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已经升到了正头顶,院外一个身影在等着什么。
怎么进去了这么久都没有出来?院外,南宫冥有些焦急,又一次伸长了脖子。
就在这个时候,“啊!”的一声惨叫吸引了南宫冥的注意力,一脸警惕的望向身后,这么晚了,还会有谁在这林子里?再看看院子那边,依旧没有动静。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南宫冥谨慎的循着声源寻找,然后,在不远处,月光下,他隐约看到一团黑影正蜷缩在地上,小声呻吟着。
大概是看到了他,那黑影艰难的发出一个单音节,“谁?”
南宫冥心里一惊,竟然是个女子,听声音好像是受伤了,会不会是……
然后南宫冥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收起已经出鞘的剑,走近后,借着月光,眼下的场景,不禁让南宫冥有些震惊,那女子脸色苍白,嘴唇不知是因为初秋的寒冷还是因为其他而呈淡淡的紫色,左胸上方正在流血,蜷缩的身体微微颤抖。
“放心,我不是坏人,你是谁家的姑娘,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是?”南宫冥一边轻轻扶起女子,一边询问。
女子暗自思量了下,才开口道,“我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今天上山玩耍,迷了路,怎么走,咳咳,怎么走,都走不出这林子……”声音越来越微弱,女子再坚持不下去,倒在南宫冥的怀里。
南宫冥看看怀中的女子,再看看不远处的庭院,一时间有些左右为难,七皇子自己肯定走不出这林子,可是,又不能扔下这人不管,要怎么办?
左右思量,最后决定回到约定好的地方留下些信号,带着女子先出了林子,回了客栈。
安顿好女子后,南宫冥匆匆赶回隔世谷。刚走到入口,就听到有人在谈论着什么,他机灵一闪便躲到了一片比较浓密的竹子后面,小心的听着。
风吹过竹林,竹叶沙沙的响着,只剩安静。片刻之后,才又一次听到说话声。
“如果你能见到那丫头,就替我告诉她,如果有一天想老头子我了,就回来。”顿了顿,又从口袋中掏出件东西,接着说:“这个你转交给她,想回来的时候就在竹林外面点燃这个。”
暗处的南宫冥一下子就听出这是幽玄老人的声音,这么久了,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慈爱,但是,听得出他有些担忧,似乎还有什么隐瞒,他到底在隐瞒什么呢?南宫冥眉间的“川”字越来越深,难道,他知道什么?
这时宇文洛的声音传来,“嗯,晚辈一定照办。”只见宇文洛接过那个黑色的匣子,虽然对于今天晚上的事,他有太多的疑问,还有那个项链,到底有什么来历,一切的一切,他都
很好奇……
见宇文洛若有所思,幽玄老人心中的回忆也被勾了起来,那些恩怨,还是让他们这一代人带进坟墓吧,这些孩子们,不应该再承受这些。
“听老头子一句话,不要探寻太多的东西,人生在世,简单即是快乐。”语重心长的留下这句话,老者转身回了林子。
留下手中拿着盒子的宇文洛和一头雾水的冷月,刚才差点儿就丧命,现在却又站在了竹林外,好险。
南宫冥这才走了出来,“有事耽搁,来迟了,还望——”
“无碍,你留下信号说有事离开一会儿,怎么了?”不等南宫冥说完,宇文洛开始发问。
“刚刚在竹林里救了一个女子,不过,她说她只是附近人家里的孩子,后来她昏迷过去,我只好把他安顿在我们的客栈了。”
“女子?”怎么会这么巧,恰巧那个时候会有女人在竹林受伤?宇文洛隐隐感觉,是她。
“现在就回去。”他要马上去确认这件事。
一路上,三人都若有所思,幽玄老人究竟知道些什么?
回到客栈,已经很晚了,南宫冥把宇文洛带到伤员的房前,“公子,就是这儿了。”
“你先回去吧,我进去看看。”宇文洛吩咐道。
南宫冥安静退下,房门前只剩下宇文洛一人,里面的人会是她吗?会不会又是……在这一路寻找的过程中,宇文洛已经习惯了失望。
稍稍踟蹰之后,手已经不自觉的退开了门,动作很轻的走近床上的人,当他看清那人时,好看的眉毛又一次皱在一起,心,瞬间就变得很疼。
那是她吗?他找了好久的她?那个和她势不两立的她,那个生龙活虎战斗力十足的她,那个有那么美丽舞姿的她,现在,怎么能这么虚弱的躺在这儿,睫毛时不时颤抖,不知是因为噩梦还是疼痛。
深吸一口气,坐到床边,用衣袖为她擦去额头细密的汗珠,寻找了这么久,她现在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么安静,让他不习惯,从什么时候起,感觉她好像成为了自己的责任,难道是因为对心里那个人的亏欠?
还有那项链,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特殊意义,宇文洛清楚的记得幽玄老人看到它时候的惊讶,已经到胸前的剑停住,说起来,这项链也算救了他一命。
“咳咳,咳咳。”眼前的人儿开始剧烈的咳嗽脸色更加惨白,宇文洛有些慌乱,司徒若晗咳嗽了一阵,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
低头温柔的帮她拉被子时候宇文洛的脸色更加难看,只见司徒若晗左胸口是触目惊心的血迹,宇文洛这才注意到,司徒若晗的嘴唇是淡淡的
紫色,眼底一沉,是毒?
听南宫冥提起过,隔世谷中有一种花,名叫紫棠,花朵碰及肌肤时间超过一个时辰,会导致皮肤溃烂出血,除非把伤口处的毒性血液吸干净,否则,毒性蔓延之后便无药可治了。可是,吸毒血的人要冒很大的风险。
她不能死,绝对不能,想到这儿,没有一丝犹豫,宇文洛俯身准备清理毒血。
“无耻,咳咳——咳”微弱的声音响起,司徒若晗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宇文洛俯身下来,而自己的左胸口,一片。
对上司徒若晗厌恶的眼神,宇文洛没有反驳,柔声说,“乖一点,就这一次,听我的,好吗?”
司徒若晗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觉得左胸口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惨白的脸因此变得潮红,竟然敢吃自己豆腐,等到自己伤好了,一定要讨回这个债。但是,是错觉吗?好奇怪,为什么伤口的疼痛好像减轻了许多。
迷迷糊糊中,司徒若晗只觉得眼前变得越来越黑,自己也开始变得轻飘飘的,像是失去了重力,她拼命喊,没有人回答,混乱中,她抓住了一个人的手,“有我在,没事,睡醒了就会好的。”温暖的手让司徒若晗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
感觉睡了好久,司徒若晗想揉下酸痛脖子,手却被什么绊住了,努力睁开眼睛,不由抽了口气,左胸口还有些隐隐的痛,但伤口已经被小心包扎好了。小心撑起身子,左手正被宇文洛牢牢抓在手里,不禁又想起昨天晚上的隐约看到的那一幕,脸微微红了,他是为了救自己吗?还在这里守了一夜?
看着宇文洛精致的侧脸,司徒若晗有些发愣,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放浪或是柔情?她有些分不清楚。
门外这时传来急急地脚步声,司徒若晗慌忙躺好,闭上眼睛,因为她还没有准备好,没有准备好适应内心对宇文洛的变化。
吱呀一声,门开了,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床前,“公子,我们该出发了。”
没有回应……
南宫冥觉得有些不对劲,轻轻晃了晃宇文洛的肩膀,还是没有反应。但是,那嘴唇上的紫色,那么熟悉。
觉得有些不对劲,司徒若晗腾的坐起来,这着实吓了南宫冥一跳,看到女子亮亮的眼睛和已经不再发紫的嘴唇,南宫冥瞬间明了了真相。
“你是司徒若晗,根本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的女孩,对不对?”扶着宇文洛的南宫冥面色严肃,普通女子,宇文洛绝对不会这样冒险。
气氛变得压抑,潜意识里,司徒若晗感觉到,一切都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到底自己不知道的有多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