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李俊毅的独白(二)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这样持续到毕业,但是我错了,很彻底。他的出现,改变了她的一切。他们说他叫南方,是插班生回来准备高考的。他们说它来自于一个很遥远的城市。他们说,朝晖和他恋爱了,我怎么也不相信,朝晖是那样的清高。我想连我都配不起她,怎么还有人呢?
可是,朝晖脸上的笑容却刺伤了我的眼。过去的两年半,谁见过她的笑,即使是考全校第一名她都没笑过,似乎那是理所应当的事。久而久之,大家也都这么觉得了。可是他的出现,却改变了原来的所有。
“今天我的女神笑了,”阿飞双手捂在心口,一脸陶醉。
“你才发现啊,”杜维说,“自从南方那小子来了,朝晖就像变了一个人、”
“你说他们在谈恋爱没?”阿飞问道,
“没有”
“我看像是”
我抢在杜维前,深怕听到不想听的了,但还是听到了。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任我怎样掩饰,也盖不了真相。那一刻,对南方真的是羡慕嫉妒恨啊。
一天我在校园里碰到了,朝晖,她热情的给我打招呼。“嗨,你也是这个学校的?”她笑着很美,我却舌头打结了一样,说不出话来。频频的点着头。
“不介意,我今天跟着你吧?”她还是亲切的笑着,露出两颗好看的犬牙。
“当然不介意,很愿意为你效劳。”我摆出了一副很绅士的动作,
“ 别作了”她打掉我的手说。
她的手很柔很软,仿佛没有骨头一样。她没有回头所以没看我脸红到脖子的囧样。
整整的一天,我们都闲逛杂志校园里,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漫不经心的。眉头始终皱起在,我想她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吧。而和她的对话,我彷佛觉得遇到了外星人。我都觉得她失忆了,
“这就是你们食堂啊,这么小”一脸嫌恶。
“难到你都没来过食堂吃饭?”我不解。
“当然”毫无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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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们的图书馆?”
“朝晖,你不会是失忆了吧?”我怯怯的问道。
她似乎意识到什么,“怎么会,我只是随便问问?”她的回答再一次让我震惊,
我也干脆装作不知道默契的配合着她。
而她飘忽不定的眼神,我知道她不开心,她不说,我也不想追问。
中午,我带她去了学校旁边最好吃的餐馆,她看来一眼,菜名。
“老板,一份糖醋鲤鱼”她大声的报着菜名,
“你喜欢吃鱼?”我问答,
“ 也最爱着糖醋鲤鱼,酸酸甜甜的。”
于是我就暗自记下了,并在家里偷偷学做过。
命运总是这么可笑吧,(如果我知道那个人是路遥,我的心会怎么样。我想我会疯掉吧,命运是如此。。。。。。。。。。我注定和他们都会有种莫名的联系吧。)
那天的朝晖很特别,满眼里是忧伤。心莫名的不舒服,我想把她弄开心。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她轻声问道,眼里看着不远处,硬生生的问道。
我的心一下子都快跳出来了,一个人女生如此问一个明知道喜欢她的男生,是不是在暗示什么?难道他看了我的信?难道她明白我的心了?我还在暗自纠结的时候,她却自言自语起来。
“喜欢一个人,就是看见他的时候就很开心,看不见的时候就不开心,喜欢他的一切,包括他衣服上肥皂的味道,最想跟他说晚安,希望每天遇到的第一个人是他,如果不是看见他和别的人在一起,就不会知道有多喜欢他,是不是这样啊?”
我慌忙的点头,心中暗想她怎么会如此明白我的想法。可是那眼里打转的泪水分明是在说,她说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看着她的泪滑落下来,我的心中有一种冲动,一种保护她的冲动。
那一天之后,朝晖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再也没和我打过招呼了,我也从小道消息打听到她要去S大,北方一所知名的大学。我感觉那儿也在召唤我,我每天开始努力的看书。一个人要下决心做一件事是没有什么做不成的。我相信人都是被逼出来的。那一段日子想一想也觉得很苦,每天晚上差不多只有睡两个小时吧,而睡醒了,还在背着英文单词。来来回回的奔走在老师中间,我的转变让老师很吃惊。不过是好的转变,可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他们都很慷慨他们的时间,认真的讲着。那时候才明白他们的苦心,心里懊悔不已。我是那半年的时间学了高中三年的课程,有时候当全身心做一件事的时候,潜能的也就别激发出来了。
高考时我很幸运,刚上S大的录取线了。拿到成绩单的时候,我最先分享的人是朝晖。我去了学校,那一天,天很蓝,
远远地我看见朝晖在那一刻榕树下,似乎在等一个人。我不敢打扰她,静静的站在教学楼三楼过道上。她**静了,安静的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那一天的她很漂亮,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头发也在风中飞舞着。不过她似乎等了很久很久了,我想走过去跟她打招呼,
“嗨,你还好吗?”
“朝晖,好久不见。”
“你在这儿干嘛?”
“你在等人吗”
我想着每一种打招呼的可能,走到她旁边的时候,看着被她快扒光的草地,“也不带你这么损坏公物的吧?”她欣喜的抬起头,眼里全是喜悦。却在看清楚的那一瞬间,目光暗了下去。我的心也沉入海底。我无趣的走开。
她在等的人应该是南方吧?我默默想着,心想走远,脚却怎么也移不开。仿佛满地的胶水,我寸步难行。
不到三米的距离,两颗心却怎么也擦不出一丝温度。在各自的世界里,我们独自着舔伤口。老天爷也似乎感受到我们的悲哀,想要为我们哭一场吧,一场大雨哗啦哗啦的下着。那个等了几乎一天的她,却没有一点想要离开的意思。我终于看不下去了,飞奔过去把她拥入怀里。雨水顺着她的睫毛向下流着,我也分不清那一滴是她的泪水。但那温凉的泪水却流到了我的心里。灼痛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