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摆手:“不戴不戴,不许给我戴起来。”
“为什么呀?”唐胜元愣了,眼中就有了失望之色。
“这么美的宝贝,我得好好收藏。要是戴起来了,我整天都会提心吊胆,生怕把它弄坏。”我抱住他的手臂,很认真。
“傻瓜。”他笑起来,“坏了就再买啊。”
“那不行,意义就不一样了。”我笑嘻嘻的从他手里拿回了那枚胸针,装进盒子后,我抱紧了那盒子,“现在是我的了,我的宝贝我作主。”
他无奈:“好吧,听你的。”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唐夫人住在唐兮元跳楼的小楼里,里面所有的摆设都没动过。钢琴是唐兮元的,蝴蝶也是唐兮元喜欢的吧。
塔塔那次跟唐胜元大吵,说唐家贺性侵女儿。她还有半截没说完的话,唐胜元强行揪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摔到了地上。
那没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当时,我不愿意去听,现在,我还是不太愿意去猜。
“我要去藏起来。”我捧着那盒子,如同稀世珍宝般。
“我们一起去。”他搂住我的肩,轻声在我耳边吹了吹气,另一只手不老实的滑到了我后背,“好想你。”
“你干嘛呀。”我推开他的手,快步往房间走去。
他跟进来,叹了口气说:“晓谷,我发现你一个秘密……”
我把装蝴蝶的盒子放到梳妆台上,闻言只觉得心尖一颤,慢慢的转身,歪着头作天真状:“真的吗?是什么呀?”
他走过来,轻轻拥住我。
我身体绷得笔直,为了缓解心里的紧张,我将腰扭来扭去:“快说嘛,是什么是什么?”
他亲下来:“你比以前害羞多了,不过,我好喜欢。”
按理说,小别胜新婚。我和他这么长时间没见,无论如何,我们也该先云雨一番。可我看着梳妆台上那个精致的盒子,我心里就有了抵触。
我沉默下来,低着头,也不说话。
“怎么了?”他停下动作,柔声问我。
我抬头,怔怔的看他。
“是不是哪不舒服?”他有些紧张起来,“你上周三回医院复查,医生不是说你恢复得很好吗?”
我继续发呆。
“晓谷,晓谷。”他轻轻摇了摇我。
我这才缓过神来的样子:“我没事儿,我刚才好像想起一些事情,闪得太快了,现在又不记得了。”
“吓死我了。”他如释重负。
“阿元。”我抓紧他的手:“你是不是一直都这么爱我?以前也是吗?”
“嗯。”
“那以后呢?”
“也爱。”
“那你说你爱我,只爱我,这辈子从前、现在以及将来都不可能再爱别的女人。”
“傻样。”
“你说。”
“太肉麻了,我可不可以换个表达方式?”
“不可以,你先说你爱我。”我蛮横起来。
他要说话时,手机响起来,看了看号码,他脸色微变:“晓谷,我接个电话。”
我看着他拿着手机匆匆出了房间,感觉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
果然,这通电话他接了很长时间,接完后,他回到房间。准备脱衣服洗澡时,电话又打来,他接了电话。这次
只讲了几句话就挂了。
“晓谷,我赶紧出去一趟,你先睡。”他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也要去,你去哪里?”我索性蛮横到底,拽着他的手不松。
“听话。”他拍拍我。
“不听,我也要去。你等着,我现在就换衣服。”我说着就开始脱睡衣。
“是公司的事情,我助手已经在等我了。晓谷,别闹。”他说完就匆匆往房间外走。
“阿元。”我追出去,他已经下了楼梯,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我飞快的换了衣服,然后下了楼,院子里传来车子启动的声音,我小跑着到了温湘庭的房间门口。
敲了敲门,门应声而开,她穿着一套瑜伽服,好像正在练瑜伽。
“太太……”
“快,送我出去一趟。”我急声道。
“好。”她二话没有。
我和温湘庭到院子里时,唐胜元的车已经过了拐角。
“你这么急切,很容易让人误会你要去抓奸。”温湘庭在我连连催促下,忍不住打趣了我一句。
“这倒是个好借口,感谢你的无心插柳。不过,你得跟住我先生的车,并且,至少在到达目的地之前不能让他发现。”我盯着前方,还好还好,已经能看到唐胜元的车了。
温湘庭闭上了嘴,全神贯注的开起了车。
半个小时后,我们跟着唐胜元来到了C市湖晋区的某酒店旁。温湘庭把车停到了马路对在,我正着急,隔这么老远根本看不清人时,温湘庭下了车。等她再回到车上时,手上已经多了一个望远镜。
“我的天,你怎么变出来的?”我惊呆了。
她拿着望远镜看着对面:“今天才买的,挺贵,这钱你得报销。”
我忍不住笑:“没问题。”
“你先生已经进了酒店大堂,在往前走,走到了侧面。好大一棵树,完了,啥也看不到了。”她又看了一会儿才收起了望远镜:“你先生应该在大堂,并没有进入电梯。”
“下车。”我伸手开车门。
温湘庭皱眉:“你要进酒店?”
“下车吧。”我重复了一句后跨了下去。
“晓谷,跟我说说你的想法,我好配合你。”过斑马线时,温湘庭跟我说。
“你不用配合,只要保持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就行。”我说。
“好。”她爽快道。
走到酒店门口时,我让温湘庭留在那里等我。
“晓谷,有事儿打电话给我。”她叮嘱我。
我快步往酒店里面走去,光洁得几乎能照出人影的大理石地面,我的高跟鞋踩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靠着玻璃那儿,有一棵巨大的发财树。我直接往发财树后面走去,那里休息区。唐胜元背对着我坐在沙发上,他的旁边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我懵了一下,那老人不是唐胜元的三爷么?自打疗养院别后,我就没再见过他了。
三爷的旁边还坐了一对男女,很眼熟。
我想了又想,猛的想起来,那不是住在山上养鸡的那对夫妇么?叫什么来着?碧姐,对,那女的叫碧姐。
我打消了上前去演无理取闹戏码的念头,站了一会儿后,我出了酒店。
“没见着唐先生?”温湘庭
诧异的问,“他没有在休息区那里吗?”
“我们回去。”我快步往马路对面走去。
上了车后,我坐着发呆,温湘庭也并没有急着启动车子。
“遇到什么难题了吗?”她好心问我。
“你是伍成言的人吧?”我突然冷笑一声。
她愣住,皱了皱眉,面色依旧淡然。
我紧紧的盯着她看。
“唐太太。”她的眼神疏离起来,语气温和带着可以感觉得到的客气。
我瞬间就开始懊恼自己的冲动,受伤出院后,我以为自己已经变得足够冷静了。可现在看来,我还是很容易受情绪的控制。
“对不起。”我道歉。
温湘庭转头看着车窗外的街景,声音有些飘忽起来:“唐太太,如果说,我动用我所有的资源去帮你。是因为在你这么年轻的时候,我也这样迷茫无助过。所以,我愿意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帮你。”
她转回头来看我:“唐太太,用人不疑。”
我有些狼狈,好一会儿都说不出来话。
“你可以相信我。”温湘庭沉默半晌后开口。
“嗯。”我应她这个字时,眼中有泪打转。大海中的孤舟,我太需要一个指引方向的人。
“你现在面临的情况比较复杂,我很兴趣去帮你解开那些谜团。这对我来说,比你付我一份高薪更具有吸引力。”她微笑起来。
我将酒店里的情况告诉了她,然后还补充了我之前瞒她的一些事情。
“我们先回去吧。”她启动了车子。
到家后,温湘庭去睡。我上了楼,接上我没看完的那个片子,我靠在沙发上天马行空。碧姐夫妇怎么来C市了?三爷也回来了?怎么会那么凑巧的在一块,而且为什么在大堂见面。到楼上房间不是挺好的吗?
两部电影放完后,唐胜元还没回来,已经凌晨三点了,我困得迷迷糊糊。
“晓谷,你怎么躺在这里睡?”唐胜元的声音传来。
我一个激灵,猛的睁开眼睛:“阿元,你回来了?”
“傻瓜,都让你别等我了……”
“你到底去哪里了?”我一半真委屈一半借机发泄,“你到底去哪里了?让你带我去,你一个人就跑了。我让温湘庭带我去找你,C市都找遍了,我都没找到你。”
“你去找我了?”他吓一跳,“晓谷,我让你在家里好好睡觉,你大半夜的跑出去找我,万一出事儿了怎么办?”
我“哇”一下,干脆哭出声来:“对不起,我知道自己是个废物,什么都不记得。没有亲人,没有朋友,除了你,我谁也没有。可是你也不带我去见你的家人,也不让我家里人来看我。我这一天天的,心里慌得厉害。就怕哪天你不要我了,那我怎么办啊?”
他慌了手脚,用力抱紧我:“晓谷,你别哭,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出去,我答应你,下次不管去哪里,我都带着你。好不好?”
我哭得抽抽噎噎的:“骗人,你骗人。等下次你一个人又偷偷的跑了,根本都不管我。你看我出院这么久,你天天都去上班,我连你在哪里上班都不知道。我问过朱嫂她们了,她们也不知道。阿元,难道你根本不是我的老公?要不然,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你在害怕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