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众人在厉红颜的饭店吃了早饭之后,华星找一个空档单独问厉平道:“平子,你最近神色不错嘛,是不是吃了什么补药?”
厉平笑道:“什么补药呀?我隔两天就要喝一副中药的,又苦又腥!哎,星哥,你说我的病什么时候才会好?我现在闻到中药的味道就想吐!”
“中药?”华星轻声重复。
虽然没有系统地学过中医理论,但是奇门遁甲之术,也会涉及到一些中医知识。华星知道中药处方中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药材或药引,但是用人血做药材或药引的,他还没有听说过。
“嗯,对了,一定是巫方!”华星暗道。
中医处方中,有一种不为中医大师所认同的方子,那就是巫方。一般来说,巫方会用到一些特殊的药材或药引,这些药材药引多半不符合儒家精神,从古至今都是受到正统文化所否定的。但是,有时候这些巫方的确管用,所以民间一直流传。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如今很多真正的巫方已经失传,民间所流传的一些“土方”上倒是可以看到巫方的影子。
像童子尿、脐血、初经、人体器官等等一些东西绝对不会出现在正统的中药处方之中,但是却可以出现在有失体统的巫方里面。很显然,人血这种东西,也只有巫方才敢用。
想到了巫方,华星也就释然下来。厉红颜肯定也知道她给她弟弟吃的药不光明正大,否则也不会偷偷摸摸地不让她弟弟知道。
这时候厉红颜走了过来,华星咳嗽一声,笑道:“平子,你是慢性病吧,不着急,慢慢养就会好的。”
“华星,我们快到刘大爷那边去呀!看看美国人的仪器记录到了些什么!”林虹凑了过来,带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林虹今天换了一身便装,看起来虽然没有昨天那么性感,但是却多了些清新的味道。华星一听到她的声音,耳朵边似乎就响起了昨晚她那销魂的喘息,有些不大自然,咧嘴一笑:“好,我们过去!”
到了刘大爷家中,斯蒂芬和道格斯拉着黄大师对着一堆仪器叽叽呱呱讲了起来。华星和林虹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只能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看那些仪器,但是仪器上显示的东西他们也是搞不清楚。
“你看人家外国人搞研究多专业,什么事情都可以弄得看得见摸得着!要是我们也有人家的这个精神,早就成了富国,我们国家的女孩子,也不会争着要嫁给外国人了。”林虹若有所感,想到自己女儿倩倩的前途,叹道。
华星虽然不会对西方人的研究方法盲目崇拜,但还是觉得人家也有值得可称道的地方,闻言笑道:“其实我们的老祖宗最聪明,一直都走在外国人的前边。但是他们太保守,害怕别人追上我们,所以把道理搞懂之后他们就又忙着去研究新东西去了。其实只要他们再稍稍花点精力把那些他们已经搞懂的东西解释得详细一点、落到实处,那么西方的科学家其实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林虹笑道:“你说得对!你看,现在这两个美国人不就是想把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解释成大家都能懂的东西吗?”
华星道:“我们这个行当的东西对于现在的科技来说还是太超前,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用的逻辑方法也不同。西方人总是想按他们的那一套逻辑来解释我们的东西,我看根本就行不通。”
因为华星的父亲是阴阳师,小时候别人笑话他说他家搞迷信,为了反击,华星从小就在想这方面的说辞。
现在林虹和他谈起这事,所以他能娓娓道来。
林虹觉得华星的谈吐不像她印象中的那种没有文化的山村阴阳师,一时之间居然生出些同道中人的感觉,笑道:“你说得对!你看一本《易经》,我师父和别的大师就理解不一样。
华星道:“我们的老祖宗写东西都以为每个人都有他那样的智商,为了多写些东西出来,所以很多东西都是点到为止。这样一来,当然会害得智商不够的人胡乱理解。”
林虹见华星的这话说得有些傲慢,笑道:“那你能理解正确吗?”
知道林虹不过是黄大师陪睡的徒弟,华星下意识地就低看她一等,一点也不谦虚,笑道:“能理解一些吧。”
听华星越说越得意,林虹便想挖苦他几句,但是一看他那副憨厚老实的样子,林虹又觉得华星没有吹牛。一时之间,她竟是吃不准眼前这人除了会找镇物之外是否真的还有其他真才实学。
这时候黄大师过来,他给华星和林虹解释了一通。原来,根据昨天晚上仪器记录到的东西,美国专家确认了院子里的磁场和电波在某些时段有异常。并且他们还记录到院子里昨晚最低温度,居然降到了4摄氏度。现在国庆还没到,七巧镇地处长江之侧,根本就不会有这么低的温度。
至于影像,仪器没有记录到异常。
随后,大家讨论了一阵。说是讨论,其实黄大师早就认定了他自己的说法。他说美国人记录到的异常是“生气”所致。“生气”是风水界的说法,据说人死之后会产生“真气”,而埋葬死人的墓穴都有“地气”,一旦真气和地气相结合,那么就会产生“生气”。
“生气”产生之后会影响到死去之人的亲属,黄大师认为昨夜的“生气”是刘大爷家的祖先产生的,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恰好这段时间运行到这里,所以会致使这所宅子产生异常。
斯蒂芬很赞同黄大师的说法。他认为“生气”是一种特殊的物质,这种物质就像DNA的唯一性一样,与死者的亲属有某些共性。并且这种物质会产生一种“场”,这种“场”的能量越大,那么它就越能影响与它有着共性的还活在世上的人。
华星能明白他们的意思。本来他就知道“生气”的知识,风水理论说死去的人的生气越强就越能影响到后人,所以在安葬死者的时候,最好要找一处可以产生很强生气的地方。比如,龙穴便是一处能产生极强生气的地方,所以从古至今这样的地方都被视为风水宝地。
尽管中外专家的意见一致,但是华星还是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刘大爷家的祖坟最近根本就没有变故,不可能突然之间“生气”回来作怪。并且,一般来说,“生气”的影响都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发生,像刘大爷家中突然有这么大的变化,不可能是“生气”所致。
黄大师根本就不理会华星的言论,他和斯蒂芬商量一阵之后就要用他自己的办法来解决刘大爷家中的问题。结果,华星和刘大爷只好陪同他们到了刘家的祖坟跟前。
刘家祖坟集中在一个山坳之中,正中间是刘大爷的爷爷的坟墓,算是主坟。在主坟的两侧,分布着刘家其他先人的坟墓。一般来说,像这种集中的家族墓地,看风水主要就是看那主坟的位置。
华星按自己所学的知识在周围看了一圈,觉得附近地势寻常,且不说根本就没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就是大小明堂也含混不清。这样的地势,按理是产生不出影响后人的“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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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祖坟的左侧,最靠外的一冠坟却引起了华星的注意。这冠坟和其他的坟墓不同,它被一道山洪洗刷出的沟壑分割出去,看起来好像不属于刘家祖坟的一员。
“问题就出在这冠坟上!”黄大师也看见了左侧最外的那冠坟,他对刘大爷说道,“这坟墓被沟壑隔开,破了你祖上的生气,所以才会有生气作祟!”
刘大爷道:“这是我二弟的坟墓。前两年他的儿子刘十三叫人将山上的那一片松林砍了,后来下大雨就常常有山洪下来,结果就冲刷出一道山沟。”
黄大师道:“好在你遇到了我,我给你做一个风水局,把这煞气破了。”说完就让林虹和华星帮忙,要让他们在坟地周围打三个小木桩。
说是小木桩,其实木桩也有手腕大小。这制作木桩的差使,害得刘大爷回去又忙了一回。
打木桩之时,黄大师便将自己的理论解释给斯蒂芬和道格斯听。华星是配合专家的,他只好和林虹一边丈地一边插木桩。期间,他仔细观察那沟壑的形状,只见沟壑不但曲折而且锐角也颇多, 其中一些地方还有回绕,仿佛一根绳子上打了几个死结。
“这沟壑是典型的白虎煞,你看不出来?”林虹见华星老是在观察那沟壑,笑道,“白虎煞在山路上最多,出现在这里很寻常啊!”
闻言,华星笑了一笑,这个林虹,原来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不过今天她却是看错了沟壑的形状。
要是这沟壑没有回绕,那是白虎煞无疑。但是多了回绕的形状,就变成了“投环吊颈水”。坟墓被这种风水包围,后人必然会自寻死路,即便大难不死,恐怕也要脱层皮。
“刘十三家中已经形成了死地,他父亲的坟墓也被坏风水包围,看来刘十三这一回真是凶多吉少。”想着昨夜用九星飞泊观察到的死地,华星暗道,“黄大师虽然打下三根木桩,我看未必能救得了他。”
林虹见华星似乎在想事情,又问道:“怎么,我说的不对?”
华星笑道:“这是投环吊颈水。不信,问你师父去。”却见林虹弯腰插木棍时臀部老翘,裤腰后面略分,竟将里边的那一层黑色服饰露出一些,隐隐可以看见蕾丝。忽然之间华星似乎又听到了林虹的喘息之声,血液一涌,知道要出事,赶紧弯腰丈量起尺寸来。
暗自责怪道:“我怎么心术老是不正?记住,作风要正派呀!”
林虹本想反驳华星几句,却见他低头认真做起事来,耳背通红一片。见状,林虹暗自好笑,心道:“这小子一定还没有经历人事,动不动体内的激素就会作怪。”想要戏弄他几句,却忌惮着黄大师,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