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甚?情为何?“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一首《上邪》,道尽千古多少怨恨痴缠。
正所谓世上没有不苦的苦瓜,就像没有不苦的爱恋,最好的苦瓜总是最苦,但却在最苦的时候回转出一种清凉。
人生就像春的三月。三月万物复苏,一切充满希望,睁开迷惘的双眼,迎接生的曙光;四月草长莺飞,一切都是未知,谁也不知道雨后的花儿会在何时何地露出它那娇羞的面庞;五月春之末,一切已初具模型,缺少改变,只等花开花谢,叶荣叶枯……
既然人生如此短暂,那么何必拘束,何必恐爱。付出一切,只为轰轰烈烈的爱上一场,哪管他山是否有棱角,天地可否会崩塌,爱就是跨越一切一切沟壑的桥梁。人生当如宋词,何必唐诗元曲。唐诗过于工整,元曲尤为悲怆。只当那宋词,韵随心来,长短结合,铺就篇篇佳世文章。爱情何尝又不是如此呢?背负众多的物质负担,担忧漫天飘扬的蜚语,均衡庞大家族的利益,不敢去爱,甚至放弃爱情,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夜雨秋灯,梨花海棠相伴老;小楼东风,往事不堪回首了!为情而战,故曰“情战”。
“生有何欢?死有何惧?如今颜面已扫地,怎敢苟活于世,不如就此了却一生吧”。朱梦宇面如死灰的念道,随即便从寝室四楼一跃而下,那姿势真有一副大鹏展翅恨天低,我欲就此了残生的气势。
原来,这位朱同学是皖省某大学的学生,在求爱遍地见的5.20这天,向心仪已久的女神公然示爱,企图凭着网购的爱情心形蜡烛俘虏女神的心。哪知道女神淡然的回了句:“我很感动,但是你还是好好学习吧”。这虽动然拒的回答彻底粉碎了我们朱同学那幼嫩的心灵,毕竟第一次由暗恋转为明爱嘛。心碎还不是最要紧的,要命的是朱梦宇觉得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拒绝,这面子上实在是过不去啊,这打击对于一直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自己来说无疑是致命的,于是便有了之前那飞跃的一幕。
随着朱同学的自由落体运动,他的脑子也在高速运转着:“深爱自己的父母,关怀备至的老师同学,还有那几个硕果仅存的闺蜜和那啥友啊,我们来世再见了啊。想我英明一世,3岁能走路,6岁不尿床,9岁就上了一年级……这么聪明的我今天怎么就做了这么蠢的一件事呢。不就是一个女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惜老子还是处男之身啊。唉!”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放电影似得不停在朱梦宇同学的脑海中来回穿梭,同时一股悔恨之意也从他那不大的心胸中升起。在快接近地面时,他由衷的觉得此时的大地变得有点面目可憎,平时那些什么狗屁作家怎么就说要亲吻土地呢,这东西能和女神的唇一样?他自己也不想一想,人家是由站转趴的来进行这项有意义的活动,他倒好,直接准备来狗刨式,这又能怪谁呢?
“老子不能死,我还没尝过嘴对嘴是什么滋味呢。”朱同学突然大喊一句,但还是闭目,手握那从小就佩戴在胸前的观音(别想歪……就是一块玉佩,正所谓男戴观音,女戴佛对吧),欣然等待天使来接自己去天堂。“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本大少定不做这等轻生之事,要做也等到我活到99之后再说啊,呜呜呜……”
“孩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要有事,为娘还怎么活啊……”一段段夹杂着呜咽的声音传入朱同学的脑海中,他那缺根筋的大脑还尚在迷糊当中,只是诧异道,错是诧异的想到:“尼玛,什么情况哦?难道还真有天堂,可这天使的声音怎么如此沧桑呢,而且天使也会哭吗?”不得不说我们朱大少的想象力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伴随着哭泣声,梦宇的意识也逐渐清晰了,但估计是听哭的声音听得有点长了,觉得有点厌烦,便皱了皱他那并不宽阔的额头。而旁边一直哭泣的那位,由于一直守护的缘故,很快便捕捉到了这一细微的动作,激动的喊道:“阿宇,你终于醒了啊,你可吓死阿娘了”。说着便用手轻轻抚摸上朱大少的额头,接着又很紧张的摸了自己的额头一下,慢慢出声道:“烧终于退了,可是怎么还不睁开眼呢?看来应该是饿了,没力气睁眼了,我得赶紧去熬点粥,阿宇吃了粥估计很快就会恢复正常了。对,肯定是这样。孩子,你继续躺会啊,娘为你弄吃的去,吃完了你就又会恢复成娘的乖宝宝了……!”
可怜我们那位还处在臆想状态下的朱同学,一心只觉得:“这天堂的天使还真有点意思额,天使也会发骚?(骚瑞,骚瑞啊,小学拼音门卫教的,没学好,勉强着看吧。)还熬粥?这天堂也特穷了吧,不说鲍鱼燕窝,山珍切糕了,你好歹一盘酸辣土豆丝要搞了吧!”说完,哦错了,是想完之后还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番,“本少我倒要看看天堂到底是啥鸟样”。
紧接着,朱大少,便慢慢睁开了他那一双2.0的眼睛,带着眼角那两颗眼屎一起,开始扫视起了这所谓的“天堂”。入眼,是一片开阔的空间,只有零星的一张桌子和两把称不上是椅子的椅子、自己正躺着的一张有点年代的床和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什。再仔细瞅瞅,原来这是一件并不大的房间,其实也不能说是房间,只是一处能遮风避雨(这雨挡不挡得住还得另说)的处所罢了。那青石铸就的墙上一片斑驳,就如同从古遗址出土的砖瓦一般。
原本就过着比较殷实生活的朱同学,看完屋内的情况后,直接来了句“我次奥,这是天堂,我家卫生间也比这要好百倍啊!”由此可见此处的狼狈、破败之状。“这天堂的人都搞什么鬼啊?就是再要亲近自然,渴求天人合一,你也不能住的如此潦倒吧,这还不如直接在外面搭个帐篷算了,还能随时移地。这家伙可好,整个乞丐会所啊!这以后还怎么活哦,找时间赶紧重新投胎去吧”。
就在朱梦宇一边诧异天堂条件如此之差,一边抱怨之词如滔滔江水喷涌而出的时候,只见一妇人端着一只缺了角的碗走了进来。妇人抬眼看见躺在床上的儿子睁开了眼,正在四处乱瞅,忙把碗放在离床不远的桌子上,走到床边,拉起那孩子的小手说道:“宇儿,别找啦,娘在这呢,你可把娘吓死了。饿了吧,来,娘喂你吃粥。”
说完,便拿起桌子上的碗,用勺子一勺一勺喂给那还躺在床上感慨的朱大少。朱梦宇,摆正眼神,仔仔细细审视着眼前的这位妇人,只见她大约四十左右的模样,穿着古朴破旧,颇有古人的味道,脸庞爬上了不少的皱纹,两鬓已有些斑白,两眸里全是沧桑和一股深深的担忧与关爱。
看着那妇人一勺一勺喂给自己的粥,以及那快要外放的爱意,朱梦宇有种回到小时候,一生病,母亲就给自己熬粥,喂自己红糖水的情景,再瞥到那妇人因焦急而停留在额头上的几滴冷汗,不禁想到:“这是在做梦吗?这阿姨怎么和我妈有点像?不过这梦真美,情缘永不醒来,不过貌似死人也能做梦?”这真是不在最美的梦中,只在最梦的美中!