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筱纱帐内,桃木榻上,女子裸露的肩膀,在昏黄的烛光中却白如凝脂,嫣然亦是。发如飞瀑,眉如月勾,眼如凤,妖娆尽显,俏鼻加上薄唇,美人如此多娇。
镜中人,是谁?拧着的眉,是谁?冰冷的双眼,是谁?
她看不见,自己背后溃烂伤口,浓黑的血晕不开,在白皙的皮肤上狰狞的存在。
旧病再次复发,让她真的生不如死。冷汗从光洁的额头上掉落,苍白的嘴唇,拧住的眉宇,握紧拳头的手。。不知为何,坐在他后面的男子却面色寒重,似乎不喜她这样隐忍。他握紧手中的银针,扎入女子的皮肤,瞬时血丝浮现。
“疼吗?”坐在女子背后的男人问道。他的身边放着酒精和药水,还有刀具与绷带。男人宽大有力的双手,持起刀具,在烛火上预热。刀尖被烧成红色的。这刀将要割开女子后背那快要溃烂的伤口,让毒液从里面流出来,防止毒在体内扩散。
被点了穴的女子没有回话的能力,只能摇头,却狠狠的盯住镜子那个他,一脸冷意的他,还是如以前所见,冷肃亦是,她感受着他那长着细茧的双手抚摸着伤口,听着他淡漠冰冷的话语。好像周围的一切可以忽视,感觉身边只有她和他,还有她对着那灼烧的刀子,渐渐的逼近白皙的皮肤,对着溃烂的伤口的恐惧。
“面对着即将来临的疼痛,看清自己的面目,才可以让自己更加清醒的记住,受伤的折磨,将是什么样的境地。”男人说着,持着刀子的手却毫不留情往生嫩的血肉划去。。。。。。顿时,毒黑的积血涌出。。。。
v“嘶。。。。”这疼火辣辣蔓延她的全身,惊粟四肢百骸,每寸皮肤,每滴血!她咬紧牙关,动了唇,出了血;她皱紧了眉目,扭曲了红颜;她冷汗溢出,布满全身;她握紧了拳头,指甲插进了血肉!在最疼的时候也要保持清醒的状态,这是她要做的!不能叫出口,不能让懦弱显现出来,对于一个陌生的救命恩人,还是要保持自己的立场,他是敌是友,她尚未分清,所以,他还不能让自己依赖着,因为这疼痛而丧失了神志!
“如果疼可以叫出来。”男子为她解开了哑穴。始终还是有些不忍,他不明白这种心意,但是也不想去解释这种心意的最初的动机。
他在镜中反射看到了她的一切,这巨大的疼痛,莫说对于一个女子,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也未必承受得了!她却这样清醒的看着全过程,对于她的坚韧,他的心中倒是有几分佩服。
她却还是狠狠的咬住嘴唇。只有闷哼的声音。宁愿如此也不会在他的面前示出懦弱。
灼烧的,滚烫的,割开伤口撒盐的,怎么来形容这痛?但是无论怎么样,这样的痛都会过去的不是吗?那么伤口能有多可怕?!疼痛能有多可怕?!弯弯的脑海混沌不堪,却忽然想起了年幼的自己,独自去山坡上采野花,放着牛羊,一边走一边唱歌,奶娘在后面追赶着自己。。。。。。
纯净无暇,无忧无虑的日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