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的酸楚,抑制不住**,昏迷中不自主扭动身躯,整个床幔不停的摇摆。
“王爷——”床边的小顺吓到声音都变了调,“先生这是怎么了。”
陈庚对他的话无动于衷,那夜的经历他无法解释,更说不出。屏蔽了所有有关的信息,直勾勾盯着他背下山的人。
日月间的轮回,昼与夜间交替。
照着窗内啜泣声断断续续,惊扰了东方微明的杂乱的思绪,艰难的睁开双眼,眼前一切的素净,显示他在何处。
普安的小庙宇,果然还是这般的朴实无华。
想他当初为了一己私欲让他剃了头出了家当了和尚,谁怪他好大喜功呢?
一些往事不停转换,看清了一些,又忘了一些,脑中的炸裂了瞬息万变,止不住想要抓住什么?待一切静止的时候,整个世界听到一个声音在招唤他。
“施主该醒醒了。”
“阿弥陀佛——”一声声佛号终于打破了沉寂了许久的世界。
东方微明慢慢挥舞着手臂,“淑湘可是怨我?”
……
一句没头脑的话,惊扰了房间里的人。
“王爷,白先生醒了。”
扯破了喉咙终于把神志散乱的陈庚换回,哆嗦着不敢碰触,“真醒了?”
不确定,不敢碰触,更不敢相信,一个个日夜守护终于等他回眸。
“嗯,你看先生不正喝着粥吗?王爷你也该吃点东西了。不然怎么对的起你救回来的先生。”小声低声劝导,这是大师父交代他的,两人同时受挫,让他们也一同感
同身受。
如今两人看着还不错,小心万分的伺候可不敢再出差池。
如同嚼蜡的苦涩东方微明极力隐忍,压住恶心吞咽每一口粥。
迟来的记忆中只记得自己,爬上了山顶,看到了一处光芒。
他怎么回来的?小顺说是被陈庚背回来的,狼狈不堪倒在庙宇门口。
谁也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
两人一个昏迷,一个呆傻,叫不应喊不动。
就这样两人过了两个月,奇迹发生的突然,他醒了,王爷也好的大半。
问了普安大师父,“无解。”
两人犹如襁褓中的孩儿,又被人照顾了一个月,终于能够下床的东方微明迫不及待的让人把他的鱼皮找来。
房间里冲刺着焦糊味,小顺忍不住,“王爷,你也不管吗?”捏着鼻子不敢嫌弃,只能受着。
陈庚摇头,“不怕你去说。”
“我——”他不可不敢,听说这可是先生宝贝的东西他怎么敢动呢?臭就臭点吧,不过先生的手挺巧的一根根细长的竹条在他手里不停的变化,一只竹蜻蜓就做好了。
晨曦的阳光透着露珠的清爽,打开窗户,东方微明呼出早晨第一口浊气。
换来小顺,“你家王爷呢?”
“王爷早下山了。”王爷出府太久,管家早让人传话几次,都被王爷推了。
如果不是先生现在大好了,可能现在王爷还留在这。
“下山了。那普安呢?”
“大师到在。”看看天,“好像在早课。”
“嗯,知道了。”
“可是要早饭?”小顺顺着道,“大师早课就过来,为先生请脉。”
“不用了,我今天要出去一趟,你就不要跟着了。”
“要去哪儿?”小顺急了,“要去哪儿?王爷临走交代小的务必照看好先生,您去哪儿小的就跟到哪儿。”
“花、楼。”
“……”小顺傻了。“这是真的好啦?”
“大师,我没事,真的不用看。”几番推诿,终没有扭过大和尚的执拗。
不情愿伸出手腕,“大师看看我几日归西。”
“不可胡说佛门不会见死不救。”普安耐住性子终于搭脉。
“那可几日娶妻。”普安无视他。
“嗤——”一旁的小沙弥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小师傅可是笑我时日不多。”吓得小和尚赶紧闭上嘴,眼前这人可是不敢得罪的,现下师傅正在诊脉他不敢多事,低着头双手合十口中佛号不断。
东方微明言笑不语不再捉弄与他。
普安倒是镇定,“白施主,心到是宽旷。”
“……这。大师有话直说。白某人还是扛的住的。”东方微明知道他有话,耐着性子等他自己开口。
普安屏退了所有人,“白施主,可知王爷可次前来明湖山为何?”
东方微明头还没摇,心里大惊,暗呼一声,“糟了。”早前有耳闻,此次来前他自行禁足一个月。
来此更是无人知晓,一月禁足转眼即逝,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因他耽搁时间。
这,皇家不是儿戏,一个奏本株连九族,虽他有免死金牌,但终究不完全之策。何况,皇位之人早已对他视虎为患,怎能再出差池。
左思右想间,普安道,“王爷心在不此,可无人知晓。”
“那为何不趁早离开。”
“谈何容易。”普安无奈,“他自小跟随先皇,情深义重,先皇曾有遗言托付于他,至今未完,才落得如今田地。”
“是何事?”
普安摇头,“不知,此时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先皇遗诏,所有人也不敢妄动他一根汗毛。”
“哦——还有这等事。”说来也是奇怪,他倒是知道陈庚性子刚烈,没想到还能如此执着,到让他刮目相看,帝王之家能有此性情中人实属不多。
奈何他出生注定悲哀。
“那大师让我如何做。”
“如何不敢。”普安抬眸看向他,“只希望施主能在万般无奈时,给他指条明路即可。”
“明路很多,看他选择哪个?”东方微明到不觉得陈庚会没想法。
“你的话他会听,就看施主怎么指引了。”
……
普安的话他听明白了,却看不懂了。
他苦笑自己就不该进京城,不知不觉惹了个麻烦。
京城?至今,他都没弄清自己怎么就进了京了,明明当初是拒绝的。
百思不得其解,其解无果,就随意而安吧!既然陈庚事出因他,那他就走一趟。
“大师放心,既然我知晓尽我所能吧!”
“也好。”普安见他算是答应了,也不好再为难,忍不住临走时多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叹息了一口。
“师父为何叹息,施主不是答应了吗?”小沙弥始实在看不透。
“痴儿。”摸摸他光滑的头颅,“你可知何为无我?”
“嗯——”他想了半天,摇头。
“无我,白施主就是这样的人。无所不能,天地为我。”
或者,早已跳出其中的人不知,早已看透的人不说。而普安就是后者。
仍摇头,这句话待他懂时早已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