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太后显然并没有马上就走的意思,非但没走,还有一句没一句地与奶娘唠着闲嗑。
终于,弘历急了,一边向小路子使着眼色一边轻轻地碰了碰太后:
“皇额娘,晚上与蒙古使节的晚宴还要劳您费心。”
“太后!”小路子上前单膝跪地,“膳房的菜品已经备下了,您是否要亲自过目?”
“哦!”太后答应了一声儿,“哀家还真得亲自去过问过问,这与蒙族使节的晚宴可含糊不得。皇帝,你也赶快去看看吧,晚上的戏,你可是主角!”话闭,又向床榻上的奶娘看了一眼,那眼神中带着些许的疑惑和担忧。
“是!孩儿恭送皇额娘!”
“奴才恭送太后!”
见人已经走远,弘历立即冲着一干下人急忙挥手——
“都下去都下去,小路子,把门关好,在门口儿给朕守着,有人来了就大声通报。”
“辄!”
下人们悉数退下,弘历一转身又坐到床榻边上。
“奶娘,您接着说,外头早有传闻说朕不是皇额娘亲生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奶娘,您……”轻轻地晃了晃奶娘的身子,紧接着,弘历一身冷汗冒了出来——“奶娘!奶娘啊!”
一阵大呼,小路子推门而入,太医们也紧跟了进来。却见弘历呆愣愣地坐在那里,握着奶娘的手,无奈地摇着头。
“奶娘……她去了!”
用力捏了捏袖口儿里的小镯子,无奈地摇摇头,望着太后离去的方向,轻道:
“皇额娘啊皇额娘,孩儿的心,就悬在这当口儿,您叫孩儿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哪……”
“请皇上节哀!”
“请皇上节哀!”
一屋子的人跪到弘历面前不停地念叨着同样的内容,听得他阵阵恍惚。此刻,在他的耳边只回绕着奶娘与他说的最后几句话:
“现在的太后根本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去找你的亲娘,她是……”
“她是谁呢?”
猛地一句话冲口而出,听得跪在最近前的小路子一愣,随即轻轻地碰了碰他:
“万岁爷!万岁爷!”
“嗯?”身子一震,这才反映过来屋子里还跪着一地的人呢。
“万岁爷!”小路子提醒道:“奶娘的后事如何安排,还请万岁爷示下!”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