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思哲打了好几遍姓金的女人电话,要么直接挂掉,要么一直没人接,那个车主耍我?

在第10086次之后,终于有人接听,双方沉默了好久都不先开口,还是女人说了一句,请问你是?

龚思哲很直接的说明来意,老子要不是为了那几个青豆会跟你浪费时间!

接下来就是无休止的沉默,似乎看不到头的沉默。

“南岗区西大直街有个你醉美酒吧,帅哥方不方便一起小酌一杯?”

“美女盛情邀请岂有不去的道理。”

双方约好时间,龚思哲挂了电话透过窗户看见谢晴初认真的盯着电脑屏幕,要不要带她去?想了半天还是算了,没查到眉目的事还是不要大张旗鼓的好。

龚思哲简直就是行走的衣架,自身条件优越,一进酒吧就吸引不少妖娆女靠近,他冷着脸坐在一个空桌上观察,这是他的习惯。

“先生等人?”

闻声是一头金发的女人端着酒杯坐过来,龚思哲本想说有人,一看到金头发,想起那个女人姓金便改口:“等的就是你!”

女人抿嘴一笑娇羞的打他一下,“你怎么知道一定会是我呢?”

天知道龚思哲有多想掐死她,还是忍着说:“男人的直觉。”

女人伸出手,“我叫金雀,金丝雀的雀。”

龚思哲迅速编了一个名字,“张念骏,骏马的骏。”

两个人相谈甚欢,时不时金雀捂着嘴笑或者头靠在他身上。这一幕都被叶星灵和谢晴初看在眼里。

“草他大爷的。”叶星灵爆句粗口。

上一秒跟我信誓旦旦说要追我姐们儿,下一秒就在酒吧里泡妹子,龚思哲你敢骗老娘。

谢晴初看的出来龚思哲很反感,虽然两个人看似亲密,但从女人靠在他身上的肢体动作来看,他很抗拒,这不是一个酒吧撩骚的正确打开方式,当然不排除他是在欲拒还迎。

叶星灵准备冲上去教训一番被谢晴初拉住,“别拦着我,我要打死这个不要脸的。”

“冷静,人家一块喝喝酒很正常!”

“我…正常他奶奶个罗圈屁,你看那个女人像个正经人吗?谁家正经女孩来这里,还穿成那样?”

谢晴初瞅了她一眼,“咱俩不一样,我是来放松的,你是来保护我的,她一看就是来钓凯子的。”

来酒吧的都不是好女孩,这话有点太片面。你不能凭一面就断定一个人的品行好坏。

摩拳擦掌的叶星灵很快就被龚思哲看到,旁边还站着谢晴初,他淡定的跟金雀结束话题,挤开拥挤的人群走到俩人面前。

“哼,龚队长聊完了?好像还挺愉快,怎么没跟人家来个kissgood-bye?”叶星灵不爽的样子惹得谢晴初发笑。

龚思哲好笑道:“一个朋友随便聊两句。”

“讲两句需要脸贴脸的讲吗?要不是隔着桌子你俩都要亲上去了。”

“那你们俩怎么也在这儿?”

“你管得着吗?”

不远处金雀含笑走近,端着两杯酒递给她俩,看着龚思哲问:“你朋友?”

谢晴初婉言拒绝,叶爸告诉过她,女孩子在外,要么千杯不醉,要么滴酒不沾。她没有千杯不醉的海量就得有滴酒不沾的决绝。

叶星灵接过酒狠狠的砸在桌子上,“不认识,这个大叔可能认错人了,麻烦阿姨给他领走。”

大叔?阿姨?还别说今天叶星灵的打扮颇有高中生的影子,双马尾,衬衫领带一样没少,百褶裙,有点制服诱惑的意思。

金雀毫不在意的晃着酒杯,一颦一笑的做作样,让叶星灵想起一首歌,就是那个,“摇晃的红酒杯,嘴唇像染着鲜血,那不寻常的美,难赦免的罪…”

金发配上亮片吊带长裙,身材曲线一目了然,紧紧贴着龚思哲,右手搭在他的左肩上说:“念骏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叫金雀,下回来玩提我的名字,免费!”

“念骏,叫的真亲。”等等,念骏是谁?叶星灵关键时候脑子还是好使的,多余的话没敢说。

看她吃瘪的闭上嘴,谢晴初礼貌的回了一句谢谢。金雀搂着龚思哲的胳膊说:“下回来记得提前找我。”本来想亲在他脸上奈何不够高,龚思哲又没有弯腰的意思,只好亲在他衬衫上,淡蓝色的衬衫沾上血红色唇印像是宣誓主权一般着实刺眼。

拐个弯从后门离开的金雀打开短信:“我见到她了。”发送成功。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那娘们太恶心了。”

龚思哲看了眼肩膀上的口红印,脸上嫌弃的表情跟叶星灵不相上下,可就穿了这一件,总不能脱了光膀子吧!

最淡定的就属谢晴初了,龚思哲点燃一根烟才看清,她今天上衣是黑色短款抽绳衬衫,下身是黑色破洞铅笔裤,一条细链子挂在腰间当啷到大腿,高马尾也散下来,整个人感觉都不一样了。

“她是...”谢晴初倒不是吃醋,只是金雀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

“嗯?”龚思哲眯着眼想逗逗她,“她不都说了是朋友。”

“朋友个屁,朋友你不敢告诉真名,你们最近查什么,还需要屈身微服私访?你看她刚才那个风骚样,下回记得来找我,找你干嘛,找你赏你个大嘴巴子吗?老娘成全你。”

叶星灵可能是真的喝多了,骂起来没完没了,大街上已经有人驻足旁观,谢晴初轻叹口气使劲捏住她的后颈,马上安静了。

“没想到你会来这种地方。”

谢晴初挑眉,“这种地方是什么地方?”

“这种地方就是不应该你来的地方。”龚思哲有些急躁,尤其金雀当着她的面亲在自己身上,他怕谢晴初误会,又不能解释什么,这种感觉好像打在棉花上一样,有气使不出。

“算了,我送你俩回去。”这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夏天灼热的温度侵袭着每个人,少女们都换上了超短裙,放眼望去街上都是大白腿,局里每个人都忙的脚打后脑勺,林进慢悠悠的前后晃着椅子说:“越是到夏天变态越多。”

风杙盯着电脑没应声,“你说老大是不是真的喜欢小初啊?”

“八成是真的。你看老大上次紧张的样子。”

“倒也是。小初什么时候回来?”风杙被问烦了,甩给他一堆文件,“实在太闲就帮我把这些都录电脑里去。”

前几天不少家长来报案说自家女儿遇到变态,专门划破裙子的变态,且都是腰臀,大腿的位置,有的女孩还被划伤。受害群体的特征都是下班一个人回家,或者补课一个人回家,总之都是晚上回家落单的女性。好多女孩吓得再也不敢出门,变态一看就是老手,每次犯案都是口罩帽子遮的严严实实。就连受伤的女孩们也只顾着高喊救命,对变态的外貌众说纷纭。

贺誉舟提出可以引蛇出洞,引出那个变态。这个重任就安排给了谢晴初。

“别说小初,看你穿裙子挺漂亮的。”

“咱局里就是狼多肉少,你这样穿出去好多男刑警估计都挪不开眼了。”

“嗯…有一种吾家女儿初成长的感觉,还是太瘦,还得多吃。”吕副局都在凑热闹。

龚思哲风风火火的进来看见几个人围着谢晴初,“欸?老大快来看小初。”话音刚落谢晴初和龚思哲正好四目相对。

从小到大谢晴初很少穿裙子,即使再热的天她都是长裤配短袖。169的个子才92斤已经属于偏瘦的体型,白色连体裙衬托她整个人都温婉了好多,平日里的马尾也变成了披肩长发,侧面还夹着珍珠发夹,收腰设计把她的细腰完全展示出来,裸露在外的小腿一下一下的蹦跶着,她不是冷白皮女孩,但此时在龚思哲眼里已经白的反光,让他都情不自禁咽一口口水。

谢晴初本就长得可爱冲他微微一笑,他才注意到这丫头有两颗虎牙,露出来更加稚气,突然想到那天她附在自己耳边说话顿时觉得心痒痒的。

“一转眼就长大了,以后还不知道会便宜哪个臭小子。”叶局吹吹茶缸里的水有些落寞的说。

“小初可是刑警队的警花啊!”特警队长陈淮左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这。

“你怎么在这?”龚思哲才发现他。“我怎么不能在?这次行动我是负责人,我总得看看我要保护的小主吧!”语塞的龚思哲说不出什么感觉。

叶局和吕副局又叮嘱好半天,谢晴初只能连连点头,还把她当孩子呢。龚思哲亲自把监听麦塞进她耳朵里:“有危险一定要对耳机说知道吗?不要擅自行动,即使没抓到谁也不会怪你,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这一连串的关心都把吕副局看懵了,林进使劲揉揉眼睛,刚才说话的真的是我们老大?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

所有人都看龚思哲,他没觉得哪里不妥手还放在谢晴初的耳朵上,“谢谢龚队,我知道了。”

“行了行了!去吧!”叶局发话了,谢晴初点个头就跟着陈淮左准备去了。

“你觉不觉得,这小子对初初有点不一样?”吕副局燃起八卦之心。

叶局不以为然:“臭小子。”

天已经黑透,谢晴初沿着马路边一蹦一跳,要不是以身做饵她这个行为挺弱智的,陈淮左看了看没有可疑的人,又过去一个小时,在C点埋伏的特警冲对讲机喊:“队长,目标出现。”

确实谢晴初后面偷偷跟着一个男人,四下无人他跟的光明正大。每个人都打起精神大气都不敢喘,右边是个老式的居民楼,久远到连个照亮的路灯都没有,谢晴初右脚一转拐进胡同消失在视野里,众人傻眼了,“谢晴初你瞎跑什么?”

果然,跟着一块走进胡同的男人亮出明晃晃的刀刺向谢晴初的大腿根。

听见后面脚步加快的声音,谢晴初转身一个后旋踢踹飞了他的刀,匕首落地的清脆声在这黑夜里格外刺耳,看不清男人什么表情,敌不动,我不动。静止两秒后男人猛地扑过来,刚想出手,男人脚底一滑,失去平衡扑倒旁边的垃圾桶,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动作丝滑的如同德芙巧克力。

垃圾桶所有垃圾都掀翻在地,从里面滚出来一个圆了咕叽的球体到男人腿边,男人低头一看是颗人头,嗷一声昏过去,陈淮左带人赶到时也被惊呆了。

“只有头?”

“恩,垃圾桶里只有头,面部腐烂,认不出男女,已经交给宫主任了。”谢晴初并没有其他女孩该有的纤弱,平淡的讲出来好像刚才看到的就是个毛球。龚思哲想趁机安慰几句都没有这个机会。

小变态叫何强,外号强哥,无父无母,成天跟社会上那些不着四六的狐朋狗友瞎混,对于划破女孩裙子的事供认不讳。

他坐在审讯室里瑟瑟发抖,稍微大点的响动就吓得他像受惊的猫一样,一惊一乍的把风杙折腾的不轻。

“你属蚂蚱的,还是凳子烫屁股?”

审讯室外林进指着他说:“就这还强哥,让手底下的人看了分分钟起义。”

“恐怕这是他自己起的封号。”

看见哼哧哼哧跑过来的小夏,林进一脸愁容,“我一看他跑过来准没好事。”

果然声比人先到,“进哥,小初姐,龚哥叫你俩回去,又有人在垃圾桶里发现了残肢。”

报案的是一对情侣,两个人出来遛狗,经过一个垃圾桶时小狗怎么都不走,女孩蹲下想抱走,就在下蹲的一瞬间看见垃圾桶出口有一只手,起初她以为是模型,胆大的男朋友用树枝夹起,这哪是模型,分明是真手,吓得两个人马上报案。

是只左手,看外形是个年轻女子的。这下警方炸了锅,发现头和左手的垃圾桶都是在高新一号附近,龚思哲以高新一号为中心,排查周边所有垃圾桶。

翻了好几天,终于找到了全部尸体,宫正解剖后认定,是个女人,且年龄在20到25岁之间,身材高挑丰满,没有生育哺乳史,右肩膀有一个蝴蝶纹身,身上有鞭打的痕迹,到底什么深仇大恨能让这个年轻的女人被分尸分散在各个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