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里嘎说着,又站在拉批刀面前,拉批刀一锤砸空,又被塔里嘎一阵数落,心如气炸了一般,再也说不出话来,恨不得一锤将塔里嘎砸成肉饼。他一言不发,又“呼呼”两锤,向塔里嘎砸来,塔里嘎见他闷声闷气,又笑着问:“你这一锤,又要砸何物?可别拿不会说话的东西出气,有本事向我头上砸!”
拉批刀双目圆睁,又向塔里嘎头上猛地砸下。边不赔与李外秀见久战不下。便想脱身,无奈被胡兵团团围住,一时脱身不得。那胡兵刀法娴熟,将一把刀使个风雨不透水泄不通。边不赔抖开神威,用一对判官笔奋力相斗,却刚刚与他打个平手。其余胡兵在圈外,不停地呐喊助威,并不上来助战,边不赔虽然这对判官笔随身多年,立下很多功劳,但今日却如良马入潭,不能随心所欲地尽情施展。
李外秀九节鞭打倒两个胡兵,却又被冲上来的三个胡兵围住,一个胡兵手持盾牌,无所畏惧,奋力往上冲,另一个胡兵站在远处,看准机会,便向他射箭,使李外秀不得不全神贯注,不敢有半点大意,外面打斗之声,早就惊动了酣睡的那不力,他闻声出来观看,见苏打木在灯光下样子极为好看,他忽然心念一动,又退回室中重整脸形,扮成苏打木形象,正好室中有苏打木的衣服,他对着铜镜穿好,然后,又奔出室外,来到打斗的院中,高声喊道:“是谁人在此地乱喊乱叫?扰我苏打木不能安宁呢?”
苏打木转身去看,见来人与自己完全一样,身上的衣服也是自己前几天所用,听其口音,又与自己完全相似,他不觉大为吃惊,又见那人直向自己身边走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牦牛扎罕与瘦老二、马可清见状,亦是一惊,心中大奇,怎么又出来一个苏打木?看两人形象,听两人声音,却极为相似,但不知道哪个是真,那个是假?弄得众人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瘦老二忽地问道:“苏打木!你休要混人耳目,你今天不交出少林秘籍《摄魂七十二图》,我决不放过你!”
两个苏打木对视一眼,同时开口道:“苏打木,你为何拿了人家的《摄魂七十二图》?如今人家找上门来,快快还给便是!”
马可清与瘦老二人听两人此话,一时又不能发招。
苏打木见来人极像自己神态,如真身一般,心中大惊,没料到这地方竟然还有一个冒名顶替的人?倘若同到大理,骗我妻室等人,亦是容易。到那时,岂不坏了大事?但不知道此人是谁?竟有如此的本事。想到这里,苏打木忍不住问:“你是谁?竟敢扮我苏打木?”
那不力见苏打木一副认真神态,心中觉得好笑,自知打扮得极为成功。否则,不会使苏打木如此动气。那不力想到这里,也学着苏打木的口气问:“你是谁?竟敢扮成我苏打木?”
苏打木见对方模仿自己维妙维肖,心中大怒,指着对方鼻子骂道:“大胆贼人!你再不讲出真话,可休怪我苏打木出手无情?”
那不力见苏打木真的动气,心中觉得十分好笑,但又不好当着众人说破,又学着苏打木的口气说道:“大胆贼人!你再不讲出真话,可休怪我苏打木出手无情?”
两人如此斗嘴,牦牛扎罕看得莫名其妙,一时无话可说,瘦老二与马可清对望一下,马可清道:“不管两人谁真谁假,我们今天一定要他们交出秘籍。”说着,马可清便向苏打木打去,瘦老二亦抡起打狗棒,向那不力走去,那不力见瘦老二打来,知道他丐帮帮主威名,怕被他一棒打破,转身便走。瘦老二见那不力走去,亦不追赶,与马可清合围苏打木,齐向苏打木攻来。
苏打木见假的已跑,心中怒火顿减,对瘦老二道:“少林秘籍在我手里,但你们如此动粗,要我苏打木岂有给你们之理?要讲功夫,难道我怕你不成?”说着,身形一晃,同时接战瘦老二与马可清。
那不力跃到墙上,见无人追赶,自觉无趣。便坐在墙之上观看,哨兵见苏打木上墙。亦不知是真是假,也不理会,在下面凝神观战。
那不力看牦牛扎罕站在一边,一副认真神态,记其特点,转身奔回室中。又扮成牦牛扎罕出来。
那不力蹲在墙上,看准机会,向下面大声喊道:“是什么人深更半夜,来我府上捣乱?难道不知道我牦牛扎罕的大名?”说着,一跃而下,站到牦牛扎罕身边。
牦牛扎罕大为吃惊,听他口气,与自己的相仿,看其神态,又与自己无疑,来人手中也拿一把弓一只剑,正瞪眼看住自己。
牦牛扎罕见有人胆敢冒充自己,心中大怒,厉声问道:“什么人竟敢冒充我牦牛扎罕?难道你不怕死吗?”说这,举起手中长剑,要向那不力刺去。
那不力亦学着牦牛扎罕的腔调回问:“什么人竟敢冒充我牦牛扎罕,难道你不怕死吗?”说着,也举起手中长剑,对着牦牛扎罕。
周围的
兵士见状,都大惊失色,一时认不出哪个是真牦牛扎罕,哪个是假牦牛扎罕,各个心中大奇,这人竟敢学牦牛扎罕?可见一定有些来头。
苏打木正和瘦老二相斗。猛见又出来个牦牛扎罕,却不见了刚才打扮成自己模样的人。他心中猜测,大概这两个装扮者是一人所为,但这人又是谁呢?转身去看牦牛扎罕,两人模样一致,口气相当,一时难辨真伪,刚要上前说话,马可清又“嗖”地刺来一剑,迫使他不能分身,只好一边与马可清等人打斗,一边用耳细听远处的两个牦牛扎罕动静。
这时,边不赔和李外秀也打到院中,两人猛看见两个牦牛扎罕正欲动武,心中一喜,李外秀冲两个牦牛扎罕喊道:“牦牛扎罕,你们乱杀无辜,今日占我边城,看我们如何杀你!”说完,边不赔和李外秀齐发一声喊后,一人对一个,要向两个牦牛扎罕同时发起攻击。
牦牛扎罕面对着假牦牛扎罕,大声骂道:“你是何人?再不说实话,我牦牛扎罕捅你个大窟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话音刚落,李外秀九节鞭已向他背后猛的打来,牦牛扎罕不得不转身来挡,李外秀见他出剑,九节鞭一收,又跃上两步,猛向牦牛扎罕下盘打来,牦牛扎罕一声大喝,从地上跃起,将手中大弓直向李外秀的颈部套来,李外秀忙一抽身,牦牛扎罕大弓“嘣”的一声砸在李外秀肩上,弓弦一弹,将李外秀打个踉跄,退后一步,方才站稳。此时,李外秀又“刷刷”两下,使开九节鞭,向牦牛扎罕打来。
边不赔将那不力围住,使开判官笔,去点那不力大穴,那不力一手舞弓,一手提剑,动作不似牦牛扎罕灵便,但他将弓系好,见打不过边不赔,便向牦牛扎罕身边跃来,跳到牦牛扎罕身后,用剑抵挡边不赔的双笔。
牦牛扎罕斜眼去看,见他手中弓如搭配一般,仅用一只长剑去抵,忍不住高声道:“用大弓套他双笔。”
那不力果然机灵,答应一声,挥起大弓,看着边不赔判官笔的方向,使劲套去,边不赔一时不能进笔。
牦牛扎罕一肚子怒气,尽在李外秀、边不赔两人身上发泄,但他不善陆战,远远不如骑牛得心应手,此刻同时对打两人,一时也难占上风,牦牛扎罕忍不住对卫士喊:“牵牛来!”卫士答应一声,赶紧跑去牵牛。很快,便有人将牛牵来,可对两个牦牛扎罕,又不知道给谁。
那不力见牵牛的兵士在一边发愣,又对他喊道:“再牵一只来!”有卫兵答应一声,又去牛棚拉牛,等两牛牵到,牦牛扎罕边打边向两头牛走来。
这两头牛一头是牦牛扎罕的贴身坐骑,而另一头牛则是平常之物,因匆忙之间,兵士牵牛凑数。那不力见牵牛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骑上一牛。不料,这牛却是牦牛扎罕的坐骑,极为善战,一被那不力骑上,便放开四蹄,向边不赔顶去,那不力心中大喜,有此得力之牛,就不愁打不过他们。
牦牛扎罕见假牦牛扎罕把他的坐骑抢走,口中大骂:“那是我的!”忽见李外秀追来,他无可奈何,只好骑上那只不经战场的平常家养之牛。那牛突被牦牛扎罕骑上,猛一大吼,放开四足,直要把牦牛扎罕掀下,牦牛扎罕一手舞弓,一手持剑,在牛身上乱舞,气的得他大喊:“快拉住它!快拉住它!”可兵士见那牛凶相,又一时无人敢上来拉牛。
牦牛扎罕危急生智,用弓套住牛头,弓弦正好入牛之口,他用力拉弓身,牛嘴被勒动,又在院中乱冲乱撞,过了好久,终因力气减退,慢慢地停下来。
牦牛扎罕气呼呼地从牛身上下来,转身寻找假牦牛扎罕和瘦老二等人。却不见了他们的踪影。有兵士来报,牦牛扎罕正在隔院打斗!
牦牛扎罕理也不理,又拿好剑,向隔院走去,但见灯光之下,假牦牛扎罕骑着牛,正与边不赔与李外秀两人打得紧。而瘦老二,马可清,苏打木三人都不见了踪影。
那不力骑在牛上,这牛已通人性,两只牛角转动灵活,如两只利剑一般,帮了那不力不少,边不赔与李外秀前后夹攻,一个判官笔如雨点般不离那不力要穴,一个九节鞭时时攻击牦牛扎罕下盘,三人战在一起,谁也没占着便宜。
众兵士只在一边呐喊助威,并不上前,观看了足有半个时辰,兵士中有人说道:“老六,你看今日大王,本事为何不佳?斗两个无名小辈,却迟迟不下,莫非他是假的?”
不料,这话正被那不力听见,那不力怕被兵士认出身份,牦牛扎罕找他算账,到那时自然也说不清楚,反而得罪牦牛扎罕。想到这里,他将牛绳一拉,那牛便跃开边不赔、李外秀,向门口冲来,那不力乘机一个鱼跃,从牛被上跳下,猛地跃上房顶,转身要跑。
牦牛扎罕见假牦牛扎罕转身便跑,忙将手中剑放在弓弦之上,对着那不力的背影瞄准,口中道:“哪里跑?”“嗖”地一剑,向那不力射去,但听墙上假牦牛扎罕
“哎呀”一声,消失在黑夜里,再也不见。
牦牛扎罕又从后面拔出一剑,向在远处的牛背上跃去,那牛乍见主人,极为亲切,转身向李外秀与边不赔冲来,牦牛扎罕手舞宝剑,对两人大喊:“不要命的快过来!尝我牦牛扎罕一剑。”说着,便向边不赔刺去。
边不赔见牦牛扎罕冲来,心中猜测,看刚才他的出手,有可能这位是真的牦牛扎罕,边不赔见他冲来,闪身躲开,高声问:“你是真牦牛扎罕吗?”
牦牛扎罕怒道:“牦牛扎罕世上只有一个,我看你还威风几时?”说着,长剑抽出剑鞘,又“嗖”地一刺,直向边不赔胸部,腾出长弓,又向边不赔头上套来。李外秀见状,“刷刷”两下,将九节鞭向牛的前蹄打来,那牛猛地腾起前蹄,向后退出老远,这样,边不赔就有机可乘,猛地抽招变式,向牛的双目抽来。
马可清与瘦老二已追至苏打木至院墙之外,苏打木见两人合手,步步紧逼,自知不是他们对手,伏地一声吼叫,使出硬土钻行术的看家功夫,钻在地中,再也看不见他。
瘦老二见苏打木失踪,知道他已钻躲到别处,他一个响亮的口哨打来,片刻,就进来二十几个花子,花子见了帮主,忙叩头行礼,瘦老二道:“此次唤你们前来,是有一要犯在逃,据我推侧,这人就在附近地下,大家分头查找,有事以哨为号!”众花子答应一声,便分成八面,用棍子抽抽点点,认真寻找起来。
马可清与瘦老二两人坐在一堵矮墙上,认真思索,但不知这苏打木欲钻向何处?
瘦老二看着天空已渐渐发明,对马可清说:“等天光放亮。量他也跑不出去,我们不如借此机会,在此地休息一下。”马可清道:“也说的是,我们追他几天,一直未得休息。”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靠在墙边出神,想起少林秘籍被人偷走,众人已奔波了多日,依然没有线索。马可清不禁长叹一声,口中道:“中原武林中人,如一盘散沙一般,相互勾心斗角,而如此有损尊严之事,却极少有人问津,想来实在令人感叹。当今朝上混乱,民不聊生,瓦岗军虽然力量渐大,却也损失不少,倘若我今有力,则振臂一呼,让天下人士随我而行,刺杀昏君,重立名主,让老百姓也过几天太太平平的日子。”
瘦老二并未听马可清说话,已经呼呼大睡起来,有如进入梦乡一般。
这时,马可清忽觉墙壁松动,似乎墙欲倒塌一般,马可清忙从墙边跳起,认真往墙下察看,但见墙下有个大洞,洞中似乎有一物在动,马可清忙握剑在手,高声道:“什么人?快出来!”那人并不说话,猛的一动,墙顿时轰然倒塌,瘦老二亦从墙上跌下来,忙用手揉着眼睛,不满地说道:“马可清,你是怎么搞的?不让我宁静片刻?”定睛看时,正见苏打木与马可清面面相对,他急忙一个口哨,又大喊一声:“苏打木!我看你往哪里跑?”说着,抡起打狗棒,猛地向苏打木打去。
马可清见瘦老二进招,亦不落后,剑花一点,从正面向苏打木前胸刺来。
苏打木前后受敌,突然嘿嘿一声冷笑,对马可清道:“马可清,我们后会有期!”说着,猛向马可清冲来,动作疾快,使马可清防不胜防,马可清回手一剑,却又刺空,苏打木早从马可清的两腿之间钻出。
众叫花子听见帮主呼唤,紧忙向这边围来,远见一个黑影,他们冲众人一齐喊,堵住他,不要让他跑了。可是,一时慌乱,并未堵住,却叫苏打木迅疾冲过,向城外的树林中跑去。
瘦老二紧追过来,见前面只剩一个黑点,对众叫花子道:“传我号令,一定要堵住苏打木,将他围在中原内地,逼他交出《摄魂七十二图》。”众叫花子答应一声,三五成群,各处传令而去。马可清这时也赶将上来,见苏打木已失,不禁长叹一声,一时又无可奈何,只是望着苏打木消失之处出神。
塔里嘎与拉批刀从院中斗到院外,拉批刀见塔里嘎的单锤极具吸力,不敢再与他的单锤相碰,使开双锤,直往塔里嘎的身上猛打,塔里嘎怕他双锤碰上身子,将一只单锤左右摇摆,如手中蒲扇一般,用锤去挡拉批刀,拉批刀双锤不敢去碰,又一时怒起,对塔里嘎大声叫道:“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否则,你死后再无反手之机!”说着,双锤加力,在塔里嘎面前乱闪,并不向塔里嘎身上碰来,塔里嘎心中明白,倘若此时不守住虚处。必被拉批刀看出破绽。到那时,自己便显得被动。想到这里,他并不进攻,只站在原地不动,口中笑道:“拉批刀,你这样给我扇风,实在使我感激不尽,但你自己已经出汗,也该擦擦为好!”拉批刀见此计不成,心中大怒,说道:“塔里嘎!你有本事,我们大战五百回合,你有什么招数?来哗众取宠,真是令我不服!”
塔里嘎嘿嘿一笑,对拉批刀道:“你不服便煽扇,不是很好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