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潮湿的天牢,霉味横生,让人窒息的阴森,扑鼻而来,有着让人作呕的冲动。关在牢狱的犯人门上锁链朗朗作响,见有人进来便是伸出枯槁之手,声声道冤。牢狱大门被打开,狱卒在前领路,侍从分道两旁,对于这些道冤之人充耳不闻,恭敬的领着凤图华衣之人前往尽头的牢狱。
尽头里面,旗幡带血的囚衣和散乱的头发,横布其中,手和脚皆被大大的锁链给分开锁住。光从小窗户里面射进来,飘荡其中的尘埃细微可见。他依然失去了往日的气派,变得如乞丐都不如的人,在这牢狱中苟且活着。见到翎后前来,张开迷蒙的眼睛,看着那个戴着嫣然笑容的女子,眼底充满了愤怒,他苍白脱皮的嘴唇,缓缓蠕动,似是要呼喊出些什么话来,但是还是没有说出些什么,只是漠然的低下头,不屑的不对其再看一眼。似是在挑衅着什么。
狱卒见他这样无礼,想要斥责,却被翎后笑着制止了。她示意让狱卒打开牢门,欣然步进牢中。也不顾这里的肮脏,带着更深的笑意靠近一声脏乱的旗幡。挂满着媚笑的她,胜利的喜悦和嘲讽欣然可见。“在这里住的可习惯?左相?”
“哼!”
旗幡这声冷哼,足见其对于翎后欲想把眼前女子的耀眼的笑容给活生生的撕扯掉。但是现在的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徒然如此漠然的做出此般反应,翎后也不恼,只是淡然的问道:”左相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旗幡不语。他无兴趣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他知道的是自己离死亡已经不远,他也认命了,也不图什么,只图她给他个爽快。
“今日是黄道吉日,本宫特意为左相选择的最佳上路的时机。毕竟我们也是共事一场,为你挑选个
好的时机上路,这样你便不会怪本宫多事吧?”
死亡来临,他原以为自己会很害怕,但是这些日子以来的折磨的,让他早已忘记死亡的害怕,只想早点结束这场折磨,求个痛快。他知道他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手中的兵马已经全部溃败了,他想要从这里出去也是痴心妄想的事情,只是自己心有不甘,被一个女子糊弄至今,还失去了性命。他早前会找翎后合作因为她只是一个妒妇,对于很多的事情她都不会懂得很多,但是后来渐渐的发现,翎后不知从什么的时候起变得张狂,尖锐的爪子见到不顺眼的人就抓向谁。性情忽然大改,让旗幡无法识别她是否是之前的翎后。。。很多事情都是被当时的愚昧给失去了判断和识别的机会,才导致今日如此悲惨的下场!
翎后见旗幡不语,此次她前来这里有两件事。一个告知所有真相,而是处死旗幡。“左相因为心高气傲,总是误算了很多的事情,让本宫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从你的误算里面找到缝子可以钻进去。本宫收买了你不的士兵,在你一心对着瓷国求助的时候.左相总是很不慎,不慎让本宫知道您的招兵买马,不慎让本宫有机会潜入您的府邸,替换府内所有的人马,不慎让本宫知道您外通瓷国,不慎让本宫组织了兵马对抗你的弱智兵马,不慎让本宫抓住了你,甚至不慎让本宫处死你!”翎后说得淡然的,却让旗幡徒然高涨了情绪,他出口狂言道:“贱婢一个,以后定有比我还要惨的下场,你如此歹毒心肠,纵然我是做鬼了也不会放过你!”
“啪啪”旗幡的愤怒却让翎后觉得开心的击掌。她直盯盯的看着旗幡.”左相可知,我是谁?”
旗幡不抬眼,“只是一个蚂蚱一样被踩死的贱婢,你以为你
能是谁!”
“哈哈,左相这样还是如此犯贱,死性不改啊。本宫不是你们口中的那个翎后。你是将死之人,告诉你也无防。本宫乃是瓷国之人,先前是翎后身边的近侍女,后来,翎后被我藏入宫中,本宫是找人易容,当起了翎后的,与你一起挑拨离间,混乱朝堂。左相一直以来对我的孜孜教诲本宫也无忘却,对付自己的敌人总是要先下手,不然死的就是自己。你说是吗?”
滟潋的光,扑打在她那脸上,藏在阴影之下的,除了鬼魅的笑意,完全瞧不见什么,只是觉得阴冷,似是有冷风穿过,徒然作响。旗幡似乎想起什么也似乎什么也没有想起。只是觉得自己一世英明当时枉然,居然连一个女人自己都看不透,什么江山,什么家国,心内现在只是觉得是好笑的字眼。枉他一世聪明,糊涂一时早就如此闹剧。。。
旗幡悲壮的笑声充斥在这简陋的牢房里面,却觉得是鬼哭狼嚎般让人感到骨瑟。。。颇有壮士断腕的悲戚。翎后见旗幡如此,也不再多言。转身走出牢外,冷冷的宣告:“送左相上路。务必要让左相走好。”牢内旗幡的笑声未绝,便见几个带刀侍卫戴着毒酒走至牢内,他们搬开旗幡的嘴,把毒酒硬生生的灌进他的嘴里。。。
那一声声灌进去毒酒的声音似是在叩击死亡的来临的步伐。缓缓离去的翎后却听见旗幡临死的问话。
“这般歹毒心肠,日后下场一定更惨!”
她笑意深深。竟然被这话弄得有些许惆怅,有着微微的恐慌。前路荆棘还满处是,到底何日才归于宁静,不在有杀戮?想起这些倒是觉得有些疲乏。
“他日会将更惨,若无人送,我与他也算是情愿了了。”她喃喃的自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