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渊见她笑,心中一暖,可是素颜一对上他,眼神就冷了下来,怎么可以原谅他,“我凭什么听你的!”刚刚一头热,便被素颜的冷水给浇了下来。
白子渊瞪眼,无言。
“白少堡主,你多次未经过我允许,擅入王府,你将这里看成什么地方了?”慕轻鸿严声问道,虽说他是御剑堡的少堡主,但如此的来去自己由,未免太过放肆,而且他还要将素颜带走!
“打扰之处,还望王爷见谅……”白子渊看了看素颜,若不是因着不想卷入朝廷是非当中,他才不会如此向人道歉,当然,其中的原因也还是因着素颜。“但素儿,我必须带走!”
“不,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素颜抗议道,她想再做恶梦,而且她还要去见他。
“素颜与你非亲非故,你有何资格要求她与你回御剑堡!况且,素颜也说了,她并不想与你走!”慕轻鸿拉过素颜,护在身边。
白子渊脸色气得苍白,看着素颜,忽然觉得不是她在他面前无可奈何的认了命,而是他拿她无可奈何!看来,是他太高估了自己,自负到以为全天下的女子都可以为他倾心。
“你当真不与我回御剑堡?”白子渊用带着疑问兼命令的语气说道。
素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身边的慕轻鸿,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我累了,先回房间!”
白子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不觉有些落寞,既然她不肯跟他走,那他也不想勉强任何人,负气飞身离去。
……
花街柳巷,灯红酒绿的,放眼看去,一片妖娆。
白子渊喝得有点醉醺醺的,停在了一家名叫问柳居的花楼,门前衣裳单薄的女子热情的将他迎了进去,他没有拒绝,但浓厚的脂粉香味却熏得有点呛人,不由得皱眉。
“哟,这位公子,您是要美人归还是赏花茶呢?”老鸨热情来招呼了,打扮得花枝招展,妖艳却又显得滑稽可笑。见这公子,心中欢喜,此人定是非富即贵的,英俊而又萧洒,文秀之中又带着一股难以靠近的冷漠,面容上的笑容虽然如星晨般明亮,却只能远观。
白子渊微微一笑,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下,观赏台上的表演。“看公子气度非凡,那就来赏花茶吧!”说完便转身走了,随即带来了几个姿色非凡的女子来到一旁。
“见过公子!”那几位女子施礼,看着他。
“有劳了!”说完将一锭亮亮的银子放在桌上,老鸨心花怒放的将银子拿了走,吩咐了那几个女子一声。“好好的侍候着公子!”便离开了。
白子渊一点兴趣也没有,反而有点闷闷的感觉,一杯酒已经递到了唇边,白子渊回过神来,冷冷一笑,将它饮下,一杯杯——脑中不时的闪过一些画面,洛飞叶要杀素颜,她与素颜又是什么关系,为何?还有那个洛飞叶,她跟自己的母亲洛曲心又是什么关系?
想着不由得有些心烦,还是这些地方好啊!可以买醉,想着,将那些女子手中的酒一杯杯的饮尽……
一抹青色的身影在眼睑处滑过,白子渊一愣,这个身影?好熟悉!花瓣四洒,众人贺掌,向舞台看去——一个身影缓缓从空中落下,眼神顾盼流离,衣袂飘扬,带着一种冷傲的意味!
是她!白子渊一愣,嘴角也浮起一抹笑,她居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还真是天下奇闻,闻所未闻!
“听说这个姑娘是刚来的,叫做影……”楼下,有人议道。
“呵呵……影,很梦幻的名字,不知道人怎么样!”客人甲猜着,眼里尽是不怀好意。
舞台的青衣女子眼神轻轻的掠过楼下坐着的人,眼中尽是不屑与冷嘲,随着丝乐之音,悬空中一根丝带飘下,她接住,脱离地面,在半空中随着花瓣旋转,面纱轻浮,隐约间可见一抹唇红,一抹笑容,腾空的手轻拂发丝接住空中的花瓣,一种难以掩饰的妩媚尽显。
众人失声,静静的看着。
酒香在鼻息间流淌,白子渊接过女子手中的酒,看了她一眼,转头问着一旁的女子,“她是谁!什么时候来的?”
女子微微一愣,看了一眼台下舞台上的紫衣女子,竟有些失神。“您说那位青衣姑娘啊!她叫影,前夜才来的,对人冷冷淡淡的,好像高傲的像个千金公主似的,若真如此,何苦再来这花柳之地!”一旁绿衣女子说道,言语中带些针对性的刻薄。
白子渊淡淡一笑,“去将她叫上来!”
女子显得有些为难,看了一眼一旁的几位姐妹,半晌:“公子,这影姑娘是可远观而不可近赏的,而且妈妈也准了,除非她自已,否则任何人都不可以强求于她!”女子话中的带着不满。
“怎么,你好像不是太满意她的待遇啊!”白子渊说道。
女子娇嗔,“当然了,大家同为青楼的人,若论美色和技艺,她能高出我们多少啊!而且每次出场,还要带个面纱,客人为她起了争执,妈妈居然可以置若罔闻的任其而过。”
“呵呵……怎么你们忘了吗?青楼女子靠的就只是貌,若是没有惊人美貌,青楼花巷又怎么会是你们的立足之地!况且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华妃云翩影,不就是出自青楼吗?”
“公子这样置疑,我们也没有什么可讲,那位影姑娘容貌说实话,我们也没有见过,真的想不通她是怎么迷惑那些客人的!”
“没有见过,便对自己如此的不自信,她能胜你们,也的确是不用说什么!”饮尽酒杯中的酒,离位而去。
“唉~”青楼女子见见一旁的俏公子也追寻那青衣影儿而去,心里真的难免不服气,可是有用么?连老鸨都允了,她们哪还有话说,只能自己的命不好。
“公子,怎么样,姑娘们还伺候的好吧!”刚走下楼,老鸨走上来问道。
“多谢妈妈关心,几位姑娘侍候的很周到,妈妈不应该将她们亏待了才是!”看了一眼楼上的几位女子,取出两锭银子放在妈妈的手中。
“是,是,是……我一定不会亏待了她们!”妈妈喜笑颜开的将银子收入怀中,“公子尽情的玩啊,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
白子渊微微一笑,他已经知道了那个青衣女的身份,她的舞,他不会忘记。她是云翩影,只不过,她已经贵为皇妃,怎么还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前方,青色的身影渐渐走远,只留下一个妩媚的笑容给那些个取乐的人。
厢房中。
云翩影对镜而妆,心中有着淡淡的落寞。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查出来没有?”一个沉郁的声音而响起,黑衣老者坐在桌前,悠然的倒了一杯了茶水。
云翩影手中的梳子有些停顿,嘴边泛起一丝苦笑,“你要查什么,你去查便是,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离我远一点。”
“你可别忘了自己什么身份,别以为飞上了枝头便是凤凰!”黑衣老者愤愤道,“老夫能够捧你成为身份尊贵的华妃娘娘,也自然有办法能够将你打回原形!”
“呵,我差点忘记了,您老可是权倾朝野的宰辅大人叶非冶,刚刚小女子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大人见谅,不要放在心上。”云翩影语气怪异。
“云翩影!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老夫交给你办的事情,你一直没有行动,究竟为何?!”
“叶大人也不能怪我啊,你让我挑唆皇上与三王爷之间的关系,让这两兄弟反目成仇,可是人家三王爷压根对我没兴趣,我是想挑唆也没有机会啊。”云翩影摆弄着自己的发髻,漫不经心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貂蝉的。”
“我看你是因为喜欢慕轻鸿,所以才有心包庇,没有下手!”黑衣男子看着她,眼神无波,慢慢的喝了口茶,“你这个样子,是逼我找别人取代你!”
“取代我?好啊,你女儿叶青岚也不错,她也是个美人儿,你为何不用她,非要用我?”云翩影虽在笑,可是泪水已经顺着脸颊而下。
叶非冶用力拍了一掌木桌,指着云翩影:“休得侮辱青岚!”
云翩影轻瞟了一眼叶非冶:“大人恕罪,我又忘记青岚是你的宝贝女儿了,而我这个低贱的女人,连自己爹是谁都分不清楚。”
“好了,不要闹情绪了,乖,你和青岚都是爹的好女儿。”叶非冶几缕银丝纠缠其间,面庞上也有了沧桑的皱纹。
“我也是的你的好女儿,你会把自己的女儿送进青楼,成为自己阴谋篡位的一颗棋子么?”云翩影傻笑。叶非冶从来没有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她只是叶非冶与青楼女子一夜情后剩下的孽种而已。
啪,老者手中的杯子被捏的粉碎:“不要再与老夫说这些废话,交代你的事情好好去做,否则大家都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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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非冶说罢便离开了,云翩影愣愣的站在那,心里是冷冷的,看着这极尽富贵而又妖娆的房间,想着这张美艳却不可以随心所欲的脸颊,心里一阵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