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还在浮现刚才那一幕神奇的起死回生,纪朝阳看我的眼神里又多了一种钦佩和震惊,钦佩我的能力,震惊我的救治手段,那么的惊世骇俗,与众不同。
“没想到你除了能歌善舞懂琴之外,还有救人的本事。”走在回去的路上,他忍不住内心的澎湃。
“呵呵,只是运气罢了,其实我也不是很有把握,但是如果不试一试那妇人就更没救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弄不好还有活着的可能。”说真的,那也只是现场急救的常识,并不是很厉害的救人手段,我没十分的信心,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还真有点大胆莽撞,要是没救回来,我不就害了人家了。
“说的很对。”纪朝阳赞成我的话,看着我,“要是你不救一下,刚才她早就被当成死人来对待了。”
“那是当然,一切皆有可能嘛。”我笑笑的说。
“是不是有些事也有可能……”纪朝阳低喃在喉,思绪飘到了遥远,带着苦涩又有点期望。
“什么?”我没听清楚,又问了问。
“没什么。”别过眼,让我别再多问的意思。到底在搞什么啊,向来大方的他好像藏着什么秘密呢。
“你的手法很奇怪,那个嘴对嘴……”他的脸上有点不自然。
看着他那样的表情,我一下子哈哈笑出来,都说他们古人保守的一塌糊涂,还真不假,除了那个夜子炫,心里说着。人工呼吸在我们那个时代是一种很有效的常见急救法,但是对于这里的人,怕是认为那是轻浮随意吧。
“那叫人工呼吸,人最重要的就是呼吸,没了呼吸人就死了,刚才那妇人快没气了,我们给她输气通气,那她能生命运转。就好像花草需要阳光一样,老是闷在房里不见光会死的。”本来想跟他解释氧气之类的,想想还是算了,太专业的词等下还要另外解释。
纪朝阳听了个半天,沉默了下,脸上露出明了和仰慕的神色:“大概懂了,人需要呼吸就像花草需要光,没了光花草会死,没了呼吸人会死,你刚才就是给那妇人呼吸?对吗?”
“全部都对,孺子可教啊。”我伸出手正想往他头摸去,猛地停了下来,他是纪朝阳,不是影森,不是魏昊天。可他的性情让人亲近……
走在路上,一股清香远远飘过来,继续前进着那香味愈来愈浓,似花香,似果香,深吸口气,香味直达心底,令人心旷神怡,精神振奋。这香味我喜欢,爱不忍释手呢。
就在不远处一个摊上围了一群女人,有年轻的姑娘,也有妇人,叽喳不停。那丛中一个娇小的人忙活着周转于那些人之间。我几步上前,自从那次遇见就没看见她了,没想到这会儿会遇到,乐叫道:“邴甜。”
人群中抬起一张娇小细白的脸,像花开般灿烂,甜叫着:“陌儿。”从摊子后脱身出来迎上我,“你可出现了,我找了你好几次,都说你不在。”
“你找过我?”自上次分别后,根本就没听到她的风声了啊。
“对啊,你说你住在清音阁,我就去清音阁找过你好几次,可那里的人都说你不在。”
近期事情发生的比中彩票还多,又摊上这么个烂摊,不好意思地对邴甜解释:“可能有事出去了。”
“这回见到你,我可赖着你不让你走了,得先教我你那个制香水的方法。”说起她的爱好,邴甜就来劲了,紧紧的抓着我的衣袖履行着她的话。。
我看看她的摊子,然后望着她说:“好像现在不方便吧。”
“怎么会呢,方便的很。”说完一溜烟跑回摊子,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客人说,“对不起各位,今天有点事情要早点收摊了,请明天再来啊。”
“怎么这样,说走就走,东西我都还没挑好呢。”几位小姐娇喊道。
“承蒙大家厚爱,下次我带更好的香水来,保证比这些还要好,那时候买你们肯定不用挑了,样样都是精品。”邴甜露出她无害的笑脸,别看她年纪小,这生意话讲起来还是挺上道的。
“瞧她怎么样?可是个八面玲珑的俏姑娘。”我对身边的纪朝阳鬼魅地眨眨眼,意图想凑合他们的意思。久经情场的我不会看不出他眼里的爱恋,但是心里的位子已经有人了,不想辜负他。我看邴甜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开朗活泼。
纪朝阳抛给我一个无奈的笑,没说多话。
邴甜把东西都收拾在一个包袱里,来到我身边,挽起我的手臂:“走,到我那去。”
瞧她心急样,一个人如果执着于某样东西,她的全世界就只剩下那样东西,生命会因为执着的东西而光彩四射,邴甜现在就是这样,而我却无力了,迷茫了……
一路上我快步跟着邴甜走,纪朝阳是男的,步子本来就大,邴甜我就很怀疑,这么小的女子,步子居然这么快,真是香水的魅力大啊。
我们走在幽静的小道上,两旁是郁郁葱葱的竹子林,竹子的香气时不时的钻进我们的鼻中,好一片美丽的景色啊!穿过翠绿的竹林,邴甜的家在一片竹林后方。走了一会,一间带着浓郁乡间味道的房子出现在眼前,简简单单的只有一层,上头盖着状似茅草的东西,围着木篱笆的院中载满了花儿,五彩缤纷,美丽至极,远远看去就是一片花海。果然是热衷香水的丫头。
突然一个水蓝色的人影朝我们移动,明朗的声音里带着担忧后的喜悦:“甜儿,你可回来了。”
邴甜看见不远处的那抹水蓝,皱起柳眉小声说:“怎么又来。”
纪朝阳的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我好奇这迎面来的男子,能让原本兴趣浓浓的邴甜突然冷淡下来,而且这声音……似曾相识!
眯起眼试图看清那人,人影越来越清,是他!我张大了嘴叫出来:“六皇子!”
水蓝色近到就在我眼前了,诧异的叫道:“陌儿姑娘。”转向我边上的人,“朝阳,你怎么跟她们在一起?”
“说来话长。”纪朝阳风轻云淡地回答。
我懂了,原来他们一早就是认识的,亏我刚才还傻乎乎的预图想凑合他们,没想到被笑的竟是我!不高兴起来,指着纪朝阳:“原来你一早就认识邴甜。”
“我没说不认识啊。”无辜的回答。
“那刚才你们见面干嘛不打招呼。”继续质问着。还想狡辩,看我不问到底。
“不打招呼就是不认识吗。”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跟我油腔滑调了。
“我才不要跟他认识的人打招呼。”甜美的声音穿插进来,邴甜瞥了一眼夜子焰,语气里带着气,嘟着嘴说。
看这情形,只能用打情骂俏来形容,这两人绝对有问题,嘿嘿。我八卦着想到。看着六皇子纯净的脸,我始终把他和帝位争夺联系不上,或许这就是帝王家的悲哀,什么都由不得自己主控。
“陌儿,别理他们,我们进去。”邴甜拉起我的手往里走去。
“甜儿。”夜子焰在后面宠溺地叫道,那一声带着浓浓的爱怜又夹杂着丝丝无奈。看来他也是爱她爱惨了吧,燃起了我想了解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的兴趣。
六皇子和纪朝阳在厅内喝着闲茶聊着话,而我和邴甜则呆在她的那间重要地带——香水房。用她的话说,那是她生命最重要的东西,没了它她的生命将不再有光彩。一个人热爱一样东西热爱到这种程度,实在佩服,如果当时我也那么坚持我的兴趣的话……
房里弥漫着浓浓的香味,说也奇怪,这些味道和在一起也并不是那么的难闻,甚至感觉挺协调的。房中的各个角落,桌上,柜上,凳上,全都是大罐小罐的。各种各样的花到处都是,色彩斑斓,或娇或俏的躺在地上,倚在柜边。一个雕琢精细的青花瓷罐吸引了我,情不自禁的打了开来,一阵荷花香扑鼻而来。
“好香,浓而不腻。”我陶醉其中。
“那是当然的,这罐我可是酿了四个月了。”语气颇为自豪的说道。
“哦,可是用荷花做的?”
“哈哈,只对一半,你再猜猜看。”笑着让我再猜。
“还有别的吗?我闻不出来。”我实话实说。
“告诉你哦,是用浸泡竹子的清露加荷花瓣制成的。”
“竹子?怪不得有种清香味。”我感叹道。
“别说这了,快教我你的方法。”她催促着拉着我的手,个子比我矮,微仰着头,满脸是兴奋,“上次你说我的还有缺点,要怎么改进?”
“别急,这就告诉你。”她还真心急啊,“你制作的过程可是加了酒精?”
“恩。”邴甜点了点头。
随后我把自己知道的,缓缓道来:“你是把精油、水、花瓣还有酒精放在一起密封在罐子里让它慢慢酿出来的吧。”
邴甜一脸惊奇的叹着:“你怎么知道?原来你真的懂。”拉住我的手力量加重更显她的奋亢。
“我用过你的香水,发现持久性不高。”
“那怎么办?”
“别着急,听我慢慢说。你可以用麝香或者龙涎香来作为稳定剂,这样能在一段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保持香味。”
“可是麝香或者龙涎香都是用来点香的啊,怎么用到香水里面去。”
“就和着那些东西一起放进去啊,倒出来的时候会有渣是吧,这点你可以沉滤过,取清澈的那部分。这方法肯定行,你试试看。”
邴甜若有所思的样子真是可爱得紧。“而且你可以先把花瓣放在水里煮开,然后再加入精油等材料封在罐里,不然等个一年半载的时间多浪费。”
“以前是我把谁煮开先再放过花瓣、精油这些材料的。你的方法或许更好。”
“还有方法更好的,比过成本比较高,费人力。”想到以前化学课做的蒸馏法,浓缩精华的方法啊。
“是什么?”邴甜的眼睛闪着光彩,认真的光彩。
“用蒸的,蒸沸了把气收集起来,然后再冷却下来就是浓缩的精华。”
邴甜思考我的这话,眉头认真地锁着。
“至于这瓶子嘛,罐子好看是好看,却遮住了香水本身的迷人色彩,失去了它本身的诱惑力,所以我们可以用透明的东西来装香水,让颜色露出来,至于这东西,就要你好好去想想了,还有一点就是装香水的透明瓶可以是不同形状和样式的,圆的,方的,叶子形的等等都可以。接下来就是盖子了,盖子还是可以用橡木塞的,这要看瓶子的形状而定,看看搭配起来合不合适,若是不合适可以用别的材料来代替橡木,比如依旧是透明的盖子,我可以画出来瓶子的样子,但是做的可要你自己去解决。”我侃侃而谈。
“妙啊,太妙了,这样的话香水看起来更精致了呢!”邴甜想了许久,然后大叫着,眼里充满兴奋和惊奇,“陌儿,你的想法真是太好了,你真是个才女呢。”
“哪里哪里,也只是闲得发慌时的异想天开罢了,拿来和你分享分享。”嘴上是这样说,心里可乐坏了,虽然是盗用现代的香水理念,哈哈。
两个人在房里谈论,我教她如何更好的制作香水,以及香水瓶的改进。外面喝茶的两人可是无聊了很久,只听到房里传出一阵一阵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