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心中竟如同被人掏空了一般,又如有刀在胸中绞动,浑身的血液似乎全沉到了地上,只感到冰凉凉的一片。他怔立良久,方才将心绪平下,想到:“她若找到好的归宿,我原该替她高兴才是,难道还想让她来为我的事伤心痛苦吗?”心里虽然想着这个道理,但却不能真正的高兴起来。
忽听人声喧哗,抬眼一看,只见刚才经过面前的迎亲队伍又调头跑了回来,人人面带急色,队伍也乱作一团。
萧云瞧得稀奇,暗想:“女方的家里人如此凶悍么?”当时结亲须纳彩礼,此风甚烈,以致家家攀比,谓为时尚。时有女方家里索取彩礼要价过高,男方在迎亲时不能给足财物,于是大打出手抢亲拒亲的情形。
萧云见那些迎亲之人惶急奔走,不觉莞尔,难以想象女方家里人凶悍成什么模样。他轻摇摇头,来到茶楼之上。一路瞧见许多人在交头接耳,更觉好笑,心想:“男方这么快就被打跑的,也真少见,确实惹人发笑。”
他拣了个角落坐下,四顾一望,只见茶楼里尽是些外地来的旅人,本地人竟未瞧见几个。正自纳闷,就听有人咚咚咚跑上楼来,大叫道:“反了,反了,确实反了!”众茶客齐的惊呼,离座围住跑上楼来那人问长问短。
萧云发觉情形有异,也跟着围了过去,听来报信之人急急说道:“安胖子的叛军已经渡过黄河,皇上已派安西节度使封常清前来洛阳招兵,欲讨伐叛军了。”众人哗的叫了声好,七嘴八舌庆幸道:“有封将军坐镇洛阳,贼军定然讨不了好去,大家大可安心。”萧云疑道:“封将军远在安西,怎能如此之快便来到洛阳?”报信之人嘿嘿笑道:“那算是安胖子流年不利,适逢封将军入朝奏事,这下可好,咱们可放心了,哈哈哈!”
众人相互称幸,萧云却暗自心惊。他心知自从高仙芝被罢了安西节度使一职后,封常清屡立战功,尤其是前年率安西兵平了大勃律国,名声大振,天下无人不晓。此后升任安西节度使,著名的边塞大诗人岑参听闻,便又二次出塞为其帐下判官,写了许多歌颂封常清的诗歌,流传甚广,因此天下无人不知封常清的将名。
众人原本一早听闻安禄山叛乱,一路势如破竹,惊恐不安,及至此时,方才安下心来,闹哄哄的议论开来。不多时洛阳本地的茶客也陆续来到,想来也听闻封常清前来坐镇洛阳,不再惊慌。
萧云不发一言,默默想着心事:“既是封二哥来了洛阳,我是否该去助他一臂之力?”当年高仙芝手下的安西兵,相互之间亲如兄弟,封常清严以律己,待人恩怨分明,深
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