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震动

`孙承宗说话的声音很大。黄石身后的大批东江官兵都把老孙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救火营的嫡系官兵顿时人人满脸发光,金求德和赵慢熊的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而而尚可喜和耿仲明也一起向黄石投来混杂着羡慕、崇拜和讨好的眼神。耿仲明的幼弟耿叔明痴呆状地大张着嘴,他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三年前,黄石曾在山海关面对过同样的诱惑,那次在辽西方震儒曾经要推荐他去宁远。三年后黄石又一次面对去辽西的诱惑。这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只要黄石能赢下这次的批战,那么大明一半的财政支出就会落入他的掌握。黄石其实并不太担心孙承宗不能实现为自己开武经略府的诺言。因为黄石自信只要自己在辽西就一定能保住孙承宗的位置。一个豪杰应该欢迎这个挑战吧,只要掌握了关宁军那么大明的天下也就到手一半了吧。

但是……黄石终于开始想到了这个可恶的“但是”,他自问并非实至名归的豪杰,黄石觉得自己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主要还是靠着自己前世的知识。长期以来黄石在艰苦的辽东混,为的不就是避开精通政治把戏的文臣和其他势力的牵制吗?

“孙大人错爱,末将实不敢当。”黄石打定了主意,恭恭敬敬地拜谢说道:“末将隶属东江镇,也是毛帅一手提拔起来的……”

“毛帅那里本部堂替你去说。老夫自认这点面子还是有的。老夫知道黄石你知恩图报,但国家大事重于同僚私情。再说老夫也不会让你难做,将来不管你是提督还是武经略,东江镇都不会受你节制。”孙承宗截口打断了黄石的推辞,他一出口就把黄石才想好的借口统统堵死了。孙承宗不耐烦地挥了挥袖子:“黄石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去辽西,可一言而决。”

黄石冲口而出:“我不愿意!”城头众人一时都鸦雀无声。黄石撩起斗篷单膝跪下,抱拳过顶:“请孙大人恕罪。末将不愿意和辽西各总兵共事。”

在镇江之战中,黄石见过的陈忠、张元祉虽然只是两个小千总,但两个人都是堂堂的大丈夫。到了东江后,黄石见到的张盘、陈继盛也都是雄赳赳的真男儿。至于孔有德、耿仲明和尚可喜这三个人,不管他们在黄石的前世做过什么,至少他们都是靠自己的武功一步步爬上高位来地。至少黄石此时见到的也还是满腔热血的勇敢军官。

而辽西那帮总兵都是什么东西?

祖大寿……黄石前世的满清对祖大寿很是褒扬。甚至还有人评价祖大寿是“沉稳刚毅”的大将之才。可惜翻遍史书这个大将只有两次功劳,第一次是在宁远堡,副总兵祖大寿手握两营四千战兵,战果是斩首五十级,因此此升总兵;第二次是祖大寿在黄泥洼“大败”据说要投奔后金的蒙古人,斩首十二级……好吧,这其实没有什么。

但这个沉稳刚毅地祖大寿脱逃成瘾。他在沙岭临阵脱逃、在广宁右屯抛弃熊廷弼脱逃、在北京之役从城下脱逃……好吧,这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能他只是不善于野战而已。

在大凌河防御战中祖大寿连突围的勇毛都没有,按说吃光了粮食投降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但是祖大寿开始吃百姓……这其实还是没什么,唐朝的张巡守城不也吃过百姓么。

但是祖总兵可不像张巡那样首先把自己的家人拿出来给士兵吃。另外祖大将军吃光了百姓后就决定投降了!他下令斩杀不肯投降的何可纲,而且还要把何可纲拖到城外清兵军前去杀,以证明自己叛变的决心无可动摇。

在交换了誓书并把族人、亲友和部下留给皇太极做人质后,祖大寿成功脱困了。然后……他决定不投降了!

同样的吃人和投降过场在锦州又重演了一遍,祖大寿这次投降后立刻写信劝降他外甥山诲关总兵吴三桂,劝他“翻然悔悟,决计归顺”。在黄石前世的时空里,孙得功加入了正白旗。祖大寿写了劝降信也哭喊着要求“同孙得功例”。这个无耻的要求被皇太极满足了。在自豪地赢得了“奴才”的自称后。祖大寿在崇祯十五年再次写信给吴三桂,信中说:“……不期大清皇帝天纵仁圣,不但不加诛戮,反蒙加恩厚养。我祖氏一门以及亲戚属员,皆渥泽。而洪总督、朱粮厅辈亦叨遇优隆。自至沈阳以来,解衣推食。仆从田庐,无所不备,我已得其所矣。奉贤甥勿以为虑,但未知故乡光景何如耳。以愚意度之,各镇亲兵来援辽左,未一月而四城失陷,全军覆没。人事如此,天意可知。贤甥当世豪杰,岂智不及此耶?再观大清规模形势,将来必成大事。际此延揽之会,正豪杰择主之时,若率城来归,定有分茅裂土之封,功名富贵,不待言也。念系骨肉至亲,故尔披肝沥胆,非为大清之说客耳……”

关宁的另一名大将吴奢是祖大寿的妹夫,他和祖大寿妹妹的爱情结晶就是号称“用兵华丽”的新一代飞将军(飞毛腿将军)吴三桂。吴奢被袁崇焕委任执掌十五营关宁军,北京之战借口“脚疼”留在后方。

战后吴奢出任山海关总兵,大凌河之战前吴奢执掌的十五个野战营加上辅兵共有八万兵,这八万关宁铁骑一年的军饷是一百四十万两银子!崇祯皇帝曾把吴奢找来,要他出兵去救自己的妻兄,崇祯皇帝觉得八万人不少了,比后金的男丁都要多。但是……

老吴将军立刻就忘记了他领的是八万兵的饷,极力争辩说战兵只有十五个营,所以是三万而不是八万关宁铁骑。崇祯说三万也不少了,也能干很多事情了。于是吴老将军又连忙补充,其中真正能战的只有三千家丁,那三万战兵只能种种地……最后被逼上前线后,吴家父子就抛下友军逃走了。

黄石还记得。明末农税从万历朝的两百万两提高了到了崇祯朝的两千一百万两(这还是在小冰河时期的大灾年)。崇祯天子把皇帝的金银器皿、甚至大殿里的铜壶都当掉了换军饷。崇祯还宽恕了烧他朱家祖庙的张献忠,因为皇帝他也知道农民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结果李自成破北京的时候,发现崇祯除了龙袍只有粗布衣……李自成也发出了“君未甚暗”的感慨。但闯军从吴三桂他老子在北京的家里就抄出了二百万两以上的白银(价值大约相当八亿人民币左右。)

其它的辽西名将还有很多、很多……这些辽西大将不止一个、不止一次地威胁崇祯,如果不给饷他们就要给朝廷好看!其中祖大寿甚至扬言一个月内军饷不到,他就要去满清那边了。

黄石前世就很想问问这些辽西将门抛去关宁军上百万亩军屯、你们一年还要拿大明百姓一千万两的血泪钱,可你们到底都为国家做了什么?

虽然黄石自认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他还是羞于和辽西将门这些人渣为伍。如果一定要和前世的某些汉奸拉关系、交朋去,黄石宁可把功夫花在三顺王的身上。至于辽西将门嘛,和他们相处的重任还是交给孙承宗和袁崇焕去干吧,黄石估计自己还未必能比他们干得更好呢。

金州的城头上出现了一幅奇特的景象,所有的官兵此时都如同蜡人一样地望着老人和跪在他脚前的年轻名将。腰杆挺得笔者地孙承宗几乎认为自己是听错了,他不能置信地问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噢,你可是担心不能服众么?这个完全没有问题,黄石你斩首近九百级。辽帅李成粱也不过是千余而已,你更缴获了大旗、金盔。我大明自弘治年以来,对北虏单次斩获以你为大……

“孙大人,末将身负国恨家仇。”两年前黄石已经排洪通和李云睿伪造了自己的履历,把自己说成是开原附近的商人家庭,全族都死于努尔哈赤起兵,这样时间也就算是和张再弟他们家对上了,报上兵部的个人履历也都是这么写的。破绽当然还是有的,至少黄石和孔有德还有张再弟说过一些不相符的话,不过黄石觉得他们应该不会和自己作对。

黄石头也不抬地继续说下去:“末将是辽东人士,手下也都是辽东子弟。末将立志要亲手把他们带回家乡,请孙大人一定成全。”

后金军闹腾了很久,见金州城上毫无反应也就整顿离去了。

城下的后金大军且行且远,当他们的后队渐渐要从明军的视野中消失地时候。一个后金少年白甲兵单骑冲到金州城下,他举着一个木匣用满语高声叫喊。

在辽东作战数年,不少将士也都粗通了几句满语,平时刻意学习的黄石和救火营的情报军官都已经听说无碍了。孙承宗看城上不少将士都面含悲愤,就问黄石城下的那个后金骑兵说了什么。

“阁老,那木匣中是故张将军的首级。”黄石凄凉地笑了笑,虽然那个白甲兵说把他吊上城来就可以,但既然他敢单骑前来,黄石自然也不肯落了下风:“打开城门,放他进来。”

那个白甲兵被搜身一番,然后就带上了城头来。他也不知道孙承宗是谁,直楞楞地就说要把这个匣子亲手交给黄石。不等黄石吩咐,就早有士兵把那白甲兵的话翻译给了孙承宗。孙承宗点了点头,洪安通就过去把匣子接下。

仔细检查之后,洪安通才把匣子递给黄石。后者只是揭开了一条缝,里面的东西才隐隐露出一个模糊的影子,黄石就轻轻地把匣子又盖上了,他感觉实在难以面对张盘的大好头颅。如果不是黄石心存杂念,如果他当初把长生岛被兵通知张盘一声,或许两个人就能识破后金的计谋了。尤其黄石作为一个穿越者,悲剧的再次发生真让他不能原谅自己。

但这失态也没有持续很久,黄石终于掀开木匣,他凝视着怒目圆睁的张盘,久久以后才叹息了一声,伸手缓缓合上亡者的眼帘。同时轻声对张盘许诺道:“张兄弟你的仇,我一定会替你报的。你全家老小的仇,从今以后也就是我黄石的仇。张兄弟,你瞑目安息吧。”

随木匣还送上了一封信。这是皇太极的亲笔信,里面大大称赞了张盘的武勇和气节,还告诉明军张盘至死骂不绝口。皇太极说虽然两军敌对。但他个人还是很佩服张盘的,所以特意写了这封信说明一下,免得把张盘的忠义之名埋没了。

这封信写得声情并茂。黄石念完以后周围的人都长叹不已,就连孙承宗也微微色动:“虽然这个黄台及是个蛮夷,不过也算是个有血性的蛮夷了。也懂得钦佩我大明的勇士。”

不知好歹地贺定远也在一边答茬:“孙大人说的是,建奴虽然穷凶极恶。但这个看起来也有那么一点点良心。”

在周围的几个人也露出心有戚戚焉的样子,黄石怒发冲冠但又不敢发作:“这厮有什么良心?这才是最坏的建奴。故张将军义不辱身,谁还会不知道他的忠义,这奴酋杀害了张将军,还用这些废话来展示他所谓的良心……这真是叫狼心狗肺啊。”

刚才那个白甲兵自报姓名的时候黄石还没有注意。现在猛地想起那读音好像是鳌拜,黄石打量了这个少年一番,看起来岁数也差不多,就是说眼前地这个家伙很可能会成长为一员猛将……黄石借着胸中的怒气喝道:“把这厮拉下去砍了,挖出他的心肝来祭张将军。”

“慢!放他走。”孙承宗当即喝住了黄石的内卫。险上也露出了微怒的表情。”

黄石急道:“孙大人,建奴不过是一股强盗,和他们讲什么仁义啊。”他跟着记起了张盘说过的话,于是又连忙补充说:“不过是一伙叛逆的奴种,与我大明并非敌国……”

“放他去。”

孙承宗理都不理黄石。等看着鳌拜离开金州后,孙承宗才语重心长地对黄石说:“这次是他们送故张将军回来,我们不能不义……”

见黄石躬身奉教,孙承宗的语气又变得柔和起来:“既然你不愿意去辽西,那就和老夫谈谈如何练兵吧。”

……

天启五年二月二十日,历时近两个月的辽南战投结束了,后金军一举解决辽南的企图彻底破产了,当前辽南实力对比变得比去年还要险恶,镶红旗尚未整顿完毕就要投入防御区域,而正红旗也急需至少六个月的休整期。

后金本希望在解决辽南问题后能把更多地兵力从抽调去辽东,结果不但战略预备队两白旗受到了一定地损失,就连从辽东调来的正蓝旗也几乎被打成残废,后金不但不能从辽南抽调走一兵一卒,反倒需要向这里投入更多的兵力和装备。

后金发动辽南战投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靠掠夺辽南补充自己,但是这个目标同样没有达成,反倒因为一系列紧急动员而消耗了大量的储备和物资。

明廷在收到南关大捷的详细汇报后出现了短暂的失语,这个结果倒并不令黄石感到意外。历史上吴三桂的成名之战是领着上百家丁,从数百后金军中救回他老子吴奢一个人而已,为此吴三桂得到了“绝世骁将”的称号。而黄石的南关之战是救出了整整八千人,顺便还击溃了围困明军的建奴三旗并把他们反包围起来,最夸张的是参与会战的一万四千明军绝大部分还不是黄石的部下。

经过反复的几次精神质一般地核实后,沉默已久的整个明廷都沸腾了,狂欢中的大明君臣一时都忘记了党争,就连南京兵部都发来要求预订的公文。用南京的话说,有黄石这个勇将在,平定辽东指日可待,过几年建奴束手后南京希望能把黄石从辽东调去云南作客将,好平定令南方极其头疼的奢安之乱。

确定了献捷太庙的日期后,御史们也都找到了新的弹劾目标,那就是左都督、平辽将军毛文龙。他们严厉地指责毛文龙用人不当,竟然有黄石这样的绝世猛将而不能大用,所以这次辽南的损失显然不是单纯的军事问题,而是毛文龙的用人问题。这些御史纷纷要求把下旨严斥毛文龙,并罚他的俸。南京兵部尚书王在晋也趁机骂了北京兵部尚书、辽东经略孙承宗两句。老王头把老孙头的着人眼光和用人水平指摘了一番,也算是聊出了口恶气。

天启五年三月以后。大明的百姓和小吏也都开始议论黄石那令人难以置信的武勇。包括北京的说书先生在内,这些嘴把式把南关之战进行了大大的艺术夸张,已经是黄石带着两千人大破建奴十万了。

三月初三、北京大内。

大明有限公司董事长朱由校正轻松愉快地问他的魏大爷:“南关大捷该怎么赏你们可议好了?”

“回万岁爷,议好了。”魏忠贤这次是发了,他被天启一连夸了好几天。那铁甲的问题更是被狠狠地称赞了。皇帝对南关大捷的私下评价是:表面上着起来确实是黄石立大功于边关,但实际上也是靠著魏忠贤在大内的庙算、运筹和支援。

“毛帅报兵十八万,斩首九百九十具,不足一级大功。”议饷的时候毛文龙是二十四万两折一万多兵,但是议功的时候大家就记起他报上来的十八万大军了。

“黄石报兵一万两千,斩首八百九十具,因为是客将还要翻番。”一般来说明中叶后的客将和客军都属于出工不出力的主,也是临阵脱逃的主力军。客将首级翻番是为了鼓励客军也要努力作战。无论是金州还是南关都不属于黄石的辖区,所以南关之战黄石要算成客将。

“一共是十五级功,夺旗、夺盔还要另算。”东厂提督魏忠贤报出数字后就躲到了一边,他身后的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公公递上了一个草拟的文本。

“孙先生和毛帅都已经同意,黄石升任东江副将一级,跳过从二的副都督升正二品的左都督同知这是两级,剩下的只能从世职上想办法了。黄石现在是东江百户,所以……东江副千户、东江千户、世袭金州卫指挥使……世袭辽东署指挥同知、世袭辽东署指挥使,不能再高了,毛帅才是世袭平辽将军。”这样黄石的世职也一口气蹦了七级。

天启点头表示同意。不过这样还是不够,所以天启就问道:“毛帅的加衔是什么?”

“回万岁爷话,毛帅现在是太子太保。”

“嗯,那就给黄石太子少保,夺旗、夺盔的功劳也都在里面了。”天启歪头想了想,又对魏忠贤补充道:“赐银,毛文龙二百两,黄石一百五十两,此战各官都要有,一个兵给一两。”

“遵旨,”魏忠贤唱了一声,然后又启奏说:“黄石还保举了一批人,有邓贤、贺定远、毛可喜、毛有杰……”

天启看也不看地满口同意:“都准。”

“遵旨。”魏忠贤连忙又应承下来,他偷眼观察了一下天启的表情:“奴婢以为,黄石忠勇双全,可堪大用。这次监军吴穆曾建议仿麻贵例,升黄石为辽西提督。”

“可以啊,就交给内阁去议票拟吧。”天启此时心情大好,想也不想地就同意了。

魏忠贤说话的声音越变越低:“可孙先生认为不妥。”

“哦,有什么不妥?”

“奴婢也不知道。”

天启苦思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孙先生总是有道理的吧。”

魏忠贤也连忙凑趣道:“万岁爷明见万里,孙先生老成谋国、智珠在握,有孙先生在,辽事必定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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