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寒有些哭笑不得,刚才他见到笑面虎就趴下躲闪,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没想到却成为李珍珍拿他开涮的有由头。尐?χ說?箼5?手5?5打ち
李珍珍心下隐忧稍减,暗道:“白若寒这么怕得罪教练,明显和‘桀骜不驯,目中无人’的传言有出入嘛,不过这家伙肯定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天资过人又为人义气’也许是有的,不过‘迟到早退,不服管教’之类的事儿肯定没少做,要不然何须这么畏惧教练?”
传言不可不信,更不可全信,李珍珍最后总结。
吉普车一路风驰电掣,很快把自行车大军甩得无影无踪。
白若寒虽然眼不能见,耳朵可不是摆设,吉普超过众人不久,他就一甩头摆脱了小手的压迫,吁了口气,道:“好险,被老虎惦记着可是有性命之忧啊!”
李珍珍笑道:“他有这么厉害么,值得吓成这样?”
白若寒往后窗瞥了一眼,道:“从我们学校到‘水芙蓉’,骑车起码得二十分钟以上,这还是保持一定速度的情况下,要不然三十分钟恐怕也到不了。但是,你看我那些难兄难弟,有谁对骑车有异议的么?我给你说,在队伍出发前,甚至都没人说一个字关于怎么去的!他们中间十个有九个是不想骑车的。”
李珍珍也瞥了一眼自行车大军,笑道:“十个中有九个不愿意,那不是还有一个剩下的嘛。”
白若寒摇摇头,故作哀婉道:“剩下那一个,好不容易逃脱了,还要躲躲闪闪,生怕被秋后算账。”
李珍珍随声附和道:“可怜的孩子,上天保佑你们,阿门!”话没落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现在教练的业绩都和比赛成绩挂钩,而没有足够的训练就难出足够好的成绩,也怪不得教练们苛刻。”
白若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而后问道:“你和乔丹他们俩是那个学校的,也是体校吧?”
李珍珍撇了撇嘴,回道:“你看小女子哪一点儿体育天赋比较突出?”
白若寒故作高深道:“人不可貌相,我们学校的林璠和辛莲两位同学也是生的人比花娇,但她们可一点儿不花瓶,不仅各自的体育特长网球、羽毛球出类拔萃,就连体校学生一贯的文化课也是一马当先!”
李珍珍回嗔作喜,笑道:“哎呦,我怎么敢跟她们两个比呦,人家可是‘青花榜’前十的有力竞争者。×?s!尐5说5箼5首发不过本姑娘虽然体育不行,但学习可不比她们差,而且文艺方面也算小有天赋啦!”
白若寒道:“也是青花榜的有力竞争者?”
前面的乔澹城出声道:“那当然!而且……”
李珍珍打断他道:“要你多嘴!专心开车,我们俩的性命可都寄托在你身上呢!”接着换了脸色对白若寒道:“我们三个都是长青中学的,就在松江区,和你们学校离得不远。”
白若寒笑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长青中学,怪不得,怪不得,真是失敬失敬!”
李珍珍绷着小嘴嘟囔道:“真是,你失敬人呢还是学校呢,哼!”
白若寒淡淡笑道:“现在是先失敬学校,以后当然是先失敬人了。”
李珍珍明显没有明白过来,怔了一会儿,嘴里重复了两遍白若寒的话,最后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意思这是?”
白若寒随口道:“没什么意思……”随即眼神转到窗外,原来两人说话的功夫水芙蓉已经赫然在望,只是路段有些拥堵,车子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
李珍珍见白若寒朝外面看个不休,也不禁顺着他的目光向外看去。外面天色已暗,她只看到迷离的灯光闪烁,人影散乱,其他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本来车流还缓缓移动,前面路口的红灯又亮了起来,这下彻底卡壳。×?s!尐5说5箼5首发
白若寒看了一会儿,不等车子站稳,打开车门就跳了出去,一路飞奔向着水芙蓉闪亮的招牌而去。
等车上两人反应过来,白若寒已经见缝插针的到了马路中央,速度真可谓风驰电掣。
乔澹城低喝一声:“速度不错,爆发力更好!”说着随手拿起一个望眼镜朝着前面望去。
李珍珍只看到一个矫健的身影被车灯晃得明暗不定,见乔澹城拿出望眼镜不由喊道:“给我一个呀,快!”
乔澹城“啊”了一声,赶紧照办。
望眼镜的视觉效果相当不错,李珍珍见白若寒灵活的穿梭于车辆之极,如一尾游鱼般滑不留手,辗转腾挪,正暗笑这家伙肯定学过舞蹈,过个马路都这么臭屁,像表演一样,随即却又惊醒,她这是借助望眼镜才看的清楚,怎么会是表演,难道是给那些等红灯的司机看吗?况且现在距离目的地车距还有两三百米,他没必要在两分钟的红灯时间去跨七八十米的车道护栏什么的呀!
李珍珍把镜头一扬,却见水芙蓉的门口一群人正拉拉扯扯,看情形马上就要开打的样子,正要拉回镜头看看白若寒是不是朝着那边去的时候,一个挺拔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镜头里!
“啊”的一声男女混合二重奏响起。
乔澹城身子前倾,好让双眼离镜筒更近一些,双眸紧绷,生怕错过镜头对面任何一个动作。
由于观看角度的关系,乔澹城一直都把那群拉拉扯扯的人和白若寒摄在同一个镜头里,他还以为白若寒起码也要抱个拳然后开场通名寒暄以后才可能有所行动,而这个行动最坏也最可能就大喊“扯呼”而后跑路,因为他在被围住的一个家伙腾挪躲避时看到,那人脸上已经受伤。
谁知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尐?χ說?箼5?手5?5打ち
只见一条修长的腿高高扬起,借助前冲的动力,把边上一个家伙踢得侧飞而出,然后连撞两人,三个家伙抱成一团,在地上滚了十几米远,马上都要撞到水芙蓉大门前的台阶了才散开。
李珍珍和乔澹城明显和乔澹城一样,没有料到事情的发展路线这么突兀。于是男女混合二重奏上演了。
人多的一方明显没有料到天降横祸,也就一愣神的功夫,又有两人被拳打脚踢的击倒在地,滚在地上哀嚎起来。
剩余的三人这才回过神来,却没有着急出手,而是脚下连动,要对白若寒成合围之势。
乔澹城心都吊到嗓子眼了,眼见白若寒就要和先前的两人那样被合围乱殴,谁知眼前一花,腿脚乱舞,恰好此时他眼睛睁到了极限,于是肌肉应激性发作,眼皮使劲儿的合上,挤出两眼泪花。
乔澹城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又使劲眨了一下眼,把泪花挤出眼眶,然而,眼前实实在在的影像告诉他,他没有看错——
白若寒如一株迎风傲雪的苍松,挺然而立,他脚下翻滚的正是要围殴他的三人。
乔澹城赶紧放下望眼镜,对着后面还在抓着望眼镜的李珍珍道:“最后到底怎么了?”他看到李珍珍两只小手如此的使劲儿,白皙的手背上青筋隐现,语气中不自觉地充满了希冀。
李珍珍放下望眼镜,叹道:“你是说最后那三个人是怎么倒下的吗?”
乔澹城大点其头,像小鸡啄米似的,也不管后面车笛声此起彼伏。
李珍珍摇摇头道:“我也没看清,只看到人影乱晃,拳脚乱飞,然后那三人就倒下了。”
乔澹城闻言一怔,随即发动汽车,向路口右边拐去,他从后车镜里看到,后面一司机不仅把喇叭按得震天响,整个上半身都从车窗里探出来了,他估计自己这车要再不开,那人恐怕直接要从车窗里跳出然后打上门来。
白若寒从三人稳健的步伐中看出,他们都练过!所以,当机立断,他也顾不得身体的不适宜,全力相搏。
虽然成功将三人打趴下,但他自己也是自损八百,右臂在做一个大动作时“啪”的一声,脱臼了,另外左胸挨了一拳,右肋吃了一脚,力道相当足,起码对他现在的身体条件而言,足够他痛入骨髓。
然而白若寒并没有放松下来,除了脸色有些发白,右手自然下垂之外,只见他腰板挺直,左手立于胸前守住门户,全身犹如渊停岳峙,气度凝重,一股凌然之意含而不发。
李晓旺张口想说什么,却被白若寒的气势所摄,竟是张口结舌的定在原地。
眼见不远处躺在地下的几个家伙挣扎着站起来就跑,李晓旺这才回过神来,转身一看,一队身着制服手握警棍的保安正站在不远处。领头的一位下巴和两腮上胡须浓密,一双眼如鹰隼般泛着凶光,令人望而生畏。
郝东收起满脸的凶恶,眯起眼似笑非笑的向白若寒拱拱手,道:“小兄弟,好身手!”
白若寒微微摇头,沉声道:“哪里,哪里。多谢几位大哥仗义出手,一会儿我们老师来了,经他允许,我们哥仨肯定要向几位敬烟敬酒!”
郝东漫不经心“哦”了一声,随即向身后瞥了一眼,也也不接白若寒的话,却向地面上还在呻吟的三人吼道:“三个小兔崽子还趴在地上干嘛,滚!”
白若寒顺着郝东的视线追随而去,却见一双清亮的眸子正望向这边,见他看过去随即消失在门后。
原来三人受伤最重,其他的四位都爬起来溜了,他们也想溜,却是有心无力。
白若寒蹲下身,向脚边的一个家伙轻声道:“没人告诉你哥很能打么,才叫这几个人来?”随即声音压得更低,缓声道:“给那小子传句话,再惹我就废了他。”
郝东吼了一嗓子,也不理地上的几人,随即招呼着身后的保安人员进了“水芙蓉”的大门。
白若寒站起身,瞥眼间却见一只骨楞楞的大手正向自己右肩拍来,赶紧转动肩膀同时脚下使力,险而又险的避了开去,可是重心已经不稳,“噔噔噔”向后连退三步这才站稳。
“我本以为你是打架高手,没想到你原来是高高……”李晓旺上前一步,只见白若寒脸色苍白,额上更是遍布细密的汗珠,脸上的笑顿时僵住,嘴里的话也戛然而止。
白若寒伸出左手止住李晓旺和艾德华上前的脚步,轻声道:“我没事,你们两个怎么样?”
艾德华颓然道:“我只是挨了两脚,没事儿。还好白哥及时赶到,要不然……”说着气愤不过,在地上一位仁兄的身上踢了两脚。
李晓旺笑道:“我也没事儿,就是脸上不小心被咬了一口。”
白若寒迅速的打量了两人一圈儿,沉声问道:“你们两个来打前哨战的吧?”见二人点头,续道:“你们进去擦干净衣服,麻杆脸上冰敷一下,应该看不出痕迹。这事儿别跟头儿说,免得扫了大家的兴。”
艾德华抬起头本来要说什么,只是见白若寒一脸郑重的样子,把话又咽了回去。
李晓旺却是立刻点点头道:“白哥,你的伤怎么样,赶紧去医院吧!”
白若寒指着正开进停车区的吉普,勉强笑道:“我没事儿,坐朋友车来的,你们去办事吧,不用管我。”
经过这一段时间,地上的三人终于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向远处走去。
李晓旺二人见白若寒上了车这才回身进了“水芙蓉”
吉普车上已经沉默了好一会儿,白若寒看李珍珍皱起眉头,轻笑道:“怎么着,见识到我这个暴力分子的危险了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