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方帝此时君威日重,且锦衣雄不管怎么样还是占据了雍正国的地盘,打仗嘛,总是会死人,关键是现在湖州城还出于锦衣雄的控制之下,由于锦衣雄的出兵,现在的局势也有一点复杂,其实所有人的目光还是依旧集中在诸葛龙飞的身上。
皇帝都开口要保锦衣雄,镇国公自然没敢再作怪。不过心底却是对锦衣雄这个太监能够获得绪方帝如此的宠信暗自嫉妒。
绪方帝对于锦衣雄自然是信任的。关键是在绪方帝继承皇位的问题上,锦衣雄始终站在绪方帝这边,而且在绪方帝登基之初,锦衣雄又很好地处理了北方大雹灾的善后过程,为绪方帝很好的赢得了一些声名,所以在绪方帝眼中,锦衣雄不但是一位忠臣,而且也是一位能臣,可以重用。更主要的是锦衣雄还是个无根之人,不用担心他权势太大而有不臣之心,他永远都比诸葛龙飞好对付,也容易收买。
卧虎先生见锦衣雄志气全消的颓然样子,不禁也有些着急,当下亦是劝慰道:“主上,此次北伐虽然我们中了杨先知的诡计,可是此刻我们毕竟还是占据了湖州城,所以总的来说,我们还是略占上风的。不过就是这样耗下去,我怕我们会吃亏的。”
锦衣雄满脸落寞地摆了摆手,说道:“先生你莫安慰我了!”若不是此时雍正国国内局势动荡,杨先知又怕把我逼急了与他拼命,我们这仅余的大军是抵挡不住杨先知的军队的。这人还真是奇才啊,我现在的真的很佩服诸葛龙飞,以前竟然以少胜多……”
杨先知撤离湖州城之后,虽然把城内的物资都尽数毁去,但是不知为何,却是留下了一个隐秘的大粮仓,这让随后搜寻到这出的锦衣雄不由舒了一口气。
若是在找不到粮食,锦衣雄这大军估计只有出城死战一途了。
眼下局势实在是诡异之极,乾隆雍正两国好似皆有估计,战争虽然仍旧未结束,可是却是维持了一个微妙的状态。
锦衣雄打不了,杨先知心内另有算盘,不想打。雍正国无兵可派出支援,而乾隆国虽然有可战之兵,却不能直接到达湖州进行增援。
而绪方帝与雍正皇却是罕见地保持了沉默的姿态,似乎这边境的争夺不关自己的事情一般,围绕着湖州城的战事暂时停歇了下来。
而凭借这场战争的胜利挽救雍正国于灭国边缘的杨先知,此时正自在悠然地喝茶,丝毫不理会旁边的威武候在气急败坏地叫嚷。
“都多大人了,还这么容易冲动!”杨先知放下茶杯,颇为不满地瞥了威武候一眼。
“大哥,我实在不明白,锦衣雄的军队此时已经是不堪一击了,为何我们还要在此浪费时间。还有,凭什么要给锦衣雄留下粮食,我们自己还不够呢!”威武候此时激动的像一名小孩子,哪里还有侯爷的半分样子在。
杨先知脸色蓦然黯淡下来,兴致萧索地说道:“我也想把盘踞在我们国土的敌人尽数消灭干净!可是此时却是万万不不能啊!”
威武候正待说话,杨先知举手示意,接着说道:“你暂且听我把话说完!”
略微停顿了一下,杨先知又接着往下说道:“你可知此时雍正国已经处在分崩离析的边缘,随时都有可能有灭国之兆!”
威武候忽然冷静了下来,沉吟了片刻,抬眼看了看杨先知,谨慎地说道:“大哥指的可是皇储之事?”
杨先知长叹一声,说道:“正是此事!女子为皇,自古未有!如今国内恐怕有许多不满之人正在串联!如今边境战况不明,自然没人敢出来作乱!况且如今我们十数万大军已经是雍正国最强的战力,任是谁想要有意动,都过不了我们兄弟这一关。“
“陛下糊涂啊,难道不知道立下皇太女会招致无穷的后患么!”威武候深深地叹息道。
杨先知眼光深邃,若有所思的说道:“以我只见,陛下这一步其实下的深远之极,只是常人难以体会罢了!再者,我们做臣子的,唯有尽忠于上,那有胡乱揣摩圣意的资格!”
威武候听了杨先知此言,似有所悟,静坐在那里用心思考其中的厉害关系。
“我费劲心力,苦苦思索,方才布下眼下这样一个局面,为的就是让锦衣雄看到一线生机而不敢与我们拼命!你要知道,拼死相斗,是最为可怕的。”杨先知忽然微微笑了起来,说道:“你说,要是锦衣雄豁出去与我们拼死一战,我们还能有多少可用之兵!”
用兵一道,双方统帅的心理十分重要。所以古往今来,所有的兵家谋略皆是揣摩对手的心态了设定的。若是开一个兵法大家的讨论会,估计所有的兵法家都会把敢拼命的敌人列为最难缠的对手。
因为面对着一群无所畏惧的军队,所有针对心理的策略全部都是无效的。
威武候用心推想了一下其中变数,骇然发现若是锦衣雄拼死一战,就是是他全军覆没,最少也能拉上自己八成的兵力陪葬。
不由颇有些后怕地望向杨先知。杨先知微微一笑,欣慰地说道:“你终于领略到我的用意了吧!”
威武候沉声说道:“大哥的意思是凭借这最后的一只强军来震慑国内的心怀叵测之徒,力保我皇!”
杨先知点头笑道:“正是此意!”继而傲然说道:“有你我两兄弟与这一只铁军在此,任何想威胁我皇安危之人,我定要将他化为齑粉。”
杨先知对于雍馨玉立为皇太女一事还是支持的。毕竟雍馨玉身后隐隐站着诸葛龙飞,这样一来极有可能将诸葛龙飞强行绑上征服青色大陆的战车,完成他与无风先生一直以来未能实行的想法。
而此时远在京都的雍正皇刚刚轻咳出了一口血,恰好洒在威武候呈上的奏章之上。在杨先知的首肯之下,威武候想雍正皇禀报了杨先知未死的消息。
雍正皇轻轻掏出洁白的丝巾擦去嘴角的一抹血迹,继而将丝巾紧紧攥住,冷然笑道:“杨先知果然是深知朕心!此时有他回来相助,朕定然要把后事料理完毕,决不能能祖宗基业毁在朕的手中!”
雍正皇何其老辣,一下就明白杨先知在前面的种种谋略都与自己在京都中所行之事遥相呼应,这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
雍正国恒亲王府
向来王府门口门可罗雀的恒亲王府内,今日府内却是人影重重。王府书房之内也有七八个人的秘密商议,看似非常的紧张。
“诸位大人,皇上既然立下了皇太女,必然有深意在里面,我等做臣子的定当是尽心辅助。至于联名上书一事,以本王之见还是算了吧!”坐在书房上首处的恒亲王淡淡地说道。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不过保养得极好的恒亲王看上去才犹如三十出头。
恒亲王是雍正皇一母同胞的至亲兄弟。是以雍正皇登位之后,虽然以雷霆般的手段将其他几个亲王或杀或圈禁流放,唯有对恒亲王恩宠有加。
而恒亲王亦是十分乖巧,在雍正皇即位这二十多年里面,一直都是安分守己,不与朝中大臣们来往,只是偶尔做一些善事,再惩戒几个小官,所以这些年下来,倒是在民间攒下了一个贤王的称誉。
而今日居然有二十多位朝廷三品以上的重臣联袂来到亲王府,所为之事当然就是关于雍正皇立下皇太女一事。
女子为皇,古未有之。虽然雍正皇以雷霆血腥的手段将明面上的激烈反对消除,可是暗地里面朝臣们却都是大搞串联。而雍正皇对此虽是心里知晓,但是也不屑去理会。毕竟他要的是雍馨玉能够顺利的继位,至于继位之后雍馨玉会不会给大臣们架空或者怎样的事情,已经轮不到时日无多的自己来操心了。
偌大一个雍正国总不能把八成的重臣都尽数砍了头吧,不过其中的关键,也只有明白人才会理解。
而朝廷重臣们今日出面,则是希望恒亲王能够出面,表明一下态度。恒亲王韬光隐晦这么多年,哪里肯此时站在风头之上,所以任是朝臣们说的天花乱坠,他仍旧是不肯。
“王爷!”礼部尚书看着恒亲王一副淡然的表情,忽然心中一动,说道:“若是王爷有意,我们愿联名上书,祈求吾皇将王爷立为皇太弟,日后继位荣登大宝。”
饶是恒亲王多年的养气功夫,此时也被礼部尚书说的心中猛地一跳。当年先皇本是极为属意他的,也曾隐隐暗示要传位于他。可是不想先皇忽然暴毙,而遗诏当中居然指定的是向来不起眼的四哥继位。
无奈之下他只好夹起尾巴做人,以免被雍正皇起疑。若不是自己与雍正皇是一母亲生的兄弟,恐怕也会落的其他几位亲王的下场。
而礼部尚书的话恰好击中了恒亲王心中最为敏感之处,不过他毕竟是城府极深之人,所以听了此话却是加重了语气说道:“尚书大人,此事万万不可,本王并无此意!”
顿了一下,恒亲王又接着说道:“我身为亲王,不宜与诸位大人久谈,还请各位大人回去了!”说完便举起了眼前的茶杯,示意端茶送客。
书房之内的六部尚书与内阁大学士也只能无奈地起身离去。内阁首辅林大学士一边缓步行走,一边叹道:“莫非我雍正国就真的要乾坤颠倒,女主当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