愿当宅男呢?”画儿道:“嗯,你也就这点可爱了。”林妹儿插话道:“是极品的可爱”。

杨公子道:“现在文学早死了,网上的文文还好,写得好不好看自有读者公断,可笑的是那些摆放书店里的实体书,动不动就拦腰封吹,啥德国总理唯一看得上的一本中国作家写的书,啥中国第一部啥啥的书,更可笑的是七八十岁的老作家了,也不顾脸,跟着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写啥?笑搞江湖?啥的网游之类的小说。装嫩也装得特恶心,玩文字模仿秀也玩得特下作”。

画儿笑道:“碰上愤青了,还是个愤怒的文学青年。好吧,我投降我不劝你改邪归正了,你就堕落下去吧你。”

林妹儿也咯咯的笑开了,道:“别说,写手里很多都蛮搞笑的,若家里多有几个码字为生的,都可以成搞笑一家人了”。

杨公子还想再谈文学,林妹儿痛苦的道:“杨公子,你就闭嘴吧,不要在关于文学到底是个啥东东这个很无聊的话题上纠结,我要是个男孩子,蛋蛋一定都会被你给纠结痛了。”

杨公子一愣,脸反而先红了,道:“哎,,,,,现在的小丫头怎么一个比一个野。”画儿笑道:“这下你该尝到我妹妹的霸道了吧!”

走出茶楼,天色还早。林画儿有了个主意,对杨公子道:“要不你冒充成一个通灵故事作家,我带你去采访一个人,他可以给我们讲述一个真实的故事,故事名叫皮面桃花”。

“皮面桃花,皮面桃花”。杨公子说:“有意思”。画儿道:“有意思就一齐去吧,我在车上给你细说,到时别露了马脚就行。”杨公子道:“不就冒冲个通灵故事作家吗?也不叫冒充,俺老本行呢!”

画儿含笑不语.

入夜,夜寒幽灵似的下床了,一双眼睛贼闪贼闪的,他掂起脚跟,绕过障碍物象只小野猫般的钻出了屋,王芳紧张的尾随其后,虽然月亮都不圆了,月光还是算得上皎洁。

夜寒往鬼阴山方向走去了,哪儿可埋有李柳氏的坟,王芳心里那是一个惊颤跟着一个惊颤,她却又不敢惊醒儿子,梦游患者最忌讳被人喊醒,王保长说,若被叉生生惊醒,轻者增加病情,重者则当场身亡。

进入密林了,月光在密林里被分解成碎片,光亮和暗格交错挤压,风吹过,风里夹带着土腥味和很奇怪的声响,时而还会传来狼的嗥叫。

夜寒在一座坟前停住了,王芳躲在十多米外的灌木丛中观察,她竟在想,莫非今夜能看见李柳氏的魇魂,人的灵魂和她本人在生时的相貌会相似吗?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王芳就真的看见了一个老太婆从坟里爬了出来,她满头的白发,体格庞大,有点点驼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鼻子是典型的鹰勾鼻。

幻象,一定是幻象,王芳眨了下眼睛,那老太婆就不在了,可她又听到了一声幽怨的叹息,幻听,一听是幻听,当她再竖起耳朵的时候,听到的又只有大山的声音。

可夜寒忽然说了一句话,差点把王芳给吓晕过去。

出租车上,画儿给杨公子再三交代了要扮演的角色,根据钻山龙提供的地址,出租车七绕八绕钻进一个小胡同,几人根据门牌号,很轻松的就找到了人。

钻山龙正独自一人窝在小屋里喝闷酒,见画儿来访,有些意外,忙用袖子擦干净几条墩子招呼客人坐下。

画儿也不绕圈子,直接说:“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他是个撰写灵异题材的专栏作家,他听说你这有一个恐怖故事的题材,特意来采访你。”

钻上龙睁着双血红的眼睛疑惑的道:“恐怖故事的题材?”画儿道:“皮面桃花啊!”

“皮面桃花”!钻上龙虎躯一震。

夜寒在李柳氏的坟前突然问:“李婆婆,你是在说我妈妈在跟踪我吗?她在哪儿,我怎么看不见”?

天啦!王芳只感到头一阵眩晕。

钻上龙思虑了会儿叹口气道:“好吧,我就把这个关于皮面桃花的故事告诉你们,哎,,,你们俩个小姑娘,可别吓着你们。”

杨公子道:“会吓得着她俩?你去看看这两个小千金在xxx文学网的藏书架,哪一本不是写鬼写神的。”

林妹儿道:“纠结,你真让我纠结,又要扯到你的网络文学上去了。我和姐姐即便再无聊也一定不会看你写的书的,对了,你的书倒是可以介绍给我爸爸看。”

杨公子喜道:“林叔叔喜欢看我写的文文”?林妹儿道:“那到不是,我爸爸有失眠症,看你写的东东或许有治疗作用。”

杨公子刚想还嘴,画儿道:“你们两个前辈子是冤家,别吵了,都安静听故事。”

钻山龙道:“一切都要从二十年前,活该千刀万剐的九命了三只幼狐讲起。。。。。。”

提起这场魇狐杀,钻山龙讲得那是心惊,魇狐杀当年,钻山龙不过20岁,若不是当时年轻气盛和九命干过架置了气,没准就被九命请去吃狐肉了,没准也就在当年被凶狐剥皮了。

作为三个在大城市里长大的公子千金,自然个个都给听得汗毛到竖。画儿沉思道:“当年被卷入魇狐杀事件的所有人中,应该还有一个人幸存活了下来,他究竟因为何种缘由没被凶狐剥皮”?

钻山龙奇道:“你怎么知道?不错,当年是幸存活了一个下来,这人叫陆斌,他因心善在灶台上救下了两只小白狐,从而躲过魇狐杀。”

“白狐”!画儿想起了爸爸一直都爱听白狐那首歌,再从他爱狐如命及从他在梦中说出了皮面桃花四个字,画儿现在就可以肯定,爸爸就是二十年前的那个魇狐杀幸存者,他的真名原来叫陆斌!

关于爸爸是被爷爷20年前从垃圾场捡回来的流浪儿这一事实,画儿倒是从小就知晓的,这一点林飞龙没做隐瞒,他隐瞒的只是他的过往。

钻山龙摇头道:“九命虽然当年没请我吃狐肉,然而二十年后,我还是栽在了被陆斌放养的这两只小白狐身上。”

钻山龙又讲述了他如何制造‘鹅蛋’地雷诱杀白狐,及反被白狐将地雷衔到女儿枕头处的经历。

钻山龙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当年魇狐杀事件还没结束,我迟早会丧失在那只公白狐手上,它怨我杀它同伴,它此生此世都不会善罢甘休的,一想起它那双幽蓝的眼睛我就会做噩梦。”

林画儿道:“你可以选择不会家乡,即便那只白狐再如何灵性,它也不可能到大都市里来找你复仇。”

钻山龙道:“没有用的,它一定会追我到天涯海角,这一点都不玄幻。”

钻山龙顿顿又道:“前几天听工友谈起件异事,说一只狗跟着主人去几千公里外的城市旅游,结果狗与主人失算散了。主人只好先返回家中,可不曾想到,几年后,这狗竟然就从几千公里外的城市一路流浪着跑回来了。细想下觉得根本就不可思议。我又还听说过,有个猎人扑杀了一只母狼,结果公狼追逐他达十五年之久,动物的灵性有时也会让自称为灵性之王的我们感到害怕。”

杨公子插话道:“我前几天倒是在网上看到一则趣闻,说伦敦有只猫每逢星期六都会在站台上等公交车,当它想乘坐的公交车一到,它就会跳上车,象个乘客似的找座位坐下,车到达目的地后,它便下车。”

杨公子说:“这表面上看是一则趣闻,其实也蛮让人不寒而栗的,这猫难道具备了人的思维?”

画儿道:“动物是否能通过变异,万里挑一的具备了类似于人的思维,这对整个魇狐杀事件来说,更本就不在点上。整个魇狐杀事件最让人感到不解的有三点:“第一:这只母狐是怎样通过一张皮子复活的,第二:这只复活过来的母狐究竟通过一种怎样的手段在瞬间剥去一个人的皮?”

画儿说,整个魇狐杀事件有三个疑点,她讲出了两个,这两个疑点是一般人都会提出的,那么画儿还会提出哪一条旁人无法看出的疑点呢?

钻山龙不敢小看这个年纪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了,这竟是一个极聪明的小丫头。

画儿道:“第三个疑问为:皮面桃花这个词很值得玩味,并非山野村夫可以从口中随意说出,这就存在两种情况,一是凶手曾经说给被剥皮者听过,二是这个词确实高度的概括了整个事件的真相,即是这真相用这个词形容再确切不过了。大多数人一悉知凶狐剥皮真相都能自然而然的想起这个词。

“皮面桃花的皮面无疑是暗指狐皮,可桃花呢?难道说桃花是指由狐皮变化出来的女子?那么整个事件成了狐狸精版的《画皮》了,一张皮子如何变成一个女子的?”

快到暑假了,画儿打定主意要去犀牛乡调查皮面桃花的真相了,妹儿也定着要去,她是离不开姐姐的。向杨柳也执意要去,她却是被皮面桃花这故事给吸引住了,她想知道谜底。

向杨柳的准男朋友,本市公安局局长之子陶玉当然也得去做护花使者。很快的,她们就组成了一个优秀的探秘团队。

在这个团队里,除了陶玉看不出有任何天赋外,三个女孩都各有所长。事实上,也正因为有了这样一个优秀的团队,这才使?皮面桃花的真相,这一终极悬案在二十年后还原出了它恶寒狰狞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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