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言语,即刻让花芸与木萍禁了声,对于眼前女子无端至上的威严,花芸虽心中有所不明,却是甘为臣服,只因眼前女子是巫起族领者,无上的存在。
而木萍,歌木莲本以为她会有所反抗,却是在此时同样禁了声,低垂下了头,对于她的话并未有太多不满。.
这样的状况看在歌木莲眼里,着实不知是好是坏,但眼下她仍是希望,为了孩子,木萍可以理智处事。
如此,三人一同回了客栈,在这份不安逸的平和之中,多多少少歌木莲能够感觉到很多事情,正在逐渐的转变。
她这个人待人其实并不宽容,但是对于木萍,她却是容忍了。
这其中无关其他,只因不想过多追究,事情便就这么过了。
对于木萍,只要事情不再做的过份,这世间其实没什么是不可以的。
而今她又是这样的身份之下,便是再也不能放纵自己去做些什么。
“哐当——”一声巨响,在安静的客栈之内犹如一道惊雷,一瞬间引的所有人频频往这里瞧,那女子一身粉红色装扮,满脸怒容的指着对面正坐的男子。
“魏子良,小姐要是回不来,我就杀了你!”西月恼怒万分,说话间便是拔出了手中长剑。凌厉之气在眉宇之间瞬间挡开——
歌木莲前脚刚踏入客栈,便是被内里一阵桌子破碎之声给引去了注意,抬眸望去之时,便是蹙起了眉头。
一切正如她所料,西月和魏子良确实是在客栈之内等她回来,只是眼前这情况——
歌木莲一步一步的靠近,在靠近之时猛地扬声道:“西月!”
清冷之声,破天而出,让眼前对视的两人瞬间身形一震,面露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却在看清之时,又是愣怔了半响,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西月张了张嘴巴,试图想要说些什么?
却还是魏子良先声开口道:“你可算是回来了,有些人天天冲我摆脸色。”说话间便是瞟了一眼呆滞的西月。
此话一出,西月立即面露窘色,但也不过是片刻,便是丢了手中长剑,跑到了歌木莲身边。
“小姐,你真的回来了吗?”
西月不可置信的绕着歌木莲转了一圈,在发现她完好之时,着实松了一口气,心中压着的大石瞬间落了下来。
歌木莲看着,冷色的面容逐渐恢复温和,淡淡勾唇道:“我本无恙。西月,日后不可对魏先生无礼。”她提醒道。
魏子良本是世间万人尊崇之人,如今受她之邀,驻留锦国,万不该受到此等对待。
西月心知自己过分鲁莽,听此言便是低垂下了头,而魏子良此时恭敬的对着歌木莲便是一礼。
透着一种温文尔雅的气度,让人见着,心中不由为之赞叹此人的高风亮节,与这时世不相容的气息,当该是为人敬佩的。
“一切可好。”
片刻后,歌木莲屏退了所有人,与魏子良在房中进行浅谈。
拖了三日才回到锦国,倘若他有心,眼下定是已经知道自己身处
何处,如果想要顺利离开,魏子良是其中一个关键。
听到这样的话,魏子良清眸低垂,这本该是他的询问,却如今让她先开了口。
关于云帆之事,他到底又是否该与她说明?
当日他私自将云帆的母亲带走,她心中想必有所预料,否则便不会做这样的安排,只是谁又能想到事情到最终,竟是发生了让人难以预料的结果。
“有件事,事关重大,本公想了很久,该是要与你说明。”魏子良道,抬眸看向歌木莲。
空气中,四目相对,歌木莲心中有所预料,并未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候。
只是当她听完魏子良的一番话之后,脑中着实空白了半响才反应过来。
“当日你们所捡到的孩子,其实名为魏云,对吗?”他问,见她毫不迟疑的点头,心中是有明了,歌木莲为何会为他改名云帆。
她心中怕是有所误解,有些事是那个女子做的太过聪颖,以至于让所有人盲目了自己所见。
看着她,他又道:“其实他并非姓魏,也绝非是我魏子良的子嗣,他姓赵,是云兰国皇帝赵琦的孩子。”
似乎怕她不明白,魏子良这话说的特别清楚。
歌木莲听着,紧抿着薄唇,半响也没有开口。
“这件事是否有他人知晓?”
空气中静谧许久之后,她清冷的声色幽冷的在空气中化开。
魏子良听言神情一怔,“尚无。”
未曾想她竟会有此一问,此时心中更是夺定眼前女子的不同寻常。
“带我去见她吧,孩子既然已经到我手上,不管他是姓赵还是姓魏,日后只会有一个姓氏。”
她最是不耻拿孩子来做筹码的女人,不管她目的为何,碰上她歌木莲,便是要她知道什么叫做不可为?
只是很多事情,又岂非是人能所预料。
魏子良看着面前的女子,清眸渐显深邃,随即点了点头。
щщщ ttκǎ n C〇 一个时辰后,锦国郊外的一处荒芜之地,木屋在寒风之中显得寂寥而冰冷,前方的湖泊因为风的作用,波光粼粼,即便艳阳之下,依旧让人感觉到一股生冷的寒意。
魏子良与歌木莲先后走近,似乎是不太确定木屋之内是否存在着人,魏子良的脚步显得很是轻,同时又是警惕无比。
相较于歌木莲,便是显得有了那么一丝丝拘谨。
“景月,歌木莲来了。”
随着木屋的门被推开,那坐在窗前的女子身形猛地一震,似乎是被吓到,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身形微微紧绷地望向门口处。
入眼是一个极其清瘦的女子,尖尖的下巴,因为太瘦两颊都已经凹陷进去,肤色存在着病态的发黄,让人看着一股死气沉沉之感。
歌木莲轻蹙了一下眉头,未曾想自己会看到这样一幅情景,胸口之处的冰冷渐显淡化。
而随着她的走入,那女子快速的走到她面前,未曾开口便是一礼。
歌木莲抬眸冷冷的扫了一眼魏子良,见他立即低垂下头去,心中便是有了一丝明了,但她却并
未上前将人扶起。
仅是冷声道:“这是作甚?莫非以为如此便可以让我放过于你?你丢云帆在先,伤崎峰在后,如若我是母亲,当真是为你所不耻。”
听此言,景月低垂着的头,突地落下泪来,那一滴滴落在地上,快速的融进泥土之中,当真让人看不出是懊悔还是其他?
许久,才听到她声音颤抖的回道:“妾有罪,无望小姐能原谅。”
此时,魏子良见之,不忍的开口道:“这件事还是由本公来说吧。”说话间便是上前将人扶起。
此时景月已是泪流满面,歌木莲看着,终是在一旁坐下,此时心口之处的怒气已是散去,“勿要告诉我,你其实是被人所迫,这样的说辞在我这里走不过。”她提醒道。
魏子良却未有停息的开口,“你料到了一半,这件事其实是这样的。——”
在魏子良的一番说辞之下,歌木莲才知道,景月的遭遇完全是一场土到掉渣的宫斗,在云兰那样的小国,看似和平,其实也存在着太多看不清的黑暗。
果真有权力地位的地方,便是有利欲熏心的人存在,而这种地位权力着实也无关大小,只因为需求,便是出现。
那么便是要有太多的牺牲品出现。
而景月便是成了这其中可悲的存在。
这个辗转于皇后与贵妃之间的小女子,从来都是默默无闻的存在,说起长相也并非貌若倾城,行为更是卑微,胆小怕事更是她的本性。
只是这样一个女子,当是该被人忽视的存在,却是在某一天,成为了众人想要诛杀的存在。
不为其他,只因她腹中有一子,只是一子来的真是有些蹊跷,连她自己都不知如何发生,便是躺进了那个男人的怀抱之中,莫名其妙成为了那个尊贵男人的新任宠妃。
她以为这是幸运女神的降临,终于让她可以莅临他人之上,无需再做那么卑微的自己,日日心惊胆战的活着。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直至某一日,她才发现自己也不过是一场阴谋之中的利用品。
当闪着寒光的利剑,一寸一寸的逼近她微微隆起的肚子,那个云兰国最为尊贵的女人,用着最为嫌恶的语气告诉她。
“本不过让你替本宫孕子,才让你得以靠近皇上,脏了龙榻,却不想竟是让你独占龙榻至今,皇上夜夜盛宠,如今你腹中更是有子,你说要本宫如何放过于你?”
那暗夜之中的寒眸,闪烁着骇人的光芒,她轻轻颤抖,看着那剑一寸寸的靠近,回的胆战心惊。
“皇上,不会允许你杀我。”
她期望她可以理智一点,却不想这样的话,更是让那疯狂的女人大笑出声。而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如临地狱。
“你还当真以为皇上会真心宠爱于你?若不是皇贵妃孕子,不宜行男女之事,这伺候皇上之事哪轮得到你?!”
什么?!
头发被楸紧,迫使得她的头高高扬起,她眼珠颤动,转眸之间眼前赫然出现一张熟悉的容颜。
“是你?”
“是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